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恒超
(天津商业大学 法学院,天津 300134)
交流(communication)是日常人们的社会人际互动过程,具体表现为交流互动主体以语言为核心媒介,通过人际互动,围绕特定的共同交流目的,不断进行信息互换和沟通,该过程体现了交流者间自我认知和公共认知的相互作用过程[1-5]。具体而言,交流过程是交流参与者间认知“冲突—协调”过程的体现,最终实现对交流对象的共同分类、定义和辨别,以及对交流任务的共同执行[6-8]。Krauss等人将交流实验研究中交流双方的角色区分为语言指导者(director)和参照执行者(matcher),指导者借助语言等媒介将自己的信息、假设、信念和期望等传达给交流同伴,参照执行同伴根据对信息的解码和对指导者心理状态的推理,做出符合交流目标的认知选择、决策和行为反应[9]。语言交流过程既是双方信息互换的过程(语义),又是认知碰撞和特定问题解决的过程(语用)。
认知风格是指一个人认知中首选的或者偏好的信息加工方式,是基于脑结构和认知机制,表现于信息感知、分析、组织、归纳和储存等过程的一种认知偏好性,如场独立性和场依存性认知风格的差异[10-13]。研究者一致认为,场依存性个体倾向于通过外部参照构建信息,心理分化水平较低;场独立性个体倾向于以内部信息为参照,心理分化水平较高[14-16]。在存在分心线索的任务情境中,场独立性认知风格显著表现出集中注意独立重要信息的优势,而场依存性认知风格相对更加困难,这表现了人们对于外部“场”的不同参照和依赖程度[17-19]。简言之,场认知风格影响个体信息处理的特点,这种差异性可以广泛出现在感知、思维、记忆、学习和人际互动等过程之中[20-21]。
语言作为交流的核心媒介,成为以往研究关注的焦点之一。交流认知过程一定程度上表现为交流双方语言互动和认知“冲突—协调”过程,即语言交流中,交流双方需要考虑和建立彼此共同的交流基础,如共同的假设、期望、意图和信念等,相应地不断调整彼此行为,这一过程被称为“听者设计”(audience design)[5,22-24]。听者设计在语言上集中表现为交流者需要从交流同伴角度出发设计、组织、发出和理解语言,即交流语言的“同伴特定性”特点。交流语言同伴特定性特征以高共享性在彼此间传递信息,有助于交流效率效果的提高和认知资源的节省。
随着研究的不断深入,研究者指出交流语言是交流认知的典型代表,但不是交流认知和行为沟通协调的唯一媒介,任何交流情境都不是一个单一的语言交流情境,交流情境中存在大量的非语言因素和媒介,共同影响和决定了交流认知的特征和变化性。如交流者的人格特征、经历和经验的共同性、社会身份、交流视觉线索、交流方式、交流时空条件等,这些因素彼此作用影响交流认知过程[25-29]。由于交流实验研究多采用视觉交流情境,因此研究者更多探讨了交流对象共同可视性[30-32]和表情共同可视性[33-34]对交流双方交流语言认知加工的影响特点,这可以解释现实交流中面对面交流和远程交流间的语言认知差异性。研究一致发现,交流情境中的非语言因素促进语言信息的简单化,但是交流对象共同可视性由于本身不具有交流性,仅具有直观性,因此导致交流语言认知和交流认知加工水平的同时降低,而表情可视性(如面部、手势、眼睛注视等)不仅可以辅助语言交流,而且自身具有一定独立的交流性,因此作为非语言交流媒介,其促进语言交流简洁化的同时提高了整体交流认知水平。概括而言,语言和非语言线索间的相互作用关系反映了认知过程中意识性、策略性过程和非意识性、非策略性过程间的关系[25,35]。
