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坚持“以人民为中心”和“以经济建设为中心”的内在统一

霍广涛 袁佩媛

（1安庆师范大学 马克思主义学院，安徽 安庆 246133；2西南大学 马克思主义学院，重庆 400715）

中国共产党作为马克思主义政党，在长期革命和建设实践中始终坚持人民主体地位，凸显其鲜明的政治底色。尤其是党的十八大以来，随着我国社会主要矛盾的变化，坚持以人民为中心已成为新时代坚持和发展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的基本方略。“以人民为中心”既体现了我们党的根本宗旨，又能为推动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发展汇聚磅礴伟力。改革开放以来，由于在经济建设中贫富差距、阶层分化、环境污染等社会问题客观存在并日益突出，有的民众认为“中国的一些现象来源于以经济建设为中心”“社会上的不公平现象是由于长期坚持以经济建设为中心所致”“以经济建设为中心偏离了人民利益”等，进而将“以人民为中心”和“以经济建设为中心”二者割裂开来。理论工作者对这些错误观点必须要严加警惕，决不能放任自流、迷惑民众。否则，“以人民为中心”和“以经济建设为中心”的对立极易产生历史虚无主义的新表征，造成新时代前后两个时期的对立，给维护民众政治认同带来阻碍。

一、学术界关于“以人民为中心”和“以经济建设为中心”二者关系的不同观点

“对以经济建设为中心的不同看法一直就存在，并且在进入21世纪之后这种声音有愈来愈多的趋势”[1]。与此同时，党的十九大把“坚持以人民为中心”作为新时代坚持和发展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的基本方略。于是乎，意识形态领域对“以经济建设为中心”与“以人民为中心”存在怎样的关系议论颇多，通过梳理可归纳概括为以下三种观点。

其一，统一论。持该观点的学者普遍认为“以经济建设为中心”与“以人民为中心”二者是辩证统一的，但在阐释二者为何辩证统一时存在一定差异。一是基于马克思主义政治经济学的视角，认为“以经济建设为中心”和“以人民为中心”是发展手段和发展目的的内在统一，二者呈现出生产力发展与生产关系调整两个向度，而经济建设归根结底还是为了实现共同富裕、促进人的全面发展，因此，二者是辩证统一的。[2]二是基于历史唯物主义的视角，认为“以经济建设为中心”旨在实现物质财富的极大丰富，“以人民为中心”旨在实现社会的全面进步与人的全面发展，只有坚持二者的统一，才能实现人民群众对美好生活的向往。[3]三是认为“以经济建设为中心”与“以人民为中心”不属于同一范畴，也不在同一层面，二者不仅不冲突，而且是有机统一的。比如有学者从合规律性与合目的性相统一的视角出发，认为“以人民为中心是价值问题，以经济建设为中心是经验问题，实践经验应坚持正确的价值取向”[4]，而“发展是时间和空间、合规律与合目的的统一”[5]。也有学者从认知的视角出发，认为“以经济建设为中心，是就经济建设在各项具体工作中的位置而言；以人民为中心，是就我们各项具体工作包括经济建设的价值指向而言”[6]，即“以人民为中心是思想层面的，以经济建设为中心是战略层面的”[7]。还有学者从时间方位的视角出发，认为以经济建设为中心是一种阶段性选择，而以人民为中心是阶段性选择和长远性选择的统一[8]、“以经济建设为中心是阶段性任务，而以人民为中心是始终要坚持的长远任务”[9]，等。

其二，超越论。持该理论的学者基于不同的研究视角，对二者的关系进行了论析，并得出了较为一致的结论，即认为“以人民为中心”是对“以经济建设为中心”的超越。比如有学者从“物的尺度”与“人的尺度”出发，认为我们在长期坚持以经济建设为中心的过程中虽然取得了巨大成就，但在建设实践过程中由于对“以经济建设为中心”存在片面理解，将其曲解为“以GDP为中心”，进而造成了“见物不见人”等偏离人民利益的现象，而以人民为中心就是对这一偏差的矫正。[10]因此，“坚持以人民为中心的发展思想，是对过去一直强调以经济建设为中心的发展思想的历史性超越，是一个巨大的历史性进步”[11]。此外，也有学者从我国社会主要矛盾发生变化的视角出发，认为在新的历史条件下，人民群众日益增长的美好生活需要既包括最基本的物质需要，也包括其他更多更高层次的美好生活需要，单纯的“以经济建设为中心”已经无法有效解决“人民群众对美好生活的向往”（需求侧）同“不平衡不充分发展”（供给侧）之间的矛盾，而以人民为中心包含以经济建设为中心，故“以人民为中心”是对“以经济建设为中心”的超越[12]。

