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 军
(1.新疆大学 法学院,新疆 乌鲁木齐 830046;2.新疆党内法规研究中心,新疆 乌鲁木齐 830046)
人类文明的发展从来都不是一帆风顺的,此消彼长是历史的常态。随着中国的崛起,以美国为首的西方世界开始对中国进行全面的“遏制与打压”。在这种“遏制与打压”的背后,是以美国为首的西方世界不甘于中国的崛起对他们霸权地位的挑战,更是不甘于中国所代表的社会主义成为人类文明现代化发展形态的一种选择。当前围绕着“建设一个什么样的世界,如何建设这个世界”,中国与以美国为首的西方世界之间的交锋日益加剧。翻开历史,从历史中洞见现象背后的政治真谛成为我们必须面对的时代课题。
我们在现实意义上讨论西方的中国情结,关注的正是西方世界对中国想象叙事中那种普遍性的、稳定的、延续性的历史表述。对于西方世界的现代文化而言,他们关注的不是经营一个“中华帝国”的中国想象,而是作为西方世界整体进步大叙事中的“他者”。这是一种“他者”的历史塑造的过程。①本文中的“西方”和“中国”不是一个政治学概念,而是一个具有历史性的文化概念。这种界分的目的是从二元的视角梳理基于历史际遇下的两种不同文化观所衍生的历史—政治现象。
西方世界在不同的历史时期,往往根据自身的政治诉求“造化”出一个想象中的“他者”。这个“他者”是他们根据自身的社会、政治等方面的需要进行“解剖”“批判”的对象。很多时候,中国就是西方世界塑造“他者”的理想模版。在这个观念的基础上西方世界的启蒙哲学家试图按照自身的历史条件建立一种“想象”状态下的“观念秩序”。②参见黑格尔《历史哲学》,潘高峰译,北京:九州出版社,2011年,第176页。在这个秩序体系里,世界的空间分为东方与西方。在地理概念的对应下,从文化概念上也相应地产生了文化学意义上的东方与西方。东与西的分立符合西方世界构造世界体系的传统思维逻辑。西方世界通过在这种“世界秩序”中论证“他者”的失败,从而获得自我确证胜利的整体性想象。
西方世界建构中国的“他者”话语体系大致经历了四个阶段。第一阶段,在欧洲千年的黑暗中世纪行将结束、资本主义萌芽即将破土之时,经由马可·波罗以及一批西方传教士的鼓吹,西方知识界普遍将中国当作异域文明的“他者”,把传统中国描绘为远在彼岸的理想世界。这种观点充满对“中华帝国”制度与文明的褒扬和钦羡,以及建立在此基础之上的学习借鉴;第二阶段,在资本主义全球扩张的背景下,西方的强势崛起重塑了世界格局,以往被视为伟大文明的中国不再是西方热衷学习的对象,反倒成为“东亚病夫”和手下败将的“他者”形象。在这个“攻守易形”的过程中,西方世界重新奠定了对自身文明的信心;第三阶段,冷战时期,以苏联为首的社会主义阵营给西方带来了深深的危机感,以共产主义理想信仰和社会主义意识形态武装起来的苏联,以及之后建立的“红色中国”让西方意识到与资本主义分庭抗礼的社会主义所具有的强大竞争力和影响力,因此形成了将中国重新描述为对手和敌人的“他者”形象;第四阶段,是从苏东剧变、冷战结束以及中国改革开放到当下的这段时期。一个显而易见的事实是,中国人民在中国共产党的领导下,历经革命、建设、改革开放和现代化建设的历史性锻造后,中国成功摆脱了贫穷落后的面貌,实现了从站起来、富起来到强起来的历史性跨越和转型。特别是中国特色社会主义进入新时代以来,中国的发展成果举世瞩目。中国从西方世界设定的“停滞—落后”的历史身份升华到“发展—进步”的世界大潮中来,这就导致长期盛行的“西方中心论”叙事范式不攻自破,其既不能反映中国历史发展的基本脉络,也无法从根本上解释中国近现代以来所发生的深刻变革。这些新变化使得曾经高高在上、不可一世的西方国家陷入两相矛盾的观念和心态:一方面保留着传统思想中对“东亚病夫”根深蒂固的歧视和成见,另一方面又产生了对“东方巨人”“觉醒睡狮”的提防和不安。如何在观念心态、政治实践、文化思想等多个领域应对这一新的现实,就成为西方世界政界、学界“共谋”的一个时代话题。