相对而言,交流中非语言因素的一个重要方面是交流自身的人格特征。研究者已经尝试探讨人格因素对交流认知和行为的影响性,人格特征对于交流语言的影响表现在交流者对于语言恰当性的宽容度,因为人格特征通常表现为认知的严格性、细节的关注特点、控制性以及交流愿望、自信和责任等方面。Hostetter等人研究中让一方向另一方描述名词含义,另一方参照语言信息猜测名词概念,实验中同时控制了彼此可视性(面对面、木板隔开)和人格外倾性两个变量,结果发现交流语言、手势与可见性、外倾性间存在联系,具体而言,彼此可视条件下内倾交流被试语言描述和手势表达显著更频繁,而高度外倾者不受可视性的显著影响,均有大量语言和手势发生,由此认为外倾交流者大量语言和手势发生的目的不简单是为了引起听者同伴的注意而是能量过剩的结果,而且人格内外倾性特征与工作记忆和认知执行功能存在关联性[36]。O′Carroll等人研究中也发现,外倾性和交流语言总量显著正相关,证实更外倾的交流者语言交流时,表达了更多的语言信息;从这一结果出发可能证实,外倾交流者可能更擅长使他们的交流策略满足听者的需求,如为了把他们表达的意思解释得更清楚,外倾者可能说得更多,也可能使用更精确、具体的词汇以使得听者能更快地理解他们的意思,导致语句的长度增长以及具体、形象词汇的大量使用[37]。
认知风格也是人格的一个重要方面,场认知风格特征与交流互动中的人际特征存在关联性,一部分研究者认为场独立性认知风格个体缺乏社会性意识,表现出不擅长人际互动和交往;而场依存性认知风格个体则表现出敏感的社会性意识,擅长人际互动和交往[11,14,16,18-20]。但也有研究者提出不同的观点,Nosratinia、Wong等人认为场独立性认知风格个体具有显著的人际偏好,表现出外倾性活跃积极的人格特征,在人际互动中表现出更强的能力水平,并且在问题情境中策略使用水平和自主性更高[21,38];相反,场依存性认知风格个体人际互动中的表现特点决定于人际情境中是否存在确凿和可靠的信息,如权威人物或知识的存在等,这是其良好的人际配合性、适应性优势的表现。尽管存在如上观点之争,但是缺少交流情境中直接的实验性探查,这些观点主要是源于在场认知风格个体认知特征基础上的引申争论。
但是,部分研究分析了场认知风格和个体语言认知间的关系,Masita采用了语言写作任务,发现场独立性个体语言写作中语句的精细加工特征显著[39]。Shangarffam等人以英语伊朗学生为研究被试,发现个体语言学习自主性与第一、第二语言的写作水平均显著相关[40]。Rahmani、Myartawan等人研究发现场认知风格的不同特点影响语言阅读理解,场独立性越强的个体阅读策略越灵活,策略使用也越频繁,语言理解水平显著更高,场依存性越强的个体则需要依赖预先提供的有效阅读策略指导,表现出对于阅读技巧指导的敏感性,认为场认知风格间语言阅读表现上的差异,源于信息认知加工中的自主性水平[16,41]。Rahmani在讨论中具体指出,场依存学生使用的阅读策略中演绎推理策略最频繁,意味着他们首先整体理解全文大意,再在整体背景下阅读理解具体的细节,这个策略与场依存个体自觉理解文章全局的特征相符合,他们很少在完成阅读任务后总结全文,因为他们在阅读进程的开始已经抓住整体中心思想。而场独立性学生使用了不同的策略——智能猜测(解释),这种策略是与场独立性学生具有强大的分析能力相关联,而且场独立性学生比场依存性学生有较高的自信,他们勇敢地冒险尝试去猜测文中某些词的意思,简言之,场独立认知风格间的阅读理解水平差异源于不同的语言策略。
基于以上分析,可以推测场认知风格的不同特点将影响交流互动特征,这是通过影响以交流语言认知为核心的交流认知而实现的。当前研究拟探查场认知风格对交流语言的影响特征。具体实验设计上考虑到了以下三点:首先,交流语言认知最大的特点在于互动性,而交流互动性的变化特征直接表现在交流时间进程中,因此当前研究创设了长时交流学习任务,并标准化为10个交流阶段,拟在交流进程中分析交流语言特征。其次,既然交流过程是以语言互动为核心的双方间认知“冲突—协调”转化过程,那么对于交流语言互动认知的分析适合从交流双方的对照比较中做出解释。再次,从根本上讲,交流语言认知特征以及语言认知对交流认知的代表性,决定于交流情境的限制性,因此当前研究在交流学习任务之后,安排了连续进行的个人迁移任务,通过交流阶段10和个人任务间的比较,揭示交流语言的情境约束性特点。
