峻冰 侯晨曦
编 前
作为“开心麻花”喜剧电影的最新作品,2022年7月29日公映的《独行月球》(张迟昱,2022)斩获31.03亿元票房,位列2022年度国产电影票房榜第二,仅次于《长津湖之水门桥》(徐克,票房40.67亿元)。当然,该片也并非一看就忘的爆米花电影,其在充满科技感和想象力的科幻片外衣之下又呈现出幽默温情、人本关爱的喜剧电影内核。硬核科幻元素与轻松喜剧元素的有机融合,为中国电影类型化探索与创新发展提供了一条可资借鉴的新路径。
延继《长津湖》(陈凯歌、徐克、林超贤,2021)、《长津湖之水门桥》(徐克,2022)等新主流电影的快速发展势头,《万里归途》(饶晓志,2022)讲述了中国外交官宗大伟(张译饰)在努米亚共和国内乱爆发之际,与战友一起带领一百余名华侨成功撤离的故事。影片一波三折,在令人信服的叙事建构中融合了战争、惊险等类型元素及爱国、外交等题材成分,成功塑造了平凡英雄群像。该片自2022年9月30日上映以来,已揽收15.93亿元票房,列2022年度国产电影票房榜第五。
为此,《现代艺术》本期“锐评”栏目特别呈现《独行月球》《万里归途》两部影片的评论文章,从各个维度予以分析评论,以飨读者。
《独行月球》将未知科学领域的浪漫想象呈现在了银幕上,但是影片的定位并不在于表现宇宙的浩瀚和深邃,而是将科幻元素杂糅进影片中,延续“喜剧+”的创作思路,通过喜剧情境和喜剧人物,聚焦人与人、人与宇宙之间的复杂关系,回归人性与爱的内核。
据猫眼数据统计显示,2022年7月29日公映的《独行月球》(张迟昱),截止于下映,揽收票房31.03亿元,位列2022年度票房排行榜第二,仅次于《长津湖之水门桥》(徐克,票房40.67亿元)。作为开心麻花喜剧电影的最新作品,《独行月球》将科幻和喜剧相融合,迎合了《流浪地球》(郭帆,2019)以来的科幻浪潮。但审慎探究,其仍然延续着开心麻花的喜剧内核,可谓一部披着科幻外衣的轻松喜剧。
太空科幻的外衣
《独行月球》在科幻背景中展开,人类启动“月盾计划”以阻挡撞向地球的小行星,但是宇宙之锤爆心偏离预定,导致一部分碎片直接冲击月球,所有人员紧急从月球上撤离。独孤月(沈腾饰)因为沉醉在自己写给马蓝星(马丽饰)的情书中,没有赶上撤离的火箭,意外被留在了月球上。在这一背景下,影片向观众呈现了月盾基地、月球表面和外太空、飞船和月球车等充满科幻感的空间。基地是人类在星球上建立的科研场所,是科技水平的集中体现。大多数科幻电影中,基地空间都有与地球相近的生态系统,以保证人类的各项活动,是人类躲避灾难和延续生命的避风港。影片中主人公前期最主要的活动空间就在“月盾计划”基地,这里的各项设施为他在月球上的生存提供了保障。在制作方面,为了追求细节上的真实和精细,达到逼真的效果,使影片中的场景和道具更具有工业和科技的质感,影片采取“硬科幻”的拍摄方式,最大程度地让影像画面符合月球上的实际情况。布景时在6000平方米的影棚中铺设200吨沙石模拟月面粉尘,100%实景搭建月球基地。太空舱、月球车等都采用3D打印技术加工制作,比手工制作更能确保细节的精确。创作者还大量使用金属材料,登月舱甚至采用了太空铝。在拍摄月球车在月球表面行驶的画面时,剧组采用了六轴平台装置,在绿幕背景下将模型车放在六轴平台上,可以模拟月球车在月球表面行驶过程中的颠簸状态,再与月面进行合成,真实再现月球车在月球上行驶的效果,以确保科幻效果的完美呈现,最大程度地接近现实的太空空间,让整部影片在视觉上更具太空科幻电影的科技感和神秘感。
