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身教育视野下素质教育的价值意蕴与突破路径

王宇和

终身教育和素质教育都是以提高人的素质为目的的教育活动，都是强调以能力培养为核心的教育思想。在建设学习型社会的历史背景下，有效实施素质教育有助于创建学习型社会。素质教育是适应知识经济、国际教育发展趋势的必然选择。终身教育是时代发展对人的素质要求在思想和战略上的反映，而素质教育的目的只能通过终身教育来实现。因此，本文旨在分析终身教育视野下素质教育的价值意蕴与影响素质教育实施的因素，并提出相应的路径。

保罗·朗格朗首先提出了构建现代终身教育制度的设想，终生教育明确人并非一成不变，而是终生处于发展之中。我们可以说，人要经过教育，才能成为一个人，而人之所以能成为“人”，就是因为他拥有了终生教育的意识。素质教育是一种具有深远意义的教育哲学思想，是一种先进的教育价值观。素质教育是当代教育发展的产物，它具有鲜明的时代特色，伴随着人们对教育的理解应运而生。这是一个具有现实意义的教育理念，也是我们目前和未来教育应该努力的方向。素质教育的实质就是要使人的身心协调发展。我们对素质教育的本质的总结，是从主体的教育理念中吸取了精华，同时兼顾了人的全面和谐发展。素质教育认为教育是社会的主体（师生都是社会的主体）。素质教育固然要担负起社会的成层性职责，也要起到甄选作用，但要正确地履行选拔职能，必须坚持发展优先。简言之，素质教育是以发展为导向、合作为本位的。终身教育的确立与运用，给素质教育的各方面、各层面都提出了新的要求。随着素质教育的不断深化和落实，对终身教育的各个方面、各个阶段也有新的需求，促使其不断地变化与适应。

1 终身教育视野下素质教育的价值意蕴

价值，就是一种关系的范畴。一种理念一旦被纳入到人类的实际行动中，就会成为人类的价值取向或价值选择。素质教育的价值是指作为在社会实践中的主体（个人、团体、制度等）与作为客体的素质教育现象的属性之间的需要与满足的特定关系。素质教育的实质是使人的素质得到全面发展，进而推动整个社会的发展。这既是社会发展的需求，也是人作为生命活动的主体对自身发展的追求。素质教育是指在一定的历史阶段，根据特定的经济、社会发展需要，对全面发展的教育理念进行具体化表达。

1.1 素质教育的实用价值

素质教育是一种具有现实意义的教育，它有政治、经济和文化等方面的价值。其中，素质教育的核心是实现其经济价值。在一个文盲众多、民族整体素質低下的国家，由于社会发展水平有限，全面的政治民主是无法实现的。在当代，全球化的加速发展对民族国家的传统边界造成了严峻的挑战，因而教育应该担负起更大的责任。素质教育具有促进社会进步、实现民主政治、维护国家安全等政治价值。我国是一个社会主义国家，需要长远目标，科学战略，才能在以西方为主导的全球体系中保障国家安全；我们要提高国民素质，加强素质教育，这样才能继承民族道德规范和社会主义理想。任何忽略素质教育的政治价值的观念和行动都是不对的。

素质教育的经济价值是指素质教育在国家经济发展中所创造的价值。第二次世界大战后，教育的经济价值日益凸显。在经济全球化的背景下，教育的经济价值逐渐成为社会稳定和经济繁荣的主要力量。在知识经济时代，各国之间的竞争优势逐渐转化为以国际标准衡量的国家教育质量与训练体系的竞争优势。

素质教育的文化价值体现在民族文化传承、社会主义文化发展和国家文化建设等方面。在全球化与信息技术革命的冲击下，民族国家的文化传统多样性已逐渐被西方价值观中的大众与消费主义所取代。如今教育的文化价值得到了再次的关注。素质教育应大力发扬中华优秀文化，积极吸收世界各国优秀的文化成果，提升人民的文化品位，在实践中发展新的社会主义文化，把它融入到人民的日常生活中，推动民族文化事业的现代化。