综上,当前研究创设了交流学习任务和个人迁移任务,设立三种场认知风格交流条件,比较探查交流学习者认知风格对双方语言准确性的影响。
研究采用实验方法,探查分析交流学习者认知风格对双方语言准确性的影响特征。
公开招募了144名本科生参加实验,男女各半,各年级人数分布为36、36、38、34,年龄分布在18―22岁(20.33±1.09)。实验后赠送被试一份小礼物。
实验材料设计为具有4个身体特征维度的虚拟生物,特征维度分别为“手眼脚口”,且均为2值:三/二指手、竖/横眼、粗/细脚、大/小口。前3个维度中设置了两类功能,1―2维度为1值,生物能够“吸收水分”,1―3维度均是1值,生物“吸收水分并产生电流”,维度4与功能无关,以“有/无”方式呈现。再将维度和特征的对应关系进行轮换,以克服特征凸显度、交流者主观期望性等的可能差异,最终构成4套材料:A手眼脚口、B眼脚口手、C脚口手眼、D口手眼脚。从真值表中筛选出8个样例,具体见表1。
表1 生物特征值
实验电脑使用了2台ThinkPad-Edge-E520笔记本,屏幕尺寸15.6英寸,分辨率1 366×768,实验过程中通过网线将2台电脑互联,实验程序彼此响应;电脑操作程序由高校计算机教师编写。正式实验中交流双方相对坐下,各距电脑大约40厘米,笔记本屏幕和键盘之间的夹角大约120度,并且屏幕上沿低于被试的头部。
实验分连续进行的两项任务——功能预测的交流学习任务和维度选择的个人迁移任务。
功能预测的交流学习任务包括标准化的10个阶段(block),所有样例在每阶段中均随机呈现2次。交流学习任务采用交流范式[42]:交流者对面坐下,分别面对自己的电脑,双方电脑互相响应,一个生物呈现后,一方语言描述,另一方参照描述对生物功能做出按键判断,表1所示的三类功能分别对应键盘中的“,”“.”“/”,即交流者在一个交流回合中分为“语言描述者”和“功能判断者”,每下一回合,彼此角色互换一次。一个交流回合限定最长时间为20秒,然后提供4秒反馈(生物正确功能)信息。该任务实施时对语言进行录音。
维度选择的个人迁移任务采取单人操作的方式,仍然是在20秒内呈现一个生物,但呈现生物的所有身体特征被6个方块遮盖(其中,脚与手各2个,被试使用鼠标点击任一个,2个方块将同时揭开),被试在功能判断前,需要使用鼠标点开“自己认为”必须观察的特征上的方块。该任务中各样例随机呈现2次,无反馈。
交流任务中,每个交流者每个block中有8次语言描述,语言描述的维度是其主观认为与生物功能有关联的维度,未描述的维度是主观认为的无关维度,据此,可以分为主观上的有关维度与无关维度两类;生物标准维度也分两类,1―3维度为有关维度,维度4为无关维度。计算主观维度类别和标准维度类别的杰卡德相似性(Jaccard similarity):Cs=[c/(a+b-c)]×100%,c为标准维度类别和主观维度类别对应类中共有的维度数,a为标准维度类别中的总维度数,b为主观维度类别中的总维度数;再求每个block中,每人杰卡德相似性的平均数。同理,个人任务中,主观上的有关维度为被试揭开的维度,无关维度为未揭开的维度,也求与标准维度类别杰卡德相似性的平均数。
正式任务前,所有被试参加镶嵌图形测验(Embedded Figure Test)(北京师范大学辅仁应用心理发展中心修订[43]278-280)的集体施测,测验分三部分,分别包含9、10、10个题目,每部分时间为4分钟。镶嵌图形测验的信度和效度分别为0.90、0.49(效标关联效度的效标为棒框测验分数)。测验的第一部分用于被试练习和评价,第二、第三部分为正式测验,测验要求被试从复杂图形中找出特定的简单图形,第二、第三部分中的图形1、2分别计为0.5分,图形3、4计为1分,其余计为1.5分。最后,将同性别被试的测验分数高低排列,高分端的1/3划为场独立性组,低分端的1/3划为场依存性组,中间1/3划为中间组;再将男女对应组合并,最后各认知风格组中均48人,男女各半。
功能预测的交流学习任务中,各认知风格组被试同性别随机配对,共24对,男女各半;根据block10中双方杰卡德相似性的高低,分别划入高相似性组、低相似性组。交流任务实验设计为3(认知风格)×2(相似性组)×10(交流阶段)重复测量一因素的三因素混合实验设计。因变量指标为交流语言杰卡德相似性的平均数。
