认知社会语言学视角的中日流行语对比分析
——以“2016-2021年中日十大流行语”为例

2022-10-14 08:19蒋新桃
通化师范学院学报 2022年9期
关键词:流行语日语汉语

蒋新桃

随着经济的发展、通信技术的发达、因特网的普及,社会正以前所未有的速度发展变化。语言也随着时代不断变化,受到社会变化的影响,语言也是社会情况的反映。流行语是在某一时期、某一区域内被某一年龄层的人广为传播的词,具有“时代性”和“广泛传播使用”这两个要素,是适应这个时代、趣味性非常强、被广泛使用的民众语。流行语是反映时代的镜子,通过对中日流行语进行对比分析,有助于更深刻地理解两国的社会现状和不同文化背景,促进中日交流与合作,提高跨文化交际能力。语言与社会环境相互影响并产生社会作用,因此对流行语的研究要以社会文化背景为前提。而认知是连接语言和文化的媒介,对语言的运作机制起着重要的作用。社会语言学作为语言学研究的一个分支,主要研究语言使用中的变异现象与社会环境之间的相互关系;认知语言学是语言学的一种研究范式,重点探讨语言和认知能力之间的联系。伴随着认知语言学研究的“社会”转向,产生了认知社会语言学这一新的研究范式。认知社会语言学家提出语言与认知,认知与文化之间的关系并非是单向的,而是双向的互动。[1]因此,本文基于认知社会语言学视角,以2016—2021年的中日十大流行语为语料,从构词方式、内容取向的角度对这些流行语进行分类说明,并运用隐喻和转喻机制分析这些流行语的社会变异现象和原因。通过对中日流行语进行对比研究,有助于更深刻地了解中日两国国情及文化背景的差异性,洞察社会阶段性的动态演变,传递年轻一代价值观的变化,具有认知学和社会学的积极意义。

一、研究对象

汉语流行语以中国语言文学杂志《咬文嚼字》发布的年度十大流行语为研究对象,日本方面以自由国民社主办的“U-CAN新语·流行语大赏”评选出的最能反映该年度社会现象、话题度最高的、居流行语排行榜前十位的流行语为主要研究对象,详见表1,2。

表1 2016—2021年中国年度十大流行语

表2 2016—2021年日本年度十大流行语

二、中日流行语构词方式之对比分析

关于新词语·流行语的构词方式主要分为两种:第一种是与原有词汇毫无关系,新创造词根的造词法,“创造词根”指创造和已有的词根没有任何关系的新音素连续体[2]。事实上创造词根是非常困难的。虽然在命名商品名和人名时很常见,但是在创造一般词语时很难[2]。米川明彦(1989)也指出新造词语大多是拟声拟态词,创造这一类词很难,数量也少,在商品名、漫画、艺人的噱头中可以见到。第二种是利用现有词汇新创造的词语,可以再分为借用法、派生法、省略法、合成法、类推法[3]93-94。根据《日本语学研究事典》的分类,新词语可以分为新造词、借用词、转用词。中国学者比较有代表性的是王德春先生,他认为新词新义是一种复杂的语言现象,产生新词新义的方式也很多,有构词、借词、仿词、旧词复活、派生新义等等[4]320。本文结合中日两国学者的观点以及研究语料自身的特点,将流行语分为复合词、派生词、缩略词、借用词、旧词新用五种形式,详见表3。此外还有一些句子或短语无法按照这五种分类法归类,还有日语中经常直接引用某一人名或者电视剧名,本文把这种归为第六种——其他句子或短语。一个词语根据造词法不同可以用多种视点进行分析分类,本文根据研究需要对一个词语的研究只限定一种造词法。

表3 汉语流行语和日语流行语构词方式的数量对比

(一)中日复合流行语之对比分析

通过对中国和日本两国流行语的构词方式进行分析可知,两国流行语的构词方式基本相同,都有复合词、派生词、缩略语、借用词和旧词新用五种类型的构词。野村雅昭(1984)指出利用现有词语创造新词语,代表性的方法是合成法,由两个以上的构成要素组成的单词叫做合成词[2]54。合成词可以分为复合词和派生词。复合词由两个以上的词根构成,派生词由一个词根和一个以上的词缀构成,词缀分为接在词根前面的接头辞和接在词根后面的结尾辞。玉村文郎(1997)指出,由合成法构成的单词最多,如果没有这种方法创造新词几乎是不可能的[5]107-116。从表3可知,复合词在中日流行语中所占数量都是最多的,其中汉语流行语中的复合词有工匠精神(2016)、命运共同体(2018)、文明互鉴(2019)等11个,日语流行语中有ゲス不倫(2016)、聖地巡礼(2016)、マイナス金利(2016)、計画運休(2019)、軽減税率(2019)、オンライン○○(2020)等24个。汉语复合词主要是汉字词根和汉字词根相结合而成,而日语复合词除此以外,还有不同语种的混合词,例如由外来语和汉语合成的トランプ現象(2016)、マイナス金利(2016),罗马字与英语合成的Ku Too(2019)、和语和汉语合成的ぼったくり男(2021)等。通过合成法创造词语是各语言中最广泛应用的造词法,和缩略法、借用法等其他造词法相比更加灵活,因此两国语言中的复合词所占比例都很高。

