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字经济驱动黄河流域经济高质量发展的影响研究

窦怡鑫 李 媛

（西安财经大学公共管理学院 陕西西安 710100）

中国经济正由高速增长向高质量发展转变，经济高质量发展充分展现了我国经济的韧性和发展潜力。黄河流域是我国重要的生态屏障，是促进东、中、西部地区协调发展的重要经济地带，但同时黄河流域也面临生态环境脆弱、发展质量有待提高等现实难题。2019年9月，习近平总书记在黄河流域生态保护和高质量发展座谈会上强调加强生态环境保护，推动黄河流域高质量发展，推动黄河流域生态保护和高质量发展迈出新的更大步伐[1]，会议明确提出将黄河流域生态保护和高质量发展上升为国家战略。推动黄河流域统筹发展是我国巩固脱贫攻坚成果、实现区域经济高质量发展的关键环节。根据《“十四五”数字经济发展规划》，“十四五”时期要以数据为关键要素，以数字技术与实体经济深度融合为主线，不断做强做优做大我国数字经济，为构建数字中国提供有力支撑。2021年12月，国务院发布“十四五”规划，进一步明确了数字经济发展的重要任务。数字经济的发展为黄河流域的生产生活和社会治理水平提升带来了新的机遇，研究数字经济对黄河流域经济高质量发展的推动作用有助于黄河流域生态保护和高质量发展目标的实现，对黄河流域经济社会发展具有重要意义。

一、文献综述及评述

近年来关于黄河流域经济发展的相关研究不断涌现，这对培育黄河流域数字经济新动能、促进黄河流域经济高质量发展具有重要影响。本文围绕三个方面，对现有相关文献进行梳理。

（一） 黄河流域与数字经济

关于黄河流域数字经济的现有研究，我国学者主要集中在内涵、现状和水平测度三方面。周清香和何爱平[2]以马克思生产力理论为出发点，提出黄河流域数字经济发展是经济社会进步的必然趋势，认为通过数据和信息技术赋能黄河流域可以为区域经济高质量发展提供新契机。陈海霞[3]认为数字经济能够为黄河流域高质量发展提供新动能，为黄河流域现代化经济体系的构建提供重要支撑。白丽和杜兰馨[4]以黄河流域数字经济发展的优势及困境为切入点，剖析数字经济发展现状，认为黄河流域各地区数字经济发展不平衡，基础设施不完善，内生转型动力不足。李蕾[5]从新型基础设施建设、相关产业发展、互联网应用、数字化科技发展等方面建立了黄河流域数字经济发展水平评价指标体系并进行了测度，发现区域内数字经济发展程度偏低，且不同省份数字经济发展程度存在较大差异。

（二） 黄河流域与高质量发展

经济高质量发展是我国经济发展由量变到质变的转型，是经济发展更加可持续、生态环境更加绿色、社会分配更加公平的过程[6]。自2019年黄河流域生态保护和高质量发展被确立为国家战略后，相关研究成果陆续出现，大多数研究集中在经济高质量发展内涵、评价指标体系构建及实现路径三方面。

第一，黄河流域经济高质量发展内涵界定与相关指标体系构建。安树伟和李瑞鹏[7]提出生态保护、市场有效、新旧动能转换、产业支撑、区域协调发展、以人为本是黄河流域高质量发展的六个重要内涵。徐辉等[8]以经济发展和生态环境安全为逻辑起点，基于经济发展、创新驱动、改善民生、改善环境和改善生态等五个维度对黄河流域经济高质量发展进行相关研究。

