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诗涵
【摘要】本文基于2008-2019年266个地级市高铁开通与环境污染数据,采用双向固定效应模型与中介效应模型,分析了高铁开通、劳动力要素流动对环境污染的影响,揭示了劳动力流动的中介作用。研究结果表明高铁开通显著降低了我国的环境污染水平,分地区回归中显示高铁开通对中、西部地区的环境污染的抑制作用依然显著,但是东部地区不显著;机制研究表明,劳动力要素流动在对高铁开通影响环境污染的关系中发挥了部分中介效应。
【关键词】高铁开通 环境污染 劳动力流动
经济转型背景下,高质量发展成为新时期经济发展的主要目标,既强调经济增长的高质量,也强调经济、社会、生态、环境的和谐共生,尤其是绿色发展成为学术界与实务界普遍关注的重点。现有研究当中,大多数学者都认为,高铁开通可以通过促进产业升级、提升绿色创新水平等途径来抑制环境污染。本文立足劳动力要素流动的研究视域,采取定性和定量结合的研究方法,运用中介效应模型分析劳动力要素流动在高铁开通与环境污染之间所起到的作用。并对高铁开通在东、中、西部的对环境污染产生的影响进行异质性分析。
(一)模型设定
本文参考范小敏(2020)等文献采用双向固定效应模型分析高铁开通对环境污染的影响。并且在随机效应模型与固定效应模型的选择中,豪斯曼检验结果指出应选择固定效应模型,因此选择双向固定效应模型是符合实际的。第(1)列为全国地区的样本;第(2)列为东部地区的样本,共85个城市;第(3)列为中部地区的样本,共80个城市;第(4)列为西部地区的样本,共69个城市。回归结果如下表1所示。
从表1结果中可知,在全国范围内,高铁开通显著降低了环境污染水平。分样本回归中,高铁开通对东部地区环境污染的作用不再显著,但是对中、西部地区的作用依然显著。这可能是因为我国区域间经济差距较大,东、中、西部地区在自然要素禀赋、交通基础设施建设、经济发展水平等方面均存在明显差异。东部地区经济较中、西部地区发达,交通基础设施更为完善,因此高铁开通带来的边际作用较小。中、西部地区的经济发展水平较低,经济发展方式较为粗放,高铁开通之后可以中、促进西部地区经济转型升级,降低环境污染水平。并且中、西部地区的基础设施与东部相比较弱,所以高铁开通给西部地区带来的边际作用更加明显。
考慮到中介效应模型第一步的回归结果已在表1的基准回归结果中展现,故在表2仅展现第二步以及第三步的回归结果。在全国地区的样本中,表2第(1)列中第二步回归结果显示高铁开通促进了要素流动,但却不显著。原因可能在于高铁建设对劳动力流动方向的影响在发达城市与不发达城市间存在差异。一方面,高铁促进人口由大城市向邻近城市转移,缓解市区的人口、产业发展压力;另一方面,又促进三四线及以下城市向发达城市输送劳动力(张召华,2019)。劳动力流动在这“一推一拉”作用力的共同影响下趋于平衡,使得高铁开通的估计系数虽然为正但是不显著。由于在第二步的回归结果中,高铁开通对劳动力流动的估计系数不显著,所以需要运用Bootstrap检验方法对中介效应进行检验,所得检验结果如表3所示。高铁开通影响环境污染的间接效应上下限区间[-0.005,-0.003]未包含0,且间接效应的估计系数为-0.002说明劳动力要素流动间接效应显著。可以得出高铁开通通过劳动力流动抑制了环境污染。且直接效应的上下限区间也未包含0,直接效应的估计系数-0.033也为负。说明高铁开通直接抑制了环境污染。在表2的(2)列第三步的回归结果中,引入了劳动力要素流动这一变量后,高铁开通对于环境污染的估计系数依然显著为负,说明高铁开通仍对环境污染有直接的抑制作用。以上结果可以得出,高铁开通除能直接抑制环境污染外,还可以通过劳动力要素流动抑制环境污染,劳动力流动存在部分中介效应。
高铁作为一种高效、绿色的交通工具,在很大程度上抑制了环境污染水平。不同于以往学者多从绿色创新、产业结构升级等角度进行研究,本文从劳动力要素流动这一角度分析了高铁开通对环境污染产生的影响及作用机制。基于2008-2019年266个地级市面板数据,本文具体研究结论如下:总体而言,高铁开通对环境污染的抑制作用十分显著,分样本回归中对中、西部地区对环境污染均发挥了抑制作用,但是东部地区不显著;机制分析中,劳动力要素流动在高铁开通影响环境污染的关系中发挥了部分中介效应。
在目前我国持续推进生态文明建设,深入开展污染防治攻坚战的背景下,全面考虑高铁开通对环境污染的综合影响,发挥高铁开通的积极作用,能够为抑制中国环境污染、改善生态环境、进而提高居民幸福指数提供有力支撑。基于此,本文就各城市如何把握高铁开通对生态环境的有利影响,尽可能地减少高铁开通带来的负面影响提出几点政策建议:第一,充分利用高铁开通的机遇,推进高铁的区域协调发展;第二,各地区要加强基础设施特别是交通基础设施建设,促进劳动力合理流动,从而抑制环境污染。
参考文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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