(二)中日派生流行语之对比分析

研究对象的汉语流行语中,可以举出由接尾辞“~侧”“~式”“~精”“~者”构成的派生词——供给侧(2016)、教科书式(2018)、柠檬精(2019)、逆行者(2020)。日语中有由接头辞「闇~」构成的派生词——闇営業(2019),由「~てる」「~法」「~る」这些接尾辞构成的派生词——神ってる(2016)、ご飯論法(2018)、タピる(2018)。从以上的例子可以理解接头辞和接尾辞的意义和功能。例如「~精」的“精”强调程度,起意义添加的功能,柠檬精(2019)是指嫉妒心很强,见不得别人比自己好,又自视清高的那种人。接尾辞「~てる」是年轻人用语,形式上是动词,意义上是形容词,起着补充原有形容词不足的作用。神ってる(2016)是年轻人用语,表示如有神体附在某人身上的超人技能、超常发挥。这句话是鲤鱼队监督绪方孝市称赞铃木诚在比赛场上的表现时说的,2天10局全垒打,跑遍全场,有若神助,因此成为热词。接头辞「闇~」有“黑暗、非法的”之意,闇営業(2019)是非法营业之意。由此可知接头辞和接尾辞都有意义添加的功能,同时两国语言中的派生词都是接尾词多于接头词。同时由于汉字具有表意功能,汉语类词缀具有强大的构词功能,这是表音文字无可比拟的。

(三)中日缩略流行语之对比分析

根据缩略法创造出来的词语叫做缩略词,“缩略法”指省略已有词、短语或句子的一部分,创造出更短的词语这一造词法,根据缩略法创造出来的词语叫做缩略词。汉语流行语中的缩略词有官宣(2018)、退群(2018)、996(2019)、双循环(2020)、碳达峰,碳中和(2021)、双减(2021)等,日语流行语中的缩略词有PPAP(2016)、eスポーツ(2018)、あつ森(2020)、三密(2020)、うっせぇわ(2021)这五个。PPAP(2016)是歌曲Pen-Pineapple-Apple-Pen的缩写,eスポーツ(2018)是「エレクトロニック·スポーツ」(electronic sports)的缩写,あつ森(2020)是「あつまれ、どうぶつの森」的缩写,三密(2020)是「密闭、密集、密接」的缩写、うっせぇわ(2021)是「うるさいわ」的缩写。中日流行语中缩略词的构词法基本相同,主要采用简缩法(官宣、あつ森)、首字母法(PPAP)、数词概括法(双减、三密)三种方式。从省略的形式来看,汉语一般是考虑语义的完整性,保留意义上重要的部分,而日语大多是考虑音节上的便利性进行省略。金田一(1991)指出“日本人觉得四个音拍的词给人稳重之感,特别喜欢使用。把长的话语短缩的时候,缩短成四拍的情况很多”[6]48。这和汉语是表意文字,而日语中既有表意文字也有表音文字这一不同特征有关系。

