仲 心
(重庆移通学院 创意写作学院,重庆 合川 401520)
2020 年10 月29 日,党的十九届五中全会公报指出,需要“以习近平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思想为指导,立足社会主义初级阶段基本国情,积极营造良好外部环境,推动构建新型国际关系和人类命运共同体”①吕腾龙,王静.中国共产党第十九届中央委员会第五次全体会议公报[EB/OL].(2020-10-29)[2022-06-21].http://cpc.people.com.cn/GB/http:/cpc.people.com.cn/n1/2020/1029/c64094-31911510.html.。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的成功实践,让中国跃升为如今GDP 全球第二的国家,成绩有目共睹。但在欧美一些媒体中,中国特色社会主义一直被刻意曲解和妖魔化,呈现出明显或暗示性为主的“中国威胁论”“独裁专制”“侵犯人权”负面报道。
然而,价值、公信力、尊严、软实力、优势、实力……都需要依附在具有正面形象的国际舆论环境中。民族和国家形象的价值就像无形的黄金。对于被欧美主导的国际话语权,中国需要了解其话语框架的整体构架和内涵以及其背后的深层原因,才能够破除偏见、为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发展营造良好的国际舆论环境。本研究以欧文·戈夫曼的“框架”理论为依据,以“中国特色社会主义”为关键词,以LexisNexis 数据库中英国《泰晤士报》和美国《纽约时报》为样本,研究其在2016-2021 年中关于“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的话语框架,研究发现,此两个媒体基于意识形态和人权的话语以及对问题本质的掩饰相结合,导致英美主流媒体对中国的报道出现偏差。
框架是指从一组事件中构建一个解释或一组解释的过程,这需要解释和评估正在调查的中心组织思想、问题或现象①Evans,M.Framing international conflicts:Media coverage of fighting in the Middle East[J].International Journal of Media &Cultural Politics,2010(2):232–233.。框架是学者和媒体专业人士用来理解世界和影响社会、政治、文化和交流的问题的分析工具,用于研究媒体和政治家如何看待问题、参与者和国家,以了解事件如何发生或解释政策行动②Entman,R.M.Projections of power:Fra,ming news,public opinion,and U.S.foreign policy(Studies in communication,media and public opinion)[M].Chicago:University of Chicago Press,2003:143-148.。
话语在框架和重构框架过程中都发挥着核心作用③Iannarino,N.T,Veil,S.R,&Cotton,A.J.Bringing home the crisis:How US evening news framed the 2011 Japan nuclear crisis [J].Journal of Contingencies &Crisis Management,2015(3):180–181.。首先,它是投射和传达给观众的主要媒介。其次,它设定了公众和政策制定者形成、理解和讨论他们的看法的话语参数。根据Jervis 所言“对世界和其他参与者的看法以我们可以发现的模式和我们可以理解的原因偏离现实”④Jervis,R.Perceptions and misperceptions in international politics[M].Princeton:Princeton University Press,2017:121-125.。最后,它影响所有接触它的人的心态,尤其是在持续和重复的叙述中。在传播话语类型中,媒体话语被认为是“现实的权威版本,一种认识方式”⑤Barker-Plummer,B.News as a political resource:Media strategies and political identity in the U.S.women's movement,1966–1975[J].Critical Studies in Mass Communication,1995(3):305.。主流媒体是传播有关事件观点的主要方式,可以通过专栏文章的框架以直接方式或通过间接不太明显但始终存在的贬义语气和新闻角度来传播,这些语气和新闻角度集中在所谓的“客观新闻”中。真正的客观是一种理想,而即使是对事件的简单叙述也是由该媒体的编辑、记者、广告商或政策制定者产生影响的任何个人或制度偏见构成的。因此,媒体话语往往成为传播学、和政治学领域学者们关注的焦点。