1.2 素质教育的理想价值

理想价值反映了人的发展与教育之间的价值关系，人作为价值主体，始终需要通过教育来实现自己的价值需求。具体而言，素质教育作用于个体，它反映了个体的生存价值与发展价值。生存价值是指素质教育对个体自我保护和提高生活品质方面的价值。素质教育强调学生的创造性和动手能力，特别重视与现实生活的联系，重视与工作的联系，与应试教育有本质区别。应试教育有悖于教育的规律，也有悖于学生的身心发展，导致了学生的片面、畸形发展。素质教育面向所有人，为每一个人提供必要的手段，通过素质教育，人们可以在社会实践中不断地改善和满足自己的生活条件，增强学生的基本技能，提高学生的就业能力，以便他们能够在社会上自由地生活，而不会受到挫折和挑衅。发展价值是指素质教育提倡发展学生的个性，促进学生的全面发展。人的价值始终与个人所处的环境紧密联系在一起，而素质教育则是我们这个时代对人的发展所提供的教育环境。人类发展的高等形态表现在人类的心灵力量上，而人类的心灵力量则是过去教育中被忽略的一个方面。精神力量是指人的内在品质，它集中于人的主观能动性，特别是人的内在动力。素质教育提倡人的主体性，让学生在面对生活中一系列重要问题时，能显示自己的独特价值，做出富有创造性的决策。人文学科注重发展的价值，因而对素质教育给予了最全面的重视，让学生认识自己、认识他人、认识世界。素质教育是对教育发展的一种适应，它的发展必然会对教育的发展起到推动作用。在这种意义上，它反映了素质教育的本体论。一方面，从历史经验来看，如果一种教育不能适应社会的进步，不能促进人的身心发展，那么灭亡就是它的最终归宿。素质教育是一种具有活力的教育力量，它必然会改变原有的教育传统，推陈出新，使之与时代相适应。另一方面，教育本身的主体性并不在于其他，而是在于其本身所具有的价值。素质教育注重遵循教育本身的规律，以保证其具有一定的独立性，并充分利用其自身的价值。素质教育的本体价值，也表现为素质教育的超越性。素质教育在促进受教育者综合素质发展的同时，也注重培养受教育者自我超越的能力。素质教育是把自身作为一种积极的能动力量，它不仅立足于当下，而且面向未来，是促进社会发展的重要制度保障。

2 终身教育视野下素质教育的现实困境

2.1 素质教育的制度制约

“无规矩，不成方圆”。制度建设能规范人的行为，影响人的思维，维护社会秩序，是教育事业成功的保证。建立科学的、积极的制度是减少风险、推动发展的有效途径。虽然我国的教育发展很快，但是仍然无法完全适应人们对教育的需求。中国的教育发展与国际上的其他国家相比仍存在着较大的差距。我国中学与高等教育的发展不平衡，中学教育已成为制约教育可持续发展的障碍。教育是千秋大事，是万代功业。作为义务教育发展的主导力量，政府应该把工作的重点放在均衡上，从而缩小城乡义务教育的发展差距。教师队伍高质量平衡的关键是加强师资队伍建设、加强轮岗交流、让优秀教师进行经验传授、促进学校教育质量不断提升。我们应该清楚地看到，在目前的知识经济、市场经济的冲击下，许多教师都受到了一些不良的社会风气的影响，他们的人生观和价值观发生了变化。他们缺乏对教育的无限热情，对工作充满怨言，消极被动，不注重专业知识的更新，长期处于“混日子、平淡混日子”的状况。为了追求物质上的好处，有的跳槽，有的下海，有的干起了副业，完全没有一点敬业精神。这样的老师，怎么能做到清正廉洁，怎么能爱学生，怎么能教育好学生？因而需要改善教师的福利，提倡尊师重道，鼓励更多的优秀人才投身于教学工作，持续增强对教师的吸引力，特别是乡村教师“留不住、引不进”的现象。当前，国家在投入优先、保证教育的方针下，教育经费逐年增加，城乡差距逐渐缩小，但“巧妇难为无米之炊”，2020年突来的新冠疫情让我们清楚地明白，即使投入再多先进的设备，没有优秀教师亲自授课解惑，素质教学质量依然得不到提高。一些经济较为发达的地区教育水平较高，而且教育资源也更加充足，在这种教育环境下，素质教育的普及效果也更加理想，但对于一些经济欠发达的地区，甚至是一些偏远山区，教育是一件难得的事情，教育资源的匮乏使得教育没能做到真正的公平。

