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 宇 罗远扬 陈江琳
基于《课标》的中学西班牙语教材编写研究
谢宇1罗远扬2陈江琳3
(1. 西南科技大学外国语学院四川绵阳621010; 2. 北京第二外国语学院成都附属中学四川成都610000; 3. 成都外国语学校四川成都610000)
新时代背景下国家对外语教育事业的发展目标提出了新要求,明确了早期多语种人才培养的必要性。虽然我国基础教育阶段多语种课程的开展已取得阶段性成果,但教材体系仍有待完善。基于这一现状,2019年上海外语教育出版社依据《课标》出版了多语种系列教材。本文将以《西班牙语》教材为研究对象,以《课标》提出的语言知识(词汇知识、语法知识和文化知识)为切入点,结合定性分析和定量分析,深入研究目标教材的编写特点与问题,考察教材与高考的衔接情况以及对《课标》的践行程度,对中学多语种教材的编写提供有效数据支持和参考建议。
《课标》;多语种教材;教材设计;编写建议
近年来国家越来越重视多语种早期人才的培养。教育部颁布的《普通高中课程方案和语文等学科课程标准》(2017年版),在原有日语、俄语基础上,增加了德语、法语和西班牙语,并制定了相应的课程标准,于2018年秋季开始执行。国家出台的一系列文件和政策如《关于加强外语非通用语种具才培养工作的实施意见》[1]、《推进共建“一带一路”教育行动》[2],都充分表明培养具备中国情怀、国际视野和多元文化人才的必要性。在这一宏观背景下,越来越多的中小学根据自身培养目标和实际情况,开设起除英语之外的其它语种课程。除了开设历史悠久的俄语和日语,“新兴语种”西班牙语、法语和德语也渐渐成为诸多学生第二外语,甚至是高考语种的选择。
相较于日、俄两个成熟语种,德语、法语和西班牙语的中学教材体系建设依然不完善。一方面、已出版的教材不能满足目前开设的多类型课程(双语班、高考班、素质班)的多元需求。另一方面,现有教材存在教材与学段不符、教材内容与高考衔接不佳、教材设计不符合《课标》提出的基本要求等问题。基于后一问题,上海外语教育出版社于2019年出版了针对中学生的多语种系列教材。该举措很大程度上完善了多语种教材体系,丰富了中学多语种教学的选择。本文试图通过对国内首部与《课标》匹配的中学西班牙语教材的分析,阐扬其优点、亮点,同时找准其问题、不足,提出对中学多语种教材编写的可行建议。
《课标》提出应从语言活动、语言知识、思维能力和学习策略四个方面循序渐进地提高学生综合素质[3]13。其中,语言知识是外语学习的核心内容,主要包含词汇知识、语法知识和文化知识三个方面。本文将外教社多语种系列教材中的《西班牙语》作为实证分析对象,结合定性和定量分析,一方面深入研读了《课标》,解析了2017、2018和2019三年的西班牙语高考试题,对《西班牙语》1-5级教材①语言知识三方面的内容设计进行了抽样和统计,全面考察了教材对《课标》的践行程度,与高考的衔接情况,找准了多语种教材编写上的主要问题;另一方面,通过访谈和问卷调查②获悉了该系列教材使用者的真实感受和现实需求以及教材的应用程度。
经对《西班牙语》1-5级9本教材语法部分的全面总结、归纳发现,教材《西班牙语》在语法设计上严格参考《课标》关于学业要求——语法知识部分设计的建议。《课标》的建议主要针对必修阶段的课程(即1-4级),语法内容设计应基于由浅入深、循序渐进的原则。在大的语法知识点方面,例如时态和式,《西班牙语》完全遵照《课标》建议,将该部分内容分布在相应级别的教材中,经分析发现对于另外一些较为细节的语法知识点,大体上《西班牙语》参考了《课标》的分级意见。值得注意的是《西班牙语》编者结合自身教学实践经验和教学内容设计需求,对部分语法知识点的讲解频率、出现顺序进行了灵活处理。例如,《课标》建议在2、3级讲解虚拟式现在时,而这一时态的讲解贯穿了2-5级《西班牙语》教材,其目的在于让学生能够循序渐进、全面地掌握这一复杂时态的用法。鉴于《课标》主要给出的大概语法框架,《西班牙语》根据每个阶段学生学习的具体需求和选取语章语段涉及到的知识点对语法内容进行了合理的补充,例如在3级的教材内,对西班牙语无人称结构和条件式(表示委婉语气)进行了讲解和总结。