《獨行月球》还通过大量的电影特效塑造视觉奇观。全片镜头大概有2700个,其中特效镜头达到1900多个。影片中的特效画面综合了数字绘景、三维特效等技术,通过将电脑绘画与数字技术相结合,构建出在现实世界中难以建造的场景。深邃的宇宙、坠落的陨石、月球的表面、地球上漫天的尘土等都涉及到特效镜头的运用,带给观众超级震撼的视觉体验。在呈现整体视觉形象的同时,电影特效团队MOREVFX在制作过程中也充分考虑到了场景的细节,比如宇航服玻璃面罩上的太阳纹路,虽然渲染成本增加,但是画面效果更加真实。而难度最高的还是金刚鼠的形象塑造。金刚鼠虽然是数字制作的虚拟形象,但是需要非常高的写实性。从外形上看,金刚鼠有5000万根毛发,精细程度非常高。在它与独孤月的互动过程中,每一个肢体动作、表情及毛发、肌肉的细微变化都需要精确的调整和控制,使这个虚拟角色最大程度地接近人的行为举止。特效团队让真人演员完成袋鼠的动作,再通过动作捕捉技术将演员的动作数据与袋鼠的虚拟形象相结合,后期再对细节进行调整。特效团队在常规三维建模等技术之外,“还采用了国际上较为先进的一种通用制作技术,即是将虚拟场景、运动捕捉与游戏引擎技术相结合,通过数据的实时同步与影像的实时渲染,在最大化提高工作效率的同时,使创作者得以在后台进行实时地统一指挥和调度”。(孙承健.《独行月球》:本土化科幻喜剧的突破与缺失.《电影艺术》,2022年第5期)另外,影片的声音也经过了特殊处理。《独行月球》声音制作团队测试了多种方案,最终在银幕上呈现出的正常空间中的声音、穿着宇航服说话的声音、在月球车里的声音及透过玻璃的声音都是有所区别的,让观众感受到一种既真实又充满科幻效果的声音。
月球车、宇宙飞船、返回舱等可以移动的人造舱体空间是科幻电影叙事的连接点,人类可借这些设施穿梭于太空中的不同地点,使故事情节和画面内容更加丰富。反向环月的情节以月球车这一空间为中心展开,整个过程符合科幻电影的基本科学逻辑,但影片的重点仍然在于月球车连接起来的故事情节和不同画面的视觉呈现。这类空间与月球基地最大的不同在于,基地中所有人聚集在一起,充满生活气息,月球车和返回舱,都只能容纳极少数的人在浩瀚的宇宙中穿行,体现出强烈的孤独感和对未知的恐慌。另外,太空舱、返回舱等空间是太空与地球之间的连接点,人类对家园和宇宙的复杂情感都压缩在狭小的舱体中。因此,太空科幻电影中的这类空间往往承担着传达人物情感变化和心理活动的功能。在《流浪地球》《火星救援》(雷德利·斯科特,2015)等类似题材的科幻电影中,主人公在舱体中的故事情节和心理转变可以概括为“看到希望——遇到困难,希望破灭——孤立无援——找到办法,解决困境”的模式。《独行月球》的相关情节也遵循了科幻电影的线性模式。当独孤月发现金刚鼠被落下时选择掉头营救金刚鼠,月球车因此耗尽能量,金刚鼠发挥特长,带独孤月一起脱离险境。影片的情感高潮则是独孤月在返回地球的途中发现π+即将再次撞击地球,在返回舱因为撞击失去了动力的情况下,毅然选择自己携带宇宙之锤去击毁π+,守护人类栖息的家园。