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美两国开放大学教师队伍建设与发展研究

○吴 静 刘义兵

开放大学是以现代信息技术为支撑，为一切有能力、有意愿接受高等教育的人提供学习机会和服务，旨在提升国民素质、促进教育公平、分享优质资源的新型大学［1］。我国第一所具有开放大学性质的学校出现于1978年，是由邓小平同志批准成立的中央广播电视大学。2010年，《国家中长期教育改革和发展规划纲要（2010—2020年）》明确提出要“发展远程教育”，“办好开放大学”［2］。为实现这一目标，教育部决定在原有广播电视大学的基础上建立开放大学。这一具有深远战略意义与重大现实意义的决定满足了构建学习型社会的客观需要，加快了终身教育的发展进程，是我国高等教育大众化与普及化的重要推动力。

当前，我国开放大学的建设仍处于探索阶段，在运行机制、课程设置、教学管理和教师队伍建设等方面还存在许多不足之处。尤其是教师队伍建设中出现的一些政策、制度不配套或操作办法不完善的情况，严重影响了师资队伍的规模、结构、组成以及发展方向［3］。“教师是立教之本、兴教之源”［4］，其发展直接关系到开放大学的教学水平与人才培养质量，要想办好开放大学，必须组建一支规模适当、结构合理、来源稳定的高素质师资队伍。因此，本研究选取了国外远程教育质量与声誉较高的三所典型开放大学——英国开放大学、美国马里兰全球校园大学（原马里兰学院大学已于2019年7月更名为马里兰全球校园大学）与美国凤凰城大学，对其教师队伍建设与发展的经验进行了详细的分析与归纳，以期为我国开放大学教师队伍的建设与发展提供一些有益的参考与借鉴。

一、英国开放大学的教师队伍建设与发展

英国开放大学（The Open University of UK，简称OUUK）是世界上第一所成功落实远程教育的大学，同时也是英国和欧洲最大规模的高校。该校创建于1969年，1971年招收第一批学生。在52年的时间内，全球已有超过220万人在此注册学习。当前，英国开放大学开设了本、硕、博三种办学层次，在全英国共设350多个学习中心，在校学生高达 17 万人［5］。

（一）教师的数量与类别

英国开放大学官网公布的年度报告显示，该校2019-2020学年共聘任教师8823人，其中专职教师4900人，占比55.5%，兼职教师3923人，占比44.5%［6］。英国开放大学的教师队伍与传统院校不同，由专职教师与兼职教师两部分构成。学校的专职教师通常被称为责任教师（Staff Tutor），包含带薪学术人员（Salaried academic staff）、学术相关人员（Academic-related staff）与辅助人员（Support staff）三类［7］，是学校的骨干与核心。专职教师虽平时与学生接触较少，但承担着课程建设、课程管理、教师管理及支持服务等多重任务，是学校正常开展教学工作的有力支撑。学校的兼职教师通常被称为辅导教师（Associate Lecturer），是教师队伍的主体，虽并未完全任职于开放大学，但与学生接触最多，直接为学生提供远程教学辅导，在英国开放大学的发展壮大中功不可没。

（二）教师的聘任

英国开放大学的教师招聘具有一套完善且严格的流程，对承担不同职责的责任教师与辅导教师提出了不同的要求与选拔标准。

1.责任教师的聘任。英国开放大学的人力资源部门是责任教师招聘工作的主要承担者，招聘人员会在学校的人力资源网站上发布招聘的相关信息，如招聘的岗位、选拔与聘用的程序、薪酬待遇以及工作时间和工作内容。网站公布的所有岗位皆为公开招聘，申请者必须掌握一定的专业知识和教育学知识，具备丰富的教学经验和良好的教学组织能力，责任心较强且具有奉献精神。顺利通过选拔获得工作的申请者在签订合同后，仍需经历一定时间的试用期，并在此期间继续接受学校的考核与审查。

2.辅导教师的聘任。辅导教师的招聘由学生支持服务部门与区域学习中心共同承担，其中学生支持服务部门负责发布辅导教师的招聘计划和选聘的政策与流程，区域学习中心负责实施具体的招聘工作。每年的招聘一般从5月份开始，历时5个月，10月份确立最终人选。每门课程至少选拔两名候选人，由面试官按照学校的规定对其进行面试，区域学习中心的主任将代表学校与成功通过面试的辅导教师签订聘用合同。辅导教师的聘任通常会考察申请者四个方面的能力，分别是专业知识背景、课堂面授能力、评改学生作业的能力以及开放教育经验或发展潜力［8］。