西班牙语的语法学习需要从两个层面入手,即形态学(morfología)和句法学(sintaxis)。形态学主要包含了阴阳性、单复数、变位形式和构词方式(合成法、派生法等)这些方面的学习;句法学主要包含对词性、时态和式、词组、短语和句子(主动句、被动句、无人称句、简单句、复合句)的学习。《西班牙语》1-5级9册教材对上述内容均进行了不同程度的讲解,关于语法学习的重中之中:时态和式,教材借助场景、引用例句、嵌入式地归纳、总结和区辨,帮助学生掌握每个时态和理解关联时态的差异。1-5级教材共涉及到16个时态和式中的10种。总体而言,1-5级《西班牙语》教材可以帮助学生建立较为完整的语法基础。不足之处是,被采访教师反映,本系列教材未匹配相应的练习册。从学生反馈来看,40%的受访学生认为《西班牙语》教材最大的难点是语法部分。因此,无练习册这一现状不利于学生对语法这一重难点内容进行课后巩固。
在对2017、2018、2019年高考语法知识点进行梳理、总结后得到以下结论:高考语法知识点涉及1-4级必修和5级选择性必修阶段的内容,所有考点均在《西班牙语》教材1-5级范围内。有部分高考考点并未作为语法知识点在教材内单独讲解,多数情况会出现在课文或练习内。针对这类语法题,学生应具备基于语感或根据已有知识推测出答案的能力。
总之,在语法层面,《西班牙语》教材的内容设计符合《课标》要求,充分参考了《课标》的分级标准,阶段性递进地引导学生完成相应语法目标。26%的受访学生认为《西班牙语》这本书最吸引他们的地方是“语法讲解清晰易懂”。此外,教材所教语法知识能够承载住高考所考语法内容,即使少量高考题在教材所教内容上有拓展,也均在学生认知范围内。
词汇教学是语言教学的重要组成部分,词汇是构成语言的基本单位,外语学习的基础是基于对大量词汇的认知[4]。在我国,外语教材是中学生外语语料输入的主要来源,研究教材中词汇的呈现方式,探讨教材是否为学生提供最常用的词汇及其用法和搭配,具有研究价值。词汇表是词汇习得最重要的工具,外语教材中的词汇表是对新知识最直观的呈现。对于尚未完全具备系统自学能力的中学生来说,一套设计合理、选词精确的词汇表的重要性更是不言而喻。基于对《西班牙语》1-10册教材词汇的全面分析,本文将围绕三个主要问题展开说明。
1.教材词汇表单词量分布不均衡,脱离循序渐进原则
《课标》在教材编写部分指出:“内容的编排上,应做到既尊重语言学习的规律,循序渐进,又注重语言实际运用。”[3]56根据图1可见,从1-10册,每册单词总数的变化呈现无规律状态,总数波动较大,并未表现出随学习级别的推进逐渐增加的趋势。其中《西班牙语3上》单词最多(455个单词),《西班牙语4上》单词最少(164)。两册之间相差291个单词。
图2对同一册不同单元之间单词数量的变化情况进行了直观描述。综合图1、图2可知各级、各册、各课之间单词数量差异较大,如:《西班牙语2》上册的Lección 1词汇表内收录了50个单词,而Lección 4只有10个单词,且词汇量的增加或减少毫无规律可循,呈无序变化。
图1 《西班牙语》1到10册单词总量变化图
图2 《西班牙语》1-10册每单元词汇数量变化对比图
总之,该教材词汇表的编排未履行循序渐进教材设计原则,词汇表的设计无法有效地分散学生的词汇记忆负担,加大了学习难度,易导致学生学习主动性减弱、学习效率低下[5]。据问卷统计,48%的受访学生认为《西班牙语》教材最大的难点是词汇部分。使用教材时间越久的学生对于“词汇部分难”的感受越强。在使用教材一年以内的受访学生中,38%认为教材最大的困难点是词汇,而在超过一年的受访学生中该比例增加到63%。
2. 教材词汇表单词与《课标》词汇表单词匹配率低,教材词汇超纲问题严重
《课标》在“学业要求”中的“词汇知识”部分对各级别学生所需掌握与本级主题和情景有关的词汇进行了量化要求:
表1 《课标》各级词汇量要求与教材词汇量对比
《课标》要求《西班牙语》词汇量 1级 必修I“学习与本级主题和情境有关的600-800个单词,并能够初步运用300个左右的单词进行表达。”《西班牙语1上、下》词汇总量为546,略低于必修I对词汇的要求。 2级 必修II“学习与本级主题和情境有关的800-1 200个单词,并能够初步运用600个左右的单词进行表达。”《西班牙语1、2》共计1 132,符合2级要求。 3级 必修III“学习与本级主题和情境有关的1 200-1 400个单词,并能够较熟练地运用800个左右的单词进行表达。”《西班牙语1、2、3》单词共计1 967,远高于必修III对词汇的要求。 4级 必修IV“学习与本级主题和情境有关的1 400-2 000个单词,并能够较熟练地运用1 000个左右的单词进行表达。”《西班牙语1、2、3、4》单词共计:2 321,略高于必修IV对词汇的要求。 5级 选择性必修“学习与本级主题和情境有关的2 000-2 600个单词,并能够较熟练地运用1 300个左右的单词进行表达。”《西班牙语1、2、3、4、5》单词共计:2 572,符合5级要求。
