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建省数字经济发展现状与对策探析

聂清华 黄晓灵

厦门大学嘉庚学院，福建 漳州 363105

0 引言

福建省是践行习近平总书记关于信息化、数字化建设理念和重要思想的先行省份，经过20余年的辛勤耕耘，数字经济取得长足发展，特别是成为“数字中国建设峰会”承办方和“国家数字经济创新发展试验区”以来，数字经济发展规模和水平加速攀升。然而，与全国数字经济发展“头部地区”相比，差距依然十分明显。为此，本文对近年来福建省数字经济发展的现状与问题进行了分析和总结，并提出对策建议，以期为福建省从数字经济的“先行者”跃升为“引领者”提供助力。

1 福建省数字经济发展现状

1.1 规模持续扩大，水平不断提高

近年来，福建省大力推动数字经济创新发展，实施数字工业化和产业数字化，使得数字经济得以持续增长，特别是成为“数字中国建设峰会”承办方和“国家数字经济创新发展试验区”以来，数字经济的发展更是进入“快车道”。官方统计数字显示，2018年福建省的数字经济规模为1.42万亿元，占全省GDP的比重为39.66%；2019年稳步上升至1.70万亿元，占全省GDP的比重为40%；2020年则一举突破2万亿元大关，占全省GDP的比重跃升至45%左右，数字经济体量不断增大的同时，也保持了较高的发展水平（图1）。《2020中国数字经济发展指数（DEDI）》中的数据显示，福建的数字经济发展指数为38.6，排名全国第七，处于数字经济发展“新秀”阶段（根据各省份的数字经济发展水平，可将数字经济发展分为起步、发展、追赶、新秀和引领5个阶段），虽落后于广东、北京、江苏、浙江、上海等数字经济“引领者”省份，但领先于大多数仍处在“发展”和“追赶”阶段的省份，具备向“引领”阶段跃升的潜力[1]（表1）。

表1 2020年中国数字经济发展指数排名前十的省份

图1 2018—2020年福建省数字经济规模及占全省GDP比重

1.2 产业数字化建设向高端领域推进

在产业数字化建设与应用方面，福建省将产业数字化资金支持范围延伸到“5G +工业互联网”的创新应用上，一批实践项目取得显著成果，如“基于边缘计算和国产安全硬件的5G工业互联网开放平台”“功能性差别化聚酯纤维5G +智能制造绿色生产技术改造”等均入榜工业互联网示范平台和工业互联网应用标杆企业项目。

在智能制造方面，无论在流程制造还是在离散制造领域，福建省都大力支持相关企业实行智能化制造，实现信息技术和创新制造的相互融合。截至2021年9月，福建省智能制造发展成果如表2所示。

表2 福建省智能制造发展成果

1.3 信息产业高速发展，基础设施趋向完备

信息产业的高速发展是数字经济高速发展的基础和支撑，同时可以通过强大的产业外溢效应作用于数字经济。以电信产业为例，福建省统计局的数据显示，2016年福建省电信业务总量仅为588.52亿元，而到2020年，业务总量高达3908.46亿元，5年增长了近6倍，年均增长60.5个百分点（图2）。

图2 2016—2020年福建省电信业务总量

2020年，福建省信息产业基础设施体系也日趋完备。互联网省际出口带宽达32.9 T，实现了光纤宽带和4G网络城乡全面覆盖，所有城镇都能接入千兆固定网络，所有农村也能接入百兆固定网络。全省共建设2.2万个5G基站，5G网络实现了所有县级以上地区和重点乡镇全覆盖，窄带物联网实现乡镇以上区域全覆盖，工业互联网实现了所有地市全覆盖。

