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英双语者英语小句语法连接能力与英语写作水平的潜在关系研究

白丽茹

(天津外国语大学 英语学院,天津 300011)

0 引言

英语小句(本文指限定小句,即传统英语语法中句子)连接方式主要涉及小句逻辑连接和小句语法连接,前者指通过表达某种逻辑关系的语法连词(传统英语语法中并列连词和从属连词)实现小句复合体(clause complex)中小句间逻辑语义联系,后者指不借助任何语法连词而是通过一定的句法手段(时、体形式及省略、替代、照应等)实现小句间逻辑语义联系。英语小句连接知识应用能力(简称:英语小句连接能力)对英语写作文本输出质量及写作评价具有十分重要的作用,因为要完成一篇语言质量较高的英语写作文本,写作者必须学会产出正确且有效的英语小句,而正确且有效的英语小句不仅需要符合英语语法规则和句法规范,还要符合统一性、连贯性(coherence)和适切性等英语写作原则(章振邦,2003;丁往道 等,2005)。

然而,基于汉英双语者(本文指我国大陆地区全日制大学英语学习者)英语写作文本及笔者长期从事基础英语写作课教学实践及课堂观察发现,汉英双语者英语写作文本中最突出的问题是缺乏逻辑性和连贯性,很多英语小句虽无明显的语法错误,但语义依然不通顺或不连贯,从而连贯性表现欠佳或存在某种程度缺陷很可能是影响汉英双语者英语写作文本输出质量及英语写作水平发展和提高的主要诱发因素之一(程晓堂,2009;白丽茹,2017/2019)。因此,及早诊断英语小句连接能力强项与弱项或缺陷,适时采取有针对性补救教学或训练,对提高汉英双语者的英语小句连接能力、英语写作文本质量及英语写作水平具有十分重要的意义。

尽管我国外语界学者将系统功能语言学理论运用到外语教学研究领域(阅读、翻译、听力与写作等)并对此进行了诸多探讨,但是英语小句衔接与连贯方面的研究为数不多(程晓堂 等,2004;程晓堂,2005;陆国飞,2007;黄国文,2009/2012;胡壮麟,2018;何伟 等,2018)。有关英语小句的连接(逻辑连接或语法连接)能力与英语写作水平实证研究相对较少(白丽茹,2019/2021a),鲜有研究探讨英语小句语法连接能力与英语写作水平之间的潜在关系。英语小句语法连接能力与英语写作水平相关关系如何?英语小句语法连接能力对英语写作水平是否具有预测作用?何种英语小句语法连接能力对英语写作水平影响力较大?不同英语写作水平者的英语小句语法连接能力是否存在个体差异?此类问题尚未得到有效的实证检验。

鉴于此,本研究尝试探讨汉英双语者的英语小句语法连接能力与英语写作水平之间的潜在关系、英语小句语法连接能力强项与弱项或缺陷以及不同英语写作水平者英语小句语法连接能力表现特征与个体差异,以便我国大学英语写作课教师采用有针对性的补救教学或训练,从本质上提高汉语双语者的英语小句语法连接能力、英语写作文本质量及英语写作水平。

1 小句及小句连贯性相关理论简述

连句成篇的手段多种多样,包括逻辑连接(通过表达逻辑概念的过渡词语)、语法连接(通过一定的时、体形式以及省略、替代、照应等句法手段)和词汇连接(通过同义词、近义词或反义词)三种连接手段合乎逻辑地将意义相关的句子组织起来构成一个语义整体(章振邦,2003:689)。篇章(本文指写作文本)连接包含篇章相邻句子间、句群(语段)间和段落间连接,也包含篇章小句间连接。这是因为篇章是由多个句子组成,篇章能否具有意义和能否接受首先要看篇章中每一个句子是否正确和是否具有意义(胡壮麟,2018:37)。

小句包含限定小句(finite clause)和非限定小句(non-finite clause),前者指含有一个主语和一个限定动词的一组词所构成的语法单位,受人称、数与时态等限制,可以构成一个句子或者句子的一部分;后者指由非限定动词为核心的结构(本质上属于从属成分),不受人称、数与时态等限制,不构成典型形式的简单小句(Quirk et al.,1985;Richards et al.,2000)。限定小句包含简单小句(传统英语语法中简单句或独立句)和小句复合体。简单小句有且仅有一个主要过程(一个主要动词,本身具有意义上的完整性),也可以是一个主要过程加上嵌入其中的依赖过程(本身不具有意义上的完整性和独立性,常用来表达经验意义的一部分或体现一定的逻辑语义关系);小句复合体(复句)指通过某种逻辑语义关系连接起来的彼此相互依存的小句,包括并列关系小句、复合关系小句以及由并列关系和复合关系组合而成的表达复杂逻辑语义关系的小句,即传统英语语法中并列句、复合句和并列复合句(Halliday,2008;胡壮麟 等,2017;何伟 等,2015)。

