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亚东
(安徽中医药大学人文与国际教育交流学院,安徽 合肥 230012)
随着现代医药危机的日益凸显,人们开始更多地关注传统医药,中医药以其防病治病的显著效果和蕴含的价值理念受到世界各国人民的广泛认同,目前已经传播到世界196个国家和地区[1]。但中医药究竟如何发展,走什么路,在中医界和学术界一直没有达成共识。2019年10月,习近平总书记为中医药发展“把脉”“开方”,首次提出中医药守正创新发展的战略思想,成为新时代中医药发展的根本遵循、战略方向和思想依据。中医药守正创新发展的战略思想内涵极为丰富,包括守正与创新的科学内涵及其二者之间的关系、守正和创新的路径等一系列问题。本文将重点探讨中医药发展守正的路径,即中医药发展如何落实“守正”?这是贯彻守正创新战略思想的落脚点和关键环节。
人才资源是第一资源,是任何事业发展的基础和动力源泉。长期以来,中医药人才匮乏问题一直是掣肘中医药事业发展的突出问题。实现中医药事业高质量发展的关键在人才,所以复兴中医药的首要任务就是振兴中医药人才队伍,而人才队伍的培养靠教育。培育中医药高质量发展所需要的特色人才,是中医药事业发展的关键环节。
教育对象已有的知识结构、思维方式以及专业兴趣对教育效果会产生重要影响。现在中医药高等学校应该“按照文科院校的标准招收具有文史哲特长的新生”[2],理科生因受西方科学技术教育影响较多而更易形成西方文化思维。应该注重选拔具有较高中国传统文化素养、深厚人文哲学社会科学功底、热爱中医药学的优秀青年学生,这些学生具备学习中医药知识应有的知识结构和思维模式,他们更容易理解、认同和接受中医药概念体系、理论体系和思维方式。他们中医药专业思想可能更为牢固,学习积极性、主动性较高,学习效果较好,更易于学好中医药知识。他们对中医药信念更为坚定,更容易对中医药事业产生积极的情感并执着地献身中医药事业发展。除了注重选拔具有文史哲特长的高中毕业生外,最好从中小学选择一批对中医药感兴趣的学生,提前培养。可先行实施中华传统文化教育,学习、背诵中医药经典,待高中毕业后,再招入中医药大学,通过学习经典、跟师临床,经过几年有针对性的培养,或可培养出一批真正能用中医思维看病的好中医。
自古以来,中医药教育一直是以个性化为特征的师承教育为主,通过口授心传的活态传承方式培养出一代代名医大家。“中医药师承教育是独具特色、符合中医药人才成长和学术传承规律的教育模式”[3],是中国古代中医药人才培养的主要形式,具有教学方式灵活、突出临床技能、注重个性特长等特点,有利于传承中医药文化、理解中医药理论精髓、掌握中医药特色思维方式,符合中医药教育规律。但是,当今中医药院校所采用的主流教育模式是院校教育,院校教育“有助于中医思维体系的建立,有利于中医药与现代知识的结合”[4],但绝非是唯一的,更不一定是最科学、最适合的教育模式。中医药独具特色的理论、个体化的经验和技艺是难以被言传的“个人知识”,“个人知识”属于意会知识范畴,来源于人们对某一事物或现象的感受和特定经历的体验。意会知识的获得是一个思想领悟的过程,更适合一对一、手把手地言传身教,即口授心传的师徒传承教育方式。中医药院校要加强教育模式改革,强化医、教协同,推动院校教育与师承教育融合发展,在不断完善院校教育的同时,坚持发展师承教育,“增加多层次的师承教育项目,扩大师带徒范围和数量,将师承教育贯穿临床实践教学全过程。”[5]要创新师承教育形式,完善师承教育体系,把师承教育的精髓融入现代院校教育体系,实现师承教育常态化和制度化,构建符合中医药人才培养特点的教育体系,大力培育符合中医药发展需求的特色人才。
