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祎文
过去,青少年成长主要依赖传统的生活环境、学习环境和社会环境,环境在他们的社会化过程中对其身心健康起着重要作用。[1]当今的青少年是伴随着互联网的出现而出生的一代,被称为“电子土著”、数字化成长的“N世代”[2],其生活方式和思维方式受到网络环境的影响。根据中国互联网络发展状况统计调查,第44次中国互联网年度发展报告数据显示,“截至2019年6月,我国网民规模达8.54亿,手机网民规模达8.47亿”[3]。在我国网民职业结构中,“学生占比最高,为26.0%,15~19岁网民群体人均手机APP数量最多,达66个”[4]。10~19岁为联合国界定的“青少年”(adolescents),青少年在我国网民中成为主要群体。
美国社会心理学家埃里克森(E.H.Erikson)将人的发展分为八个阶段,每个阶段都有不同的自我意识和心理特征。25岁之前经历了婴幼儿和学龄初期、学龄期(6~12岁)、青春期(12~18岁)和成年早期(18~25岁),其中,在6~25岁的学龄期、青春期和成年早期面临的主要心理冲突分别是“勤奋——自卑”“自我同一性角色混乱”和“亲密——孤独”。产生自我同一性角色混乱的主要原因“一方面是青少年本能冲动的高涨,另一方面是青少年面临新的社会要求和社会的冲突而感到困扰和混乱。所以,青少年期的主要任务是建立一个新的同一感或自己在别人眼中的形象,以及他在社会集体中所占的情感位置”[5]。
青少年时期也是人的社会化的关键时期,在生理和心理上都变化迅速,开始接触社会的诸多选择和挑战。这一时期,青少年“面临着心理上的断乳,社会价值观念的多样化,理想与现实的矛盾,社会的迅速变迁和代沟。经历着体力、智力、特征行为、社会需要、创造、超常行为六大高峰时期”[6]。由于心理缺乏成熟,青少年的情绪波动较成年人更大,在生理、心理以及思想的变化过程中,由于欠缺相应的适应与自控能力,尤其容易产生心理困惑。
情绪自控力缺乏是当今社会青少年时期的较为常见问题,严重影响了青少年健康心理和人格的形成。与世界其他国家不同的是,独生子女政策的家庭结构影响了中国一代人的成长。此外,现代化进程的加速和城市化过程中必须投入的人力资源加大造成了留守儿童和流动儿童的教育问题,对青少年个体心理发展产生了影响,对其生活、学业也都会产生影响。因此,基于我国国情下成长的青少年,探究社交媒体对其消极情绪的影响具有必要性。
社交媒体诞生以来,其对人的情绪的影响越来越引起关注。其中,社交媒体与孤独、焦虑、抑郁等消极情绪的关系尤其受到关注。美国学者雪莉认为,人的感情因科技而变得更糟了。因为人们通过社交媒体为自己塑造了新的形象,包括身体、家庭、工作和爱情。但在虚拟世界中,又感到了彻头彻尾的孤独。雪莉的研究认为,“人们发短信、发邮件,上社交网站,玩电子游戏,从形式上看人们之间的联系似乎更轻松、更密切,但实际上更焦虑、更孤单。”[7]此外,“羞愧感”“自恋”[8]等消极情绪也被考虑进来,尽管有了增强的相互联系,年轻人可能比其他年龄组更孤独。“低自尊”[9]“焦虑”“抑郁”[10]等消极情绪是最近出现的关注点。社交平台的使用数量被证明与“抑郁”和“焦虑”呈强烈的正相关关系。
其中,马托克(Matook,S)等人引入了一种帮助用户建立和维持人际关系的技术工具Online Social Networks(简称OSNs),认为用户主动或被动参与OSNs会影响他们对孤独的感知。[11]奥尔伯斯(Aalbers,G)等将社交媒体的使用分为主动社交媒体使用和被动社交媒体使用,并认为被动使用社交媒体越多,孤独感越高。[12]罗森(Rosen,LD)研究了Facebook的使用对态度和焦虑之间的联系,发现偏爱多任务处理对焦虑情绪有不利影响。[13]伍兹(Woods,HC)认为,强迫性媒体使用明显会引发社交媒体疲劳,进而导致焦虑和抑郁的加剧。[14]
