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泽贤治童话作品的人生求索

于春堂　林小婷

内容摘要：宫泽贤治是日本著名作家、诗人、宗教思想家和农业指导家。其代表作品《银河铁道之夜》《夜鹰之星》等均蕴含着追求幸福、奉献自我、意志坚定等积极的价值观念，这恰与现代积极心理学中“幸福”“奉献”“价值观”等理念相契合。汲取文学作品中的积极价值观念，有利于激发人们的积极情绪，疗愈人们的精神世界。从《古斯柯布多力传记》这一自传性作品中可管窥其积极价值观念的形成过程。

关键词：宫泽贤治 《银河铁道之夜》 《夜鹰之星》 积极心理学

目前，对全球带来严重影响的当属新冠疫情。在疫情的反复中，除经济生活外，人们的精神状态也不可避免地受到冲击。国家为人们提供了医疗支持等坚实的生活保障，而文学作品等艺术创作将对人们的精神起到无形的疗愈作用。日本作家宫泽贤治的文学作品融合了现实与想象，于字里行间中传递着为普罗大众谋求幸福的求索之心。他的文字可以传递给人们坚定的信念，激发其内心的积极情绪。

宫泽贤治出身优渥却心系贫苦民众，笔墨挥洒创造了多彩的文学世界。短短37年的生命中，留下了众多作品。生前少有人问津，逝后却名声大震。国内外学者致力于全方位探究贤治作品所体现的思想观念、宗教价值等。本文将以《银河铁道之夜》《夜鹰之星》《古斯柯布多力传记》等三部贤治作品为中心，通过分析作家笔下烂漫文学世界所体现的生命思想及其形成过程，重新思考其与积极价值观的关联。在品味作品文学魅力的同时，再度挖掘其现实的治愈价值。

一.银河幻想之旅与永恒的夜鹰之星

1.《银河铁道之夜》简介

《银河铁道之夜》初稿形成于1924年。一般认为，这部作品的创作契机是宫泽贤治妹妹的不幸离世。作家多次改动，前后历时八年之久，最终还是以未定稿的状态呈现在世人面前。宫泽贤治以绚烂的想象力，描绘出一副银河列车载着两个少年以及其他旅客在天际遨游的生动画卷。

主人公乔班尼家境贫苦。父亲去远方捕鱼，杳无音讯；母亲患病卧床，需要照顾。他在学业之外需要打工维持生计。银河节夜晚，被同学嘲笑后，乔班尼独自一人躺在山丘上，由此开启了一次银河之旅。他的朋友柯内贝拉也在这列火车上。两个少年同捕鸟人、青年和姐弟、灯塔看守等旅客交谈，途径了北十字星、新生代海岸、天鹅站、南十字星站等地。当乔班尼醒来时，却听说了柯贝内拉因救助同学扎内利而落水身亡的消息。

故事整体有喜有悲，登场人物的幸福和不幸如光影相随。乔班尼被同学嘲笑时，只有柯内贝拉会维护他的颜面。但这样一个真诚善良的孩子，因为善举失去了生命，乔班尼也因此回到了孤身一人的境地。但故事的结尾处，柯内贝拉的父亲带来了好消息，乔班尼的父亲可能不日归来。这似乎昭示着少年今后的生活会有所好转。

2.《夜鹰之星》简介

《夜鹰之星》是宫泽贤治早期创作的作品之一。《银河铁道之夜》中登场的天蝎与夜鹰的经历有相似之处，但它们的选择却不尽相同。天蝎吞食了许多小虫子后，又险些被黄鼠狼吞食。它思考后决定献出自己的生命，却倏尔变成了永不熄灭的天蝎之火。

而夜鹰在夜晚出没，翅膀有力，可以搏击长空且叫声尖锐，因此得名夜鹰。但因外表丑陋，令其他鸟类望之生厌，甚至被老鹰强迫必须改名为“市藏”。由此，夜鹰开始不解：自己并未做任何恶事，为何遭受如此厌恶。太阳下山后，夜鹰飞出巢穴捕食小飞虫。这时，夜鹰察觉到自己为了生存而夺取了无数飞虫生命，不由得自责起来。不过，比起无意义地被老鹰取走生命，夜鹰选择了逃生之路。连番被太阳、猎户星座、猎犬星座、大熊星座等无情拒绝后，夜鹰拼尽一切飞到了高空，最终成为了永恒燃烧的夜鹰之星。

