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佳佳
(南昌大学 马克思主义学院,南昌 330031)
当今世界正处于百年未有之大变局,我国也正大踏步行进在第二个百年奋斗目标的新征程上,“科技创新”作为助推我国发展进步的重要动力源被提到了战略高度,习近平总书记在中央人才工作会议上强调“坚持面向世界科技前沿、面向经济主战场、面向国家重大需求、面向人民生命健康,深入实施新时代人才强国战略”。科技创新、人才培养都离不开良好的学术环境,然而在西方的一些不良社会思潮的潜移默化下,一部分学术人的学术观念和价值理念发生扭曲,由此导致学术异化现象频发。有学者曾将学术界这种不良现象概括为“功利性”学术的抬头、“工具性”学术的异端强化和“阿世、媚世、欺世的曲学”的产生[1]。现如今,这种不良现象在当下的学术圈子里依然存在并时有发生,如任其发展,则必将严重阻碍新形势下我国科学技术的创新性发展和高精尖学术人才的培养。
“异化”一词源于拉丁文,原意有转让、疏远和脱离之意,后面多用以指原本相同或相似的事物逐渐变得不相同或不相似。德国古典哲学中经常运用这一概念,从黑格尔到费尔巴哈都对异化这一概念做过阐述。马克思在其早期的研究中也经常使用“异化”这一概念,并且对异化的相关问题做过非常广泛而深入的研究,劳动异化理论作为其主要成果刊发于《1844年经济学哲学手稿》中。在马克思看来,正如上帝是人脑创造出来的,但其却受上帝支配一样,在资本主义社会中工人创造了财富,但这种财富、财富的占有甚至创造财富的劳动都异化成了与工人敌对的力量。在创立唯物史观后,马克思更多的是把“异化”作为说明事物走向其自身反面的概念。基于此,我们可以把异化现象理解为事物把自身的素质或力量转化成为与自身对立并支配自身的东西[2]。
就学术的价值来说,集中体现在两点,即客观反映真实世界的“求真”价值取向和以成果惠及人类而非带来灾难的“求善”价值取向[1]。而学术异化现象即指学术主体的学术活动因逐渐背离学术原有的形式与价值并走向其反面,其学术活动和科研成果不再具有追求真理和造福社会的文明辐射功能,而是成为阻碍社会发展进步的异端力量。学术异化现象在学术界已屡见不鲜,诸如各种抄袭、剽窃等学术不端行为的频发、各种权钱交易的学术腐败事件的屡禁不止以及论文买卖产业链的形成等均是学术异化现象的表征。除此之外,在各种考核评价的指标压力下,为了迎合核心期刊的主编和编辑们,一些高校和科研机构假借各种研讨会来“表示心意”,有些青年学者频繁参加学术论坛不为学习只为与期刊主编拉上关系。一些高校教师和科研人员不惜利用自己的权力和人脉资源帮助子女写文发文,以便使他们在激烈的竞争中搭上高速列车,为升学就业等提供砝码,诸如此类,不胜枚举。学术俨然成了一些人谋取个人利益的工具,这样的风气下学术科研创新的内生动力遭到严重削弱,学术成果的质量亦堪忧。学术共同体内部的这种混乱状态,严重侵害了学术自由精神的畅游和学术情怀的安放,有学者一针见血地指出,这样的学术共同体本质上就是“学术利益共同体”,他们“以公共‘学术资源’为筹码,以学术资源分配权力为手段,以平衡学术资源为噱头,对学术资源在特定的‘圈子’或‘个人’中进行分配、垄断或贩卖”[3],使原本清朗的学术生态遭到严重破坏。学术寡头垄断学术资源、学术机构滥用学术权力、学术人员罔顾学术道德,如此之类的学术异化现象时有发生。
产生学术异化现象的原因是多方面的,有学者自身的因素,也有整个社会环境、体制机制等外部因素。本文重点关注的是对学术价值观有着深刻影响的功利主义、实用主义和利己主义等不良社会思潮,且在众多不良社会思潮中,对学术观念侵蚀作用较大的莫过于功利主义、实用主义和利己主义,在这些不良社会思潮的影响下,部分学者在此过程中逐渐放逐“求真”“求实”的学术志趣,变得唯利是从、冷漠麻木。这些不良社会思潮分别在功利主义学术的产生、工具性学术的发展和“阿世、媚世、欺世的曲学”日渐繁盛中起着推波助澜的作用。
