融合与创新：严复与亚当·斯密经济伦理思想比较研究

滕淑娜，杨 帅

（1.山东财经大学 马克思主义学院，山东 济南 250014；2.山东财经大学 经济学院，山东 济南 250014）

经济伦理作为有机联结经济与伦理的统一体，是社会经济运行基本过程即生产、交换、分配、消费中衍生的各种伦理问题及协调经济主体利益关系、规约经济行为的各种道德规范的统称，主要包括生产伦理、交换伦理、分配伦理和消费伦理等，它通过经济主体内在的经济道德观念和外在的经济道德实践等层面予以体现。①龚天平、饶婷：《经济伦理与美好生活——基于经济运行基本过程的探讨》，《伦理学研究》2020年第2期。在这一点上，19世纪末严复对亚当·斯密的经济伦理思想的引入和发展即是很好的例证。

19世纪末，为探索图强之道，严复将亚当·斯密的经济伦理思想引入中国，对亚当·斯密的经济伦理思想大加赞赏，同时又结合中国传统义利之辨中孕育出的进步经济伦理思想，以中国历代变法图强的实践为本源，以近代西方经济自由主义和进化论为基础，提出了以合理利己主义为主的包括义利观、本末观、贫富观、奢俭观在内的经济伦理思想。目前，学界有关严复与亚当·斯密的经济伦理思想研究成果较多②李瑞清：《探究严复经济伦理思想的渊源》，《社会科学论坛》2011年第12期；罗蔚、邓少海：《严复经济伦理思想简析》，《郑州轻工业学院学报》(社会科学版)2003年第1期；杜帮云：《略论亚当·斯密的经济伦理思想》，《经济研究导刊》2010年第35期；彭猛奇：《市场交换的道德机制——试析亚当·斯密的经济伦理思想》，《云南社会科学》2004年第2期；任丑、范方琼：《论严复的经济伦理思想》，《攀枝花大学学报》1999年第4期；刘喜珍：《亚当·斯密经济伦理思想及其当代意义研究》，《北方工业大学学报》2003年第2期；吕洪：《严复的经济伦理思想及其当代价值》，新疆师范大学硕士学位论文，2014年；聂超群：《亚当·斯密经济伦理思想探析》，硕士学位论文，南昌大学，2008年等。，但对于二者经济伦理思想的比较研究并不多见③钟祥财：《严复:亚当·斯密经济思想传播者》，《金融博览》2016年第11期；朱峰、陈友良：《略论严复对亚当·斯密经济学说的认识》，《福建商业高等专科学校学报》2010年第2期。。有鉴于此，文章以比较的视角对严复和斯密的经济伦理思想进行研究，探析亚当·斯密对严复经济伦理思想的重要影响，分析严复在近代西学研究基础上对中国传统经济伦理思想的继承与发展，通过对两位著名经济学家的经济伦理思想比较探究，以期对中国目前政治经济伦理领域的改革提供一些借鉴和思考。

一、严复与亚当·斯密经济伦理思想概述

亚当·斯密一生处于较为和谐稳定的社会环境中，1776年3月出版的《国富论》构建了古典政治经济学的理论框架，更使古典政治经济学一跃居于西方世界学术主流的地位。亚当·斯密结合经济学与伦理学的理论，在自由主义思想的基础上，总结重商学派与重农学派的经济伦理思想，同时汲取了当时自然科学与社会科学的理论成果，开创了自由主义经济伦理思想的新时代。“人性论”是贯穿斯密经济伦理思想的哲学基础，“功利论”则是斯密自由主义经济伦理思想的前提，“经济人”假设和“看不见的手”原则是其思想的核心命题。

严复对亚当·斯密的经济伦理思想大加赞赏，作为亚当·斯密经济伦理思想的传播者，严复在义利观、奢俭观、贫富观等方面深受斯密自利人性论和经济自由主义的影响，提倡个人要树立全新的义利思想，维护自己的正当利益，国家也要营造一个宽松的市场氛围，只有这样才会实现国家富强和社会进步。此外，严复还结合中国传统的进步经济伦理和西方功利主义思想，在亚当·斯密经济伦理思想的基础上进一步发展，试图重塑当时中国的经济伦理思想，以提高国民素质，构建自由竞争的经济制度，推动近代中国的经济发展和社会进步。

二、亚当·斯密对严复经济伦理思想的影响

亚当·斯密被誉为“经济学之父”，是西方资本主义经济制度的奠基人，其经典著作《国富论》与《道德情操论》详细介绍了亚当·斯密以利己主义和功利主义为基础的经济伦理思想。斯密的经济伦理思想主要包括：倡导人性论、赞同自由主义、强调积累、提倡节俭以扩大投资等，这些思想对严复的经济伦理观念产生了重要影响。

