劳动教育专任教师的内涵要义、价值意蕴与培养路径

刘海涛,赵璐瑶

一、问题的提出

为加快构建德智体美劳五育全面发展的培养体系,2020年3月20日中共中央国务院发布《关于全面加强新时代大中小学劳动教育的意见》(以下简称《意见》)。《意见》基于新的历史方位和要求,从劳动教育的基本理念、目标内容、实施途径、组织机制、条件保障和专业支持等方面为大中小学开展劳动教育工作进行了全面部署。同年7月教育部教材局又牵头组织研制了《大中小学劳动教育指导纲要》(以下简称《指导纲要》)。《指导纲要》的印发试行,为不同学段、不同类型院校的劳动教育的落实提供了专业指导。由此,各地大中小学开始积极探索和推行劳动教育,并在顶层设计、基地建设和课程开发等方面取得了一些显著成就和宝贵经验。然而,在劳动教育具体实施过程中也面临着一系列困难和挑战,其中师资问题成为了劳动教育落地的重要障碍之一。

尽管劳动教育看起来比较简单,但并非每位教师都能胜任这一角色。学校开设劳动教育课程的前提是要配备合适的教师,无论是专职教师还是兼职教师,都必须具备相应的能力。如果只注重课程设置而不加强师资培训,劳动教育课程是无法有效开展的。因此,作为五育之一的劳动教育理应与其他四育一样配备专业的人来专门地负责,方能实现“以劳树德、以劳增智、以劳强体、以劳育美、以劳创新”的综合育人功能。但实际上,由于对劳动教育长期以来的忽视,当前大中小学劳动教育真正的实施者可谓五花八门。在中小学,劳动教育大部分情况下由班主任、德育教师、生活教师或其他课程教师兼任,条件稍好的学校可能会有专门的劳动与技术教师或综合实践教师来负责。同样,高校中劳动教育的实施情况也不容乐观,劳动教育教师团队主要由辅导员、思政教师或者其他行政人员来兼任。事实上,劳动教育专任教师的缺位会导致劳动教育在学校教育中形式化、边缘化,责任主体得不到明确,相关教师也缺乏对劳动教育的专业认同感,缺乏对劳动教育价值和意义的深刻理解,从而影响劳动教育的系统实施,使劳动教育效果大打折扣。

显然,党和国家也意识到了劳动教育师资的问题,在《意见》和《纲要》中强调要“配备专任教师”来加强对劳动教育师资队伍的建设。因此,完成劳动教育专任教师的配备以推动劳动教育在各大中小学的有效实施,加快使五育全面发展从理念和政策法律要求转变为事实,必须关注和回答好以下三个根本性问题:第一,什么是劳动教育专任教师,现在的劳动教育专职教师是不是专任教师;第二,劳动教育专任教师的提出对劳动教育的发展具有何种价值和意义;第三,劳动教育专任教师应该如何配备和培养。由此,需要准确理解和把握劳动教育专任教师的内涵要义、价值意蕴,并找到切实可行的培养路径。

二、劳动教育专任教师的内涵要义

(一)劳动教育专任教师内涵的认识

什么是劳动教育专任教师?专任教师指的是具有教师资格并专门从事教学工作的人员。依据这个概念,劳动教育专任教师理应是指具有与劳动教育专业相关的教师资格且在学校内专门从事劳动教育教学工作的人员。但考虑到劳动教育内容的生活化、劳动教育目标社会化以及劳动教育活动组织复杂化的特征,学校劳动教育的有效实施不仅仅靠一支专业的专任教师队伍,而是以专任教师为核心力量的师资队伍。因此,中国劳动关系学院的党印教授认为,一支完备的劳动教育师资队伍必然包括劳动教育专任教师(包括劳动通识、技能、实践)和劳动兼任老师(包括校内的兼课教师、校外的专家、劳模)两部分。其中,专任教师是劳动教育的主导和中坚力量,他们向学生传授基本的劳动知识,引导学生掌握基本的劳动技能,并指导学生参与劳动实践活动。而兼任教师则是劳动教育的补充和支持力量,他们可以是来自校内的班主任、辅导员和其他课程教师,也可以是来自校外的社会实践教师、劳模或者具有“大国工匠”称号的人士[1]。