根据表1,除2级、5级《西班牙语》教材以外,其余各级教材在单词总量上均不符合《课标》要求。为分析教材词汇与《课标》收录词汇的匹配度,本文从教材1-5每册随机选择3课的单词与《课标》(附录4词汇表)的单词进行具体比对,得出如下折线图:
图3 教材1-5级抽样词汇表内非课标单词占比
图3的分析结果表明,在教材1-5级随机抽选的单元中,词汇表内“非课标单词”的占比总体较大,该比例随着教材进阶而增加。从《西班牙语3上》开始,非课标单词占比均高于50%。进一步对教材、《课标》收录的所有单词进行详细比对发现,《西班牙语》仅有约30%的单词与《课标》中收录的单词一致,匹配率低。《课标》在词汇内容选择和编排建议中指出:“必学词汇应是那些与学生生活相关、与主题活动相关、能保证最基本交际的词汇。其他词汇的选择应根据主题的需要,筛选频率高、实用性强的词语。”[4]56该教材词汇部分设计脱离了《课标》的指导,忽略了学生的实际需求,词汇表内单词超纲问题严重,出现了大量难、偏的词汇。在这些超纲词汇中,有一部分能在《课标》词汇表中找到同词根的单词,例如:
表2 教材与《课标》同词根词汇对比
《课标》中词语教材中词语 químicobioquímico realismosurrealismo obedecerdesobedecer mentirdesmentir legalilegal explotaciónsobreexplotación
如上表2所示,教材词汇表中出现了大量在《课标》收录词汇上进行复合、派生形成的词汇,学生无法通过词汇表直接习得《课标》所要求的词汇。从教师反馈中可以看出,一个选词不够合理、严谨、科学的词汇表难以帮助教师进行有效的教学,反而加重了教师的教学负担。
3. 高考所考与教材所学词汇衔接不当,学生备考难度大
本文在2017-2019年的高考试题中随机选择了三篇阅读(包括虚构和非虚构类)进行了基于课本词汇表和《课标》词汇表的生词比和“半生词”比分析。这里生词主要指学生没有学习过的单词,需要通过语境推测其含义。“半生词”主要指学生学过同词根词语,能够通过构词规则推测出含义的单词。结果显示(表3):
表3 课本词汇表和《课标》词汇表的生词比和“半生词”比分析
字数参考《课标》附录词汇表参考课本词汇表 生词比“半生词”比生词比“半生词”比 2019高考阅读文章1249无生词2%8%2% 2018高考阅读文章22751.45%0.36%12%0.36% 2017高考阅读文章32850.70%2.10%10%2.80%
通过表3我们可以看到高考阅读出现的词汇基本在课标词汇范围内,生词比(含“半生词”比)不超过2.1%。这一数据可以说明高考词汇部分的设计有充分考虑《课标》作为高考命题设计的基本依据这一现实。然而,后一组数据表明“让高考源于教材、高于教材”这一原则的践行与现状还存在不少差距。《西班牙语》教材与高考词汇设计存在较大偏差,分析发现很多出现在高考阅读中的基础词汇并未出现在教材词汇表中且生词比均在10%以上。综上,《西班牙语》在词汇设计和选择上缺乏科学性与合理性,与《课标》、高考脱节。
外语教育事业对于国家发展、中华优秀传统文化传承有着重要的作用,是促进中国文化走向世界,讲好中国故事的重要一环。新时期的外语教育所要求的文化学习包含了目标语国家和本国两方面文化的介绍,外语教育应培养学生的三个认识:“自己认识”,即要认识到中华文化的优点;“他人认识”,即要认识西方民族之优点,吸取其先进理念、移植其先进技术;“比较认识”,即通过比较找到与西方差异,做好长远规划[6]570-590。外语教材内容的设计应具备激发语言认同功能和文化功能的能力[7]。文化意识作为重要的学科核心素养是在文化知识习得的过程中培养起来的。具体到多语种学科,根据《课标》(附录1),学生应认识西语国家文化的多样性,了解中华文化对世界文化的贡献,了解西语国家与中国之间的交流,了解西语国家之间文化的异同。
本文对《西班牙语》1-5级教材的文化知识点进行了全面总结,认为该教材文化知识内容设计能保证以上基本目标的实现。