传统媒体往往是公众关于外交政策相关问题的主要信息来源,因为它们被认为更可信⑥Iannarino,N.T,Veil,S.R,&Cotton,A.J.Bringing home the crisis:How US evening news framed the 2011 Japan nuclear crisis [J].Journal of Contingencies &Crisis Management,2015(3):172.。本研究中选择两家传统媒体用于对比分析——《泰晤士报》和《纽约时报》。这两家媒体均为英美两国公众阅读量前 3 名的报纸、国际阅读量前5 名的报纸,也是最常被传播学、政治学学者们使用的报纸。在语料的选取中,本文通过 LexisNexis(又名 Nexis Uni)数据库以“Socialism with Chinese characteristics”为关键词,搜索了2016 年1 月1 日——2021 年12 月31 日的相关报道,在对所有报道进行精读,剔除一些重复报道后,统计得出《泰晤士报》具有18 篇相关报道,《纽约时报》具有20 篇相关报道。由于样本量较小,本文对所有样本进行了普查。
本文主要运用框架分析和话语分析进行研究,从框架研究的三个方面:宏观研究——报道数量和议题;中观研究——受众类别;微观研究——报道倾向,对文章进行归纳分析。文章按报道议题(经济、政治、文化、军事、医疗、思想)进行编码和分类,以评估这两家媒体对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各类别的关切度。对于一些交叉议题,则根据每篇报道的核心内容进行单一归类。每篇文章都根据对关键词的引用进行报道议题类别划分(表1),并将两个媒体按时间、类别进行数量(图1)和比例统计(图2)。接下来,对文章进行编码,以评估目标受众。目标受众是指文章的主要目标人群。例如,如果新闻中讨论了国内政治或强调了政策制定者或政府针对特定问题采取行动的必要性,则将其编码为国内。如果文章讨论了国际社会或共同体的特定成员(包括中美关系、中英关系等)或呼吁国际社会就特定问题采取行动,则将其编码为国际。最后,通过语篇分析,对于语料库进行批评话语分析,确定话语倾向性是正面的、负面的还是中性的。
图1 报道时间和数量统计
图2 报道议题类别比例
表1 按关键词对报道议题的类别进行划分
从报道总量而言,《泰晤士报》对于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的报道的关注程度呈波动趋势,分布为2017(5 篇)、2018(2 篇)、2019(5 篇)、2020(2 篇)、2021(4 篇)。2017 年的关注主题为中国共产党的政策思想(60%)和中国的高等教育(40%)。在政策思想方面,以“党的十九大”的召开为关注焦点,内容以探讨意识形态、人权、社会主义与资本主义的制度优劣为主。高等教育方面,对于中国经济发展给予了肯定,同时对于中国加大对高等教育投入、对英国进行“抢人才”的行为表示了担忧,对于中国高校意识形态教育持批评态度。2019年的关注焦点为香港暴乱(40%)、Tik Tok 整改(40%)和人权(20%),多将此类事件的根本原因归为党对于意识形态的控制和专制政治制度,对此的倾向全部以负面为主。2021 年主要围绕中国共产党成立100 周年开展报道(75%),引用了人民网和《人民日报》等中国官方媒体的相关报道,肯定了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给中国带来的成就。相比起2017 年对于党的十九大中立和负面参半的报道倾向,此倾向全部为中立或正面。
《纽约时报》以2018 年为轴,之前对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的报道总量呈稳步上升的趋势,报道范围较广,涉及政治、经济、文化、思想等,各门类报道规模较平均,报道倾向为负面与中立参半。在2018 年后则呈连年下降趋势,对于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的报道全无经济类主题,而全部转向于对人权和意识形态的批判。值得一提的是2018 年,对于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的报道(7 篇)较之前有增长,以中国共产党的舆论监控和意识形态输出(57%)、中美贸易战(43%)为主题,对此的报道倾向均以负面为主。例如在一篇“中国,党—企业情结”的报道中,提到“如果中美之间的贸易争端恶化,北京可能会采取行动,进一步加强中共在对外业务中的作用,这又给在华经营的企业带来了又一个麻烦”①Yizheng Lian,China,the party-corporate complex[N].The New York Times,2017-02-13.。将中美贸易战归因为中共对于外国企业的专制性干扰和控制。全然不提2018 年3 月22 日,是美国单方面宣布对于中国的经济制裁,率先挑起了贸易战的争端。
