调处意外的心路历程

肖肖

“叮铃铃……”上课铃声响起，喧闹的走廊安静了下来。突然，有学生喊：“报告！”“请进！”我回应道，头也没抬，继续批改作业。“老师，小树哭了。”我紧蹙眉头，抬头一看，董哲（化名）带着“调皮鬼”小树来了。见小树满眼泪水，我不禁疑惑地问道：“这是怎么了？”小树抽泣着不肯说话，董哲告诉我，小树的脸被抓破了。我起身拿出急救箱为小树处理伤口，同时让董哲将“欺负”小树的孩子请到办公室。

“怎么回事？跟老师说说。”我严肃地问道，心想一定又是他先动手招惹别人了。小树继续抽泣，就是不作声。正当我板起脸准备张口批评时，小树开口说：“老师，我没有打他，是他打我。”我半信半疑地说：“过去都是你先招惹别人，今天咋就被打了呢？”“我真的没有打那个一年级的小朋友！”小树赶紧否认。“一年级的小朋友？他受伤了吗？”我心里一紧，非常担心那个孩子也受伤了。小树的眼泪又在眼眶里打转：“我真的没有打他……”这时，董哲回来报告：“老师，那个小朋友不肯来办公室……”没等董哲说完，我急忙问道：“这次是小树先动手打人吗？”董哲摇摇头说：“小树没有打人，他是被那个小朋友打了！”真是这样？我的眉头锁得更紧了，但看着小树委屈的表情，我又有点于心不忍。于是，我让董哲先回教室上课，然后牵起小树的手，轻声说：“不要哭，老师现在不批评你，我们这就去一年级。”

走到一年级教室的不远处，我看到一个小个子男孩站在教室门外，心想：这孩子还挺倔，犯了错还不来办公室，得好好批评批评。我一个跨步出现在那孩子面前：“你怎么回事？”还没等我接着往下说，那孩子便吓得哇哇大哭。我顿时一头雾水：我还没批评他，他咋还先哭了起来？小树这时也慌了，撇了撇嘴说：“老师，我真的没有打他，是他动手打了我！”一边是那孩子害怕我“兴师问罪”哭得稀里哗啦，一边是小树担心我不相信连声解释，我一时不知从何说起。

于是，我左手一个，右手一个，把他俩从走廊牵到操场上。我俯下身，眼神坚定地看着一年级的小朋友，并温柔地说：“老师现在没有批评你，只是想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你能告诉老师吗？”那孩子听我这么说，哭声变小了：“您真的不会批评我吗？”“当然啊！老师只是想知道发生了什么。”我再次温和地表明了自己的态度。那个孩子平复了一下情绪后说：“老师，他们在玩老鹰捉小鸡的游戏，我也想玩，可不小心就抓到他的脸了，我不是故意的。”我转身问小树：“是这样吗？”小树边点头边说：“他太小了，我们怕他摔跤，就没有让他加入我们，但是他非要一起玩不可，不小心就抓到我的脸了。”原来如此！小树是担心小弟弟玩游戏会受伤啊！我摸摸小树的头，笑着对他说：“你真棒，知道保护小弟弟，真是个好哥哥。”转过身，我说：“小朋友，以后想参与同学之间的游戏，要征求别人的同意，千万不能动手。”那孩子望着我，点点头。我又指着小树脸上的伤口，对他说：“哥哥的脸被抓破了，你应该给哥哥说什么呢？”“哥哥，对不起！”他小声地说……两个小朋友笑着握了握手，便各自回教室上课去了。随后，我打电话向小树的妈妈通报了情况。

办公室里，一摞作业还等着我去批改，然而我的思绪仍然停留在处理学生意外的过程中。遇见意外的状况，我们应该及时处置，但不可把孩子之间的矛盾想得太复杂，要相信孩子的純真；面对出错的学生，我们既要坚持宽严相济，又要学会用孩子的视角看问题，收获的将是不一样的惊喜。

（作者单位：武汉市硚口区紫润小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