表4可见,《西班牙语》包含的文化知识完全覆盖了《课标》建议讲解的内容[3]24、25、33、37。关于本教材的文化内容设计,有以下四点值得肯定。第一,教材文化内容设计具有体验性和情境性特征,鼓励学生通过主动查阅一手资料、分组讨论、合作等方式找到问题答案,有利于提高学习积极性和培养探究式学习能力。第二,教材融入了中华优秀传统文化介绍、中外文化对比内容,引导学生观察中西方文化差异、思考背后原因,从而激发学生的民族认同感,培养文化自信。此外,教材重视建立学生的文化交流互鉴意识,指导学生的跨文化交际行为。第三,教材重视语言实际运用问题,书中设置的很多文化场景与日后学生可能接触到的西语国家留学、生活场景息息相关。该设计贴近这一学段学生的实际需求,能够帮助他们把学习的知识、技能应用于解决实际问题,激发学生的共鸣和学习兴趣。第四,该系列教材文化内容传达了积极的价值观、树立了正确的道德观。诸多章节的主题涉及到关系全人类生存、发展的重要问题,引导学生关心全球热点,培养学生的全球视野,增进学生的社会责任感。
表4 《西班牙语》文化内容总结
西班牙语国家基本国情西语世界名人西语世界电影、绘画艺术西语世界音乐舞蹈艺术 名称、首都、时差、地理概况、国旗国徽、地理位置、人口、世界之最、货币、天气、气候、国家领袖、政党运动员、艺术家、演员、导演、画家、歌手、作家、航海家、诗人、政治家、其它世界名人。毕加索作品、达利作品、其它名画、西语世界著名电影、配音文化、电影简介及影片文化、佩德罗阿莫多瓦作品、其它世界名画。拉丁音乐、弗拉明哥舞、阿根廷音乐、萨尔萨舞。 西语世界重要民俗节日西语世界重大历史事件西语世界自然人文景观西班牙语相关 拉美15岁成人礼、西班牙人送礼习惯、西班牙传统节日、番茄大战、白昼之夜、拉美传统节日(亡灵节vs清明节)、拉美与美食相关的民俗活动。20世纪艺术事件、1983年哥伦比亚自然灾害、美洲重大历史事件、1942年前后系列历史事件、发现新大陆、天主教双王统治、格尔尼卡大轰炸、美洲三大文明等。其它世界重大历史事件(中美乒乓外交等)。旅游业的概念、城市、球场、阿拉伯式庭院、博物馆、景点、自然景观、著名街区、公园、古城区、动植物介绍;酒店评级介绍、订酒店指南、交通标示、马德里公共交通、新世界七大奇迹、西班牙主要旅游资源、旅游种类、西班牙旅游推广机构,其它世界著名博物馆和景点。地位、使用情况、表示星期词汇的起源、西班牙语街名、动物的象征意义、亲密关系中的昵称使用、外来语、美洲西语和半岛西语区别。 西语世界文学成就西语世界美食文化西语世界教育体系其它 阿根廷Mafalda系列漫画、《百年孤独》等作品、魔幻现实主义、拉美文学爆炸、诺贝尔文学奖西语作家、塞万提斯生平。中国重要文学作品和作家。Tapa文化、地中海饮食、正确的饮食习惯、西班牙出口食品、橄榄油历史、智利水果和红酒文化、西语国家吃辣椒习惯、拉美美食。中国饮食文化。西班牙中学选修课程、拉美国家教育体系、过去的西班牙学校星座及中国生肖文化、餐具摆放礼仪、健康的生活习惯、素食主义、国际组织、互联网文化(社交媒体、网络表情、网络用语、二维码、电影类型、多文化跨文化概念、世界重要发明及发明家、中国人在西方的文化差异、巧克力历史、颜色的含义、环境保护问题(城市化问题、生物多样性、伦敦环境问题、清洁能源)、体育(奥运会、体育项目、中国运动员、科技和运动)、西班牙主流纸媒(国家报、世界报)、太空。 西语世界社会文化状况西语国家人民生活习惯 肢体语言(手势含义)、身份证、家庭构成、姓名构成、混血文化、住宅类型、楼房层数计算方式、西班牙市政设施介绍、西班牙电信公司、西班牙皇室、西语世界发明创造、西班牙移民情况、美洲运动会吉祥物、对西班牙的刻板印象、西班牙著名品牌及企业家介绍、西班牙产业结构。就餐点菜习惯、购物习惯、作息时间及欧洲邻国作息时间对比、加餐习惯、西班牙语健康问题、西班牙人休闲习惯、西语简写习惯、写信习惯。
另一方面,由于该教材的文化涉及面远广于国内西语高校教材,多且广的文化主题势必对学生的认知能力、教师的阅历及授课能力、学生习得新词汇的能力提出了更多要求。从学生的反馈来看,内容设计上,69%的受访学生认为“教材文化内容丰富有趣长见识”。内容难度上,60%的受访学生认为文化知识部分生词多,理解文章有一定困难。这一结论与中学西语教师反映的情况相符。受访教师一致认为文化内容本身符合中学生认知水平,但由于涉及大量生词,教师在讲解时有较大的难度,学生对文章的掌握情况也不太理想,这一问题在学习中后期更为突出。
