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庭环境对注意缺陷多动障碍儿童学业表现的影响:亲子关系的中介作用

2023-03-13 03:53李静于晓丹张晓敏
现代特殊教育 2023年22期
关键词:中介效应儿童

李静 于晓丹 张晓敏

2020年度青岛市社会科学规划研究项目“基于认知训练的数学学业干预模式构建与应用研究”(QDSKL2001017)。

李静,硕士研究生;研究方向:儿童发展与教育。E-mail: lijing19970708@163.com。

通讯作者:于晓丹,博士,副教授;研究方向:学习困难诊断与干预、数学认知与学习等。E-mail: yuxiaodan@ouc.edu.cn。

[摘  要]  为探讨家庭环境对注意缺陷多动障碍儿童学业表现的影响机制,使用注意缺陷多动障碍筛查量表-父母问卷、家庭环境量表-中文版、亲子关系量表和科学成就测验对山东省青岛市筛查出的338名注意缺陷多动障碍儿童进行统计分析。结果表明,注意缺陷多动障碍儿童家庭环境与亲子关系、学业表现存在显著正相关;亲子关系与学业表现存在显著正相关;亲子关系在注意缺陷多动障碍儿童家庭环境和学业表现之间起完全中介作用,中介效应占总效应的45.13%,即家庭环境通过亲子关系间接影响注意缺陷多动障碍儿童学业表现。可通过提高家庭教育质量,改善注意缺陷多动障碍儿童的学业表现。

[关键词]  注意缺陷多动障碍;家庭环境因素;儿童;中介效应

[中图分类号]  R749.94

一、问题提出

注意缺陷多动障碍(Attention Deficit Hyperactivity Disorder,以下简称ADHD)是一种常见的儿童期精神疾病,主要表现为注意力高度不集中、冲动和过度活跃[1],属于阈上注意困难,我国儿童发病率为3%—8%[2]。目前筛查ADHD个体的方法主要有门诊和问卷调查两种,其中在大样本研究中主要运用问卷调查法。例如,张玉等人使用注意缺陷多动障碍筛查量表-父母问卷对柳州市城区9628名小学生进行筛查,共筛查出ADHD儿童468例[3];代彪等人使用Conners父母用症状问卷调查学生家长2585人,当问卷得分≥1.5时,提示儿童可能患有 ADHD[4]。ADHD儿童大多存在学习障碍以及社交情感问题[5],易导致学习成绩下降、亲子关系恶化等不良后果[6]。研究表明,ADHD症状严重程度与学业表现呈负相关[7]。ADHD的病因与很多方面有关,如遗传、环境因素等[8],其预防和治疗主要通过药物和非药物干预,而非药物干预中家庭环境起着重要作用[9]。

家庭环境是儿童学业表现的有力預测因素[10]。对于ADHD儿童,一方面,家庭环境对其症状程度和社会功能发展有一定的影响。周妍等人的研究表明,家庭亲密度、情感表达等因素与ADHD儿童症状严重程度及导致的社会功能损害有关[11],较差的家庭环境会增加儿童ADHD的风险[12]。另一方面,家庭因素对ADHD儿童学业表现的影响主要集中在家庭教育变量上。研究者发现,ADHD症状和数学成绩的关系受家庭环境因素的影响[13],家庭中父母参与和ADHD儿童的学业表现呈正相关[14],表明在改善ADHD儿童学业表现方面,迫切需要合理的家庭环境支持。家庭成员与ADHD儿童密切接触,家庭环境在对儿童实施行为干预方面发挥着重要的作用[15],家长应掌握科学的方法描述、判定ADHD等神经发育性障碍类疾病,以便及时进行干预治疗。

亲子关系是指以血缘和共同生活为基础,在家庭中通过亲子互动形成的人际关系[16]。家庭系统理论认为,家庭中父母的婚姻质量会影响和子女的关系,进而影响其学业表现[17]。汪传艳等人的研究表明,家庭归属感会通过亲子冲突对儿童的学业表现产生正向影响[18]。一方面,温馨和谐的家庭环境有利于良性亲子关系的建立。Shelleby等人发现,父母参与可以改善和ADHD儿童的亲子关系[19],家庭氛围越好,亲子之间的关系越密切,亲子冲突发生频率越低[20]。另一方面,良性的亲子关系对学业表现有正向影响。和谐的亲子关系有利于提高儿童对学业的自信心,使其具有更高水平的学习效能感[21]。不仅如此,儿童通过良性亲子沟通获得的情绪安全感还是激发学习动机的首要因素[22],可以激励其更努力地学习[23]。因此,亲子关系可能是家庭环境作用于ADHD儿童学业表现的中介因素。然而,该路径缺乏定量的实证研究,且很少有研究将对象聚焦于特殊儿童。