此外,从党印教授的表述来看,他将劳动教育教师划分为专任和兼任两个部分,而对劳动教育专任教师的强调在于“专”字,指的是在从事劳动教育活动的众多群体中,具备专业知识且能够专门从事劳动教育的专业人才。然而,本文认为对劳动教育的“专”固然是能够成为劳动教育专任教师的前提,但重点要落在“任”上面。“任”在这里是胜任的意思。正如前面所言,劳动教育的实施看似简单,但并非任何教师都能胜任这一角色。劳动教育专任教师必然是拥有劳动教育专业知识和技能,且有能力胜任的教师群体,这种胜任能力主要体现在对劳动教育课程教学任务的完成、劳动教育实施方案的设计、全体教师劳动观念的培训、与劳动兼任教师及校外基地和组织的联系以及劳动教育教学的研究与评价上。因此,“专”和“任”的复合叠加才是对劳动教育专任教师内涵的完整界定。由此来看,能进行劳动教育活动的教师,比如班主任、辅导员、思政教师都可以被称为劳动教育教师而纳入劳动教育师资队伍,然而他们却不是专任教师,专任教师是劳动教育活动中的教育者,而其他教师只能被统称为劳动教育活动的实施者。

(二)劳动教育专任教师的内涵辨析

劳动教育专任教师是一个复合概念,可以理解为是由体现各自本质特征的“劳动教育”和“专任教师”两词构成。其中,“劳动教育”决定了劳动教育专任教师工作方向和领域,而“专任教师”则是劳动教育活动中真正的教育者而非实施者。对于“劳动教育”的把握重点在“劳动”上,而落实在“教育”上。劳动是必由方式,教育是现实目的。现如今劳动已经超越了简单的谋生手段,与人们的自我觉醒、自由发展和自我解放的关系日益密切[2]。特别是进入新时代以来,劳动的方式和形态已然发生了深刻变化,劳动与知识、科技之间的联系也更加紧密,对劳动者的素质要求也提出了更高要求,因此劳动教育的内容、形式与方法也随之不断向纵深发展[3]。当然,这种发展变化体现在教育过程中,对实施者也提出了较高的专业要求。此外,真正的劳动教育必然是一个具有教育意义的活动,我们既不应该脱离劳动谈教育,也不应该脱离教育谈劳动。新时代以前的劳动教育过于关注它的工具理性而忽视了它的价值理性,从而使劳动教育出现了劳动与教育之间的割裂,而现在对教育性的强调使劳动教育的地位逐渐从一个更突出它的工具性“教育与生产劳动相结合”变为具有独立目标的一个教育要求。那么,专业的事情理应该交给专门的人做,劳动教育专任教师兼具“劳动者”和“教育者”的双重角色,从本质上来说就是专门的人。

而对“专任”是理解劳动教育专任教师的核心。之所以强调劳动教育专任教师而非现在意义上的只从事劳动教育的专职教师,是因为专职更多是强调区别于兼职在某一岗位上的稳定性与长期性,而这里的专任已超越了原有意思而重点突出教师的专业胜任力。实际上,对当前各个阶段的学校而言,其实不乏能教授劳动教育课程的专职教师,但严重缺乏的是对劳动教育有深刻认知和理解,并且具备强大专业素质和能力的教师队伍[4]。由于劳动教育强烈的生活化、社会化的特性,即使是非专业人士也能够对劳动教育的价值意义形成正确的认知,但这种正确的认知不足以使其避免进入将“参与劳动等同于劳动教育设计、劳动资源等同于劳动教育资源,劳动成果等同于劳动教育成果”的实践误区。然而,这也是所谓劳动教育专职教师与劳动教育专任教师的区别,看似劳动教育谁都能教,但是否能教好、教出效果还得取决于教师的专业性和胜任力。因此,懂劳动、会劳动,同时又能够善于劳动教育理论教学、专于劳动教育发展研究、长于劳动教育实践探索的劳动教育专任教师才是劳动教育价值理性发挥的重要保证。