第一，斯密的人性论为严复所赞赏并倡导，引入义利观中。“人性论”是斯密经济伦理思想的哲学基础。同情和自利是促使人产生经济行为的心理基础和驱动力，而互利则是市场经济最基本的伦理法则。在斯密看来，“同情”是人类本性中最基本，同时也是包含内容最广泛的道德情感。从这种同情中逐渐产生出来的广泛赞同与强烈否定就促使各种社会规范逐渐趋向一致，促使每个人不违背共同遵守的社会准则。分工的形成，是因为人性当中有某种以物易物的倾向，这种倾向的作用是逐步且缓慢的，然而分工却是这种倾向必然产生的结果。①[英]亚当·斯密：《国富论》，谢宗林、李华夏译，北京：中央编译出版社，2011年,第9页。这种倾向即为自利。严复在接受斯密人性论思想的基础上，对中国封建传统的重义轻利思想加以批判，强调应当重视人类本性中“同情”的一面，强调利己主义，反对封建统治者宣扬的“存天理，灭人欲”的禁欲主义，“人道所为，皆背苦而趋乐，必有所乐，始名为善，彰彰明矣。”②沈善洪、王凤贤：《中国伦理学说史》，杭州：浙江人民出版社，1988年，第770页。既要重义，也不能轻利，强调个人利益和社会利益的统一，认为只有处理好这两方面的关系，才是社会繁荣发展的核心所在。通过社会道德和国家制定的法律，指导人们应该做什么，如何去做，从而在自觉地做到以国家、集体利益为重的同时实现个人的正当利益。

第二，斯密的农工商思想为严复所接受并重塑。亚当·斯密在《国富论》中提到邑业兴而野业转进之理，即为发展城镇商业会推动乡村农业的进步，这与中国封建社会重本抑末，农业商业两者对立的经济伦理大相径庭。严复深刻地抨击了传统的“重本抑末”思想的危害，通过论证“本业”与“末业”的关系，向世人揭示西方世界发展农业、工业以及商业的发展顺序及原则，试图通过塑造“本末兼重”的观念以激发民众积极投身于工商业的热情，从而促使中国走上富强之路。

在《原富》按语中有“农桑树畜之事，中国谓之本业，而斯密氏谓为野业；百工商贾之事，中国谓之末业，而斯密氏谓为邑业。谓之本末者，意有所轻重；谓之野邑者，意未必有所轻重也。”③严复：《原富》，北京：北京时代华文书局，2014年，第102页，第102页，第28页，第459页。严复是在深入英国乡村，对资产阶级的国家情况做了深刻考察以后，结合亚当·斯密的思想提出此观点的，他认为农、工、商业属实有本末之分，但是不应该顾此失彼，有所偏颇。严复认为，在亚当·斯密的理论里提到的“本”、“末”之业也不应指轻重关系，而是便于将乡村劳动者的劳动和制造业工人的劳动相区分。把“本”、“末”之业对立起来“乃中土之私论，非天下之公言”④严复：《原富》，北京：北京时代华文书局，2014年，第102页，第102页，第28页，第459页。。“本业”和“末业”是互相依赖的，严复所持的是“本”“末”兼重的本末观。

第三，斯密的功利主义思想为严复所吸收并倡导。具体而言，功利主义作为资产阶级财富增长的理论依据，有利于西方资本世界社会生产力的发展，其次则是为资本主义制度作辩护，颂扬资本主义的永恒与和谐。在义利之辨上，严复吸收了斯密的功利主义经济伦理思想，肯定了亚当·斯密“开明自营”的原理，认为这是近代以来最有益于民众的理论。因为社会中“未有不自损而能损人者，犹未有徒益人而无益于己者，此乃人道绝大公例也”。⑤王栻：《严复集》第4册，北京：中华书局，1986年，第893页。这便是合理利己主义的体现。严复相信，遵循西方的功利主义，会给当时处于水深火热中的人民和国家带来富裕。

针对这些情况，工作队提出强化宣传教育工作、消除迷信思想、树立社会主义文明新风是关键。在工作队的帮助下，曼来村委会建立健全了党支部党小组，完善党组织和村委会各项规章制度，充分发挥党员的先进带头作用，在全村开展讲文明树新风的活动。一方面开展“党的光辉照边疆，边疆人民心向党”实践活动，引导群众听党话、感党恩、跟党走；另一方面开展移风易俗行动。队员们认真学习佤族原始宗教文化，在节假日积极组织群众开展传统的民间民俗活动，而生活日常中则通过科学讲解帮助村民理解原始宗教文化和迷信鬼神文化的不同，甚至还主动参与他们的一些宗教仪式。这样既不让村民反感，也说服了他们改变一些陋俗，合理安排出行和劳作。