总之,《泰晤士报》的18 篇关于“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的报道中,在2017、2019、2021 这三个时段达到巅峰,每年的关注重点不一样,但大致以“十九大”“高等教育”“中共建党100周年”“经济贸易”“意识形态控制”的主题为主,倾向性以2019 年为轴,之前以负面和中立为主,之后逐渐转向中立或正面。《纽约时报》在2018 年对于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的报道量最大,其中主要报道“意识形态控制”和“中美贸易战”主题,倾向性从2018 年前的中立和负面参半转向2018 年以后的负面为主。
精读报道内容后,根据图2分析结果显示,《泰晤士报》《纽约时报》存在着明显的框架选择取向,其关注重点均在政治、思想、经济方面。其中,政治议题中的“中国特色社会”和“共产主义”被妖魔化,两家媒体都习惯性利用暗示和隐喻“霸权主义”的修辞手法引导读者,从而迷惑其客观判断力。例如:《泰晤士报》发布的标题名为报道中,将1980 年践行中国特色社会主义以来的成就描述为“按目前的趋势(中国)将在十年内超过美国。它有18000 英里的高速铁路,比任何形式的英国铁路还多”②Edward Lucas,China rewrites history in its drive to reshape the world order;WEEKEND ESSAY As the Chinese Communist Party celebrates its 100th anniversary,there is no sign of time running out for the party-state that has set its sights on controlling every aspect of its people's lives,says Edward Lucas[N].The Times,2021-07-03.。在肯定中国的成就的同时,也透露出对于中国崛起之成就既羡慕又恐惧的复杂情感。《纽约时报》发布的标题名为“共产主义战略家在幕后推动中国崛起”①Jane Perlez,Behind the Scenes,Communist Strategist Presses China’s Rise[N].The New York Times,2017-11-13.的报道中,全文无视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的制度优势,而将中国的崛起归咎于“阴谋论”和“中国威胁论”。在为数不多的涉及新冠疫情的医疗议题中也是如此,《纽约时报》在发布了一篇标题为“中国应对冠状病毒危机,称自身为一个全球领袖”的报道,内容中描述了 “冠状病毒的暴发破坏了中国的全球野心,随着病毒传播到56 个国家并对全球市场造成严重破坏”②Javier C.Hernández,China Spins Coronavirus Crisis,Hailing Itself as a Global Leader[N].The New York Times,2020-03-03.,标题中宣扬了“中国威胁论”,内容中又将新冠病毒的源头通过修辞暗示的方式归咎于中国。试图通过在舆论上转移矛盾的方法,掩盖美国对于疫情的防控表现得不尽人意的事实。
在思想议题中,“习近平”“人权”“言论自由”“个人崇拜”为高频关键词,将焦点聚集在中国政府对中国人民思想和意识形态的控制,无视中国特色社会主义这一必由之路带来的思想统一、团结奋进等好处,将中国共产党描绘成一个野蛮、镇压人民的政党,恶意歪曲地批评中国的人权纪录,想借助国际舆论对中国的“人权问题”施压,尤其关注所谓的“侵犯言论自由”议题。例如《泰晤士报》的一篇报道将中国的对外宣传描述为“北京将世界舆论视为必须掌握指挥权的战场,就像它在国内所做的那样,所有媒体都由国家控制”③Didi Tang,Xi plots propaganda war to make China 'loveable'[N].The Times,2021-06-03.。同样,《纽约时报》发布的标题名为“一代人在没有谷歌、脸书和推特的中国成长”,报道将中国人民描绘为一群无知、对于民主和政治毫不关心、被政府思想控制的“可怜人”。④Li Yuan,A Generation Grows Up in China Without Google,Facebook or Twitter[N].The New York Times,2018-08-07.在发布的“Uber,但对于习近平而言”的报道中,以Uber 为标题,实际内容满篇充斥着对于“学习强国”软件的抨击、偏见和扭曲报道,如对于学习强国的描述:“浮夸的语言,无休止的重复,固定答案,公开展示类排名。”①Audrey Jiajia Li,Uber,but for Xi Jinping[N].The New York Times,2019-04-07.而对于其资源广泛,不仅包括政治史料,还有大量的学习资料和娱乐资源的事实做了一笔带过的处理。在一个看似经济类的标题下对一个学习软件进行“控制意识形态”的歪曲报道,不过是为了给美国的Google、Facebook、Twitter、Uber 等企业顺利打入中国市场进行舆论预热,这本质上是服务于美国国家利益的。
