导读
槟榔在湘潭流行,一方面得益于天然独特的地理位置,另一方面也得益于战争切断了其他运输槟榔的路线。民国时期,湘潭槟榔行业因社会的动荡遭到重创,抗战时期也属一波三折。除此之外,槟榔在湘潭的制作工艺及槟榔文化也有进一步的发展。
作者:许璐,湖南科技大學。
槟榔之于湘潭人,如同水之于鱼,早已渗透进湘潭人生活的诸多方面。无论是消弭矛盾、日常待客,还是在婚姻嫁娶中,槟榔的身影都随处可见。槟榔也成了一部分人每天揣在兜里的必备零食。
槟榔属温湿热型阳性植物,喜高温、雨量充沛湿润的气候环境,主要分布在我国广东、海南、台湾一带。当地人吃槟榔一般喜将槟榔、蒌叶以及石灰搭配食用,既能中和槟榔的涩味,又能降低槟榔的碱性。但由于距离问题,湘潭槟榔通常是熟制槟榔,再经过工艺点缀后就有了市面上常见的包装和散装槟榔。远近闻名的《采槟榔》一歌就为湖南湘潭人黎锦光所作,类似于“槟榔越嚼越有劲,这口出来那口进,交朋结友打园台,避瘟开胃解油性”。“吊吊手(湘潭方言,指休闲人群),街上走,嚼槟榔,交朋友”这样的槟榔俗语也是湘潭人耳熟能详的。
湘潭有一个别称,为“槟榔城”,但处于“槟榔城”内的大多数湘潭人未曾想过为什么槟榔不能在本地繁育却能流行起来?槟榔在湘潭扎根的这些年里经历过什么?因此,本文以时间为线,探讨近代以来槟榔在湘潭的发展及变迁。
一、清晚期至清灭亡:食俗的成型
在正式介绍清晚期时槟榔在湘潭的流行情况之前,须对本文里的“近代”作出解释。传统意义上,中国近代史始于1840年的鸦片战争,这是一个非常明确的时间节点,将中国的历史前后隔开。但槟榔作为一种饮食,其发展趋势是连续的、不可断裂的,因此,本章在论述时,会介绍1840年前后湘潭槟榔的大致情况。
(一)湘潭嚼食槟榔习俗的起源传说
关于湘潭人从何时开始嚼食槟榔,周大鸣与李静玮合撰的《地方社会孕育的习俗传说——以明清湘潭食槟榔起源故事为例》一文介绍得十分详细。
第一类传说是战乱瘟疫说。此说又分为三个版本,其一是在顺治元年(1644年),清兵屠城湘潭,死伤数十万人,后有一老僧前去收尸,为“避秽”而口嚼槟榔。其二是在顺治六年(1649年),南明势力在湖南溃败,清兵攻下湘潭后屠城,幸存者汪煇在《湘上痴脱难杂录》里记录下当时的惨状:近前则足软,欲退又不能。魂飞魄散,心胆惧寒矣。时血迹尚鲜,腥臭逼人,立身无地,有食亦不能下咽。但见尸骨纵横,惨不可言。市上人民不止二三十,城中不满百人,受伤未死者数十人。一老和尚将嚼槟榔避瘟疫的方法交给了来自安徽的一位程姓商人,此商人据此方法在潭城内收尸,后其在湘潭安家,也将这种习俗传承下去了。其三是在乾隆四十四年(1779年)时,潭城内流行“臌胀病”,当时的县令劝患者嚼食药用槟榔,后“臌胀病”消失,久而久之,嚼槟榔也变成了一种习俗而流传于世。
第二类传说是药材市场说。此传说的起源时间大致也是清代。因湘潭位于湖南中部,具有四通八达的地理位置优势,又有湘江一水流经,大批的药材集中在潭城。因此,湘潭也是湖湘的药材集散中心。此类传说认为药商在湘潭贩售槟榔的同时,将嚼食槟榔的习惯也留在了湘潭,从此便成了习俗。
第三类传说是风水说。传闻有一位风水先生在湖南看风水时称湘潭是牛地,湘乡是马地。此话传到了皇帝耳朵里,皇帝便将牛爱嚼的槟榔赐予湘潭,果不其然,湘潭人十分喜爱这种食物。但周大鸣教授认为此说法缺乏可靠性。首先,风水说里的嚼食槟榔习俗起源时间和人物语焉不详。其次,风水先生的话皇帝是如何得知?一位风水先生的话为何有此影响力?这些都无从考据,而且,笔者也未查询到关于牛爱吃槟榔的资料和文献,所以此传说的真实性并不高。
第四类传说是情爱说。据传,一位湖南官员被贬至海南,因为心中忧愁便常在槟榔林徘徊,后偶然遇到了槟榔仙化作的女子,两人遂结为夫妻。后来,这位官员调回湘潭,时遇瘟疫,槟榔仙便让城内百姓吃下具有神力的槟榔,结果无一人患病。从此,该官员的仕途一帆风顺,其与槟榔仙诞下的儿子一举高中状元,在湘潭当地也成为一段美谈。很明显,情爱说是添加了浪漫因子的虚构传说。就如中秋时,牛郎与织女在鹊桥相会,给中秋节这个特殊节日增添了一份团圆的氛围,在人们的心中留下了中秋代表团圆的印象。同样地,情爱说让槟榔与爱情绑定在一起,让人相信槟榔也是情爱的象征。