其三，转移论。该论的核心观点认为，“以经济建设为中心”和“以人民为中心”是相互对立的，后者是对前者的替代。这种观点主要呈现出两种思维向度。其一，将“以人民为中心”“以经济建设为中心”“以阶级斗争为纲”三者放在同一层面考量，认为“中心”只能有一个，既然“以经济建设为中心”是对“以阶级斗争为纲”的替代，那么“以人民为中心”的提出就是对“以经济建设为中心”的替代。如有的学者认为“在指导思想上，中国共产党走过了以阶级斗争为纲，到以经济建设为中心，再到以人民为中心的转变历程”[13]。再比如有的学者认为改革开放以来我国经济社会发展经历了两次重大转变：一是从“以阶级斗争为纲”转向“以经济建设为中心”，二是强调要“坚持新发展理念”，坚持“以人民为中心”。[14]其二，有学者观察到当下社会发展中存在的问题，进而认为“从以经济建设为中心向以人民为中心转变是社会实践发展的产物”[15]。如有的学者认为经济发展是手段，人的发展才是目的，我国经济建设出现了不利于人生存发展的倾向，为了促进人的全面发展，必须要实现从以经济建设为中心向以人民为中心的转移 。[16]此外还有部分观点将我国社会发展中存在的问题归咎于“以经济建设为中心”。如有的学者认为，“强调‘以经济建设为中心’，片面注重经济效益而忽视人民对优良生存环境和高质量生活水平的需求，引发严重的生态问题”[17]。

二、准确把握“以人民为中心”和“以经济建设为中心”的精神实质

“理论上清醒，政治上才能坚定”[18]227。新时代坚持和发展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必须要正确处理“以人民为中心”和“以经济建设为中心”二者的关系，既要深入理解“以人民为中心”的时代内涵，充分反映其创新特质，又要破除对“以经济建设为中心”的错误认知，准确把握其精神实质。

（一）深入理解“以人民为中心”的时代内涵

正如马克思恩格斯所言：“一切划时代的体系的真正的内容都是产生这些体系的时代的需要。”[19]91而“以人民为中心”作为新时代党的重大创新理论，也是基于时代的需要。因此，准确把握“以人民为中心”的精神实质，必须要厘清其形成脉络，深入理解其时代内涵，发掘其原创性贡献。

改革开放以来，在全面深化改革过程中各种利益关系交织叠加，出现了许多新矛盾，但“我们面临的社会矛盾，大量是人民内部矛盾”[20]426。正是基于相关思量，习近平指出：“社会改革和发展过程中遇到的所有疑难问题，只有抓住人的本质这个关键，深入到复杂的社会联系和矛盾冲突中去，才能找到解决问题的正确答案。”[21]中国特色社会主义进入新时代，全面深化改革进入攻坚期、深水区，“好吃的肉都吃掉了”[22]101，剩下的大多都是硬骨头。正是在这样的时代背景下，以习近平同志为核心的党中央为了“按照促进社会生产力发展的要求，改革和调整社会中的各种不适当关系”[21]，提出了“以人民为中心”的发展思想。因此，深入理解“以人民为中心”的时代内涵应从社会关系的角度进行剖析。

1.在认识层面上坚持“集体”和“个体”相统一。“以人民为中心”就是以广大人民群众的根本利益、总体利益为中心，就是要“始终以实现好、维护好、发展好最广大人民根本利益为最高标准”[23]。因此，“以人民为中心”深刻地体现了集体主义这一社会主义的核心价值准则，但这并不意味着忽视、否定、排斥个人利益。从事物质生产的现实的个人是唯物史观的出发点，“以人民为中心”也必然要落实到从事物质生产的现实的个人，即从人民群众最关心最直接的现实利益入手，维护好不同群体的具体利益。因此，“以人民为中心”在思想认识层面上有效地解决了发展对象上的集体和个体的辩证关系。