此外,本文对2017-2019三年高考阅读题进行了分析以考察教材文化内容与高考文化内容的衔接情况。结果表明高考阅读非虚构类文章的大部分主题在《西班牙语》教材中有所涉及或进行过详细讲解。综上,《西班牙语》教材文化部分是本书的一大亮点,它的整体设计符合《课标》要求。从使用过前三册的学生、教师体验来看,它们普遍对丰富的文化主题和内容设计给予认可。但是生词多是阻碍学生文化内容学习和吸收的一个重要问题,这一“阻碍”随着教材级别的升迁越加显著。高考衔接方面,分析结果显示教材所教与高考所考的文化主题高度衔接。
通过对教材语言知识的定性和定量分析研究,系列教材《西班牙语》很大程度上践行了《普通高中西班牙语课程标准》(2017版)对必修阶段的要求,与高考呈部分衔接的关系。教材语法知识设计具有基础性、连贯性、递进性和完整性:(1)内容选取和编排遵照了《课标》的分级指导,利于学生搭建基础语法体系;(2)循序渐进,调度灵活,补充合理,递进地引导学生达成语法目标;(3)对重点时态和式的讲解具有延续性且形式丰富;(4)涵盖了所有高考语法考点,少量超出内容均符合学生认知水平。值得改进的是未配备练习册。教材文化知识具有丰富性、实用性、深刻性等特点,其设计充分体现了《课标》理念,能满足高考需求。具体来说,有四大亮点:(1)展示了西语国家文化的多样性;(2)呈现了中外文化对比,注重培养中学学生民族认同感;(3)设计了贴近生活的跨文化交流场景;(4)涉及了关系全世界生存和发展的重要话题。针对文化内容“过多、过广”这一问题,应整体调整文化内容的篇幅,并在此基础上对必修文化内容和选修文化内容进行明确划分;针对文化内容“过难”这一问题,应对部分内容进行删减、难度进行合理降阶,针对超纲词汇应标以注释。总体而言,该系列教材语法知识和文化知识的内容设计可圈可点,能为多语种中学教材的编写提供参考。教材词汇知识部分总体来讲脱离《课标》指导意见、与高考衔接度低。具体来看,教材在词汇知识设计上的不足主要体现在:(1)词汇量分布不均,脱离循序渐进原则;(2)词汇表中单词的收录和整理不完整;(3)教材词汇与《课标》词汇匹配率低,严重超纲;(4)教材所学词汇与高考所考词汇衔接程度低,无法作为备考教材。
基于实证分析,本文提出中学多语种教材编写的三点建议:(1)科学地选择、组织、分级和排列词汇。教材的词汇表应包含《课标》词汇表内的必学词汇;对于“《课标》外词汇”,应以高频和实用为考量标准进行筛选,并将其数量控制在合理的区间内;每册、每课之间的词汇量应均匀分布、逐级上升;未列入词汇表的生词应提供注释。(2)规范教材的适应性、开放性,将语言知识内容按必修、选修划分。必修部分应重视内容的基础性和重复性[8],其容量及难度应适应绝大多数学生,内容应覆盖高考考点;选修部分的内容应进行明确标注,或将语法的进阶学习、选修词汇、与文化拓展固定在选修版块,并在教材前言中对选修版块进行提示,让教师能够根据培养目标和学情有的放矢。(3)丰富多语种教材配套资源(分级模拟题、练习册)。可在多语种教材的附录部分提供按字母顺序排列的词汇总表、按语法现象分类的语法总结、学习效果评估表。
虽然近几年中国基础教育阶段多语种课程开设及开展取得了阶段性成果,课程建设和学科发展依然存在诸多问题和挑战[9],其中教材体系不完善已经成为阻碍多语种教育发展的重要原因。对标《课标》的中学多语种分级教材的编写应将《课标》先行、指向高考作为基本原则,将建立中学多语种学生共同学科基础作为长远目标。此外,多语种教材编者在保障输出内容科学性和系统性的同时,需认识到新时代的多语种学科教材在彰显和弘扬文化自信上具有重要作用[10]。
最后,感谢上海外国语大学教材研究院“2020年外语教材研究项目:中学西班牙语课程教材《西班牙语》与课标、高考之间的关系研究”(项目编号:2020SC0010-DZXX)的资助。
① “西班牙语系列教材”共有10册。《课标》的1-5级对应“西班牙语系列教材”的1-9册。问卷链接:https://www.wjx.cn/wjx/design/previewq.aspx?activity=131815383&s=1
② 本次问卷对象为初一至初三80名使用过《西班牙语》的学生。他们主要分为双语班学生(西语第一外语)和兴趣班学生(西语第二外语)。学习时间最长的学生目前完成了《西班牙语》第三册的学习。