三、劳动教育专任教师的价值意蕴

(一)劳动教育专任教师是劳动教育地位独立的必然体现

以往,由于对劳动教育的忽视,劳动教育更多是依赖于其他各育,其价值也更多依附于其他各育目标的实现。但劳动教育作为独立一育,既有其自身的教育目标,同时也有与其他四育一起承担培养全面发展的人的使命。在这里,需要特别说明的是,劳动教育的独立性是指劳动教育成为全面发展教育体系中的一个负有自身教育目标的完整系统。自进入新时代以来,“五育融合”发展理念的提出意指要将分立的德智体美劳的育人目标统筹到全面发展的范围内,它是分化后教育要素的再联结。然而,“五育融合”的前提是有五育,之后才是融合。在这之中每一育都有自己特定的内涵、任务和价值。各育之间不可分割、不可相互代替,它们在全面发展教育中的关系是辩证统一的,共同服务于“立德树人”的目标。因此,恢复和确立劳动教育在学校中所具有的独立学科地位和课程地位,理应与德智体美四育一样有着完善的组织机构、教育内容、课程体系以及完备的师资力量,然而其中最重要的就是要依靠专业的师资队伍来对组织机构、教育内容、课程体系进行建设安排。可以说,劳动教育专任教师是劳动教育成为独立一育的重要标志之一,也是学校内部以及校外各界对劳动教育重视的一个基本前提。有了劳动教育专任教师队伍,才能在劳动教育工作方面做到“件件有着落,事事有回音”。

(二)劳动教育专任教师劳动教育常态化、长效化运行的重要保证

对被重新重视起来的“劳动教育”而言,如何稳固自身的正统地位,使其得到常态化和长效化的发展关键在于要有高水平、专门化的师资队伍。回顾我国国民教育的发展史,虽然劳动教育的身影一直都在,但为什么它会被忽视,被割裂,究其根本原因,在于我们缺少专业的教师队伍来为劳动教育的有效实施保驾护航。试问,一个非常专业的领域长期交给非专业人士来实施管理,如何能保证它的正常运行呢?因此,这也就不可避免地使劳动教育在实施过程中出现“有劳无教”或是“有教无劳”的现象,也很难使劳动教育能够与其他四育并驾齐驱,充分发挥其应有的作用。况且劳动与劳动教育本是两类性质不同的人类实践活动[5],劳动教育不等同于劳动,劳动教育的实施也不简单地等同于开设劳动教育课,前者以创造人类生存、生活、生产所赖以的物质和精神财富为目的,而后者则以培养学生正确的劳动价值观念为目标。因此,劳动教育必须有专门的教师队伍来因地制宜、因校制宜地进行劳动理论的讲解、项目实践的策划、淬炼操作的示范以及实践结果的反馈。当前阶段,无论是在中小学还是高校,仍有很大部分学校只是简单地为学生安排了劳动教育的课时,至于这些课时的完成则主要靠班主任、德育教师、思政教师、辅导员或者一些兼课的行政人员等,有劳动教育专任教师的学校少之又少。不可置否,劳动教育教师队伍当中一些其他学科或者其他职务教师的加入,一定程度上会缓解劳动教育师资的匮乏问题,能够为劳动教育的有效实施带来一定程度的便利。但在涉及一些技能型或专业性较强的劳动实践活动中,必须依靠专业的劳动教育专任教师。劳动教育专任教师作为教师队伍的新群体,一方面他们既需要具备教师的基本素质,比如热爱学生、为人师表、忠于教育事业,同时也需要具备劳动教育领域的特有素质[6]54-67,能够敏锐地捕捉政策的变化要求和社会的发展需求来安排和调整教学内容,另一方面他们也能够在常态化的劳动教育过程中,根据实际情况在“长”上提要求,在“效”上下功夫,在“化”上做文章。

