习近平经济思想的理论基础与重大创新

◇吴明永 呼翠翠

习近平经济思想是马克思主义经济理论中国化的最新成果，迫切需要理论界加强深入研究。目前，尽管理论界对于习近平有关经济思想已经有较多研究，但这些研究成果多就某个具体理论来研究，全面系统深入研究的成果还较少[1]60。因此，全面分析其形成的时代依据，深入探讨其形成的理论基础，系统研究其理论创新，对于构建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政治经济学理论体系乃至实现中华民族伟大复兴，都具有重大的理论意义和实践价值。

一、习近平经济思想形成的时代依据

“时代是思想之母”[2]26。任何一种理论学说的产生都是时代发展的产物。习近平经济思想就是在新时代的国际国内大背景下形成的。

（一）国际经济政治背景

1.国际经济萎靡不振。自从2008 年金融危机发生以来，全球经济一直处于低迷状态，表现出全球经济增长缓慢、世界贸易减速、贸易保护主义加剧等鲜明的特征[3]5。一直到近几年，全球经济增长依然乏力，正处于罕见的缓慢复苏阶段，正在经历深刻的结构调整和转型升级，面临着新的风险和挑战。特别是美国发起的贸易战，影响了世界经济的正常发展。而新冠疫情发生以来，世界上众多国家经济出现负增长的严重现象。国际经济长期低迷不振艰难发展的现状，给我国经济发展带来许多不利影响。这就需要新的经济学理论来应对国际经济发展存在的问题和挑战。因此，时代呼唤理论创新，而习近平经济思想也就应运而生。

2.国际政治格局风云变幻。当前，世界面临百年未有之大变局。国际政治格局不断变换，国际关系复杂多变，霸权主义依然存在，世界多极化发展在艰难中前行。而且传统性安全因素与非传统性安全因素共同作用，经济全球化与“逆全球化”危险并存，给国际安全带来严重威胁。随着中国逐渐强大起来，周边“安全两难”问题更加突出，而且西方制造的“中国威胁论”不断甚嚣尘上。因此，我国当前面临着更加复杂的国际环境。在国际政治风云变幻的背景下，我国要能更好应对国际各种变故，确保经济社会高质量发展，需要不断进行理论创新，形成中国特色的创新理论以指导实践。习近平经济思想就是与时俱进的重大理论创新成果。

（二）国内经济社会背景

改革开放以来，我国经济社会发展取得了举世瞩目的伟大成就。然而，在经过较长时间的经济快速增长期以后，我国现在“处于经济下行压力增大期、社会矛盾凸显期、人与自然矛盾凸显期”[4]6。因此，我国国内经济社会发展面临着严重的挑战，并突出表现在三个方面。

第一，我国经济增速下行压力增大，经济增长动力乏力。自从国际金融危机发生以来，特别是新冠疫情发生后，我国经济增速出现了明显的下降，将在较长一段时间处于较低状态。导致经济增速下降的原因众多，但根本原因就在于我国经济增长动力不足。目前，拉动我国经济增长的“三驾马车”已经乏力，表现为出口大大减少、投资效应降低、消费需求不足，而新的拉动我国经济增长的动力还没有完全形成，处于旧动能乏力和新动能微弱的过渡阶段。在这样的过渡阶段，我国经济增速降低也就在所难免。这些问题的有效解决，都需要形成强劲而持续的经济发展新动力。

第二，我国经济结构性问题突出，特别是供给与需求严重脱节。我国经济产业结构不合理，供求结构不匹配。以供求结构为例，供给与需求存在明显的错位和不匹配问题。一方面，我国经济存在明显的低水平、低科技含量产能过剩的问题。目前，我国传统制造业产能普遍过剩[5]419。另一方面，我国经济又存在高品质产品供给明显不足的问题。因此，我国经济结构不够合理，而以往需求侧改革的措施难以解决这些问题，这就需要新的理论来有效促进经济结构调整。

