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徐希瑞 王华书
(贵州大学经济学院,贵州 贵阳 550025)
中国农业产业的弱质性,传统金融资本的逐利性以及风险规避性的特点,导致了我国农村地区传统金融“融资难、融资贵”,农村金融排斥的负向作用越来越突出[1]。这不仅加剧了我国城乡发展不平衡,还严重制约乡村振兴战略目标的实现。2021年中央一号文件首次提出发展农村数字普惠金融,推进乡村振兴。数字普惠金融将高效、便捷、优质的金融产品与服务提供给农村居民,满足他们对金融的多样化需求[2]。作为互联网与普惠金融融合发展的新型金融服务模式[3],数字普惠金融能否破除农村传统金融的服务约束,助力乡村振兴并与之协调发展,值得深入研究。本文通过测算数字普惠金融与乡村振兴的综合发展水平,探索两者的耦合协调关系及其影响因素,对于促进两者协调发展具有重要意义。
目前对数字普惠金融及乡村振兴问题的研究比较丰富,但关于两者耦合协调关系及影响因素的研究较少。对数字普惠金融的研究关注点主要聚焦在经济增长、城乡收入差距以及减贫效应等方面。一是在经济增长方面,如张勋等[4]研究发现数字金融的发展增加了乡村低收入群体的创业概率,并促进其收入的提高。二是在城乡收入差距方面,李牧辰等[5]和黄倩等[6]研究提出,在中国城乡二元经济结构下,数字普惠金融的发展能缩小城乡收入差距,减缓农村贫困,最大限度地实现居民收入均等化,最终促进乡村经济的发展。对乡村振兴的研究目前主要集中在乡村振兴理论内涵、指标体系、评价方法等方面。一是乡村振兴理论内涵方面,刘彦随等[7]研究认为乡村振兴是乡村地域系统诸多要素不断进行整合与协调的系统性过程。二是乡村振兴指标体系方面,学者对乡村振兴评价的研究普遍从乡村振兴总要求的五大方面构建指标体系[8-10]。三是乡村振兴评价方法,评价方法主要包括熵值法、综合水平指数法以及主成分分析法等[11-13]。探讨数字普惠金融与乡村振兴之间关系的文献包含单向影响和双向影响。在单向影响方面,李季刚等[14]研究发现数字普惠金融是乡村振兴的重要推动力,数字普惠金融的发展能带动相邻地区的农村发展[15]。此外,信息基础设施建设水平决定了数字普惠金融在农村地区的普及程度[16-17]。在双向影响方面,邹新月和王旺[18]研究发现数字普惠金融与科技创新是两个相互促进作用的系统,在空间上呈现正向溢出效应。谭燕芝等[19]研究发现数字普惠金融与乡村振兴之间存在互促作用。此外,一些学者结合新型城镇化、科技创新、金融资源配置等问题,对乡村振兴战略进行探讨,他们研究发现新型城镇化、科技创新与乡村振兴能够相互促进,实现协调发展[20-21];金融资源配置与乡村产业发展之间存在互促作用,且空间上呈现显著的溢出效应[22]。
综上所述,数字普惠金融与乡村振兴之间耦合关系的影响因素有待进一步探讨。本文通过构建数字普惠金融与乡村振兴的综合评价指标体系,识别两者的动态性、系统性、空间性等特征,利用耦合协调度模型和空间杜宾模型,全面考察数字普惠金融与乡村振兴的互动作用、动态关系、两者的空间效应及其影响因素。
耦合指系统之间通过各种要素相互影响的现象,耦合协调度则是反映不同系统之间由无序向有序的演化趋势[23]。本文通过以下分析数字普惠金融与乡村振兴的耦合协调发展原理。
数字普惠金融的发展通过支持新型经营主体,改善资源配置效应,深化金融知识教育,降低农村金融门槛等,促进乡村振兴。首先,农业新型经营主体等在发展产业时,数字普惠金融的发展能够为其提供更便捷的融资支持,缓解其流动性约束,使其投入更多资金,从而推动农村各产业的蓬勃发展。其次,在资源配置方面,数字普惠金融能够引导金融资源合理配置,有助于金融资金更多地流向低碳农业、绿色农业的发展中,从而促进绿色农业低碳发展。再次,金融机构通过开展数字金融教育,增强农村居民金融知识。最后,数字普惠金融为广大农村低收入群体降低金融门槛,提升其融资能力。
