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恩来：伟大建党精神的杰出体现者

邵雍

［摘 要］周恩来是伟大的马克思主义者、敢于担当的党和国家主要领导人、大无畏的无产阶级革命家、人民的总服务员。他为中国人民谋幸福、为中华民族谋复兴、为人类进步事业奋斗了一生，在他身上充分体现了伟大建党精神。

［关键词］周恩来；建党精神；理想；担当；斗争；忠诚

周恩来是伟大的马克思主义者、敢于担当的党和国家主要领导人、大无畏的无产阶级革命家、人民的总服务员。他为中国人民谋幸福、为中华民族谋复兴、为人类进步事业奋斗了一生，在他身上充分体现了伟大建党精神。

一、伟大的马克思主义者

伟大建党精神首先是“坚持真理、坚守理想”。习近平总书记指出：“理想信念是中国共产党人的政治灵魂”，“决定着我们的方向和立场，也决定着我们的言论和行动” ①。

周恩来是不忘初心、坚守信仰的杰出楷模，一生始终保持坚定的理想信念和旺盛的革命精神。他说：“人是应该有理想的。” ②他在确立共产主义信仰时表示：“我们当信共产主义的原理” ③，“我认的主义一定是不变了，并且很坚决地要为他宣传奔走” ④。1951年他对高校教师说：“将来要实现共产主义，使社会达到无阶级的境地。……我参加共产党，最先就是这一句话说动了我。” ⑤

周恩来注重学习马克思主义，他为自己立下的座右铭是“活到老、学到老、改造到老” ⑥。1974年4月江青等人搞“批林批孔”运动时，周恩来十分明确地说：“我们不是儒家，也不是继承法家，我们是马克思主义 者。” ⑦

在漫长的革命生涯中，周恩来对确立毛泽东在全党的领导地位作出了重大贡献。在遵义会议上他支持毛泽东的正确主张，并作了自我批评。遵义会议后，周恩来根据会议精神，亲自做好了中央主要领导的组织调整工作。他肯定毛泽东的路线与方向，1943年周恩来说：“毛泽东同志的意见，是贯串着整个党的历史时期，发展成为一条马列主义中国化，也就是中国共产主义的路线！毛泽东同志的方向，就是中国共产党的方向！” ⑧

1949年全国胜利前后，周恩来充分肯定：“毛主席坚持把马克思列宁主义的普遍真理具体化在中国土壤上，生长出来成为群众的力量，所以中国革命得到如此伟大的胜利。” ⑨“在新民主主义的中国，其指导思想只能是马克思列宁主义，只能是马克思列宁主义与中国革命的实践相结合的毛泽东思想。” ⑩

周恩来本人也发展了马列主义。例如，列宁面对资本主义包围，在苏联无产阶级夺取政权的形势下，提出了不同社会制度的国家和平共处的思想。但由于主客观条件的限制，他没有提出有关和平共处的完整条件及具体内容。周恩来提出的和平共处五项原则互相联系、互为作用，是个整体，是对列宁这一思想的重要发展。

周恩来注重把马列主义基本原理同我国具体实践相结合，为毛泽东思想的形成和发展作出了重要贡献。1927年9月，他主持起草的《中央给红军第四军前委的指示信》中的不少重要思想被毛泽东吸收进古田会议的决议当中。周恩来关于白区工作、统一战线、文化工作和外交政策的论述，也丰富和发展了毛泽东思想。

周恩来积极探索符合我国国情的社会主义建设道路。他提出了中国知识分子绝大多数已经是劳动人民的知识分子，科学技术在我国现代化建设中具有关键作用等观点，在当时和以后都有重大的意义。

二、敢于担当的党和国家主要领导人

“践行初心、担当使命”是伟大建党精神的重要方面。中国共产党的初心和使命是为民族谋复兴，为人民谋幸福。周恩来说：“中国共产党就是带着打倒军阀、打倒帝国主义的伟大气概开始的。虽然当时只有五十多个人。” ！1他在新四军军部指出共产党和共产党领导的新四军“是为民众谋利益，为民族谋解放的” ！2。