我国关于社交媒体与人的情绪的研究起步较晚,此类研究在我国总体上数量较少,关注度较低。个体差异与文化具有相关性,关注国内个体差异和社交媒体的关系,是有必要的。
理查德·E.派蒂(Richard E.Petty)和约翰·T.卡乔鲍(John T.Cacioppo)共同提出的ELM详尽分析可能性模型中,将人们进行信息处理的路径分为“核心路径”和“边缘路径”。[15]“核心路径”代表着个体在处理信息时,通过了大脑思路的核心区域,即做出了有意志的、精力多的思考。与此对立的是“边缘路径”,即不经过核心处理区、不投入意志力和精力、不包含过多思考。
个体行为取决于信息分析与加工的结果。人们接触并使用社交媒体的过程同样包含了信息的处理与加工。心理学中“有意注意”和“无意注意”的概念以及“核心路径”和“边缘路径”的概念,均体现了人们在信息处理过程中的选择性。社交媒体接触作为一种个体行为,同样存在选择性。
本研究将社交媒体的接触方式主要分为聚焦式(Focus)接触和无意识(Unconscious)接触。聚焦式接触指有预定目的、主动有意识地聚焦于社交媒体的使用;无意识接触是由外界刺激驱动的社交媒体接触行为,不需要主动干预,表现为无目的、被动吸引式的社交媒体接触。
“人的性格和情绪能够影响他们在社交媒体中的表现。”[16]人的情绪能够影响社交媒体接触,社交媒体上的行为和表达方式也反映了人们的情绪。21世纪后,我国互联网背景下成长起来的青少年,由于互联网社交媒体使用,其行为特征都发生了变化,学习方式、思维方式和社会参与方式均受到了影响。由此,本研究提出以下问题:聚焦式地接触社交媒体和无意识地接触是否会影响青少年的消极情绪?如何影响以及在多大程度上影响青少年的消极情绪?本研究拟解决问题的主要问题有以下几个。
1.青少年社交媒体的使用与其消极情绪之间是否具有相关性?
2.青少年社交媒体的使用对不同种类的消极情绪影响是否相同?
本文自编“社交媒体接触机制量表”,以区分社交媒体的接触方式。量表由10个问题组成,均采用5分制计分,分数分别相加,分数越高,表示接触程度越高。
在设计“社交媒体接触方式”问卷前,本研究首先根据文献综述,利用便利抽样法对20名青少年进行线上访谈。通过对20位青少年的访谈结果进行归纳总结,并与本专业相关教授讨论和修改,特定交流需要、特定事务处理、人际关系维护、节约沟通成本、便捷性构成社交媒体聚焦式接触的因子,使用乐趣、排遣寂寞、打发时间、无法克制、习惯使用构成社交媒体无意识接触的因子。自编问卷包含以下10个问题。其中,4个问题主要测量目标为社交媒体的聚焦式接触(Focused-contact),6个问题主要测量目标为社交媒体的无意识接触(Unconscious-contact)。
1.我使用社交平台是因为我有特定的人需要交流;
2.我使用社交平台是因为我有特定的事情需要处理;
3.我使用社交平台是因为大家都用;
4.我使用社交平台是因为它的通讯费用低廉;
5.我使用社交平台是因为它的使用方便;
6.我使用社交平台是因为这里充满了乐趣;
7.我使用社交平台是因为这里能排遣我的寂寞;
8.我使用社交平台是因为我要打发无聊的时间;
9.我使用社交平台是因为我无法克制地被吸引;
10.我使用社交平台是因为我习惯使用它。