（三）教师的培训与发展

英国开放大学为充分发挥教师向学生提供支持服务的热情与能力，开展了形式多样的教师培训活动，提供了充足的发展机会与发展空间，且针对不同教师的职能特点，各有侧重。

1.责任教师的培训与发展。责任教师的培训包含网络课程培训与本部门业务培训两部分［9］，网络课程培训的内容较为宏观，主要涉及学校的体系与结构和教师的个人发展机会等内容；本部门业务培训针对性较强，主要围绕各部门的工作计划、工作目标以及工作经验展开，其目的是帮助责任教师对自己的岗位及职责有一个清晰的认识与了解。

责任教师的专业发展由学习和组织化发展机构（the Learning and Organisational Development）负责，其主要职责是为每个部门提供专业的内部咨询与定制的个性化服务，帮助员工在正确的时间获得恰当的技能［10］。此外，责任教师每年拥有两个月的学术假，可带薪参与学术活动、接受继续教育，以促进自身的专业发展。

2.辅导教师的培训与发展。辅导教师的培训分为三类，一是由责任教师组织的入职培训，二是由课程组负责的课程教学培训，三是由区域学习中心组织的信息和通信技术培训［11］。入职培训的主要内容是辅导教师必须掌握的一些基本信息与技能，如开放大学的体制、与学生沟通的手段和培育学生学习能力的方法等；课程教学培训通常以教学会的形式开展，会上，课程组人员会与辅导教师进行面对面的深入交流，对课程的实施做出具体安排；信息和通信技术培训在学校创建的虚拟学习环境中进行，将理论嵌入实践，让教师在真实的情境中从需要完成的工作入手，探索在线教学工具的各种功能［12］，打破了从介绍工具列表入手的传统模式，充分发挥了教师的能动性与创造性。

辅导教师的专业发展途径十分丰富，可浏览学校创建的“教师之家”网站，获取内容丰富的学习资源；可获取“辅导教师发展基金”，免费参加开放大学的课程学习；也可申请“辅导教师发展认证途径”项目，获取英国高等教育教师资格；还可利用每年至少两天的时间参与由学校提供经费的教学技能发展培训活动，提升教学技能。

二、美国马里兰全球校园大学的教师队伍建设与发展

美国马里兰全球校园大学（University of Maryland Global Campus，简称UMGC）是一所完全通过在线方式提供高质量远程教育的教学型开放大学，同时也是美国最大的公立大学。该校成立于1947年，最初只是马里兰大学教育学院的一个分支，后于1970年转型成为一个独立的高等教育机构。20世纪90年代中期，马里兰全球校园大学开设了第一批在线课程，并迅速成长为美国最大的公共在线教育提供商之一。当前，马里兰全球校园大学在全球范围内共拥有170多所分校，提供90多个学位、专业和证书，为超过8万名学生提供服务［13］。

（一）教师的数量与类别

官网数据显示，马里兰全球校园大学当前拥有8 万多名学生与 3800 多名教师，师生比为 1∶21［14］。相较于许多其他远程教育机构而言，该校的师资配备较为合理。从二维的角度出发，马里兰全球校园大学的教师队伍同样由专职、兼职教师共同构成，但其兼职教师的定位与英国开放大学略有不同。马里兰全球校园大学的兼职教师是学校根据教学需要聘请的授课教师，聘任期间全职在马里兰全球校园大学工作；教学任务完成后或不再开设该门课程时，兼职教师将被辞退，待今后开设同类课程时再重新聘请。专职教师的主要任务是设计和制作各类在线课程，兼职教师的主要任务是承担大部分的授课工作。

（二）教师的聘任

马里兰全球校园大学的教师根据岗位不同可分为正式教师、兼职教师、图书管理员与实训教授四类［15］，不同类别的教师由不同部门参照不同标准进行聘任。其中，专职、兼职授课教师由院长或副校长聘任，聘请标准包含六项要素，分别是教学经验（为本科或研究生层次的成人学习者提供教学的经验）、专业经验（相关学科领域的从业经验）、学术水平（包括在所教领域获得的学术研究成果、发表的论文、参加过的课题研究等内容）、专业活动（包括参加过的研讨会、学术会议和专业协会活动等内容）、教学效果（包括以往成功的教学经验及相关评价）和服务（为学校、行业或社会团体做出的非教学类贡献）［16］。图书管理员由图书馆馆长聘任，应聘者必须拥有美国图书馆协会认证的硕士学位并具备相关从业经验。实训教授由教务长聘任，担任这一职位的教师大多是国内或国际上享有较高声誉的知名教授。

