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广莹,周文杰,马文武
(大连理工大学 人文与社会科学学部,辽宁 大连 116024)
科学学又称“科学的科学”(science of science),它以科学为研究对象,旨在揭示科学的社会运行规律。作为一门学科,科学学兴起于20世纪初,其历史可以追溯至现代科学发展史的初期。1925年,波兰学者兹纳涅茨基(Florian Witold Znaniecki)发表的《知识科学的对象与任务》一文为科学学的开创拉开了帷幕。1939年,贝尔纳(J.D.Bernal)出版的《科学的社会功能》一书被学者们广泛认为是科学学正式形成的标志。1954年、1959年,贝尔纳前后两次访华,将科学学带至中国,但彼时贝尔纳的科学学理论并未在中国得到广泛传播,关于科学学的研究更是无从谈起。直至20世纪70年代末,全国科学大会的召开标志着中国科学学研究迎来了发展的萌芽期,在钱学森等学者的推动下,科学学在我国迅速发展,但此时的科学学研究仍处于“民间”研究阶段。1979年,中国自然辩证法研究会和《自然辩证法通讯》杂志共同举办了第一届科学学研讨会,这在中国科学学发展史上具有里程碑式的意义。会议确定了科学学的学科名称,此后,科学学研究机构相继在我国的部分高校和科研院所成立,并创办了我国科学学研究的第一个学术阵地——《科学学与科技管理》杂志。
经过40多年的发展,中国科学学的研究体系日臻成熟、完善。在中国科学学发展历程中,刘则渊的名字不应被遗忘。他坚持和传承了马克思主义科学学思想,回答了中国科学学研究“是什么样的研究”;他将马克思主义基本原理与科学学研究相结合,回答了中国科学学“靠什么理论研究”;他在国内率先命名和引进了科学知识图谱,回答了中国科学学“用什么方法研究”;他在国内建设了首批科学学的博士点,并积极开展科学学的学科建设工作,回答了中国科学学“需要什么样的人研究”。刘则渊对以上四个问题的回答构成了他对中国科学学发展的贡献。在纪念中国自然辩证法研究会成立40周年之际,回顾刘则渊对中国科学学发展和自然辩证法事业的突出贡献,对深化马克思主义理论对中国科学学研究的引导作用,繁荣新时代科学学研究的中国化实践,传承自然辩证法学者为国家和社会发展服务的优良传统具有重要价值。
贝尔纳体系下的科学学吸收和借鉴了马克思主义基本理论,特别是恩格斯的自然辩证法思想,使科学学在形成之初就与马克思主义具备了密切关联。在中国的科学学研究中,马克思主义尤其重要,但马克思主义对于科学学而言并不是一个政治标签,而是一种科学的理论基础和研究方法。刘则渊常常讲自己是一个坚定的马克思主义者[1],正在于马克思主义基本原理是他开展科学学研究的理论法宝。刘则渊的科学学研究开始于他对恩格斯《自然辩证法》中两个重要发现的研究:一是,物质与运动相互联系,二者的运动形式可以相互转化,即唯物主义自然观;二是,一自然科学学科与另一自然科学学科在不同的研究对象、运动形式发生转化的过程中发生作用而相互联系,即唯物主义科学观。唯物主义的自然观和科学观是刘则渊科学学研究的思想理论基础,他将唯物主义的自然观和科学观与科学学研究进行创造性结合,回答了中国的科学学是基于唯物主义自然观和科学观的研究,这是他对中国科学学发展的第一个贡献。
