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绍勇,周 伟
(西北工业大学 马克思主义学院,陕西 西安 710129)
2023年7月19日,中共中央、国务院发布的《关于促进民营经济发展壮大的意见》强调指出:“引导平台经济向开放、创新、赋能方向发展”,“推动平台经济规范健康持续发展”[1]。平台经济是依托本身不生产实体商品的网络平台,以数字劳动者和技术劳动者为劳动力,运用数字技术促成实现双方或多方供求交易的经济业态和商业模式。作为数字经济的全新形态,平台经济能够实现对传统经济形态的超越,借助互联网平台打破货币支付与传统物流的“渠道瓶颈”,重构各个行业、产业运行的生态体系,从而“加速生产与流通及消费的有效对接,促进社会化生产及其社会生产力的发展。”[2]我国农村广阔的商品市场、丰富的农产品、庞大的消费群体为平台经济的发展提供了得天独厚的条件。伴随互联网、物联网、大数据的广泛普及,农村平台经济快速发展,逐渐成为推进农村经济高质量发展和乡村经济振兴的重要引擎。在数字经济时代,促进乡村平台经济的高质量发展是推进数字乡村建设、实现乡村经济振兴的内在要求,也是加快实施乡村振兴战略、推进农业农村现代化的现实诉求。
平台经济是数字经济的主要形式之一,是指借助互联网、大数据等在数字平台、网络平台上进行数据商品生产和实体产品交易的新型经济样态。2023年7月12日,国务院总理李强在平台企业座谈会上指出:“在全面建设社会主义现代化国家新征程上,平台经济大有可为。”[3]平台经济具有交易成本低廉、交易速度快、参与门槛低等典型特征和显著优势,能够最大程度吸纳众多的参与主体、提升商品交换效率、增强乡村经济循环的效能,进而激发乡村经济振兴的活力,助推乡村经济的高质量发展和乡村经济的发展振兴。具体而言,平台经济通过资源的共享、技术的赋能和多边市场的打造,进而起到推动城乡要素双向流动、促进乡村产业融合发展、引领乡村新兴业态增长的重要作用。
促进城乡融合是推动乡村振兴的有效途径,是实现城乡要素双向流动的重要手段。习近平总书记指出:“振兴乡村,不能就乡村论乡村,还是要强化以工补农、以城带乡”[4]。要推动乡村经济的振兴,就必须加强城乡交流,促使城市更多的生产要素流向农村,使乡村的生产要素供给足够充分。倘若农村的资源要素不仅没有得到支持,反而不停地向外流失,那么乡村经济就会因缺乏生产要素的支撑而难以实现繁荣振兴。而长期以来城乡之间存在着生产要素自由流动的壁垒和障碍,加之“由于市场化配置机制不健全,进入乡村的资源未有效利用,城乡资源的互补性没有充分彰显”[5],城乡资源要素难以实现良性的交换互补,农村的资源要素供给危机有所加剧。
从要素流动来看,农村土地、劳动力、资金等生产要素不断单向流入城市,而城市的生产要素却极难流向乡村,致使乡村的生产要素因过度流出而一度亏空。从要素分配来看,受重城市、轻农村不良倾向的影响,农村在资源分配中被严重边缘化,城市占据绝对的优势资源,而农村无法享有充足的生产要素。马克思指出:“城市和乡村的分离还可以看做是资本和地产的分离”[6]557。城乡资源配置不均衡、要素流动不充分、农村要素供给不足,不仅使城乡二元鸿沟进一步加大,影响着城乡经济融合发展,也制约着乡村经济全面振兴的进程。而平台经济依靠于网络平台交互性、共享性强的内在优势,通过资源的共享推动城乡要素双向流动,切实保障乡村经济发展的生产要素供给,满足乡村经济振兴的要素需求。
在信息化时代,依托于网络平台的线上经济形态和经济模式发展迅猛,逐渐占据国民经济的主流地位。平台经济的崛起已经成为我国经济发展过程中难以阻挡的浪潮。据中国互联网络发展中心数据表明,2022年6月抖音短视频播放量同比增长44%,用户通过内容消费产生商品消费、短视频带来商品交易总额同比增长161%;仅2022年第三季度快手电商商品交易总额就高达2 225亿元,新开店电商商家数量同比增长近80%[7]。进一步来看,借助于数据、算法、软件等发展起来的平台经济将突破城乡时间、空间的限制,使城乡人流、资金流、数据流等要素实现有机衔接和高效贯通,推动城乡经济的交流合作和优势互补,进而弥补乡村生产要素供给短板,有力夯实乡村经济振兴的生产要素基础。在人才要素方面,蓬勃兴起的平台经济通过数字平台强大的传播力、辐射力,全方位地向外界展示出发展优势明显、发展前景广阔的乡村新形象,从而大大增强农村对人才的吸引力。平台经济不仅能够吸引广大人士投身于乡村经济建设中,不断拓展乡村经济的增长极,持续为农村创造丰厚的物质财富,而且能够创造大量的就业机会,提供大批的就业岗位,有效抑制农村人口的外流,夯实农村经济振兴的人才基础。