第三，我国社会主要矛盾发生转化，一些社会矛盾凸显。我国社会主要矛盾已经发生了明显转化，这是新时代我国社会发展的大背景。随着社会主要矛盾的转化，一些社会矛盾逐渐变得明显甚至尖锐化。在经济高速发展时，各种社会矛盾往往被暂时掩盖起来。但是，当经济增速下滑时，以前被掩盖的各种社会矛盾都凸显出来了，且社会矛盾多发频发[6]。当前，我国存在贫富矛盾、劳资矛盾和干群矛盾等突出问题。新时代我国社会主要矛盾的转化以及这些长久形成的社会矛盾的有效化解，需要新的理论给予新的指导。正是在这样的时代背景下，致力于实现中华民族伟大复兴、着眼于解决时代问题的习近平经济思想就产生了。

二、习近平经济思想的理论基础

习近平经济思想的形成，有坚实的理论基础，其以马克思主义基本原理为根本理论渊源，以中国化马克思主义政治经济学理论为直接理论来源，以中华优秀传统文化思想为重要思想滋养。

（一）马克思主义基本原理是习近平经济思想的根本理论渊源

习近平经济思想全面贯彻了马克思主义基本原理，成为中国化马克思主义经济学的重大创新理论成果。

首先，这一重大创新理论成果是在马克思主义哲学指导下形成的，自始至终都体现着马克思主义哲学的世界观和方法论。习近平在多次讲话中强调要学好用好马克思主义哲学的方法。“我们要学会运用辩证法，”[7]36坚持系统的观点、要坚持“两点论”和“重点论”的统一、要遵循唯物辩证法的“三大规律”“要坚持具体问题具体分析”[7]44的方法。习近平强调要学会运用的这些马克思主义哲学的方法，成为这一重大理论成果的根本方法论，在其各个方面都得到体现。比如，经济发展新常态理论就是习近平根据国内外变化情况而审时度势、运用辩证分析方法提出的重大创新理论。

其次，这一重大创新理论成果坚持了马克思主义政治经济学的根本立场和基本原则。习近平指出：“坚持以人民为中心的发展思想。发展为了人民，这是马克思主义政治经济学的根本立场。”[7]30马克思主义政治经济学就是站在最广大人民群众的立场上来研究生产力和生产关系及其辩证运动关系，从而揭示经济发展规律。这一重大创新理论成果坚持以人民为中心的发展思想，以解放生产力和发展生产力为根本任务，以促进生产关系更加适应于生产力发展为根本指针，以揭示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经济发展规律为核心旨归，全面贯彻了马克思主义政治经济学的基本原则。这一重大创新理论成果的许多内容都可以从马克思主义政治经济学中找到理论渊源。比如，马克思的供给理论是供给侧结构性改革的重要理论依据[8]49。总之，习近平经济思想的理论来源，是马克思主义政治经济学[9]19。

再次，这一重大创新理论成果体现了科学社会主义的基本原则。这一新成果是科学社会主义基本原则在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经济理论方面的生动体现。比如，这一重大创新理论成果中关于基本经济制度的论述充分体现了这一特点。习近平指出：“坚持和完善公有制为主体、多种所有制经济共同发展的基本经济制度”[5]515。这里，坚持公有制为主体的思想充分体现了科学社会主义的基本原则，而坚持多种所有制经济共同发展的思想又是中国实际的客观要求，是科学社会主义原则普遍性与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特殊性的辩证统一。

（二）中国化马克思主义政治经济学理论是习近平经济思想的直接理论来源

习近平经济思想继承了中国化马克思主义政治经济学理论，并结合新时代的时代特征进行了重大创新。

首先，这一重大创新理论成果继承了毛泽东经济思想的重要内容。毛泽东经济思想内容丰富，准确判断国际大局和国内形势，注重从马克思主义哲学高度来研究政治经济学，提出了许多经济哲学的重要原则。习近平借鉴了毛泽东经济思想的重要方法，形成了这一重大创新理论成果的方法论。比如，习近平经常运用唯物辩证法来揭示我国经济发展的特征及规律。2014 年12 月，习近平在中央经济工作会议上强调运用唯物辩证法时指出，“我国经济发展的大逻辑就是新常态，在理论上要很好把握新常态、在实践中要引领新常态，从而揭示出了我国经济发展的一个重要特征和规律”[10]245-246。这一重大创新理论成果的一些重要内容，可以从毛泽东经济思想当中找到来源。比如，习近平以人民为中心的发展思想就可以追溯到毛泽东提出的“为人民服务”的思想。