2.在方法层面上坚持“目的”和“手段”相统一。“以人民为中心”强调要把人民放在心中最高位置，坚持人民至上的发展理念，做到发展为了人民。换言之，我们的发展完全不同于西方资本主义式发展，我们的发展必须体现出人的价值尺度，凸显出人的中心地位，进而不断促进人的全面发展。同时，“以人民为中心”强调“发展依靠人民”，即“人民是历史的创造者，是决定党和国家前途命运的根本力量”[18]135。也就是说，我们的发展必须高度重视人民群众的主体地位和首创精神，依靠人民群众的积极性、主动性和创造性，共创历史伟业。故“以人民为中心”强调人民群众既是“剧作者”，也是“剧中人”，更是发展成果的享有者，有效实现了发展目的和发展手段的统一。

3.在实践层面上坚持“过程”和“结果”相统一。“以人民为中心”就是强调我们要坚持新发展理念，通过社会关系的调整去促进社会生产力的发展，进而实现人民群众的美好生活需要。正如习近平总书记指出：“我们要坚持以人民为中心的发展思想……让发展成果更多更公平惠及全体人民，不断促进人的全面发展，朝着实现全体人民共同富裕不断迈进。”[24]也就是说，以人民为中心既坚持生产力标准，强调在发展过程中通过推进生产力发展特别是经济发展实现全体人民共同富裕，同时又坚持人的价值尺度标准，强调“发展不能脱离‘人’这个根本，必须是以人为本的全面发展”[25]，进而逐步摆脱“物的依赖性”阶段，使得人的“自由个性”得到全面发展。因此，“以人民为中心”深刻体现了发展过程与发展结果的辩证统一。

（二）破除对“以经济建设为中心”的错误认知

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后一段时期内，我们党和国家对什么是社会主义这个问题的认识还不是完全清楚，受“左”倾错误思想的影响，把“贫穷”“平均主义”“一大二公三纯”等作为社会主义的优越性。特别是党的八届三中全会改变了党的八大关于我国社会主要矛盾的正确判断，并逐步把“以阶级斗争为中心的错误指导思想，正式规定为‘我党在整个社会主义历史阶段的基本路线’”[26]，使得“整个国民经济几乎到了崩溃的边缘”[27]。

正是在这一历史紧要关头，邓小平同志力挽狂澜，对什么是社会主义进行了深刻思考。邓小平指出，贫穷不是社会主义，社会主义的优越性应该体现在解放和发展社会生产力上，“搞社会主义，中心任务是发展社会生产力”[28]130，并果断作出党和国家“中心点是从以阶级斗争为纲转到以发展生产力为中心”[28]269的重大政治决断；为了突出经济基础在历史发展中的决定性作用，进而提出“以经济建设为中心”，并将其确立为我们党的基本路线，对我国社会主义现代化建设产生了深刻影响。但随着改革开放的深入推进，有人便伺机对“以经济建设为中心”进行攻击和歪曲，认为社会上的不公平现象是由于长期坚持“以经济建设为中心”所致，认为以经济建设为中心已经过时等。对于这些错误观点，我们必须要勇于揭露并批判，保持理论和思想上的清醒，进而坚定地捍卫唯物史观。

1.坚持“以经济建设为中心”绝不是只见物不见人。以邓小平同志为主要代表的中国共产党人总结历史经验教训，从中国的实际出发，将经济建设确立为党和国家的工作中心。正是在这一方针的指导下，我们党团结带领全国各族人民取得了辉煌成就，为改善人民群众生活奠定了强大物质基础。邓小平指出，“发展生产，而不改善生活，是不对的”[29]257，“社会主义经济政策对不对，归根到底要看生产力是否发展，人民收入是否增加。这是压倒一切的标准”[29]314。这些论断充分表明了“以经济建设为中心”是合规律性和合目的性的统一，即通过经济建设推动生产力发展，进而不断满足人民群众的物质文化需要，这完全是符合人民群众根本利益的。改革开放以来，我们党始终坚持以经济建设为中心，并不断赋予“以经济建设为中心”新的内涵，从解决人民群众温饱到总体小康、再到全面建成小康社会，这些发展成果就是对“以经济建设为中心”相关错误言论的强有力驳斥。特别是中国特色社会主义进入新时代，习近平总书记强调，“要正确运用生产力标准，推动实现物的不断丰富和人的全面发展的统一”[30]，对经济建设的目的进行了明确规定，强调社会主义经济建设是为了满足人民群众日益增长的美好生活需要，进而不断促进人的全面发展。这些都充分体现了社会主义经济建设同资本主义经济建设的本质区别。