教育内容是指为了实现教育目标,经过精心选择、被纳入教育过程的知识、技能、观念等。教育内容一般通过课程的形式来体现。从中医药学专业的课程体系看, 目前中医药院校的教育内容普遍存在西化倾向,西医药课程、外语课程比重不断增加,中医药课程比重逐渐减少,中医药经典著作教学常常被忽视,与传统文化知识密切关联的人文通识教育课程如医古文等也越来越被边缘化。中医药院校应该拿出“壮士断腕”的气魄和勇气,进行教学内容改革,进一步优化课程体系,“建立以中医药课程为主线、先中后西的中医药类专业课程体系,增设中医疫病课程。”[5]增加和强化中国传统文化教育内容,把专业课程与通识课程结合起来、学习与临床实践统一起来,让学生具备深厚的传统文化基础知识、广阔的专业视野和较强的临床动手能力,由此,可以从以下几方面入手:
首先,增加和强化中国传统文化教育。中医药是中国传统文化孕育出来的博大精深的医药学科学,中国传统文化是中医药的根基,中医药学长成参天大树需要不断从中国传统文化中汲取养料。中医药教育的规律要求我们加强中国传统文化知识教育,帮助学生构建中国古代文化知识体系,尽可能掌握直观、直觉、顿悟的传统思维方式,掌握气、阴阳、五行等哲学原理,从而更好地理解和运用中医药概念、理论和思维方式。要帮助学生解决对中华文化理解的断层问题,消除他们的文化自卑心理,坚定地树立中医药文化自信和理论自信,培养他们的中医药主体意识和自信心。
其次,重视和强化中医药经典教育。中医药教育要以中医药为重,中医药的重点和核心是中医药经典。中医药经典是其理论观点和思维方式的源头,是中医临床的依据,也是中医药长成参天大树的“根”。要强化中医药经典教育,增加中医药经典课程比重,推进中医药经典教学与临床实践相融合,开展中医药经典能力等级考试,传授中医药经典的经验和临证体会。要帮助学生构建阴阳五行理论框架和取象比类的认知方式,鼓励学生研读中医药经典,强化学生中医药理论和思维,奠定“爱中医、学中医、用中医”的思想认识基础和专业学习基础,坚定中医药事业信念,明确中医药事业的奋斗方向。
最后,强化中医药临床训练。中医药学是一门十分强调实践操作的临床医学,需要较强的临床实践动手能力。立足临床,是中医药教育的出发点和落脚点。中医药教学除了传辨证之道,更要授临证之业、解实证之惑。临床疗效是硬道理,是中医药的生命力,培养学生临床能力是中医教育的根本立足点。要建立早跟师、早临床学习制度,实行早临床、多临床、反复临床,培养学生中医药临床思维,强化学生临床实践动手能力,从而真正落实中医药理论教学与临床实践相融合,以培养真正掌握中医理论精髓、能用中医药思路与方法看病、临床疗效明显的临床医生。
临床是中医药事业的出发点和落脚点,中医药临床守正,是中医药守正发展的核心环节。中医药临床守正包括中医临床的诊法守正和治法守正等几个方面。
正确的诊断是临床有效治疗的前提。中医经过长期临床实践,总结出一套行之有效的临床诊察方法——望、闻、问、切四诊。望、闻、问、切不仅具有可整体地、客观地、辨证地诊察人体且过程中无损伤性等优点,同时具有简便廉验的特色,可以为病人省去高昂的检查费用,这是中医的竞争优势。中医诊察法要坚持自己的特色和优势,既要将西医的“硬技术”纳入中医四诊中,充分利用现代科学技术,拓展中医四诊的内容,同时还要进一步提升中医自己的“软技术”,坚持在阴阳五行理论框架内,运用中医思维独立地采用望、闻、问、切四诊手段完成对患者的诊察,为中医临床的诊断提供更安全而有效的依据,以便确立正确的诊疗原则和方法。同时中医诊断的内容还应依据中医治疗疾病的需要来确定,中医诊断书应该使用中医术语和中医的疾病名称,诊断结果要按照中医诊疗的需要来描述。