小句连贯性指小句中各个组成部分准确无误、紧密相连且合乎逻辑地排列在一起;连贯性是准确和清晰表达观点的基本要素,是有效英语文章写作的首要原则,也是衡量英语写作文本质量的核心测量指标之一。由于英语小句的意义由构成小句的词序决定,因而小句中词和短语等构成要素的排列对于准确表达观点至关重要,逻辑连贯的小句易于理解且意义准确而逻辑不连贯的小句难以理解,并且可能存在多种解读。因此,为了能够产出正确且符合逻辑关系的英语小句,写作者必须遵循英语小句连贯性原则,其主要内容如下:避免随意将句中紧密相关的词语分开(除非必须),避免使用指代不明的代词(代词指代时),避免使用悬垂修饰语或将修饰成分远离其所应修饰的词语,避免随意改变或乱用人称或性数,避免随意改变时态、语态或语气,避免使用不同句法形式表达平行观点等(丁往道 等,2005:62)。

基于上述系统功能语言学之小句和小句复合体理论、英语句法学以及英语小句连贯性相关概念(Quirk et al.,1985;Richard et al.,2000;Halliday,2008;章振邦,2003;丁往道 等,2005),本研究英语小句语法连接能力是指在课堂英语写作过程中,写作者能够熟练掌握并正确运用英语小句的语法连接知识产出,既符合英语语法规则又合乎逻辑语义关系的英语小句应具有一种英语小句的连接知识应用能力,主要涉及正确使用英语修饰词语、平行结构①平行结构指两个或两个以上意义相关、层次相同、句法功能一致的观点使用相同的句法形式将其连接起来的句法结构。、代词指代/人称/数(简称:代词使用)、时态/语态/语气以及避免使用悬垂结构②悬垂结构指分词短语(不定式短语等也有类似情况)在小句中找不到其逻辑主语或者依着在不应该依着的词语上而形成悬垂分词或无依着分词,悬垂结构如果在理解上产生歧义或者在表意上引起混乱则不可接受(章振邦,2003:383-385)。等英语小句的语法连接分项能力。

2 研究设计

2.1 受试

受试选自天津某大学英语专业大二年级,有效受试226人(男生25人、女生201人),平均年龄20.6岁;正式测试时,受试已系统接受三个学期的英语写作课教学和训练,每周100分钟。

2.2 研究问题

本研究尝试探讨汉英双语者英语小句的语法连接能力整体表现(英语小句语法连接能力测试总分)及分项能力(修饰词语、悬垂结构、平行结构、代词使用、时态/语态/语气)与英语写作水平之间的潜在关系,拟回答以下问题:

(1)英语小句语法连接能力的整体表现及分项能力与英语写作水平是否存在显著相关?变量间相关关系是否存在个体差异?

(2)英语小句语法连接能力整体表现及分项能力对英语写作水平是否具有预测作用?何种英语小句语法连接分项能力对英语写作水平贡献率较大?

(3)英语写作水平不同者英语小句语法连接能力整体表现及分项能力是否存在个体差异?不同英语写作水平者英语小句语法连接能力整体表现及分项能力具有何种表现特征?

2.3 研究工具

2.3.1 英语小句语法连接能力诊断量表

(1)量表整体设计。鉴于目前第二语言研究领域尚无符合本研究测量目的和要求的英语小句语法连接能力测量工具,笔者根据英语句法学理论、英语写作教学理论、心理测量学以及语言测试与评估相关理论(Quirk et al.,1985;Bachman,1999;Bachman et al.,1999;Heaton,2000;Nunan,2002;Hyland,2005;Weigle,2011),《中国英语能力等级量表》(教育部国家语言文字工作委员会,2018)有关篇章衔接知识应用能力具体描述,本研究拟定的英语小句语法连接能力定义以及所选受试共时学习阶段的英语写作水平和英语语言水平,尝试编写了适合我国大陆地区大学英语教与学语境的“大学英语学习者英语小句语法连接能力诊断量表”(简称:英语小句语法连接能力量表)。量表测量材料主要源于英语语法书籍和英语写作教材(章振邦,2003;丁往道 等,2005)以及笔者历年收集的英语专业学习者英语写作文本中小句语法连接知识使用错误的真实语料;测量方式采用小句语法连接错误的识别与改正,即每一小句均有一处英语语法连接知识错误,要求受试根据小句内在逻辑语义关系准确识别并正确改正以使小句语义明确、逻辑清晰、自然流畅;目标英语小句包含简单小句和小句复合体(并列句和复合句),句长范围为8-18个英语单词;以“0”和“1”计分,语法错误识别且修改正确得“1”分,答错或不作答得“0”分,总计36分。