第一,对唯物主义自然观的研究。在刘则渊开展科学学研究的早期阶段,他以较为客观的态度理解和看待马克思的唯物主义自然观,以极为敏锐的学术探索眼光探掘马克思唯物主义自然观的本质,指出马克思主义的自然观不同于将世界的本质理解为具体物质形态的旧唯物主义哲学,而是把世界的本原看作是物质世界的统一体,是各事物相互作用而形成的统一体。刘则渊认为,“科学前沿的新进展已经昭示,在世界图景上物质的统一和相互作用的统一已合而为一,两幅景观交织起来了”[2]。在这一新的世界图景中,劳动构成人与自然之间的中介,人类在劳动过程中通过运用工具、劳动技能和方法等实现人与自然界的物质交换。在人能动地作用于自然进行物质生产时,技术是其中最为活跃的因素,在本质上是“人对自然的能动关系”[3]。从这一立场出发,刘则渊区分了科学与技术之间的差异。在他看来,技术是人对自然的能动关系的直接体现,是运用这一关系中的规律对自然的改造;科学更为侧重的是揭示此种关系的规律,其最终目的在于认识规律,而非运用规律。刘则渊通过对唯物主义自然观的研究,揭示了科学和技术的差异。尽管科学和技术都是科学学的研究对象,但由于各自的侧重点不同,它们在社会活动中发挥的功能也就不同,明确二者之间的差异,有助于科学学更好地服务于社会的总体发展。
第二,对唯物主义科学观的研究。刘则渊对唯物主义科学观的关注和研究受到贝尔纳的直接影响。贝尔纳作为科学学的奠基人,先见地看到了马克思主义对科学学理论发展的有益启示,并对唯物主义科学观进行了阐释。刘则渊通过对贝尔纳两部著作的解读,指出了唯物主义科学观在科学学研究中的价值,并对其进行了创造性的发展。首先,在对《科学的社会功能》一书的解读中,刘则渊将马克思主义和科学的关系阐释为:马克思主义使科学脱离了想象中的完全超然的地位,证明科学是经济和社会发展的一个关键组成部分[4],着重强调了科学在经济和社会发展中的突出作用,阐明了马克思主义的正确指导地位。他将马克思主义视为理论,将科学视为实践要素,形成了以理论指导实践,以实践反哺理论的良性互动;其次,在对《恩格斯与科学》一书的分析中,刘则渊对辩证唯物主义获得了新的认识,提出辩证唯物主义与科学方法之间不是非此即彼的二元论关系,二者的同一目标是为解决现实社会中的各类问题提供补充方案,给出正确的指导方向[4]。
综上,唯物主义自然观和唯物主义科学观是刘则渊科学学思想的理论基础,在刘则渊的科学学研究中具有重要地位。特别是对贝尔纳思想的研究和解读,为刘则渊的科学学研究提供了直接的思想滋养。在马克思主义与科学发展的关系上,刘则渊提出,坚持马克思主义和辩证唯物主义及其对科学的引导作用,同时要正确运用马克思主义的导向而不是代替科学的方法[5]。这对今日之中国传承、发展和弘扬马克思主义科学学思想具有重要的启发性意义。
坚持以马克思主义基本原理为指导的科学学研究,既是中国科学学研究的思想传统,也是构建马克思主义科学学的必然要求。自20世纪80年代起,钱学森从马克思主义的视角出发,在国内率先提出要建立“科学的科学”学科,他在中国科学学创立之初就曾指出,“马克思主义的科学学不是现成的,而是要我们努力去创建的一门科学”[6]。然而,创立这门科学的前提是要明确“科学学的核心理论是什么”?1997年,冯之浚在科学学与科技政策研究会第三届理事会上曾对“科学学的核心理论是什么”进行过相关阐述,强调科学学的学科建设要坚持马克思主义哲学的引导地位,要将唯物主义自然辩证法作为科学学的重要理论基础[7]。1999年,在中国科学学与科技政策研究会理事长扩大会议上,冯之浚表示中国科学学发展需要一部新的专著来具体回答“科学学的核心理论是什么”这一时代问题,他希望时任中国科学学与科技政策研究会理论科学学专委会主任的刘则渊能够接受这一学术重托。对此,刘则渊“曾强调以马克思主义哲学,特别是马克思主义自然辩证法,作为科学学的理论基础,并提出了4条基本原理”[1]。但他自己并不满意这一回答,直至逝世也未将相关成果发表于众。虽然刘则渊没有针对“科学学的核心理论是什么”这一问题给出确定性答案,但在实践维度上,刘则渊带头展开的每一项具体工作以及取得的相关成果都足以证明他已经对“科学学的核心理论是什么”做出了实践探索。这是刘则渊对中国科学学发展的第二个贡献。