“自鸦片战争以来，中国一向受着外国侵略者的压迫。多少先烈为了民族的解放流血牺牲。” ！3在为民族谋复兴方面，周恩来强调：“中国民族欲图生存，必须打倒帝国主义。” ！41935年华北事变后，周恩来写信给国民党要员，提出 “同仇御侮、共谋民族出路” ！5。西安事变发生后，作为共产党的全权代表，他与被扣押的蒋介石谈判，迫使其停止内战，促成了抗日民族统一战线的形成与发展。但国民党对日本的侵略一直“让到七七事变，如果没有中国共产党和中国人民的抵抗，还抗不起来” ！6。1938年3月，周恩来在汉口号召青年学生“争取抗战胜利”，“复兴民族” ！7。

在为人民谋幸福方面，周恩来1926年指出：“我们共产党领导工农群众参加国民革命，其目的是在打倒国外帝国主义和国内半封建势力，……共产党必须站在工农群众方面，为解除他们的痛苦奋斗到底。” ！8新中国成立后他说：“革命就是为了使全国人民不再过苦日子，要过上好的生活。” ！9他强调要“为人民谋长远利益”，但“如果不关心人民的当前利益，要求人民过分地束紧裤带，……那么，人民群众的积极性就不能很好地发挥，资金也不能积累，即使重工业发展起来也还得停下来” @0。

周恩来把对党忠诚、不负人民作为自己的根本政治担当与政治本色。他是人民军队的主要缔造者之一，南昌起义的领导人。朱德在编写红军一军团史座谈会上的讲话中说：大革命时代，中央军委负责人周恩来等许多进行军事运动的同志 “对我军的创建是有功劳的。没有他们所进行的军事运动，就不能有獨立团，就不能有南昌、秋收、广州、湘南等起义” @1。

从1927年5月起，周恩来就是党中央的核心领导成员，六大以后是历届中央政治局委员。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后他长期担任党和国家重要领导职务，其中担任政府总理长达26年，既参与设计了国家建设的总体蓝图，又负责组织管理把它付诸实施。他说：“为着我们子子孙孙的幸福，我们不能不暂时把许多困难担当起来。” @2

在“文化大革命”极其复杂的特殊环境里，周恩来苦撑危局，竭力维持党和国家的正常工作运转，尽可能地减少损失。1966年11月19日他在工交座谈会上鼓励大家抱着“我不入苦海谁入苦海”的态度，因势利导，挺身而出，保卫党和国家的利益，个人被冲垮了也毫无抱怨 @3。

在“文化大革命”十年内乱中，周恩来精心保护了一大批党的领导骨干、民主人士和知识分子；大力协助毛泽东粉碎了林彪反革命集团的阴谋，并同江青反革命集团进行了坚决斗争。“九·一三”事件后，他主持中央日常工作期间，批判与纠正极左思潮的错误，使各方面工作出现转机。周恩来还全力支持邓小平的全面整顿，为后来的改革与发展准备了条件。

三、大无畏的无产阶级革命家

对“不怕牺牲、英勇斗争”，周恩来有着自己的切身感悟。他说：“人生赖奋斗而存” @4，“胜利是要用斗争夺取的” @5。1922年周恩来写诗明志：“壮烈的死，苟且的生。贪生怕死，何如重死轻生！……没有耕耘，那来收获？没播革命的种子，却盼共产花开！梦想赤色的旗儿飞扬，却不用血来染他，天下那有这类便宜事？” @6在法国巴黎时他寄给在天津的邓颖超一张印着李卜克内西和卢森堡像的明信片，上面写着“希望我们两个人，将来也像他们两个人一样，一同上断头台” @7。

1925年6月23日，广州市民为声援五卅后上海工人斗争进行示威游行，当队伍途经沙面租界对岸时，突遭到英、法等国武装的开枪扫射，造成重大伤亡。周恩来左右两边的人都中弹身亡，周幸免于难。

1929年9月，他在《彭杨颜邢四同志被敌人捕杀经过》一文中坚定地表示，被杀害的彭湃、杨殷、颜昌颐、邢士贞四同志的“革命精神不死！我们的奋斗不绝！踏着烈士的血迹前进！前进！努力地前进！直進到革命的最后胜利！” @8

1941年初皖南事变发生后，政治斗争形势险恶，国民党特务包围周恩来驻地甚至随时可能逮捕他。中共中央几次急电周恩来等，要他们撤回延安。周恩来分析形势，权衡利弊，甘冒被捕被害的危险，向中央表示愿意在险境中继续留在重庆，保持了与国民党当局的直接联系和进行谈判斗争的阵地。在中共代表团内部，周恩来对留守人员进行了严格的气节教育，说可能会被捕坐牢甚至牺牲，讲了广州陈铁军、周文雍刑场上婚礼的故事，念了叶剑英写的纪念方志敏的诗，号召向烈士学习，在任何情况下保持共产党员的革命气节。他说：“要牺牲，我们一块牺牲。” @9

