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家友 廖丽萍 倪乐贤
(1.苏州大学社会学院 苏州 215123;2.苏州市园林档案馆 苏州 215001)
党的十八大,特别是二十大以来,从中央到地方,对于中华优秀传统文化的挖掘与阐发,文化数字化发展与文创产品开发等方面越来越重视。融合了书法、文学、金石学等在内的刻石文化,和园林文化一起,构成了中国传统文化的重要组成部分。帖式刻石(又称法帖刻石,亦即书条石)既是珍贵的文化景观符号,同时又是书法艺术宝库,更是囊括了名家法帖、名篇题咏、名园图记、名贤像赞、名士交游等方面内容的重要历史文献,体现了中国园林的文化特征和自然要素特征,保存和传承了古代文人题壁传统和书法艺术等特性,为历史学、档案学、文书学等提供了独特、真实的一手材料,并在保护与传承过程中衍生了一系列不同时代的文献与档案资料,如三维扫描、照片影像、拓本修复、非物质文化遗产传承人碑刻工匠口述等多元档案。这些档案是园林艺术与园林文化遗产的重要组成部分,具有赓续历史文脉,彰显城市记忆的重要价值。
《“十四五”全国档案事业发展规划》提出,要加快档案资源数字化转型,深入推进档案资源体系和利用体系建设,积极探索知识管理、人工智能、数字人文等技术在档案信息深层加工和利用中的应用,从而满足人民群众对档案信息、档案文化日益增长的需求[1]。《“十四五”非物质文化遗产保护规划》提出“要加强资源整合共享,推动构建权威、开放共享的公共数字平台,推进非遗档案和数据资源的社会利用”[2]。数字人文是一种融合人文社会科学与计算机信息技术的跨学科研究模式,为数字文献资源的挖掘、整合、开发、利用和共享提供了新思路和新技术,为用户提供不同层次和维度的知识产品和知识服务[3]。利用数字人文技术对园林书条石档案资源进行整合重组、知识挖掘、可视化呈现,有利于深化园林书条石、书条石档案的保护、开发和利用,充分发挥档案机构的文化职能,深度拓展和开发园林书条石档案的地方特色档案文献价值。
广义上园林档案指城市园林绿化档案,属于城市建设档案范畴,是关于城市公共绿地、专用绿地、生产绿地等规划建设的施工与管理中形成的具有保存价值的历史记录,可为相关单位及人员开展相关研究或工作项目提供信息资源和参考依据[4]。本文所指园林档案特指苏州古典园林档案,是苏州古典园林保护、管理过程中收集、整理、保管的包括文字、图纸、图表、碑刻拓片、照片、录像片、园林模型、口述档案等多种记录资料和实物档案。苏州园林档案相关研究较少,主要集中于苏州园林档案馆的档案管理工作实践,如苏州古典园林档案管理工作中存在的问题及优化对策[5]、苏州园林档案馆口述档案收集与文化遗产记忆建构的实践与路径总结[6]等。其中苏州古典园林档案资源开发利用仅作为研究主题关联内容,未被作为独立研究对象,如苏州园林档案资源文创产品开发成果调研及其商业化实践阻碍[7]。
碑刻档案研究集中于碑刻档案的种类和价值研究、以碑刻档案为基础开展的史学研究和碑刻档案资源的保护、开发与利用研究三个主题。首先是碑刻档案的种类和价值研究,碑刻档案兼具文物、文献双重属性,碑刻是对一个地区一个时期的政治军事、经济水利、文化艺术、宗教民俗等方面的记录,是中华民族发展历史的真实注脚,具有凭证价值和文物价值;碑刻档案可为碑刻保护、修复提供依据,是保护传承文化遗产的文献基础;碑刻档案是古代文学、绘画、书法、镌刻技艺融合而成的艺术结晶,具有深厚的艺术价值、审美价值和文化价值 。其次是以碑刻档案内容为史料开展相关主题的史学研究,比如以清末碑刻档案资料研究清代苏州商业社会面貌[8]。最后是碑刻档案资源的保护、开发与利用主题,相关研究较多,且多以云南少数民族碑刻档案为研究对象。云南少数民族碑刻档案具有分散性、脆弱性的特点,兼具档案、文物和古籍等多元属性,因此云南少数民族碑刻档案收集、保护和开发利用工作中面临着档案馆、图书馆、博物馆、文物部门、社会力量等多主体协作交流、资源共享问题,且相关工作缺少政策法规、标准等系统性指导、保障与约束,此外经费短缺、人员缺乏、技术应用不足也制约着相关工作的展开[9]。针对碑刻档案资源开发利用和成果展现方式,可结合信息技术进行石刻档案数字资源体系和石刻档案数据库建设[10],数字人文视角下需从碑刻档案资源编码、组织、内容、方法、保障多个层面进行总体设计[11]。