中医临床医生应该形成一种自觉运用中医思维治病的思维惯性,在临床诊疗过程中充分体现文化哲学思维、人文情怀、人性化特征等。在中医临床治疗过程中,中医临床思维要占据主导地位,坚持以体现整体观念与辨证论治的原则为指导。辨证论治是中医临床的特色和优势,是中医的精髓和法宝。辨证论治依据望、闻、问、切四诊收集病人人体整体表现出来的证候信息,通过八纲辨证、脏腑辨证等对其进行综合分析,因人、因时、因地制宜,制定个性化治疗方案,对证下药,做到“一把钥匙开一把锁”。制定个性化治疗方案要坚持以中医药理论为指导,既要体现整体思维,又要体现个性化特色,综合运用药物、针灸、推拿、按摩、导引、拔罐等疗法,提高中医临床疗效。中药治疗要重视君臣佐使理论,重视中药的四气五味、升降浮沉、药物归经之性,要体现中药复方多层次作用的优势,顺势调整人体的阴阳平衡,达到“阴平阳秘”的状态。对于中医临床疗效的判断和评价,要按照中医辨证的思路与方法,不能完全照搬西医的方式方法。
中医药学是中华民族的伟大创造,是我国的原创性医学,“与各国传统医学相比,中医是世界上理论体系最成熟,临床疗效最可靠,治疗方法最丰富的传统医学”[2],也是唯一能和西医比肩的第二大医学体系。中医药科研要遵循中医药自身发展规律,运用自己独特的研究方法研究自己独特的内容;要在原创性上做文章,而不是盲目效仿西医药,盲目与西医药接轨。中医药科研必须走自己的路,必须保持自己学术的自主性和独立性。
“中医研究的对象是人整体层次上的机体反应状态及其运动、变化”[6],这种反应状态及其运动变化是没有受到人为干扰的人体生命过程的自然流露。中医药学是将人体当成一个复杂的、活的、变化的整体来研究,重点研究人体整体层次上的功能状态。中医药学的基本原理是天人合一的整体自然主义思想,其基本理论框架是通过整体性的形象思维和类比推理得出的阴阳五行理论,揭示了天地人万物演化的自然规律。中医药学的研究对象建立在人体与自然广泛联系的基础上,是在自然整体的状态下活态的人,与自然的运行处在一种不可分割的共生状态之中,同时具有自然属性和社会属性。中医药学是复杂系统的典范,研究对象和问题具有整体性、系统性和复杂性特征,涉及自然科学、人文社会科学和医学学科等多学科交叉的复杂知识体系。
中医药理论除了来自对人的自然生活实践的总结,还来自对临床实践的概括。中医药学是一门临床医学,临床是中医药所有问题的出发点和归结点,中医药理论和实践的创新发展皆来自中医临床。中医药研究必须面向临床实践,而中医临床理论和思维方法的源头又是中医药经典,因此必须把研究中医药经典作为重要环节,通过中医药经典研究,整理和总结“著名中医药专家的学术思想和诊疗经验以及民间中医药技术方法”[7]。要瞄准临床应用的需求,以解决临床实践问题作为科研起点和归宿,总结中医药防病治病的深层规律,提高临床疗效。要聚焦中医药治疗优势病种筛选和特色疗法研究,秉承中医药“整体、辨证、个性化”理念,对中医药治疗优势病种的发病机制、特色疗法进行系统研究。应围绕健康中国战略需求,建立多学科融合的科研平台,开展中医药防治重大疾病、疑难疾病、罕见疾病、慢病和重大新突发传染病等联合攻关,研究出针对性的诊疗方案,加快中药新药研制和临床应用研究,筛选出更多疗效独特的新药品种。