本研究通过调查初步探讨ADHD儿童家庭环境和学业表现之间的关系,进一步探明亲子关系在ADHD儿童家庭环境和学业表现之间的中介作用,以期为改善ADHD儿童学业表现提供实证研究基础。

二、对象与方法

(一)对象

本研究的数据来源于地方教育质量监测项目。该项目以山东省青岛市作为典型个案区域,采用分层随机抽样的方法在青岛市4个区3个县中随机抽取186所小学的6648名四年级学生和家长,有6452名学生家长按照规定时间作答问卷,问卷有效回收率为97%。经筛查,符合ADHD标准的儿童有338名,发生率为5%。其中男生204名(占60%),女生134名(占40%),平均年龄9.74±0.53岁。所有参与研究的对象在研究前均签署知情同意书。

(二)研究工具

1.注意缺陷多动障碍筛查量表-父母问卷

注意缺陷多动障碍筛查量表-父母问卷主要用于6—18岁儿童青少年的ADHD筛选评估,由26个问题组成,包括注意缺陷(9个)、多动-冲动(9个)、对立违抗(8个)3个分量表,由父母评定。所有问题都是选择题,采用四级评分(“0”代表“完全没有”,“3”代表“非常地多”),得分越高表明该维度行为越严重,子量表有6个及以上问题得分2或3分被筛查为ADHD相应亚型[24]。该量表诊断ADHD敏感度为 0.87,特异度为0.79[25],在本研究中的Cronbachs系数为 0.94,具有良好的内部一致性。

2.家庭环境量表-中文版

家庭环境量表-中文版由邹定辉、周远东、费立鹏修订,共90个是否问题,从亲密度、情感表达、矛盾性、独立性、成功性、知识性、娱乐性、道德宗教观、组织性和控制性10个维度来考察家庭环境情况,由学生自评。所有项目按选择的答案来评分,若回答“是”评“1”分,若回答“否”则评为“2”分[26],得分越高,表明该维度越突出,家庭环境总得分等于各维度得分之和。该量表在本研究中的Cronbachs系数为 0.94,具有良好的内部一致性。

3.科学成就测验

本研究学生学业表现来源于地方教育质量监测数据。使用地方教育质量监测中的科学成就测验测查学生科学学业表现[27]。该测验根据《义务教育课程标准(2022年版)》中核心素养发展的四个要求,即科学观念、科学思维、探究实践、态度责任设计,从学校科学课程、科学概念、科学实践、课外科学活动、未来参与科学意愿、科学重要性、科学课堂学习等方面调查学生知识面广度、探究意识强弱等,分为单项选择题和非选择题等有关四年级的科学知识内容,纸笔作答。在实验中,将所有测试卷分为4套,每套内容不同,但问题组合相同,随机分发给学生被试。4套测试卷在本研究中的Cronbachs系数在0.72到0.92之间,具有良好的内部一致性。

4.亲子关系量表

使用地方教育质量监测中个人关系量表测查亲子关系,该部分改编自社会关系网络问卷(Network of Relationships Inventory, 简称NRI)[28]中涉及到亲情的问题,共8个题目,由学生自评。采用五级评分(“1”代表“很不符合”,“5”代表“非常符合”),如“和父母在一起我感到很快乐” “我会将自己在学校里发生的事情分享给父母”等,分数越高,表示亲子关系越亲密或者越冲突。该量表在本研究中的Cronbachs系数为0.85,具有良好的内部一致性。

(三)统计学处理

使用SPSS 26.0进行数据的整理和分析,检验水准α=0.05。

三、结果

(一)ADHD儿童的家庭环境和学业表现的基本特征

经检验发现,ADHD男童的家庭情感表达维度得分高于女童(t=4.29,P<0.001,df=336);是否是独生子女的ADHD儿童家庭环境和学业表现没有显著差异;来自城市的ADHD儿童学业表现优于农村儿童(t=2.90,P<0.01,df=336),结果见表1。

(二)ADHD儿童的家庭环境、亲子关系和学业表现的相关性分析

表2结果显示,ADHD儿童家庭环境与亲子关系、学业表现存在显著正相关(r=0.25,P<0.01;r=0.12,P<0.05);亲子关系与学业表现存在显著正相关(r=0.22,P<0.01)。在家庭环境子维度中,亲密度、情感表达、成功性维度与学业表现存在显著正相关(r=0.12,P<0.05;r=0.16,P<0.01;r=0.12,P<0.05);娱乐性、知识性、控制性、矛盾性、成功性、组织性与亲子关系存在显著正相关(r=0.12,P<0.05;r=0.23,P<0.01;r=0.23,P<0.01;r=0.20,P<0.01;r=0.12,P<0.05;r=0.21,P<0.01)。ADHD儿童家庭环境、亲子关系和学业表现两两相关,为后续中介效应检验提供了一定的前提条件。