二.永不停歇的求索之路

1.对幸福的执着追求

《银河铁道之夜》的主要登场角色对“幸福”这一主题都有着独到的见解。

捕鸟人是不被天国所容纳的。不同于必须在某个车站下车的其他旅客，他可以自由进出银河列车，但最终莫名消失。正因为被捕鸟人触动，乔班尼的内心第一次产生了对幸福的感触。虽然自己身无长物，生活困苦，但是乔班尼心中涌上了一种冲动：那就是为了捕鸟人的真正的幸福，自己可以将所有食物和物品都送给他。“只要这人能获得真正的幸福，我愿意成为一只小鸟，百年伫立在泛着粼粼光芒的银河边上，任其捕捉”。[1]

柯贝内拉是乔班尼最好的朋友，因为救助同班同学而不幸溺水身亡。在乘坐银河列车之初，柯贝内拉便十分担忧母亲的情绪。他希望母亲能够获得最大的幸福，但又不知道应该如何去做。随之他又坚定了决心：“只要妈妈能够获得幸福，不管多难的事情我都愿意去做”。即便无法陪伴在母亲身旁，但是自己做了好事，那么母亲一定能得到最大的幸福。

银河列车上的青年是姐弟俩的家庭教师。在轮船撞击冰山后将要沉没时，他虽然试图将姐弟俩送上救生艇，但不忍心为此牺牲其他正在害怕哭泣的孩子。在生死抉择的关键时刻，青年思索着：“将他们带到上帝面前，更能使他们获得真正的幸福”，就这样将通往人间的生路留给了他人。后来，虽然三人将要落水，但青年依旧坚信登上救生艇上的人一定可以获救。

此外，乔班尼和柯贝内拉的谈话中，还提及了一只堪堪被黄鼠狼抓捕的天蝎。这只天蝎拼命逃跑，最后还是落入井中。尽管马上要被淹死，但是它不惋惜自己的遭遇，而是后悔为何不将自己献给黄鼠狼。这样一来，既能让黄鼠狼获得食物，也能为他人的幸福奉献力量。所以它祈求上天，“不要让我白白送命，请用我的身体，让大家获得真正的幸福吧”。

故事中的角色并非都获得了自我的幸福。但从其话语中可以明确的是，他们对于幸福深有感触。他们并不能非常明确地定义幸福，但却明白通往幸福的路径并非坦途，多数情况下需要历经艰难险阻。正如灯塔看守所说：“我也不清楚到底什么才是幸福。不管是多么痛苦的事情，即便要越过再多艰难险阻，但只要沿着正确的道路一直前行，总能一步一步地接近幸福。”并且，他们所开启的幸福求索之路并非是为了自身的享乐与满足，而是为了实现他人的幸福决心不断努力的道路。具体来看，天蝎祈求的是其他生命的存续，柯贝内拉向往的是母亲的幸福，青年為之努力的是更多人可以获救，乔班尼决心为之奋斗的是更多人的真正幸福。这是一种超越了短暂的愉悦，追求精神满足的幸福观。

生活中无疑是需要享乐型幸福观的，以享受生活、奖励自我。但其弊端是在物质、精神获得了短暂的满足后，人们很难再次通过这项事物获取同等量的快乐。或许生活中更需要建立实现论幸福观，以期获得长足的愉悦。这意味着个人要倾尽所能地发挥潜力，达成目标以实现自我成长、个人价值，使得生活具有意义，以获取实现感和幸福感。这一过程将激发人们的积极情绪，形成正向激励作用。假以时日，这种正向的情感会逐渐稳定为个人幸福的根源，形成良性循环。后疫情时代，生活中的不确定因素也随之增加。当人们建立起实现论幸福观并为达成当下目标而进取时，精神状态或许会更为稳定。