在经济议题中,对于中国特色社会主义与中国经济发展的关系,这两家媒体在报道中也做了习惯性的割裂。《泰晤士报》的4 篇报道中只有1 篇提了“中国特色社会主义为其公民带来了巨大的繁荣,”但话锋一转,写道“但是想到美国在过去的150 年里如何打败世界,现在押注它(社会主义)可能仍是不明智的。”②Gerard Baker,US capitalism:not dead yet;America's economy has problems,but don't write it off,says Gerard BAKER[N].The Times,2018-10-27.其他的报道则全部将中国的企业与党派强行关联,将中国企业塑造成一个被迫为党派所控制的无奈的企业形象,如将Tik Tok 的现状描述为:“他们有自主权但必须依靠共产党存在。所以如果中共要牵制,这些公司别无选择,只能按共产党的要求去做——没有别的方法。”③Tom Knowles,Video app 'linked to China's ruling party'[N].The Times,2019-12-02《纽约时报》则在3 篇经济议题的报道中全无肯定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对于中国经济发展的积极作用的描述,如在新闻“中国共产党改写外国企业的规则”中引用了克伦普顿集团高级顾问兼中国区负责人Jude Blanchette 的原话“公司正试图以不牺牲股东利益的方式与党协调。”④Alexandra Stevenson,China’s Communists Rewrite the Rules for Foreign Businesses[N].The New York Times,2018-04-13.将一个正常的商业谈判强行与中国共产党关联,用“牺牲”一词强行插入了国外科技产业进入中国需要付出沉重代价的语义,塑造中国共产党好斗与刁难、威胁外国企业的党派形象。由此可见,在“经济”议题框架中,西方媒体倾向于放大共产党的监管和限制所谓的“人权”的做法,而选择性的忽视政府对于“整治网上涉历史虚无主义、涉黄涉非、整肃有害和不良信息,营造良好的网络空间”⑤张贺,全国“扫黄打非”办通报今年首批“净网”典型案件着力营造风清气正的网络空间[N/OL].2021-06-09.http://politics.people.com.cn/n1/2021/0609/c1001-32125894.html.的积极做法。也全然不提中国政府在积极引导和推进本土企业繁荣发展和“走出去”所做的贡献,甚至通过歪曲事实打造出中国共产党强行插足企业,遏制外国高科技产业参与中国竞争的不良形象。
总而言之,无论是经济、政治还是思想等方面,《泰晤士报》和《纽约时报》都借助在报道框架上的不平衡,利用片面、扭曲报道,强行将一切议题与“人权”关联,塑造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在这一话语中的负面形象。论调上,《泰晤士报》倾向于先用一系列客观数据或采访者的原话肯定中国取得的一些成就,没有完全割裂中国特色社会主义与中国经济发展、社会繁荣、人民生活稳步提升之间的关系;而《纽约时报》更倾向于对于政治、意识形态和人权等议题的主观性探讨。几乎完全割裂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对于中国发展所做的所有贡献。
2016 年至 2021 年的媒体报道中,《泰晤士报》主要将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置于中英关系等国际语境中(72%),在面对国际受众中的报道中,最受关注的是经济类议题(31%),其次是文化类议题和政治类议题,均为23%,在经济类议题中,以“Tik Tok 考虑搬至伦敦”“香港和深圳经济地位的对比”“中美争霸”为主要报道主题,这些报道中,并非单纯报道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对于中国经济发展的影响,而是多用横向对比研究方法,在标题和内容中全部提及中国和英美等老牌资本主义国家的经济实力对比,也使用了“former British colony(前英国殖民地)”的措辞来描述香港,用“former fishing town(之前的渔村)”来描述深圳。从侧面反映了中国作为世界第二大经济体对于老牌资本主义国家造成的强烈经济冲击以及这些国家对于失去自身优势地位而产生的沮丧与傲慢并存的复杂心理。文化类议题全部聚焦于中国的高等教育,标题中直接代入了中英对比的语义,如“中国出价超过牛津大学建立商学院”①Calum MacLeod,Chinese outbid Oxford college to create rival business school PEKING[N].The Times,2017-04-07.