功利主义作为西方资产阶级的产物,至今仍是西方资本主义社会所奉行的道德准则之一,虽然功利主义倡导追求“最大多数人的最大幸福”,但其认为的趋乐避苦是人的自然本性、没有个人利益也就没有所谓的共同利益等,有着明显的为资产阶级发财致富辩护的色彩。马克思就曾一针见血地指出:“我们第一次在边沁的学说里看到:一切现存的关系都完全从属于功利关系,而这种功利关系被无条件地推崇为其他一切关系的唯一内容。”[4]改革开放后,市场经济在给我国带来经济发展的同时,其本身的道德缺陷也随之而来,其中最为典型的就是对私利的无限追逐,这种“唯利是从”的风气也浸染了学术领域。在功利主义不自觉的影响下,部分学者只知追求个人私利而忽视整个学术研究的价值旨归,做学术、发论文不再是为了学术本身的志趣,而是为了评职称、拿项目,学术俨然成了谋求个人名利的筹码,功利主义学术就此产生。从不同利益主体的角度出发看,功利主义学术主要体现在两个方面,即为了谋求个人利益的功利主义学术和为了短期社会效益而催生的功利主义学术。前者表现为部分学者为了考核晋升盲目地迎合政策风向,喜欢追热点,不考虑自身能力是否与之契合,以拿项目和科研经费为目的,不关注成果对社会发展和人类的文明进步是否有益,只关注发文或科研成果的级别和数量。更重要的是这种重数量轻质量的做法被多数利益相关者默许,这就陷入了学术研究的怪圈,导致学术生态的恶性循环,学术研究只能在此过程中愈加世俗化和功利化,以此为土壤的学术异化现象便愈演愈烈。追求短期社会效益的功利主义学术则着重表现在片面强调经济贡献和科研成果的转化率,而忽略对基础科学的投入和重视。科研服务于经济发展和社会效益本无可厚非,但科研的目的绝不仅仅是追求经济效益,更应是对一些基础性的及阻碍人类进步发展的重点和难点问题的探索和解决,追求的应该是人类文明的长远发展和对真理的不断探索,囿于一“利”的科研无论如何都不应该成为学术界价值目标的终极追求。
功利主义之所以能大行其道,是因为它具有表面的合理性,追求个人正当利益的合理性就是功利主义用来蒙蔽部分学者内心的外衣,使他们把日常经验中自发追求个人利益的现实诉求转变成了应该追求的价值目标,混淆了“实然”与“应然”的界限[5],使他们逐渐忽视了学术人员应有的学术精英和应担的社会责任。
实用主义(Pragmatism)一词是从希腊语πραγμα(行动)派生出来的,又被称为“实践哲学”或“行动哲学”,作为实用主义的集大成者的美国教育家杜威认为,思想只是一种工具,是为人类生存创造条件的有效手段。20世纪初,处于鼎盛时期的实用主义流入中国,并对当时中国的思想文化界产生了很大影响。不可否认,强调自我价值,鼓励人们通过自己的奋斗、创造来获得自由、平等的实用主义曾在一定程度上对我国社会主义市场经济的快速发展起到了积极作用,但实用主义作为资产阶级成长与发展的产物,有着本身的阶级局限。其对行动和行为的解释完全契合资产阶级利己主义世界观,只在乎行动是否能给个人或集团带来某种实际的利益,而不问这种行动是否合乎客观实际、合乎原则,本质上反映的是资本主义社会固有的资产阶级唯利是图的本性和尔虞我诈的习气。受实用主义的影响,部分学者开始出现学术信仰危机,学术研究求真、求实的崇高志趣逐渐被异化为纯粹的科学工具,并被一些人用以实现各种短期利益。诸如为了提高社会声誉和应对考核评价,一些高校把发文数量等学术成果作为制胜法宝,市场经济中的KPI指标被间接用于高校教师的考核评价,在此形势下,学术研究嬗变成了高校学术人员考评晋升的“垫脚石”和高校谋求社会声誉的工具。