苏州园林的书条石是一种独特的碑刻类型,多为长条状石板,且状如展开之简帛,故被苏州人称为“书条石”,且吴语方言中“诗”、“书”二字谐音,故又称“诗条石”。因其兼具历代文人作文、记事、造像、帖刻与装饰园林之功用,而成为苏州这座世界遗产典范城市的活化石注脚。则此而产生的园林书条石档案也于2011 年被列入第三批“苏州市珍贵档案文献”名录,为文化遗产的传承保护、内涵挖掘等提供了重要的文献参考和凭证依据。
园林书条石档案在主题内容方面,汇聚了两晋至明清书法大家的名家帖刻,名流贤达的名篇题咏,真实记录园容园貌的名园图记,呈现名宦乡贤形象的名贤像赞,以及反映苏州碑刻技艺水平及刻工名匠的人名线索等。上世纪八、九十年代,苏州各园林曾分别对其园内碑刻开展过一次传拓工作,后部分园林又增补了一批碑刻;2009 年前后,苏州园林档案馆又开展了一次碑拓工作,并对位置、内容等信息进行了数字化采集。园林书条石档案的载体和内容与非物质文化遗产传承人等的口述档案一起,形成了完整的书条石档案文献资源体系。书条石档案的全套拓片和部分拓本也成为苏州市档案馆和园林档案馆收录保存的重要档案文献,成为园林历史、造园艺术、园林布局的原始凭证和考证特定时代社会生活缩影的珍贵史料[12]。
与书条石档案相关研究较少,已有研究多从园林艺术、书法文化和文物保护视角展开。书条石是园林艺术与书法艺术结合的结晶,墨色长条矩形石卷装饰于粉墙素壁,与建筑风景相得益彰,营造旨趣深远的艺术空间[13]。就书法文化本身而言,苏州古典园林汇集书条石、书法楹联和书法匾额等各式各样书法作品,横跨魏晋至唐、宋、元、明、清多个时代,篆、隶、草、行、楷五体俱全,文化内涵深厚[14][15]。以书条石为代表的苏州园林书法的保护、传播与利用,可从遗迹本身、资料的保存与传播、技术人才的传承等方面有所施为[16]。
经济社会数字化转型和信息技术的发展对档案资源开发利用方式提出了新要求。数字人文起源于“人文计算”概念,是人文社会科学与计算机技术、数字技术相互融合的新型跨学科研究领域,为档案资源多维开发利用和价值实现提供了新理念和新技术。相关研究集中于数字人文视角下档案开发利用理论探讨、实现路径和档案数字人文项目实践三个方面。
数字人文视角下档案开发利用理论研究探讨了数字人文与档案资源开发利用的关系,为实践提供理论基础与指导。数字时代档案资源管理从实体管理向内容管理转变,要利用云计算、大数据、区块链、自然语言处理、语义本体、机器学习、人工智能等技术,深入数据层面,有序关联组织档案细粒度记忆单元,推动档案开发共享和价值增值[17]。
数字人文视角下档案开发利用实现路径的研究提出了在专题档案收集、整理、著录、加工等一系列工作中运用数字化技术、数据管理技术、数据分析技术和数据可视化技术等各类数字人文技术[18],实现数字化管理、知识化开发和可视化呈现,推动档案资源传播共享、内容挖掘和多维价值实现[19]。