在资金要素方面,平台经济借助商业经营模式、经济交易方式的创新,通过高效高速的数据传输极大更迭了农村商品交换方式,有效畅通了商品生产、流通、销售通道。很大程度上打破了“小农”经济的封闭性和保守性,突破了乡村经济自产自销、自给自足的现实桎梏,进而为农村经济发展注入全新的活力。具体来说,平台经济不仅能够引导更多的本地民众为农村经济建设出资出力,而且可以推动城市资金进一步流向农村,吸引更多的社会组织、企业家、外出农民工等给农村经济发展捐资投资,使大批资金聚集到农村经济领域。通过平台经济的干涉和调适,打造城乡紧密联结型利益共同体或数据共同体,“增强城乡经济联系,畅通城乡经济循环”[8],实现城乡资源要素的双向互换、共享共用,为农村经济振兴奠定坚实的要素基础。
产业融合化、集群化发展是乡村经济振兴的关键所在。习近平总书记强调:“产业振兴是乡村振兴的重中之重,也是实际工作的切入点。”[9]只有大力推进一二三产业深度融合、相互渗透,实现不同产业之间资源要素的互换交流、生产产品的交叉合作,才能更好地推动乡村产业的发展,有力助推乡村经济的繁荣振兴。但农村产业发展进度迟缓,产业层次较低、链条较短,尚未形成大规模的产业集群、产业融合群。第一产业大多停留在原料供应、初加工、粗加工阶段。第二、第三产业起步较晚、规模较小,对第一产业的带动和渗透效能低下。三个产业的发展相互脱节、各自为政,彼此间交叉关联不足、利益联结松散,未形成共进共退、互惠互利的产业共同体,严重制约着乡村产业的融合发展及乡村经济的发展振兴。马克思曾指出:“生产力中也包括科学”[10]211。平台经济作为一种新兴的生产力,是一二三产业交叉融合的重要中介。平台经济通过便捷的经济平台、强大的数字技术、精准的大数据算法将三个产业紧密联系在一起。由于网络的高度延展性,平台经济打破了产业壁垒,模糊了产业边界,使三个产业融为一体。借助数字技术建构起能够贯通一二三产业的数据共同体,通过完善产业之间利益联结机制,实现三个产业的有机交融、互助互进。
从产业融合载体来看,平台经济作为极富创新活力的新型经济形态,通过开展商品展示、数据分析、仓储配送、支付结算等第三方业务,打造能够实现各种商品交易的综合平台。各种类型的线上平台可以为交易双方或多方提供经营场所、信息发布、交易撮合等服务,“供交易双方或者多方独立开展交易活动”[11]。进而为农村三产融合提供平台和载体,让各个产业能够在数据平台和软件平台上无障碍、自由化地交易流通,实现农村三个产业要素的跨界联合、交叉重组以及各类经济活动的对接交叉。据《中国互联网络发展状况统计报告》显示,截至2022年12月,我国短视频、线上办公、互联网医疗用户的规模分别达10.12亿、5.40亿和3.63亿[7]。数以亿计的平台用户通过应用物联网、云计算、大数据等现代信息技术,将农村三个产业相关经济领域和经济环节有效嫁接起来,在云端平台开展经济联合和交易活动,进而解除不同产业的空间限制,实现产业之间信息共有共享、线上线下经济交易一体化进行。
从产业融合主体来看,平台经济有力突破了从事商业活动的门槛限制,大大降低了开办企业、进行生产经营活动的成本。不仅通过强大的容纳力吸引了众多的经济主体,壮大了产业发展的主体力量,而且让这些产业主体在网络平台上精准对接,很好地进行了业务融合、信息共享、资源互换。据商务大数据监测显示,2022年我国电商平台累计直播场次超1.2亿场,累计观看超1.1万亿人,直播商品超9 500万个,活跃主播近110万人[12]。各个产业平台主体的交融互动克服了农村三产融合主体数量不够、主体引领力不强的难题,有力推动农村三个产业的一体化、融合化发展,使得农村工业、农业、服务业等不同层次、结构的产业在同一个产业链、产业网中相互包含、覆盖和渗透。通过数字资源的交流互换实现农村产业结构、生产模式的优化升级,推动三个产业新技术、新产品、新服务的一体融合,进而培育农村全新的经济增长点,有效刺激农村经济的发展。
经济新兴业态是乡村经济振兴的活力源泉,是依托信息技术的创新应用,从已有产业领域中发展而来的新经济活动形态。凭借当前发达的信息网络平台,大力培育经济新业态是乡村经济发展振兴的必然要求。习近平总书记指出:“促进数字技术和实体经济深度融合,赋能传统产业转型升级,催生新产业新业态新模式”[13]。平台经济能够充分发挥网络场景与海量数据的优势,打破传统经济业态未能与时俱进导致市场无法满足民众需要与经济发展需求的限制,从而持续激发乡村经济增长的活力。在马克思看来,“当市场扩大,即交换范围扩大时,生产的规模也就增大,生产也就分得更细。”[14]23农村经济市场的细化与扩大,能够有效推动生产规模的提升,促进农村社会生产力的大幅发展。而平台经济具有有效扩展市场范围,使单边市场多边化、多样化的积极功能,能够有力引领乡村新兴业态的发展。运用网络平台培育农村经济新业态,是实现乡村经济振兴的重要要求,是推进农业农村现代化的内在需求。