刘则渊曾明确表示,“我始终把‘科学技术是第一生产力’和‘发展才是硬道理’两个基本原理作为主题,力图从理论和实际的结合上回答现代科学技术的不断变革对马克思主义提出的种种新问题”[8](P1)。从这两条马克思主义基本原理出发,刘则渊展开了他对科学学的系统研究,主要可以概括为以下两个方面:
第一,围绕“科学技术是第一生产力”,刘则渊对“知识经济”进行了研究。“科学技术是第一生产力”既是邓小平根据中国国情做出的重要论断,也是马克思主义中国化的基本原理,是对马克思主义科技观的新发展。首先,刘则渊认为,从“科学技术是第一生产力”这一基本原理来看,科学技术在本质上属于生产力,而不是生产关系[9]。随着社会生产力对科学技术的依赖程度不断加深,生产力中包含的科技知识也在逐渐增多。科学技术对生产力的推动作用日益体现在科技知识对社会经济发展的促进方面,社会无疑已经进入到“知识经济”的时代。所谓的“知识经济”是刘则渊科学学思想形成的重要时代背景。基于这一背景,在钱学森关于“知识经济”的相关论述基础上,刘则渊对理工科大学教育的战略地位、发展规模、宏观体制与人文教育等问题进行了分析,形成了教育、科技和经济协调发展的战略构想。其次,20世纪初,刘则渊将知识经济与大连市的经济发展相结合,对大连高新技术产业的发展问题与把大连建设成为国际化都市的战略步骤、重点发展领域等问题进行了全面分析,将其纳入国家知识经济体系构建的一部分,提出要将“知识进展、技术进步和智力劳动”作为推动经济发展的第一动力。再次,自2003年以后,刘则渊对知识经济的研究逐渐成熟,形成了以“知识价值论”为核心的知识经济发展理论。他立足中国产学研相结合的创新实践,对埃茨柯瓦茨(Henry Etzkowitz)提出的创新模式进行了改进,提出了产学研三螺旋创新模型[10],进一步明确了政府在其中的作用和定位,彰显了科学学研究的中国特色。
第二,围绕“发展才是硬道理”,刘则渊对国家和地区发展与强国战略等重要问题进行了研究。20世纪90年代,中国社会迎来了经济发展的转型期,刘则渊紧抓历史机遇,开始将科学学研究与中国实践相结合,致力于以中国理论反映中国问题,围绕我国的发展问题进行了较为系统的研究。具体可以从两个方面展开:一方面,刘则渊将东北地区的经济发展问题与东北老工业基地建设相结合,提出振兴东北老工业基地需要深刻地认识到东北三省在经济发展上的差异。其中,辽宁省的空间演化趋势与东北地区的整体情况基本一致,但吉林省和黑龙江省则表现出刚好相反的情况。东北老工业基地的振兴需要在充分认清楚三省差异的前提下,采取因势利导的发展战略。例如:针对辽宁地区的发展战略,刘则渊就提出,要将大连作为重点发展城市,以对外开放、对外投资的方式带动辽宁经济发展。另一方面,在国家的发展问题上,刘则渊通过对各个城市的发展和创新能力进行评估,提出要根植于东西部发展差距,利用好区域技术创新集群和企业创新等多种发展策略。为了服务于国家的强国战略、满足创新型国家建设的需要,刘则渊在2007年提出“新巴斯德象限”,为分析高科技产业的发展战略问题提供了理论基础,有助于探索科技创新对创新型国家的促进作用。同时,刘则渊基于马克思主义理论体系、物质统一性与运动统一性的科学理念,带领大连理工大学科学学研究团队讨论了“新巴斯德象限”的高科技政策新现象及科技创新的战略意义,以适应科技发展一体化进程持续加速、高科技产业迅速崛起、高新技术纵深发展的新科技时代格局。
