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宇宙赋能终身教育之探究

陆 瑶

（辽宁开放大学〔辽宁装备制造职业技术学院〕，辽宁沈阳 110034）

元宇宙（Metaverse）也译为“超元域”等。元宇宙的本质是虚拟和现实相融合的第三时空，其技术底座主要包括人工智能、数字孪生、区块链、云计算、拓展现实、脑机接口及5G、6G网络等。提出元宇宙概念的脸书（Facebook）公司首席执行官扎克伯格对元宇宙的描述为“不仅仅是查看内容，而你也在其中”。

《中国教育现代化2035》将建成服务全民终身学习的现代教育体系作为主要发展目标[1]。教育部科技发展中心原主任李志民在2022 年首届元宇宙教育前沿峰会上强调，面对元宇宙时代，教育的自我迭代拥有了更多可能，需要我们以更加开放、多元的心态以及更加智慧、卓越的方法去构建和探索新的形式。无论元宇宙未来发展如何，都不应偏离教育本质。

一、元宇宙及终身教育的含义

元宇宙的定义可从四个方面来描述：从时空性来看，元宇宙是一个空间维度上虚拟而时间维度上真实的数字世界；从真实性来看，元宇宙中既有现实世界的数字化复制物，也有虚拟世界的创造物；从独立性来看，元宇宙是一个与外部真实世界既紧密相连又高度独立的平行空间；从连接性来看，元宇宙是一个把网络、硬件终端和用户囊括进来，永续、广覆盖的虚拟现实系统[2]。

“终身教育”概念由保罗·朗格朗在1965 年联合国教科文组织的一次会议上提出。他认为，教育不能只停留在儿童期和青年期，而应该在人的有生之年得到持续发展；教育方法也应该根据个人和社会的需要不断改善和进步[3]。

终身教育学员大多是成人，他们面临的工学矛盾、时空限制等问题是阻碍他们接受继续教育的最大障碍。同时，传统面授教学受到场地、时空、规模等方面的制约。信息技术发展为终身教育提供了网络平台，在线学习实现了“人人可学、处处可学、时时可学”的泛在学习模式。

元宇宙是基于区块链技术搭建的一种体系，可以视为整合多种现代技术手段形成的虚实融汇的平行空间。它将现实世界与虚拟世界在多层面密切融合，提供一种沉浸式体验。科技进步促进了在线教育的发展，线上教学在终身教育领域的普及恰好为元宇宙赋能终身教育奠定了基础。

二、元宇宙引发终身教育时代变革

（一）元宇宙赋能终身教育的可行性

元宇宙赋能终身教育，可以在虚拟世界中助力终身教育构建虚实合一的教学场域。通过为师生分配相应角色、创建数字身份，实现虚拟场景下的真实教学。通过教学互动，师生可以获得沉浸式教学体验，达到身临其境的效果。

（二）终身教育元宇宙

元宇宙技术有助于实现真实世界与虚拟世界的无缝衔接，给教育变革带来无限可能。教育元宇宙旨在利用虚拟现实、人工智能、区块链、5G、云计算等技术，为学习者提供一个虚实相融的学习环境。人的学习态、生活态、娱乐态等在此融合，人类的无限遐想和创造在这样一个无时无处不在、无所不能的平行宇宙空间得以激发。

1.终身教育元宇宙的本质与构建模式。教育元宇宙的一大优势是教学场景的重大变化。教育者基于虚拟现实（VR）、增强现实（AR）、混合现实（MR）、影像现实（CR）、扩展现实（XR）及人工智能（AI）技术，打造虚实联通的新型教学平台，创设更加沉浸、真实、友好的教学场景；学习者在沉浸式体验中开展深层次认知活动，主动建构知识。其中的扩展现实技术，融合了多种交互技术，能够实现虚拟与现实世界的无缝转换，增强沉浸感体验。

2.依托元宇宙为学生构建终身教育教学场域。终身教育学员多以成人为主，更倾向于线上教学模式。而终身教育元宇宙借力现代信息技术构建的虚实共生的教学场域，可以让学员实现沉浸式互动学习。例如终身教育学员在开展英语语言学习活动时，可以进入元宇宙构建的高仿真语言学习环境，沉浸于“真实”的语言环境，身临其境地开展体验式学习，并通过交流与交互实现听说读写译全方位操练，提升语言技能。