其次，这一重大创新理论成果继承了邓小平经济理论的重要内容。作为改革开放总设计师的邓小平开创了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经济理论，奠定了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政治经济学理论体系的基础。而这一重大创新理论成果在许多方面继承和发展了邓小平经济理论。这一重大创新理论成果关于经济制度、经济发展动力、经济发展阶段等思想，都是对邓小平社会主义初级阶段理论等理论的继承与创新。

再次，这一重大创新理论成果继承了“三个代表”重要思想的核心内容。这一重大创新理论成果高度重视促进生产力发展，并强调促进生产力发展的目的就是要改善人民生活，从而体现了我们党始终代表最广大人民的根本利益以及始终为广大人民谋福利的本质属性。习近平指出：“我们党执政，就是要带领全国各族人民持续解放和发展社会生产力，不断改善人民生活”[7]10，并指出这就是“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政治经济学的核心。”[7]10这一重大创新理论成果就是围绕着解放和发展生产力并不断改善人民生活这个核心展开的，其根本价值旨归就是要不断改善人民生活，而要实现这样的目的就要不断解放和发展生产力。这一重大创新理论中“以人民为中心”的发展思想等不同程度地体现了“三个代表”重要思想的核心内容，是对“三个代表”重要思想的继承和发展。

最后，这一重大创新理论成果继承了科学发展观的重要内容。这一重大创新理论有专门关于发展思想的新发展理念。在新发展理念中，协调发展理念就是对科学发展观基本要求之一的“协调”思想的直接继承，而绿色发展理念就是对科学发展观中“可持续发展”基本要求的继承和发展。这一重大创新理论成果中以人民为中心的发展思想，充分体现了科学发展观以人为本的思想，并进行了创新；“四个全面”战略布局思想是对科学发展观中“全面”发展基本要求的进一步深化和细化；“五位一体”总体布局思想也是对科学发展观中统筹兼顾根本方法思想的继承与创新。

总之，这一重大创新理论成果对这些中国化马克思主义政治经济学理论，既一脉相承又与时俱进，体现了理论基础和理论创新的“源和流”的必然的逻辑关系。

（三）中华优秀传统文化思想是习近平经济思想的重要思想滋养

习近平经济思想在多方面借鉴了中华优秀传统文化思想，是把具有悠久历史的中华优秀传统文化与马克思主义经济原理相结合的重大理论创新成果。从价值追求来看，这一重大创新理论成果借鉴了中华优秀传统文化思想当中“夙夜在公”“以人为本”等注重国家、民族、人民利益实现的价值诉求。从话语表现形式来看，这一重大创新理论成果当中的一些具体理论的阐释充分借鉴了中华优秀传统文化思想。比如，习近平在强调共享发展要注重解决社会公平正义问题时引用了“治天下也，必先公，公则天下平矣”[7]25的警句，充分说明只有很好地落实共享发展理念，才能有效解决社会公平正义问题。从内容来看，这一重大创新理论成果当中的一些理论就是在中华优秀传统文化滋养下并结合时代要求形成的。比如，这一重大创新理论成果发展开放型经济的一个重大创举就是建设“一带一路”。“一带一路”就是在借鉴我国古代给世界作出巨大贡献的“丝绸之路”贸易等的历史传统的基础上提出来的。

