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共危机背景下社区教育发展的全媒体路径思考

2022-11-18 04:00王鑫陈玮
中国成人教育 2022年7期
关键词:危机社区教育

○王鑫 陈玮

新冠肺炎疫情的突然暴发和持续蔓延,已演变为全球性重大公共卫生事件,给各国民众的生命安全、社会秩序和经济发展前景都造成了巨大危机,成为现代风险社会的典型注解。在我国的危机治理过程中,以社区为主体的基层组织凸显了关键作用,但是,作为社区治理重要途径的社区教育却表现出一定程度的功能缺失。其中既暴露了社区教育常态行动模式的问题,如制度障碍等,也揭示了社区教育应对公共危机的行动实践不足,表现为传播意义上信息表达和互动的不充分。

随着信息技术高速发展,新的媒体形式层出不穷,“媒体”的概念也不断呈现出新的含义。近年来,“全媒体”形态广受重视,对信息传播活动的内容、渠道、功能等层面都产生深刻影响,其中社交媒体等重要技术还被引入教育领域并扮演重要角色。本文聚焦于公共危机背景下社区教育信息传播难题,将“全媒体”既视为一种技术也作为一种方法,探讨社区教育功能发展的新逻辑,试图回答后疫情时代社区教育如何提升应对公共危机能力的问题。

一、公共危机对社区教育的影响

公共危机背景下,社区教育迫切需要提升行动能力,更好地服务社区治理,并且清醒地意识到学习需求变化、信息技术介入等因素对整个社区教育系统的影响,使其在内容建设、实施方式和功能要求等方面产生深刻变化。

(一)危机下社区教育内容的变化:专业性与多元性

一般而言,在公共危机事件的突发性与不可预测性特征十分明显的情况下,实际危机治理效果与专业知识(教育)的介入程度会显著相关。当公共危机来临时,特别是事件发生初期,出于解决信息混沌状态下公众认知不足或认知偏差等问题的目的,社区治理的任务由泛在信息供给转变为限定范围信息供给,其中又特别强调信息的精准性,而这又与专业知识高度相关,考验着社区治理相关主体的知识储备以及瞬时调动专业资源的能力,也需要社区教育在突发事件中进行主动补位并发挥协调作用。

另一方面,单纯从公共危机教育的知识体系而言,社区教育必须提供危机实情说明、应急处置建议、舆论判别指南和安全政策解读等系列化的教育产品,而鉴于危机可能对社区居民日常生活、心理健康、家庭关系等诸多方面产生的实质影响,社区教育所涉及的内容必然出现泛化。例如,社区教育需要面对常态下“稳定式社区”转变为危机中“焦虑型社区”的现实情境,过量提供公共危机教育可能造成信息过载,这反而会加重公众的焦虑情绪,这时的社区教育除了提供必要的心理疏导、心理创伤援助以外,还需要根据公众生活意趣和精神追求提供一定的“类常态”教育产品。再者,疫情下,公众的生活重心由学校和工作单位向社区和家庭回归,家庭矛盾容易被放大,家庭关系可能被重新定义,因此,通过家庭教育防止公共危机引发家庭危机也应当作为教育命题。

(二)危机下社区教育方式的变化:移动化与场景化

危机中,适用于常态的教育模式难以为继,教育秩序需要依据现实条件进行重构。此次疫情中,由于执行居家隔离等措施,包括基础教育、高等教育以及社区教育在内的教育领域,以课堂教学为主的教育模式,无法依靠传统信息通路有效触及教育对象,必须以在线教育为基础构建新的教育秩序。为此,教育部印发“停课不停学”“停课不停教”有关指导意见,在线教育得到教育主管部门、各类学校、教育培训机构及互联网公司的空前重视,出现了许多基于钉钉、腾讯课堂等手机应用的在线教学解决方案,值得注意的是,眼下使用微信等移动社交媒体组织教学或者辅助教学更是成为重要的教学实施选项,在线教育向移动形态演化的趋势也已经十分明显。在社区教育领域,青岛市推进市民终身学习平台的移动化,通过“每日一课”等形式传播科学防疫知识,各区、市积极尝试适合移动学习的泛在课程与直播课程。在公共危机背景下,对于社区教育而言,采用移动方式开展教育活动的意义还在于,基于教育对象范围扩大的现实,使教育触及受众的成本低而效率高。