3.终身教育元宇宙为学生开启了实践、实训的便捷之门。元宇宙赋能终身教育后，可以让学员更直观、形象地参与实习实践和实训操作，学员全身心沉浸于虚拟空间，深入体会“干中学”的真实感，习得实操技能。现代信息技术更适合职业性、场景化的终身教育需求。

4.元宇宙赋能终身教育的体验感真实而丰富。元宇宙赋能终身教育，不仅赋予学员个性化学习、教学资源选择、实时交流互动的自主权，还能满足他们对于教学场域、学习氛围、网络环境的需求。终身教育元宇宙不仅带来更趋真的环境、更自然的互动、更流畅的网络、更强的体验感，也对学生的情感和社交产生了正向影响。

三、元宇宙赋能终身教育的优势

（一）共享学习资源，促进教育公平

共创、共治和共享是元宇宙的基本价值观，其核心特征是数字化创造。群体自由创造是元宇宙存在、发展及迭代更新的根本动力[4]。终身教育借助元宇宙技术构建了智慧教学的高阶形态，并通过提供丰富的教学资源、开展多元化教学活动，完成教与学的一系列活动。元宇宙的加持，为开展跨学科、跨区域、即时共享的远程教育和在线教育提供了技术支撑，解决了终身教育资源分配不均衡问题。同时，元宇宙技术能提升教育资源去中心化的速度，让人人都能参与创建、共享教育资源，缩小了终身教育的区域差别，促进了教育公平。

（二）优化教学模式，提升教学信度和效度

基于元宇宙的在线教育将进入体验化学习和沉浸式交互发展阶段，实现发展形态的跃升[5]。元宇宙赋能终身教育，最有价值的层面就是为学习者提供了虚拟真实的体验。元宇宙下的沉浸式在线教学，增强了多元互动交流，解决了目前传统的音视频教学存在的交互欠深入、情感缺失、体验感差等问题。无论学员分布在世界的任何终端，都可以在平台开展学习，在不同的教学场域自由穿梭、互动交流。教师则可以根据需求采用灵活的教学模式，切换教学场域，还能捕捉即时反馈信息，进行教学干预。这种教学方式消除了教与学的界限，使师生在交互、情感、质量、主动性等方面获得同步情境式教学体验，提升了教学信度与效度。

（三）促进终身教育个性化发展

元宇宙赋能终身教育，可以凸显学生在教学中的主体地位。学生可以根据自身兴趣、爱好、需求、强弱等因素，定制适宜的课程，并可随时在教学场域中切换身份，进入不同学习社区开展学习实践。学生可以筛选、定制个性化学习资源，学习方式也灵活多样，如重复学习、叠加内容、拓展知识、深入细节等。这种根据自身需求设定的个性化学习模式，促进了终身教育个性化发展。

（四）提升终身教育教学质量

1.有助于学习者集中精力开展学习活动。在终身教育元宇宙中，学习者可以深入体验虚实一体化的教学场域，全身心地投入学习。尤其是穿戴上头盔及各种装备，可以屏蔽外界干扰，完全进入封闭的学习场域，更容易沉浸于情境、专注于学习。

2.提升学员身临其境的体验感。元宇宙技术加持下的终身教育，其教学场域堪比真实课堂，学习者通过佩戴装备获得全方位的感官体验，可以开展亲临现场、自由穿行、实时交互、即时反馈、无障碍交流等一系列学习活动。学员深度参与课程，全方位沉浸于课堂，仿佛身临其境。

3.学习交流更自如，交互更充分。人机交互是元宇宙六大关键性技术之一[6]。人工智能与5G、虚拟现实技术相结合，呈现的交互、感知、体验活动更趋完善。元宇宙终身教育场域基本上实现了人机交互零延迟，场域转换无缝衔接，师生交流无障碍，所有学习互动活动与真实世界趋同。

4.师生的地位与角色发生变化。终身教育学员通常具备一定的自学能力，元宇宙教学场域有助于学员获得主体地位，实现自主学习。在终身教育元宇宙中，学员可以自主进入学习社区，寻找学习资源，参与学习互动，发起学习讨论，体验学习过程，获得学习成果。教师淡化了教的作用，更偏重于导学、助学、促学、督学；学员则是学的主导者，是教学的主体。元宇宙加持终身教育，深化了以学生为中心的教学模式改革。