档案数字人文项目实践研究包括对当前档案领域问题、实践经验的分析总结和专题档案数字人文项目实践的开展。国外档案领域数字人文项目理论研究与实践起步早,代表性项目有“威尼斯时光机项目”、“影谷项目”等,部分研究通过对国外成熟数字人文项目实践的分析为国内数字人文项目实践提供启示与借鉴[20]。国内以档案为核心资源的数字人文项目实践中,主题领域档案资源整合共享受制于资源类型、知识产权等因素,档案部门未发挥主体作用,核心资源重复建设,技术应用规范程度低,成果同质性高关联性差,面向数字人文的档案资源开发利用实践有待持续改进和深入发展。专题档案数字人文项目实践的开展主要针对各类特色档案资源的开发利用和价值挖掘,如红色档案、民国档案、家谱档案、戏曲档案、舆图档案等,开发成果包括可视化分析平台、专题网站、数字展览等多种形式。
当前园林档案、碑刻档案开发利用研究中,数字采集、数字存储、数字处理、数字呈现、数字传播等数字技术手段应用缺乏广度和深度。相关研究多停留于理论层面,实践与应用成果不足。数字人文为档案资源多维开发利用和价值实现提供了新理念和新技术,本文在调查苏州园林书条石开发利用现状的基础上,提出综合运用数字技术对园林书条石档案资源进行整合重组、知识挖掘和可视化呈现,建设书条石档案数字人文平台。
苏州园林书条石散布于苏州古典园林,共计1260 方,其中留园、怡园和狮子林三处较为丰富。留园书条石数量最多,至今廊壁上尚存379 方,涵盖魏晋至唐、宋、元、明、清时代一百多位书法家的佳作。怡园的书条石共计101 块,含王羲之、怀素、米芾等书法家的铭刻,又称“怡园法帖”、《过云楼藏帖》。狮子林的书条石共计71 方,统称《听雨楼藏帖》。苏州市园林档案馆归档的书条石档案主要形成于19世纪末至21 世纪初,以拓片、拓本为主,计有917 卷9184 件。书条石三维扫描、照片影像、拓本修复、非物质文化遗产传承人碑刻工匠口述等档案计86 卷664 件。
书条石是苏州园林特有的文化符号,书条石档案对园林历史、文化、艺术的传承传播具有重要意义。苏州园林档案馆重视书条石档案的开发利用,建立了文献级目录数据库;2019 年至2021 年间,在多个国家级专业博物馆、著名文旅地举办苏州园林书条石文化巡展,并同步推出线上展览,辅以语音讲解、VR 游览、展览手册功能,向公众传播苏州园林文化。苏州市园林和绿化管理局积极推进“数字园林”建设,采用高精度测绘、三维扫描、高清航拍等多种数字采集技术获取苏州园林数据,建成了苏州园林全景数字模型和苏州园林建筑数据模型,相关成果同步上线至“苏周到”APP 的“数字古城”服务领域。苏州市园林和绿化管理局下属的苏州园林旅游网设有VR 游园模块供用户在线游园。苏州碑刻博物馆馆藏珍贵文物数字化保护和利用项目已进行至第三阶段,对馆藏珍贵文物进行数字化采集,配合展陈、导览做好数字化成果利用工作。
一是书条石档案开发利用深度不足,技术应用与价值挖掘尚未深入档案细粒度知识单元。“数字园林”建设形成了苏州园林全景数字模型和苏州园林建筑数据模型,完整采集并呈现书条石实体的位置、大小、影像、环境等信息,但书条石档案内容、书法、镌刻技术等多维数据仍有待深入采集、存储、挖掘和呈现。常规的汇编、建库、陈列、展览的开发利用方式虽然扩展了书条石档案的影响力,客观上起到了加强保护性开发的作用,但是也在一定程度上割裂了书条石档案与其情境信息,如园林环境、建筑空间等文化的联系,破坏了其装饰价值与艺术审美价值。
二是书条石档案开发利用成果缺乏可持续维护。信息技术更新迭代频繁,相关档案管理机构实体变更也在所难免,实践中所形成的资源库、平台等需要各管理主体进行妥善维护,采用可信数字仓储技术、数字安全技术、长期保存技术[21]等保障书条石档案开发利用数字成果的长久访问。例如相关服务公众号如因主体变更,相关服务资源也应进行数字保全与服务迁移,防止服务中断。
三是各主体协同合作有待加强,推进资源互联共享和集约、融入式利用。各主体在书条石档案开发利用实践中,档案数字化和数字采集成果形成的资源存在重合、关联的部分,必须完善相关资源共享开放机制,避免资源浪费。网站平台之间互链较少,不利于开发利用成果的宣传推广。除与苏州园林直接相关的管理机构外,还需加强与文化遗产保护机构、国际机构的交流,促进园林书条石档案更好地传播利用。此外,社会公众对于知识性、娱乐性、实用性相结合内容的偏好,也在呼唤更加接近和能够融入日常生活场景的文创产品或者数字藏品,对园林书条石档案的创新型开发利用提出新要求。