第四，斯密的经济自由主义思想被严复认可并宣传。经济自由主义始终贯穿在亚当·斯密的经济伦理思想中。斯密在《国富论》中从“经济人”的角度出发，主张一切顺其自然，取消国家干预市场经济，允许企业资本家进行自由经济活动，企业之间自由竞争。斯密认为，“看不见的手”是市场经济运行和管理的最佳秩序原则，政府应在法律和道德允许的范围内放任市场的自我运作。市场能够保证社会经济的各个部门在生产过程中做到互相配合，从而促进经济的健康发展。

严复积极宣传亚当·斯密的经济自由主义思想，对洋务派提出的重官权而轻商权的经济伦理政策感到不满，呼吁政府应当减少对商业的控制，增加商人的自主权，并主张将西方的自由、平等思想融入中国传统的伦理道德中，将受封建思想压迫的广大劳动人民的思想解放出来以达到国富民强。严复在《原富》中极力主张经济上的自由放任主义，“惟其理有固然，斯其势有必至。”⑥严复：《原富》，北京：北京时代华文书局，2014年，第102页，第102页，第28页，第459页。“莫若使贸易自由，自由贸易非他，尽其国地利民力二者出货之能，恣贾商之公平为竞，以使物产极于至廉而已。”⑦严复：《原富》，北京：北京时代华文书局，2014年，第102页，第102页，第28页，第459页。这里所提到的“自由贸易”，是主张放任自由的经济政策，反对市场受到政府的过度干预。严复认为在当时的中国急需发展建立的新型工商业有很多，要做到产业繁荣与国家富强，就要发展资本主义的“自由贸易”，其间关键则在于政府要实行开放的经济政策。此外，严复反对国家干预经济，指出设立官员管理新式企业，“强物情，就己意，执不平以为平”①严复：《原富》，北京：北京时代华文书局，2014年，第42页，第239页，第65页。，是“大乱之道”。严复提出的崭新的经济伦理观既表达了民族资产阶级迫切希望投资自由经营新兴产业的要求，同时也给民族资产阶级反对封建主义的压迫以及表达对洋务派实行的官督商办政策的不满提供了资产阶级政治经济学的理论武器，这在当时的中国社会无疑具有开创性的意义。

最后，斯密有关积累的思想被严复引入中国并推介。亚当·斯密特别强调积累的作用，认为只有进行积累，才能使国家富裕。所谓积累，就是把生产的物质资料节约一部分用来增加下一轮投资，不然将无法增加资本。所以亚当·斯密强调通过节俭来增加积累，并提出节俭是财富积累的直接原因。“在常年的收入或特殊的收入中，节省一部分，贮蓄起来。”②亚当·斯密：《国民财富的性质和原因的研究》，郭大力、王亚南译，北京：商务印书馆，2009年，第323页，第320页，第322页。亚当·斯密认为，“奢侈者所为，不但会陷他自身于贫穷，而且将陷全国于匮乏。”③亚当·斯密：《国民财富的性质和原因的研究》，郭大力、王亚南译，北京：商务印书馆，2009年，第323页，第320页，第322页。因此，斯密说：“无论就哪一个观点来说，奢侈都是公众的敌人，节俭都是社会的恩人”④亚当·斯密：《国民财富的性质和原因的研究》，郭大力、王亚南译，北京：商务印书馆，2009年，第323页，第320页，第322页。但是仅仅反对奢侈还不够，还要反对妄为。此外，斯密还主张把收入花费在耐用品上，这样不仅有利于积累，而且也有利于社会资本的增加和国家财富的增长。严复也强调“一国之富，不必尽为母财也，必有盖藏”⑤严复：《原富》，北京：北京时代华文书局，2014年，第42页，第239页，第65页。。严复反对封建经济伦理的仇奢崇俭，认为将节省下来的物质资料用于再投资是合理分配资产的最优选择。严复提出的新的消费观正是试图推翻笼罩中国两千余年的以农为本的经济伦理观念，使新兴的民族资产阶级为追求利益所采取的行动获得道德支撑的一种全新的理论。这表明严复在近代中国引入了西方资本主义的生产方式和资本主义精神，引起了传统观念的“德性主义”与西方资本世界的“功利主义”两种经济伦理的激烈碰撞与融合。