(三)劳动教育专任教师是实现培育社会主义时代新人的必然要求

回顾我国的教育方针,可以了解到虽然一直以培养全面发展的社会主义建设者和接班人作为教育目标,但“全面发展”的具体内涵却随时代的变化不断在丰富,已由德智体扩充到德智体美劳。这样的一个转变,不仅是时代发展对于人才的要求,而且也是对劳动教育本质中独特育人价值的深刻认识。劳动教育不仅有自己的教育目标,同时也是德智体美四育实现其教育目标的重要形式,所以才会有“以劳树德、以劳增智、以劳强体、以劳育美”的说法。正是因为劳动教育的这种独特价值决定了劳动教育必然是一个非常具有专业性的领域,这也就对劳动教育的实施者提出了较高的专业要求。为确保劳动教育目标乃至全面发展目标的有效实现,劳动教育专任教师作为集劳动教育理论教学、发展研究、实践探索于一体的专业人士,不仅具备专业知识和技能,能够为学生提供系统的劳动教育课程和指导,还能够根据学生的年龄特点和发展需求,设计和组织具有针对性的劳动教育活动。此外,劳动教育专任教师还能够为学生提供个性化的发展指导和支持。他们能够根据学生的兴趣、特长和发展需求,提供个性化的劳动教育方案和指导,帮助学生发现和发展自己的优势和潜力。总之,劳动教育专任教师充分发挥自己的教育职责,能够通过劳动教育来培养学生的实践能力、团队合作能力和创新思维,使他们成为具有社会责任感和创造力的新时代人才。

四、劳动教育专任教师的培养路径

劳动教育的专任教师团队建设离不开专任教师数量配备的科学化以及培养的专业化。目前影响劳动教育实施效果的最主要问题就是劳动教育师资不足、专业水平不高与新时代劳动教育对劳动教育教师提出了更高要求之间的脱节。具体表现在:一方面,在数量上,由于长期对劳动教育的不重视,劳动教育专任教师的岗位吸引力不高,在中小学它属于非主要学科,在高校属于非专业学习内容,与其他主科教师、专业课教师相比,劳动教育专任教师在职称评定、选优评先等方面存在差异,这使得劳动专任劳动教师的数量相对较少;另一方面,在质量方面,尤其在中小学,许多劳动教育教师都面临着年龄偏大、体力不足、健康状况不佳等问题,因此被称为“老、弱、病”教师。无论是在年龄结构、学历层次还是专业对口方面,劳动教育专任教师与其他主科教师队伍相比都存在较大的劣势[7]。劳动教育专任教师在数量上的匮乏及质量上的参差是对劳动教育长期以来的忽视所导致的结果,而师资力量的薄弱又致使劳动教育在实际实施过程中出现教育形式走样、教育内容浅显、教育效果差的问题。因此,要从根本上解决问题,就要在劳动教育专任教师的数量和质量上下功夫。