在消极情绪方面的量表的组成部分之一,本研究使用Russell的UCLA孤独感量表[17],该量表共有20项问题,采用4分制计分法,其中正向计分题11题,反向计分题9题。将反向计分题转换后,累计分数相加,分数越高,孤独感越强烈,分数越低,孤独感越弱。量表各维度的alpha系数范围为0.89~0.94,复测信度r=0.73,具有良好的信度和效度,因此可用来检测孤独感程度。
在焦虑情绪的测量方面,本研究采用尊戈(Zung)教授编制的焦虑自评量表(Self-Rating Anxiety Scale,即SAS)[18],共有20个问题,其中正向计分题15题,反向计分题5题。采用4分制计分,将反向计分题转换后,累计分数相加,分数越高,焦虑程度越高,分数越低,焦虑程度越低。SAS自测量表的α系数为0.931,其信度和效度被广泛认可。[19]
关于青少年的自杀意念测量,本研究使用萨曼(sman)等人编制的自杀意念量表[20],具有良好的效度。问卷中消极自杀意念和积极自杀意念2个维度上的α系数为0.95和0.81,具有良好的信度,可应用于国内青少年的心理评估和相关研究。
1.因子分析和信度检验
本研究采用便利抽样法,向江西省南昌市、九江市、上饶市、赣州市的农村和城市地区初中、高中和大学低年级学生发放纸质问卷。本次研究问卷发放耗时5周,共发放800份问卷,回收649份有效问卷。经过4周时间将纸质问卷输入进SPSS22,开始对数据进行处理。
在社交媒体接触方式自编量表中,KMO值为0.766,球形假设检验统计量为1497.592,P<0.001,因此可进行因子分析。[21]根据旋转因子负荷矩阵,归为两个因子。因子1包括“因为大家都用”“充满乐趣”“排遣寂寞”“打发时间”“无法克制地被吸引”“习惯使用”,属于无意识的社交媒体接触。因子2包括“特定交流需求”“事务处理需求”“通讯费用低廉”“使用方便”,属于聚焦式的社交媒体接触。
将社交媒体接触方式问卷的两个维度分别进行可靠性测量。无意识接触的Cronbach’a系数分别0.755,聚焦式接触的0.626,社交媒体接触方式的总体信度为0.771,因此问卷具有良好的信度。
2.问卷概况
本次共发放800份问卷,回收有效问卷646份,回收率为80.8%。根据回收情况,此次问卷参与者年龄分布在12~21岁之间,年龄中位数为15岁,12~15岁占比多,14岁最多;女生占比53.7%,男生占比44.7%;初中生占比67.8%,高中生占比14.4%,大一学生占比17.8%;农村地区占比71.4%,城镇地区占比为28.2%。
尽管不同的学习和家庭情况会导致青少年社交媒体使用习惯不同,但本研究的目的在于探讨社交媒体的接触方式对青少年消极情绪的影响。因此,本研究主要偏重于考察青少年个体社交媒体接触的方式,对青少年个人和家庭的基本信息依赖度不高。
将社交媒体的聚焦式接触和无意识接触合并成一个新的变量——社交媒体接触,并将UCLA孤独感量表中的20个问题合并,组成孤独感变量。控制年龄、性别、出生地、是否单亲家庭等自变量,R方变化不明显,方差分析的显著性为0.014<0.05,聚焦式接触与孤独感具有极弱正相关性。
将青少年焦虑情绪量表20个项目相加并进行标准化,创造一个新的变量为焦虑情绪。将焦虑情绪变量与聚焦式接触方式进行相关性检验,得出sig值为0.038,小于0.05,因此具有显著相关性。相关系数为-0.084,因此焦虑情绪与聚焦式接触方式呈显著负相关性。同样地,将焦虑情绪变量与无意识接触方式进行相关性检验,得出sig值为0.00,小于0.05,相关系数为0.152,因此青少年焦虑情绪与社交媒体的无意识接触具有显著正相关性。
