榆叶梅的花蕾红透了,它们因春天的情愫
而肿胀,绽开。榆树悄然长满新叶
操场上足球正模拟鸟类滑翔的轨迹
黑鸟盘旋而上老杨树黑色的枝桠
——它们在此筑有五个巢,符合建筑美学
临近黄昏,一朵桃红色的云飘过去
这一切都因此显得蓬勃而有生机
而我置身画面外
近日读到一段爱情故事
看他们相遇,最后分开
如此遗憾吗,如同爱情本身。如同在这样的春天
看到一朵花的凋零
路上偶遇一股人流
迎面走来的年轻面孔,纷纷一闪而过
层层叠叠的笑声和话语像是海水
流向听觉的背后。此刻我该想到:那些
在生命中彼此交集又互相错过的人们
就像是春天遗落的一节树枝
已在某个晴朗的早晨,被命运截出两个不同的断面
清晨站在鐵轨旁等火车慢下来,
初生的天空尚存婴儿般的红润。
拖着行李箱走进去,类似于牵着一条疲惫的狗。
把它安放好吧,再看原野上的树从一个窗口
退向另一个窗口。无止境地。且保持着合适的疏离感。
一次乘坐,就像一次漫无目的的写作,
你能从中感受到很多东西。譬如
如何在孤独中自洽,以一棵树的方式,雪松
或者白玉兰。
譬如我现在正在做的,坐在列车窗户前,用手托着下巴。
尝试在匀速运动的空间中获得静止,等待下一次窗外跃出的新鲜感。
汤一清,2000年生,湖北黄冈人,西北农林科技大学风景园林专业在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