具体而言,平台经济借助网络平台无限延伸的优势,在传统一二三产业的基础上,运用信息技术模糊市场的界限,扩大市场的开放程度,进而不断分化嫁接、重组重构全新的服务形态或组织形态,培育旅游业、服务业、电商业等新型业态。一方面,平台经济依靠先进的数字技术、新式的经营模式、高度开放的网络平台,无限放大市场范围,延伸市场主体,打开多边市场。进而促进农村经济新兴业态的培育,刺激农村经济的发展,实现旅游业、服务业与农业等产业商业流程、服务模式、产品形态等方面的创新突破。在扎实推进数字乡村建设的背景下,伴随搜索引擎的更新、大数据算法的升级、信息数据的井喷式增长,诸多农村用户开始运用信息技术,开办网店、进行直播直销打造网红产品,一大批以农村电商、直播带货、短视频制作为主的新业态出现并迅猛发展。据《中国农村电子商务发展报告(2021—2022)》显示,我国农村网店、网商达1 632.5万家,淘宝镇、淘宝村电商从业人员为360万人,交易额突破1.3万亿元,人均年销售收入超36万元[15]。平台经济不仅拓宽了小农户与大市场对接的路径,将消费品、工业品输入农村市场,而且在农村市场培育出创意农业、休闲农业等经济新业态,有效促进农村经济的繁盛。
另一方面,以实体经济为根基的平台经济规避了实体经济销售渠道窄、市场活力不强、运作成本高等缺点,依托成本低廉的数据复制技术进一步降低商品交易的成本。在大数据迅猛发展的背景下,互联网平台的数据交换愈发高频高速,更极大缩短了经济交易的时间,提升了经济交易的效率。各种数据资源在嵌入农村产业生产、加工、管理、流通和消费的过程中,“围绕打通供应链、优化产业链、联动价值链催生了大量乡村产业新业态新模式。”[16]并进一步通过电商平台向消费者详细展示产品,有力促进供需相对接,大大释放农村潜在的消费。使得农村商品交易市场更加多边高效,更能够适应农村经济业态发展的需要,进而为培育农村经济新业态提供丰厚的沃土,极大推动农村经济新业态的发展壮大。通过平台经济催生新业态、新模式,有力变革农村的商品交易方式、经济发展模式,大大促进农村商品的流通与销售,使农村经济发展迈上多元化、多样化的新路。
伴随互联网及智能设备的广泛普及,各种经济平台的接受度、普及率日益提升,平台经济发展的基础条件愈加坚实,与农村农产品生产加工业、工业、交通通信业、建筑业等实体经济正全面加速融合,大大推动着农村社会生产力的发展以及农村经济的繁荣。2022年12月,中共中央、国务院印发《扩大内需战略规划纲要(2022—2035年)》明确指出:“健全新型消费领域技术和服务标准体系,依法规范平台经济发展”[17]。但当前农村平台经济的发展尚处于起步与探索阶段,还面临着一些现实困境亟待化解,影响着平台经济助推农村经济振兴作用的发挥,制约着农村经济的高质量发展。
数据是平台经济发展的内核,使各个平台之间实现畅通无阻的数据交流共享是网络平台开展生产经营活动的必要条件。而很长时期内城乡网络平台数据壁垒普遍存在,极大制约着农村平台经济要素的交换流动。受城乡资金投入、政策扶持等差距的影响,我国城乡二元结构依旧存在,农村在经济发展、社会建设、信息数据应用等诸多方面与城市存在着显著的差距。城市的虹吸效应使得各种数字化建设的资源禀赋富集在城市而很少输入农村,城乡数字鸿沟日益拉大,并逐渐形成难以逾越的数据壁垒,严重影响着农村平台经济的高速发展。
一方面,城乡数据的接口和标准并不统一,信息交流渠道还不通畅。由于城乡信息流动机制有所缺失,城乡数字化融合发展的相关政策未切实落细落实,使得城乡之间缺乏数据共用与各类应用互通的平台,城乡数据部门之间难以有效地交换信息。一些部门和行业为实现数据“垄断”获取最大利益,以保护数据安全为噱头,人为建立城乡数据鸿沟,阻碍跨城乡的数据共用共享。加之城乡之间数据的整合应用尚未得到很好的开发,农村的业务办理、经济交易大多线下进行,未充分运用现代数据信息、网络技术、智能技术,更制约着农村数据的加工、处理和流通,导致农村所能享有的销售、购物、就业等信息量少且分布失衡,使得我国农村地区平台经济发展根据信息基础及信息流动性差异而出现严重的分化现象。据《中国农村电子商务发展报告(2021—2022)》显示,从地区分布来看,东部农村网络零售额占全国农村网络零售额的78.7%,而中部、西部和东北地区农村网络零售额仅分别占全国农村网络零售额的13.0%、6.5%和1.8%;从省份分布来看,浙江、江苏、河北、福建、山东的农村网络零售额排名前五,合计占全国农村网络零售额的74.0%,零售额前十的省份农村网络零售额,合计占全国农村网络零售额的89.8%[15]。可见广大农村地区平台经济的发展极不均衡,发达地区的农村数字设施建设起步早、信息流动性较强,平台经济发展则较好,而欠发达农村地区的平台经济则发展迟滞。