这两个经典的拯救与被拯救的情节都出现在月球车和返回舱这类小型的舱体空间中。在独孤月即将圆满完成任务时遭遇如月球车能量耗尽或返回舱失去动力之类的困境,虽然其他的同伴施以援手,但最终要靠主人公自己寻找解决办法脱离险境。在这种叙事模式中,解决困境的方法符合基本的科学逻辑,体现出科幻电影中的科学思维。但《独行月球》在科幻电影经典叙事模式的“外衣”之下加入了情感的升华,展示着个人与集体、孤独与群体的强烈冲突,在科幻的故事情节和壮丽场景之外引发出人与人关系的深层命题。
轻松喜剧的内核
《独行月球》将未知科学领域的浪漫想象呈现在了银幕上,但是影片的定位并不在于表现宇宙的浩瀚和深邃,而是将科幻元素杂糅进影片中,延续“喜剧+”的创作思路,通过喜剧情境和喜剧人物,聚焦人与人、人与宇宙之间的复杂关系,回归人性与爱的内核。
喜劇电影常会借蒙太奇的多种表现(如交替蒙太奇等)方式来形成强烈的对比和反差,进而产生反常的、情理之外的、不协调的喜剧效果。影片开头一组交替蒙太奇交代故事背景,将观众的注意力快速吸引到影片故事中。众人匆忙撤离的画面、警报灯闪烁的画面、显示器屏幕上的“紧急”字样、火箭发射的画面、陨石撞击的画面和独孤月在房间读信的画面交替剪辑在一起,危急的情况和独孤月的美好幻想形成戏剧性的对比。紧接着,独孤月驾驶月球车赶去发射基地和显示器上的发射倒计时的交叉剪辑,则有“最后一分钟营救”的意味。不同场景互相交织在一起,营造一种紧张感和荒诞的喜剧气氛。而独孤月和袋鼠的打斗与吹奏葫芦丝两个场景的交替剪辑,不仅在图像层面上形成对比,而且弱化打斗场景的声音,强调葫芦丝吹出的音乐,使不同空间的画面和声音在节奏上相互配合,马蓝星将葫芦丝打到地上,音乐戛然而止的同时,独孤月也被金刚鼠打倒在地,两组事件的巧合对应增强了诙谐的意味。另外,打斗场景的剪辑中还加入了特写镜头和慢镜头。特写镜头凸显人物的动作,放大人物的细微表情,慢镜头则将动作时间拉长,使面部表情变化更加突出,观众可以更加直观地感受镜头中的喜剧元素。葫芦丝的音乐、面部特写和旋转慢镜头营造了一种独孤月和金刚鼠在深情对望的错觉,但下一秒独孤月的眼睛向画面右侧转动,转移观众的关注重点,紧接着金刚鼠的爪子从右侧出现,拍到独孤月脸上。具有滑稽意味的身体动作和面部表情清楚地展现在观众面前,在慢镜头和特写镜头下不断渲染和强化,增强喜剧效果。对于多次出现的“笑料”和“包袱”,影片采用重复蒙太奇的方式进行呈现。通过道具、细节、动作等复现可以强调表面形式进而来隐喻或突出内在本质的变化发展,深化影片的主题思想。但如果只是单纯地重复相似场景,则只能达到强调画面内容、引起观众注意的效果。比如喝热水被烫到的场景在影片中重复出现,但“热水梗”只是为了增加笑料,对于情节、主题都没有太大的意义,而且每次出现的内容和形式基本相同,重复过多不免造成单调、无趣的感受。