“英国精英被中国培养”②Bernard Lagan;Lucy Fisher,British elite 'being groomed by China'[N].The Times,2020-06-30.等。这也反映了中国近年来对于人才引进和培养的重视以及英国对于本国人才流失的恐惧与不满。政治议题则多聚焦于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的对外宣传传播,其中2019 年的报道多针对中国的“人权”问题并持批评态度。2021 年则聚焦于中国的意识形态和政治体制宣传的报道以及中国共产党成立100 周年的专题报道。在肯定中国实力的基础上,探讨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在对外传播中“对他国强加自身的意识形态”的问题,但总体而言报道风格是持中立立场。这也反映了以《泰晤士报》为代表的英国主流媒体对于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关注点的转变,以及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经过不断地实践,终于凭借所取得的成就在国际社会上收获了一定程度的认可。针对其国内受众的报道议题则集中于思想类(60%)和政治类(40%),仅对一篇涉及香港主题的报道持批评态度,其余全以“习近平”为新闻标题,内容以“十九大”为主,对此的报道倾向全部为中立。
《纽约时报》相对较为均衡,消息受众更多倾向于国内政策界、主题专家和美国公众(45%)。这其中最多的议题是政治类(44%)和思想类(33%),最少的议题是经济类(23%)。在政治类和思想类议题中,以“共产党”“共产主义”“习近平思想”“毛泽东”“文革”“民族”“宗教”等制度、人权、意识形态等关键词的报道为主。同时,还用通过偷换概念的方法,强化一些读者对于中共个人崇拜、专制形象的刻板印象。除此之外,在另一篇“唯一的答案是少上网”的报道中,还将中国政府正常的网络监管描述为“中国向信息时代极权主义进军的恐怖行为”并且杜撰“共产党将残酷的,强制性的互联网“文化大革命”强加于中国穆斯林西部”③Ross Douthat,The Only Answer Is Less Internet[N].The New York Times,2019-04-14,污蔑共产党挑起民族和宗教矛盾,将中国共产党塑造为一个系统性制造并执行残暴政治镇压和意识形态控制的形象。
COPD急性加重期患者因感染造成气道粘膜充血水肿,导致气道分泌物增多,咳嗽和憋喘症状加重,痰液黏稠不易排出,易造成呼吸道堵塞,最终诱发呼吸衰竭和心力衰竭等并发症[1]。目前,临床关于盐酸氨溴索治疗COPD急性加重期疗效的研究较多,而对于盐酸氨溴索不同持续用药时间治疗COPD急性加重期疗效的研究较少,为此,本研究通过随机对照试验对我院接诊的70例患者进行研究,现报道如下:
在经济类的议题中,倾向于对中国的经济发展持纵向对比的方法,将中国目前的经济数据与毛泽东时代、邓小平时代做比较。刻意避免将中国纳入世界语境中表述,所有的样本报道中,几乎没有中美经济状况对比的表述。仅在一篇报道中有一句关于经济花费的偏中立的描述“中国的军事预算仍远小于五角大楼,后者在2018 财年超过7000 亿美元。”但强行将此语义建立在“许多外国专家对官方数字持怀疑态度,估计中国的实际军费开支远高于官方预算”④Chris Buckley and Keith Bradsher,China’s Leaders Meet,and See ‘Critical Battles’ on Economy and Pollution[N].The New York Times,2018-03-04.的前提上。通过隐晦的表达方式强化了中国政府信息不透明的刻板印象。
对于国际受众报道的议题,占比最多的议题是政治类(36%)和思想类(27%),其次是文化类(18%),经济类和医学类各占比5.5%。政治类和思想类的报道多数为负面论调,建构的论点主要为“政府因专制而过度干预经济”“中国将进入独裁统治的社会”“迫害穆斯林和人权记者”“通过网络控制舆论为一党专制辩护”等。选取的报道角度带有根深蒂固的偏见,在一篇看似与政治毫无关系的,关于中国筹备G20 峰会的报道中,记者选取了“应政府要求,10 名维吾尔厨师于6 月被送回家” “一名党内官员因在网上抱怨筹备费用高昂而被拘留 10 天” “对于经常面临食品污染问题的公众来说”①Jane Perlez and Yufan Huang,China,Eager to Host Elite Club,Primps for G-20 Meeting[N].The New York Times,2016-08-30.等内容作为报道重点,通过隐喻甚至杜撰的方式,暗示了这个活动劳民伤财、中国政府为了举办这个活动装点面子工程迫害穆斯林、妨碍言论自由的行为,同时提及了中国的食品安全问题。选择性无视这个活动给中国带来的维护国家利益和提升全球经济治理方面地位的好处。