第二，黄河流域经济高质量发展的战略推进路径和发展方向。任保平和张倩[9]根据黄河流域“共同抓好大保护，协同推进大治理”的思想，从宏观层面对黄河流域高质量发展的战略规划、法律制度、空间管控、体制机制等方面进行了深刻探讨。陈晓东和金碚[10]提出要加快推进黄河流域各省区的体制机制改革，形成沿黄各省区实现生态保护和高质量发展的新动力机制。金凤君[11]提出建立长效机制和体系，构建省际间协调发展格局，积极推动传统产业优化升级，强化基础设施建设，重点加强黄河流域生态功能区保护，在保护黄河流域生态环境的同时同步提高经济高质量发展水平，实现国家相关战略规划。任保平[12]指出黄河流域的发展不能采用过去经济发展的固定模式， 要坚持主体功能区建设思路。本文认为，实现黄河流域高质量发展，应综合考虑流域内生态条件、经济发展和社会治理的特点，因地制宜地落实国家战略规划，建立长效机制，完善相关法律法规，加大基础设施建设力度，鼓励区域内企业进行数字化转型。

（三） 黄河流域数字经济与经济高质量发展的关系

关于数字经济对经济高质量发展的影响，我国学者主要从理论机制和实证检验两个角度进行研究和探讨。在黄河流域数字经济与经济高质量发展关系的研究成果中，吕德胜等[13]提出在中国经济新旧动能转换的关键时期，推动数字经济与实体经济深度融合是实现黄河流域人与自然和谐共生、建立现代化经济体系的必然要求。王军和车帅[14]运用相关数理模型深入探讨数字经济促进经济高质量发展的理论机制，从城市的数字化发展和水资源限制两方面构建高质量发展指标，对数字经济在经济高质量发展中的影响进行实证研究。周清香和李仙娥[15]从发展动力、产业转型、成果共享、生态环境保护四个角度建立高质量发展的综合评估指标体系，深度挖掘黄河流域数字经济对经济高质量发展的影响，并通过实证分析对其理论机制进行检验。赵景峰和李妍[16]对黄河流域科技创新产出和数字经济之间的关系进行了实证研究，发现数字经济的发展是促进科技创新产出的重要支撑力。以上研究均得出数字经济对黄河流域经济高质量发展具有促进作用的结论。

（四） 研究评述

现有研究成果为黄河流域经济社会发展提供了有益参考，但大多数学者仍集中于从理论层面对数字经济的内涵、发展现状及其对经济高质量发展的影响进行分析，实证研究较少。基于此，本文以黄河流域9个省份为研究对象，结合流域发展的特点构建相关指标体系，选取2011—2019年的面板数据从实证角度探究数字经济对黄河流域经济高质量发展的重要意义。

二、数字经济推动黄河流域经济高质量发展的作用机理

当前我国经济正处于经济增长动力转变、经济结构优化、寻求发展新路径的关键阶段，实现经济高质量发展，就要紧抓质量、效率、动力三大变革。黄河流域粗放发展模式的改变要依靠技术创新来实现发展动力的转换；同时，加强技术创新能极大地提高资源要素集约化配置效率，促进效率变革；最终通过产品质量与企业服务水平提升来实现质量变革。黄河流域以动力变革为基础、效率变革为主线、质量变革为主体，按照“发展基础—发展主线—发展主体”的逻辑，构建经济高质量发展的三大支点，以“动力变革”推动“效率变革”，进而促进“质量变革”，是黄河流域经济高质量发展的必由之路。数字经济是以数据资源为核心要素，以信息网络为主要载体，以通信技术融合应用为重要动力的新经济形态[17]，数字经济引领黄河流域经济高质量发展的机制是通过提升创新能力、经济结构优化能力、市场扩张能力来实现效率、动力、质量变革，进而实现黄河流域经济发展提质增效。

（一） 数字经济推动效率变革实现黄河流域经济高质量发展

效率变革是以技术创新发展为动力来促进资源要素集约化配置。效率变革是经济高质量发展的关键力量，数字技术则是效率变革的重要支撑。黄河流域经济高质量发展需要通过创新来实现经济提质增效，数字经济的发展可以使黄河流域企业实现分工多元化和专业化，突破传统要素瓶颈的制约和地理空间的边界限制，为产业结构转型升级提供空间。