另一方面,城乡信息资源分配不均衡,二元数据鸿沟普遍存在。由于城市占据区位和人才优势,在数字化进程中获得了政府和社会的大力扶持,首先进行现代化信息化建设,互联网技术、数字技术得到较快的普及。而农村则因位置偏远、人才匮乏而未得到政府和社会充分的重视,互联网等新科技的普及迟缓,使得城乡之间产生了数据鸿沟。“再加上数字化人才的流动性,导致更多的平台资源、发展机遇、数字禀赋因集聚效应向发达城市流动汇集”[18],更使城乡数据鸿沟迅速加大。据商务大数据显示,2022年全国网上总零售额为13.79万亿元,而农村网络零售额仅有2.17万亿元[12]。这些问题极大减弱了农村平台经济发展的数据支撑,制约着城乡平台经济要素的交换流动及农村平台经济的持续增长。
高素质的平台主体是平台经济蓬勃发展的基本要求。习近平总书记指出:“人才是第一资源”[19]。如果作为平台经济发展原动力的主体信息素养不足、知识技能缺失,那么其将难以融入参与到数字平台建设中,进而限制平台经济的长远发展。但当前农村数字化人才缺失、平台经济主体知识技能欠缺,是农村平台经济发展的内生性障碍。
一是农村数字化人才流失严重,平台经济市场发育不良。伴随城市化进程的持续加快,农村居民尤其是中青年人口不断单向流入城市,农村空心化、空巢化、老龄化问题日趋严重。据国家统计局的数据表明,2022年全国农民工总量29 562万人,其中外出农民工17 190万人、本地农民工12 372万人[20]。这些流失的农村人口是农村素质技能相对较高的人群,而留在农村的群体大多知识技能相对欠缺,对数字技术、信息网络的操作能力较差,能够熟练使用智能手机、电脑和网络购物的人并不多。据《中国互联网络发展状况统计报告》显示,截至2022年12月,我国网民规模为10.67亿,其中城镇网民规模为7.59亿,占71.1%;而农村网民规模仅3.08亿,只占28.9%[7]。农村地区网民规模偏小,影响着平台经济主体力量的壮大。使得农村在网络平台上进行的经济交易总体向内输入大于向外输出,即农村的网络购物得到广泛普及,但商品外销市场却未得到良性发育。“在我国广大的农村地区,电商业发展的潜力还没有完全释放,农产品、手工艺品等网络销售渠道并未完全打通”[21],农村商品销售还多沿用中间商上门收购的传统模式。
二是农村专业型复合型人才短缺,平台经济难以规模化发展。由于经济相对落后、发展回报率较低,农村难以吸引大批的数字人才。加之农村知识技能培训体系不健全,培训专业人才稀缺,成人教育、职业教育机构匮乏,对农村居民的数字技能的引导教育不够,使得农村居民的数字技能和信息素养难以经过培训而得到有效提升。导致农村地区既懂平台经营又懂农业农村的复合型人才缺乏,农村平台经济专业人才难找、难留、成本高等问题普遍存在。据《第三次全国农业普查主要数据公报》显示,我国农业生产经营人员中小学和初中学历的比例分别为37%和48.4%,大专及以上学历的比例仅有1.2%[22]。数字技能、知识素养偏低的农村居民对数字化服务参与程度不高,难以成为平台经济发展的主要力量,对平台经济的赋能作用无法有效体现。这影响着农村平台经济专业化、规范化、程序化的运作,使农村平台经济的经营水平较低。农村网络销售、直播带货的市场较为局限,农村平台用户收入增长及平台经济可持续发展难度较大。
数字基础设施是平台经济发展的基本保障。而目前农村各方面的基础设施配置不足,数字基础设施建设还处于初始阶段,存在诸多短板,严重消解着乡村平台经济发展的数字动能。农村现有的数字基础设施难以满足平台经济高质高速发展的需要。