中医药学是独特的医药学体系,既有自己独特的研究内容,也有自己独特的研究方法。中医药学初创时期,运用文献学、史学、逻辑学、哲学和社会学等方法进行研究,对中医药学的基本概念、基本观点和基本理论的形成与演变作出客观而确实的诠释。在中医药学发展和繁荣时期,人们沿袭中国经学的研究方法,通过训诂、校勘、辑佚以及传注阐发义理等考证方法对古典医籍进行研究,取得了丰硕的研究成果,对中医药学传承与创新发展作出了重要贡献。当今,为了把中医药“继承好、发展好、利用好”,必须做真正的中医药研究,而不是用西医药的理论框架、思维方式、研究方法来验证、解释、改造中医药。中医药研究必须在阴阳五行等理论指导下,运用形象思维方式、采用观法比类等方法进行科学研究。中医药学的研究对象是人的整体层次上的机体反应状态,揭示的规律是对系统整体层次的把握,中医的“气”“阴阳”“证”这些概念都具有强烈的整体性,具有不可还原的特征,因此,采用的研究方法只能是整体观方法而不是分析还原法。中医药学是研究人和疾病的学说,人是复杂的,疾病也是复杂的,所以中医药学是典型的复杂性科学,“根据研究对象决定研究方法的原则,中医科研只能选择系统性的研究方法”[8],用系统性研究方法来解释、论证及发展中医药理论,以提高中医药治疗重大疾病的临床疗效。虽然随着多学科交叉融合发展,综合运用多学科方法,包括适当借用西医药学的研究方法来研究和发展中医药成为时代发展的需要,但我们必须牢记,中医药学和西医药学来源于不同的文化背景,形成了不同的科学范式,在当代多元化科学范式背景下,仍将采用不同的研究方法。中医药研究不要轻易放弃自己的研究方法,更不要轻易用西医药的研究方法来改良嫁接中医药研究方法,保持自己纯粹的研究方法是保持中医药正统的必然。
自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以来,中医药被纳入政府管理体系,国家采取了一系列政策措施扶持、促进中医药事业的发展,在全球范围内树立了保护传统医药的典范。但是,我国一直采用管理西医药的方式来管理中医药,中医药之“脚”一直没有穿上自己的“鞋子”,走起路来总是不那么稳健。当前,中医药管理守正最紧迫的任务,就是破除现行管理中医药的西医药体系和政策法规体系,建构符合中医药自身特征的管理体系和政策法规体系,使中医药回归遵循自身发展规律的发展轨道上。
中医药学是我国原创性医学,“已发展成为一套拥有自身概念范畴且逻辑自洽的知识体系”[9]和学术体系,但是我国却没有构建中医药自身完整的管理体系。首先,没有构建全国统一的中医药管理机构。在国家层面,中医药没有自己独立的政府管理机构,国家中医药管理局设在卫生部,隶属卫生部统一管辖。在地方层面,各级中医药行政管理机构设置不健全,名称不统一,而且国家中医药管理局与各级中医药行政管理机构之间不是直接领导关系,只是业务指导关系,难以做到统一指挥和令行禁止。其次,没有构建全国统一的中医药管理权。中医药管理长期存在“多龙治水”现象,管理常常是政出多门,国家层面的中医药管理权已被分权,中医药教育、中医药临床、中医药科技、中医药文化、中医药产业等等又各有隶属。尤其是,中医、中药被分开管理,中药的种植、研发、生产、销售又被多头管理,这严重违背了医药相存的特殊性,导致中医、中药学科分离,管理工作脱节,管理主体缺失,管理责任不清,管理效率低下等问题。总之,多元化管理的组织形式不利于中医药事业健康发展。中医药事业要健康发展,必须遵循其自身发展规律,加强顶层设计,进行中医药管理体制改革,推动中医药去西医管理体制,构建符合中医药特点的中医药管理体系。