再将交流任务block10中的语言杰卡德相似性和个人任务中的杰卡德相似性,做3(认知风格)×2(相似性组)×2(任务类型)混合实验设计分析。
依据实验研究目的,对实验数据针对性做出如下统计分析。
三种认知风格下交流学习双方语言准确性结果,见表2。
表2 三种认知风格交流学习双方的语言准确性
认知风格和交流阶段间交互作用显著,F(18,1 242)= 7.93,P< 0.01,ηp2= 0.19,简单效应分析表明:b3中,场独立性组语言相似性显著低于其余组,b4中,中间组显著高于场依存性组,b6―b9中,场独立性组均显著低于其余组,b10中,场独立性组显著低于场依存性组;场独立性组条件下,b1、b3均显著低于b4、b5,b4显著高于b9、b10,b5显著高于b6―b10;中间组条件下,b1显著低于其余阶段,b2显著低于b7并显著高于b10,b3、b4显著低于b6、b7并显著高于b10,b5、b6均显著低于b7并显著高于b9、b10,b7显著高于b8―b10,b8、b9显著高于b10;场依存性组条件下,b1显著低于其余阶段,b2显著低于b5―b9,b3显著高于b4并显著低于b6―b9,b4显著低于b5―b10,b5显著低于b6―b8,b7―b9显著高于b10。
相似性组和交流阶段间交互作用显著,F(9,1 242)= 5.27,P< 0.01,ηp2= 0.24,简单效应分析表明:b8―b10中,高相似组语言相似性显著高于低相似性组;高相似组条件下,b1显著低于其余阶段,b2―b4均显著低于b6―b9,b5均显著低于b7―b9,b8、b9均显著高于b10;低相似组条件下,b1显著低于b2―b9,b2、b3显著低于b5―b7并显著高于b10,b4显著低于b5、b7并显著高于b9、b10,b5显著高于b8―b10,b6显著低于b7并显著高于b8―b10,b7显著高于b8―b10,b8显著高于b9、b10,b9显著高于b10。
三者间交互作用显著,F(18,1 242)= 2.13,P< 0.01,ηp2= 0.23,简单效应分析表明:各交流阶段中,认知风格和相似性组间交互作用均不显著。
场独立性组条件下,交流阶段和相似性组间交互作用显著,进一步进行简单效应分析,b8―b10中高相似组语言相似性均显著高于低相似组;低相似组条件下,b2显著低于b4并显著高于b10,b3显著低于b4、b5,b4显著高于b5―b10,b5显著高于b7―b10,b9显著高于b10。场依存性组条件下,交流阶段和相似性组间交互作用显著,进一步进行简单效应分析,b6、b8―b10中高相似组语言相似性均显著高于低相似组;高相似组条件下,b1显著低于其余阶段,b2显著低于b6―b10,b3显著低于b6―b9,b4显著低于b6―b10,b5显著低于b6―b9,b8、b9均显著高于b10;低相似组条件下,b1显著低于其余阶段,b2显著高于b4并显著低于b6、b7,b3显著高于b4并显著低于b7,b4显著低于b5―b8,b5显著低于b7,b6显著低于b7并显著高于b10,b7显著高于b8―b10,b8显著高于b9、b10。
高相似组条件下,认知风格和交流阶段间交互作用显著,进一步进行简单效应分析,b6、b7中场独立性组显著低于其余组,b8、b9中场依存性组显著高于其余组,b10中场独立性组显著低于场依存性组;中间组条件下,b1显著低于b2―b9,b3、b5显著低于b7,b7、b9显著高于b10;场依存性组条件下分析同上。
低相似组条件下,认知风格和交流阶段间交互作用显著,进一步进行简单效应分析,b3 、b6中场独立性组显著低于中间组,b7 、b8中场独立性组显著低于其余组,b9中场独立性组显著低于中间组,b10中场独立性组显著低于其余组;场独立性组条件下分析同上;中间组条件下,b1显著低于b2―b9,b2显著低于b5、b7,b3显著低于b5、b7并显著高于b10,b4显著低于b5―b7并显著高于b10,b5―b7均显著高于b8―b10,b8、b9均显著高于b10;场依存性组条件下分析同上。