乡村振兴通过拓宽农村数字普惠金融发展空间,激发农村居民多样化金融产品需求,提升农民金融素养等,推动数字普惠金融的发展。首先,低碳农业、绿色农业以及农业相关产业的发展需要大量金融资金支持,为农村数字普惠金融拓宽了发展空间,促使数字普惠金融的规模不断扩大、结构不断优化。其次,农村居民收入、文化水平的不断提高将激发农村居民多样化与个性化的需求,进而对金融机构提出更高的要求,促使金融机构在产品结构与服务能力方面不断创新与提升。最后,农村劳动力教育水平的提升使农村居民更主动地了解和掌握金融知识,从而提高对数字金融产品的认可与接受,扩大数字普惠金融覆盖范围。根据以上分析,提出本文第一个假设H1(协调机制见图1):
图1 数字普惠金融与乡村振兴耦合协调机制
假设H1:数字普惠金融与乡村振兴之间存在相互促进、协调发展的关系。
一方面从金融地理学维度看,金融资源扩散效应存在着一个发展历程。在金融发展的初期,拥有区位优势的地区能够获得更多的金融资源,导致了金融资源空间分布呈现一种非均衡的态势[24]。“集聚效应”的出现推动了当地的农村经济发展,农村实体经济的发展又会提升金融资源的利用效率,从而扩大金融发展的规模,推动金融发展,但对相邻地区的金融发展及农村经济发展造成不利影响。在金融发展的后期,金融发展进入扩散阶段,金融发展较好的地区金融资源达到饱和,就会向其他区域扩散,推动其他农村地区经济发展[24-25]。数字普惠金融以数字技术为纽带,能够加速金融资源扩散进程速度,推动农村经济发展,各个区域金融的相互作用更加明显。另一方面根据金融发展理论,金融行业的发展必然推动农村经济的发展,数字普惠金融作为金融行业的新业态能够突破传统金融行业的业务时空限制,促进农村发展,推动乡村振兴,农村实体经济的发展又会带动数字普惠金融的发展。据此,本文提出假设H2和假设H3:
假设H2:数字普惠金融与乡村振兴耦合协调发展存在空间溢出效应
假设H3:数字普惠金融与乡村振兴耦合协调发展受到金融行业发展水平的影响
随着城市化水平的提升,城市化的发展能够提高农村居民接受新事物的能力[26],加强农村居民对数字金融产品的认知。同时,农村人口跨区域的流动使得知识、技术向周边扩散,产生扩散效应,加强区域间的协调发展能力。据此,本文提出假设H4:
假设H4:城市化水平既能推动数字普惠金融与乡村振兴的协调发展,又能带动相邻地区的协调发展。
研究数字普惠金融与乡村振兴的耦合关系需要了解两者的发展水平。因考虑到西藏的数据缺失严重,本文以全国30个省份为基本研究单元,以2011—2018 年为研究时段,利用熵权法对数字普惠金融与乡村振兴相关统计数据进行测算与分析。
本文采用极差标准化进行数据处理,用公式可分别表示为:
式中xij(x=1,2,…,n;j=1,2,…,m)为数字普惠金融系统和乡村振兴系统中的原始值,max(xij)和min(xij)代表原始值的最大值与最小值,指标分为正向和负向,Zij代表数据标准化的数值,
将指标数据标准化处理后,熵值法计算步骤为:
第一步,分别计算各项指标xij在数字普惠金融系统和乡村振兴系统中的比重Pij;
第二步,计算第j个指标的熵值rj;
第三步,计算第j个指标的差异系数dj:
第四步,测度指标xij的综合权重λj,计算公式为:
其中,dj是上文计算的差异系数,其值越小,说明指标xij在综合评价体系中的综合权重越小。
采用线性加权法分别计算数字普惠金融与乡村振兴的综合得分,具体计算方法如下:
其中,i=1,2,…,n,i是样本数,y(x)、t(x)分别表示数字普惠金融与乡村振兴的综合得分;y(x)′i、t(x)′i分别表示数字普惠金融、乡村振兴第i项指标标准化后的数值;wy(x)i、wt(x)i分别表示数字普惠金融、乡村振兴系统第i项指标的权重。
本文参考北京大学数字普惠金融指数[27]来评价数字普惠金融综合发展水平。该指数包含覆盖广度、使用深度以及数字化程度三个维度(见表1)。