马里兰全球校园大学的所有教师岗位均非终身制，各类教师无论职称与资历高低均需按期聘任。学院的正式教师，按职称可分为讲师、助理教授、副教授与教授四级，讲师的初次聘期最短，通常为1年，助理教授、副教授和教授为2年。随着工作经验的积累，后续聘期将分别延长至1年、3年、4年和5年。学校的图书管理员也分为四级，其聘期与正式教师一致。学校的兼职教师与实训教授的聘期较为特殊，其中兼职教师无论职称高低，最长聘期均为1学期或1年，并不随着资历的增加而延长，而实训教授由于其较高的业界声誉，初次聘期即长达5年，工作表现优秀者还可长期连任。

（三）教师的培训与发展

马里兰全球校园大学非常重视教师的培育，为保证每位教师都能拥有持续学习与培训的机会，该校专门成立了一个名为“教学中心”（Center for Teaching and Learning，简称 CTL）的组织，专为教师精心设计培训课程。当前，马里兰全球校园大学的教师培训项目主要包括基础培训、同伴指导、教师研讨会和教师领导力暑假学校四种［17］。

1.在线教学证书项目（The Teaching Online Certification Program）。马里兰全球校园大学要求所有新手教师在入职前必须接受为期5周，平均每周10小时的职前培训，培训合格后才可获得开展在线课程的资格［18］。因此，教学中心专为新手教师开设了一门基础培训项目——在线教学证书。该项目以WebTycho为载体，以在线教学为主要形式，学习过程中新手教师将以学习者和授课教师两种身份参与学习。课程的前半段，新手教师的主要任务是以学习者的身份参与在线教学的全过程，熟悉WebTycho的各种功能，了解其使用方法；课程的后半段，新手教师的主要任务是以授课教师的身份学习如何开展在线教学以及各种在线教学法，利用虚拟班级切身体验教学、管理、反馈等过程。在整个培训课程中，新手教师既能与其他同伴进行互动与交流，还能从经验丰富的课程引导者那里获取指导与反馈。

2.同伴指导项目（The Peer Mentoring Program）。新手教师开始在马里兰全球校园大学的第一堂课后，便可申请加入同伴指导项目。该项目分为若干小组，每组包含一名在职教师和一名新手教师。经验丰富的在职教师将以指导教师的身份为新手教师提供“一对一”辅导，帮助其迅速提升针对成人学习者的远程教学能力，保证在线教学质量。同伴指导项目通常会持续一学期，结束后，指导教师与新手教师需分别提供一份报告，进行深刻的总结与反思。

3.教师研讨会项目（The Faculty Workshop Program）。除了为新手教师制定的形式各异的培训项目外，教学中心也设计了一系列旨在促进在职教师可持续发展的培训项目，教师研讨会便是其中一个。教师研讨会项目向全体教师全年免费开放，时间通常在1—5周，内容十分丰富，教师每参与并完成一个研讨会项目便可获得一份结业证书。

4.暑期教师领导力项目（The Summer Faculty Leadership Institute Program）。暑期教师领导力项目是教学中心每年利用暑假时间举办的一项在职教师培训活动，该项目会挑选30名来自世界各地的马里兰全球校园大学的教师，就有关教学的重要问题开展热烈探讨与高度互动，旨在提升学校的教学质量与教师的领导能力。

三、美国凤凰城大学的教师队伍建设与发展

美国凤凰城大学（University of Phoenix，简称UOPX）是美国阿波罗集团（Apollo Group，Inc.）旗下的营利性远程教育机构，也是全美学生规模最大的私立大学。该校创立于1976年，自成立以来先后获得美国高等学习委员会、美国护理联盟护理教育评估委员会、心理咨询与相关教育项目委员会等多个联邦或区域认证机构的认证，被称为世界上最会经营的大学。目前，凤凰城大学在全球范围内共设立了110多个校园与学习中心，提供100多种学位和证书课程，遍布美国近40个州以及加拿大、波多黎各、墨西哥等国家和地区［19］。

（一）教师的数量与类别

从美国凤凰城大学官网公布的数据来看，该校2019年共有2.5万名教师。其中，专职教师（也称为核心教师，core faculty）约1300人，占比5%，兼职教师（也称为助理教师，associate faculty）约2.4 万人，占比 95%［20］。