近段时间,西方世界基于国内—国际政治斗争的需要,联合起来对中国进行战略层面的围追堵截。这种现象在历史上似曾相识。马克思和恩格斯在1848年《共产党宣言》的开篇就阐述过这种场景。①“一个幽灵,共产主义幽灵,在欧洲游荡。为了对这个幽灵进行神圣的围剿,旧欧洲的一切势力,教皇和沙皇、梅特涅和基佐、法国的激进派和德国的警察,都联合起来了。”参见马克思、恩格斯《共产党宣言》,北京:人民出版社,2018年,第26页。西方世界以主义为界,划分不同的意识形态阵营,大行党同伐异之行为。几十年来,资本主义国家一直力图挑起与社会主义国家的争斗,包括武力和意识形态领域的全面对抗。特别是在东欧剧变、苏联解体后,西方世界一种极其乐观的代表性观点认为,资本主义将是人类社会的终极方案。②“历史终结论”以美籍日裔学者弗朗西斯·福山发表《历史的终结及最后之人》为标志,参见弗朗西斯·福山《历史的终结及最后之人》,黄胜强、许铭原译,北京: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2008年,第43页。在他们的认知中,中国将会是倒下去的另一个多米诺骨牌。③西方世界有很多唱衰中国的论著。最典型的就是理查德·尼克松《1999:不战而胜》,北京:世界知识出版社,2010年,第26页。在东西方意识形态对抗的背景下,西方整体性地把中国当作迥异于西方文明世界的竞争对手,进而构建起自身政治合法性的历史想象。
然而,中国没有在西方世界“他者”建构的历史窠臼里成为永远的落后者和停滞者,相反中国对西方世界所塑造的“他者”形象的解构造成了西方自我认同上的紊乱。西方世界的“他者”建构面对中国大踏步发展的历史事实,出现了理论设定上的“反噬”,即西方世界原本建构的理论框架无法解释中国的历史与现实,从而导致自身理论的合法性和合理性均难以自洽。这就使构成西方中心主义的世界秩序与以进步史观为内在逻辑的西方世界自我确证的基础动摇了。这是令西方政界、学界都极为焦虑和不解的现象。如此一来,问题的症结就出现了,中美的国家政策和战略中都存在一个基本的战略预判:中国崛起是一个大概率的历史性事件——这是基于历史的事实判断。
面对中国的和平崛起,以美国为首的西方国家在试图用自身的所谓“普世价值”将中国“和平演变”为“我者”的战略失败后,即采用对付“他者—对立面”的方式,于2018年对中国展开全面的贸易战,以遏制并打垮中国。但是,中国的发展使其制裁屡屡受挫,于是西方世界再次将战略重点转移到政治领域,妄图通过“创设题域”“文字游戏”“移花接木”等手段在政治领域和意识形态领域撕裂、抹黑中国,从而达到重新进行“他者”建构的战略目的。
在西方世界传统建构的“他者”的操作中,人权问题往往是一本万利、百试不爽的借口和突破口。这套模式的运行方式是,西方世界先把自己设定为人权的“倡导者、维护者、捍卫者”,占据道德高地和话语阵地,而他们塑造的“他者”往往就是所谓人权“破坏者”。从更为长远深邃的历史逻辑来看,西方世界之前对中国进行“他者”建构的图谋已经被社会主义中国的历史性发展的事实所粉碎。基于这个前提,西方世界急需找到一个新的突破口,展开新一轮的“他者”话语建构和舆论攻势,以达到遏制中国发展的战略目标。