纵观以上，严复在同情自利、功利主义、经济自由主义伦理思想和强调积累反对奢侈妄为方面接受了亚当·斯密的理论，将资本主义生产方式的经济伦理引入中国，此外为适应中国实际的社会条件，重塑中国传统的封建经济伦理，严复还吸收了西方生物进化学说和中国的传统进步经济伦理，对亚当·斯密的理论做了进一步创新与发展。

三、严复对亚当·斯密经济伦理思想的创新与发展

亚当·斯密的经济伦理思想不仅为严复所倡导和实践，而且被严复进一步创新和发展。严复对亚当·斯密经济伦理思想的创新与发展主要体现在以下几个方面：

首先，严复将斯密的竞争思想引入其义利观中，并受生物进化论的启发，提出“物竞天择，适者生存”，并进一步认为人类社会也遵守优胜劣汰的生存法则。斯密强调，竞争有利于协调个人与社会之间的利益矛盾。严复推崇个人应当充分发挥潜力，实现自身利益，从而使彼此之间产生竞争，促使社会进步。在社会进化论原理中，人与人之间的社会竞争与生物体在自然界当中争取生存机会的过程具有相同的性质。民众之间出现“争驰并进，以相磨砻”⑥王栻：《严复集》第1册，北京:中华书局，1986年，第23页。的局面后，国家和社会就会按照“两利为利”的原则，形成有竞争有合作的健康发展模式。如此一来，个人、群体和国家的紧密地联系起来，也就达到了“义利合一”。

其次，严复强调中国传统义利观中的“义利统一”。中国传统的进步主义经济伦理观是严复义利观中与斯密经济伦理思想不同的一面。严复继承了 “义利统一”论，义利统一源于荀子义利相兼的观点，严复认为义利是相互统一的，一定的道德行为会给人们带来利益。⑦李瑞清：《探究严复经济伦理思想的渊源》，《社会科学论坛》2011年第12期，第59-65页。严复在义利之辨上，既对中国传统伦理中分裂义利的观点感到不满，又不苟同极端的利己主义观，提出“义利合”的思想，建立一种人我两利、义利合的新道德。《原富》中曾提到：“庶几义利合，民乐从善，而治化之进不远欤”⑧严复：《原富》，北京：北京时代华文书局，2014年，第42页，第239页，第65页。。严复在西方经济伦理思想的基础上，吸收中国传统经济伦理的进步观念，最终形成进步的“义利统一观”，以其为核心的义利观也成了严复经济伦理思想的重中之重。

再次，严复更加辩证地看待奢俭关系。在奢俭观方面，“崇俭”思想深深存在于传统经济伦理思想之中，“崇俭”是一种高尚的美德，封建统治者以此为标准来约束民众的行为。在儒家“德性主义”的经济伦理体系中素有“不患寡而患不均，不患贫而患不安”的观点。严复在《原富》中说到：“道家以俭为宝，岂不然哉！乃今日识务之士，反恶气说而讥排之，吾不知其所据之何理也。所贵乎俭者，俭将以有所养，俭将以有所生也。使不养不生，则财之蟊贼而已。乌能有富国足民之效！”①严复：《原富》，北京：北京时代华文书局，2014年，第241页。因此，严复的奢俭观可以说是一种“合理消费论”，“有养有生”的意思可以理解为既可以使私人财富得到增加，也会促进社会生产的发展。严复运用西方功利主义以及实用主义的原理来重新论证奢和俭的辩证关系，其审慎的奢俭观既吸收了西方资本主义文化中的精华，又不忘从中国传统文化中吸取适时的部分，对当今中国经济发展中如何解决消费与生产的矛盾仍具有启蒙意义。

最后，严复十分看重以信为本的商业道德。中国重农轻商，自古以来的圣贤不屑于对商界道德和规范发表言论，商人和资本家也自轻自贱，从来没有在心中树立诚信合法的商业道德。但是严复却十分看重商业道德的树立，认为经商过程中长期存在的“售欺长伪、丛弊启奸”是民众心中产生偏见及阻碍商品经济发展的罪魁祸首，全社会应当合力戒除此等弊端。他主张经商要以信为本，做到童叟无欺、公私两任，只有这样才能促进商品流通和经济发展。

由此可见，严复的经济伦理思想虽以亚当·斯密的经济伦理为基础，但在义利观和奢俭观方面都有自己独到的发展与创新，反映了当时中国社会新兴的资产阶级要求建立起新的经济伦理规范的强烈愿望。