(三)亲子关系在ADHD儿童家庭环境与学业表现间的中介作用

采用非参数百分位Bootstrap法,共重复抽样5000次,设置95%的置信区间,若区间内不包含0则表明中介效应显著。以ADHD儿童家庭环境为自变量,学业表现为因变量,亲子关系为中介变量,性别和户口性质为控制变量,参考温忠麟、叶宝娟的中介效应分析方法进行分析[29]。结果显示,ADHD儿童家庭环境对亲子关系(β=0.01,t=4.66,P<0.001)及学业表现(β=1.13,t=2.02,P<0.05)有显著的正预测作用。当ADHD儿童学业表现为因变量时,纳入亲子关系后,家庭环境对学业表现的预测作用不再显著(β=0.62,t=1.10,P>0.05),并且亲子关系能显著预测学业表现(β=41.00,t=3.61,P<0.001)。这表明亲子关系在家庭环境和学业表现之间起到完全中介作用,效应值为0.51,95%的置信区间为[0.21,0.94],不包含0,中介效应显著,效应占比45.13%,结果见表3。

以ADHD儿童家庭环境各维度为自变量,学业表现为因变量,亲子关系为中介变量,性别和户口性质为控制变量。结果显示,ADHD儿童家庭成功性对亲子关系(β=0.04,t=2.30,P<0.05)及学业表现(β=7.17,t=2.07,P<0.05)有显著的正预测作用。当ADHD儿童学业表现为因变量时,纳入亲子关系后,家庭成功性对学业表现的预测作用不再显著(β=5.56,t=1.63,P>0.05);亲子关系能显著预测学业表现(β=41.82,t=3.78,P<0.001)。这表明亲子关系在家庭成功性和学业表现之间起到完全中介作用,效应值为1.61,95%的置信区间为[0.24,3.88],不包含0,中介效应显著,效应占比22.45%,结果见表4。ADHD儿童亲子关系在亲密度、情感表达和学业表现之间的效应值分别为1.14、1.20,95%的置信区间为[-0.06,2.95][-0.15,3.22],包含0,中介效应不显著;道德观、娱乐性、独立性、知识性、控制性、矛盾性、组织性和学業表现之间的总效应值分别为4.75、2.77、0.43、0.83、6.05、1.06、2.45(P>0.05),中介效应无意义。

四、讨论

(一)家庭环境对ADHD儿童学业表现的影响

本次调查结果显示,山东青岛ADHD的发病率为5%,其中男童高于女童,与过往研究结果相似[30]。另外,研究发现,良好的家庭环境与ADHD儿童较高的学业表现有关,家庭环境中的亲密度、情感表达和成功性与ADHD儿童学业表现存在显著相关关系。家庭干预是ADHD非药物治疗的主要途径之一[31],国内外研究已证实,积极的家庭环境会使儿童具有更高水平的学习效能感和目标[32],反之,家庭管理不善、亲子冲突频繁等则是影响ADHD儿童学业的不利因素[33]。首先,高亲密度的家庭更有利于ADHD儿童学业发展。刘海东等人的研究表明,家庭亲密度越高,学生产生社交焦虑和抑郁的概率越低[34]。和谐亲密的家庭环境有利于ADHD儿童产生幸福感等积极的情绪体验,从而有更高的学习投入水平,更好的学习状态,有利于其学业表现。其次,高情感表达与ADHD儿童较高的学业表现有关。自由开放的语言环境能够锻炼和提高ADHD儿童的语言表达能力和社交能力[35],高家庭情感表达的ADHD儿童在学习生活中更善于表达自己的诉求,寻求他人帮助,从而有更好的人际发展和学业表现。最后,高成功性的ADHD儿童学业表现更好。成功性是将上学变为成就性活动的程度[36],学业成就感产生的高自我效能感会激发ADHD儿童更多的学习参与[37],形成良性循环。适当培养ADHD儿童在学业上的竞争意识,提高其学业成就感是改善学业表现的有效途径。