1.4 政务服务数字化呈快速、平衡发展态势

政务服务数字化是数字经济发展的关键一环，是提升企业信息化和社会生活数字化发展的重要推动力。以省级服务云平台“闽政通APP”为例，该软件整合全省政府服务资源，旨在推进社会管理信息化。福建省经济信息中心的公开信息显示，截至2021年，闽政通注册用户量已突破5500万人次，月活跃用户突破2200万人次，共整合便民服务事项25类超过1300项，闽政通APP成为全国范围内无论用户活跃度还是便民服务使用率都名列前茅的省级政务服务云平台。自2019年底新冠肺炎疫情暴发以来，闽政通APP更是成为福建省居民离不开的生活必需品，极大提高了社会管理效率，也为民众和经济实体办事带来巨大的便利。在各地市政务服务数字化绩效考核方面，福建省经济信息中心发布的《2021年度福建省政府网站与政务新媒体绩效考核结果汇总表》的数据显示，2021年省内各地市平均考核得分为85.32分，较2020年提高了1.56分，整体绩效有所上升。其中，厦门、宁德和福州绩效水平表现最为突出，而泉州虽排名不靠前，但绩效提升速度较快，全省范围内并未出现差距过大的现象。综合来看，福建省政务服务数字化的发展既快又较为平衡（表3）。

表3 2021年福建省各地市政府网站与政务新媒体绩效考核结果

2 福建省数字经济发展存在的问题

2.1 与全国数字经济发展“头部地区”差距较大

数字经济产业指标和数字经济发展指数是两个评测一地数字经济发展实力和水平的常用指标。从图3可看出，传统信息产业强省广东2020年数字经济产业指标领跑全国，北京、上海和江苏的数字经济产业指标也均超过60.0，大幅领先其他地区。福建则为32.4，全国排名第七，虽高于平均值24.6，但较指标值居于前四的省份仍有较大差距。另据赛迪顾问发布的《2020中国数字经济发展指数（DEDI）》，福建虽以38.6的指数值排在第7位，但其他“引领”省份广东、北京、江苏、浙江的指数分别为65.3、55.0、52.2、51.5，均大于50.0，相比之下，福建与之的差距也较为明显[2]。

图3 2020年全国数字经济产业指标排名前十的省份

2.2 龙头企业数量较少，对整体产业的拉动力不强

根据中国互联网协会发布的《中国互联网企业综合实力指数（2021）》，互联网综合实力百强企业中，北京拥有34家，上海16家，广东15家，江苏、浙江和福建均为7家。另据中国电子信息行业协会公布的《2021年电子信息竞争力百强企业名录》，广东有24家企业上榜、江苏和浙江均有15家企业上榜，北京和上海各有9家企业上榜，福建只有3家企业上榜（图4）。福建省的数字经济龙头企业数量较少且规模偏小，鲜有在全国具备较强影响力和竞争力的大型企业，因而龙头企业的带动引领作用难以发挥，带动产业上下游企业协同发展能力不足，对整体产业拉动力不强。

图4 2021年中国部分省份互联网百强企业和电子信息百强企业数量

2.3 数字产业人才匮乏，创新能力偏低

福建省内现有90所高校，而获评“985工程”和“211工程”的只有厦门大学和福州大学两所。截至2021年6月底，省内只有19所高校开设物联网工程课程，25所高校开设大数据相关专业，而人工智能、集成电路等课程却只有厦门大学和福州大学两所高校开设，数字经济核心产业学科力量薄弱。相较于北京、上海、江苏、陕西等教育强省（市），福建高校数量不足，高层次、有影响力的高校更是少之又少，数字产业化相关人才的专业培养较弱，产业人才供给数量不足[3]。

数字经济的持续创新发展需要较强的创新能力与之匹配。图5是根据中国科学技术发展战略研究院发布的《中国区域创新能力评估报告2021》中的数据绘制而成，可以看出，2021年福建的创新能力值为29.02，综合排名全国第13位，大幅落后于广东、北京、江苏、上海、浙江等经济发达省份。

图5 2021年中国创新能力综合排名前十三的省份

2.4 企业数字化转型的意愿和基础较弱，数据的利用水平不高

企业的数字化转型是一个长期的艰巨的工程，无法在短期内明显提升企业绩效，加上新冠肺炎疫情对实体经济的冲击，使得许多企业管理者对企业的数字化转型心存顾虑和不安。同时，福建省尚未有自己的高级别数字化赋能企业，缺少竞争力强、能快速提出解决方案的本土供应商，产业数字化基础设施供应过度依赖国内其他省份的龙头企业或国外企业。