一方面，数字经济可以通过提升创新能力来实现效率提升的高质量发展。传统生产要素多为有形的，数字经济作为生产要素则是无形的，其传播速度快，传播形式多样，渗透性和融合性较强，具有强大的溢出效应。数字技术的发展可以促进数字经济的网络化和协同化，数据共享使得劳动力和资本等生产要素可以实现协同开发，两者为促进流域内各省份间的要素协同性和创新能力提升提供了必要条件。数字经济的扩散效应可以使各行业在投资成本维持不变甚至减少的同时提高生产和管理效率，为传统产业的转型升级注入新动能，推动制造业、农业和服务业以创新发展实现效率变革。

另一方面，数字经济具有规模效应，能有效提高企业生产率。主要依靠传统机械设备和区位条件的企业扩大规模会使其生产成本急剧上升，而数字经济则具有较强的渗透性和外部性，可以使企业在生产、运输、销售等多个环节打破原有的时间和空间限制，有效降低边际成本，削减生产成本，减少运输和销售成本，提高企业效率。同时，数字技术发展为企业生产智能化提供了条件，企业可以用人工智能等数字技术替代传统劳动力，实现生产自动化，降低对传统人力资源的需求，提高生产效率。

（二） 数字经济推进动力变革实现黄河流域经济高质量发展

黄河流域正处于发展动力转变的关键时期，传统增长模式难以实现可持续发展，经济发展需要新的着力点。数字经济能够优化产业结构，降低区域内能耗与污染排放增速，改善黄河流域生态环境，提高黄河流域企业的生产管理水平，激发企业创新能力，数字经济为经济高质量发展注入新活力、新动力和新能量，对黄河流域经济增长的动力变革具有促进作用。首先，数字经济具有高成长性和规模经济特性，其正外部效应能够加速黄河流域内落后产能的淘汰、传统产业的升级改造和新产业的成长，倒逼流域内企业技术改造升级，促进经济增长动力的转换。此外，数字经济还能够提升资源配置效率，加快企业数字化转型升级，以新动能改造传统经济结构。

其次，创新已成为数字经济发展的重要着力点，数字和信息则是驱动经济增长的关键要素，二者均为经济高质量发展提供动力。数字驱动型创新正在向科技研发、生产生活、经济发展、社会治理等多个领域扩展，以数字技术作为优化经济结构的推动力，已成为黄河流域经济高质量发展的重要支撑。同时，数字化平台、云计算、人工智能等数字技术提高了黄河流域发展的区域协同性和网络化，将较为分散的优势集中起来，通过资源聚集协同开发突破了传统产业原有的时间和空间限制，提升了整体创新能力。数字经济在发展中通过创新为传统经济注入新活力，实现动力变革，加速黄河流域经济高质量发展。

（三） 数字经济推动质量变革实现黄河流域经济高质量发展

黄河流域面临区域经济发展水平差异较大、资源禀赋不一、产业数字化转型较慢等困境。数字经济以信息和数据等新型生产要素替代传统要素，其边际成本低、传播速度快、渗透程度深的特性可以为黄河流域产业数字化转型提供优化路径。具体表现为数字经济为企业生产、销售环节提供便利条件，以产品质量和企业服务水平提升推动黄河流域质量变革，实现经济高质量发展。

第一，在数字化背景下，信息和数据已成为生产、流通、消费等环节的核心生产要素，改变了传统经济要素投入结构，实现了物质生产力革新。同时，大数据、人工智能等技术作为新型生产要素还促进了黄河流域传统基础设施改造、运输方式升级、产业结构优化，有效提升了行业技术水平。现代信息网络作为数字经济的载体，在加速数据和信息传播、扩大其共享范围的同时，还可提升新型生产要素的传播和使用效率，并以区块链等前沿技术为数据、信息等生产要素的储存提供安全保障。