2.奉献自我的境界

《银行铁道之夜》中，当捕鸟人突然消失得无影无踪，青年一行三人登场时，乔班尼和柯内贝拉闻到了“苹果的味道”。随后，五人都分别拿到了苹果。青年一行吃掉了苹果，而两位少年只是珍惜地收了起来。他们的不同行为源自于不同的人生信条。基督教中，“苹果”既是原罪的象征，又是救赎的代表。青年意志坚定且信仰虔诚，因不忍看到受困孩童的父母泪流满面的悲惨场景，为了更多孩童能够求生成功而自愿放弃了生的机会，祈望去到上帝的所在之处以求得幸福。他吃下苹果，就相当于得到了救赎，自身的原罪因此得到宽恕，便可以去往天国。与此相对，两位少年并不信仰基督教，但为表尊重也收下了代表救赎的苹果。牺牲自己而救助扎内利的柯贝内拉并不后悔自己的行为，只是希望为了让母亲获得幸福而努力。另外，不同于“苹果”所代表的救赎自身的原罪以获得幸福，乔班尼所求的是所有人的幸福。

捕鸟人是特殊的存在，可以自由上下银河列车，不像其他乘客一般有着明确的始发站和终点站。深究其原因，应当是因为捕鸟人伤害了太多生命。捕鸟人捕捉白鹭的场景充满了奇幻色彩，这些美丽的鸟儿光芒渐消，悄无声息地失去了生机。这一奇妙的景象并不会使人们感到残忍，但这种夺取生灵性命的行为终归不被上帝所宽恕。因而在无人注意时，捕鸟人突然消失了，这让乔班尼心生感慨。之前尚且感觉捕鸟人有些碍眼，但在其消失后又心生遗憾，甚至希望牺牲他的所有使捕鸟人获得幸福。

贤治童话多以自然为舞台，以动植物为主人公，谱写出一篇和谐的自然诗歌。天蝎作为一只动物，在贤治作品中也有一席之地。天蝎为了生存下去，不得不捕食小虫子，但是它的生命又受到黄鼠狼的威胁。在惊觉自己残忍的捕食行为后，希望能将自己献给敌人，以使敌人获得幸福，即牺牲自己成就他人。《夜鹰之星》的主角夜鹰，在向星星们求助时也多次祈愿：“即使我被烧死，我也心甘情愿。请让我去您身边吧”。意识到自身已经犯下多次杀生之罪后，夜鹰不愿再伤害更多的生命，也不愿被老鹰杀死而无谓牺牲。而是期望能燃烧自己渺小的躯干，在暗夜中放出一些光亮。

生活中往往需要不断设立目标方能不迷失前进的方向，并为前行之路提供不竭的动力。每个人衡量价值、设定目标的标准有所不同，如果想要寻找到更适合自身的深层目标和意义，必须树立正确的价值观。宫泽贤治作品中的角色所做出的选择，均表明了他们不惜奉献自己以成就他人，使他人获益的高尚品质。由古至今，“无私奉献”的品格一直是被推崇的。在现代，这也是一个人实现自己人生价值的最高境界。身处和平年代，一般情况下，人们并不需要牺牲自我以实现个人价值，但是也绝不应局限于自己的利益。涓涓细流方能汇聚成江河，每个人都应承担起自己的责任，尽力对社会有所贡献。正确的价值观犹如远方的灯塔，将带领迷航的人们破除迷雾，驶向长足的幸福之路，体验更有意义的人生。

3.不灭的顽强意志

如《银河铁道之夜》中捕鸟的场景一般，宫泽贤治并未过多描绘弱肉强食的残酷，而是用美妙的想象力呈现出一副奇幻的景象：被捉到的白鹭在布袋中闪烁着蓝色的光芒，慢慢地变为灰白色，安详地永远睡了过去。但实际上，一切生物从来都是要以其他生物为代价而延长己方生命的。为了维持生态平衡，又会被其他的生灵夺取生命。这种自然循环自生命出现伊始就已经存在。