在教育信息技术日趋成熟的背景下,直播教学功能几乎成为所有在线教育平台的标配,既能够实现师生在线实时交流,又能够弥补录播课互动性弱的缺点,如国家开放大学老年大学在2020年开设了“联合行动·乐学好课”系列直播课,取得了良好的效果。尽管疫情伊始在线教育更像是针对线下教育缺位的应急手段,但随着现代信息技术的深度介入,在线教育已给予社区教育巨大的想象空间和发展潜力。眼下,直播、人工智能AI、虚拟现实VR等技术在线上教育领域深度融合的趋势十分明显,创造出了许多以往难以实现的场景教学,特别是对公共危机教育而言,可以针对地震、火灾等危机场景开展模拟演习。而且,随着5G技术的成熟,可以预见,在线教育的形式还将不断创新,场景化的在线教育也许会由于在现实还原和学习氛围提升等方面的独特优势逐渐成为主流。

(三)危机下社区教育过程的变化:双向性与及时性

当公共危机来临时,社区教育行动应当统一到社区危机治理过程中。社区教育参与社区治理必要性的逻辑体现在,通过信息沟通形成集体共识。正如吉登斯(Giddens,A.)所言,对危机以及作为潜在危机的风险应对不再是个人的行动,它的灾难性要求形成集体性共识。在公共危机下,危机治理、多元合作、集体意识与信息沟通存在线性依存关系。就信息沟通效果而言,充分程度和及时程度成为促使集体共识达成的重要指标,其中充分的基本要求是实现双向沟通,因此,社区教育实际的责任就是要建立双向性、及时性的公共信息沟通渠道和机制。实现公共危机信息沟通的双向性要求社区教育必须打破常态下公共信息发布自上而下的动力惯性,重视自下而上的信息反馈,及时倾听学生、上班族、老年人等各类群体以及相关社会组织的诉求,基于多样化的手段和渠道准确把握公众舆情导向,并基于反馈与舆情对公共危机治理的实施与调整提供必要的智力支持。

同时,注意公共危机信息发布的及时性。社区教育主体作为与社区居民物理距离最近的信息源,应当充分认识信息传播的“首因效应”,在危机发生的第一时间,及时收集、筛选以及发布有关危机事件相关事实的客观描述和科学判断,将居民不必要的猜疑和恐慌消解在萌芽阶段,并借此与专业组织、志愿团体等行动主体建立起公共信任关系,为后续的多元合作、集体行动做好必要准备,掌握应对危机的主动权。

二、当前社区教育面临的困境

为应对上述变化与挑战,社区教育必须首先针对传播主体与传播受众分离的现实提供解决方案,实现对教育信息通路的重构,以及传播效果的提升。在信息传播活动中,传播主体、传播受众和以技术为支撑的传播媒介是影响最终效果的主要因素。而公共危机背景下社区教育信息传播问题具体到上述因素则体现为以下情形。

(一)社区教育缺乏对传播受众的辨识力

“停课不停学”过程中,学校教育被指出没有实现针对不同类型和不同年龄学生的针对性安排,缺少对特殊学生的关照。这固然说明教育实践没能够真正实现在线教育所强调的自主式、个性化教学,另一方面也揭示了学校教育在实践过程中,尤其是在特殊条件下对学习者类型和个体差异缺乏必要重视。常态下,相较于基础教育和高等教育,社区教育的学习者(受众)在年龄、家庭状况、职业背景等维度上呈现出更高的差异性,学习者类型也更加复杂。因此,社区教育很难在总体意义上提供可识别度较高的学习者分类图谱和学习者画像,根据学习者特征的精准化服务也较难实现,具体体现为功能上对重点人群或特殊人群的偏重。尤其在疫情下,社区教育需要覆盖的受众边界被动扩展,在对学习者特征有效认知的基础上建立差别化教学可能成为影响危机教育质量的关键。然而,从现实情况来看,社区教育当前很难摆脱对信息受众的认知定位,原因可能来自三个方面:一是社区教育长期以来未能实现公众参与社区教育治理的行动常态,对学习者需求的认识停留在典型层面而非整体层面;二是社区教育在日常工作中习惯由任务驱动,并未将学习者特征分析等专业行为纳入与活动组织、资源建设等行政认可行为并重的工作范畴;三是社区教育缺少对学习者特征数据规范有序地收集与利用,相关信息资源分散于不同政府部门、社会组织及企业,跨部门、跨机构的信息有序流动并未形成,更缺少大数据意义上的数据集成、知识生成。