3.1.1 主体协同开发
数字人文建设强调“面向主题”、“关注本体”、“基于数字仓储”、“跨学科整合”、“多机构协同”及“持续性开发”六大理念[22]。书条石档案资源虽然集中于苏州市园林档案馆,但仍有部分资源由不同主体收管,如书条石实物资源散布于各苏州园林,过云楼藏帖现收于苏州市碑刻博物馆。因此,资源整合方面,数字人文视域下书条石档案开发利用需要档案馆、博物馆、社会力量等协同整合书条石档案相关资源,为后续开发利用提供丰富、完整、多样的档案资源集合。其次,数字人文具有跨学科性,其将计算机技术、可视化技术与传统人文社科研究相结合,融合文学、语言学、历史学、图书情报与档案管理多个学科[23]。因此实施队伍建设方面,数字人文视域下书条石档案开发利用需要集合来自档案馆、博物馆、高等院校、数字人文中心、计算机中心和企业等多领域跨学科的人才,为数字人文技术融入书条石档案收管用全流程提供人才基础。最后,产品与服务方面,苏州市园林档案馆是书条石档案资源开发利用的主体,需要加强与图书馆、博物馆等文化事业机构和第三方文化企业合作交流,通过资源共享、设施共享、技术共享、服务共享等方式,结合各主体资源开发优势,提供强关联的书条石文化产品与服务矩阵,实现数字人文视域下书条石档案多元化建设。
3.1.2 用户需求导向
数字人文视域下书条石档案开发利用需要以用户需求为导向,不同群体对书条石档案资源存在不同的利用需求。宏观层面,档案是社会记忆和历史文明的载体,档案工作承担着为党管档、为国守史、为民服务的重任。数字人文视域下书条石档案开发利用需要改变既往重藏轻用的管理方式、常规的编研展览等利用方式,满足人们日益增长的精神文化需求与档案利用需求。中观层面,数字人文书条石档案开发利用需要通过运用数字人文技术优化书条石档案资源组织形式、存储方式与服务方式,实现跨领域、跨机构、跨类型的书条石档案资源聚集与重组,改造档案馆长久以来的被动服务业态。微观层面,数字人文视域下书条石档案开发利用需要结合虚拟现实、数字孪生、GIS 技术等,为一般大众提供多样化、高层次、沉静式文化产品与文化体验;通过关联语义技术、文本挖掘技术、量化数据库技术等,建设多元全面的书条石档案专题资源数据库,为学者提供高质量研究资料与研究平台。
3.2.1 数字化采集与存储
档案数字资源数量和质量是影响数字人文视域下书条石档案开发利用成效的重要因素。数字化采集与存储模块,需要综合档案、文物两方面设计元数据框架,应用三维高清扫描技术、多媒体技术、大容量存储技术、古籍OCR 文字识别技术等数字化技术、数据存储技术和数据管理技术,全方位采集存储多维异构的书条石档案数据,构建丰富完整的园林书条石档案资源数据库。
元数据框架设计可为档案资源数据化提供指导和约束,为书条石档案资源整合提供依据,影响着档案资源开发利用的广度与深度,也为后续资源共享开放奠定基础。因此,在数字化采集与存储的初期阶段,需要综合考虑多方面要素,设计元数据框架实现书条石档案资源多维属性的描述和揭示,实现书条石档案数字资源的全面采集:一是各类型档案著录规则和文物元数据规范体系,如《拓片元数据 著录规则》、《石刻类文物元数据规范》等,从多个方面对书条石档案的各种属性加以描述揭示;二是书条石档案管理现用信息系统与数据交换规范,为实现信息系统数据交换提供条件;三是人们对书条石档案文化产品的需求和数字人文视角下书条石档案资源开发利用形式、成果要求等,以用户需求为导向数字资源采集范围;四是书条石档案集书法、镌刻、文学、园林艺术于一体的特性,书条石档案数字资源采集与存储还需加强多主体协同,链接外部知识库,采集相关园林、书法、镌刻、拓印等多维度的数据。书条石档案数字化、著录过程中,可采用自然语言处理技术、OCR 文字识别技术等提取书条石档案内容中的细粒度知识单元,将非结构化数据转化为结构化数据,建设书条石档案专题资源数据库。本文依据相关元数据规范,从基础信息、文物管理、书条石原件和内容四个维度构建了书条石拓片档案元数据框架,如表1 所示。
