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淮 王建根 杜燕锋
我国早在2001年65 岁及以上人口占比就超过7%,进入国际界定的老龄化社会。第七次人口普查数据显示:60 岁及以上人口为26402 万人,占总人口的18.70%(其中,65 岁及以上人口为19064万人,占13.50%),预计2033年前后进入超级老龄化社会,老龄化速度前所未有。
“积极老龄化”是1999年由世界卫生组织在世界卫生日上提出的新理念,所谓的“积极”不仅指老年人身体活动能力或态度,也包括不断地参与文化生活、精神生活和社会公共事务。这与我国老龄工作的目标“老有所养、老有所学、老有所乐、老有所为”都有密切关系,并反映在我国应对老龄化社会战略决策的政策文件中,2016年10月,中共中央、国务院印发了 《国家老年教育发展规划(2016—2020年)》(以下简称《规划》);2019年11月,中共中央、国务院又颁布《国家积极应对人口老龄化中长期规划》(以下简称《中长期规划》),这是到本世纪中叶我国积极应对人口老龄化的战略性、综合性、指导性文件[1]。积极应对人口老龄化是贯彻以人民为中心的发展思想的内在要求,尤其是构建老有所学的终身学习体系目标,为老年教育工作指明了发展方向。2021年11月18日,中共中央、国务院《关于加强新时代老龄工作的意见》(以下简称《意见》)中明确了“将老年教育纳入终身教育体系,教育部门牵头研究制定老年教育发展政策举措”[2]。目前,我国老年教育事业呈现出前所未有的发展态势,初步形成了具有中国特色的“多类型、多层次、多形式、多手段老年教育框架体系”。区域老年教育在我国老龄化战略中的作用日益显现,但老年教育发展过程中的各种问题日益突出,尤其是区域老年教育发展已经成为我国老年教育发展亟需解决的问题。
党的十九大把坚持人与自然和谐共生作为新时代社会治理的方略,强调要牢固树立社会主义生态文明观,推动形成了人与自然和谐发展现代化建设新格局。社会生态学研究人类的社会组织及社会行为、社会文化与生态环境的关系,把人类成长生存于其中的社会环境(如家庭、机构、团体、社区等)看作是一种社会性的生态系统,强调生态环境对于理解和分析人类教育行为的重要性。社会学家费孝通在研究小城镇发展曾经提出过八个字: 类型、层次、功能和发展的区域发展观点。我们认为社会生态观是分析区域老年教育的发展方向和重点的有利视角,探讨区域老年教育问题需要有社会生态的全局观,即将国家的老年教育发展战略规划与区域社会发展状况联系起来,将老年教育发展较快的中心区域与边远区域协同考虑,将眼前问题与可持续发展结合起来。
区域老年教育依托区域发展的一定地理、人口、交通和经济环境条件,也与区域经济结构、生产力发展水平、教育资源等因素直接相关。依据社会生态学观点,解决影响和制约区域老年教育发展的问题,尤其应该关注影响区域老年教育发展的环境建设,包括经济环境、文化环境、政策环境和教育资源等,应从区域发展的宏观视野着力构建区域老年教育发展的良好社会生态环境。而《规划》实施几年来,老年教育区域协调发展的问题仍未根本解决,对此,我们认为,全面分析制约区域老年教育发展的因素,把握区域老年教育实践的重点和难点,以先进的老年教育发展理念、采取更有针对性的策略和举措,才能有效利用和促进老年教育的资源、经验、成果从条件相对较好的单位和发展较为先进的区域溢出,辐射进而带动更广大的老年教育后发区域。
我国的特殊国情和分级财政、属地管理的现状,也决定了区域内老年教育发展程度呈现差异化。与经济领域的发展扩散现象[3]。区域老年教育的发展也必然要求老年教育从面向一部分人走向面向全社会,从城市向广大农村区域延伸,从群体福利型走向大众普惠型的老年教育发展模式。其中突出表现在关注老年教育公平问题,包括城乡老年教育公平、干部群体与普通老年人群体公平、区域老年教育公平等三个方面。对于这些问题仍缺乏系统、全面、深入的研究和举措,使老年教育在区域实践层面仍面临不少困难和障碍,也衍生出一系列的供给和服务上的矛盾问题。