可见，这一重大创新理论成果借鉴了中华优秀传统文化思想，形成了独具特色的、具有创新内容的政治经济学范式。

三、习近平经济思想的理论创新

习近平经济思想既具有坚实宽广的理论基础和科学依据，又是时代发展的必然产物和重大创新理论成果。这一重大创新理论成果的理论创新主要表现在七个方面。

（一）政治经济学地位思想的创新

党的十八大以来，在继承马克思主义高度重视政治经济学传统的基础上，习近平对于政治经济学的地位进行了许多独创的论述，把政治经济学的地位提升到新的高度。2014 年7 月，习近平在经济形势专家座谈会上指出：“各级党委和政府要学好用好政治经济学”[11]。这是党和国家领导人首次专门对学好用好政治经济学进行部署，充分反映了其所具有的重要地位。习近平在2015 年12 月召开的中央经济工作会议上明确提出：“要坚持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政治经济学的重大原则”[12]。这是中央会议上首次提出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政治经济学的范畴并强调要坚持其重大原则，充分体现出政治经济学在我国经济建设中所具有的根本指导地位。2016 年5 月，习近平在哲学社会科学工作座谈会上特别强调了哲学社会科学的极端重要性和重大地位[13]。而作为哲学社会科学重要组成部分的政治经济学，在整个哲学社会科学当中都具有极其重要的地位。然而，在现实中存在政治经济学被轻视和贬低的现象。为此，习近平批驳了这些不良现象，充分肯定了政治经济学的重要性，提升了政治经济学的重要地位。

总之，习近平在继承马克思主义重视政治经济学传统的同时，对政治经济学的地位进行了全新的论述，把政治经济学的地位提升到应有的高度，从而创新了关于政治经济学地位的思想。

（二）经济制度思想的创新

党的十八大以来，习近平对我国基本经济制度进行了创新的阐述。主要体现在基本经济制度的地位和实现形式方面。习近平指出：“公有制为主体、多种所有制经济共同发展的基本经济制度，是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制度的重要支柱。”[5]515可以看出，习近平把基本经济制度的地位提升到前所未有的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制度的“重要支柱”的高度。如果没有这样的“重要支柱”或者这样的“重要支柱”不稳，那么，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制度就会坍塌，中国特色社会主义也将难以发展。而对于非公有制经济的地位、作用、方针和政策，习近平在全国政协十二届四次会议上的一次讲话中连续用三个“没有变”来特别重申[14]。这表明非公有制经济的重要地位一如既往，不会改变。不仅如此，非公有制经济在我国的地位越来越重要了。习近平指出，尽管改革开放以来我国已经出台了系列促进非公有制经济发展的政策和措施，然而党的十八大以来，党和政府出台了更加完善的促进非公有制经济发展的政策和措施。在新时代，非公有制经济迎来了新的发展机遇。从基本经济制度的实现形式来看，习近平指出，要积极发展混合所有制经济，并使其成为基本经济制度的重要实现形式[5]500-501。混合所有制经济实际上是处于公有制经济与私有制经济之间的一种经济制度，是我国基本经济制度的重要实现形式。习近平关于发展混合所有制经济的思想，发展了马克思主义经济制度理论，丰富了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基本经济制度理论。

（三）经济发展理念思想的创新

在继承马克思主义理论家关于为什么人发展思想的基础上，习近平首次提出“以人民为中心”[10]789的发展思想。“以人民为中心”的发展思想是对马克思主义发展史上关于为什么人发展思想的进一步深化和创新，突出体现了社会主义的本质属性，充分表明了经济发展要为什么人的根本问题。同时，针对新时代的发展现状，习近平明确提出“创新、协调、绿色、开放、共享的新发展理念”。新发展理念就是根据我国当前经济发展存在的客观问题以及要实现的目标而提出的有针对性的发展理念。创新发展理念主要针对我国经济原有的发展动力不足的问题而要实现新的发展动力，协调发展理念主要针对我国经济产业结构、区域结构、城乡结构等发展不够协调的问题而要实现协调发展，绿色发展理念主要针对我国经济发展存在环境保护不力、可持续发展不够等问题而要实现绿色经济，开放发展理念主要针对我国经济发展开放程度还不够高的问题而要实现开放型经济，共享发展理念主要针对我国经济发展中存在贫富差距扩大的问题而要实现共享经济。新发展理念无疑是新时代我国经济发展的极其重要的科学发展理念。而以人民为中心的发展思想与新发展理念紧密相连、相辅相成，共同构成了我国经济发展的指导理念。其中，以人民为中心的发展思想是根本理念，是新发展理念的基础和前提，并贯穿于新发展理念的始终，规定了我国经济发展的出发点和归宿。而新发展理念则是以人民为中心发展思想的具体化展开，规定了我国经济发展的着力点和具体发展方向。