工具化、逐利化的学术风气不但影响了高校追求真理、崇尚科学的学术氛围,更为严重的是这种不良风气会严重影响学生的人生观、价值观,使他们在激烈的竞争中更容易变得“见利忘义”。除此之外,学术也被一些“有权有势”的人作为“沽名钓誉”的工具,“学术光环”成为一些本是科研之外的人借以推销自己的必备“名片”;学术更成了功利性学术会议的挡箭牌,正如有学者所言,“学术的工具性异化致使学术的本质极端变态并畸形发展”[1],带来的结果只会是学术成果参差不齐和歪风邪气的甚嚣尘上。
科学自诞生之日起就以追求真理为其终极目标,而实用主义却公开宣称“真理”是可以被人为定义的,有用即真理,这种完全以“实用向度”为标准的真理观扰乱了部分学者的心神。由于实用主义哲学的一个根本出发点就是把对人的价值效用看作是衡量事物的唯一标准,因此实用主义者们把效用等同于真理,把理论看作是工具,无视思想所应具有的反映客观现实的意义,它的理论格局决定了实用主义者们只能看到眼前短期的效用而忽视长远的价值,消解了科学追求真理并促使人与自然和谐共处的理想维度,而其注重实践的行动哲学内涵在多数情况下也只是一种所谓的工具理性罢了。
利己主义(egoism)一词源于拉丁语ego,原意是“我”,是以私有制为基础的社会产物。利己主义哲学家们认为个人利益是伦理的基础,是维系道德准则的动力。利己主义曾在资产阶级反封建的斗争中发挥过一定的思想启蒙作用,有其合理的成分,然而随着资本主义生产关系的确立和发展,利己主义的弊端逐渐显露,尤其是极端利己主义的产生,给社会的稳定发展带来巨大危害,但囿于资产阶级私有制的阶级属性,其不可能超越自身的局限性而彻底扬弃它。利己主义作为一种思想诉求在我国历史上也早已有之,先秦时期杨朱“拔一毛而利天下不为也”的主张被认为是我国古代利己主义思想的典型代表,后又有“人不为己,天诛地灭”“自私自利”“损人利己”和“见利忘义”等成语广为流传,但不同的是,我国思想家对利己主义一向采取的是批判的态度,因而利己主义并没有很大的生存空间。然而,改革开放以来利己主义在市场经济的助推下对国人价值观念的影响日渐深入,极端利己主义初见端倪,诸如部分既得利益者或利益集团鼓吹个人利益至上的道德准则,把个人利益置于社会整体利益之上,把追求个人私利作为一切行为的出发点和归宿,这种扭曲的“义利观”也逐步影响、侵蚀着部分学术研究人员的思想。北京大学钱理群教授曾提到,高校中存在“绝对的、精致的利己主义者”,他们拥有高智商,并且世俗、老到,善于表演和懂得配合,更善于利用体制达到自己的目的[6]。精致利己主义者的智商和情商优势使他们能最大限度地为自己谋取潜在利益或维护既得利益,精致利己主义者的“精致”还体现在他们大多追求高度的效率优先,善于以最小的成本来攫取最大的利益,反映在学术界就是学术成果的数量和质量严重失衡。一方面是各种低水平重复劳动的学术成果泛滥成灾,一方面是关乎人类福祉的基础性科研领域少有问津。更有甚者,一些人为名为利践踏法律和人类伦理道德,例如曾轰动一时的贺建奎等人违法违规进行的基因编辑项目等行为便是如此。
学术异化现象的一个重要表征就是部分学术共同体成员的学术道德滑坡和由此造成的“阿世、媚世、欺世的曲学”的产生,学术研究在部分学术人员那里完全沦为攫取私人利益的工具,这些突出表现为:为了晋升抛弃学术求知的初心,一心扑在拿项目、出成果上,时时关注社会热点却只是为尽早将所谓的学术成果“变现”;为了职称抛弃为社会主义培养合格建设者和接班人的担当使命。频频出现的学术不端、学术造假不仅使高校的社会声誉严重受损,更给人生观、价值观处在拔苗孕穗期的大学生造成了恶劣影响。利己主义在学术界的大行其道必然严重影响学术共同体内部的学术道德观念,而学术价值观的扭曲和学术道德的滑坡,最终会导致学术共同体成员的社会责任感丧失,学术将会沦为个人利益的附庸,学术研究的文明辐射功能将大打折扣。