通过上述分析可见,“知识经济”和“新巴斯德象限”是刘则渊在将马克思主义基本原理与科学学研究相结合的过程中产生的两个具有创新性的理论成果。正是源于对“知识经济”和“新巴斯德象限”的研究,他对中国科学学研究面对的时代问题进行了回答。尽管刘则渊直至生前仍未能正式对“科学学的核心理论是什么”这一问题给出最终的、确定的答案,但他曾指出,“冯之浚之问还包含由科学学的核心理论衍生出来的如何从理论上回答中国科学技术发展的重大问题”[11]。从这一方面来看,刘则渊至少依据“科学技术是第一生产力”和“发展才是硬道理”两个马克思主义基本原理,回答了知识经济时代下的创新问题和经济发展问题。
“知识经济”是刘则渊科学学思想的理论基础之一,同时也是刘则渊阐释和研究中国科学学问题的理论背景。“知识经济”的提出引发了刘则渊对知识在社会发展中具有重要作用的反思,由此他展开了对知识的定量研究。1998年,受到赵红州关于科学计量学与经济计量学研究的影响,刘则渊提出了“知识计量学”的构想[12],但此时的知识计量学还处于一般意义上的研究,并未形成属于自身的研究范式。2005年,刘则渊率先在国内命名并引进“科学知识图谱”这一科学学研究中的可视化研究方法后,中国科学学的研究实现了对以数理统计为核心的定量研究方式的变革,开创了以科学知识图谱为核心的可视化研究新范式[13]。这是刘则渊对中国科学学发展的第三个贡献。
刘则渊将科学知识图谱界定为,“显示科学知识的发展进程与结构关系的一种图形,它以科学知识为计量研究的对象”[14]。从这一界定来看,科学知识图谱与知识计量学之间是具有内在一致性的。具体可以从两个方面把握:第一,科学知识图谱既是知识计量学的重要研究方法,也是知识计量学范式得以可能的关键。科学知识图谱改变了以往借助数据进行抽象描述的研究方式,在以往的数学方程式基础上,基于科学知识及其形成规律的线条而绘制成二维的图形,这样便形成了初级的科学知识图谱,在此基础上还可以绘制三维立体的科学知识图谱。这种可视化的研究方法不仅可以直观地呈现出所要研究的科学知识及其规律,降低其中人为的和主观因素的影响,尽可能地保证研究的客观性,而且可以提高研究效率,保证研究数据的有效性。第二,科学知识图谱的优势在于它充分利用了人的“视觉思维”和“知觉思维”。刘则渊在《直觉思维方法简论》一文中曾谈到,“在对感性经验进行思考时,直觉不会受到逻辑规则的束缚而直接洞察事物的本质”[15]。通过科学知识图谱,高度抽象的科学知识能够以直观的方式呈现在人们眼前,这推进了国内的科学学研究进入到新的发展阶段,同时也使科学界进一步提升了对科学学研究的重视程度。
知识计量学与科学知识图谱的结合是刘则渊科学学思想历程的关键转折点,也是国内科学学发展的重大转折点。在刘则渊命名并引入科学知识图谱后,他的研究大致按照两个方向进行:一是,继续拓展和深入研究科学知识图谱领域的基础性问题;二是,进行与专利相关的引文分析和文献计量的研究。科学知识图谱在国内兴起后,随着它被不同学科接受和应用,科学学的名字也随之被中国学术界所熟知,扩大了科学学研究在国内学术界的影响。同时,中国的科学学研究也逐渐与世界接轨,呈现出与国际科学学研究并跑、甚至领跑的良好态势,不断在国际学术界彰显着科学学研究的中国特色。
科学学的学科建设和人才的培养是刘则渊开展工作的核心关注点。刘则渊认为“一旦‘科学学与科技管理’一级学科博士硕士学位点在全国普遍兴起,那么我们科学学界就在实践上解答了‘冯之浚之问’”[11]。他曾多次在科研工作和学术交流活动中公开倡导加强科学学学科建设的重要价值,从实践维度上对“冯之浚之问”给出回答,这构成了刘则渊对“冯之浚之问”求解的另一重要方面,同时也是他对中国科学学发展的第四个贡献。