（四）经济发展战略思想的创新

习近平经济思想主要从三个维度来阐述经济发展战略思想。一是从战略步骤和战略目标的维度来阐述新时代我国经济发展的总的发展战略。根据党的十九大报告，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发展战略目标的实现划分为两个阶段：从二〇二〇年到二〇三五年为第一个阶段，要基本实现社会主义现代化的目标[2]28；从二〇三五年到本世纪中叶为第二个阶段，要实现社会主义现代化强国的目标[2]29。“社会主义现代化强国”目标与“基本实现社会主义现代化”目标相比，无论是在量上还是在质上都有着巨大差别，前者既是量的巨变更是质的飞跃。这是基于我国处于新时代的战略规划和科学判断，体现了以习近平同志为核心的党中央的雄心壮志和深谋远虑。二是从战略举措的维度来阐述新时代如何实现发展战略目标。这就是习近平提出的“四个全面”战略布局思想。习近平系统论述了“四个全面”战略布局思想，把“四个全面”战略布局作为新时代实现发展战略目标的战略举措，指明了实现发展战略目标的根本路向[10]250。三是从战略重点的维度来阐述新时代经济协调发展战略。习近平明确提出要重点实施京津冀协同发展、长江经济带等战略[7]260。可以看出，这些战略重点都着眼于区域协调发展。而习近平在党的十九大报告中首次提出的“实施区域协调发展战略”[2]32，更是直接着眼于区域协调发展的重大战略。习近平提出的区域协调发展战略抓住了我国区域经济发展的核心问题，自然也就成为我国经济发展战略的重点。习近平在党的十九大报告中首次提出“实施乡村振兴战略”[2]32的思想，对“三农”问题的重视程度达到前所未有的高度[2]32。因此，乡村振兴战略也就成为我国经济发展战略的重中之重。习近平阐述了实施乡村振兴战略的总要求和总目标、体制机制和政策体系以及制度保障和相关措施[2]32，形成了乡村振兴战略的基本理论框架。

（五）经济发展阶段思想的创新

中国特色社会主义进入新时代，我国逐渐进入新发展阶段。2020 年8 月，习近平在经济社会领域专家座谈会上的讲话中首次提出“十四五”时期我国将进入新发展阶段的科学论断。此后，他专门阐述了新发展阶段的形成依据、科学内涵以及历史任务。新时代以及新发展阶段是我国经济发展阶段的准确定位，具有明显的理论创新性。在此之前，习近平深入分析了新时代我国经济发展阶段性特征的具体表现，提出了我国经济发展进入新常态。2014 年5 月，针对我国经济发展的阶段性特征，习近平要求人们适应新常态[15]。这是习近平首次提出经济发展新常态思想。之后，习近平系统阐述了经济发展新常态的理论内容。习近平指出把握经济发展新常态的内涵应明确：一是经济发展新常态是一种没有好坏之分的客观状态；二是新常态主要表现在经济领域；三是不能把经济发展新常态作为借口而不努力干事。习近平指出经济发展新常态的特点主要是：经济增长速度转向中高速，经济发展方式转向质量效率型，经济结构调整转向优化升级，经济发展动力转向创新驱动等。新时代，经济发展新常态构成了我国经济发展新阶段的鲜明特征。可见，新时代、新常态、新发展阶段，构成了我国经济发展的鲜明的阶段性特征，体现了对于经济发展阶段思想的重大创新。