学术异化现象的存在不仅严重影响到我国科技创新的氛围和顶尖人才的培养,而且使学术共同体的公信力和影响力也遭受严重打击。消除学术异化现象,既需要每位学者以高度的责任感捍卫学术共同体的整体利益,对于学术研究中的不良现象敢于发声,但最根本的,是必须清除导致这种现象产生的根源——根植于学者思想中扭曲的学术价值观,这就需要学术研究人员厚植崇高的学术情怀,切实提高抵制不良思想侵袭的能力。
普列汉诺夫指出:“一切思想体系都有一个共同的根源,即某一时代的心理。”我国正处在社会快速转型期,各种不良社会思潮的存在和流行,在一定程度上契合了某些利益群体的需求,所以短时间内不良社会思潮的影响不会消失。作为学术研究人员,唯有不断强化学术研究追求至真、至善的学术精神和理想信念,才能筑牢抵御不良社会思潮侵袭的思想防线。首先,要强化学术精神。学术精神是学者的价值准则、认知理念和精神气质的统一体,是学术研究的灵魂和导向,任何时候都要保持客观独立,不能成为任何物质因素的附庸。学术精神的本质是崇真尚实,学术研究追求真理的崇高精神必须成为每位学者内化于心的学术品格和外化于行的学术实践。其次,要筑牢学术理想信念。学术理想信念作为个人激励自我不断突破的精神支柱和力量源泉,是学术共同体成员必须具备的基本素养。坚定学术理想信念,既要有在众多不良社会思潮中辨明真理的能力,还要有为人类文明进步鞠躬尽瘁的气魄,这就需要有强大的思想武器。在当下就是要用马克思主义中国化最新成果——习近平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思想武装头脑,把马克思主义科学的真理观、实践观作为自己的行动指南,在探索真理的路上构筑牢固的精神信仰。唯有内心坚定,才能抵御不良思潮的冲击,不被不良社会思潮所蛊惑,只有筑牢思想的“防洪坝”,才能坚守学术道德,在学术研究的道路上行得端走得远。
崇高的学术理想信念归根到底就是对真知的无尽追求和对未知的真诚探索,它可以激励、引领学术人员的科研行为,升华学术人员理性科研的意识,培育学术人员实事求是的科研道德,并引导其夯实自己的学术根基,用诚信、求实、自律的学术精神钻研进取,以此汇聚成推动学术研究健康良性发展的不竭动力,重塑起学术共同体成员为服务国家发展、助推文明进步而砥砺奋进的崇高价值追求。
“不忘初心,牢记使命”不仅是我们党百年来不断取得胜利的精神法宝,更是高校和科研机构思想建设的行动指南。作为学术科研人员,应当重新审视做学术的初心和使命。古典时期的学术研究人员对学术虔诚、敬畏到甚至可以以身殉道,这种神圣的价值信仰值得尊敬。美国人类学家瑞菲德尔曾说:“价值是一种明确或隐含的观念。这种观念制约着人类在生存实践中的一切选择、一切愿望以及行为的方法和目标。”[7]就此来说,学术价值共识对学术共同体成员的学术研究有着根本的导向作用。而要凝聚起新时代学术研究的价值共识,就需要每位学者认真审视自身做学术研究的初心,明确学者作为精神和人格独立的个体,应是思想疆域的开拓者而不能是任何精神的附庸,学术研究必须秉持向善的德性而不是逐利的媚俗,要在追求真知的学术道路上保有勇于探索、甘于寂寞和不怕失败的执着精神,而不是随波逐流、利欲熏心。还要时刻保有清醒的认识,认清学术界不是名利场,任何追名逐利的世俗喧嚣都会使学术研究变形变味。更要坚信做学术、做科研没有任何捷径可以走,任何有价值的学术和科研成果都不是一蹴而就的,因为学术研究要遵循客观规律,这些规律不以人的意志为转移,研究过程中可能会面临很多棘手的问题,许多问题更是没有现成的答案,甚至是曾经无人涉猎的领域,此时,唯有坚守学术初心、坚持不懈奋斗才能做出成绩。学术研究人员唯有将学术视为探索真理、服务人民的志业,有坚持把冷板凳坐热的学术坚守,以“不破楼兰终不还”的进取气魄,才能在物欲横流的时代保持精神上的超凡脱俗,才可在“乱花渐欲迷人眼”的多元利益面前保有捍卫学术伦理崇高价值的恒心。