(二)社区教育缺乏对传播媒介的把控力

“停课不停学”背景下,以钉钉、微信等为代表的数字媒介受到整个教育领域的重视,而以教材为代表的纸质媒介和广播电视为代表的电子媒介的教育作用有所弱化。在疫情下的社区教育领域,数字媒介被大量应用于教学实践,但也展示出许多局限性。例如,有的社区教育主管机构强化移动学习平台的构建,丰富数字化学习资源类型,但是其基础功能仍然表现为基于平台的数字化资源上传、下载,属于资源传播平台,而非真正意义上的教学平台;有的社区教育学校运用直播软件试图最大程度还原课堂教学的效果,但是也暴露出学员的参与度不高和个性化指导不足等缺点;也有社区教育教师基于微信等社交媒体开展教学探索,采用交流群发布学习任务,进而引导学员提交作品并相互点评来完成相对完整的教学过程,但是其体现出的仍然是对在线教育最朴素的理解和实践。从上述情况来看,社区教育尚不具有如学校教育一般依托量身打造的媒介开展在线教育的能力,而通用型的教育工具也缺少针对社区教育特征的设计和优化。另一方面,尽管数字媒介的应用热潮方兴未艾,但是仍有不少意见强调数字媒介与传统媒介应当在具体教学实践中融合发展。正如有专家指出,虽然广播电视网与电信网几乎实现了全民覆盖,却没有被充分应用于教育。对社区教育而言,采用何种形态的媒介平台可以使得“互联网+教育”取得理想效果,以及如何适配数字媒介与传统媒介以应用于不同学习领域或学习场景,都值得不断实践和探讨。因此,社区教育未来应该加强对传统与新型媒介的整体把控能力和灵活运用能力。

(三)社区教育缺乏对传播主体的整合力

社区教育参与主体相关的治理结构与制度安排是决定社区教育质量的关键因素,也是供给侧改革的关注重点。疫情期间,社区治理体系在危机中兼顾多方需求时更显得捉襟见肘,治理体系中单一行政中心、线性推进路径等安排与综合效能实现之间存在巨大冲突。其中,社区教育体系在居民缺乏专业知识极易产生不安、焦虑等复杂情绪的情况下,如果有结构脱节、安排错位等整合欠佳的情况,不但会阻碍科学知识的传播,甚至会造成危机多重叠加与恐慌情绪蔓延,更加不利于综合治理。以当前社区教育体系状况来看,其实现预想的传播效果,至少存在三个方面的障碍:一是社区教育体系并未实现制度的合理安排,表现为承担社区教育职能的主体多为基层教育行政部门,其采取“自上而下”行政主导的供给模式,并且过程缺乏连续性的政策保障,此外,这种“单中心单方向供给”模式还易产生决策不科学、质量不稳定等实践难题;二是社区教育职能主体未能实现对社会组织、社区志愿者及驻区企业等主体的有效动员和组织,社区教育体系各主体之间往往表现为“脱嵌”状态,非行政主体在社区危机治理中独有的专业性社会资本优势得不到充分发挥;三是社区教育职能主体未能实现对基层教师的充分调动和赋能,多数教师对现代信息技术的掌握能力不够,而其中最为重要的问题是其对信息技术的“疏离感”。由于缺乏必要的应变意识和创造能力,社区教育基层教师普遍暴露出基于网络平台的教学设计能力不足,适用于线上教学的模块化课程开发能力不足,以及运用网络进行跨时空交流、互动能力不足等问题。

三、社区教育发展的全媒体路径

通常对“全媒体”的认识,主要是指媒体或媒介种类的“全”,例如,“全媒体教育生态”就强调将信息用尽量多的媒体表征、媒介形态承载、通道传播、终端同步或异步接收,以确保任何人在任何时间与地点,在任何情况下,都能够获得想要的信息,即满足不同学生的细分需求。习近平总书记基于对现代传播环境和媒体特点的深刻洞察,对“全媒体”作出了全新的论述。他指出,全媒体不断发展,出现了全程媒体、全息媒体、全员媒体、全效媒体,信息无处不在、无所不及、无人不用,导致舆论生态、媒体格局、传播方式都发生了深刻变化。习近平总书记关于当前信息交互“全程、全息、全员、全效”等特性的论述为破解社区教育困境、应对风险社会挑战提供了全新的战略思考价值。

(一)全程媒体:追求应时而变与整体效果

所谓“全程”,这是属于时空维度,是指一个事件从发生到结束,无时无刻不处在传播的链条中,或者说随时都可以变成一个公众信息。相比从前,受众更倾向于完整地了解事件的起因、经过和结果,也更可能从某个时间节点切入,进而关注整个事件发展变化的过程。