从社会生态观出发,思考探索社会生态环境与老年教育发展之间内外关系,全面分析我国老年教育发展在区域实践层面临的困难和问题,发现和厘清区域老年教育的发展瓶颈,既是区域老年教育发展研究和实践领域的难题,也是促进区域老年教育发展的一个战略性、全局性目标。提出突破瓶颈解决老年教育的供求矛盾和发展的不均衡、 不充分、不公平、不协调、难以持续等问题的策略,有助于解决老年教育区域发展核心问题。
长期以来,我国老年教育以老干部大学为主体,形式相对单一,存在经费短缺、制度不完善、服务对象覆盖面小、发展不均衡等问题。区域老年教育依托社区教育体系举办老年教育活动,弥补了普惠型的老年学校欠缺,近几年又逐渐建立以老年开放大学体系为代表的新型老年大学,以及以社区综合服务中心为代表的养教结合模式,使得老年教育的社会影响进一步提高,也促进了普惠型老年教育得到较好的发展。但是,通过梳理近年来区域老年教育发展的现状,其发展瓶颈大致表现在以下方面:
区域教育发展规划是影响区域老年教育发展的主要因素,以行政区的特定区域为对象编制的教育发展规划,将适应特定经济区域的发展需求,解决区域内人口的教育需求和服务体系的健康发展为目标,是围绕区域政治、经济、文化发展目标而设计的区域教育发展综合性方案。国家的《中长期规划》强调促进养老服务业与教育培训、健康、体育、文化、旅游、家政等幸福产业融合发展,不断提供满足老年人需求的健康养老、养生旅游、文娱活动等服务。“领悟其全新的含义、对区域教育进行系统思考,关注区域教育结构的调整、整体布局、均衡发展,在理性分析的基础上确定区域教育在较长一段时间内的发展定位、发展目标、发展内容及保障制度、监控措施等等,推进区域教育的发展。”[4]是科学编制区域老年教育发展规划的前提。
纵观各地的区域老年教育发展规划,有些规划对老年教育的发展定位明显存在误区,区域老年教育发展规划类同化、大一统、无个性等问题普遍存在。缺乏对本区域的政治、经济、人口、社会、文化背景等状况的全方位调研、分析和评价,仅有领导或专家的意志,没有考虑国内外老年教育发展的基本动态和发展方向,较少顾及办学条件和相关利益群体,规划的刚性不足、弹性过强、不执行规划等问题突出,尤其缺少具体衡量区域老年教育发展的建设条件、实施内容、具体进度、时间限制等方面的指标,欠缺区域本土特色。客观上成为影响区域老年教育发展的不利因素。就一个省、市或县域具体而言,老年教育规划逐层照搬的情况比较严重,而现实中的反映为老年教育发展区域间不平衡、人群间不均衡的状况依然存在。如中心城市优于一般城市、中心城区优于边缘地区、城镇优于乡村;而人群不均衡,总体表现为干部群体优于一般群众、高收入群体优于低收入群体的状况。并且消除这种不平衡、不均衡现象的措施不足,区域老年教育发展没有作为一个整体系统来看待,而是呈现一种与城区间差别、城镇差别、城乡差别相对应的梯度层级固化。
区域老年教育发展规划需要全面反映老年人群体和地域不同层级的学习需求和教育供给的标准,尤其重视老年教育供给侧的地方差异,强调区域间、区域内的协同,并且注重公众参与、责任分担以及不断创新。因此,重新认识区域老年教育发展规划的意义,并在科学规划的基础上确定区域老年教育发展的定位和任务,明确区域在同一省(或市)的区位特点,发展路径和特色是至关重要的。应把区域教育管理的主要精力集中于那些可实现的重点项目、量化的指标,并在实践中不断完善。
老年教育是国家近年来大力倡导、发展的一个新的教育领域,其办学方式、开展途径和规范化发展尚在探索之中。但无论从学术角度还是在实践层面,均认为老年教育与基础教育、中高等教育这种学校教育有着本质的区别和不同。作为国家应对人口老龄化的战略性、综合性、全局性的社会事业,老年教育体系与整体社会运行机制的联系是一个有机系统,需要建立与社会运行机制相适应的动力机制、协调机制,以整合社会的教育资源和力量服务于区域老年教育。这既是弥补老年教育投入不足的必要选择,也是老年教育自身发展的必然要求。