(一)壮大劳动教育专任教师团队

1.短期应急:吸纳各学段优秀人才,缓解师资短缺

当前在劳动教育专任教师的数量上是存在很大缺口的。依据美育和体育教师的最低配备标准,劳动教育专任教师的缺口至少为35万人[6]54-67。因此,首先要做好劳动教育专任教师的短期应急工作,满足当下实施劳动教育对于师资数量的要求。那么,当下这个阶段什么样的教师可以被吸收成为劳动教育专任教师?具体从不同的学段来看,对于小学而言,劳动教育最主要的目的就是围绕家庭劳动和校园劳动,以培养学生个人的基本生活能力,使学生懂得人人都要劳动,初步养成热爱劳动、热爱生活的态度。因此,可以将具备生活教育背景或者拥有一定劳动知识和相关劳动安全知识的思想品德教育教师纳入劳动教育专任教师的队伍中。对于中学来说,劳动教育的目标是通过生产劳动和服务性劳动来启发学生的职业意识,注重学生在职业体验方面的丰富,使他们理解劳动的价值和意义,同时通过劳动锻炼和挑战来培养他们的意志品质,使学生具备劳动自立的意识,主动为他人和社会提供服务。因此,该阶段可以将劳动技术教师和信息技术教师以及教务处、德育处中有具有职业生涯规划规划知识和能力的老师作为劳动教育专任教师。对于高校而言,重点要结合学生专业开展生产劳动和服务性劳动,围绕创新创业社会实践来提高劳动技能水平以及创造性劳动能力。因此,可以以学院或者专业为单位进行划分,将专门负责学生实习实训的教师作为各院级和各专业的劳动教育专任教师。当然,熟知该专业领域知识且有意愿的部分行政人员、创新创业教师也可以被吸纳为劳动教育专任教师。各大中小学校应积极鼓励符合以上条件的教师,根据学校的实际情况申请加入劳动教育专任教师队伍。

2.长期培养:开设劳动教育相关专业,从源头保证师资供给

吸纳各学段优秀人才,缓解师资短缺只是短期权宜之计,还要做好劳动教育专任教师的长期培养工作,即要开设劳动教育相关专业来实现劳动教育专任教师的供给。在我国,各级各类学校中对于德智体美四育普遍设有专门的机构,在高校中也开设有相应的专业以及继续研究深造的途径。而对于劳动教育,学校中既没有设立相应的专门机构,也没有开设劳动教育教师人才培养的相关专业。因此,要补齐劳动教育在五育中的缺位,就要使劳动教育专任教师的培养工作专业化和专门化。在德国,要成为当一名劳动教育专任教师,从开始到毕业入职要读19年,且要通过校园实践、社会实习、独立劳动等锻炼,在具备高等教育教学法等相关知识和在各类学习场所和教学范围的职业经验后,才有可能定向成为劳动教育专任教师。因此,可以考虑在师范院校或综合性院校增设劳动教育本科专业,以专门培养劳动教育专任教师。同时,也可以设立劳动教育方向的专业学位硕士点,研发相应的培养方案和教师教育课程体系,以培养劳动教育专业的专门性人才,使其掌握劳动教育教学和管理相关的知识和技能,提升教师的应用创新能力以及劳动教育教学水平。

(二)多举并措提高劳动教育专任教师质量

1.专业引导:构建一体化的劳动教育专任教师培育体系

为提高劳动教育专任教师的质量,可以通过建立一体化的教师培育体系来提高劳动教育专任教师的专业素养和教学能力,包括劳动教育专任教师的职前专业培养、入职水平培训和职后研修发展等[8]。首先,加强劳动教育专任教师的职前专业培训,可以借助高校劳动教育研究机构的支持,承担职前教师培养的高校需要以劳动教育专任教师教学能力的发展需求为导向,以专业成长的生命周期为核心依据,对教师进行专业性指导,满足教师的个性化发展需求。其次,做好入职水平培训,可以通过建立劳动教育资源共享平台和劳动实践探索互动平台,以促进教师之间的交流与合作来帮助他们不断提升自己的专业素养和教育水平能力。最后,开展劳动教育专任教师职后继续教育,通过各种模式的职后训练,劳动教育专任教师可以了解最新的教育政策和理论,掌握先进的教育技术和教学方法,提高自己的教学水平和教育能力。只有不断学习和更新教育理念、教学方法,才能更好地适应教育改革的需要,更好地引导学生。