“全程媒体”的含义对社区教育而言,意味着在开展教育活动,特别是在进行公共危机教育时,必须抓住“事件”这个关键线索,将教育活动贯穿于事件发生、发展到结束的整个过程。首先,社区教育应当对事件的发展变化做出积极应对。例如,疫情期间,社区教育在事件初期,主要发挥普及科学职能,抢占传播先机,帮助社区居民树立正确的“第一印象”;在事件不断演进过程中,又要发挥引导舆论职能,谨防传播不实信息引发次生危机等情况;在事件尾声阶段,还要发挥凝聚共识作用,推动居民对整个事件形成反思,以达到共商共治的现代化社区治理要求。因此,社区教育必须强化从策略设计、内容建设、教学实施到效果反馈等所有业务环节对事件变化的敏感性,并提升各个环节之间的兼容性,从而能够在事件变化节点上做出快速的整体反应。其次,社区教育应当对事件的整体教育效果产生积极影响,必须加强整个教育活动的系统性设计与安排,将散布在各个阶段的工作围绕一个中心捏合成有机共生的链条,使任何阶段的完成都对教育活动的最终结果产生正向影响。因此,社区教育从事件开始就必须对教育活动有明晰的定位,在紧跟变化节奏的同时,将教学内容、教学重点与重要节点、典型事例结合起来,因势利导、对症施治,小步幅、高频次地起到调整教育方向的作用。

(二)全息媒体:实践先进技术与人本理念

所谓“全息”,这是属于信息技术维度,是指在物联网、大数据、云计算等现代信息技术的支持下,人类已经可以将越来越多的事物及其特性转化为信息,并且这些信息可以被表达的形式种类极大丰富,范围已由常见的文字、图片、音频、视频扩展至非同寻常的增强现实AR、虚拟现实VR甚至混合现实MR等,同时传播通道也更加宽广,涵盖了报纸期刊、广播电视、网络、手机应用、社交媒体等重要类型。在此基础上,教育活动传播给受众的各类信息的形态更为立体、方式更加灵活,受众的最终体验也更加丰富。

“全息媒体”对社区教育亦有启发,即必须在教学设计时,思考课程媒体与教学媒介的问题,将知识生产与信息表达、传播统筹起来考虑,想清楚课程内容与表现形式如何适配、教学效果与传播渠道如何适配等关键问题。有关调查表明,当前老年群体对视频形式课程具有明显偏好,抖音、快手等短视频手机应用甚至在老年群体中已经形成使用习惯。而在儿童在线课堂中,AI、VR等前沿媒体技术被大量运用,游戏嵌入教学环节的做法更为常见,多种媒体的融合创造出场景化的课程学习模式,使得知识呈现更加具象化、生动化和趣味化。另外,以微信为代表的社交媒体在许多学习群体中普及率远超想象并逐年提高。由此可见,社区教育所服务的重点人群,对学习媒体、媒介的使用习惯和态度正在发生显著变化。为顺应变化趋势从当前开始,社区教育首先应当超越文字、图片等媒体形式在更高级、更复杂的媒体技术上实现对课程形式的创新。这或许意味着,越来越多的老年群体课程教学以视频作为主要媒体形式开展,而文字教材的发展需要以融合视频、音频等媒体作为基础。另外,出于不同人群信息技术素养各异的考虑,社区教育应当把微信等大众数字媒介作为主要的在线教育平台,至少将移动社交媒体作为重要的辅助教学手段推动视频课程的复习和分享。从目前国内在线教育实践情况来看,基础教育、素质教育、职业培训等领域多采用直播形式素质教育和基础教育领域中微课实践居多,专业教育和高等教育对微课应用偏少;高等教育领域出现较多的则是慕课的相关成果,这充分表明慕课、微课和直播对不同学习群体适用的差异性。回归社区教育实践,到底哪种课程形式更适用,我们很难做出结论,但可以肯定的是,适用于孩子的教学媒体和媒介不一定适用于成人,反之亦然。因此,必须在坚持“以人为本”的理念下,实现信息技术手段运用的合理化,或者说媒体和媒介的运用要因受众不同而有所改变。

(三)全员媒体:推动组织创新与力量聚合

所谓“全员”,这是属于社会实体维度,是指社会方方面面各种主体(个人、各类机构等)都在通过网络进入社会信息交互的过程中。从社会发展角度看,“全员化”是在信息技术革命推动下社会信息化持续发展的结果,也顺应了普通公众参与社会事务的需要。