第二，数字经济通过满足客户多样性需求来有效提升产品质量和服务水平。数字经济弥补了传统生产方式的滞后性和单一性，企业可以通过互联网、云计算、人工智能等数字技术在产品计划环节时就精准了解市场和客户对产品的多样化需求，然后有针对性地开发产品、引导新的消费方式、提升产品质量。企业还可以利用大数据对产品生产过程实施全程监控，做好产品质量把控，提高产品的合格率。此外，企业还可以借助数字平台和人工智能提升销售及售后服务质量，实现与客户的实时沟通，及时搜集客户评价及建议，并对此给予及时反馈，实现产品、服务质量的提升。

第三，数字经济通过新产品和新业态推动质量变革。数字经济改变了传统的消费方式，数字技术智能化和便捷化使企业能够为消费者提供多样化、高质量的产品和服务。数字技术加速了企业传统管理模式的转变、落后制造模式的淘汰，催生出新的管理手段和制造方法，推动了新旧动能的转换。同时数字技术革新也促进了黄河流域传统制造业、农业、工业和服务业与实体经济的加速融合，推动了教育、医疗、公共服务的数字化转型，通过协同发展和共享发展促进了黄河流域高质量发展。

三、研究设计

（一） 指标选取

1. 被解释变量

经济高质量发展水平(HQ)：当前学术界对其尚无明确的衡量指标，多数研究认为经济发展质量的关键是经济效率，以全要素生产率测度经济高质量发展水平的做法较为普遍。考虑到狭义经济增长质量只片面强调经济增长数量，因此本文参考宁朝山[18]的研究方法，从质量变革、效率变革、动力变革3个维度选取13个指标构建评价体系，详细指标体系构成见表1。

表1 经济高质量发展指标体系

2. 核心解释变量

数字经济发展水平（DE）：数字技术和现代信息网络可以为经济高质量发展注入新动能，因此本文借鉴赵涛[19]的方法，选取5个指标构建数字经济发展水平评价指标体系，详细指标体系构成见表2。

表2 数字经济发展水平指标体系

（二） 研究方法

熵值法是根据数据的信息熵来计算指标权重的一种方法，具有较强的客观性，因此本文采用熵值法对数字经济和经济高质量发展的各项指标进行测度。为解决各指标单位不统一、指标属性存在差异等问题，首先对指标数据进行无量纲化处理，接着对指标赋权并计算熵值和效用值，最后计算出各省份数字经济与经济高质量发展的得分。

四、数字经济影响经济高质量发展的实证分析

（一） 模型设计与数据来源

本文要验证的核心命题为数字经济对经济高质量发展的影响，具体模型设定如下:

其中，HQ代表经济高质量发展指数；DE代表数字经济发展水平；X为控制变量；εi,t为 随机干扰项；ηi和 δt表示个体固定效应和时间固定效应，分别用于控制不随时间变化且不易观察的个体因素和时间维度的宏观冲击；i表示省份；t为时间。为验证结论的稳健性，在回归时加入部分控制变量。本文选择投资(IN)、政府调控(GR)、人力资本（HU）、交通基础设施(TI)、对外开放水平（OP）作为控制变量。投资变量以全社会固定资产投资表示，政府调控选取政府一般公共预算支出占对应年度GDP的比重来表示，人力资本变量以平均受教育年限表示，交通基础设施以各省份公路里程数来体现，对外开放水平以各省份进出口总额占地区GDP的比重来衡量。

其次，对于目前绩效管理机构也需要进行必要完善，促使医院绩效管理机制趋于健全、完善，建立、健全绩效管理制度以及机构，对于医院健康以及稳定发展具有重要作用，应当建立申诉制度，如果出现不公平情况应当有效处理，促使考核更加公正、公平。人力资源管理过程当中应当高度重视绩效考核。对于财务部门而言，应当给予绩效管理部门一定数据支持，这样绩效管理就可以根据财务部门提供的数据做出正确以及科学考核，另外其他部门需要制定出合理年度计划，然后交给人力资源管理部门进行审核汇总，提升人力资源管理工作质量和效率。