四、结论

纵观以上，在19世纪末中国内外交困之时，严复作为爱国图强之士将西方资产阶级先进思想带回中国，企图挽狂澜于既倒，扶大厦之将倾，将西方资产阶级经济伦理思想引入中国以启发民智，在介绍西方经济伦理的同时又加入了自己对中国经济社会现状的分析与理解，既有对亚当·斯密理论的肯定与继承，又存在自己的理论认知。严复提出了针对中国社会现状的义利观、本末观、贫富观和奢俭观，抨击了笼罩在中国两千余年的传统儒家学说，引导大众学习西方思想的同时不违背中国的具体实际，以求实现中国经济的发展和人民生活水平的提高。

严复与亚当·斯密的经济伦理思想在中国特色社会主义进入新时代的今天仍有许多借鉴之处：第一，在社会主义市场经济环境下，企业在遵守市场经济法律规范的同时，更应当树立起正确的义利观，不应贪图私利，而要以义取利，主动承担起社会责任，为人民谋福利，从而实现更大的发展，更大程度造福社会。此外，企业还要在义利兼重，以义为上的基础上提高自己的创新思维与科研能力，绝不能固步自封。在经济高质量发展的时代背景下，企业如果不能及时根据市场的信息前沿调整自己的产品形态和管理模式的话，在市场竞争中往往会会被那些积极转换的企业淘汰。所以，企业要实现不断发展，就必须开创企业独特性，这样才能在市场经济中站稳脚跟，实现不断发展。

第二，严复的本末观强调要本末兼重，不应有所偏废。我国目前经过几十年的现代化建设，在以工商业的发展为核心的同时，也要注重农业的发展。农业对于我国具有特殊的重要性，农业兴则百业兴；农业稳则全局稳。农业的发展关系到我国国民经济的发展，关系到我们国家的前途命运，三农问题仍然是新发展阶段我们所面临的重中之重，理应各业兼重，才能实现国民经济的高质量发展。党的十八大以来，以习近平同志为核心的党中央坚持更加公平正义和共同富裕的发展导向，有力地推进了中国特色社会主义进入新时代，中国迈向全民共同富裕的历史新征程。

第三，我国正处于经济增长模式的转换期与产业结构调整的瓶颈期，这个时期的特点是从要素驱动、投资驱动的产业结构模式向创新驱动的新发展模式转变，从高速增长的粗放型经济向中高速增长的精细化经济转变。在这个攻坚期，只有切实发挥政府的优势和市场的作用，才能继续保持经济的持续向好发展。由亚当·斯密的自由经济思想和严复“开明自营”的原理可以得知，配置社会资源最有效率的形式是市场，只有充分发挥市场的作用，在价格机制的调节下使市场的供求关系得到改善，从而达到市场出清，但仍需要政府发挥监督、引导和调节作用，通过监管、出台政策进行调节纠错以及提供公共物品等方面来引导资源的优化配置，为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市场经济的协调运作提供良好的政策环境，履行政府“守夜人”的职责。

严复与亚当·斯密的经济伦理思想远不止于文章论述的方面，但通过对二者主要经济伦理思想的比较可以看出两人虽处于不同时代、不同国家，但理论同源，均是各自国家杰出的经济学者，其经济伦理思想均起到了思想启蒙作用。亚当·斯密的理论使得当时的英国迅速地发展成为“日不落帝国”；严复所处的时代中国内忧外患，民族资产阶级刚刚诞生，实力远不如封建统治阶级，所以严复引入西方的经济伦理思想在当时的社会实践中发挥作用不大，严复的经济伦理思想充分地体现了当时中国社会新兴的资产阶级要求建立起一种维护他们基本权益的社会伦理规范的强烈愿望，这在当时无疑是具有积极意义的。但是，其理论中所呈现的对西方资本主义制度的理想化，以及试图重塑中华民族传统道德的理念，则充分地反映出了其作为一个中国资本主义初期的经济思想家的特殊局限性。在国家陷入危亡的时刻，严复将当时世界上最先进的治世经典引入到了中国，无疑为那时代正处于黑暗中的中国人民带来了一线光明与希望，正是这一光明与希望直接指引着我们后世的中国人不断地去寻找与改革，最终走向中华民族伟大复兴的道路。

综上，我们现在发展和完善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的市场经济制度，建立和健全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的经济理论和社会经济体制，不仅要充分借鉴西方先进而成熟的市场经济的经验，也必须要善于从中华民族几千年悠久而博大精深的文化和历史宝库中吸取精华，这样我们才能真正做到洋为中用、古为今用、中西交叉合觞，为社会主义现代化市场经济的持续健康发展提供更好的支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