《独行月球》并不是让人“一笑到底”,在人物和情节设置上既考虑到喜剧效果,又兼顾了情感和生命的话题,延续了开心麻花喜剧中爱的主题。独孤月的形象承担着大部分情感共鸣和主题升华的功能,是一个血肉丰满、有成长曲线的圆形人物。他对马蓝星的爱贯穿始终,只是因为电梯上的一瞬间,就对马蓝星一见钟情,为了和马蓝星留在一起工作而接受维修工的职位。这一情节虽然看起来不太符合常理,却正体现着喜剧中的荒诞逻辑,也为主人公之后的行为(比如因为写信而错过撤离、费尽力气想进入马蓝星的房间)奠定了基础。而这种爱随着剧情的发展一步步升华,超越了对个人的爱,演变为一种“大爱”。当独孤月选择解救金刚鼠时,他就已经在个人和他者之间作出了选择。影片的结尾独孤月选择自己送宇宙之锤去摧毁陨石,因为“这是唯一可以保护你,保护你们的办法”。这个时候,他的牺牲已经不止为了个人的爱情,而是上升到了为拯救整个地球、整个人类。苍茫的宇宙中独孤月形单影只,但宇宙之锤摧毁陨石时发出的耀眼光芒,给了地球家园光明的未来。
影片中朱皮特(常远饰)、魏辣思(辣目洋子饰)和葫芦丝(黄才伦饰)等角色主要承担了喜剧电影中“笑”的功能,他们通过台词、动作等承包了许多笑点。朱皮特和魏辣思在承担喜剧功能的同时,也要兼顾航天工作者的职业素养,需要在荒诞幽默和专业严肃之间找到平衡,但由于他们处于故事主线之外,不能用较大的篇幅塑造形象,而导演也考虑到影片节奏等因素对朱皮特的戏份进行了较多的删减,导致他们的形象存在感较低,缺少亮点。但是葫芦丝这个角色则不需要顾及专业和严谨的性格特征,是一个纯粹的喜剧角色。张迟昱在访谈中谈到:“他(葫芦丝)的人设、外形都自带喜感,很有特点,充满了烟火气,这是更为典型的喜剧人物。”马蓝星是一个理智、严肃的女长官形象,虽然缺乏喜剧功能,但作为一个女性形象,她的出现使影片的情感表达更加细腻丰富。独孤月和马蓝星二人的感情线索有喜有悲。独孤月在月盾基地对着马蓝星的画像做出的种种举动及马蓝星在看到直播画面后的反应都充满喜剧色彩。而从马蓝星顾全大局将独孤月留在月球上到独孤月最后牺牲的过程中,又表现出了态度和情感的转变。马蓝星和独孤月两个角色的冲突也更加深刻地体现出生存与死亡、个人与集体的复杂关系,“悲喜交加的故事内容凸显充分体现了‘人类命运共同体下‘家国天下‘牺牲小我换取大我的中国传统价值观”。(曹曼熙.《独行月球》:“科幻”与“喜剧”的杂糅.《中国电影报》,2022年8月3日)
科幻与喜剧的类型融合
为了在视觉上消减机械的冰冷感,使观众更多地感受到喜剧中传达的情感和轻松愉快的氛围,影片在“场景设计和道具设计各个环节尽可能多地融入圆形要素,弥合由直线、直角和坚硬金属制造的间隔和距离,让这部电影更具柔软的温情感”。(陈汝洪.类型融合与视觉创新——与李淼谈《独行月球》的美术创作.《电影艺术》,2022年第5期)在构建科幻视觉形象时设定在类似1990年代的科技水平,而不是现实中的未来时间,复古的影像风格在一定程度上抵消了未来科技感,让科幻背景下的一些喜剧元素更加合理。另外,影片中不同场景有不同的色调,符合每个场景的设定和氛围。月球表面和太空的黑白色、月盾基地中的大面积的银灰色都是科幻片惯用的色彩,这既表现神秘感和科技感,也通过深邃的宇宙衬托着主人公的孤独。地球表面弥漫的橘黄色尘土、地下避难所昏暗的灯光给人一种强烈的窒息和压抑的感觉,营造出末日氛围。废弃的航天基地以蓝色为主调,表现一种沉着冷静但又落寞消沉的状态。科幻电影的色调以黑白灰的冷色调为主,而喜剧电影的色调以暖色调为主,《独行月球》需要在二者之间找到平衡,将冷暖色调进行融合并突出科幻背景下的喜剧元素。月盾基地作为月球上唯一有温度和生气的地方,内景以银灰色为主调,用明亮的黄色进行装饰和点缀,在视觉上与喜剧基调契合。宇航服、月球车也不同于科幻片中白色和银灰色为主的设计,同样采取了明度较高的黄色,减少了画面的沉闷和冷漠的感受,一定程度上抵消科幻电影的冰冷感,使观众感受到温暖和愉悦;同时,影片也通过色彩的冷暖明暗对比强调叙事重点,在贯穿始终的科幻背景中突出喜剧式的人物和情节。