第一,解决学科建设中的人才引进问题。为积极推动大连理工大学学科体系建设和科学学研究,在学校以及校领导的大力支持下,在刘则渊的努力推动下,从祖国各地引进了多位人才。2002年,刘则渊在大连理工大学获批设立“科学学与科技管理”二级学科博士点,开始招收博士研究生。同时,更名“理论科学学专委会”为“科学学理论与学科建设”专委会,进一步为科学学与科技管理学科招收硕士和博士研究生提供了路径。2003年,为尽快培养中国自己的科学学人才,在学校的鼎力支持下,刘则渊聘任国际首任ISSI主席和COLLNET主席H.Kretchmer为大连理工大学海天学者,共同创建了享誉国内外盛誉的WISE实验室,为大批青年科学学研究者提供了前沿的学术交流平台。2008年,刘则渊聘任陈超美为大连理工大学长江学者讲座教授,并在陈教授的支持下邀请到20多名国际研究专家亲临大连理工大学传道、解惑,为从事科学学研究的青年学者和该学科的广大师生们提供了宝贵的学术资源。
第二,解决学科建设中的人才培养问题。为了强化人才培养模式,发展有特色的科学学课程,大连理工大学研究生院积极调整研究生课程设置。不仅针对科学学与科技管理专业研究生丰富科学学课程体系,在原有的学位必修课《科学学原理Ⅱ》的基础上增设必修课《科学学经典原著导读》。在2009年,针对全校学生开设选修课《科学学原理Ⅰ》,致力于举全校之力宣传和发展具有中国特色的科学学课程,引导学生深入了解技术发展的一般规律和科学发展的历史源脉,鼓励新时代的青年积极投身科研事业,葆有科研创造活力,在马克思主义和自然辩证法的核心理论指导下开展科学研究工作,主动为中华民族的自主科技创新事业奉献全部的热情和坚实的力量。
还需提及的是,刘则渊曾在2016年获得大连理工大学第二届“感动大工”年度人物称号时表示:“虽然已经退休了,但是我和学术搭档在学校的帮助下创建了科技伦理与科技管理全国唯一的学科模式,留下了一支非常有水平、有活力的团队,这让我很欣慰。”他燃尽自身能量造就了一批科学学人才,打造了水平高、专业能力强的学术团队,形成了独具特色的科学学学科体系,团队的研究成果均服务于地区乃至国家的创新型发展战略,为国家发展走向科技前沿阵地提供了创新支持。
立足于中国科学学发展的历程,从钱学森在国内首倡科学学研究至今,科学学在中国已经走过了40多个年头。在中国科学学创新和发展的40多年中,刘则渊为中国科学学研究做出了杰出贡献。他从马克思主义经典著作出发,回答了中国科学学是一种基于辩证唯物主义的自然观和科学观的研究,奠定了中国科学学发展的思想基础;他将马克思主义基本原理融入科学学的具体研究中,从“科学技术是第一生产力”和“发展才是硬道理”两个基本原理出发,系统地阐发了“知识经济”,并运用“新巴斯德象限”研究了国家的发展问题,回答了中国科学学是以马克思主义基本原理为核心理论的研究;在知识经济时代下,刘则渊探索了知识计量学的基础性问题,在国内首先命名并引进科学知识图谱,开创了科学学研究的新范式,回答了中国科学学进入到知识计量学阶段是以科学知识图谱为方法的可视化研究;刘则渊在国内率先建设了科学学的博士点,通过人才引进和人才自主培养两条路径,为中国科学学发展培养了一大批优秀的青年力量,回答了中国科学学的学科建设和人才培养体系的问题。可以说,刘则渊在坚持马克思主义研究传统的基础上,相继回答了中国的科学学研究“是什么样的研究”“靠什么理论研究”“用什么方法研究”“需要什么样的人研究”四个核心问题,为后世在科学的理念和正确的道路上研究科学学留下了宝贵的思想理论和精神财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