其一,农村数字建设资金投入不足,数字基础设施建设速度迟缓。受投融资渠道单一、高成本投资难以回收等因素的限制,大量数字基础设施建设资金集中分布于城市,而农村数字信息服务、网络基础设施建设投资相对短缺。据《2021全国县域农业农村信息化发展水平评价报告》显示,我国县均农业农村信息化财政投入约1 300万元,县均农业农村信息化社会资本投入为3 000万元,县域农业农村信息化发展总体水平为37.9%[23]。加之在农村数字基础设施规划统筹中存在承载能力较低、覆盖深度有限、运营商重复建设的问题,更加剧了农村数字设施投资规模小、运营效率低、建设不均衡的问题。农业、商务、邮政等部门的信息服务站点整合不够,信息终端、技术产品、应用软件尚未充分开发,“三农”有关的信息服务设施建设不足。农村4G基站建设较为滞后,补盲普及工作尚未完成,5G和千兆光纤网络延伸不够深入。据中国互联网络信息中心数据显示,截至2022年12月,我国互联网普及率为75.6%,5G基站数量有231万个[7],但农村这两项指标低于全国平均水平。城乡同网同速并未实现,农村宽带网络质量无法得到切实保障。偏远农村地区的网络接入质量差,网络智慧服务水平低。农村数字基础设施建设总体不足,支撑平台经济发展的数字基础异常薄弱。
其二,农村数字技术支持不够,传统信息基础设施升级改造乏力。当前,数字乡村建设的技术研发水平较低,智慧农业装备、农业传感器和芯片制造等短板突出,农村传统信息基础设施改造升级遭遇技术性难题。地理信息、遥感探测、无人机等技术与农业融合应用不深,农村数字技术的综合应用不充分。农村传统信息基础设施数字化转型缓慢,公路管理数字化水平较低。农村电网短板效应明显,数字化改造亟待完成。农村水利工程智慧化、水网智能化建设仍需加强,水利信息共享和联动不够。农村现代物流、智能仓储布局失衡,农产品物流基地、物流设施建设不够。农村数字设施、信息设施建设并不健全,网络宽带并未覆盖到每家每户。据第三次全国农业普查数据显示,我国99.5%的村通电话,82.8%的村安装有线电视,89.9%的村通宽带互联网,25.1%的村有电子商务配送站点[24]。农村信息数据要素下沉渠道不畅且缓慢,难以支撑农村平台经济的规模化部署与大范围应用,不利于农村平台经济产业结构的转型升级和体系优化,影响着农村平台经济与教育、医疗、社会治理等领域的互补交叉和深度融合。
经营模式是平台经济发展的灵魂,对平台经济的壮大起着推进拓展的关键作用。唯有推动经营模式的极大创新,营造多样化、多元化的经营模式,才能进一步激发平台经济发展的潜能。但当前农村平台经济在经营方式创新方面存在不足,经营模式一定程度存在同质化现象。
首先,农村平台经济存在盲目效仿的问题,经营模式未“本土化”“乡村化”。从发展历程来看,农村平台经济是继城市平台经济后兴起的,发展时间短暂、经验欠缺,经营模式多还处于追随模仿的初级阶段,未能创新出具有乡村特质、符合乡村实际的发展模式。当城市平台经济获得大规模发展并赚取丰厚利润后,农村开始竞相推广平台经济,但忽视了对平台经济运作流程、经营模式等的全方位考察,也未基于农村实际有针对性发展平台经济。使得平台经济进入农村后与农村经济社会不相适应,难以有效嵌入到农村经济体系中,无法获得高质量的发展。农村网络平台销售的商品多为服装、日用品等商品,但这些商品的种类与城市高度重合,而商品销售量和市场占有率却远不及城市。据《中国农村电子商务发展报告(2021—2022)》显示,我国农村网络零售市场零售额前三的商品分别为服装鞋帽针纺织品、日用品和家具,分别占农村实物商品网络零售额的29.41%、18.55%和7.77%[15]。农村平台经济忽视了经营模式的创新性,只注重规模增长,未实现质量提升,千篇一律的问题突出。致使农村平台经济的功能更新、业务拓展、运营动力缺失,长期性盈利增收存在困难,难以发展起相对大型的平台企业。
其次,农村平台经济出现恶性竞争的现象,经营模式多趋同雷同。平台经济作为极具发展潜力的新经济形式,在农村广受追捧。众多商户纷纷入驻互联网平台,企图分到更多的平台红利,赚取更大的利益。但有的平台用户缺乏创新意识,在创建商号、售卖商品时一味模仿追随同行,使很多平台在商品种类、业务类别、开展形式方面雷同趋同。农村平台企业存在层次低、功能弱的问题。而在有限的市场份额中过多平台用户的加入,极大挤占利润空间,让每个用户获取利润的机会变小,平台用户之间、平台企业之间恶性竞争现象由此出现。有的平台与用户需求相悖,开展残酷的商业竞争以获得垄断地位赚取巨额利润,不仅损害了平台经济内部相互依存的关系,而且打破了平台内部价格结构调适、利益平衡机制,极大制约了平台企业的发展。以农产品零售为例,农村网络销售农产品的种类和模式大多一致,严重影响着农村农产品网络零售效益的增长。据中国国际电子商务中心数据表明,2021年我国农产品零售额前三的商品分别为休闲食品、粮油和茶叶,分别占总零售额的20.0%、15.4%和11.5%;农产品网络零售总额为4 221亿元,同比增长仅2.8%[15]。农村平台经济存在经营同质化、竞争恶性化的倾向,不同品牌的同类商品在外观、性能、质量上相似乃至趋同,平台间兼并重组、以大吃小的现象时有发生。致使农村平台经济面临运营模式僵化定式、创新活力丧失、盈利增收困难等问题,农村平台经济长期化、规模化发展深受影响。