在这四则传说中,风水说与情爱说因包含着丰富的想象成分,暂且不作分析。相比起战乱瘟疫说,笔者认为药材市场说更具可靠性,原因如下:
其一,战乱瘟疫说的第一种传说——顺治元年(1644年)清军屠戮潭城十万人——从时间和地域上来说并不成立,1644年4月22日清军入山海关,八个月的时间从山海关一路南下两千里攻至湘潭,这几乎不可能。
战乱瘟疫说的第二种传说是,徽商程奭与其同乡黄克念听闻湘潭乃“湖南一大都会,四方商贾必趋之地”,便一同前往湘潭做生意。待他们来到湘潭时,却发现城中“白骨积如坵山,朱门尽皆瓦砾”。眼见此情此景两人“心怀不忍”,便买下二圣寺园土一所,用于埋葬尸骨,并“外立碑勒铭”,此碑即为《白骨冢碑》。黄克念将其在湘潭的所作所为著成《收瘗白骨小传》,但此书与《湘上痴脱难杂录》中都未提到敛尸时采用口嚼槟榔的方法避瘟,若确有此事却不提,实属怪异。因此,湘潭在顺治六年遭遇屠城之事应不假,但口嚼槟榔以避秽之事应非真实。
战乱瘟疫说的第三种传说是,乾隆四十四年,湘潭确发生过瘟疫。《湘潭县志》曾记载时任湘潭县令的白璟为奉天(今沈阳)人,远离槟榔的发源地,且当地气候也不适合种植槟榔,故白璟素日接触到槟榔的机率不大。若白璟让湘潭百姓服用槟榔以治愈臌胀病为史实,在编写县志时用寥寥几句带过的可能性甚小。
其二,槟榔早在东汉时期就作为一味药被华佗纳入治疗“痞”的药方中,且槟榔在历史长河中渐获“四大南药之首”的称号。湘潭药材行始于明末清初,约莫有三百多年历史。湖南盛产药材,种类、品名繁多。药材客商早就集中于湘潭肩挑贩运。湘潭地处湘中,东通浙、赣、闽;南至两广;西达云、贵、川;北通豫、鄂、冀、鲁。各地客商将药材不断运来湘潭,这种情况,早在明代就逐渐形成了。因此,槟榔在湘潭的起源极有可能是借助了潭城广阔的药材市场。上述几种瘟疫说也许是为了肯定甚至进一步夸大槟榔的药用价值而流传下来,久而久之,槟榔便从一种能维护身体健康的药材转化成民众的日常嚼品。
(二)湘潭嚼槟榔食俗的形成及原因
上文提到,潭人嚼食槟榔可能起源于清初,但清乾隆二十一年(1756年),湘潭县令吕正音主修的乾隆版《湘潭县志》“卷十二物产”和“卷十三风俗志”中虽记载了众多地方特色食品,但唯独未见槟榔。口嚼槟榔真正成为一种普遍性、民众性的行为只在嘉庆年间的《湘潭县志》(1818年)中才得以窥见:“士大夫燕客,米取精细,酒重酹娘,珍错交罗,竞为丰腆,一食费至数金,而婚丧为尤,甚至槟榔蔫叶,所往酷嗜。”这里显示出两个信息,一是在湘潭士大夫阶层的婚丧仪式中已经出现了槟榔的身影,这说明槟榔至少在1818年就融入湘潭人的生活,嚼食槟榔的习俗已经形成。二是槟榔在彼时价格不菲,普通请客所需的米酒就要“费至数金”,何况是更重要的场合(婚丧)里的槟榔。清人罗汝怀所言可证实这两则观点:“盖潭人之于槟榔,虽孩童时用咀嚼。尝闻之人云:其壮盛时日需百钱,而一家终岁之费,常在二三十缗,不亦傎乎。”这段文字说明湘潭人对槟榔已经有了上瘾性,以至于要日费百钱,也说明槟榔并不便宜。
到了光绪十五年(1889年)的《湘潭县志》,再次出现了对湘潭境内槟榔贸易情况的描述:“广商则银朱葵扇,槟榔为大家,日剖数十口,店行倍蓰焉。计城市街衢三重,长十五里,三乘之四十五里。里三百步,率五步一桌子卖之,合面相向,计每桌日得百钱之利,日当糜钱五六百万,如此岁费钱二百余万万。而百谷总集易俗场者才略相等,本末均衡,为费甚矣。”三百步的距离之内就有六十个槟榔商贩,同时,槟榔的交易已经能与大宗的谷物交易金额平分秋色,可见槟榔流行之广、贸易之盛。