(二)家庭环境对ADHD儿童亲子关系的影响

研究结果显示,家庭环境对ADHD儿童亲子关系具有正向预测作用,轻松和谐的家庭环境有助于建立积极的亲子关系。研究发现,ADHD儿童家庭的矛盾性、控制性与亲子关系存在正相关关系,即生活在高矛盾性以及高控制性环境中的ADHD儿童反而亲子关系相对和谐,可能是因为ADHD儿童本身的特殊性和样本差异所致。矛盾性是指公开表露愤怒、忧虑;控制性是指使用家规等来安排家庭生活[38]。随着经济社会的发展和人们生活压力的增大,家庭“冷暴力”越来越多,且受害者多是弱势群体[39]。面对亲子矛盾时,家庭成员的消极、冷漠和不作为态度会进一步加深矛盾、伤害彼此。ADHD儿童与普通儿童相比,在家庭中公开表达愤怒、忧虑等负性情感比较多,生活相对比较松散,缺乏有效秩序[40],家庭关系更加难以处理。在与ADHD儿童发生亲子冲突时,正视亲子矛盾,避免“冷暴力”,使用外显的矛盾处理方式对于ADHD家庭成员来说似乎更加合理。根据社会控制理论,父母可以通过行为控制增加青少年的积极行为[41]。家庭成员帮助ADHD儿童制订学习计划,有序调整作息,规律生活,会使双方的相处更加融洽和谐。目前,关于ADHD家庭各维度与亲子关系差异的相关研究结果并没有统一定论,未来研究可继续探讨。

(三)亲子关系在家庭环境和学业表现间具有完全中介作用

Sellers等人发现,亲子关系通过注意缺陷症状对儿童数学表现产生影响[42]。研究结果表明,亲子关系在家庭环境和ADHD儿童学业表现中起完全中介作用。亲子关系作为家庭教育中的重心,其质量受到整个家庭环境、父母教养方式等影响[43],而亲子关系中的自主性会预测青少年的行为和学业表现[44]。良性的亲子关系能调节家庭环境[45],帮助儿童完成学业任务[46],缓解ADHD儿童的学业压力。

本研究发现,亲子关系在ADHD儿童家庭成功性和学业表现间起完全中介作用。一方面,高成功性的ADHD家庭有利于和谐亲子关系的建立。儿童在完成任务后的幸福感会激发其分享欲,对于缓解亲子关系、化解亲子矛盾以及降低ADHD阳性率有积极作用,这与程芳等人的研究相吻合[47]。另外,ADHD儿童在学业上的成就感也会给ADHD家庭带来鼓励和心理支持,有利于家庭成员之间积极的交流沟通,对于亲密关系的建立有促进作用。另一方面,和睦的亲子关系能够促进ADHD儿童的学业表现。高成就感不仅激发了ADHD儿童高的学业自我效能感,也让ADHD家庭成员对孩子教育更有信心,亲子之间就学业问题有了更多话题,情绪体验更加积极,有利于改善ADHD儿童的学业表现。

五、结论与建议

(一)结论

本研究表明,良好的家庭环境与ADHD亲子关系和学业表现存在显著正相关,其中家庭亲密度、情感表达和成功性与ADHD儿童学业表现的相关关系显著,家庭矛盾性和控制性与ADHD亲子关系的相关关系显著;和谐亲密的亲子关系与ADHD儿童学业表现存在显著正相关。亲子关系在家庭环境和ADHD儿童学业表现中起完全中介作用。家庭环境各维度中,亲子关系在家庭成功性和ADHD儿童学业表现中起完全中介作用。

(二)建议

1.注意营造健康积极的家庭教育氛围

家庭作为学习的第二大场所,家庭氛围、父母的教养方式等都在潜移默化影响着ADHD儿童,《中华人民共和国家庭教育促进法》以法律条文的形式强调了家庭环境的重要意义[48]。ADHD儿童因为本身的特殊性,对家庭环境和教育有更高的要求,因此父母等家庭成员要营造民主开放、充满爱和包容的家庭环境。首先,要注意培养与ADHD儿童的亲密关系。家庭成员可以多与ADHD儿童进行身体上的接触,例如拥抱和牵手,使其感受到家庭和亲人的温暖。同时要与ADHD儿童进行心灵上的亲密接触,关注并合理满足ADHD儿童的需求,给予ADHD儿童更多理解和包容。其次,要注意提高ADHD儿童的情感表达能力。家庭成员可以积极创造交流沟通的机会,鼓励ADHD儿童大胆说出自己的想法,表达自己的情绪情感。另外,ADHD女童相对于男童来说心理更加敏感脆弱,家庭成员应该给予更多关注和鼓励。最后,要重视提高ADHD儿童成就感。在面对ADHD儿童时,家庭成员要多采取鼓励、支持等正向反馈措施,耐心引导儿童,帮助儿童建立生活和学习的自信心和积极性。家庭成员要及时更新教育观念,使用正向积极的家庭教养方式,树立榜样,用良好的家风影响ADHD儿童。