在一篇“我们几乎灭绝:中国的调查记者在习近平的领导下沉默了”的新闻报道中,以采访几位调查贪污腐败、食品安全、司法系统漏洞、农民工问题等社会问题而遭受迫害的记者的角度,歪曲描述了“中国的调查记者几乎消失了,因为(中共)当局骚扰和监禁了数十名记者”,并错误将此归因为“新闻媒体也减少了深度报道,取而代之的是对习近平领导下的中国生活的乐观描绘”②Javier C.Hernández,‘We’re Almost Extinct’:China’s Investigative Journalists Are Silenced Under Xi[N].The New York Times,2019-07-12.,加深了西方社会对于中国限制言论自由、迫害不同政见者的刻板印象。对于文化类议题,通过描述法国经济学家Thomas Piketty 拒绝删掉他的书《资本与意识形态》的部分内容而未能在中国出版来抨击中国的出版审核制度,并将其牵强地归因为“Piketty 先生的书出现之际,中国正面临因中美贸易战和新冠疫情导致的经济放缓”,所以“中共拒绝就不同的经济和政治制度进行公开辩论”③Constant Méheut,Rejecting Censorship of His Book,a French Star Economist Stands Up to China[N].The New York Times,2020-08-31。同样,在一篇关于艺术展的新闻中,将中国艺术家在国外举办展览的原因归为“这样的照片在中国是被禁止的。这张照片在海外展出几乎肯定会引起中国政府的抗议”④Jane Perlez,Where the Wild Things Are:China’s Art Dreamers at the Guggenheim[N].The New York Times,2017-09-20。这两篇文化类的新闻均用意识形态和强权政治的刻板印象别有用心地塑造中国政府抑制艺术创作自由,侵犯人权的专制、暴力形象。
总体而言,《泰晤士报》主要将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置于国际语境中(72%)而非国内语境(28%),习惯于用数据肯定中国的成就,并带入对比语义,尤其是中英对比。《纽约时报》则习惯于将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置于国际语境(55%)和国内语境(45%)较为均衡的语境中,习惯性运用偷换概念等方法对于一些毫无关系的主题进行恶意揣测和牵强归因。
尽管“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的问题已被政治化,并且报道倾向往往是负面的,但据样本而言,总体上《泰晤士报》对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的报道主要是中立的(55%),尤其是对于中国抗击疫情的基调是偏正面的。如在2021 年3 月28 日的一篇报道里,肯定了“在世界许多地方,将美国的现代病态——政治分裂、经济停滞、社会动荡——与中国由国家主导、井然有序的经济和社会模式的稳定、无情的上升进行对比,正变得越来越普遍”。驳斥了美国主导舆论的论点“新冠病毒是从中国的实验室泄漏的”,而将其原因解读为“这是有机会转变大众观念,改变美国命运的说法”①Gerard Baker,If Covid leaked,China's credibility is in tatters;Growing evidence the virus escaped from a lab shatters the narrative of Beijing's ascendancy that's infecting the West[N].The Times,2021-03-28.。站在美国立场上,揣摩出美国污蔑中国的真正目的——通过转移舆论关注点来转移美国国内因疫情防控不当而产生的社会矛盾。
相比之下,《纽约时报》对于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的描述则以负面为主(60%),在抗疫方面亦如此。如在2020 年3 月3 日发布的新闻中描述了“因为中国共产党似乎处于危机之中,不知道如何应对无情的批评”,所以将抗疫包装为“中国共产党试图渲染爱国主义和牺牲的主题,并将这场危机重新定义为习近平领导下的一场与病毒的英勇斗争”。完全忽视中国共产党在抗击疫情中所付出的巨大努力以及中国取得的巨大成效,并且极力避免将中国的抗疫行为列入世界语境中与美国进行数据的横向对比。这种行为严重违背了新闻报道中最基本的“平衡”和“客观”原则