从当前我国老年教育的发展现实看,由于历史原因,社区教育、老年教育在行政上分属不同部门,办学历史最久的老年大学属于老干部系统主办,由老干部局主管;部分老年大学由行业、企业、老龄委等主办;近年来,开放大学体系创办了老年开放大学,隶属于教育行政部门;隶属人社部门的退管办虽然没有挂牌老年大学,但也在开展老年教育。各级政府在完善基层社区老年教育服务体系中,都整合利用现有的社区教育机构、县级职教中心、乡镇成人文化技术学校等教育资源,以及群众艺术馆、文化馆、体育场、社区文化活动中心(文化活动室)、社区科普学校等,开展老年教育活动。而社区教育由教育行政部门主管,老年大学(老年教育)由办学主体与主体的上级行政部门负责,整体来看,一定程度上存在体制的不协调状况。这一状况虽然有多头投入的积极一面,但也带来了缺乏动力主体的“打酱油”现象。另一方面,我们在社区老年教育调研中也注意到,多数老年学校在经费、场地、师资等方面仍然更多地是依赖政府投入,在总结本地亮点特色时,把政府财政经费投入作为最主要或者是唯一的经费来源,作为本地党委政府重视老年教育的佐证,而对整合社会资源往往持有怀疑、畏难的情绪,和本着随缘、可遇不可求的被动态度。即使开展了一些很好的老年教育合作项目,但往往是昙花一现,难以持续,相关政策支持下的协调机制缺失。
成人教育专家叶忠海认为:老年人长期生活在基层社区,与基层社区同命运共呼吸,再加上老年人基于生理健康等原因带来行动不便,因而社区老年教育是老年教育的主要载体[5]。社区老年教育的发展模式突出了三个重点,即“社区”“老年”和“教育”,在社区老年教育管理权责方面就出现三种情况。一是把重点放在“社区”上,社区老年教育由地方政府部门直接管理,如天津市的社区老年教育由区长或副区长直接负责和主持; 二是把重点放在“老年”上,把社区老年教育归属老龄工作,由老龄委、老干部局或民政部门管理,由各个单位的老干部局负责,如在2020年广州市的老年教育专项督导中发现,各区的主管老年教育的机构分别不同,而实施机构则随着社会发育程度而显得多样化、 多类型;三是把重点放在“教育”上,由教育部门或者文化部门管理,如上海市的老年教育体系分别有教委系统、老干委系统、区街系统、职工退协系统四方面构成。此外,有的街道还与社区内企业、学校、医院联合办学,通过共建社区学校开展老年教育。
区域老年教育的不同发展形式的突出问题就在于多头管理和运行不畅。有鉴于此,《意见》明确将老年教育纳入终身教育体系,教育部门牵头研究制定老年教育发展政策的举措,对于老年教育发展是一种重大利好。但区域老年教育发展还需要在理念、策略上变被动为主动以及寻求方法层面的突破,尤其通过建立协调机制来整合区域老年教育中各种管理部门、办学机构、学习机会和社区教育资源的充分利用。
近年来,我国的老年教育发展已经由单一的老干部大学逐步扩展为满足全社会老年人教育需求的学校教育、社区教育、社会教育等多种形式相结合;从单纯的课堂教学发展到广播电视空中讲堂、多媒体和智能终端、线上老年教育相结合;从只关注供给的投放式老年教育发展到 “养教结合”“体验式学习”“游学一体” 以及团队学习等多种教育形式。但是,大部分区域的中心城市、城市的中心城区的老年教育发展并没有惠及其他边缘社区,其在区域老年教育协调发展中的带动、影响、支持作用仍相当有限。
区域中心城市、城市的中心地带人才、产业聚集,消费、需求旺盛,有着比较丰富的教育、文化、科技、金融、环保等各领域的行业资源,各种社会组织、专业团体健全,构成了可以在老年教育中发挥作用的重要力量。且交通便利也是开展老年教育的优势,给老年学习者和教师都带来较大便利。相对而言,远离中心区域的“边远区域”,各种教育资源相对匮乏,老年教育生态环境也与中心区域有较大差异,明显低于中心区域的发展水平[6]。但是,由于各种原因,中心城区这种老年教育方面的优势,辐射范围有限,较远的区,特别是镇村一级,无法充分利用中心城区的这种优质资源。广大的周边地区和边远地区的老年教育资源与狭小的中心城区教育资源呈倒金字塔形态,加剧了不平衡现象,教学级差明显,与发展规划的愿景不相适应。
我国致力建立健全“县(市、区)—乡镇(街道)—村(居委会)”三级社区老年教育网络,但是,区域间发展不平衡、服务人群不均衡、资源配置有失公允的问题短期内难以解决,调动社会资源参与老年教育的动力机制和协调机制难以建立等问题成为制约区域老年教育协调发展的瓶颈问题。无论是传统的老年大学,还是新生的老年开放大学,都在中心区域辐射带动、克服区域发展不平衡、服务人群不均衡以及建立资源整合的长效机制方面需要进一步努力。
