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国青少年户外营地教育的发展历程、阶段特征与未来展望

2022-11-23 12:15吕璐露
体育教育学刊 2022年3期
关键词:童子军营地夏令营

吕璐露

(武汉体育学院 经济与管理学院,湖北 武汉 430079)

户外营地教育被视为“一种在户外以团队生活为主要形式,并能够达到娱乐性、创造性和教育意义的持续体验。通过领导力培训以及自然环境的熏陶帮助每位营员达到生理、心理、社交能力以及心灵方面的成长。”[1]近年来,在我国政策、经济和市场多方利好下,我国青少年户外营地教育迎来了空前发展。但与其市场发展程度相比,青少年户外营地教育学术基础和内涵研究仍十分薄弱,是目前国内青少年户外营地教育发展的现实困境[2]。在现有文献中,已有学者梳理出我国青少年户外营地教育的发展脉络。黄文卉等人[3]将我国青少年户外营地教育的发展划分为:萌芽期、起步期、成长期和发展期四个阶段。邓维等人[4]采取同样的阶段划分与命名方式。张玉玲[5]、杨成[6]、刘继才[7]均采用三段式划分,各阶段划分时间节点一致,只是阶段命名略有差别。仅有两篇文献将户外营地教育的开端追溯到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前,其他文献对于该部分的探讨尚不明确。此外,现有文献对各发展阶段的命名较为趋同,对于各阶段的划分依据、标志事件和阶段特征等方面鲜有涉及。基于此,本文从历史沿革的角度对我国青少年户外营地教育的发展进行系统梳理,力图对我国青少年户外营地教育的发展概况进行全面翔实的回顾,深入分析各时期青少年户外营地教育的阶段特征,以期为我国青少年户外营地教育的发展提供有益启示。

1 我国青少年户外营地教育的发展历程

从历史发展角度来看,青少年户外营地教育的发展受我国不同时期政治、社会、经济、文化等方面影响,其发展历程与我国的发展息息相关。因此,我国青少年户外营地教育发展的阶段划分应综合考虑这些因素,以全面、客观地反映青少年户外营地教育在我国的发展。

1912年,童子军作为青少年户外营地教育的雏形被引入中国,但最终未能形成清晰的发展思路。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后,在中国共产党领导下我国青少年户外营地教育的发展步入新时期,夏令营成为我国青少年户外营地教育开展的主要形式。20世纪90年代,经济体制改革促进了青少年夏令营的市场化发展,夏令营成为青少年校外教育市场中的重要组成部分,但商业化发展的弊病也随之暴露出来。2000年后,国家体育总局率先明确了青少年户外体育营地的定位,并长期资助和支持青少年户外体育营地建设。2016年,国家多部门联合出台有关政策以鼓励、支持和规范青少年户外营地教育的发展。如今,我国青少年户外营地教育已上升到国家战略层面,是我国青少年体育活动促进计划的重点方面。基于此,本研究认为我国青少年户外营地教育发展历程包括四个阶段:混沌期(1912-1949年)、萌芽期(1950-1990年)、活跃期(1991-2000年)和统整期(2001年至今)。

1.1 混沌期(1912-1949年)——中国童子军的成立与发展

西方研究营地教育起源与发展的专著中提到营地教育的起源和发展与童子军(Boy Scout)息息相关[8]。童子军一度被视为我国营地教育的早期雏形[9]。因此,本研究将中国童子军的成立作为我国青少年户外营地教育的开端。

童子军起源于英国,由Robert Baden-Powell(国内通译为“贝登堡”)于1907年在英格兰创立[10]。童子军训练充分尊重和考虑青少年的自然性情、爱好特点,以青少年品格培养、体能提升、技能学习和服务社会作为童子军的教育目标。通过团队游戏、身体训练、户外露营等形式激发青少年活力,让他们在自愿、快乐的生活实践中实现成功[11]。在自然主义、实证主义教育思潮的影响下,童子军活动迅速在世界范围内发展起来。

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前,社会局势动荡不安,正处在内忧外患时期。童子军的传入激发了中国尚武精神的推崇和军民体育思潮运动[12]。在此背景下,中国童子军于1912年2月25日在湖北武汉正式成立,随后迅速遍及全国各地。于雪娟认为童子军在中国的发展经历了模仿期、发展期和异化期[13]。在模仿期,国内童子军组织沿用英国童子军的教育目标、教育内容和教育方法,注重体育技能训练,通过开展军事训练、户外运动和露营等活动,促进青少年军事知识积累、技能习得和意志品质的提升。在发展期,童子军受到了国内教育界的认可和政府的关注,被认作是“辅助青年教育之良法。”[14]然而,受当时复杂的政治环境影响,进入异化期的童子军被深深地打上了政治烙印,逐渐沦为国民党党化和独裁统治的工具,其目标和内容与童子军发展初衷相去甚远。在特定时代背景下,中国童子军带有浓厚的政治色彩,甚至被贴上了异化标签。但从历史的客观性而言,中国童子军的发展是我国青少年户外营地教育发展中不可忽略的一段历程。