2.2 素质教育的观念制约

素质教育是一种强调全面发展和个性发展的教育理念，旨在培养具有健康人格、科学素养、人文素养和社会责任感的人才。然而，在实际的教育实践中，我们发现很多时候素质教育的理念却被制约了。素质教育在实施过程中所遭遇的各种问题与人们和社会的思想观念尚未彻底转变到素质教育的轨道上来息息相关。应该看到，在当前教育实践中，由于受到“应试教育”等因素的影响，许多教育者的传统观念并没有真正改变，许多学校仍然把分数作为衡量学生素质的最主要因素，而忽略了学生思想品德的发展。这一做法妨碍了素质教育的实施，造成了基础教育的种种弊端，从而使素质教育无法得到充分的落实。我国历史上还有许多旧观念束缚了素质教育的发展。

素质教育就是对“应试教育的完全批判”。过去的观念中只有靠“读书”才能走上仕途，如今这种观念转变为“唯分数论英雄”。学生似乎只有通过“千军万马过独木桥”的高考，才有资格寻求美好的未来。一些教育工作者和家长仍然存在着以应试教育为中心的观念。他们认为只有通过高分才能获得更好的学位、更好的工作，因此过多地注重学生的考试成绩，而忽略了学生的全面发展。这种观念不仅影响学生的身心健康，也影响学生的创新能力和综合素质的培养。这种过时的观念，制约了素质教育的实施。应试教育对素质教育造成的伤害是众所周知的，人们在对“应试教育”进行反思时，将其与素质教育完全对立，将其原因归咎于考试体制的存在，使教育工作者和受教育者过于注重考试的结果，导致了大量的“高分低能”，这种做法也是有失偏颇的。素质教育在推广过程中仍存在一定的不适应之处，这就需要对素质教育的发展情况进行教学评价，并且仍有很多地区并没有加强对素质教育的重视，也没能对其进行合理的评价，进而使得当前的素质教育发展缺乏指导方针。

素质教育就是“艺术教育”。在实施素质教育时，把素质教育与艺术教育相混淆，仅以艺术教育作为衡量素质教育水平的标准。

素质教育就是“教育无负担”。应试教育为追求录取率，增加学生的工作量，搞题海战术，使学生负担过重，这种做法与素质教育的思想背道而驰。因此，在一些素质教育实践中，很容易把减轻学生负担作为素质教育的重要措施之一，甚至把素质教育定义为“没有作业的教育”。

3 终身教育视角下素质教育的突破路径

3.1 树立科学的人才培养观念，创造良好的学习氛围

人才是最活跃的、最重要的生产要素。人才对促进社会生产力的发展起着至关重要的作用。素质教育的实施是一个持续推进的过程，而在这个过程中，必须树立起一种科学的人才培养模式，以人为本，使每个人都能发挥出最大的潜能。赋予学生自由发展的空间，使其充分、自由、合理和有效地发展，而不是人为地阻碍人类的全面发展，要在全社会中形成一种“你能翻跟头，我就给你一个大舞台”的轻松氛围。同时不能忽视家庭教育的重要性。家长要多学习一些家庭教育的正确方法，要具备一定的教育学、心理学的知识，懂得孩子成长的规律，懂得孩子每一个发展时期的生理和心理的特点。营造一个民主的良好的家庭教育氛围。家长在家庭生活中应该采取民主、平等的态度，要善于批评孩子，指出他的不足，同时也要善于自我批评，学会与孩子进行沟通，营造一个轻松和谐的家庭氛围。学校、社会与家庭应积极营造有利于學生身心发展、促进其终身发展的良好环境。