平台经济是乡村经济发展振兴的全新引擎,对于激发乡村经济活力、培育乡村经济业态、优化乡村经济结构具有至关重要的作用。党的二十大报告指出:“加快发展数字经济,促进数字经济和实体经济深度融合,打造具有国际竞争力的数字产业集群。”[25]30促进平台经济蓬勃发展、建立平台经济产业集群是推动乡村经济振兴及农业农村现代化的现实需求,是加快数字乡村建设、全面推进乡村振兴的应有之义。只有从加强顶层设计、挖掘发展潜能、夯实基础建设和激发动力活力等方面着手,破解农村平台经济发展面临的现实难题,才能营造良好的平台发展环境,提升平台经济赋能乡村经济振兴的效能。
在当前城乡平台经济发展的过程中面临着体系失衡紊乱等问题,极大抑制了市场机制的作用,降低了资源配置的效率。使得占据发展先机的城市平台经济增长日益迅猛,垄断绝大部分平台红利,而农村平台经济位于平台利润分配的末端,发展异常迟滞。通过加强对农村平台经济发展的顶层设计,优化农村平台经济发展的规划布局,健全平台经济数据城乡互通共享的政策体系,深化城乡平台企业的互动与联合,打造平台经济城乡一体化的发展格局,才能充分发挥城乡平台经济互助互促的积极功能,有力推动农村平台经济的兴旺发展。
第一,建立城乡数据共有共用的体制机制,充分整合城乡数据相关配套资源。出台信息网络城乡一体化的建设政策,统一城乡信息基础设施建设规划。打破阻碍城乡数据要素双向流动、平等交换的制度壁垒,推动各种数据要素下乡。简化农村数字建设项目的审批程序,特别在基站选址、电力保障等方面予以支持,解决农村通信网络施工、运维保障等方面的困难,充分保障农村通信、电力、网络的供应。明确数字乡村建设的重点方向与工作要点,推动跨行业、跨部门、跨领域的数字联合建设。加大数字乡村试点推进力度,鼓励各地区开展多样化的数字建设试点工作。制定数字乡村建设的标准与规范,加强对建设标准体系及实施进度的监督指导,持续优化数字乡村建设的实践举措。健全数字信息城乡共享互通机制,建立数字乡村建设评价体系,有效开展数字乡村评价工作,确保数字乡村建设的质量。强化对农村数字化传播的支持,积极运用党建平台、直播平台等宣讲数字乡村建设政策及成效。开展数字乡村广告制播活动,举行数字乡村建设经验交流会,在全社会营造积极关注、踊跃参与数字乡村建设的浓郁氛围,打造城乡数字共同体,为全面推动城乡数字融合指明方向、凝聚力量。
第二,健全数字化建设以城带乡的政策,推动农村重点数字项目的实施。坚持城乡融合、城乡统筹涉农融资政策,充分运用水利、通信、电力等建设资金。充分发挥财政资金的引导作用,对农村数字基础设施建设和传统信息基础设施升级予以扶持。创新农村投融资方式,拓宽数字乡村建设资金筹集渠道。在数字化领域建立专门的信贷专项,打通中央支持地方、城市支持乡村的筹资渠道,增加数字乡村建设的资金,加强对农村电商、智慧农业等的支持。加大对农村数据安全的保护力度,开展农村网络安全检查和监督专项行动,落实涉农网络和信息设施安全保护制度。规范互联网金融风险宣传防范工作,依法依规打击涉农信贷、网贷的诈骗现象。强化对城乡数字建设资源的挖掘,强化数据的上下联动及信息部门的协同。坚持新型智慧城市和数字乡村一体设计、同步实施,推动城乡信息基础设施互通互联、共建共享,实现城乡平台经济发展有机互动、互融互促。
平台经济主体既是平台经济发展的直接受益者,也是平台经济建设的主要参与者。充分调动平台经济主体的主观能动性、提升平台经济主体的知识技能是发展壮大平台经济的关键。只有培育出知识技能高、综合素质强的平台经济主体,并使其充分参与平台经济建设中,才能最大程度发挥农村人口多、面积大、资源多的优势,真正激发农村平台经济发展的内生动力。
其一,实施农村数字素养和技能培训计划。加大对农村优质数字教学资源的供给力度,引导更多、更好的公共数字教学资源向乡村倾斜。加快农村中小学信息技术课程的建设,以学校硬件设施的改善、“三个课堂”的推广等方式推动农村信息技术的跨越式发展。深化农村平台经济领域的技术教育,强化职业院校、技工学校数字技能型人才的培养。发展农村现代学徒制、订单制等多元数字人才培养模式,引导乡镇企业与农村学校共建与平台经济相关的联合实验室、产业学校和实习基地。探索建立技术人才、业务双向交流的机制,“打造校企联合培养、产学研用同步攻关的新型合作育人方式”[26]。探索高效灵活的农村数字人才引进、评价与激励政策,吸引各类善于经营平台经济的人才入驻乡村。培育农村“巾帼电商”项目,打造农村“巾帼电商”品牌,深化开展面向乡村妇女、老人的电商培训,壮大农村平台经济发展的力量。