2.坚持“以经济建设为中心”并不忽视社会全面发展。“以经济建设为中心”深刻体现了唯物史观的基本要求，即“把经济条件看做归根到底制约着历史发展的东西”[31]。正如恩格斯晚年书信中所强调的那样，在社会历史发展进程中经济因素在归根到底意义上起着决定性作用，但并不是唯一决定性因素，政治、法律、哲学、宗教等因素都对历史进程起作用，历史是一切因素交互作用的结果。但这些因素的作用从根本上来讲不是决定性的，它们作用的发挥必须要通过经济基础的反作用来实现。也正如此，以邓小平同志为主要代表的中国共产党人把经济建设作为党和国家的工作中心，旨在强调经济建设在归根结底意义上对社会主义现代化建设起着决定性作用。但“以经济建设为中心”绝不是只重视经济增长而忽视社会全面发展，将“以经济建设为中心”歪曲为“唯GDP论英雄”的观点更是站不住脚的。从邓小平提出“现代化建设的任务是多方面的，各个方面需要综合平衡，不能单打一。但是说到最后，还是要把经济建设当作中心”[29]250，到江泽民提出“经济建设在现代化建设中必须始终处于中心地位。经济建设、物质文明建设不是孤立的，而是同其他社会事业的发展紧密联系、互相促进的”[32]；从胡锦涛指出“发展是党执政兴国的第一要务，这里的发展绝不只是指经济增长，而是要坚持以经济建设为中心，在经济发展的基础上实现社会全面发展”[20]67，到习近平强调“中国特色社会主义道路，既坚持以经济建设为中心，又全面推进经济建设、政治建设、文化建设、社会建设、生态文明建设以及其他各方面建设”[22]9。这些论断充分表明我们坚持以经济建设为中心绝不是只重视经济增长而忽视社会全面发展。必须要承认的是，我们在经济建设过程中的的确确存在一些问题，但这些问题“是属于执行中的具体问题，是由于没有全面、正确、积极地贯彻执行邓小平理论，在工作中出现了偏差”[33]。

一言以蔽之，要深刻理解“以人民为中心”和“以经济建设为中心”的精神实质，不能孤立片面地解读，更不能望文生义，而应当从历史经验教训、现实基本国情、未来发展走势中去把握。只有这样，才能保持理论上的清醒、政治上的坚定，才能于“两个大局”中稳步前进。

三、正确认识“以人民为中心”和“以经济建设为中心”的辩证关系

“以人民为中心”和“以经济建设为中心”同属马克思主义发展观的范畴，旨在解决如何发展的问题，二者不仅不矛盾而且具有高度的内在统一性。

（一）“以人民为中心”突显“以经济建设为中心”的价值旨归

改革开放以来，以邓小平同志为主要代表的中国共产党人审时度势，作出把党和国家的工作重心转移到经济建设上来、实现改革开放的历史性决策，极大地促进了我国社会生产力的提高和人民群众生活质量的改善。与此同时，改革开放进程中有些单位和部门对“以经济建设为中心”存在误读，“打着以经济建设为中心的旗号，突出改革的经济性而遮蔽改革的人民性”[34]，进而导致社会贫富差距扩大、区域发展不平衡等社会问题日益突出。基于此，以习近平同志为核心的党中央提出了“以人民为中心”的发展思想。这一思想的提出绝非要抛弃、否定“以经济建设为中心”，而是强调我国的经济建设必须要立足于人民立场，明确“以经济建设为中心”的价值取向，进而规避经济建设过程中存在的市场过渡逐利化倾向，真正实现发展为了人民、发展成果由人民共享。这是与资本主义经济建设的本质区别。换言之，无论是资本主义国家还是社会主义国家，其发展都离不开经济建设，但二者的经济建设又有着本质区别：资本主义国家的经济建设是资本家为了获取更多的利润，实现资本增值；我国作为马克思主义指导下的社会主义国家，人民性是我们开展各项工作的基本价值遵循，我们所进行的经济建设是为了满足人民群众的美好生活需要，最终实现共同富裕。“以人民为中心”发展思想的提出，就是要旗帜鲜明地突显出我们经济建设的价值取向，让改革红利、发展成果更多更公平地惠及全体人民。