银行的服务态度和质量,广为公众诟病。诸如收费多、乱、不透明,风险提示不到位,业务营销不规范等问题已成为顽症。乱收费不仅让普通储户很无奈,中小企业对于银行贷款过程中捆绑收费、强制收费、只收费不服务等行为,也只能默默承受,极大影响了银行业的社会形象,而一些银行服务态度蛮横、歧视客户现象更是招致公众强烈不满。因此,行业监管部门和行业协会绝不能充当“业内协调者”的角色,必须从制度上继续细化对银行业服务和收费问题的监督管理。同时,媒体也须对银行业各项服务投诉予以高度关注并及时披露,由此造成强大的舆论监督力量。只有这样,才能避免银行巨头“店大欺客”的状况,也才能让银行的高利润为公众信服。
三种认知风格下交流学习双方b10和个人任务结果,见表3。
表3 三种认知风格下交流学习双方b10和个人任务结果
方差分析表明:认知风格主效应显著,F(2,138)= 6.34,P< 0.01,ηp2= 0.18;相似性组主效应显著,F(1,138)= 41.61,P< 0.01,ηp2= 0.23;任务类型主效应显著,F(1,138)= 92.80,P< 0.01,ηp2= 0.40;认知风格和相似性组间交互作用不显著,F(2,138)= 0.35,P> 0.05;相似性组和任务类型间交互作用不显著,F(1,138)= 1.28,P> 0.05;三者间交互作用不显著,F(2,138)= 1.15,P> 0.05。
认知风格和任务类型间交互作用显著,F(2,138)= 4.63,P< 0.05,ηp2= 0.26,简单效应分析表明:b10中,场独立性组的相似性显著低于场依存性组;个人任务中,中间组显著低于其余组;三种认知风格组下,b10相似性均显著低于个人任务。
结果分析显示:①交流过程中,场独立性认知风格交流者语言准确性相对更低,三种认知风格下语言准确性均呈不规则的倒U型分布,场独立性、中间、场依存性的最高值分别在b4、b7、b7;认知风格间的差异特点同时表现在高、低相似组中。②高相似被试在交流后期语言准确性高于低相似被试,语言准确性均呈不规则的倒U型分布,高、低相似组最高值分别在b9、b7;交流双方的差异特点主要表现在场独立性和场依存性条件下。
研究发现:交流中场独立性认知风格交流者语言认知加工水平更低,且各认知风格条件下语言准确性均呈不规则的倒U型分布,场独立性认知风格最高值出现最早;高、低相似组语言准确性差异在交流后期表现出来,且仅出现在场独立性和场依存性认知风格中。
首先,交流中场独立性认知风格交流者语言认知加工水平更低,且各认知风格条件下语言准确性均呈不规则的倒U型分布,场独立性认知风格最高值出现最早。一方面,从交流语言互动的角度证实:场独立性认知风格交流者语言互动认知水平更低。场认知风格间的一般性差异在于,场依存性个体倾向于通过外部参照构建信息,心理分化水平较低;场独立性个体倾向于以内部信息为参照,心理分化水平较高[14,16,19,44]。具体而言,Rahmani强调表现在四个方面,场独立性个体信息认知加工中表现出客观取向,依靠自我标准处理信息;分析性,按照部分感知“场”,能区分部分和背景;独立性,有独立的身份感和观点;缺乏社会性意识,不擅长人际互动和交往。相反,场依存性个体表现出主观取向,依靠外部标准处理信息;整体性,整体上感知“场”,将部分和背景整体感知;依赖性,从外部推导出个人观点;敏感的社会性意识,擅长人际互动和交往[16]。当前实验条件下集中展现了场独立性认知风格交流者不擅长语言交流互动,表现出语言互动社会性意识敏感性的不足。如果仅从场认知风格的个体信息加工特点看,意味着场独立性交流者交流中的高自主性和独立性特征,决定了其相对不以交流同伴为参照,而场依存性交流者整体性、依赖性等特征决定了其交流中的低竞争性和高合作性,因此其交流注意更易受同伴语言指导和行为方式的吸引和影响。尽管Nosratinia等以及Wong等认为场独立性认知风格个体具有显著的人际偏好,表现出外倾性活跃积极的人格特征,在人际互动中表现出更强的能力水平,但是,当前交流语言准确性的分析进一步补充证实,人际偏好和积极活跃的人格特征仅是场独立性认知风格交流互动的外在表现,而其交流语言准确性更低的结果表明这一表现不代表其彼此间认知和行为配合性、适应性更好,相反,人际偏好和积极活跃性恰恰可能成为其表现自我的一种方式,是其独立性、自主性特点在交流语言行为中的表现[21,38]。