[1] 中华人民共和国教育部. 关于加强外语非通用语种人才培养工作的实施意见[EB/OL]. (2015-09-22) [2020-04-14]. http: //www.moe.gov.cn/jyb_xxgk/xxgk_jyta/jyta_gjs /201611/t20161103_287551.htm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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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search on the Compilation of Spanish Textbooks for Secondary School Based on the
XIE Yu1, LUO Yuanyang2, CHEN Jianglin3
(1. Southwest University of Science and Technology, Mangyang 621010, Sichuan, China; 2. Chengdu High School Affiliated to Beijing International Studies University, Chengdu 610000, Sichuan, China; 3. Chengdu Foreign Language School, Chengdu 610000, Sichuan, China)
In a new era, China has established new requirements for developing foreign language education and made clear the necessity of early training of multilingual talents. Virtually initial achievements in China have been made in developing multi-language courses in the primary and secondary education stages. However, there is still a long way for the teaching material system. Given this fact, in 2019, Shanghai Foreign Language Education Press published a series of multi-language textbooks in line with the. This article will take thetextbook as the research object and concentrate on the three aspects of the language knowledge proposed in the(vocabulary knowledge, grammar knowledge and cultural knowledge). Combined with qualitative and quantitative analysis methods, this article will intensely discuss the compilation characteristics and defects, explore the implementation of the, and the relevance to the college entrance examination. Accordingly, the paper will provide proper suggestions for non-English foreign language textbook compilation.
, multi-language textbooks, teaching material design, suggestions on the textbook compilation
G634
A
1672-4860(2023)02-0089-08
2022-03-14
2022-06-07
谢宇(1988-),女,汉族,四川成都人,讲师,博士。研究方向:中国基础教育阶段多语种教育、西班牙语语用学。
·感谢匿名审稿人对本文的建议,作者文责自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