从战略角度和国家安全角度来看,新疆作为我国重要的能源资源战略基地,是西部地区经济增长的重要支点,是我国向西开放的重要门户,也是我国西北边陲的战略屏障,在我国国家安全体系中占据重要的战略地位。更为关键的是,新疆地处中国版图的最西端,是“丝绸之路经济带”的核心区,也是国内循环与国际循环的战略通道。简言之,新疆在中国国家战略层面具有重要地位和特殊价值。同时,由于历史原因与地缘关系、国际影响和国内政策多重因素交织,更使新疆问题愈发微妙,因此成为西方干预、遏制中国的绝好借口和重要抓手。于是,他们转而将新疆作为打压中国崛起的一条“捷径”,企图攻其一点、以点带面,利用民族、宗教、人权问题扰乱新疆发展大局,进而达到“以疆制华”的目的。
郑国恩(Adrian Zenz)就是在这样的历史背景下登场的。他以所谓的学者身份,通过采集分析所谓“学术数据”来支撑自己的“学术观点”,并得出自己的“学术结论”,从而实现他的政治“想象”。2020年2月17日,郑国恩(Adrian Zenz)依据一份“东突”分子勾结境外势力伪造的“墨玉县出境未归人员亲属送培学员名单”,炮制了所谓《墨玉名单:关于中国在新疆拘留运动的剖析》研究报告。①这份报告完全是胡乱拼凑、主观臆测地捏造事实。参见新疆发展研究中心《新疆真相:揭穿美西方涉疆谎言与诋毁》,北京:五洲传播出版社,2020年,第58页。在这份“报告”中妄称,“墨玉名单”中的311人均来自新疆和田地区墨玉县,他们都有海外关系,因各种原因被拘留在教培中心。报告发布后,CNN、BBC、纽约时报、华尔街日报、德国之声等16家境外媒体引用郑国恩(Adrian Zenz)的“研究结论”,炒作“墨玉名单”和新疆反恐、去极端化措施。②参见新疆发展研究中心《新疆真相:揭穿美西方涉疆谎言与诋毁》,北京:五洲传播出版社,2020年,第60页。2020年6月,美国詹姆斯顿基金会发布由郑国恩(Adrian Zenz)撰写的研究报告《绝育、宫内节育器和强制生育控制:中国共产党在新疆压制维吾尔族生育率的运动》中的内容及数据。③郑国恩在报告中宣称,自2015年以来,新疆人口自然增长率急速下降,其中2018年和田和喀什地区人口自然增长率仅为2.58‰(注:郑国恩报告,第2、8页。),并借此将新疆民族平等的人口政策恶意诋毁为“种族灭绝”。但真相是,根据《新疆统计年鉴2019》显示,2018年南疆四地州人口自然增长率情况如下:克孜勒苏柯尔克孜自治州(以下简称“克州”)为11.45‰,阿克苏地区为5.67‰,喀什地区为6.93‰,和田地区为2.96‰(注:《新疆统计年鉴2019》,表3-6各地、州、市、县〈市〉人口自然变动情况,第82-83页。)郑国恩所引用的数据与客观数据严重不符。参见新疆发展研究中心《新疆真相:揭穿美西方涉疆谎言与诋毁》第2辑,北京:五洲传播出版社,2020年,第36页。西方一些别有用心的人故意“偷换概念”,模糊正常合法行为与违法犯罪行为的界限,以此抹黑新疆反恐、去极端化工作。一些西方政客则以此为据,“跟进”所谓“研究成果”。在郑国恩(Adrian Zenz)炮制的所谓“报告”的基础上,2020年6月29日,时任美国国务卿蓬佩奥发表《论中国在新疆强制计划生育和强制绝育计划》的声明。同日,美联社刊发题为“中国为减少维吾尔族人口对其采取强制生育控制”的报道。④See The Associated Press:China forces birth control on Uighurs to suppress population,网址:https://apnews.com/article/birth-control-birth-rates-abortion-china-race-and-ethnicity-e2674c069d46f6d5c9a3d3be40d612d4,访问日期2021年6月16日。这些材料成为美国国会立法制裁新疆的重要“依据”。2020年,美国国会及行政当局委员会(CECC)发布《2019年度中国人权报告》,对中国的人权问题造谣污蔑。之后,欧盟也跟随美国,借口所谓新疆人权问题对中国实施制裁,这是近30年来欧盟首次对中国实施制裁。以上制裁是2020年6月美国将所谓《2020年维吾尔人权政策法案》签署成法,恶毒攻击中国新疆的人权状况,无端指责中国政府治疆政策的“抱团联合”的延续。