另一方面,交流语言准确性随交流进程变化的特点证实:随着交流的发展,交流者对交流情境中非语言因素的利用程度不断加深,语言认知协调的作用相应不断降低,并且场独立性交流者对于非语言因素的利用时间最早。鉴于语言在交流中的核心媒介性,交流语言认知是交流认知的典型代表,但并不等同于交流认知的全部,交流情境中存在的大量非语言因素和媒介,共同影响和决定了交流认知的特征和变化性[25-26,32-33,45-47]。张恒超研究中以交流语言为核心,通过因素递加的方式依次创设了“共享语言”“共享语言+对象”“共享语言+对象+表情”三种交流情境,探查共享因素对双方学习的影响,结果发现,非语言因素和媒介最多的“共享语言+对象+表情”方式下交流学习的效率和效果最好[1]。因此,可以说场独立性认知风格交流者尽管交流语言认知水平不高,但在交流过程中最早考虑借助情境中的非语言因素来辅助语言交流,这是其分析性、认知活跃外倾特点在交流媒介利用性中的表现。场依存性认知风格交流者虽然具有更好的整体性、配合性特点,但是交流中语言处于交流的显著位置,使得彼此的注意更易受到同伴语言信息指导的吸引,相对忽略了交流情境中的非语言信息,相反场独立性认知风格交流者分析性、自主性特点使其倾向于主动从交流情境中搜集相对更为充分的线索来佐证其对于交流对象和任务的理解和判断。而从交流认知协调性角度而言,语言互动需要意识驱动,该过程是一个深思熟虑的精心推理过程,这是交流思想观点表达的前提;与此对应,非语言线索对于交流认知的协调过程是一个非策略性和非意识性的过程,有助于认知资源的节省性[48-50]。这就可以看出,场独立性认知风格交流者在交流互动认知协调过程中,相对更体现了信息加工认知分配的最优化考虑,即更为积极参照和考虑非语言线索来限制和辅助语言认知解释和互动,具体表现为倒U型最高值在交流中最早出现。从以上结果看,鉴于交流互动情境的复杂性,场认知风格交流差异性的探讨应该更折中和辩证地看待,认知风格本身无优劣之分,其在交流中认知和行为的表现性受到交流互动情境和过程的复杂性、变化性的影响。
其次,高、低相似组语言准确性差异在交流后期表现出来,且仅出现在场独立性和场依存性认知风格中。高、低相似组间语言准确性的差异是随着交流进程的发展,以及如上所述非语言因素利用程度和水平的不断提高而逐渐显现出来的,从结果可以看出,尽管交流过程是双方认知协调性实现的过程,但在实际交流互动中,交流者间认知和行为可能并不是完全协调和理想化的。而当前结果中交流后期恰好是交流者对于非语言因素利用程度显著表现并影响交流认知的阶段,高、低相似组间的差异也证实高相似组被试对于非语言线索的利用性显著更高。这也为未来的进一步研究带来启示:交流互动认知的探查和评价,非语言因素或媒介的影响性可能更为突出,这有助于未来对语言和非语言信息互动关系和作用特点做进一步的思考。交流双方间的语言差异性仅出现在场独立性和场依存性认知风格中,可能与中间组认知风格特点不典型有一定的关系,因此在当前研究结果比较中,中间组表现出更多的不规则性和变化性。
结果分析表明:b10中,场独立性组语言准确性显著低于场依存性组;个人任务中中间组认知准确性最低;三种认知风格下,b10语言准确性均显著低于个人任务中认知准确性;两任务中高相似组认知准确性均高于低相似组。
研究发现:交流语言准确性上场独立性认知风格显著低于场依存性认知风格,而交流认知准确性上无显著差异;交流互动中交流者的交流认知水平高于语言认知水平;交流双方的交流语言认知和交流认知存在差异性。