核心教师是凤凰城大学为维持正常的运转与经营正式聘请的全职工作人员，分为全职教师（Full-time Faculty）、行政教师（Administrative Faculty）与首席教师（Lead Faculty）三类［21］。该群体广泛分布于学校各个部门与岗位，上至院长、副院长，下至课程开发人员、教学服务人员均涵盖其中。核心教师大多具有硕士及以上学历，组织管理与沟通能力较强，主要从事课程开发、教学大纲编写、兼职教师的培训和考核等工作，是学校教学质量的有力监督者。而助理教师是学校为开设具体的教学活动而聘请的相关从业者，如某公司的总裁、高级主管或专业的研究人员和大学教授，这一群体除了开放大学的工作外，大部分仍在所教授课程的领域内担任其他职务，既具备前沿的理论知识与实用技能，也了解真实的社会需求，是学校与社会沟通的桥梁。兼职教师的工作内容较为单一，主要是按照核心教师规划好的教学计划开展教学活动，组织学生讨论交流，对学生的表现做出实质性评价，是教学工作的主要实施者。

（二）教师的聘任

凤凰城大学的教师招聘通常从个人表达出成为在线教师的兴趣开始，分为申请、认证与指导三个环节［22］。

1.申请。在申请环节中，招聘人员会为申请人详细介绍凤凰城大学的学校概况、教学理念及课程模式等基本信息，同时初步了解申请人的基本情况，协助符合条件的申请人在教师招聘系统中提交学位证书、职业证书和电子简历等申请材料。审查合格的申请人可获得一次或多次面试机会；面试中，学校会对申请人的专业知识及教学能力进行详细评估，进一步考察申请人是否具备成为一名在线教师的潜力。

2.认证。顺利通过申请环节的考察后，申请人成为教师候选人并进入为期四周的认证培训。该培训由核心教师设计并实施，是对教师候选人的专业知识、专业技能和教学能力进行培训与评估的过程，主要包括了解成人学习者的学习特点、体验成人学习者的学习过程、熟悉在线教学的教学模式与支持软件的使用方法和观察真实的教学情境等内容。经过四周的学习后，培训教师会对所有教师候选人进行综合评估，合格者将直接进入指导环节。

3.指导。指导环节是教师聘任的最后一关，时长约为两周。在此期间，学校会为每位教师候选人分配一名正式教师作为其指导教师，帮助候选人掌握在线授课技巧，并讲授一堂真实的在线课程。指导教师作为在线教学经验丰富的“老教师”，课前阶段可帮助教师候选人熟悉教学大纲与相关材料，掌握在线教学的方法；课中阶段可为教师候选人提供教学指导，解答其关于教学过程、教学模式等方面的疑问；课后阶段可对教师候选人做出客观评价，提供教学反馈，帮助其改进教学技能，提升教学实效，是教师候选人的重要学习资源。两周的指导学习结束后，指导教师会根据教师候选人的表现向学校提出聘任建议，由教务主管在参考多方面因素后做出最终决定，顺利留下的候选人将与学校签订合同，成为凤凰城大学教师队伍中的一员。

（三）教师的培训与发展

凤凰城大学十分重视教师队伍的持续性专业发展，除了上述针对教师候选人开展的初步培训外，还会以在线形式定期开展各种教师培训与发展活动，鼓励教师积极参与教学研究。

在活动方面，学校要求各学习中心每年至少举办两次普通教师会议和四次内容领域会议，每次会议必须包含一个提升能力的内容模块。此外，学校每周还会举办类型多样的在线培训工作坊与发展工作坊，为教师提供相互交流、共同进步的机会。在科研方面，学校一方面设立了在线研究中心，鼓励教师主动参与各项校内的教研活动；另一方面支持教师与其他教师或校外机构合作开发研究项目，开展学术报告，并为其提供资金资助。

四、启示与思考

（一）合理划分教师的工作职责

不同开放大学的组织结构与治理模式不同，对教师的角色定位与职责划分存在差异，但综合考量上述三所开放大学的教师类别，可以发现专职教师与兼职教师是其教师队伍的核心。三所开放大学的专职教师均是为维持学校的正常运转而聘请的全职工作人员，承担着课程的设计与开发、兼职教师的培训与管理以及提供支持服务等多重任务；兼职教师是根据学校的教学需要聘请的授课教师，承担着学校大部分的授课任务，是教学工作的主要实施者。两类教师分工明确、各司其职，共同构成一支稳定、和谐的教师队伍。