比如夜鹰，它也身处于这种循环当中，它既是捕猎者，又是受害者。夜鹰每晚都要吞食甲虫和大量飞虫，掠夺其他生物的生命以维生。却又受到老鹰的胁迫，若不改名字就面临着生命危险。夜鹰为之悲鸣，“啊啊，太痛苦啦，太痛苦啦。我宁愿饿死也不愿再吃虫子啦。”但转念一想，“不对，在饿死之前，我大概已经被老鹰杀死了。算了，我还是先飞往那遥远的地方吧”。仅仅因为其貌不扬，即使夜鹰做了帮助画眉妈妈将雏鸟送回鸟窝这种善事，它也一直被其他鸟类所排斥在外。所以，与其被毫无理由地杀害，夜鹰选择飞往远方寻找生机。这可以看作是夜鹰自我意识的部分觉醒。

夜鹰的自我拯救之路颇为坎坷。黎明，它破开耀眼的光芒向西方的太阳飞去，宁愿烧死也甘愿，却因为不是白日活动的鸟类而被太阳拒绝；夜晚，它毅然冲向西方的獵户星座，并未得到只言片语。接着，它飞舞盘旋，笔直地飞向南方的猎犬座，又因鸟类的渺小受到蔑视；它再度振翅，径直飞往北方的大熊星座，只得到了冷漠的回答。而东方的天鹰星座也不例外，向它提出了身份和钱财的要求。星星们的姿态甚高，丝毫不将这只渺小的夜鹰看在眼里。但令人振奋的是，在夜鹰将要坠落在地面，已然精疲力竭的危急关头，终究还是破开了寒冷和夜空，燃烧了自己，变为了一颗美丽的蓝色星星。

起初，夜鹰并未有明确的求生道路。虽然它翅膀有力，但鸟类和星星之间始终有一道难以跨越的鸿沟。但四处碰壁、无人可求的夜鹰笔直冲上天空，不停地上升、上升，终于在寒冷的夜晚开辟出了永恒的生命之路。《银河铁道之夜》中的角色也是如此，乔班尼、柯贝内拉、青年一行以及捕鸟人等旅客的一生并不完美，有的甚至仓促地画上了句点，但他们在不平坦的人生旅途中奋力挣扎前行。乔班尼饱受同学的讥笑却依旧持有良善之心，依然会被他人所触动，甚至愿意为了别人的幸福奉上自己的一切。柯贝内拉和青年一行的人生之路都结束在冰冷的水中，但是他们的行为却使得生命的温度得以延续。天蝎也并非消极放弃生命，而是希望以自身的死亡换得其他生命的生存。

当脑海中浮现夜鹰遭受不平的待遇，却依旧飞向高空的画面时，人们定会为生命之火熊熊燃烧的壮丽画面而感动。当回想起乔班尼、柯贝内拉、青年一行和天蝎的抉择时，人们也定会重新看待命运的不公，再次燃起生活的勇气。除去后疫情时代这一特殊的阶段，人生长河悠悠，总有几处险滩，需要有独树一帜的勇气和目视前方的坚持，方可顺利到达彼岸。作家宫泽贤治的身上也可窥得夜鹰的坚定。贤治与父亲的信仰之争一直未曾停止。除却妹妹的支持，贤治堪称是孤身一人踏上了“人间天堂”的求索之路。但是他以毕生践行了自己的信仰，奉献自己以帮助农民阶层，踽踽独行以实现人生信念。

三.作家的人性光辉

除却《银河铁道之夜》《夜鹰之星》这两部作品，宫泽贤治的作品中时常流露着为普罗大众带来幸福而努力、为他人奉献自我等积极的思想。究其原因，这些积极的价值观念必然是脱胎于作家本人的思考。作家本人的思想赋予了作品以厚度，作品中的人物更因为作家的渲染才跃然纸上。从其另一代表作品，即《古斯柯布多力传记》中便可窥一斑，这部作品创作于1932年，即宫泽贤治逝世前一年。这部堪称贤治自传的作品，将作家的思想形成历程较为完整地展现在人们面前。