延安整风时周恩来说：“经过大革命和白色恐怖的锻炼，坚定了我对革命的信心和决心。我做工作没有灰心过，在敌人公开压迫下没有胆怯过。” #0全国解放后也是如此。

1955年4月，原定周恩来乘坐的印度客机“克什米尔公主号”因国民党特务破坏，在飞行途中爆炸坠毁，机上人员全部遇难。但周恩来参加万隆会议争取和平的计划不变。次日，他就此事写信给邓颖超说：“文仗如武仗，不能无危险。” #1

1966年春，河北邢台发生强烈地震，周恩来不顾余震危险赶到灾区，又遇上5级以上的余震，他所在的抗震救灾指挥部的屋子剧烈摇晃，泥土刷刷往下掉，工作人员劝他马上离开，被他拒绝 #2。

1967年7月，江青等人趁毛泽东不在北京之机，策动1.5万多人配备几百个高音喇叭在中南海西门外叫嚣聚集，要把刘少奇揪出中南海。周恩来独撑危局，保护了刘少奇、邓小平等领导干部。他说：“中南海是党中央所在地，你们要想冲进中南海，除非从我身上踏过去。” #38月27日，红卫兵聚集人民大会堂，要楸斗陈毅，周恩来对他们说，你们如果要想把陈毅带走，“我就站在人民大会堂门口，让你们从我的身上踏过去！” #4

周恩来一生勇于担当、勇挑重担，为中国革命和建设任劳任怨，呕心沥血，鞠躬尽瘁，死而后已。他说：“共产党人就是为不断克服困难，继续前进而存在的。畏难苟安，不是共产党人的品质。” #5又强调领导的威信“不是从自吹自擂中而是从埋头苦干中培养起来的” #6。他是这么说，也是这么做的。

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后，周恩来数十年如一日，平时每天工作都在12个小时以上。“文化大革命”时期更是夜以继日，殚精竭虑，有时一天只能休息两三个小时。他说：“历史既然把我推上这个舞台，我就得完成历史任务。” #7即使在生命的最后阶段，还在操劳国事。他说，我不怕死。古人说，人活七十古来稀，我已是七十七岁多的人了，也算得上是高寿了。可是这二十几年的时间，总应该把国家建设得好点，人民的生活多改善一些，去马克思那里报到，才感到安心。 #8

四、人民的总服务员

在“对党忠诚、不负人民”方面，周恩来是立党为公、执政为民、对党忠诚、为民造福的楷模，为党和人民作出了巨大贡献。

周恩来无限忠于党，他的行为准则是顾全大局，维护和巩固党的团结统一。1935年7月，周恩来在长征途中为了团结红四方面军，把自己担任的红军总政委让给了张国焘。

他在处理党务、政务、军务时一贯坚持党对一切工作的绝对领导，坚决“反对把自己领导的地区和部门当做独立王国，反对把个人放在组织之上” #9。

周恩来长期身居要职，但从不搞特殊化。凡要求他人做到的自己首先做到。长征路上，周恩来在两河口地区问所在的党小组长、警卫员魏国禄为何很长时间不开党小组会。魏国禄回答说：已经开过，看到首长很忙，没有通知。周恩来马上批评说不行，“我是个党员，应当过组织生活。”“在我们党内，每个人都是普通党员，谁都要过组织生活，这是党性问题。” $0

关于党和人民群众的关系，周恩来指出：“中国共产党是从中国劳动人民中生长起来的，……我们党是群众的党。” $11946年他在中外记者招待会上说：“中共只要紧靠人民，为人民服务，必能成功。” $2

在党的历史上较早使用“群众路线”一词的领导人是周恩来。1929年秋他代中央起草的“九月来信”提出，红军的筹款工作“要经过群众路线” $3，“没收地主豪绅财产……一定要经过群众路线” $4。