从1818至1889年,嚼槟榔在湘潭城内形成一种食俗,主要有以下几个原因。其一、湘潭之所以在清朝能成为“金湘潭”,一部分得益于良好的地理位置:湘潭位于湖南中部偏东,湘江中下游,地处水陆交通的要冲。一部分原因还要得益于闭关锁国政策,乾隆二十二年(1757年),皇帝特许只保留广东一处作为通商口岸,这促成了广州—湘潭这条贸易商路形成,运往内地的洋货和其他货物一般都要经过潭城,湘潭逐渐成了一个大型的综合贸易商埠,也逐步有了“金湘潭”的美称。经济的繁荣一方面能让百姓的生活富足,同时也给社会带来奢靡浮华之气。以往除了岭南地区,只有满清贵族有机会吃上一口槟榔,因此,槟榔也是“奢侈品”的代名词。根据马斯洛需求层次理论分析,槟榔作为“奢侈品”显然已经超越了基础需求层级,而是为了满足更高层级的“社交、尊重”的需求。槟榔就是在这种风气下盛行于湘潭。其二、曹雨在其著作《一嚼两千年:从药品到瘾品,槟榔在中国的流行史》中分析道:湘潭地区嚼食槟榔的习惯,很有可能就是这两股力量——积压了槟榔的商人和持币待购的退伍士兵——共同推动而形成的。首先,槟榔由岭南运往内地的路线有两条,西线由琼州起运,经湘潭至武昌再入汉水北上;东线由广州经赣州、吉安、南昌、九江、安庆至镇江再入京杭大运河北上。原本这两条运输槟榔的路线并驾齐驱,但太平天国运动(1851—1864年)彻底改变了这种情况,湘军与太平军在江西一带反复较量,使得江西省的经济遭到了严重破坏,贸易极难进行,东线基本上再无作用可言。携有槟榔的商人只能经湘潭将货物运往北方,因此,湘潭作为贸易中转站便积压了许多槟榔。其次,湘军在这次战争中名声大噪,不论是搜刮而来的财物,还是军饷,湘军手中的资产只多不少。于是,在这两股力量的冲击下,便促成了湘潭人嚼食槟榔的习俗。综上几种原因,总的来说,槟榔在湘潭流行主要归因于人民的富足和地理位置的优越。
二、民国时期:曲折发展
(一)曲折发展的具体表现
从微观方面来说,湘潭人售卖槟榔主要有四种模式:字号、店铺、胪陈、摊贩。字号从海南买进大量槟榔果,再批发销售;店铺从字号进货,再分销给胪陈和摊贩;胪陈店开片制作,一般出售给摊贩;摊贩则是没有固定摊位的流动小贩,摆摊或者提篮叫卖。
民国初年,批发商有广商怡慎祥和广信昌2家,赣商恒兴、居一长、刘德茂、谦和生、正隆、福成、洪成7家、本地商怡兴、李同义、中兴和、万茂4家。据《湘潭城议事会第一届议案》记载,城区有“数千家槟榔摊子”,可见在1912年时,槟榔业在湘潭还呈欣欣向荣之势。从宏观方面来说,民国初年时,“槟榔来潭,岁耗巨万。”但及至民国二十三年(1934年),“湘潭输出的主要商品有药材、橘饼、湘莲、丝烟、石灰、木材、油脂、酱油、谷米、生猪、猪鬃、纸张、钢铁、煤炭等;输入的主要商品有食糖、南货、檀香、瓜子、药材、绸布、胶鞋、搪瓷盆、化妆品、棉纱、百货、槟榔等年贸易额为1212万元,为民国元年出入境总贸易额的18.6%。”虽没有具体的关于槟榔在1934年的贸易额,但交易总额是远不如1912年的,槟榔作为一类主要商品,其贸易额自然也是大幅下降的。
抗日战争期间,湘潭槟榔业的发展显而易见。1938年长沙大火,大批难民和商人逃往湘潭,潭城内突增几十万人,槟榔业也随之大兴。当时有专业批发店27家,西帮15家,本帮12家,胪陈和摊贩增至几百个,年销量超万担。1944年6月长沙失守,日军侵入湘潭致使城中百姓前往乡下避难,槟榔经营业全部关停一年多。1945年8月日军投降,湘潭人也陆续返回城中,槟榔业逐渐复兴。至1949年,城区槟榔店铺增至36家,零售摊点600多个,年销售槟榔300-400吨,为海南槟榔干的主要销售市场。
括而言之,在1912-1949年这段时间内,槟榔在湘潭的发展趋势呈时起时落、飘忽不定的特点。至于湘潭的槟榔行业为什么在民国时期的发展如此曲折,这背后的原因值得探究。抗战时期槟榔业的发展同日军的活动密切联系,日军远离湘潭则兴,侵入湘潭則衰,这是清晰可见的。因此,下面将主要分析1912年至1934年间湘潭槟榔行业发展曲折的原因。