以上数据均来源于国家统计局、《中国统计年鉴》《中国城市建设统计年鉴》及各省（市/自治区）的统计公报。此外，对个别年份缺失的数据采用线性插值法补齐。

（二） 描述性统计

表3为描述性统计结果。其中，经济高质量发展指数的平均值为0.2703，最大值和最小值分别为0.6927和0.0755，说明黄河流域经济高质量发展不均衡，各省份之间的差距较为显著。数字经济发展水平的平均值是0.3152，最大值是0.8621，最小值是0.0044，从中可以看出黄河流域数字经济发展不平衡，数字鸿沟现象较严重。从控制变量看，黄河流域的不同省份在投资力度、政府调控、人力资本、交通基础设施、对外开放水平等方面均存在较大差距。

表3 描述性统计结果

（三） 基本回归分析

首先，本文对黄河流域2011—2019 年省际面板数据进行逐步回归(见表4)。表4（1）列为数字经济对经济高质量发展的影响。其中，数字经济发展水平的估计系数为0.1473，其系数显著为正，在1%水平下通过了显著性检验，说明数字经济在黄河流域经济高质量发展中起着重要的推动作用；表4的（2）、（3）、（4）、（5）和（6）列为依次加入控制变量的结果，数字经济这一核心解释变量的回归系数依然为正，并且在1%水平下通过了显著性检验，再次证实本文上述结论是相对稳定可靠的。表4显示，本文核心解释变量数字经济每提高一个单位，经济高质量发展水平就提高0.1068 个单位，表明数字经济在黄河流域高质量发展中具有直接的推动作用。

表 4 (续)

表4 基准回归结果

在控制变量方面，投资力度、交通基础设施和对外开放水平的系数均显著为正。研究结果显示，投资、交通基础设施、对外开放水平分别提高1个单位，经济高质量发展则分别提高0.0003、0.013和0.0314个单位，说明随着黄河流域投资力度增加、交通基础设施完善或者对外开放程度提升，黄河流域经济高质量发展水平会不断提高。变量政府调控的估计系数为负，但在10%的水平下通过显著性检验，可能存在两方面原因。一是地方政府的过度干预并不一定有利于黄河流域经济高质量发展，二是黄河流域数字经济发展起步晚，发展速度相对较慢，有的政策措施落实不到位，导致地方政府调控的效果在当下未能充分显现出来。此外，控制变量人力资本的回归结果并不显著。从以上分析可以看出，投资、交通基础设施和对外开放水平对经济高质量发展都具有促进作用。

（四） 区域异质性分析

黄河流域横跨我国东中西部地区，各省份在数字经济和经济高质量发展方面存在明显的差异，需要进行异质性检验。本文参考任保平[20]和陈冲、刘达[21]的研究，将流域内的9个省级行政区域划分为上游地区（青海、甘肃、四川、宁夏）和中下游地区（内蒙古、陕西、山西、河南、山东）分别进行检验，结果见表5。

表5 分地区基础回归结果

研究结果表明：黄河流域上游地区和中下游地区的数字经济估计系数都是正值，这表明数字经济对黄河流域上中下游地区经济高质量增长都具有促进作用；上游地区数字经济推动经济高质量发展的估计系数为0.1283，中下游地区则为0.2070，说明数字经济对黄河流域中下游地区经济高质量发展的促进作用远大于对上游地区的促进作用。黄河流域中下游地区人口密集，产业众多且发展基础良好，与实体经济融合的速度较快；上游地区经济相对落后，产业集聚程度和人口密度低，发展规模有限，有的地区生态环境脆弱，现阶段数字经济和数字技术更多地应用于低层次的生产生活领域，而非高附加值的产业转型升级上；因此数字经济对黄河流域经济高质量发展的影响力在上游地区比中下游地区小。

（五） 稳健性检验

为验证基准回归结果的稳健性，本文通过更换被解释变量和核心解释变量两种方式进行再次验证。

1. 更换被解释变量

程云洁和段鑫[22]认为区域经济高质量发展与人均GDP密切相关，因此本文将被解释变量更换为黄河流域各省份实际人均GDP来进行进一步验证，估计结果见表6中列（1）和列（2）。列（1）为数字经济对经济高质量发展的影响，相关系数为正；列（2）为加入控制变量的结果，加入控制变量后，数字经济发展水平的估计系数也显著为正，且在1%水平下通过了检验。数字经济对经济高质量发展的促进作用在此再次得到证实，说明本文的回归结果是稳健的。