我国开放大学的教师队伍也由专职教师与兼职教师共同构成，但相较于国外而言，两类教师的职责划分却较为混乱、复杂。从专职教师的角度来看，该群体既需参与课程建设，主持教材编写工作，又需承担部分教学任务，为学生批改作业、答疑解惑，同时还要负责教学、教师与学生的管理，一人扮演多种角色。此等模式下，专职教师不仅工作压力较大，也无闲暇时间参与在职培训，长此以往，难免丧失工作热情，阻碍专业发展。从兼职教师的角度来看，该群体大多是高校的名师专家或行业翘楚，本身拥有一份繁忙的全职工作，时间十分紧迫。而开放大学的兼职工作既要开展在线教学，还要负责开发资源、编写教材。对于兼职教师而言，开放大学的工作内容无疑是过于沉重，无法左右兼顾。开放大学要想构建一支稳定、高质量的教师队伍，应合理划分专兼职教师的工作职责，使专职教师不再承担某门课程的教学工作，专心从事课程开发与教材编写，为学生提供全面的支持服务；兼职教师不再背负课程建设的沉重负担，将全部精力集中于在线教学，为学生创造最佳的课堂体验。

（二）制定严格的教师聘任制度

教师聘任是教师队伍建设的起始关卡，对教师队伍的素质高低与能力强弱有着重要影响。上述三所开放大学均从源头入手，制定了完善且严密的教师聘任制度，以选拔远程教育需要的人才。而我国当前的各级开放大学却仍缺乏统一、规范的教师职业准入标准，教师素质参差不齐。为解决这一问题，我们应向英、美两国的开放大学学习，制定严格的教师聘任标准与聘任流程。

在聘任标准方面，开放大学应综合考察应聘者三种能力。第一，远程教学能力。教师的核心任务是传授知识，教学能力是其必须具备的基本能力之一。由于开放大学采取独特的远程教学模式，其教师必须具备较高的现代信息素养，掌握一定的现代教育技术，能够熟练地运用各种在线教学工具为学生提供全面的学习支持。第二，实践能力。开放大学的学生多为具有工作经验的成人学习者，其学习目的不仅在于获取理论知识，还需指导其实际工作。因此，在招聘时应充分考虑申请者的实践技能与实践经验，加大经验丰富的实践型教师的聘任力度。第三，科研能力。研究是促进教学的有效途径，也是推动教育发展的核心动力。开放大学聘请具有一定科研能力的教师，既可以在各个专业领域内进行深入研究，提升教师的整体教学水平，也可以充分利用开放大学的便利条件，推动远程教育的进一步发展。

在聘任流程方面，开放大学应严格遵循“五步走”原则。第一步是招聘计划的制订与发布。由人力资源部门的招聘人员根据各个岗位的实际情况，结合课程开设计划拟定招聘的岗位、人数及要求，并通过学校的招聘网站公开发布招聘信息。第二步是应聘者的资格审查。收集应聘者投递的简历与相关材料，严格按照应聘要求进行筛选，初步确定面试人选。第三步是面试。组织应聘者试讲，由面试专家团队进行进一步的考察与评定，确定拟聘任教师。第四步是试用。根据岗位特点设置一定时长的试用期，在试用期内为每位拟聘任教师配备一名指导教师，负责拟聘任教师的工作指导与最终考核。第五步是签订合同。开放大学聘任的所有教师无论是全职还是兼职都需签订正式的劳动合同，以法律形式保障双方的合法权益。

（三）建立系统的教师培训与发展机制

教师的专业发展水平决定着开放大学的办学质量，上述三所开放大学均十分重视专兼职教师的职前、职后培训，时刻关注其专业的持续发展。如英国开放大学针对专兼职教师的不同需求设置了侧重不同的个性化培训，马里兰全球校园大学成立了专为教师精心设计培训课程的“教学中心”，凤凰城大学定期举办各类教师会议。我国的开放大学除了要在招聘环节严把入口关外，也应充分重视教师的后续发展，建立完善的教师培养机制。

针对专职教师的培训，应明确培训机构、细化培训内容、规范培训形式，坚持学历与能力并重。在内容上，着重培养专职教师的课程建设能力、资源开发能力与现代信息技术的应用能力，开展终身教育理论学习；在形式上，既开展校内培训也开展校外培训，定期选送优秀教师到高校进修学习；在手段上，线上、线下交互融合，多渠道满足教师的发展需求。

针对兼职教师的培训，以提升其远程教学能力为主。虽然许多兼职教师来自各大高校，具备丰富的教学经验与夯实的知识储备，但他们并不了解开放大学，也不了解成人学习者，未曾有过在线教学的经验。为了更好地为学生提供教学服务与学习支持，开放大学应为兼职教师统一开办职前培训，帮助其了解学校的发展目标、办学理念与办学模式，把握成人学习者的学习特点，熟练运用各种在线教学工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