将青少年自杀意念量表的14个条目相加,处理反向计分题后,创造变量为青少年自杀意念。将青少年自杀意念分别与聚焦式接触、无意识接触进行相关性分析得出,社交媒体聚焦式接触与青少年自杀意念的显著值为0.00,小于0.05,相关系数为负数,呈显著负相关性;社交媒体无意识接触与青少年自杀意念的显著值为0.049,小于0.05,呈显著正相关。
1.社交媒体接触加剧青少年较为普遍的孤独情绪
青少年孤独情绪较为普遍,超过98%的被调查青少年显示出孤独情绪,且大部分为高程度的孤独情绪。社交媒体接触与青少年的孤独情绪具有显著弱相关性,且社交媒体接触能在10%~15%程度上对青少年的孤独情绪造成影响。无论是无意识接触,还是聚焦式接触,对社交媒体接触越多,都会越加重孤独情绪,其中无意识接触对孤独情绪的影响稍大于聚焦式接触。
2.无意识社交媒体接触与青少年焦虑情绪正相关
青少年的焦虑情绪不太常见,但仍有6.0%的被调查者显示出焦虑情绪,焦虑程度整体较轻。社交媒体的聚焦式接触与青少年焦虑情绪呈显著负相关,社交媒体的无意识接触与青少年的消极情绪呈显著正相关。聚焦式社交媒体接触能够在8.4%~23.0%的程度上影响青少年的焦虑情绪,无意识社交媒体接触能够在15.0%~30.4%的程度上影响青少年的焦虑情绪。社交媒体接触越偏向于聚焦式,青少年的焦虑情绪越低,社交媒体接触越偏向于无意识,青少年的焦虑情绪越高。
3.社交媒体接触方式与青少年自杀意念显著相关
青少年的自杀意念总体上偏积极,极少数(占比0.073%)的青少年有消极自杀意念。尽管占比较低,但仍然需要引起高度重视。社交媒体聚焦式接触与青少年自杀意念呈显著负相关,社交媒体无意识接触与青少年自杀意念呈显著正相关性。聚焦式社交媒体接触方式在15.1%~21.4%的程度上影响青少年的自杀意念。社交媒体接触越偏向于聚焦式,青少年自杀意念越低。聚焦式社交媒体接触方式在控制了人口信息变量之后,在12.6%~18.7%的程度上影响青少年的自杀意念。社交媒体接触越偏向于无意识,青少年自杀意念越高。值得注意的是,与孤独情绪和焦虑情绪不同,社交媒体接触对青少年自杀意念的影响还必须考虑到青少年的其他基本信息。
社交媒体将“线下”的社交活动延伸到“线上”。尤其是即时通讯工具的普遍使用,使得线上社交变得更加容易。由此导致的后果是,“过度频繁的联系让人产生习惯性的心理饥饿感,以至于每当离开通讯设备、每当没及时收到回复时就不免心慌意乱”[22]。青少年的自制力相对较弱,因此较容易形成对社交媒体的依赖与渴望,具体体现在使用即时通讯类社交软件的黏度明显高于其他类型的社交软件。
无意识的社交媒体接触不具有目的性和计划性,由于耗费的意志力小,无意识接触容易长时间存在,并形成习惯,助长青少年的媒介依赖。青少年“在虚拟的社交网络中能够获得短暂的愉悦感和成就感,但现实中表现出的是孤独感和失落感等消极情绪。”[23]聚焦式社交媒体接触由于将线下的社交任务移交到线上完成,由此现实中的社交被替代,在现实生活中相对减少了的社交活动,仍然会造成青少年的独孤情绪。
聚焦式社交媒体接触方式具有目的性和计划性,一般是为了完成某些具体目标而进行。这种合乎理性、目的至上的行为可以被视为工具理性。[24]聚焦式社交媒体接触行为是理性的,有意义的,更强化了社交媒体的工具属性。在本研究中具体表现为,青少年在聚焦式社交媒体接触中,对孤独情绪和自杀意念的影响较无意识社交媒体接触要小,且青少年聚焦式的社交媒体接触能够在一定程度上缓解焦虑情绪。