首先,交流语言准确性上场独立性认知风格显著低于场依存性认知风格,而交流认知准确性上无显著差异。这一结果佐证了上述交流中认知风格间语言准确性的差异特点:交流语言认知是交流认知的典型代表,但不等同于交流认知;交流语境不是一个单一的情境,交流互动中认知的协调过程不仅依赖于语言媒介,交流情境中同时存在大量非语言媒介的影响性,也依赖于交流者对于各种媒介的综合利用特点。当前从两种任务中的比较看,再次证实了如上交流过程中场独立性认知风格交流者尽管语言认知水平相对更低,但非语言线索的利用水平却更高,弥补了其语言互动的相对不足,导致出现个人任务中交流认知准确性上无显著差异。从实验任务设计和安排上,个人任务是交流任务结束后的一个迁移任务,因此在功能判断之前被试对于有关维度的判断反映的是其交流认知的全部内容。
进一步而言,这一结果为以往场认知风格的社会互动特点之争提供一种调和解释:一种观点认为场独立性认知风格个体,不具有敏感的社会性意识,不擅长人际互动和交往,场依存性认知风格反之[14,16];另一种观点认为场独立性认知风格个体具有显著的人际偏好,表现出外倾性活跃积极的人格特征,在人际互动中表现出更强的能力水平[21,38]。这两者之间并不矛盾,或者说,认知风格作为个体人格特征的一个方面,其对于人们认知和行为的影响特征,受到具体的认知和行为情境的影响,具体而言,相对于个人认知过程而言,现实交流互动情境是复杂多变的,交流互动认知过程的复杂性表现在交流情境变化性带来的认知不确定性,以及交流者个人人格的不同特点所决定的其对于交流情境多种因素的不同期望、态度和认知行为反应性,这些影响因素综合到一起,将对实际的交流认知和行为带来更多的不可预测性。因此,认为场依存性认知风格具有敏感的社会性意识,擅长人际互动和交往,但最终的交流互动水平和任务实现质量还有赖于交流中个人自我认知对于多因素综合作用效果的决策过程,正如场依存性在存在分心线索时,辨别性显著不足,其认知加工的质量依赖于外部场中权威指导的存在性,这是其认知自主性相对不足导致的[39,41]。同样,认为场独立性认知风格个体具有显著的人际偏好,表现出外倾性活跃积极的人格特征,但这也不是交流互动评价的最终的唯一因素,其个人所表现的分析性、独立性、自主性等特点显著影响其对交流情境和互动的分析和评价。
概括而言,当分析交流认知时,并没有完全否认个人认知的存在性,交流过程认知协调过程始终是个人认知和公共认知的互动作用过程,认知协调不意味着认知等同和个人认知影响性的消失,结合双方间的比较结果,即交流双方的交流语言认知和交流认知存在差异性,说明随着交流进程的发展,交流者间认知协调水平将不断提高,但是差异性也客观存在。另外,中间组交流认知水平最低是受其认知风格不典型性影响,而且这种不典型性,对照上述交流语言结果,在任务间也表现出不规则性和不确定性特点。
其次,交流互动中交流者的交流认知水平高于语言认知水平。证实交流语言认知是交流认知的一部分,一定程度上交流语言认知代表了交流认知的特征。一方面表明,交流认知整体上具有更大的复杂性,其受到交流互动中多种因素的综合影响,因此从交流研究的角度出发,应该注意和区分两者间的不同;另一方面表明,交流认知复杂性需要借助交流互动过程来展现,如上所述的交流进程影响交流语言认知和交流认知的变化,这也是未来研究的一个启示,即单纯采用简单的视觉交流情境任务,就像记录的是一幅幅“快照”,不利于揭示交流互动的时间变化性[51],交流认知研究应兼顾即时交流任务和长时交流任务间的关系,即时交流任务便于交流语言的精细分析,长时交流任务更有利于交流互动动态性的展示,以及对于语言媒介和非语言线索相互作用关系的探讨[52]。
第一,交流中场独立性交流者语言认知加工水平更低,且各认知风格条件下语言准确性均呈不规则的倒U型分布,场独立性认知风格最高值出现最早。第二,高、低相似组语言准确性差异在交流后期表现出来,且仅出现在场独立性和场依存性认知风格中;交流双方交流认知存在差异性。第三,交流语言准确性上场独立性认知风格显著低于场依存性认知风格,而交流认知准确性上无显著差异;交流者交流认知水平高于语言认知水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