2.重视提高ADHD儿童亲子陪伴质量

亲子关系是家庭教育的重要影响因素,家庭成员之间要形成亲密和谐的关系网络。夫妻婚姻质量、兄弟姐妹关系等亲属之间的交往方式和风格直接影响着ADHD儿童生活环境,每一位家庭成员都要注意沟通交流、相亲相爱,以包容理解的心态营造健康温馨的家庭关系。首先,及时处理亲子矛盾和冲突。ADHD儿童与普通儿童相比,情绪更加不稳定,亲子矛盾和冲突会更多。当发生冲突时,家庭成员要注意帮助ADHD儿童正确宣泄情绪,找到引发不良情绪的“导火索”,及时沟通交流,避免冷處理和“冷暴力”带来的二次伤害。其次,合理规范ADHD儿童的生活和学习行为。家庭成员在生活中要注意引导ADHD儿童学习并遵守社会秩序,培养其秩序感,从而更好地适应环境。家庭成员也可以为ADHD儿童制订合理的生活作息制度,帮助其养成健康科学的生活和学习习惯。最后,提高亲子陪伴质量。ADHD儿童自身的特点使得亲子关系变得更加难以处理,家庭成员在面对ADHD儿童时需要有更多耐心、信心和细心。家庭成员可以增加亲子陪伴时间,比如和ADHD儿童一起进行亲子阅读、亲子游戏、亲子运动等,用心和孩子一起做好每一件小事,以平等的身份设身处地地关心和陪伴孩子成长。

3.倡导全社会形成ADHD儿童教育合力

仅仅靠药物或特殊教育治疗和改善ADHD儿童症状、提高其学业表现是远远不够的,全社会应形成教育合力,关注ADHD儿童教育问题,全面提高ADHD儿童教育质量。对家庭成员来说,一方面,可以主动学习关于ADHD儿童治疗和养育的系统知识,避免出现漏判、误判等现象,在与ADHD儿童相处中对其人格和学业发展进行及时干预引导;另一方面,当ADHD儿童症状发展到情况无法自控或家庭成员无力干预时,可以及时请教有关专家,共同为ADHD儿童的治疗制订方案,必要时配合药物治疗。对社会来说,一方面,要大力加强对ADHD等神经发育类疾病的关注力度,加大教育及医疗资金投入,完善相应的法律法规,建设高水平、高素质的特殊教育师资队伍,不要因为ADHD儿童的特殊性而忽视其平等受教育的权利。另一方面,全社会也应加大对ADHD儿童及家庭的包容度,自觉学习和普及关于ADHD症状、治疗等的相关知识,为ADHD儿童提供一个健康积极的生活和学习环境。

本研究在探明ADHD儿童家庭环境及各维度与亲子关系和学业表现关系的基础上,进一步揭示了在ADHD儿童家庭环境中通过改善亲子关系进而提升学业表现的中介作用机制,为提高ADHD儿童家庭教育质量、改善ADHD儿童学业和行为表现提供了研究基础。但是,本研究仅通过量表对ADHD进行筛查较为片面,而且仅选取了一门课的学业表现作为研究参照。因此,未来研究使用量表进行筛查时应结合专业医生的建议,在完善研究设计的基础上,通过其他方法进一步验证该结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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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ediating Effect of Parent-Child Relationship Between Family Environment AndAcademic Performance in Children With Attention Deficit Hyperactivity Disorder

Li Jing1  Yu Xiaodan1  Zhang Xiaomin2

(1.Department of Education, Ocean University of China  Qingdao Shandong  266100;

2.Rongcheng 35 Middle School  WeiHai Shandong  264300)

Abstract:To explore the influence mechanism of family environment on academic performance of children with ADHD, and to provide scientific basis for family education and academic improvement of children with ADHD. Methods A total of 338 children with ADHD from Qingdao, Shandong Province were statistically analyzed using the Attention Deficit Hyperactivity Disorder Screening Scale-Parent Questionnaire, Family Environment Scale-Chinese version, parent-child relationship scale and scientific achievement test. Results There was significant positive correlation between family environment and parent-child relationship and academic performance of ADHD children. Parent-child relationship has significant positive correlation with academic performance. Parent-child relationship plays a completely mediating role between family environment and academic performance of ADHD children, and the mediating effect accounts for 45.13% of the total effect. Conclusion The family environment indirectly affects the academic performance of children with ADHD through parent-child relationship, and the academic performance of children with ADHD can be improved by improving the quality of family education.

Key words:attention deficit hyperactivity disorder; family environment factors; child; mediation effect(特約编校  孙  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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