表6 稳健性检验

2. 更换核心解释变量

在前文的基准回归中，采用了熵值法对数字经济发展水平进行测度。为进一步验证本文的回归结果，本文参照柏培文、喻理[23]测算数字经济发展指数的方法，使用主成分分析法(PCA)对数字经济各项指标进行标准化、降维处理，得到数字经济综合发展指数，并用其替代原核心解释变量DE，对基准回归模型进行验证，结果如表6列（3）和列（4）所示。列（3）数字经济发展水平的估计系数显著为正，且在1%水平下通过了显著性检验；列（4）为加入控制变量的结果，数字经济发展水平的估计系数显著为正，且在1%水平下通过了显著性检验。上述数据说明本文的回归结果是稳健的。

五、结论与建议

（一） 研究结论

第一，数字经济能够显著促进黄河流域经济高质量发展。数字经济通过质量变革、效率变革、动力变革推动黄河流域经济高质量发展。具体来讲，数字经济通过提升创新能力、生产率和要素配置效率实现效率变革；同时数字技术作为优化经济结构的推动力对传统产业进行升级改造，实现动力变革；通过提升产品质量与服务质量实现质量变革。

第二，在控制其他可能影响黄河流域经济高质量发展的变量后，数字经济对经济高质量发展的影响为正，并通过了显著性检验；分区域以及替换被解释变量、核心解释变量后的回归结果同样支持该结论。

第三，黄河流域数字经济发展水平不断提升，但各省份间的数字经济和经济高质量发展水平存在明显差异，上游地区的数字经济发展水平明显低于中下游地区。

（二） 对策建议

第一，大力发展数字经济，发挥其对经济高质量发展的促进作用。数字经济能够促进黄河流域经济提质增效，能够通过质量变革、效率变革和动力变革推动经济高质量发展，因此积极发展数字经济是实现黄河流域经济高质量发展的必由之路。

第二，完善数字经济治理法律法规，构建数字经济治理体系。加快建立符合数字经济要求的管理标准、治理体系及数据存储、共享、公开机制，加强对数字经济要素的保护，完善交易机制，明确数据和信息治理的各项规则。借助数字技术提升政府服务的精准化、高效化和智能化，提高公共决策的科学性，加快建设数字政府，提升公共部门政务治理能力。

第三，加强数字化基础设施建设，筑牢黄河流域产业高质量发展基础。扩大信息基础设施建设范围，提高建设水平，加大投资力度，对传统产业基础设施进行升级改造。优化投融资渠道，简化企业审批手续，提高企业数字化转型的积极性，为数字经济高质量发展打下坚实基础。

第四，加快产业数字化转型，打造黄河流域现代产业体系。实施创新驱动发展战略，加快黄河流域数字产业化、产业数字化发展，加速发展人工智能，构建以物联网、云计算等新技术为代表的新技术体系，树立融合发展的理念，积极引导数字经济与实体经济实现融合，提升产业数智化发展水平。

第五，因地制宜地制定符合黄河流域各地区实际发展状况的数字经济发展策略。黄河流域各地区在确定发展策略时应综合考虑地区产业结构、生态环境、资源禀赋等因素。上游地区要紧抓数字技术快速发展的契机，尽快实现农牧业数字化生产、销售和管理，打造现代农业体系，工业发展要以清洁低碳为目标，由资源驱动转向创新驱动发展。中游地区资源储量丰富，应提高资源利用率，利用大数据和云计算实现工业生态协同发展，培育制造业、节能环保产业、生物医药业等集约型高效产业。下游地区应利用新兴传感技术打造农业互联网，以数字技术助推生产性服务业的快速发展，全面构建下游地区现代产业体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