表1 书条石拓片档案元数据框架
3.2.2 知识化开发与关联
知识化开发与关联模块,需要运用文本挖掘技术、数据分析技术、知识图谱技术等,以用户需求为导向,以知识产品和知识服务为目标,对书条石档案资源进行分析、重组、关联和聚合,深入挖掘书条石档案资源多层次多维度的人文内涵。资源挖掘层次方面,需要根据书条石档案数字资源不同类型,自上而下逐层细化得到粗粒度、中粒度和细粒度知识单元[24]。以书条石拓片档案为例,书条石拓片为粗粒度知识单元,书条石拓片拓印信息、图像信息、文本内容、流转信息等为中粒度知识单元,而中粒度知识还可再细化得到拓印人、传拓技法、时间,单字图片、书体,人物、事件、文体,流转时间、地点等细粒度知识。资源挖掘维度方面,需要依据主题组织聚合书条石档案资源,针对书条石实体,可收集关联书条石所处园林环境信息、创制修复历史、流存经历,形成书条石全时空演化数据集;针对书条石铭文内容,利用自然语言处理技术挖掘书条石铭文内容中的时间、地点、人物、事件等细粒度知识单元,同时链接外部名人档案、历史事件、碑刻数据库等,形成系统、全面、互链、可扩展的书条石档案知识库;针对书条石拓片资料,利用数字技术从拓片中切分单个字形的图片,建立字形与书条石拓片的一一对应关系,形成汉字书体资源库,为汉字、书法演化研究提供资料[25]。
3.2.3 可视化叙事性开发
可视化展示与传播模块需建设书条石档案数字人文平台,将数字地图技术、可视化技术、虚拟现实技术等应用于书条石档案知识化组织成果的全方位叙事性展示,并通过微信公众号、微博等新媒体积极宣传推介。在书条石档案资源展示上,可综合运用手绘水墨动画视频、三维动画技术、3D 建模技术、虚拟现实技术等,结合书条石与园林的三维建模数据、影像资料等,以场景重构形式将书条石融入园林环境进行三维立体展示,维护书条石及其情境信息的联结,为用户提供沉浸式审美体验;通过关联呈现、时空地图等形式可视化展现书条石档案资源时空分布及其关联知识,全方位叙事性展示丰富多元的书条石档案资源。在书条石档案资源检索利用方面,平台应为用户提供具有智能性和交互性的语义检索和知识问答服务,实现关于园林、书体、字形、镌刻、拓印、机构、事件、人物等信息的知识关联和概念语义检索。在平台书条石档案资源展示和传播过程中为用户提供铭文简繁转换、古文释义、关联知识展示等基础功能,降低书条石内容欣赏门槛;突破传统档案的单一展览与文本展示的形式,以主题为中心充分挖掘书条石档案中的资源内容,重点探索档案内容的叙事开发路径,如以书体、园林为划分建立专题档案,以书法名家为主题集中展示精品书条石档案,结合书条石流转历程展示时代变迁中园林的前世今生等。
数字人文为书条石档案开发利用提供了新理论和新技术。现有书条石档案开发利用实践深度不足、成果缺乏维护、各主体协同合作有待加强,本文提出数字人文视域下书条石档案数字化采集与存储、知识化开发与关联、可视化展示与传播的开发利用实现路径,通过对园林书条石档案资源进行整合重组、知识挖掘、可视化呈现,实现园林书条石档案的历史、文化、艺术等多维价值。本文所提出数字人文视域下书条石档案开发利用实现路径的具体技术实现方案有待深入研究,未来还需进一步细化实现路径与技术方案,建设书条石档案数字人文平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