表1 数字普惠金融指标体系
依据计算的权重,通过线性加权法,计算出我国数字普惠金融2011—2018年总体及各地区发展情况的综合得分(见图2)。总体来看,我国数字普惠金融发展迅速,呈现出一定的阶段性特征,并且地区差异明显。2011-2015年数字普惠金融综合发展水平迅速上升,2015-2016年,数字普惠金融综合发展水平呈现平稳增长的趋势,2016 年至2018年内又快速提升,总体呈“快速上升—平稳增长—快速上升”的动态变化格局。地区差异方面,中西部地区的数字普惠金融综合发展水平远低于东部地区,但各地区数字普惠金融综合发展水平的标准差和变异系数整体呈现下降态势,其中标准差的变化程度围绕在0.05 左右波动,差异系数从0.4下降到0.1 左右,数字普惠金融综合发展水平的地区差异逐步缩小。
资料来源:根据北京大学数字普惠金融指数报告(2011—2020年)的数据,依据熵权法计算得到
本文基于指标的综合代表性和数据可获得性,参照现有学者的研究[8-9],以乡村振兴的五项要求为基础,从产业兴旺、生态宜居、乡风文明、治理有效、生活富裕五大方面来构建乡村振兴指标体系,评价乡村振兴综合发展水平,利用熵权法测算上述五个一级指标及其具体指标的权重(见表2)。数据源于《中国农村统计年鉴》《中国人口和就业统计年鉴》《中国住户调查年鉴》《中国社会统计年鉴》《中国城乡统计年鉴》以及各省统计年鉴和国家统计局。
表2 乡村振兴指标体系
依据计算的权重,通过线性加权法,计算出我国乡村振兴2011—2018年总体及各地区发展情况的综合得分。我国乡村振兴发展总体上呈现不断提升的趋势,地区差异同样明显(见图3)。其中,东部地区乡村振兴综合发展水平最高,并长期处于稳定增长的态势;中部地区乡村振兴综合发展水平略高于全国的均值,呈现稳定上升的态势;西部地区乡村振兴综合发展水平虽然最低,但是增长速度却是最快的。乡村振兴综合发展水平的标准差和变异系数整体呈现下降趋势。这表明乡村振兴综合发展水平的区域差异逐步缩小,乡村振兴整体朝着全面、可持续、协调发展的方向发展。
图3 乡村振兴综合发展水平(U2)
我国数字普惠金融与乡村振兴的发展都呈现出相似的趋势与地区差异特征,但如何实现协调发展仍有待深入分析。本文测度了数字普惠金融与乡村振兴耦合协调关系,公式如下:
式中,D为数字普惠金融与乡村振兴的耦合协调度,D值越大表明两者的协调性越高。C为两者耦合度,C值越大两者关联性越强,反之,两者关联性越弱。T为两者综合协调指数,反映两者的整体协同水平,其中:
式中,U1表示数字普惠金融的综合得分,U2表示乡村振兴的综合得分。α与β分别表示数字普惠金融与乡村振兴的重要程度,本文认为两者同等重要,故α和β取值为0.5。学界认为耦合协调度(D值)低于0.4 为失调阶段;在0.4~0.8 区间为中等协调阶段;高于0.8 为高度协调阶段[28]。根据公式(1),耦合协调度值(D值)计算结果见表3。
表3 数字普惠金融与乡村振兴耦合协调度
从趋势来看,2011—2018 年全国耦合协调度平均值从0.404上升到0.764。总体而言,数字普惠金融与乡村振兴的耦合协调发展水平逐步提升,表明两者协同效应在逐步加强。从空间层面来看,全国大部分地区数字普惠金融与乡村振兴的耦合协调关系都转为中级协调阶段,只有少部分地区耦合协调关系转为高度协调阶段,但是三大区域耦合协调度差异显著。具体来看,东部沿海地区大部分省份的耦合协调关系处于较高状态,中部地区大部分省份的耦合协调关系处于中级状态,西部地区仍有省份的耦合协调关系处于较低状态。尽管各地区的耦合协调效应在逐步增强,东、中、西部区域差异仍然突出。显然,除少数地区外,三大地域的相对差异并不能完全改变。
通过以上分析可见,数字普惠金融与乡村振兴耦合协调关系越来越紧密,但达到高度协调阶段地区数量仍然较少,且各地区之间仍存在差异。进一步探讨影响数字普惠金融与乡村振兴耦合协调关系的因素,有助于推动两者实现更高水平的协调发展。