5.为终身教育研究、教学管理与评价提供科学依据。元宇宙时代的终身教育，可以通过分析、处理、统计教育中产生的数据，做出更精准的教学管控与评价。学员学习记录直观而全面，辅以传统模式的教学过程反馈，可以为研究终身教育教学过程、学情概况及整体发展提供客观依据。

6.促进终身教育数字化转型，推进终身教育新基建发展。元宇宙的发展促进了云计算技术、通信技术、3D 建模、数字货币、虚拟现实设备等的进步[7]。元宇宙势必掀起终身教育新基建浪潮，为终身教育数字化转型铺设道路、提供保障。

四、终身教育元宇宙面临的挑战

（一）构建和维护成本较高

技术和设备是构建终身教育元宇宙的基础，平台的搭建与维护也需要大量的人力、财力和时间，元宇宙带来的密集的计算和通信成本也不容忽视。例如，元宇宙实验室建设需要大量光纤设备、多种电子元件、大型存储器、相关技术人员等，不仅成本较高，而且历时较长。另外，元宇宙课程许可证、数字孪生校园等也是不小的开支。现阶段不同地区经济和技术发展的差异，也是终身教育元宇宙面临的挑战。

（二）技术存在短板，新基建有待完善

发展元宇宙的两大关键技术点是计算能力和网络能力。我国的元宇宙底层技术还存在一些短板，例如弱势的芯片技术会影响元宇宙发展；我国的新型显示技术、人工智能技术、全方位传感器技术等也亟待提高[8]；新基建有待完善，如5G网络需要进一步普及，头盔、手柄等设备操作需要简化，等等。要想充分发挥终身教育元宇宙的全方位功能，必须实现元宇宙技术的协同发展。

（三）学习者数据隐私及人身安全存在隐患

在终身教育元宇宙中，学习者注册时需要提供个人数据信息。有的高级设施能够收集个人数据，如学生的体貌特征、位置信息、动作声音等。此外，对元宇宙的网络攻击可能会对学习者信息权益造成侵害。元宇宙用户聊天内容也可能会被黑客渗透利用，让学生接触到不适宜的内容。我们应尽快构建强大的防御系统，避免隐私数据泄露，确保个人信息及人身安全。

（四）终身教育元宇宙专门人才欠缺

元宇宙最初专注于游戏开发，行业中缺乏教育人才。终身教育是国家战略之一，元宇宙和终身教育的深度融合发展急需复合型人才，尤其是同时涉足终身教育和元宇宙技术领域的跨学科专业人才。终身教育必须与时俱进，制定融合培养计划，大力培养复合型人才。

（五）解决好潜在的伦理道德及法律问题

终身教育元宇宙的数字版权问题不可避免。如何规范教育数字版权，做到知法守法，是合作发展、资源共享的前提条件。在价值观层面，终身教育元宇宙可以让学习者超越国界、共享全球资源，那么如何教育学生跨越文化差异、树立正确价值观，是教师面临的一个挑战。在虚拟情境中，如何关注学生心理健康、保护学生隐私、避免网络霸凌、引导学生树立正确的伦理道德观，成为终身教育发展中的重要课题。

（六）教师面临成长的挑战

终身教育元宇宙是教育的新兴模式。在这种虚拟场域教学中，教师化身为虚拟教师，不仅要扮演好导学教师、助学教师、心理咨询师、学习伙伴等角色，还要具备一定的网络技术和教育技术能力，不断提升学习力、创造力及资源建设能力。终身教育元宇宙下的智慧教育新形态，离不开广大教师的成长与提升。

五、结束语

元宇宙赋能终身教育不会一蹴而就，但随着传统互联网向Web3.0跃进、数字化水平提高及人机交互设备不断涌现，元宇宙构建更趋于可行。国家也在不断加强元宇宙底层核心技术研发，推进深化感知交互的新型终端研制和系统化虚拟内容建设，探索行业应用。

元宇宙视角下虚实相融的情境教育，将推动和促进终身教育回归初心和本义。元宇宙赋能终身教育将助力学习者深入多元空间，获取更优质、更丰富的学习资源，有效解决教育资源不均衡问题，促进教育平等。在终身教育元宇宙中，教育不只是赋予，更能激发与生俱来的美好天性和潜能。终身教育元宇宙是虚和实的美好相遇，是万物的和谐共生。元宇宙融入终身教育，将打造更符合学生身心发展规律的超媒体新型学习场域，推动我国终身教育跨入新纪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