对于中国军事类的报道,《泰晤士报》总体显示出了负面的倾向。在“中国炫耀军事实力警方射杀少年”的报道中,将正常的维护社会稳定的行为扭曲为“炫耀军事实力”,对于中国军事实力的描述“具有核能力的东风 41 导弹,射程可以到达美国”。②Didi Tang,Police shoot teenager as China shows off military might[N].The Times,2019-10-02既表现了对于中国武器的认可,又显示出了其站在英国的国家立场上,对于中美关系身处的“隔岸观火”的外交立场。样本中,《纽约时报》没有专门针对中国军事题材方面的报道。但对于报道量较大的经济和文化议题也时常故意将其进行政治化归因。如描述了“日本汽车制造商本田修改了法律文件,让党在中国工厂的运营方式上拥有发言权。”③Alexandra Stevenson,China’s Communists Rewrite the Rules for Foreign Businesses[N].The New York Times,2018-04-13将日本企业正常的修改文件的行为上升到政党层面上,将此简单粗暴地归因为中国共产党的强势,是用情境归因谬误刻意抹黑中国共产党、扭曲事实、误导读者。然而,众所周知,任何一个正常的跨国公司入驻他国都需要进行一定的自身改变以促进双方的文化融合。从“修改文件”扩大到“党对日本公司的发言权”,有上纲上线之嫌。
英美主流媒体往往将中国经济、文化等与政治无关的议题的根本原因都强行归因为政治。《纽约时报》将跨国公司在中国的谈判摩擦的原因刻意描述为“中国共产党过度控制、干预、货币操纵。它可以操纵甚至控制中国的企业,甚至外国公司。现代中国经济是一个党企联合体。”②Yizheng Lian,China,the party-corporate complex[N].The New York Times,2017-02-13在《泰晤士报》中,将香港的衰落归因为“香港衰落的目的似乎是让香港人才推动深圳的崛起”。虽然用了“似乎”一词表明揣测,但刻意无视经济衰落的多重原因,而用隐喻的方法将香港衰落的原因强行归为共产党因个人偏好而精心策划的政治阴谋。并且恶意杜撰了“习近平称赞深圳引导中国在塑造未来方面挑战美国和欧洲”③Didi Tang,Xi tells Shenzhen its star is rising as Hong Kong falls[N].The Times,2020-10-15。用“挑战”一词试图说服读者将中国视为未来世界的威胁。实际上从未有过类似的话,与此相反,习近平多次声明“中国永远不称霸,不扩张,不谋求势力范围,无意跟任何国家打冷战热战”④钟三屏,联合国时间,习近平表达的“不能”与“不要”[N/OL].2020-06-21.http://www.chinanews.com/gn/2020/09-30/9303988.shtml.。这种片面性的框架引导舆论,容易造成西方读者对于中国政府产生“专制”“阴暗”偏见,中国企图“争霸全球”的误读,违背了新闻客观、公正的基本原则,缺乏真正的说服力。
割裂前因后果的例证方式在经济议题中体现得最为明显,《纽约时报》描述了“在过去 15 年左右的时间里,中共以几乎相同的方式殖民了中国的虫草类私营企业:它们可能看起来仍然是传统公司,但实际上它们是党的有力产物”⑤Yizheng Lian,China,the party-corporate complex[N].The New York Times,2017-02-13.。全然不顾中国政府出手整顿虫草类私营企业,是因为当时虫草市场因为价格暴涨、造假严重、极大扰乱市场规范、引起了消费者的不满。正常的市场宏观调控行为被描述为了性质恶劣的“殖民”。这样不顾因果关系,恶意揣测,是对于事实的极大扭曲。《泰晤士报》也有这样的行为,如将Tik Tok 考虑在伦敦、都柏林或新加坡设立全球总部的原因归为“首席执行官Alex Zhu 说,习主席提出了让Tik Tok 交出用户数据的要求”。为了保证新闻的客观性,新闻最后又写了Tik Tok 所属的公司“字节跳动没有回应置评请求”⑥Louisa Clarence-Smith,Tik Tok considers move to London[N] .The Times,2019-12-24.。也就是说,字节跳动并没有给出官方回应。那么用所谓的首席执行官说的话作为例证是否有说服力?结果不言而喻。类似这样带有贬义的归因方式在两家媒体的报道中屡见不鲜。这种评论并非来自媒体人员或媒体机构,而是通过一些当事人、时事评论家或经济学家之口,在貌似例证充分的转述中达到了隐喻的意味。但在例证的选择中,这两家媒体都有策略性地选择一些反对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的所谓的“权威人士”或“权威观点”来表明自身赞同这样的观点或立场。这种强行割裂因果联系争夺新闻话语解释权的霸权主义做法,对于读者具有强烈的迷惑性。
价值观的差异广泛体现在报道中的各种议题中,《纽约时报》描述过这样一段话“这应该引起外国企业和外国政府的极大担忧,因为中共宪法要求全体党员坚持党和人民的利益高于一切,个人利益服从党和人民的利益”。①Yizheng Lian,China,the party-corporate complex[N] .The New York Times,2017-02-13.将中国特色社会主义中的“集体主义”思想精神和价值观描述为“这应该引起外国企业的极大担忧”。这透露出西方社会无法理解中国传统儒士们“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的价值信念和理想追求,也无法理解中国近现代集体主义精神中“舍小家、为大家”的奉献意识和家国情怀。因为这与信奉个人主义和自由主义政治哲学的西方国家价值观背道而驰。