从上述事实不难看出,郑国恩(Adrian Zenz)表面上作为“学者”,打着“学术研究”的幌子,实则是将学术当成武器,为那些企图打压、围剿中国的西方反华势力构建新的“他者”话语提供弹药。而西方某些人则荒唐地认为,这些以学术形式包装出来的政治弹药具备“求真”的科学属性。毫无疑问,这是一种天真的妄想。要知道,西方某些政客喊几句“普世价值”“保障人权”的意识形态口号就能让社会主义中国闻之色变、委曲求全的时代早就一去不复返了。
在西方世界反华势力的蛊惑下,新疆恐怖主义势力、极端主义势力大肆实施破坏活动,给新疆社会稳定带来极大危害,给各族人民造成极大伤害。据不完全统计,自1990年至2016年年底,“三股势力”在新疆等地共制造了数千起暴力恐怖案(事)件,造成大量无辜群众被害,数百名公安民警殉职,财产损失难以估算。①参见中华人民共和国国务院新闻办公室《新疆的反恐、去极端化斗争与人权保障》,北京:人民出版社,2019年,第13页。恐怖势力的所作所为骇人听闻、令人发指,是全人类的公害,也是文明社会的公敌。但在西方反华势力的眼中,这些暴力恐怖案(事)件经过“双重标准”的有色眼镜过滤后,就变成了所谓“人权问题”。2020年3月11日,美国“国会—行政部门中国委员会”(CECC)发布《全球供应链、强迫劳动和新疆维吾尔自治区》报告,称“新疆存在大规模强迫劳动现象”。美国国会议员也提出“维吾尔强迫劳动预防法案”。由美国牵头的西方国家借人权之名,行干预中国内政之实。从西方政府到媒体,极尽所能地歪曲事实、颠倒黑白、混淆是非,在舆论上不遗余力抹黑诋毁中国。在具体操作上,以美国为首的西方国家妄图用国内立法“长臂管辖”中国内政,不仅将我国的一些企业和高校、公民列入“实体名单”进行制裁,而且以法案对我国企业的经营进行威胁和干预。这些做法严重践踏国际法和国际关系的基本准则,是对中国国家主权的严重侵犯。这种干涉背后所透露出来的是西方世界在“文明—价值”谱系里把中国判定为“野蛮”“落后”一端的“他者”设定。西方世界通过不厌其烦强调中国作为“他者”的错误与缺陷,将中国置于道义有亏的劣势一方,反过来证明西方制度的正确性和合法性。
当前一些西方政客开口闭口拿中国说事是常态,“逢中必反”更是持之以恒的政治信条。他们秉信:谎言说了一千遍,也就成了真理。这些明显带有色眼镜的“政治意识”在多层次、多维度、多视域的传播和扩散下,就逐渐形成了一种在西方话语体系里具有“主流”观点的意识形态。在这种意识形态的“他者”想象的覆盖下,西方世界反华势力就与国内外的敌对势力“联手”形成了一种境外有“种子”,境内有“土壤”,网上有“市场”的“产业链”。这个产业链条可以根据西方的现实政治需要随时提供“政治弹药”,然后在合适的时机抛出,对中国进行组合式的饱和攻击。片面地抹黑中国、片面地抹黑中国共产党、片面地抹黑中国的社会治理,从而达到战略上的“极限施压”,并进而实行战略讹诈,妄图把中国的发展进步贬低为野蛮落后的“他者”形象。这种从中国历史现实中构造西方世界当代合法性的意义,在于以“他者”的设定来确立西方世界的价值核心,从而建构起西方世界的“进步”大叙事。在西方世界的价值语境中研究作为“他者”的中国形象,不是研究中国历史的问题,而是探讨西方世界的中国想象如何构筑“他者”的对立面,从而完成西方世界自我身份和价值的认同的重塑。