数字普惠金融与乡村振兴耦合协调度可能存在空间溢出效应,即地区内部耦合协调度的提升不仅能够提高地区内部的协调发展水平,还能推动相邻地区协调发展。利用莫兰指数(Moran’s I)考察各地区的耦合协调度是否存在空间依赖性。计算公式为:
利用表3的数据,对数字普惠金融与乡村振兴耦合协调度空间关联性进行检验,结果显示(见表4),2011—2018 年数字普惠金融与乡村振兴的耦合协调度空间效应明显,表示两者的耦合协调度在空间上存在显著正相关和一定的空间集聚性。
表4 耦合协调度空间自相关检验
因变量(D)存在空间自相关的情况,用OLS回归模型分析会产生偏误,需采用空间计量模型。本文通过LM 检验、LR 检验和Wald 检验以及豪斯曼检验,结果确定固定效应的空间杜宾模型适合于数字普惠金融与乡村振兴耦合协调度影响因素分析②。公式如下:
式中,Dij表示i省第t年的数字普惠金融与乡村振兴的耦合协调度;Xit表示i省第t年的解释变量,包括政府干预程度Gov、对外开放程度Open、城市化水平City、数字基础设施Infra、金融行业发展水平Financial、经济发展水平Lnecon。其中,政府对农村地区的财政支持越大,农村的经济环境、投资环境就越好。参照龚沁宜等人[29]的研究,政府干预程度(Gov)用农林水事务支出占财政总支出的比重来表示。对外开放程度能够促进农产品出口的增加,推动农村经济的发展,有效刺激农村地区的投资与消费,参照褚翠翠等[30]人的研究,对外开放程度(Open)用进出口贸易总额占地区生产总值的比重来表示。参照张子豪和谭燕芝[31]的研究,城市化水平(City)用城市人口比重表示;经济发展水平(Lnecon)用实际人均地区生产总值的对数表示。参照以往的研究,衡量金融发展程度大多数用的指标是金融机构贷款余额与GDP的比重,因此,本文金融行业发展水平(Financial)用金融机构贷款余额除以地区生产总值来表示[32-33]。参考以往研究,衡量数字基础设施大部分用的指标是互联网宽带接入数[34],本文用农村宽带接入用户占互联网宽带接入总用户的比重来表示农村数字基础设施(Infra)建设的发展水平。表示空间权重矩阵,β为相应的系列向量;ρ为被解释变量的空间自回归系数;θ为解释变量的空间溢出系数;μi表示个体固定效应;γt表示时间固定效应,εit为误差项。相关变量描述性统计见表5。
表5 变量的描述性统计
从耦合协调度上来看,全国均值为0.638,处于中等协调阶段,最高值为0.861,最低值为0.289,差距较大;政府干预程度在最小值0.041 到最大值0.190 之间波动,均值为0.113,标准差为0.031。对外开放程度、城市化水平、金融发展水平、数字基础设施和经济发展水平都有类似浮动。说明各变量在各地区之间都存在一定的差距。
根据模型回归结果(见表6),空间杜宾模型中耦合协调度的空间自回归系数ρ(rho)为0.266,达到1%的统计显著性水平,表明数字普惠金融与乡村振兴的耦合协调度能够带动周边地区耦合协调度的提升,提高地区间的同步性。整体上来看,政府干预程度、对外开放程度、数字基础设施、金融发展水平以及经济发展水平能够显著地促进数字普惠金融与乡村振兴耦合协调度的提升,而城市化水平对两者耦合协调度的“虹吸效应”大于“溢出效应”,即城市化水平能够带动本地两者耦合协调度的提升,却阻碍相邻地区的两者协调发展。其中,政府干预程度对两者耦合协调度具有正向的间接效应和总效应,说明财政支农比重的提升,改善了乡村投资环境,促进了乡村发展,优化了金融资源配置,有效地提升两者的协调性。对外开放程度对耦合协调度的直接效应(0.035)和总效应均为正,说明对外开放程度的提升能够促进农村经济的发展。农村经济的发展增加了农村居民的收入,并以此激发农村居民进行消费与投资理财等系列活动,进而提升数字普惠金融与乡村振兴的耦合协调度。