其二,瞄准农村平台经济的发展需求,引导支持农村设置专业化的平台经营人员。“深入实施人才强国战略,深化人才体制机制改革”[27]。专门组织农村平台经济经营主题的专项培训,全面提升农村居民的平台经营意识和经营能力。鼓励涉农高校加强信息技术、智能技术等现代科技的专业教育,夯实农村平台经济发展的技术根基。立足农村地区学校、现代农业企业等本地资源,培养实用型信息平台、网络平台专业技术人才,特别强化对高中、中专等学历村民的专业化培养。鼓励引导退伍军人、大中专毕业生、返乡就业人员等投身于农村平台经济的建设中,着力深化农村就业创业、生产经营、电商服务等领域的人才培训。全面提升农村居民对互联网、智能手机、电脑的综合应用水平,充分挖掘农村平台经济发展的人才潜能,让农村赶上平台经济发展的快车。
平台经济的发展既需要政策机制完善、人才培育作为支撑,也需要硬件设施的夯实作为基础。信息基础设施是平台经济发展的底座。夯实平台经济的基础建设既包括信息服务基础设施、网络基础设施的建立,也包括电力、物流、交通等传统设施的数字化升级。通过夯实农村平台经济发展的基础建设,完善相关配套设施和信息服务的供给,进而满足农村平台经济高质量发展的需要。
一方面,全面加强农村现代数字基础设施、网络基础设施的建设和普及。推进农村数字基础设施建设,“升级改造农产品加工物流、冷链仓储等基础设施”[28],促进城乡数字基础设施均等化。积极开展农村电信普遍服务与广播电视基本服务,加强农村电信网络和广播电视网络建设。推进农村电力供应、机房、通信等设施的建设,提升农村光纤网络的承载能力。优化农村现有网络的性能,持续提升农村网络质量及覆盖深度,同步推进农村5G网络的建设。充分利用卫星直播、无线微波等现代技术,提升农村广播电视的覆盖率,真正实现广播电视全面覆盖。着力统筹农村信息服务基础设施建设,遵循“一站多用、多站合一”的原则,充分整合农村公共数据服务资源。根据村民需求拓展农村平台服务的功能,推动大数据、人工智能、物联网等深入乡村。加快实施快递进村工程,建设农村寄递物流体系,采用快快合作、驻村设点等方式实现直投到村。不断弥补农村配套设施和信息供给短板,强化农村网络平台的互通和数据的共享,实现农村信息基础设施的共建共用。
另一方面,大力推动农村传统基础设施数字化改造升级。传统基础设施数字化改造升级主要指通过引入大数据、互联网等新兴信息技术,使电力、物流、农业生产等基础设施实现智能化、数字化运作。要加快农村物流基础设施数字化建设,打造县、乡、村三级联通的物流网络体系。建设村级物流服务点与乡镇物流服务站,推动农村物流运输服务站点的信息化建设。加快农村农产品物流设施的建设,加强快递企业、生鲜电商在农村的布局。推进农村智慧水利设施的建设,实现各级农业部门水利信息的开放共享,提升农村水利设施社会服务的水平。加强农村智慧气象设施的建设,打造农村现代化的智慧气象系统。推动农村农业生产设施数字化升级,实现生产过程精准管理和生产在线监测。统筹农村智能电力设施的建设,加大农村电网的建设力度,运用数字技术对电网进行保护、计量和控制,推进用电量预警、电力灵活调配,保障农产品加工、农业生产的用电需求。加快农村智慧交通设施的建设,构建现代化公路管理系统,将农村道路的建设、管理、养护纳入统一管理体系。“全面推进以‘互联网+’为主要形式的数字技术应用模式,推动建设现代化产业体系”[29]。有力强化农村平台经济发展的基础设施支撑,推动农村平台经济实现更好、更快的发展。
经营模式的创新是平台经济发展的内驱力。伴随数字技术向乡村广泛扩散传播,农村平台经济发展迎来难得的契机,但经营模式陈旧、创新性弱成为农村平台经济发展的主要制约因素。通过推动农村平台经济经营模式的创新,推进线下线上商品消费融合发展,促进传统线下业态的数字化改造,实现农村平台经济的转型升级与突破优化。
首先,深化推动农村农产品电商平台的创新发展。加快实施“互联网+”农产品出村进城和“数商兴农”工程,引导农业龙头企业、种养大户等新型农业经营主体运用网络平台宣传、销售具有区域特色的农产品。加强农村农产品生产加工、市场营销、仓储物流等环节建设,探索“农户+合作社+电商平台”的发展模式。健全农村农产品网络销售运营与供应链服务体系,促进农产品产加储销产业化运营,培育一批竞争力强的农产品平台销售运营主体。扩大农村电商的覆盖面,打造农村农产品网络品牌。引导农村开展特色农产品认证与市场推广,带动特色电商品牌产业的发展。建立农村物流配送运营机制,实现农村电商产品统一仓储、分拣、运输。“采用线上带货,线下分销的方式促进农村电子商务和物流的发展”[30],降低农村销售信息对接、产品流通的交易成本。建立农村寄递物流服务站和快递服务惠农平台,落实农特产品平台产业项目。引导农村电商平台有序开拓分销渠道,开发社交电商、直播电商等新模式。