3.2 提升教师素养，健全实施素质教育的体制

要确保教育质量，必须加强对教育的投资，合理配置教育资金，实现教育经费的均衡。要建立各种教育和交流网络。要实施素质教育，推动学生发展，就需要建立终生教育的学习网络，使学前教育、基础教育、高等教育、职业教育、成人教育相互连接、相互沟通，正规教育与非正规教育相互协作，共享学校教育、家庭教育、社区教育、企业教育，整合社会教育资源，使教育网络得到优化利用，使素质教育的教育网络基础设施得到良好发展。提高教师的素质，是实施素质教育的重要环节。加强教师队伍建设，是全面推进素质教育的重要保证。因为实行素质教育，贯彻党的教育思想和方针政策，培养一批新一代的人才，最终取决于广大教师的教育教学工作，因此，提高教师的质量是关键。近年来，我国在实施素质教育的过程中，出现了严重的不适应现象。要全面推进素质教育，必须加强师资队伍建设。首先，要加强对教师的培养，提升教师的质量。教师要有优良的道德品质。“学以致用，身体力行”是师德的最高境界，也是师者人格成熟的一个重要指标。其次是教师要有完备的知识体系。教育工作者要不断地扩大自己的知识面，扩大自己的眼界，使他们了解到“人外有人，知识无穷”，并使他们养成终生学习的良好习惯，要“活到老、学到老”，不断“充电”，不断更新自己的知识库，从而更好地指导教学工作。总之，要把素质教育做好，必须要提升教师的整体素质，否则，就无法实现全面的素质教育。在实施素质教育的过程中，要注重对学生进行正确的人生观、价值观、世界观等方面的教育。

3.3 构建以学生为中心的自主化学习教学模式

素质教育观念的进步意义是要舍弃传统的教学方式，为学生的健康发展创造良好的学习环境。素质教育的实质在于实施富有人文精神的个性教育。在终身教育理念指导下开展素质教育，需要构建一种新型的师生关系，必须十分重视学生的自主化学习。在知识经济时代，教育不能只专注于知识的传输与存储，而应努力寻找获取知识的途径。比起保存知识，教会学生的学习方式更加重要。在学习中所学会的技能与方法，要远胜于知识本身。这种权威性的传授方式，就是要用更多的时间来衡量学习者的需求，激励学生，以及对知识的评估。教师的职责已不仅仅是传授知识，更应协助学生发现、组织和管理知识；老师要从“独奏者”向“伴奏者”转变，这是一项非常重要的任务。在素质教育中，学生要进行自主学习。“自主学习”是指学生在老师的科学引导下，进行主动、有创意的学习活动，从而达到自我发展的目的。学生的主动性、创造性学习是素质教育教学的核心，也是素质教育的根本途径。素质教育教学活动的目标是让学生自主发展。深入实施素质教育，必须在教育中教学生学会认知，学会做事，学会共同生活，学会生存。如何培养学生的学习动力，是当前学校教育工作中的一个重要课题。自主学习应反对“课堂灌输”“教师为本”“机械”的教学内容、“死记硬背”等。只有把学习者从学习的客体转变为学习的主体，才有可能真正实现素质教育。

3.4 强化社会主义的教育民主化理念

教育民主化是建立在承认个人价值和尊严的基础之上，教育机会均等是教育民主化的思想基础。这里包含着丰富的内容：教育应当适应社会经济的变化，应当符合学习者的意愿和能力，为学习者提供更多的平等机会；人人都有权获得符合自己能力的教育，不應因经济地位或社会地位的差异而有差别；学校教育要面向所有学生，老师要一视同仁，不能因为学生的智力、性格等不同而有所偏爱。一个很简单的事实就是，素质的形成在很大程度上取决于教育，而人的质量与其所受的教育水平成比例。为了适应信息化社会和知识经济时代的需要，光靠初级教育是远远不够的，要实现高等教育的普及，这是发达国家和发展中国家共同努力的方向。所以，我们应当认识到，支持大众对高等教育的需求不断增加，这与国家总体上提升国民素质的目标是一致的。马克思指出，把教育和生产劳动结合起来，“不但是一种改善社会生产力的手段，更是使人进一步成为一个全面发展的人”。实施素质教育，重要的是重视学生价值观念和行为规范的培养，学生分析问题和解决问题能力的培养，学生个性的形成和发展。为此，要从终身教育的角度调整教育目标，把学校教育目标层次调整为突出培养学生价值观念的目标、行为规范和应用能力的地位，有利于他们自主地获取知识。总之，只有实现理念的深刻转变，消除传统教育的排异本能，在终身教育的时空范围内实现素质教育才有可能。

（作者单位：湖州师范学院教师教育学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