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昌谷
1982年秋,学校决定办学报,并调我任文科学报专职编辑。那时我正处于人生的黄金时段。时间过得真快,至今已整整40年了。这40年中,我有28年是伴着《安庆师范学院学报》走过来的,可以说是把自己一生最美好的年华献给了安庆师范学院的学报事业。
已没有必要叙说学报初办时的困难了,因为种种困难都没能挡住我们把学报办下去的决心。我清楚地记得:文科学报创刊号出来后,就以严肃的学术性和整齐、大气的装帧风格赢得了人们的好评;这一期刊登的10多篇文章就有8篇被中国人民大学《政治经济学》《教育学》《中国古代史》《文艺理论》《中国古代近代文学研究》等转载,这无疑是对我们的极大鼓舞。自此以后,学报从内部交流到公开出版,从自办发行到交邮局发行,从季刊到双月刊,稳步向前运行,越办越好。1999年获全国高校人文社科学报“质量进步奖”,2002年被评为“第二届全国优秀社科学报”,2006年被评为“全国百强社科学报”。须知,当年被评为“全国百强社科学报”的,安徽省仅5家,即《安徽大学学报》《安徽师范大学学报》《安徽财经大学学报》《合肥工业大学学报》,再就是我们《安庆师范学院学报》。获此殊荣是多么来之不易啊!
回顾我校文科学报发展的历程,可以总结的经验很多,我最主要的也是最深刻的体会之一是:编辑要主动“找米下锅”,尽可能把学校教师的优质稿件反映在本校学报上。
学报是学校主办的学术理论刊物,要提高学术质量,需要开门办刊,吸收一定的外稿,但学校教师是学报的主要作者,更需要他们源源不断地提供优质稿源。如果只是“等米下锅”,优质稿件就很有可能流失,所以,必须“找米下锅”,主动联系学校教师,约请他们为学报提供优质稿件。记得学报刚创办不久,乌以风老先生给学报的两篇稿子,就是我通过余怀亭老师约来的。我知道乌老在中国哲学史尤其在儒、释、道三教研究方面卓有成就,但他长期深居天柱山,我不认识他,没见过面。我知道余怀亭老师与他是老朋友、老同事,他们之间有联系,于是就请余怀亭老师代为联系,表达我们请他支持学报的诚意。余怀亭老师是学报的热心人,不久就送来了乌老《儒释道三教同源思想的历史演变》一文,我们即时发在学报1987年第2期的头条,《新华文摘》当年第8期便全文转载了这篇文章。紧接着,余怀亭老师又送了乌老的另一篇文章《论中国的神仙道士》,我们很快发在学报1988年第1期,《新华文摘》于当年第5期又转载了。乌以风、余怀亭两位老先生都先后作古了,但他们热心支持学报的事迹我会永远不忘。是他们成就了学报的第一个“辉煌”,当然这也与我们的主动联系是分不开的。
“找米下锅”,前提无疑是先要了解教师的科研状况,尤其要善于发现年轻教师的学科优势。现任《江淮论坛》主编的沈跃春,当年在安庆师范学院政教系任教时,其关于悖论研究的系列论文,就是由我发现并“开绿灯”在学报上连续发表的。他最先给我一篇题为《关于悖论实质的哲学思考》的文章。悖论问题本来就是一个哲学问题,而对这一问题进行哲学思考,我感到选题很新颖,也非常感兴趣。继而了解到悖论是他的研究方向,我便鼓励他继续在这方面多做文章,说你写好后将文章给我,我会支持你在学报上发出来。后来他又给了我《关于思维领域的三类矛盾》《现代西方悖论研究之进展》两篇文章,在他调到省社科院工作后,还给我寄来了《现代悖论的跨学科研究及其发展趋势》一文。沈跃春的这一系列文章在学报刊登后,均被中国人民大学书报资料《逻辑》全文转载,《关于人类思维领域的三类矛盾》还被《光明日报》主办的《理论信息报》《文摘报》和《高等学校文科学报文摘》同时作了观点介绍和摘登。它们扩大了《安庆师范学院学报》的影响,同时也帮助作者“走上了悖论研究之路”,并为他后来的学术研究奠定了坚实的基础。
类似的例子还可以举出一些,如当年汪青松院长的“马克思主义中国化”系列研究论文、章沧授老师的“汉赋”系列研究论文、戴震雷老师的“个体经济”系列研究论文、鲁尧贤老师的历史研究论文、董根明老师和石钟扬老师的陈独秀研究论文……,均为学报增光添彩做出了贡献,尤其是汪院长的《当代中国两次改革的主要特点及历史经验》被《新华文摘》全文转载,使学报质量再次获得了重大突破。我同上述老师都保持过密切联系,主动向他们约过稿,如每次向汪青松院长汇报工作以后,我都不忘索要稿件,不忘“找米下锅”。在纪念学报创刊20周年之际,他曾深有感情地说:“没有学报的指导和培养,就没有自己的学术进步。”
“等米下锅”,是从自然来稿中选择稿子;“找米下锅”,是尽可能发掘教师中的优质稿源。优质稿源永远是稀缺资源。在激烈的期刊市场竞争中,唯有源源不断地获取这种稀缺资源,学报的质量才能不断提升,越办越好。所以,不能止于“等”,要扭转思路,积极主动地去“找”,这是办好学报的一条路径,也是我办学报的一点体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