1.2 萌芽期(1950-1990年)——国际交流与本土构建

随着中国革命的胜利和新中国的成立,中国共产党领导下的共青团、少年先锋队逐步开创组织、引导、服务青少年儿童的新局面。时任共青团书记胡克实在全国少年儿童工作会上强调了夏令营对少年儿童健康发展的重要意义和价值,鼓励夏令营活动的开展[15]。宋庆龄从莫斯科考察回国后,创建了新中国第一个少年宫,并参照苏联模式为青少年举办丰富多样的夏令营活动[16]。

此外,国际夏令营交流活动也愈加频繁。苏联作为社会主义阵营的代表经常组织一些社会主义国家的青少年参加各种交流活动。第一批中国少年先锋队受邀到苏联参加黑海夏令营。此后,中国曾多次从全国各地选派成绩优良、多才多艺的优秀少先队员赴苏联、德国、匈牙利、乌克兰等地参加国际儿童夏令营。在此期间,有关青少年夏令营的外文资料被引入国内。1952年《苏联少年先锋队夏令营》译本的出版向国人揭开了苏联夏令营的神秘面纱,让更多的国人了解到夏令营这种全新的教育方式。同年8月,《沙沙日记》以一名苏联少年先锋队员的视角,通过日记展现出苏联青少年夏令营的全貌与细节。1988年,中国少年先锋队全国工作委员会联合北京市青少年宫出版《怎样组织夏令营》,该书较为系统地介绍了夏令营的设计和准备、组织和管理、活动内容形式和方法、各种必需的技能技巧等[17]。随后,教育部进一步明确了青少年夏令营的基本任务和独特价值[18]。由此可见,该阶段我国青少年户外营地教育以夏令营为主要形式,其开展方式由“苏联模式”逐步向本土化“少年宫模式”过渡。“文革”期间,由于青少年宫等校外教育机构成为阶级斗争的阵地,青少年参加“上山下乡”运动,夏令营活动随之暂停。

1.3 活跃期(1991-2000年)——商业化发展有利有弊

改革开放后,随着校外教育机构的重新运营,夏令营活动陆续恢复。1992年8月中日两国在内蒙古大草原上联合举办中日少年儿童探险夏令营,共有77名日本儿童与30名中国儿童参加。中国青少年生存、生活方面的诸多问题在夏令营中暴露出来,如动手能力、应急能力、适应能力均表现出不同程度的落后与不足。作家孙云晓的《夏令营中的较量》记录了两国青少年在此次夏令营中的表现,并由此引发了一场全国教育大讨论。由于是在夏令营中暴露出这些问题,夏令营这种教育方式受到了社会的广泛关注,同时夏令营被认为是解决我国青少年问题的良策[19]。

与此同时,我国校外教育实现了由新中国成立初期的国家包办到政府建设和市场化运作并行发展的过渡。夏令营组织部门由原来的教育部、教委等职能部门逐渐向社会机构开放[18]。在此背景下,民间资本的大量涌入丰富了夏令营的活动内容与服务类型,为青少年夏令营市场注入活力,青少年夏令营也从起初的新型教育项目逐步发展成为具有一定规模的新型教育产业。并且这一时期的夏令营已不再是少数优秀学生的“特权奖励”,广大青少年可以参与夏令营活动,真正意义上的大众化夏令营开始发展。随着商业化运作的持续推进,市场上琳琅满目的夏令营项目和课程在一定程度上丰富了我国青少年的业余文化生活。然而,市场乱象和弊端逐渐暴露出来。由于举办主体机构来自不同领域,对于青少年夏令营的认知水平、开设初衷不一,国内也未有针对夏令营的法律规定和行业标准。再加上夏令营对工作人员专业要求高,活动风险难以把控等因素,越来越多的机构开始寻求可以流水作业、相对安全、效果易显的夏令营模式。此外,在高考的指挥棒作用下,夏令营中的品格、体魄、意志、情感等非智力因素被冲淡和忽视,取而代之的是对升学率和分数的追求。在此背景下,很多夏令营机构开始以“素质教育”为挡箭牌,通过“名人效应”投家长所好,凭借邀请课程名师、备考专家、外籍教师等方式吸引学生。夏令营与课后补习、课外辅导的边界越来越模糊,甚至沦为应试教育的附庸[20]。在应试教育的唯分数论作用下,在市场商业化运作的利益驱使下,本着促进青少年全面发展的夏令营被埋没其中,而“变了味的夏令营”受到追捧。无标准、无约束的商业化进程使得青少年夏令营市场无序发展。