从国家政府层面,要优化全国中医药管理体系,构建全国统一高效的中医药管理体系。应设立国务院直属的中医药管理机构,提升中医药机构管理地位,扩大国家中医药管理的职能,将分散在相关部委管理的相关中医药业务统一划归国家中医药管理机构负责,独立行使中医药管理权,真正给中医药独立的行政管理权,为中医药事业健康发展提供制度保障。从地方政府层面,应全面落实《中医药法》,切实加强对中医药工作的组织领导,统一规划、统筹协调,将中医药工作纳入地方国民经济和社会发展规划。要加强中医药管理机构建设,建立健全地方各级中医药管理机构,统一地方各级中医药管理机构名称,理顺各级中医药管理机构的管理关系,明确其权限,强化具体职责要求,解决政策落地的“最后一公里”问题。还应创新中医药管理体系,将中医药政策管理、信息管理科学有机地统一起来,实现中医药管理现代化、系统化、信息化,提高中医药管理综合效能,使中医药走向良性的发展轨道,充分发挥中医药五大资源优势。
中医药已纳入党和政府管理体系,中医药的兴衰取决于党和国家政策法规与举措。要全面贯彻落实习近平总书记关于中医药工作的重要论述,强化顶层设计,建立健全符合中医药特点的政策法规体系,构建推动中医药健康发展的制度机制,为中医药发展提供政策法律保障和条件支持。“《中医药法》第一次从法律层面明确了中医药的重要地位、发展方针和扶持措施,为中医药事业发展提供了法律保障。”[10]继《中医药法》颁布实施之后,原国家卫计委与有关部门加强协调配合,制定并完善配套制度,陆续出台了《中医医术确有专长人员医师资格考核注册管理暂行办法》《中医诊所备案管理暂行办法》等规定。目前,全国已有15个省份制定和颁布了地方性中医药法规,为《中医药法》的实施提供了有力的支撑。各级政府要增强贯彻落实中医药法律法规的政治自觉、思想自觉和行动自觉,提升中医药治理能力和服务能力,构建符合中医药特点的管理体制、机制,有效解决制约中医药发展的体制、机制障碍,充分调动各方推动中医药发展的积极性、主动性和创造性,补短板、强弱项、扬优势、激活力。各级政府要强化对中医药工作的职责,切实履行好发展中医药的责任,结合本地实际,“把中央确定原则、目标和任务转化为本地区本单位行之有效的政策措施和办法。”[11]要抓住中医药发展机遇,着力推动中医药事业高质量发展,切实优化中医药服务,提高中药质量,增强中医药核心竞争力,不断满足人民群众日益增长的中医药健康服务需求。
中医是整体医学,强调整体观。中医认为,人体是统一的整体,在生理上密切联系,在病理上相互影响。中医临床诊疗时将人体视为一个系统而非割裂的部分,因此现代医学的分科而治,并不适合中医临床。中医医生更像是西医中的全科医生,故针对目前的中医临床现状,建议中医开展全科的临床管理模式。我们要尽力避免盲目仿效西医临床管理模式,避免将中医临床机械地分科,避免将中医医生变为分科医生。另一方面,我们要大力发展个体诊所、中医馆,要为中医行医营造宽松的政策环境,鼓励中医师自主行医,以方便群众看中医。可以实施名医堂工程,“以优势中医医疗机构和团队为依托,建立一批名医堂执业平台。国医大师、名老中医、岐黄学者等名医团队入驻名医堂的,实行创业扶持、品牌保护、自主执业、自主运营、自主培养、自负盈亏综合政策,打造一批名医团队运营的精品中医机构。”[5]让中医临床发展回归自身特色优势,为广大人民群众提供优质的人性化特色服务。
中医药守正创新是中医药发展的正道,其中,守正是中医药发展坚守守正创新发展正道的基础和前提。探明中医药教育、临床、科研、管理守正发展路径,是我们研究学习习近平总书记提出的中医药守正创新发展战略思想的重要内容,为中医药事业走守正创新发展之路做了有益的探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