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后,我国坚定不移奉行独立自主的和平外交政策,尊重各国人民自主选择发展道路的权利。在国与国交往的过程中,我国一贯反对把自己的意志强加于人,反对干涉别国内政,反对以强凌弱。②参见习近平《习近平谈治国理政》第3卷,北京:外文出版社,2020年,第46页。党的十九大报告郑重宣示:“经过长期努力,中国特色社会主义进入了新时代,这是我国发展新的历史方位。”[1]10这个新时代,“我国日益走近世界舞台中央,不断为人类作出更大贡献的时代”[1]11。新时代中国将中美关系定位为“相互尊重、公平正义、合作共赢的新型国际关系”[1]57。然而,中美两国基于战略图景而做的战略设想却天然存在着巨大的结构性战略差异。在美国特朗普政府时期,美国国内的保守派联合署名支持特朗普对华强硬立场。他们认为,一旦中国的经济现代化得到充分发展,中国就更加不会依附于美国,而且只要中国共产党在中国执政,就没有改弦更张的可能。
2012年,格雷厄姆·艾利森提出了“修昔底德陷阱”③参见格雷厄姆·艾利森《注定一战:中美能避免修昔底德陷阱吗?》,陈定定、傅强译,上海:上海人民出版社,2019年,第123页。这个概念来影射中美未来的关系。这种战略判断赤裸裸地将社会主义中国定义为“对手”,这是以美国为首的西方世界在构建“他者”谱系时预设的“他者即敌者”的政治想象。2017年,特朗普政府的《国家安全战略》将中国描述为与俄罗斯一样的“修正主义”大国,认为中国寻求“与美国价值观和利益对立的方式改造世界”,用明显带有冷战色彩的语言描述“中国威胁”——这个所谓的“威胁”就是以美国为首的西方世界以“他者”建构中国的最为正当的理由。2020年,“澳大利亚政策研究所”发布《出售维吾尔族人》报告称,2017年至2019年间,新疆将至少8万多名维吾尔人转移到中国各地工厂工作,目的是进一步控制维吾尔人。①参见新疆发展研究中心《新疆真相:揭穿美西方涉疆谎言与诋毁》第2辑,北京:五洲传播出版社,2020年,第106页。这些东拼西凑的“事实”,刻意将南疆扶贫增收的自发性行为歪曲为“强迫劳动”。在“澳大利亚战略政策研究所”发布“报告”不久,美国国会—行政部门中国委员会又将这些“歪理邪说”作为“佐证”,炮制出《全球供应链、强迫劳动和新疆维吾尔自治区》报告,妄称新疆的出口产品都是靠“强迫劳动”制造的,违反了美国法律,污染了全球商品的供应链,呼吁美国企业停止从新疆进口商品。在此基础上,美国国务院出台《2020年度人口贩运报告》,继续宣扬这一谎言,最终促成《维吾尔强迫劳动预防法案》的通过。②参见新疆发展研究中心《新疆真相:揭穿美西方涉疆谎言与诋毁》第2辑,北京:五洲传播出版社,2020年,第27-28页。2021年拜登政府上台后,美国外交学会独立课题研究小组发布题为《中国“一带一路”倡议对美国影响》的长篇报告。报告称,“一带一路”倡议对美国经济、政治、气候变化、安全和全球秩序等利益构成重大挑战。③参见《美国外交学会:美应以四大战略应对“一带一路”》,网址:http://www.cankaoxiaoxi.com/zhiku/hwzk/2021/0401/2439257.shtml,访问日期2021年4月1日。这个挑战在西方世界所蕴含的历史意义就在于,中国是以“野蛮—落后”的身份挑战着西方世界的“文明—进步”体系。
长期以来,西方存在一种荒诞现象:反华的言论无论多么离谱、多么背离事实,总能迎合一些势力的需要,并被他们大肆宣扬。最为典型的是2018年8月,美国前国务卿鲍威尔的办公室主任、前美国陆军上校劳伦斯·威尔克森在罗恩·保罗学院的一场演讲中赤裸裸地声称:“中情局想破坏中国的稳定,最好的办法就是制造中国的动荡,与那些维吾尔族人一起刺激北京。无需外力,直接从内部搞垮中国。”[2]基于同样的目的,美国联邦调查局前翻译艾德蒙兹在2015年一段涉疆采访视频中称:“我们宣称新疆少数民族没有自己的土地,说中国在屠杀、折磨他们,我们要在那里安插军事基地。