（二）“以人民为中心”释放“以经济建设为中心”的内生动力

改革开放以来，我们党和国家始终坚持以经济建设为中心，不断解放和发展社会生产力。但在经济建设过程中，我国社会结构发生深刻变化，也滋生了诸多社会矛盾和一系列不良社会心态。这就迫切要求我们的经济建设必须要克服以往的粗放型发展模式，要有新的发展思路，进而激发广大劳动人民群众的积极性、主动性和创造性。基于此，以习近平同志为核心的党中央提出要坚持以人民为中心的发展思想，并明确强调：“以人民为中心的发展思想，不是一个抽象的、玄奥的概念，不能只停留在口头上、止步于思想环节，而要体现在经济社会发展各个环节。”[35]唯物史观认为，影响经济建设的因素固然多样，但劳动者是最关键的因素。如果没有劳动者的积极参与，经济建设将难以为继。因此，坚持以人民为中心的发展思想，就是要把人民贯穿于发展的全过程，把实现人民群众利益体现在经济建设的各个环节，进而不断增强人民群众社会主体地位的认同感，“大力激发全社会创造力，持续释放发展活力”[18]134。

（三）“以经济建设为中心”奠定“以人民为中心”的物质基础

经济建设是社会发展的基础，如果忽视经济建设，以人民为中心就很可能止于思想，无法落地生根，广大人民群众的根本利益也难以得到维护。马克思恩格斯明确指出，“在极端贫困的情况下，必须重新开始争取必需品的斗争，全部陈腐污浊的东西又要死灰复燃”[19]31。党的十一届三中全会对我国社会主要矛盾作出了科学判断，认为我国社会主要矛盾是人民日益增长的物质文化需要同落后的社会生产之间的矛盾。正是基于此判断以及结合社会主义建设时期的经验与教训，邓小平提出，“贫穷不是社会主义”[28]64“发展才是硬道理”[28]377等论断，强调要“搞经济建设，发展国民经济，发展社会生产力”[29]276，并将党和国家的工作中心转移到经济建设上来。改革开放40余年来，我国经济建设取得了长足发展，社会生产力显著提高，为改善人民群众生活水平奠定了强大的物质基础，使得广大人民群众从温饱走向了全面小康。当下，中国特色社会主义进入新时代，这是我国发展新的历史方位，新时代的“变与不变”都要求我们必须要坚定不移地以经济建设为中心，通过经济持续健康发展来满足人民群众日益增长的美好生活需要。

（四）“以经济建设为中心”合乎“以人民为中心”的发展理念

在社会主义初级阶段，我们必须要坚持以经济建设为中心，因为“以经济建设为中心”是合乎人民群众根本利益的，其本质上就是“以人民为中心”的生动体现。“以经济建设为中心”作为邓小平理论的重要组成部分，是一个内涵丰富的科学命题，我们对其理解必须要复归到特定的历史语境中。基于20世纪70年代我国贫穷落后的现状，邓小平明确提出：“不发展生产力，不提高人民的生活水平，不能说是符合社会主义要求的。”[28]116由此可知，邓小平提出“以经济建设为中心”旨在强调经济建设的重要性，绝非片面地为了经济总量而发展生产力，而是强调要将发展社会生产力同提高人民群众生活水平紧密联系在一起。邓小平强调，我国的经济建设“要最终体现到人民生活水平上”[28]355，这有力驳斥了“以经济建设为中心只见物不见人”等错误论断，充分表明“以经济建设为中心”正是以广大人民群众的根本利益作为出发点和落脚点的。党的十八大以来，习近平反复强调，“以经济建设为中心是兴国之要，发展是党执政兴国的第一要务，是解决我国一切问题的基础和关键”[36]，并将党的基本路线视为“人民的幸福线”[18]10。这些论断以及实践都充分表明，“以经济建设为中心”合乎“以人民为中心”的发展理念，其本质就是“以人民为中心”的集中体现。

综上所述，“以人民为中心”和“以经济建设为中心”的辩证统一是在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实践中形成并发展的。在扎实推进共同富裕的进程中，我们必须要坚持“以人民为中心”和“以经济建设为中心”的辩证统一，既要体现出社会主义的价值取向，又要指明实现共同富裕的根本途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