1.4 统整期(2001年至今)——“营地+”引领营地教育新发展

20世纪80年代,户外运动传入我国,逐渐成为一种时尚的运动项目和健康的生活方式。在西方,户外运动作为青少年户外营地教育课程的重要内容,旨在通过户外实践促进青少年培养独立、适应、合作等方面的能力[21]。户外运动发展与青少年户外营地教育联系紧密。据此,“营地+体育”成为我国青少年户外营地教育在现阶段发展的初始路径。

我国“营地”和“体育”的首次联合始于2004年。国家体育总局开始进行国家级青少年户外体育活动营地的命名和资助工作,这是新国成立以来国家正式提出“青少年户外营地”概念。2004-2013年,国家体育总局共命名资助了10批次,共计121个国家级青少年户外体育活动营地,青少年营地的创建工作初具规模。在国家体育总局的积极倡导下,我国青少年户外营地教育步入正式发展轨道。2008年,教育部和财政部协商利用中央彩票公益金和财政补贴并行的方式,在国内建立了150个大型的青少年户外活动与教育实践基地,标志着我国青少年户外营地教育真正意义上的形成[22]。

2013-2017年,国务院先后发布《关于进一步促进旅游投资和消费的若干意见》等文件,大力推进中小学生开展研学旅行,鼓励学校开展寓教于游的课外实践活动[23-25]。虽然研学旅行和营地教育存在一定差异,但二者皆以学生为中心,通过体验式教学方式,鼓励青少年在真实情景中亲身实践,从而促进相关能力的发展与提升。由于研学旅行和营地教育在价值、意义和特点等方面有众多契合点。因此,在产业发展过程中二者在市场上处于边界模糊的状态。“营地+研学”模式有效整合了教育、体育、旅游等资源,为青少年提供更为丰富多元的校外教育活动开展平台,同时为前期市场化背景下青少年夏令营教育内容的野蛮发展指明方向。自此阶段起,在相关政策的引领和指导下我国青少年户外营地教育发展迈入方向统一,资源整合的统整阶段。

总体来看,我国青少年户外营地教育从混沌期的政治工具到萌芽期的稀缺教育资源,从商业化发展的大众夏令营产品到国家标准引领下的教育体系,其性质、形式、目标、内容等随历史变迁而不断变化。自1912年至今,我国青少年户外营地教育的发展历经百年,发展历程漫长且曲折。

2 我国青少年户外营地教育发展的阶段特征

我国青少年户外营地教育发展过程中受政治时局、社会价值、经济发展等方面影响,逐步形成独具特色的发展路径与开展模式。在我国社会、经济、文化等的持续发展下,青少年户外营地教育在不同发展阶段特有的历史背景下呈现出鲜明的阶段特征。

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前,童子军的开展为当时的青少年提供了身体和精神的训练,加强了青少年自身与民族的联系。但由于政治局势不明朗,最终被作为控制青年人思想和行为的手段,工具性特征突出。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后,在党和国家的支持下,夏令营作为我国青少年户外营地教育开展的主要形式,以境外交流和本土建立为主。受经济、文化等影响,唯有少数学生才可参加的夏令营作为一种小众的教育资源具有稀缺性特征。90年代后,在市场开放、经济发展和人民需求的多重作用下,夏令营从国家包办转为市场化运作,商业性特征开始显现。在我国青少年户外营地教育商业化发展的持续进程中,其教育价值受到广泛认可,党和国家加强了对营地相关行业的规范与管理,有关部门出台相关标准、组织资质培训、开展示范项目等,进一步凸显出现阶段我青少年户外营地教育的规范性。

2.1 工具性(1912-1949年)

体育被作为一种工具化策略是特定阶段的历史产物,近代中国民族危难之际,体育担负起了锻炼国民身体、改善民族精神面貌这一时代重任。“这种以国家和民族生存作为身体开发的依据,虽然是一个具有时代性的结果,却也造成中国人的身体自此步入一个与国家命运紧密联系的状态,在国家、国权成为主要价值所在的情况下,身体的欲望成为首先需要节制的对象,其次则是对身体机能进行一个军事化与规格化的调养,希望借此达到重振国权与国力的目的。”[26]童子军在我国的发展也是如此,体育活动、军事训练和意志发展均是为了青少年在军事环境下实用技能的发展和精神面貌的培养。在特定的社会历史条件下,童子军带有浓厚的工具性色彩。在政治局势混乱的建国前期,童子军作为我国青少年户外营地教育的雏形,在政治高压下让位于单一的军事训练,忽略了青少年的发展需要,背离了教育本质,最终成为无益社会进步和青少年发展的政治工具。