但我们从不在乎这些百姓,因为人民不属于我们的利益范畴,除非他们可以被利用,可以达到我们的目的。”[3]据统计,自2018年以来,美西方的一些“学者”和智库就先后炮制了多篇抹黑新疆的文章和报告,从所谓的“强迫劳动”到“强制绝育”,从所谓的“文化灭绝”到“种族灭绝”,这些所谓“学术研究成果”配合了西方反华政客们讨伐围剿中国的行径。在这些纷繁复杂的表演背后,我们可以清楚地看到,西方学界为政界输送“意识形态弹药”,政界用“经济弹药”供养学界的歪理邪说。这种组合成为西方世界以人权为名干涉别国主权的“标配”。一些西方无良媒体和政客故意推波助澜形成汹涌的舆论浪潮,冲击他们口中所谓的“异端”,即从“他者”走向“敌者”的代称。
通过梳理美西方“学者”和政客“共谋”的言行以及西方以此为由“借题发挥”的深层政治逻辑会发现:首先,最主要的原因是中国的崛起挑战了西方霸权,因此西方谋求通过某种方式遏制就成为必然;其次,在西方人的固有印象中,新疆人权问题与西方主流意识形态存在冲突,因此西方天然具有干预的动机;最后,通过炒作新疆所谓民族问题、宗教问题、人权问题,将中国塑造为大规模侵犯人权(尤其是少数民族)的丑恶“他者”,对我国民族政策和宗教政策进行抨击和批判,对中国的国家制度和社会主义道路进行全盘否定,从而实现肢解中国、分裂中国、颠覆中国,最终完成“他者”设定的战略目的。④西方反华势力对新疆的干涉和颠覆反映在许多方面,尤其是比较系统地体现在《新疆项目》上。《新疆项目》始于1998年,它是由罗伯特·奥克斯纳姆和弗雷德里克·斯塔尔发起,亚洲学会主席尼克拉斯·普拉特等人参与,纽约亨利·露西基金会支持的所谓的“科研项目”,实质上是为了西方反华势力提供政治干涉工具的幌子。在西方世界的想象中,中国被设定为落后的代表。他们对中国社会的真实现状视若无睹,反而在他们设定的“现象与政治”的共谋关系中永远将中国文明滞留在现代历史的门口,或者在历史之外。对于西方世界的种种设定,以及不同类型的“他者”形象建构,马克思早在一个多世纪前就深刻地思考过。马克思认为,英国为了鸦片贸易的诉求,用战争的方式打开了传统中国的大门,从而引起了中国传统社会向现代社会的裂变。这种裂变最明显的标志就是中国的社会革命。而中国革命反过来又触发了西方的经济危机,最终导致欧洲大陆的政治革命。①“……所以可以大胆预言:中国革命将把火星抛到现代工业体系的即将爆炸的地雷上,使酝酿已久的普遍危机爆发,这个普遍危机一旦扩展到国外,直接随之而来的将是欧洲大陆的政治革命。”参见马克思、恩格斯《马克思恩格斯论中国》,中共中央马克思、恩格斯、列宁、斯大林著作编译局编译,北京:人民出版社,2018年,第11页。这就是历史的反噬。
历史有其内在的发展逻辑。西方世界以“他者”设定中国的图谋不会遮蔽历史发展的本来面貌。如法国知名作家马克西姆·维瓦斯著书揭露那些从未去过新疆的人刻意制造假新闻,到美国独立新闻网站“灰色地带”多次刊文披露涉疆调查结果,再到多国在联合国人权理事会第46届会议上力挺中国治疆政策。与此同时,越来越多的新疆当地人士站了出来,向世界讲述新疆的真实故事。历史的真相不是用伪装的谎言就可以遮盖的。不难想见,郑国恩(Adrian Zenz)等以学术伪装的反华政治操弄必会遭到国际社会的唾弃,其背后的反华势力必将受到正义的审判和清算。面对以美国为首的西方世界在战略上的咄咄逼人,我们应该更为清醒地认识自身。我们应该坚定走社会主义道路的信心和决心。“全党要更加自觉地增强道路自信、理论自信、制度自信、文化自信,既不走封闭僵化的老路,也不走改旗易帜的邪路,保持政治定力,坚持实干兴邦,始终坚持和发展中国特色社会主义。”[1]1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