(2)量表测量内容。测量内容涉及修饰词语误用、悬垂结构、平行结构误用、代词使用错误以及时态/语态/语气误用五项小句语法连接分项能力,具体内容如下:①“介词+V-ing结构”属于非限定小句(传统语法中“V-ing结构”为介词宾语),因为在系统功能语言学中如果在意义层中有过程,那么形式上就有动词,就是一个情形,意义层上的过程和情形在形式层上体现为动词和小句;一个语言单位如果含有一个主要动词(谓语动词和非谓语动词),那么它就是一个小句,反之则不属于小句(黄国文,2009/2012)。修饰词语误用指充当修饰成分的副词、形容词、介词短语或定语从句等远离其所应修饰的词语,致使小句逻辑语义关系产生错误;②悬垂结构主要涉及主从关系小句中状语从句或部分省略的状语从句(省略主语、谓语或者主语和谓语)、非限定小句(现在分词短语、过去分词短语、不定式短语和“介词+Ving”结构①)的逻辑主语与小句中主语不一致而使其处于悬垂或无依着状态,致使小句逻辑语义关系产生错误;③平行结构误用指两个或两个以上等值观点未能使用平行句法形式进行表述,致使小句逻辑语义关系产生错误,主要涉及形容词、副词、介词短语、动词短语、限定小句和非限定小句构成的平行结构;④代词使用错误主要涉及代词不能清晰回指其先行词语,人称前后不一致或者单数和复数混用,致使小句逻辑语义关系产生错误;⑤时态/语态/语气误用指谓语动词在时态/语态/语气方面不能保持前后一致,致使小句逻辑语义关系产生错误。

(3)量表研制过程。量表研制过程主要包含以下步骤:①从备选语料中精选出50个符合本研究测量目的和要求且语言质量较高的项目,然后按照双向细目表具体规定和要求、题量分布及比例将其组合成量表(初始版);②采用“专家判断法”对所有项目进行评判以确保测量内容的全面性和合理性,因为内容效度越高,量表对某些行为的测量可能越准确(Hughes,2000;刘润清 等,2000;韦小满,2006);③根据专家评判反馈结果,删除10个语言质量不高和语义重复的项目,然后将保留下来的项目组合成量表(试测版);④实施量表试测,数据收集整理后进行项目分析,旨在对每一项目进行质量检验以确保能够筛选出难度水平和区分度优良的测量项目。

(4)量表项目分析。项目难度指数和区分度指数分布及比率(占量表总题量百分比)如下:平均难度指数为0.55,平均区分度指数为0.40;难度较大项目5个(13.89%),难度较小项目7个(19.44%),难度适中项目24个(66.67%);区分度优良项目18个(50%),区分度良好项目12个(33.33%),区分度尚可项目六个(16.67%)。项目难度指数最好控制在0.30-0.70之间,平均难度指数处于0.50左右(此时测验或量表对不同心理特质水平者具有最大鉴别力),难度指数低于0.30或高于0.70的项目不要过多;项目区分度指数达到0.30以上较为理想,区分度指数在0.20-0.30之间项目若能很好地体现测量目的也应该予以保留(刘润清 等,2000;郭庆科,2002;韦小满,2006)。英语小句语法连接能力量表(正式版)由36个项目组成,其整体结构及项目分析结果如表1所示:

(5)量表信度检验。量表所有项目内部一致性信度Cronbach’s Alpha系数为0.80、分半信度系数(Spearman-Brown校正值)为0.84,五项测量内容内部一致性信度Cronbach’s Alpha系数为0.73;这一结果表明量表测量内容和测量项目测量分数具有较好的内部一致性和可信性。

表1 英语小句语法连接能力量表整体结构及项目分析结果

2.3.2 英语写作水平测验

英语写作水平测验采用命题说明文写作任务,时限为60分钟,篇幅为350-400个英语单词。相对于记叙文、描写文和议论文,说明文是对客观事物做出说明或对抽象事理进行阐述且应用范围较广的一种常用写作体裁;采用说明文写作任务符合所选受试共时学习阶段英语写作教学计划和进程,限时和长文写作任务有利于了解受试真实英语写作能力和写作水平,进而获取有效测量数据。