与无意识社交媒体接触不同,聚焦式社交媒体接触的主要目的在于完成工作任务或必要的社交沟通需求,在此过程中突出并强化了社交媒体的工具属性,而对其具体的社交内容和行为弱化。此时的社交媒体可以是学习、工作和生活的必要工具之一。社交媒体一旦被视为工具,属于媒介技术手段的一种,则不带有过多的感情色彩,并且具有完成工作和任务带来的成就感。
“媒介素养”不仅包含人们对各类媒介信息的解读和批判能力,还包括媒介在生活、社会发展方面的使用能力。[25]本研究发现,聚焦式社交媒介接触和无意识社交媒介接触对青少年的情绪影响差异较大,聚焦式社交媒体接触对青少年的积极影响较大,而无意识社交媒体接触对青少年的消极影响更大。本研究显示,绝大多数青少年长期高频率使用社交媒体,且社交媒体加剧了他们的孤独感,这说明青少年未能正确地使用社交媒体,也体现了他们媒介素养的缺失。
此外,媒介素养教育的缺位是青少年普遍媒介素养缺位的主要原因。所谓媒介素养教育,就是“指导学生正确地使用媒介和有效地利用媒介”[26]。青少年时期是价值观形成的重要时期,由于社交媒体开放性等特点,青少年在使用社交媒体时可能会产生各种问题。心理发展尚不健全、社会阅历有限的青少年如果不能正确地使用社交媒体,就可能逐渐在泥沙俱下的信息海洋中形成错误的价值观,产生错误的社会行为。[27]
“青少年对网络的认知与其网络行为间表现出较强的关联。”[28]本研究对社交媒体的接触方式进行了聚焦式和无意识的划分,且发现社交媒体的不同方式对青少年孤独感、焦虑感和自杀意念等产生不同影响。总体来讲,青少年应该减少社交媒体尤其是无意识社交媒体的使用。一方面,青少年要注意控制社交媒体使用的强度和频率,把注意力集中到现实的学习和生活中,丰富户外文化活动。另一方面,青少年应尽量避免无目的地使用社交媒体打发时间,应利用好社交媒体展开学习和工作。
“人是最富有模仿性的动物,人的大部分行为是模仿,而榜样则是模仿行为发生的关键,青少年是一个需要榜样教育的群体。”[29]在社交媒体使用方面,青少年所处的环境中,接触社交媒体最多的是家庭。因此,家长是青少年在社交媒体接触方面最容易模仿的对象,家长在家庭中应该为青少年做好榜样,弱化社交媒体接触的氛围,多注重孩子实际动手能力的培养,多与孩子一起进行户外活动,引导孩子将注意力从社交媒体中转移出来。
一方面,指导青少年对社交媒体内容的批判对待;另一方面,指导青少年正确使用社交媒体。学校应多关注青少年的心理健康,尤其关注青少年的孤独情绪。社交媒体对青少年的情绪影响并不是简单的好或坏,而是取决于社交媒体使用的方式是聚焦式还是无意识,即青少年接触社交媒体是否是有意识、有目的有计划的。此外,要关注青少年心理健康与社交媒体的关系,将媒介素养教育纳入教育规划之中。
青少年社交媒体的使用应该受到干预。不少手机客户端有特定的儿童——青少年模式,但基本存在于视频等软件中。目前的社交媒体并未对青少年设置明显的干预模式。因此,有必要对青少年使用社交媒体的时间、频率进行干预。一方面,社交媒体软件本身可以设置青少年模式。另一方面,相关企业应该肩负起社会责任,简化社交媒体的使用,使其更商务化、简洁化。当前,腾讯QQ等社交媒体融合了各式娱乐模块,提高了青少年使用社交媒体的黏性。有关方面应出台相关规定,一定程度上限制此类做法。
本研究的局限在于问卷的短期效用,本研究只能考察青少年在短期内的情绪变化,因此也只能探讨社交媒体接触方式对青少年消极情绪短期内的影响,而无法判断在更长周期内社交媒体使用对其消极情绪的影响。因此,未来可结合试验法、观察法,长期跟踪调查,在更长的周期内考察不同的社交媒体接触方式对青少年消极情绪的影响,以得到更全面的认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