2.2 稀缺性(1950-1990年)

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后,国内局势趋于稳定,党和国家高度重视青少年的健康成长和全面发展。夏令营作为这一阶段我国青少年户外营地教育开展的主要形式,国际交流为其发展提供了新视野。值得注意的是,无论是送去参加俄罗斯黑海营地的第一批少先队员,还是派遣到其他国际夏令营学习交流的青少年,他们皆为指定选派的优秀学生代表。这一时期我国夏令营的参与资格带有一定奖励性质,被作为一种稀缺珍贵的教育资源。在引鉴外域经验和本土尝试的双重合力下,全国各地陆续开展的夏令营也多为政府出资,由青少年宫组织的公益性活动,受众学生十分有限。大众只能通过新闻报道、引进书籍等渠道对青少年夏令营的形式和内容进行间接了解,更加凸显出这一时期青少年夏令营的稀缺性。

2.3 商业性(1991-2000年)

随着我国经济水平的提高,儿童对校外教育活动需求的增多和市场的全面开放加快了青少年夏令营大众化、商业化的进程。随着中日青少年夏令营所引发的社会关注和讨论,夏令营被视为开展我国青少年素质教育的有效途径。大量社会资本的融入使得青少年夏令营市场空间被打开,夏令营的参与资格也由之前的精英儿童放开至普通儿童,面对大众的多样化需求,青少年夏令营的服务内容和开展形式也更加丰富多元。在这一时期,我国青少年户外营地教育的发展因需求的提高、资本的聚集、受众面的扩大而显得充满市场活力,商业性特征尤为突出。

2.4 规范性(2001年至今)

“营地+体育”模式为我国青少年户外营地教育的未来发展定下了基调,加强了营地与青少年体育发展间的联系,统一了青少年营地的内容范畴。随后,相关政策的相继发布促进了我国青少年户外营地教育的规范化发展。从发布部门来看,2016年以前,有关青少年营地政策主体以国家体育总局为主,2016年教育部等十一部门联合发布的《关于推进中小学生研学旅行的意见》则开启了我国青少年户外营地教育发展由单一部门主导到多部门联动的新局面。教育、体育、旅游等多部门联动为我国青少年户外营地教育的发展带来政策红利。从政策的内容来看,国家级营地建设标准的制定[27]和青少年研学旅行服务规范的确立[28]开始构建和完善我国青少年营地建设和相关服务标准,标志着我国青少年户外营地教育发展从“无序”到“有序”的转变。同时,以中国登山协会为代表的青少年户外营地教育发展促进机构,通过开展全国营地指导员培训、全国青少年户外体育活动管理人员培训,从营地规划、课程建设、人才培养、企业引导等方面助力青少年户外营地教育的规范发展。2019年《体育强国建设纲要》明确将青少年体育冬夏令营体系构建、青少年户外体育活动营地的发展作为我国青少年体育活动促进计划的重点方面,青少年户外营地教育发展已上升至国家战略层面。2021年,“双减”政策的颁布拉开了我国依法监管校外培训机构的序幕,特别针对校外培训机构的相应监管措施,如对培训机构数量、培训时间、培训价格的限制和禁止资本化等在全国范围内展开[29]。在此背景下,营地教育的市场化发展也将受到相应的监管与整治。在多方协同下,现阶段我国青少年户外营地教育的规范性特征将得到进一步的彰显与加强。

3 我国青少年户外营地教育发展的未来展望

当下正处于我国青少年户外营地教育发展的关键时期,从现阶段国家政策和市场发展来看,我国青少年户外营地教育的未来发展充满活力。历经百年的中国青少年户外营地教育,在漫长曲折的发展进程中形成了独具特色的发展之路,积累了宝贵的历史经验。混沌期童子军在工具化作用下教育目标的偏移,萌芽期外域营地文化的碰撞,活跃期夏令营市场的商业化发展,都为我国青少年户外营地教育的未来发展提供历史借鉴和经验指引。基于此,本研究认为我国青少年户外营地教育的未来发展应注重教育功能的凸显、规范发展的统筹和国际交流的加强。