学术价值共识既是学术研究的灵魂和导向,也是学术人员保有独立自由学术人格的内在精神需要和外在行动指南。既然选择了学术道路,就要坚守住自己的初心,面对浮华喧嚣,既要有为坚守真理一往无前的决心,也要有面对诱惑不改学术志向的勇气。当崇高的学术信仰回归,真挚的学术道德重建,学术研究人员就会自发地遵守学术规范,坚守诚信底线,在达成学术研究价值理性与社会理性相统一的基础上,将“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作为自身毕生的使命担当和志业追求。
批判反思精神是学术最为基本的精神维度,希腊先哲苏格拉底奠基了“研究的批判性”之德行,且“真理”一词的希腊文“aletheia”,本义也是对现状的一种批判。先贤们认为,离开了批判反思,我们就容易陷入盲从,由此它也成为学术人员追求真理、达于真知的内在规定性。“‘批判’在哲学上是一个中性词,它绝不仅是现代人文精神内部的意见分歧,它要求学者对待学术研究要保持清醒、理智而不盲从。”[8]在精神纷扰时代追求崇高的学术志业,离不开批判反思精神的涵养。面对不良社会思潮的蛊惑,学术研究人员不仅需要用批判反思精神去拨乱反正,更需要时刻省察自身,不被不良思想牵着鼻子走,不做人云亦云的应声虫,不被浮躁喧嚣的世俗所同化。唯有坚定明辨是非、去伪存真的决心,保有砥砺奋进、刚正不阿的勇气,才能坚守学术信仰、规范学术言行,使学术研究永葆真理力量和文明辐射功能。
保有批判反思精神,可以使学术人员抵御喧嚣,心无旁骛地爱智慧。因为学术研究的本质内涵是对人类福祉的探寻和人性之美的追求,学术人员只有抵御住纷扰的利益诱惑和世俗喧嚣,才能在时代的浪涛里去粗取精、去伪存真,才能不断攀登、探索和突破现有认知的藩篱,促进思想和认识的提高,丰富学术文化的内涵,推动人类探寻真理和自我完善的进程不断向前发展。
综上所述,对于功利主义、实用主义和利己主义思潮我们要辩证看待,这些思潮在我国改革开放初期对激发人们的积极性和创造性曾起到过一定的积极作用,为个人意识的觉醒和社会的发展提供了一些助力,但它们毕竟是源于西方资本主义的思想体系,有着很深的思想缺陷,适度借鉴或许有益,但奉为圭臬必然带来严重后果。当下这些不良社会思潮已然成了侵蚀学术精神的“毒瘤”,如不及时加以清理,其对学术人员的精神信仰和价值观的腐蚀将是无法估量的。高校和科研机构并不是现代社会的“桃花源”,学术人员一样是在物欲横流的时代长期浸染的普通人,但他们身上肩负的使命却不普通,所以他们的学术信仰和价值观才会显得如此重要。如对不良社会思潮不警觉、不明辨、不抵制,那必定会使部分学者在追逐个人私利的过程中逐渐沦为其精神俘虏,甚至为其摇旗呐喊,这将给整个学术共同体的良性发展带来严重负面影响,并对我国未来的科技创新发展、高端人才培养乃至整个人类文明进步产生很大的负面效用。“非淡泊无以明志,非宁静无以致远”。学术人员唯有坚定求真、求善的学术信仰,在合理借鉴西方文化的基础上去粗取精、去伪存真,而不是任由不良思想腐蚀价值共识、磨灭学术良知,才能肩负起时代赋予的使命,在不断攀越科技高峰的过程中实现自身价值,做到与时代发展同频共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