城市化水平对于本地数字普惠金融与乡村振兴的耦合协调度同样具有正向效应(0.243),但对于相邻地区的耦合协调度具有显著负向影响,即“虹吸效应”大于“溢出效应”。可能的原因是随着城市化进程推进,会吸引相邻地区的人才、资源和资金等,促进本地区两大系统的协调发展,但相邻地区乡村知识分子与精英人士的外流可能会导致该地区的农村发展缓慢与金融资源的低效使用。数字基础设施对耦合协调度均产生了显著的正向直接效应和总效应,说明数字基础设施的建设提升数字普惠金融的覆盖范围,改善农村数字基础设施的环境,促进数字普惠金融在农村地区的普及,进一步推动两者协调发展。经济发展水平均在1%的显著性水平下产生正向的直接效应和总效应,说明地区经济的发展能够同时提升数字普惠金融与乡村振兴的综合发展水平,促进两者协调效应的有效发挥。金融行业的发展水平对数字普惠金融与乡村振兴的协调发展产生正向的直接促进效应,说明金融行业的发展能够推动数字普惠金融的发展,进而推动数字普惠金融与乡村振兴的协调发展。
表6 空间杜宾模型(SDM)分析结果
数字普惠金融与乡村振兴发展之间存在密切的耦合协调发展关系。本文利用耦合协调度模型和空间杜宾模型,分析了2011—2018 年我国各省数字普惠金融与乡村振兴之间耦合协调关系的时空演化、空间效应,探究数字普惠金融与乡村振兴的内在互动联系及其影响因素。得出以下主要结论:首先,中国数字普惠金融与乡村振兴发展水平呈现整体上升的趋势,但地区差异明显,其中乡村振兴综合发展水平总体相对滞后。其次,数字普惠金融与乡村振兴的耦合协调程度逐渐向有序、协调的高水平发展阶段迈进,且呈现“东高西低”的空间分布格局。全国半数以上的省份达到了中等协调阶段,基本实现协调发展。最后,耦合协调度的正向空间溢出效应显著,能有效带动周边地区耦合协调度的提升,缩小地区间的差距。此外,政府干预程度强、对外开放程度高、经济发展水平优、金融行业发展水平佳以及数字基础设施建设好能够显著推动各个省份两系统的耦合协调发展;城市化水平促进本地两大系统协调发展,但却阻碍邻近地区的协调发展。
基于上述结论,本文针对促进数字普惠金融与乡村振兴协调发展提出以下几点对策:
1.树立协调发展理念。各地区由于资源禀赋、区域位置以及经济发展状况不同,地区差异明显。国家应该协调各地区数字普惠金融与乡村振兴的综合发展水平,统筹兼顾两大系统的发展。特别是注重充分发挥各地区资源优势,加强交流与合作,促进两大系统的协调发展。东中部地区应该充分发挥两者耦合协调发展的溢出效应,向西部地区进行扩散,提高西部地区数字普惠金融与乡村振兴的耦合协调发展水平;西部地区应该打造两系统耦合协调发展的增长极,例如推动四川、重庆耦合协调发展程度较高的地区优先发展,再带动周边地区耦合协调发展。
2.政府应当制定科学的发展规划。增加农村地区的财政支出,改善农村投资环境。良好的投资环境有利于促使农村地区数字普惠金融资源的高效利用,充分发挥财政支农为农业发展保驾护航的作用,实现两者的协调发展。同时,提升各地区经济发展水平,加快农村产业结构调整,特别是二、三产业发展。为农村居民创造更广阔的就业空间,扩展农村居民的增收途径,进而促进广大农村居民对投资理财等金融业务的需要,从而推动数字普惠金融的发展,实现两者协调发展。此外,在推进城市化进程的过程中,地方政府应合理地制定人才吸引政策,吸引更多的数字型人才投身于新农村的建设,推动数字普惠金融与乡村振兴的耦合协调发展。
3.建设良好的农村数字基础设施,弥补农村数字普惠金融发展短板。在数字基础设施完善的基础上,农村居民利用互联网办理投资理财等金融业务,获得多样化的增收方式。此外,完善的基础设施使得金融行业的发展水平能更快提升,推动数字普惠金融发展,促进农村经济发展,最终实现数字普惠金融与乡村振兴的协调发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