2.4 数据收集与分析

数据收集时间为受试大二学年春季学期第三周,由笔者和另外两名英语写作课教师在正常授课时间内负责实施,分两次完成,依次为英语小句语法连接能力测试(时限为50分钟,含指导语宣读和答题示范)和英语写作水平测试(时限为60分钟)。

数据收集整理后,由笔者逐一评阅以确保评阅标准统一、规则一致;数据分析使用SPSS 15.0统计软件,包括描述性统计、相关性检验、线性回归分析及方差分析。

3 结果与讨论

3.1 英语小句语法连接能力对英语写作水平潜在关系检验

本研究首先对英语小句语法连接能力整体表现及分项能力与英语写作水平变量间是否存在显著相关以及相关关系程度进行检验,旨在探讨英语小句语法连接能力整体表现及分项能力对英语写作水平是否具有预测作用,具体检验结果如表2所示:

表2 英语小句语法连接能力整体表现及分项能力与英语写作水平描述性统计及相关性检验结果

表2数据显示:英语小句语法连接能力整体表现及分项能力与英语写作水平变量间相关系数分别为0.60、0.23、0.48、0.44、0.55和0.36(Ps＜0.001);相比而言,修饰词语与英语写作水平变量间相关关系程度相对较弱。

上述检验结果表明:英语小句语法连接能力整体表现及分项能力与英语写作水平变量间均存在显著正相关,但相关关系程度存在个体差异;英语小句语法的连接能力整体表现及修饰词语、悬垂结构、平行结构、代词使用和时态/语态/语气分项能力分别可以解释英语写作水平总变异中36%、5.29%、23.04%、19.36%、30.25%和12.96%的可识别变异。相关系数介于0.35-0.65之间,此间的相关系数在1%的或然性时都具有显著性;相关系数达到0.40时可以进行粗略的群体预测,这种相关系数与其他相关系数相结合可以用于多元回归分析;如果同时有几个这种相关系数,那么可用于个体预测且预测误差率不太大(刘润清 等,2002:176-177)。

3.2 英语小句语法连接分项能力对英语写作水平贡献率检验

我们采用多元回归分析法建立线性回归模型,旨在检验何种英语小句语法连接分项能力对英语写作水平贡献率较大。在多元回归分析中,对回归系数检验(T检验)和回归模型检验(F检验)二者并非等效,“T检验”是对回归模型中各参数显著性进行检验而“F检验”则是对整个回归关系显著性进行检验,回归模型通过“T检验”和“F检验”则说明已建立的回归模型具有显著预测能力(秦晓晴,2003:259)。共线性检验即对回归模型中预测变量间是否存在相关关系(共线性)进行诊断,通常采用容忍度(Tolerance,其值越小表明预测变量间可能存在共线性)和方差膨胀因子(VIF,其值越大表明预测变量间存在共线性的可能越大)等参数(潘玉进,2006:225-226);若容忍度值小于“0.20”、方差膨胀因子值大于“4”则表明预测变量间存在多重共线性,若容忍度值大于“0.20”、方差膨胀因子值小于“4”则可以推翻共线性假设(李文玲 等,2008:199)。英语小句语法连接分项能力对英语写作水平多元线性回归模型各项检验结果如表3所示:

表3 英语小句语法连接分项能力对英语写作水平多元回归模型检验结果

表3数据显示:(1)代词使用、悬垂结构和平行结构三个变量进入回归模型,回归模型通过了回归模型显著性检验(Ps＜0.001)、回归系数检验(Ps＜0.001和P＜0.01)和共线性检验(Tolerance＞0.20,VIF＜4),这表明已建立的回归模型在整体上成立且具有显著预测作用,预测变量间不存在共线性,回归系数稳定。(2)进一步分析发现:模型1代词使用变量首先进入回归模型,校正后R2为0.30,F值为97.88,回归系数为0.55;模型2引入悬垂结构变量后,校正后R2为0.37,变化值R2△为0.07,F值为65.66,变化值F△为23.58,回归系数分别为0.42和0.29;模型3平行结构变量进入回归模型后,校正后R2为0.39,变化值R2△为0.03,F值为49.14,变化值F△为10.49,回归系数分别为0.37、0.23和0.19。