2.制度支持:创造促进劳动教育专任教师成长的外部氛围

合理而科学的制度是提高劳动教育专任教师教学能力和促进其全面发展的基本保障与引领动力,只有我们创造一个外部的社会认同氛围,才能为激发劳动教育专任教师的专业创新能力提供良好的环境,从而使劳动教育专任教师在实施劳动教育时敢于尝试和创新。首先,改革教师编制制度,保证劳动教育专任教师在学校中的合法合理性地位,给予其在职称评审和择优晋升等方面的制度倾斜,使其解除后顾之忧,带着强烈的归属感与成就感而全身心地投入本职工作。其次,优化校内外合作培育培训制度,劳动与生活生产息息相关,自然劳动教育专任教师在教学过程中要注重理论与实践的结合,各级政府和教育行政部门应积极推进校内校外培训深度融合,构建劳动教育专任教师培训基地,适时与相关领域的劳动模范、大国工匠等进行交流学习。最后,完善劳动教育专任教师评价激励制度,可将专任教师在指导学生劳动教育方面的贡献纳入每学期的工作量考核中。同时,明确和细化考核要求和办法,并将其作为评优评先和职称评定的重要参考依据。此外,学校还应该鼓励劳动教育专任教师积极申报各类教育教学成果奖,特别是在劳动教育方面取得优异成绩的教师,通过组织劳动教育经验交流和宣传活动,表彰和宣传在劳动教育中取得成果的教师,可以进一步激励教师参与劳动教育的主动性和积极性,促使劳动教育专任教师教学能力不断提升。

3.自我提升:塑造提升劳动教育专任教师的身份认同感

无论是短期被吸纳成为劳动教育专任教师还是经师范教育长期培养的劳动教育专任教师都要具有强烈的身份认同感,不能在教师群体中自降一格。要自觉将身份认同转化为内生动力,引领专业能力发展,引导其从世俗走向崇高[9]。首先,以理念提升理论素养。教育理念是引导教师在劳动教育实施过程中所追求的一种理想精神境界。教师应该通过不断学习和研究,提升自己的理论素养,深入了解劳动教育的理论基础和最新发展动态,只有具备扎实的理论基础,教师才能更好地指导学生参与劳动教育,并为他们提供科学的指导和支持。其次,以任务驱动专业成长。劳动教育的内容实则是劳动教育专任教师的教学任务,任务驱动是以任务为轴心,主要包括设计、分析、完成与评价等一系列流程,劳动教育专任教师在完成教学任务的实际工作中不断成长和提升,从而为学生提供更好的劳动教育服务。最后,通过反思来提高教育机智。反思质疑是劳动教育专任教师对过去行为和经验进行反省和思考的过程。他们的自我反省能力使他们能够根据自身的实际需求和教学情况找到反思的重点。在这个过程中,劳动教育专任教师需要时刻保持敏感,去体悟、领略、寻找和发现身边发生的教育事件,并进一步有针对性地进行突破。只有这样,他们才能积累丰富的、显性的和隐性的知识和技能。在教育情境中,他们才能生成教育机智和智慧。

五、结语

新时代劳动教育的有效实施关键在于是否具备专业化的师资力量,且劳动教育目标和“五育融合”发展目标的实现一定是建立在有合理合适的师资配置基础上的。如果师资没有达到基本的要求,所谓目标的实现则是空中楼阁、纸上谈兵。因此,一方面要壮大劳动教育专任教师队伍。当下,劳动教育专任教师培养既有短期数量应急的一面,也有长期专业化培养的一面。从满足短期的数量方面来看,当下许多学校缺乏劳动教育专任教师,大部分是兼任,这样不合理的安排既有学校没有劳动教育专业人才这样无法忽视的理由,当然也有从意识上不够重视的原因。因此,可以从一部分适合从事劳动教育工作且有强烈意愿的教师群体中选出一部分教师来构建劳动教育专任教师队伍,通过统一培训、培养,尽快熟悉工作内容以做好上岗准备。从长期专业化培养来看,要依托高校做好师范培育和岗后继续教育工作,从而保证劳动教育的专任教师数量。另一方面要加强劳动教育专任教师队伍的质量建设,可以通过构建一体化的劳动教育专任教师培育体系、打造促进劳动教育专任教师成长的外部氛围及塑造提升劳动教育专任教师的身份认同感的措施,分别从专业引导、制度支持和自我提升来实现劳动教育专任教师质量的提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