其次,加快培育农村平台经济的新业态。大力推动农村旅游业智慧化发展,建设一批功能多样、智慧便捷、设施完备的民宿区、休闲观光区和康养基地,线上推广旅游精品景点。通过网络宣传各类农村非物质文化遗产,推动农村特色文化产业的发展。“将物联网、云计算、大数据等技术运用到农业领域各个环节”[31],着力拓展农业生产的平台功能,运用网络平台推动农业与文化、生态、旅游等产业的深度融合,推进种植养殖智能化、数字化,延伸农村平台经济的产业链与价值链。强化农村创业孵化、产权交易、技术指导等公共服务,提升农村平台经济培育新业态的能力。开办农村云农场、共享农场等网络经营模式,推进农村认养农业、创意农业等新业态发展。引导在线旅游、社交媒体、智慧金融等平台企业把服务与产品下沉到乡村,积极推动农村平台企业健康有序发展。建立农村规模化、集群化的平台企业,“支持平台企业在引领发展、创造就业、国际竞争中大显身手”[32]。
最后,提升农村平台经济的组织化程度,引导平台商户开展深度合作。有效盘活农村平台的资源要素,鼓励农村平台用户通过联户经营、组建合伙等方式进行联合生产,共同购置用具,开展产品营销,实现互补互利、互惠双赢,降低农村平台生产的经营成本。“解除平台之间的网址链接屏蔽”,“制定平台互联互通标准和实施细则”[33]。鼓励农村同一区域同一产业的平台用户组建产业联合会,通过共创市场、共享资源,提升农村平台经济的市场竞争力。引导农村平台组织整合涉农项目资金,引领农业型平台经济的发展。创新农村平台经济合作组织机制,发挥农户对平台运营的管理监督作用。引导农村平台组建联合社,不断提升合作层次与规模。尝试公司+农户等发展形式,延长农村平台经济的产业链、供应链、利益链。构建农村平台产业化联合体,通过信息互通、品牌共创、技术共享等方式,形成稳定的农村平台利益共同体,进而擘画农村平台经济实现更高质量、更有效率发展的新蓝图、新愿景。
在全面推进乡村振兴和中国式现代化的背景下,推进拓展中国式现代化、全面建设社会主义现代化国家,最繁重最艰巨的任务在农村。乡村经济振兴是实现乡村全面振兴、推进农业农村现代化的核心要求,是推进乡村经济高质量发展的逻辑必然。平台经济以数字技术、网络技术为内核,以数据驱动、网络协同、信息网络为支撑,基于数字平台开展数据商品生产、实体产品交易。平台经济借助网络技术高速的数据采集传输、发达的算法及强大的数据处理能力,能够突破领域、产业、部门的界限,开展生产、交换、分配、消费等系列经济活动,进而有助于转变经济发展方式、加速社会财富积累、提高经济运行效率。在加快乡村经济振兴的过程中,平台经济起着资源共享推动城乡要素双向流动、数字赋能促进乡村产业融合发展、多边市场引领乡村新兴业态发展的作用,进而整合优化不同市场间的资源,提升商品交易的效率,有效推动农村经济各领域的发展变革。
在各种政策条件利好和乡村经济发展向好的条件下,平台经济赋能乡村经济振兴的作用将更加彰显。平台经济借助科技的力量,在互联网平台上实现双方或多方商品交易活动的无障碍对接。进而重塑乡村经济关系,延伸乡村经济链、产业链,扩大农村商品交易市场,拓宽农村农产品、手工业品的销售渠道,推动农村经济结构的调整升级。通过网络平台的高渗透性能,实现农村不同产业、不同业态之间生产要素的有效联结,从而有效推动农村产业的提档升级、经济的提质增效,全面促进乡村经济的振兴。
在数字化、智能化、网络化时代,促进农村平台经济发展是加快乡村经济振兴、推进数字乡村建设的应然之举,是实施乡村振兴战略的必然抉择。习近平总书记强调:“要着眼长远、兼顾当前,补齐短板、强化弱项,营造创新环境,解决突出矛盾和问题,推动平台经济规范健康持续发展”[34]。借助互联网平台重构各产业行业运行的经济体系,推动平台经济与农业、工业、服务业等实体经济深度融合,才能实现对传统经济形态的超越,有效激发乡村经济发展活力,促进农村生产力的大幅提升。通过着力营造优质的平台发展环境,全面释放平台经济发展的潜力,促进平台经济与乡村经济振兴同频共振、互促互进,更好推动农村平台经济发展取得实质性的进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