作为一部喜剧片,《独行月球》需要考虑观众的观影感受和需求,科幻元素也要做到简明易懂,避免枯燥地表述纯粹天文和物理知识。《独行月球》在科学的严谨和大众的观感之间找到了平衡点。独孤月遇到的问题是需要修复返回舱,帮助他到达空间站进而返回地球。如果在影片中展示各种仪器数据和运作原理,觀众就很难理解,因此影片非常直接地将修复返回舱的任务集中到需要去往长存湖寻找发动机。这样一来,叙事重点就转换为展示独孤月驾驶月球车去往指定地点的过程,这一过程中可以加入各种突发事故使剧情更加引人入胜,叙事节奏也更加灵活,同时也可以展示月球和外太空的广袤图景,使影片的画面内容更加丰富,给观众带来视觉上的强烈冲击。而独孤月和金刚鼠的环月行动是基于月球自转速度、月球车能量来源、月球车速度、月球表面地形等准确的科学知识而确定的方案,在影片中通过马蓝星和独孤月的交叉剪辑,并结合地图画面的演示,快速、简洁地向观众解释环月行动的科学原理,将科幻影片中深奥的知识以通俗易懂的方式展示出来,既遵循科学逻辑,又不会破坏喜剧片的观影体验。科幻片注重科学逻辑、理性严谨,片中发生的事情都要遵循物理学规律,但是喜剧片又注重夸张、荒诞,有时甚至违背科学逻辑。《独行月球》的情节处理仍然是以喜剧为内核,影片中的科幻元素归根到底要为喜剧氛围和人物情绪的渲染服务。如从科学上讲太空中没有大气,月球上的物体在飞行或者坠落时不会形成类似地球上飞机飞行时的轨迹,π+被摧毁时不会产生一圈一圈的冲击波。因缺乏介质,声音也无法传播,所以在现实中无论是小行星碎片撞击月球还是宇宙之锤摧毁π+,都是一些碎块无声的散落。但电影是视听艺术,一部喜剧片中不可能完全按照现实逻辑不对这些场面做任何艺术处理,像科学纪录片一样简单直接地展示四处散落的陨石碎片。因此《独行月球》在遵循基本科学原理的前提下,使用特效技术进行艺术渲染,加入声音元素,增强电影画面的感染力。同时,影片也运用喜剧元素消解观众对科学元素的过多关注。为了让独孤月知道地球上仍然有人类,人们用光向月球传递信息。在科学逻辑上来说,使用激光灯大面积、长时间的曝光才可能让独孤月在月球上看到拼出来的字。但是在喜剧电影的角度,当时采用手电筒等工具是完全合理的。正如导演张迟昱所言:“从创作思路上来讲,我觉得在那场戏里其实没必要可丁可卯地告诉观众我们使用的是激光灯,因为在那一刻情绪的表达才是最重要的。”在人们照亮地球后,独孤月在月球上看到的又只有“我不是人”四个字,庄严的宏大场面和戏谑场面的结合,也使观众的关注点不会放在月球上是否真的能看到地球上的灯光这一点上,而是去感受影片营造的喜剧效果,与面对灾难时人类相互拯救的感人氛围并产生强烈共鸣。
《独行月球》并非一看就忘的爆米花电影,它在充满科技感和想象力的科幻片外衣之下又呈现出幽默温情、人本关爱的喜剧电影内核。硬核科幻元素与轻松喜剧元素的有机融合,为中国电影类型化探索与创新发展提供了一条可资借鉴的新路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