首先，故事背景和作家所处的时代背景极为相似。布多力一家四口原本悠然生活在森林中，过着自给自足的生活。然而冻灾催生了饥荒，父母相继去世后，妹妹又被掳走，布多力无奈之下形单影只踏上了求生之路。其后旱灾、火山爆发又接连威胁着人们的生存。反观宫泽贤治的一生，横跨了日本的明治、大正、昭和三个时代。这一期间，除了频繁的征战，人民也饱受自然灾害之苦。1896年，大地震袭来，同年又有海啸之灾，狂风暴雨紧随其后。第二年，旱灾来临，造成了大饥荒。1904年，日俄战争开始。1923年，发生了关东大地震。在这般起伏跌宕，未来不明的艰难情形下，如果没有顽强的意志、充足的干劲，人们甚至难以生存。

其次，布多力的选择即贤治的人生抉择。布多力在天蚕丝工厂做工时，便开始自学图和字。帮地主种田时，除去劳作，还利用书中所述方法控制住了稻子的病情。在伊哈特卜火山局工作时，更是不断学习，帮助农民增收，最后甚至决心牺牲自己以帮助农民抵御天灾。布多力在工作中曾遭遇人们的不解和伤害，但是他赤子之心未泯。他从未因为恶劣的生存环境放弃汲取知识，利用一切机会改变苦难的命运。这也是宫泽贤治一生最好的写照：虽家境优越，但只能孤独地践行自己的信仰。心系民众，虽自身病弱，但利用自己所学开创农民艺术协会，讲授农民艺术论及化学知识，帮助民众改善农业种植技术。期望如同布多力一般真正改善农民的贫苦，创造出“人间天堂”。

此外，宗教对贤治的影响是不容忽视的，宫泽贤治的作品素有“法华文学”之称。其家人均信仰净土真宗，但他坚定地将法华宗作为一生的信仰。正因如此，他于《农民艺术概要》一书中提到，如果能做出利他行为，那自身有可能去往佛的世界；为了使全世界得到幸福，不惜用这短短一生帮助受苦之人。《古斯柯布多力传记》中并未明确提及宗教因素，但追溯布多力的人生轨迹，在实现了自我成长后，他一直在为世人的幸福而努力。家园被毁后，他被迫进入天蚕丝工厂打工。其后，通过阅读地主的书籍而产生了更多的学习欲望。在伊哈特卜火山局学习的最终目的，是研究利用火山喷发播撒肥料的方法，帮助人们抵抗冻灾、旱灾，使得人们能够丰收。布多力及其同僚的工作让人们丰衣足食，得以度过寒冬，但相比之下，由于并未真正地从农民的实际需求出发，宫泽贤治的实践活动并不像布多力一样成效显著。但是贤治做出的尝试得到了世人的认可，其以生命践行信仰的坚定也受到了世人的赞誉。

后疫情时代，人们的精神状态面临着极大的挑战。从文学作品中获取积极的价值观念，有助于抚慰人们的心灵创伤，激发人们的积极情绪。日本文学巨匠宫泽贤治一生短暂，却兼具思想性与实践性。其代表作品《银河铁道之夜》《夜鹰之星》中所表露的追求幸福、奉献自我、坚定意志等积极思想，不仅与积极心理学中的“幸福”“奉献”“价值观”等相契合，也能为人们提供正向的精神力量。其中，于生活中执着地追求幸福会逐步形成正向循环，以激励人们朝着目标不断努力；树立正确的价值观可以帮助人们指明前路，寻觅前行方向；拥有顽强的意志可以使人抵抗生活中的苦难，以践行人生信念。而这些积极的思想观念，脱胎于宫泽贤治本人的实践经历，是贤治自身经历的实际映射。《古斯柯布多力传记》这一传记性作品更是作家人生求索之路的最好写照。

参考文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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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 释

[1]文中引自宫泽贤治《银河铁道之夜》《夜鹰之星》的译文均为笔者所译。

基金项目：2022年度大连外国语大学研究生创新项目“生态批评视角下宫泽贤治作品研究”（YJSCX2022-020）阶段性研究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