(二)多方面原因叠加
1911年10月10日,武昌起义打响了推翻清王朝统治的第一枪,湖南作为湖北的邻省“兄弟”迅速投入了这场革命,并较早地脱离了清王朝。立宪派起到了推动作用,但也反对革命,其要求在湖南实行君主立宪制,并唆使叛军刺杀被推举为军政府正副都督的焦达峰和陈作新,革命的果实也落入了非革命党人的手中。仅民国初期的八九年间,湖南都督就先后九易其人,更替的频率为全国各省所仅见。任职时间最长也只有两年多,任职不到一年者达四人,省内建设的条件可想而知。
在1924-1927年国民革命期间,蒋介石强烈反共,湖南的反动势力也大规模逮捕共产党员和革命群众。湘潭一些著名党员和革命者如杨昭植、毛新梅等人纷纷被害。这段时期,湖南的政治环境可谓一片混沌。30年代初的湘潭“生活程度之高昂,苛捐杂税繁重以及各种原因凑合之情势下,农村经济破产现象日形尖锐”。除此之外,1931年,湘乡县发生严重水灾,淹没农田几十万亩,冲毁房屋数千栋,受灾群众达13.5万人,还有4万多乡民流离异乡。1933年湘潭、湘乡发生严重旱灾,河水断流、池塘龟裂、水稻枯槁,受灾农田达80万亩,百分之六七十农田颗粒无收,湘乡的饥民就高达80万,灾民大批流落他乡乞讨,惨不忍睹。没有良好开明的政治环境,百姓就无法获得应有的个人权利。大面积的水患致使百姓难以果腹,更勿提有能力去经营各个行业,槟榔业也非例外。
湘潭槟榔行业,或者说湘潭的经济状况并非突然衰退,这要追溯到1840年的鸦片战争。鸦片战争结束后,除了广州,清政府另外开放了厦门、福州、宁波、上海这几个城市作为通商口岸,这便直接结束了广州的垄断地位,随之广州—湘潭这条贸易商路也不如从前繁华,湘潭这一大型贸易中转站的经济地位有所下降。笔者认为真正严重影响湘潭经济的是两件事:1904年长沙开埠,1906年萍潭铁路的修建。列强侵入中国后,强烈要求湘潭开埠,但清政府考虑到湘潭经济发达,不愿这份红利让洋人夺去。最后,在双方妥协下,1904年7月长沙正式开埠,长沙迅速成为省内洋货批发和分销中心,省内的产品也大批运往长沙销售,仅开埠七年,长沙的海关税就达3388万两。
1906年湖南修建了第一条铁路——萍潭铁路,但因经费欠缺,这条铁路只修到了属湘潭管辖的株洲。据说当时有人提议由湘潭的商人们筹措资金将铁路修到湘潭,但最后也不了了之。1909年粤汉铁路开始修建,因株洲有现成的铁路段,粤汉铁路便直接连接到株洲后南行了。这两件事虽发生在清末,但影响都是长久深远的。长沙未开埠以前是湖南的政治中心,湘潭则是经济中心,1904年以后,长沙一举成为湖南的政治经济中心。铁路使株洲从湘潭县下的一个小镇发展成一座独立的城市,株洲也因此被称为“被火车拉来的城市”。因湘潭错过了时机,所以民国时期湘潭经济衰退也有迹可循。槟榔行业作为湘潭经济的组成部分,又如何独善其身?
文化内涵的延展
槟榔在湘潭,尔尔三百年。槟榔最初因为稀少而承担着奢侈品的功能,经过数百年发展,槟榔成为了湘潭人的必备嚼物,各种食槟榔的起源传说,无非是为槟榔能在当地留存提供一个合理的说法。湘潭从享誉天下的“小南京”到民国时的辉煌不再,经济衰退致使槟榔在湘潭市场缩减。除此之外,持续几十年的社会动荡也打击着槟榔在湘潭的发展,直到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后才逐步恢复。但湘潭槟榔背后蕴含的待客、解忿等文化内涵并未因为经济的消退而被磨蚀,“文化的功能不是一开始就全部拥有的,而是逐步被文化活动者赋予的”,当槟榔开始“飞入寻常百姓家”时,槟榔在当今成为了支撑起湘潭经济发展的一大支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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