（六）经济发展动力思想的创新

经济发展动力不足，是自2008 年全球经济危机以来的一个世界性问题。关于我国经济发展新动力的研究，从党的十八大以来就一直是一个研究热点。在经济发展新常态下，我国经济以往的发展动力减弱、难以为继，而新的发展动力还未形成。根据国内外经济发展的经验教训和必然趋势，习近平及时提出了我国经济发展动力要转向创新驱动[10]20。习近平提出的创新驱动经济发展的思想，有着丰富的内涵。从创新主体来看，大众创业、万众创新，创新主体是多元的；从创新发生来看，习近平阐述了学科交叉融合发展，以及技术创新、产业更新换代等创新发生形式[10]19-20；从创新原因来看，我国实行创新驱动是提高核心竞争力、应对经济发展存在问题、促进经济健康发展的必然选择[16]；从创新地位来看，创新在经济社会发展以及国家发展中具有核心地位[17]；从创新内容来看，要推动科技创新、管理创新、产业创新、市场创新、企业创新、产品创新、业态创新等[18]；从创新方式来看，要坚持“引进来”和“走出去”相结合并全方位加强国际合作[17]；从创新条件来看，要“破除一切制约创新的思想障碍和制度藩篱”[10]420。同时，习近平指出，改革是我国经济发展的基本动力[10]486。习近平提出的供给侧结构性改革的思想，更是一种重大的创新。事实上，改革与创新二者紧密相连、相辅相成，共同构成了习近平经济思想的经济发展动力。

（七）开放型经济思想的创新

发展开放型经济主要包含三个方面的内容。第一，提出了构建开放型经济新体制的基本原则、总体目标和总体要求。构建开放型经济新体制的基本原则就是“六个坚持”[10]503。这“六个坚持”的基本原则能够确保我国开放型经济发展沿着中国特色社会主义道路前进。构建开放型经济新体制的总体目标就是“互利共赢、多元平衡、安全高效”[10]504。构建开放型经济新体制的总体要求就是要建立市场配置资源新机制和形成经济运行管理新模式、全方位开放新格局、国际合作竞争新优势。第二，构建了发展开放型经济的具体体制机制。这些具体体制机制主要有外商投资管理体制、外贸可持续发展新机制、内陆开放新机制、走出去战略新体制以及支持保障机制。这些具体体制机制的构建和落实，将有效促进我国开放型经济的良好发展。第三，创新了发展开放型经济的政策措施。这些政策措施主要包括：一是在优化对外开放区域布局方面要建设自由贸易区，促进内陆开放，培育沿边开放新支点，打造沿海开放新高地，扩大对港澳台开放；二是在“一带一路”建设方面实施“政策沟通、设施联通、贸易畅通、资金融通、民心相通”[10]512的“五通”举措；三是在拓展国际经济合作新空间方面要坚持WTO规则，建立高标准自贸区网络，构建经贸合作新格局，参与全球经济治理，建立国际经贸谈判新机制；四是在构建开放安全的金融体系方面要扩大金融业开放，扩大人民币跨境使用，推动资本市场双向开放，完善汇率形成机制和外汇管理制度；五是在建设营商环境方面要加强开放型经济法治建设，改善科技创新环境，优化市场竞争环境，发挥行业协会商会作用；六是在建立健全开放型经济安全保障体系方面要建立完善外商投资国家安全审查机制，健全金融风险防控体系，构建经贸安全保障制度等[10]513-519。这些思想丰富和发展了开放型经济理论，成为我国加快开放型经济建设的根本指南。

总之，习近平经济思想是把马克思主义基本原理同中国具体实际相结合、同中华优秀传统文化相结合的典范，贯彻了马克思主义哲学的世界观和方法论，坚持了马克思主义政治经济学的根本立场和基本原则，体现了科学社会主义的基本原则，在多方面发展了马克思主义经济理论，丰富并创新了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经济理论，是21世纪马克思主义政治经济学、当代中国马克思主义政治经济学，为中华民族伟大复兴中国梦的实现提供了重要理论指导和实践指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