在数据利用方面，福建省整体水平不高。如图6所示，财新智库2021年5月发布的《中国数字经济指数》中，福建数字经济融合指数为50，全国排名第8，对数据的有效利用水平还处在一般水平[4]。

图6 2021年5月中国数字经济融合指数排名前十的省份

3 福建省数字经济发展对策

3.1 充分利用“数字中国建设峰会”平台，加大投资力度

自2018年4月22日首届“数字中国建设峰会”在福州召开以来，福建省已成功举办四届该峰会。首先，要充分发挥此平台效应，积极打造福建的全国招商窗口，把握北上广深等数字经济发展高水平地区的项目外溢机遇，主动承揽因受制于生产要素条件而不能在其当地实施的好项目，以扩充福建省数字经济核心产业规模。

其次，要加大投资力度，由福建省级相关部门牵头，与各大银行联合，建立电子信息产业“白名单”制度，放宽对名单内企业的授信评审要求和条件，提高资金投放额度，并对这些企业的新建项目提供现金补贴或财政上的优待。省财政、金融机构应率先设立电子信息产业发展基金，相关部门应大力支持与引导社会资本投入，减轻名单内企业新建项目的资金压力，努力聚集人才、资本、技术等生产要素资源，主动为设备和原材料等固定资产谋求供应商替代方案。

3.2 积极打造产业园区，大力培育龙头企业

积极打造数字经济产业园区。围绕区域经济特点和需求，政府应科学规划重点实验室、科研基地的建设，通过人才培养平台、贷款平台积极引入服务资源，以构建多点支撑、协同发展的园区格局。鼓励电子信息类龙头企业评估引进、收购或兼并整机企业，推动集成电路设计企业、制造企业以及整机企业的高端产业链的联动和延伸，从发展国内替代工业出发，开展技术创新和项目孵化，增强福建省数字经济的区域竞争力。

加大对潜在龙头企业的扶持力度，主动辅导具有潜在竞争力的企业，增强企业资本运作意识和能力，提升资本与产业融合速度，加大力度培育具有全球竞争力和行业话语权的龙头企业，助力龙头企业引进数字经济核心产业专业人才团队，提供切实可行的人才使用规划和资金支持。同时以龙头企业为核心开展产业链招商，带动产业上下游中小企业协同发展，逐步打造区域产业生态，削减沟通障碍和成本，提高效率，提升企业竞争力。

3.3 重视教育资源投入开发，有效利用侨胞资源

倡议福建省内高校多开设新一代信息技术课程和学科专业，鼓励高校开展科技前沿学术研究。大力引进国际国内顶级专家和科研人员，借鉴浙江“之江实验室”、人工智能与数字经济广东省实验室等省份的成功经验，建设属于本省的科研机构。与此同时，加快打造科技创新平台，支持半导体及集成电路等企业在具备高新技术优势的境外国家设立海外研发机构，汇聚更广泛的智力资源和创新资源，推进原创性核心技术研发。

另外，福建作为全国著名侨乡，有丰富的海外留学人才资源，因此要发挥港澳台侨及留学人员优势，搭建交流合作平台，采取多种形式引进港澳台侨资金与人才，广泛听取他们对于数字经济核心产业发展的意见。打造法制健全、公平竞争、高效透明的创业环境，落地促进科技成果转化为应用的政策措施，既要以情感维系人才，更要以发展留住人才。同时，努力吸引留学人员回闽就业，助力数字经济优势产业的发展[5]。

3.4 合理规划数据资源，充分发挥数字经济红利

首先，要合理规划政务数据资源，建造政务数据资源管理应用体系。为了满足政务数据开放应用需求，要设立完善的数据采集、共享交换、资源管理与使用机制，对可开放的政务数据进行统一注册、分类和管理。

其次，要推进数据要素市场体系和政府数字资产交易机制，向市场充分释放数字经济红利。组建数据要素与数字资产管理平台，完善数据开放与流通交易、数据安全和隐私保护的示范性应用场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