《规划》要求:“牢固树立和贯彻落实创新、协调、绿色、开放、共享的新发展理念,进一步实现老有所教、老有所学、老有所为、老有所乐,努力形成具有中国特色的老年教育发展新格局。”而由于区域老年教育遇到上述发展瓶颈,一些地方的老年教育处于畏难、被动、消极的状态;也有的地方虽有开展老年教育有较强烈的主观愿望,但受制于困难,难以落实。为此,我们提出老年教育发展的积极策略。
发展老年教育的积极策略来自于对调动各方面积极因素的认识和实践验证。在客观政策环境难以改变的情况下,以积极的务实的姿态,从区域视角考虑、谋划老年教育发展问题,利用和整合各方面资源,变被动等待为主动进取,立足现有条件,寻求多方支持,解决制约区域老年教育发展实践层面的瓶颈问题。从积极的老年教育理念出发,在策略上可从三个方面着手。
国际上出现有不同的老年教育思潮,对发展老年教育的性质和意义存在不同的解读。人文主义老年教育学者珀西将老年学习诠释为“一种本质上的个人追求”:学习者从自己现有的水平出发,追随自己的好奇心不断探索,令他周围的事物对他而言更有意义[7]。而批判老年教育学者埃斯科巴提倡人们关注(与老年人有关的)社会不平等现象对于积极老龄化的阻碍,希望教育者和学习者都将他们的教学过程扩展到教育环境之外,并和公共领域中正在发生的事情产生联系[8]。
积极应对老龄化强调区域老年教育发展应关注老年人的养老与学习需求,着眼老年人的生存与发展,突出老年人生活质量的提高与社区发展相结合,突破传统的以养老为主的观点,拓展积极应对老年问题和老年教育之间关系的研究课题。鉴于老年人文化程度不同、退休前职业职务有别,长期形成的思想方法思维方式和学习习惯各有不同,加上学习、理解、操作能力都有所衰退,很难兼顾和协调。若仅仅采用学校教育那种传统的课堂讲授方式,已经难以适应老年教育的要求,必须在教学形式上加以改变和创新。我们认为,做好老年教育工作必须研究老年人的现实需要,尤其是挖掘老年人自身在老年教育中的积极因素。大多数老年人退出职业角色意味着对自己地位和身份的认同危机,退休后的老年人所从事的活动大多是消遣性的,缺乏成就感,如种花、养鸟、锻炼身体等,无法替代职业角色所起的作用。身体健康的老年人必须寻找新的生活目标,而孤寡病弱者也需要有积极的生活态度。从教育学观点和实践效果来看,关注和利用老年人的心理、精神诉求,既提升老年人生活品质、满足老年人精神文化需要的必要手段,也是开展老年教育的积极因素。
基于积极老龄化理念提出的积极老年教育策略,强调尊重教育的基本规律,采取以人为本、因材施教的教育模式,抓住老年人心理需要和学习需求,创设具地域色彩、有较广泛群众基础的教学方式,充分关注老年人身心特点和对老年教育的诉求,重视老年学习者的多重心理需要,而促进区域老年教育协调发展的关键在于帮助薄弱区域营造有利于老年教育发展的生态环境,包括宏观与微观的政策环境、本土资源开发环境、项目资源环境以及师资、课程共享等方面的支持以及理念、方法的引导和协同。
《意见》提出了“将老年教育纳入终身教育体系,采取促进有条件的学校开展老年教育、支持社会力量举办老年大学(学校)等办法,推动扩大老年教育资源供给。”区域老年教育应该“优先发展”城乡社区老年教育,旨在满足老年人的教育需求、保障其受教育权利、增强其生存发展能力、推进其社会参与和全面发展、并最终实现老年人与家庭、社区和社会和谐发展。在实践中,办学者常常希望社会、政府更加重视老年教育,从经费上、编制上、政策上向老年教育倾斜,更多地支持老年教育。然而,与其被动地呼吁获得支持和关注,不如主动积极地调整思路,将社区老年教育置身于社区建设、社会发展的大环境中,通过老年教育与区域社会发展的良性互动,改善社区老年教育的发展环境,取得更好地发展,更好地体现老年教育的本质。