《泰晤士报》描述“美国指责华为从根本上来说是共产党的海外间谍机构”,“一带一路”体现的是“中共奉行强硬的、有时是新殖民主义的外交政策,尤其是对发展中国家”。②Vincent Boland,How the West can unlock its Chinese puzzle;The country has a right to defend its interests but there is no excuse for failing to hold it to account on human rights[N].The Times,2019-06-01.将华为和“一带一路”描述为“间谍”和“新殖民主义”,他们无法理解中国传统儒家价值观中的“和而不同”。也无法理解当代中国的领导人们在考量外交策略时除了国家利益还有传统文化中的“道义”。因为这与以掠夺和垄断为特征的资本主义国家的文化南辕北辙。
迥异意识形态和价值观带来的文化冲击让西方难以真正站在中国的立场上理解中国文化的深刻内涵。多年来,中国外交一直在身体力行地实践着“求同存异”,但以英美为代表的西方资本主义国家一直以自身的意识形态的价值判断揣度一个文化传统、意识形态完全不同的东方文明古国并垄断国际话语权,使得中国在国际舆论中难以为自己辩护。
两家媒体对于中国的报道呈现不同态度的根本原因是国家立场的不同,《泰晤士报》作为英国的主流媒体之一,由于其“站在英国理性平衡权利政治架构的国家立场,具有现实主义的逐利特征和均势外交的明显倾向,即维持平衡、左右逢源而保持自身的有利地位”③张昆,陈雅莉.地缘政治冲突报道对中国形象建构的差异性分析——以《泰晤士报》和《纽约时报》报道“钓鱼岛”事件为例[J].当代传媒,2014(4):39-41.。这种立场决定了其在综合国力日益强大的中国时,态度越来越中立。
《纽约日报》则从美国的国家利益出发。一直以来,作为世界第一的经济体,面对日益强大的中国,想到的首先是抑制中国的发展态势,就像抑制曾经的世界第二经济体的日本和德国一样。为了制造有利于自身的国际舆论环境,多次运用刻板印象,刻意抹杀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制度带来的经济发展和生活水平提高等优越性。转而攻击中国的意识形态、政治制度、人权等。塑造中国共产党和中国政府的负面形象,抹黑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制度,抢先占领舆论风口。
本研究试图检验2016-2021 年间《泰晤士报》和《纽约时报》对于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的话语框架。正如前文所述,话语框架很重要,因为它塑造了公众和政策制定者对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的看法。本文从时间与规模的话语框架、报道议题类别的话语框架、国内外目标受众的话语框架、报道倾向性的话语框架四个方面分析二者的话语框架,研究发现,《泰晤士报》对于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呈曲线关注趋势,尤其关注中国的政治、思想、经济类议题。目标受众主要针对国际受众,报道倾向以中立和负面为主,自2019 年后,出现了愈加中立,甚至正面的趋势。《纽约时报》对于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的关注处于上升趋势,在2018 年达到顶峰,然后呈下降趋势,对于报道议题的关注以政治类和思想类为主。国内外目标受众较为平均,报道倾向以负面为主,尤其在2018 年以后,转向对于中国社会主义体制和意识形态的恶意攻击。本文也探究了其原因,其根本原因是两家媒体在报道中故意扭曲与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相关的定义、割裂前因后果、强行归因于政治以及东西方的价值观和国家立场不同。
尽管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取得了举世瞩目的成就,但在国际社会上依然得不到理性公正的对待。虽然有一些外交上奉行现实主义外交策略的国家(如英国)有客观公正的报道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的趋势,但总体而言依旧负面报道居多。多数是将中国描述为一个充满政治压迫、侵犯人权、奉行强权专制、威胁美国全球第一的地位、试图称霸全球的国家。面对偏见和刻板印象,中国唯有针对其根本原因进行突破、努力发展国内政治、经济、文化等各方面,积极拥抱全球化浪潮,在尊重和理解彼此的价值观和调和国家利益的基础上深化与世界各国的合作,在此过程中掌握话语权,用实力为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正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