1954年9月，周恩来在全国人民代表大会上强调：“我们的一切工作都是为了人民的。” $51961年，他呼吁各级政府不要加重人民负担，要让群众有粮吃。为了科学统筹各地的粮食调拨，他亲自在办公桌前打算盘。送药的保健护士见状说，这样具体的技术性工作可以让别的同志帮助做一下。周恩来严肃地回答，不能这样看，“这可不是小事，关系到亿万人民吃饭的问题。”“我不亲自算一算，怎么能知道底细？作为一国总理，那怎么行呢？” $6在“文革”初期，他对余秋里等人说：“生产停了，国家怎么办？不种田了，没有粮食吃，人民怎么能活下去？还能闹什么革命？” $7

周恩来一直把自己看成是人民的“总服务员”。他说：“我们是从人民中来的，……不能忘本。” $8对于鲁迅的一句名诗 “横眉冷对千夫指，俯首甘为孺子牛”他非常喜爱，说：“对于反动派，所谓之千夫指，我们是只有横眉冷对的，不怕的。……对人民，我们要……诚诚恳恳、老老实实为人民服务。” $9

他坚持人民利益高于一切，急群众之所急，忧群众之所忧，心系人民，勤政为民，全心全意为人民服务。他经常深入群众、深入一线调查研究，他说：“要了解真实情况，就要与老百姓平等相待。” %0“艺术是要人民批准的。只要人民爱好，就有价值。” %1在搞核试验时，他告诉有关人员：“我们国家穷，做什么事，都要考虑到，略有失误，就会加重人民的负担。” %21966年11月面对林彪、江青一伙煽动“停产闹革命”，周恩来针锋相对地说：不搞好生产，“我们的国家怎么办？” %3他因为自己患癌症而想到云南的锡矿工人受放射性物質影响，肺癌发病很高。1975年2月4日在一次手术后，周恩来要日坛医院（肿瘤医院）李冰院长赶快派人到当地进行研究和治疗。

周恩来把自己作为普通领导者，有一次与北京饭店厨师合影时看到在中间预留的位置，就说，为什么一定要让我站在中间呢？边上也可以嘛！说着就站在边上和大家照了相 %4。诸如此类的“小事”数不胜数，令人感佩不已。

周恩来是中国共产党人的一面不朽旗帜。他史诗般的革命历程是中国共产党不忘初心、牢记使命历史的生动缩影。周恩来身上展现出来的伟大建党精神，激励着我们在坚持与发展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的征程上奋勇前进。

基金项目： 2021年度国家社会科学基金重大项目“伟大建党精神及其同中国共产党精神谱系关系研究”，编号：21&ZD025

注释：

① #8习近平：《在纪念周恩来同志诞辰120周年座谈会上的讲话》，《人民日报》2018年3月2日，第2版。

② @7 $7《周恩来自述》，解放军文艺出版社，2002年版，第220、267、242页。

③④ ！5 @4 @6《周恩来书信选集》，中央文献出版社，1988年版，第40、46、117-118、303、47页。

⑤ ！0 ！6 ！9 @0 @2 @5 #5 #9 $5 $8 %0 %1《周恩来选集》下卷，人民出版社，1984年版，第65、83、53、73、230、144、274、314、121、142、279、350、337页。

⑥ #2 $6童小鹏：《风雨四十年》第二部，中央文献出版社，1996年版，第311、399、317页。

⑦ ！4 #1 #3 #7 %2 %3《中共党史人物传》第49卷，中国人民大学出版社，2017年版，第131、9、76、114、138、102、116页。

⑧⑨ ！1 ！2 ！3 ！8 @8 #6 $1 $3 $4 $9《周恩来选集》上卷，人民出版社，1980年版，第138、338、322、105、321、3、28、131、139、36、39、240-241页。

！7 $2《周恩来年谱1898-1949》修订本，中央文献出版社，1998年版，第416、723页。

@1《朱德选集》，人民出版社，1983年版，第126页。

@3 #4《周恩来年谱1949-1976》下卷，中央文献出版社，1997年版，第92、183页。

@9 #0《周恩来传1898-1949》，人民出版社、中央文献出版社，1989年版，第488、206页。

$0魏国禄：《随周恩来副主席长征》，中国青年出版社，1976年版，第76页。

%4北京饭店工作人员：《敬爱的周总理，我们永远怀念您！》，《人民日报》1977年1月5日，第5版。

作者系教育部重点研究基地高校中国共产党伟大建党精神研究中心上海师范大学分中心特约研究员、上海师范大学特聘教授

（责任编辑 周 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