发展区域老年教育的关键是调动社会力量参与老年教育办学实践,《规划》提出:“支持老年教育领域社会组织发展”“充分发挥社会组织在老年教育中作用”。以积极的态度看待老年人,老年群体不再单单是被照顾、 脱离工作和社会回归家庭的群体。他们也是消费者、生产者、建设者,改革发展成果的享有者。老年人需要跟上时代的步伐,老年教育正是老年人融入社会的助推器。因此,老年服务行业也成为潜在资源,对广东开放大学成功整合广东金融系统资源,创立“两融合两对接”社区金融教育协同模式的案例,实践证明,充分挖掘社会资源,持续性开展社区教育和老年教育是可能、 可行的,也能使区域老年教育活动变得更加容易、 便利,受众更加广泛、更具发展潜力[9]。
发挥社区党组织的作用,充分挖掘社区内资源,引导老年人践行积极老龄观。创设生动活泼的教学形式,是做好老年教育教学工作的有益探索。激励老年教育主办方、课程的组织者以更高的热情投身到课程建设和学习组织之中,采取翻转课堂、小组式学习、操作演示、行动活动等方式,运用展示分享等形式,会起到意想不到的收获。在老年教育师资供给方面,虽然在诸如智能终端使用、电脑操作等技能课不一定非要名师任教,但由于老年人的人生阅历丰富、思想观念比较成熟,对于人文社科类、技术应用类课程还是有较高期待的,选聘优质师资,有针对性地开设课程,精心打造课程。创新老年教育模式,推动网上学习、移动学习、团队学习、体验学习等多种学习形式,培育网上学习圈、移动学习群等各类新型学习组织是区域老年教育的发展策略[10]。也是营造学习氛围,扩大老年教育影响,吸引更多力量参与的有利手段。
作为社会公平在教育领域的表现,教育公平是一种教育资源或教育利益的分配状况以及对这种状况的评价,包括教育权利平等、教育资源配置公平有效、规则公正和机会均等。老年教育公平的实质和内涵是要保障每一个老人的受教育权利,老龄化加剧的同时,相应的老年教育需求也急速增长。但是资源的供给和需求之间的矛盾,造成我国老年教育公平出现缺失,城乡间老年教育就出现显著地不均等现象。
区域经济条件、教育资源配置等生态因素是区域老年教育发展的不均衡现实背景,一个区域的中心资源聚集带来的一个直接结果就是居民总体素养较高,学习的愿望、热情也相应较强,获取学习资源便利,社会氛围和教育生态良好。区域老年教育应该主动回应老年教育公平的诉求,如果只是将中心区域的老年教育师资力量、课程资源等向边远地区输送还不足以起到带动发展的作用。因此,需要内在的、可再生、可复制、可持续的帮扶、支持,体现资源开发模式、社会合作关系在落后地区本地的落地。中心区域的辐射带动作用应从直接的人力物力主要是师资、课程的支持,资源整合机制的联动协同和模式方法的支持,教育理念思路的影响和本地化借鉴发力,这既是中心区域辐射带动边远区域的路径选择,也是辐射带动水平的三个层次[11]。加强边远地区与中心区域之间相互配合、联动、协同工作,解决本地开展老年教育力量不足、难以满足老年群众普遍学习需求的矛盾问题。
区域老年教育在社区建设和区域治理中发挥老年教育的积极作用,有效化被动极因素为主动积极因素,可以得到事半功倍的效果。老年教育参与和服务社区治理的意义有几方面:社区内参加老年教育的老年人多了,老年人整体素质提高,最终改变社区;以学习为纽带,联结了社区人,促进邻里往来、促进社区安详;学习提升老年人的素质,同时表现在对公共事务的态度、看问题和处理问题的变化上,带动家庭成员,化解与减少家庭和社区矛盾,促进社区和谐。老年教育主动承担起环保与食品安全教育、家庭隔代教育、健康养生卫生防疫教育、地方文化传承教育、社区安全防护教育等任务,不仅满足了老年人自身的需要,也配合了政府和行业的工作。必然会得到相关部门和行业的支持,从而为社区老年教育争取更好的发展环境和资源条件[12]。
综上所述,满足老年人的教育需求、激发老年人学习的内生动力;将老年教育融入社区治理和社会建设、以营造积极的老年教育环境、调动更广泛的社会力量参与和支持老年教育;主动回应老年教育公平的诉求,构建中心区域与落后地区双向互动、工作联动的协同机制,发挥理念、资源的辐射功能,既是解决区域老年教育发展不充分、不平衡、不协调、难持续问题的积极策略,也是深入贯彻国家《关于加强新时代老龄工作的意见》的现实和实践需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