3.1 坚持“立德树人”育人目标,突出实践育人功能

出于种种原因,青少年户外营地教育的育人功能始终未能得到良好、充分的体现。当下,青少年户外营地教育应培养什么样的人,怎样培养人,其教育价值如何充分发挥等问题亟待解决和统一。习近平总书记提出的“立德树人”思想是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思想的重要内容,为培养什么样的人、如何培养人提供了根本遵循。 有别于学校教育中学科教育的人才培养,营地教育在辅助青少年树立信心,养成独立的品行与道德等方面影响效果显著[30]。因此,青少年户外营地教育应始终将“立德”作为育人根本,把青少年的品德塑造放在教育目标的首位,将“立德树人”落实到营地教育的教学活动中、人文氛围中和营地生活中。同时,体验式学习作为青少年户外营地教育的核心,注重在实践中发展学生的体力、适应力和创造力。充分利用营地中的户外运动、自然环境、团队合作和集体生活等多元教育场景,鼓励青少年身体力行和主动探究,在潜移默化中促进青少年的道德品质培养、良好习惯养成、强健体魄打造和完整人格形成。充分发挥户外营地教育中实践环节的育人优势,为青少年的实践能力提升提供一个安全、开放的发展空间。

3.2 加强规范管理,增强公益属性

不论是在萌芽期、活跃期还是在统整期,政府在促进我国青少年户外营地教育发展中发挥了不可替代的作用。青少年户外营地教育在我国发展之初是由政府主导,而后在市场化运作下逐渐发展壮大。在萌芽期,公益性质的夏令营为青少年提供了高质量的教育平台,优质的教育资源对有幸参与的青少年而言意义非凡。在活跃期,商业化运作对于户外营地教育的发展进程具有一定的积极影响,对于夏令营的大众化普及起到促进作用。然而在无标准的市场环境下营地教育被商家粗略复制,甚至改造成为“打着素质教育幌子”的敛财工具[31]。因此,助力青少年户外营地教育健康发展的关键在于平衡好其公益性和商业性。首先,青少年户外营地教育从属于教育范畴。因此,应由教育部门主导其未来发展。面对市场资本的涌动和广大青少年的需求,应充分发挥政府主导的优势,号召相关部门的支持和投入,开展更多公益性质的户外营地教育项目,让更多的青少年能够享有参与营地教育的机会。实际上,2018年由国家体育总局青少司、登山运动管理中心开展的“营动中国”项目,旨在凸显营地教育示范性、引导性和“不以营利为目的”的公益性。2019年“营动中国”项目前后有10期示范公益性质夏令营,逾100期社会化公益性营地活动,预计有两万名青少年参与。这为青少年户外营地教育的公益性发展提供了一个示例。其次,明确适度商业开发的范畴和内容。通过制定科学、合理的政策规范和质量标准,对青少年户外营地教育组织进行检查监督,加强青少年户外营地教育市场的监管,保证青少年户外营地的教育纯粹性,避免受到资本博弈的侵蚀与裹胁。

3.3 加强国际交流,打造中国特色

第十二届世界营地教育大会以“one world,one camp”为主题在北京举办,极大提高了我国营地教育在国际上的知名度与影响力,也为其未来的国际化发展拓宽道路。新时代的教育对外开放工作要借鉴国际上先进的教育理念和教育经验,促进我国教育改革与发展,提升我国教育的国际地位、影响力和竞争力[32]。因此,我国青少年户外营地教育在未来发展的过程中应借鉴国际上知名营地教育组织的运营、管理等方面的先进经验,完善我国户外营地教育现阶段的短板与不足,引进优质教育资源,提升我国户外营地教育实力和创新能力。世界营地教育发展的历史和经验表明,青少年营地已经成为双边和多边教育合作交流的重要平台[33]。2021年11月16日,在中俄人文合作委员会上启动以“青少年营地”为有力抓手,扩大两国基础教育领域的合作,从国家教育与发展战略出发,促进国家营地交流。该项合作一方面凸显了国家对于青少年营地教育发展的国际眼光和长效规划。另一方面也表明,我国青少年营地可作为促进中外文化交流、增强国际联系的重要渠道。

此外,在谋求青少年户外营地教育发展过程中除了拥有国际视野也应兼具国家情怀。在青少年户外营地教育的设计和开展中,将中华优秀传统文化和民族特色融入营地的空间环境之中、课程内容之中、人文氛围之中,形成独具中国特色的青少年户外营地教育形式与内容。在营地教学实践中,增强青少年身体素质的同时注重青少年家国情怀的培养,以提升我国青少年的民族自信和民族自豪感。还可以通过邀请外国青少年到中国营地感受中国文化,体验民族特色,让中国的营地走向世界,为青少年营地教育的共同繁荣贡献中国智慧和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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