可以预见,社区教育依托信息技术推动自身组织模式创新,以及引导社区居民广泛参与社区教育治理的时机正在逐渐成熟。从组织层面来看风险社会下,社区危机治理需要多元主体与多重力量协同发挥作用,其中专业力量的协同参与尤其不可或缺。而社区教育也必须依靠多元参与、专业协作的组织集群构建,来保证沟通渠道顺畅以及专业知识得到传播。尽管从短期来看,社区教育管理体系受到立法、体制等因素的限制难以变革“中心单一、关系松散”的结构重组也实属不易,但是借助信息技术推动线上组织创新也许可以成为现实的做法。实际上,在线教育的发展正在引发传统学校组织的变革与创新,建立在网上的“虚拟教育组织”开始出现。或许,在不久之后,社区教育机构将会转型成一种“线上+线下”的混合式教育组织,有效地集合分散在不同组织、不同地域的专业资源;能够克服人才协作的空间与时间障碍;实现跨越组织边界的知识传递和共享,快速满足社区居民不断变化的学习需求。着眼于个体层面,社区教育必须重视“学习共同体”作为新型学习组织形式的重要作用,即可以实现教育受众到教育主体的转化,从而缓解学习需求多元化与教育供给有限性的矛盾,以及实现“在线学习共同体”对公共危机治理的独特价值,即通过形成守望相助的人际关系及时化解大众心理焦虑,防止危机叠加。为促进“在线学习共同体”作用的发挥,集聚居民的治理力量,社区教育应当致力于网上信息交流平台的搭建,为学习者突破时空局限进行充分交流和互动提供技术支持;致力于合理学习任务与学习情境的创设,以促进学习者在宽松平等的氛围中互相支持、合作学习;致力于健康行动准则与社群文化的构建,以不断增强成员对学习共同体的认同感和归属感。

(四)全效媒体:提升传播效果与用户粘性

所谓“全效”,这是属于媒体功能维度,是指媒体功效的全面化,其中最根本的要求是传播效果的充分达成,主体与受众之间的信息交互充分,受众获取信息的需求得以满足。

对社区教育而言,进行知识生产和传播的目的在于教育功能的达成,而这又依赖于传播效果的取得。在以往的教学模式中,受众反馈和互动机制常被忽视,导致传播效果难以获得评价。随着互联网时代的来临,社区教育可以借助新型平台,实现与用户的信息交流和反馈收集,基于此,可以进一步调整传播策略,甚至改善知识生产现状,因此,传播效果既可准确测量亦可持续改善。“全效媒体”观念下的社区教育,还应当重视互联网媒体日益明显的平台化趋势,各种各样的功能汇聚在规模化互联网媒体平台上,这样的媒体平台,其功能空前丰富,远远突破传统媒体较为单一的信息传播功能,变身成为社会的数据总汇和运营枢纽。社区教育需要融入互联网媒体发展进程,积极运用大数据、云计算、人工智能等技术,基于用户行为数据,精准刻画用户画像、细致划分学习需求,从而清晰地了解到每位受众的偏好并进行个性化地推送,打造相互依赖、相辅相成的互动模式,逐步提升用户粘性。同时,需要发掘学习需求背后的隐性需求,如社交、尊重等,以此也可实现与社区治理的有机结合,从而搭建社区共治的桥梁。

四、结语

新冠疫情给透视社区教育发展问题提供了独特视角。公共危机中,社区教育不能单纯局限于提供公共危机教育服务,而应积极融入社区治理进程。此外,居民学习需求的跨越式升级,教育信息技术的颠覆性创新,亦要求社区教育变革以往教育模式,在教育内容、教育方式和教育功能上实现创新。

后疫情时代,社区教育不能再将在线教育视作备选项,而应当统筹线上线下两种平台,构建更为立体高效的信息传播体系。当前,“全媒体”格局引发信息传播方式产生深刻变化,关于“全程、全息、全员、全效”媒体的论述恰好为社区教育发展逻辑提供了全新思路。从时空、技术、实体和功能四个维度来看,首先,要将教育活动贯穿于事件的发展过程中,在各个事件变化节点上完成快速功能切换,同时,加强系统设计与集成,实现整体的正向传播效果;其次,要善于运用各种现代教育媒介与媒体技术,贯彻“以人为本”的教育理念,推动课程形式与教学平台的创新;再次,要顺应社会信息化的趋势,探索工作组织与学习组织的变革,发挥“虚拟教育组织”和“在线学习共同体”的作用,起到协同专业力量以及动员基层力量的效果;最后,要顺应媒体平台化的趋势,借助新型平台在信息交互、功能集成和数据生成上的优势,达成传播效果提升、学习需求细分及用户粘性的增强,进而为社区治理打开全新通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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