本研究结果表明:代词使用、悬垂结构和平行结构三项英语小句语法连接能力联合对英语写作水平具有显著预测作用,可以解释英语写作水平总变异中39%的可识别变异,其贡献率大小依次为代词使用、悬垂结构和平行结构;尽管如此,还有其他语言因素和非语言因素对英语写作水平产生一定影响。这是因为写作是一种输出性技能、一种社会文化现象和一种认知过程,外语写作与母语写作既有相同之处也存在很大差异,写作者外语语言知识、认知加工能力(文本阐释、文本生成和理解能力等)、社会文化因素、动机及情感因素等都会对外语写作产生一定影响(Weigle,2011:35-37)。就外语语言知识而言,语言基本结构成分(语音、音系、词汇、句法等)、连贯文本构建方式(句内与句间连接手段、信息构建、小句间语义关系、主要话题识别/体裁结构与限制、篇章结构图式组织、推理、不同语言与文化语篇特征意识等)以及社会语言知识(语言使用得体性,包括书面语言使用功能、语域、情境、不同语言和文化差异等)在写作者构建写作文本过程中具有至关重要作用(Bachman,1999;Weigle,2011)。然而,外语写作者因其外语语言知识和语言能力有限,缺乏外语写作的社会文化意识,不懂得使用适宜表达方式实现语言交际功能或者不了解不同文化读者的期待,致使外语写作成为外语学习所面临的重要挑战;此外,写作者在外语写作中协商与建构身份、写作文本体裁、评阅反馈模式以及写作文本输出方式等在写作者与写作文本建构过程中同样具有重要作用(Weigle,2011;白丽茹,2017/2019/2021a/2021b;常小玲,2018)。

3.3 英语写作水平不同者英语小句语法连接能力个体差异与表现特征

为探讨英语写作水平不同者英语小句语法连接能力整体表现及分项能力表现特征与个体差异,我们按照英语写作水平测试总分前后27%的分组标准将受试划分为英语写作水平“较高组”(最高分下取27%的受试,临界值为86分)、“一般组”(介于较高组和较低组之间者,临界值为85-77分)和英语写作水平“较低组”(最低分上取27%的受试,临界值为76分),三个英语写作水平组测试总分平均值组间存在显著差异(F(2,223)=700.68,P＜0.001),然后采用方差分析法对三个水平组进行组间差异检验及事后多重比较,具体结果如表4所示:

表4 英语写作水平不同者英语小句语法连接能力整体表现及分项能力描述性统计及方差分析结果

表4数据显示:(1)英语写作水平“较高组”英语小句语法连接能力整体表现及分项能力平均值普遍高于“一般组”和“较低组”平均值,英语写作水平“一般组”英语小句语法连接能力整体表现及分项能力平均值普遍高于“较低组”平均值;(2)方差分析及事后多重比较结果表明英语写作水平“较高组”“一般组”和“较低组”各项检测任务平均值组间均存在显著差异(Ps＜0.001和P＜0.01),三个英语写作水平组两两比较(除“较高组”“一般组”和“一般组”修饰词语检测任务及“一般组”和“较低组”时态/语态/语气检测任务外)各项检测任务平均值组间均存在显著差异(Ps＜0.001、Ps＜0.01和P＜0.05)。

本研究结果表明:无论是英语小句语法连接能力整体表现还是英语小句语法连接分项能力,英语写作水平较低者各项检测任务普遍表现欠佳或存在某种程度缺陷,而英语写作水平较高者各项检测任务则普遍表现较好或发展充分,这一结果进一步说明英语小句语法连接能力整体表现及分项能力对英语写作水平具有显著预测作用。

4 结语

本研究尝试探讨了汉英双语者英语小句语法连接能力与英语写作水平潜在关系,研究结论如下:英语小句语法连接能力整体表现及分项能力与英语写作水平存在显著正相关,但变量间相关关系程度存在个体差异;悬垂结构、平行结构和代词使用三项英语小句语法连接分项能力联合对英语写作水平具有显著预测作用,其贡献率大小依次为代词使用、悬垂结构和平行结构;英语写作水平不同者英语小句语法连接能力整体表现及分项能力测试成绩存在个体差异,其中英语写作水平较高者普遍表现较好,而英语写作水平较低者则普遍表现欠佳或存在某种程度缺陷。

本研究结果对我国大学英语写作课教与学具有如下启示:英语小句语法连接能力不仅是汉英双语者必须掌握且十分重要的英语小句连接知识应用能力,也是衡量其英语写作文本质量、英语写作能力及英语写作水平的重要指标之一。为此,大学英语写作课教师在课堂英语写作课教学过程中应注重培养学生英语小句语法连接意识,根据教学进程有计划、分阶段地讲授英语小句语法连接知识和英语小句逻辑连接知识,结合学生写作文本评阅反馈或课堂讲评强化英语小句语法连接知识,对英语写作文本中频繁出现的英语小句语法连接知识使用错误进行专项教学或训练;及早检测英语小句语法连接能力强项与弱项或缺陷,适时采取有针对性补救教学或训练,进而从本质上提高我国大学汉英双语者英语小句语法连接知识应用能力、英语写作文本质量及英语写作水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