(四)中日借用类流行语之对比分析

随着经济、科学技术、社会文化的发展,原有的语言变得贫乏。为了弥补其不足,其手段之一就是借用。通过借用创造的词就是借用词。借用词主要包括借用外来语和借用方言。日语中外来语的借用包括直接使用该外来语(音译)和使用和制英语这两种情况。和制英语是日语词汇的一种,利用英语单词拼合出英语本身没有的新词义。来自和制英语的借用词在日语流行语中有很多,但是汉语中没有。借用外来语的词在汉语中也不少,有音译、意译和音译兼意译这三种方式,但是音译的借用词比较少,大部分都是意译过来的,这主要是由汉语的表意性所致。研究对象中的汉语借用词有借用方言的葛优躺(2016)和蓝瘦香菇(2016),直译英语的打call(2017),而内卷(2020)是英语involution的意译。其中“葛优躺”(2016)也说成“北京瘫”,在北京方言中是指北京人放松时一种很难看的坐姿。因为歌手张伟在电视节目中介绍过而成为热词。1993年至1994年的人气喜剧《我爱我家》中的人气演员葛优的坐姿就是其代表性的例子,“葛优躺”也叫“葛优瘫”。“蓝瘦香菇”(2016)是失恋的广西男用带广西腔的普通话在公开的视频中把“难受想哭”说成了“蓝瘦香菇”。广西方言[n]和[l]、[g]和[k]混同,所以听起来像“蓝瘦香菇”。看到这一视频的中国网友觉得很搞笑,不断扩散而成为流行语。日语借用词的アモーレ(2016)是意大利语amore,表示“爱、爱人”的意思。日本足球选手长友佑都2016年在宣布和女演员平爱梨的恋情时,称呼平爱梨为「アモーレ」,由此成为了流行语。Jアラート(2017)、プレミアムフライデー(2017)、フェイクニュース(2017)、スーパーボランティア(2018)、スマイリングシンデレラ(2019)、アマビエ(2020)和ソロキャンプ(2020)都是直接借用英语,分别用片假名表记英语单词J-alert、premium Friday、fake News、super volunteer、Smiling Cinderella、Amabie和solo camp;MeToo(2018)和「ONE TEAM」(2020)是直接使用英语单词来表记;GO TOキャンペ—ン(2020)相当于GO TO Campaign,同时使用英语单词和假名表记;そだねー(2018)是借用北海道方言。从表3可知汉语中的借用词有10个,日语中的借用词有12个,数量上无明显差别,这是因为本文对一个词语的研究只限定一种造词法,所以语料中的某些日语中的借用词被归到了其他分类中。事实上日语中的外来语借用词要远远多于汉语,可以说借用法是日语造词的重要方式之一,由于假名是表音文字,在借用外来语时,一般都是采用音译法直接用片假名表记。

(五)中日旧词新用类流行语之对比分析

旧词新用指原有语料被赋予新的意义;或者原有词语意义保持不变,却因为某一事件或契机突然变成流行词。汉语中有小目标(2016)、洪荒之力(2016)、吃瓜群众(2016)、套路(2016)、共享(2017)、有 温 度(2017)、流量(2017)、锦鲤(2018)、店小二(2018)等,日语中有盛り土(2016)、忖度(2017)、令和(2019)、人流(2021)等。例如汉语中的小目标(2016)出自王健林之口,“1个亿”对于万达集团董事长想做“世界首富”这个“大目标”来说,确实是一个“小目标”,但是对普通人来说,“1个亿”是遥不可及的天文数字,因网友纷纷吐槽“这个目标确实有点小”而走红,多含讽刺和自嘲的意味,指普通人难以达到的“大目标”。神兽(2020)原指我国古代神话传说中的动物,这里是疫情期间居家上网课的孩子的代称。2020年上半年受新冠疫情影响,孩子都在家上网课,孩子们调皮捣蛋,家长们使出各种招数与之斗智斗勇,犹如和“神兽”相斗,由此走红成为流行语。日语中的盛り土(2016)是“填土”之意,筑地市场原计划迁至丰州,但在丰州新市场建设时没有采取计划中的填土方式来解决土壤污染问题,这成为筑地市场搬迁延期的主要原因,引起社会广泛关注而成为当时的热点话题。忖度(2017)在古日语中有这个词,是“揣测”之意,但几乎不被使用,成为流行词的起因是在爆出“森友学园事件”后,日本媒体揭露森友凭借安倍妻子的关系,以优惠价获得政府土地。后来记者询问森友学园的理事长笼池此事是否属实,笼池的回答中几次使用了“忖度”一词。虽然当时记者和观众都听得一头雾水,这个词却成了热搜词,后来被用于各种场合。从表3可知,这一类词汉语流行语中有22个,而日语中仅有6个,总数远远多于日语,而且在汉语流行语中所占的比例也非常大。这是因为汉语旧词新用的方式多样,除了拓展话语使用的语境和范围,使其使用领域泛化被赋予新意义之外,还可以通过改编、转接、拼贴等手段实现话语再生产,并通过词性转换、使用讽刺、借代等修辞方式赋予新意,而日语主要是通过改变旧词的使用领域来赋予新意。

无法按照上述五种分类法归类的一些句子或短语结构,以及日语中被直接引用的人名、电视剧名或游戏名称,本文把其归为第六类。汉语中有友谊的小船说翻就翻(2016)、可能……假……(2017)、××千万条,××第一条(2019)、我不要你觉得,我要我觉得(2017)这四个句子;日语中有ポケモンGO(2016)、おっさんずラブ(2018)、フワちゃん(2020)等9个。这些人名、电视剧名都保持语言原状,具有相对独立性,而汉语流行语中的这一类词却具备很强的派生性和扩散性。

以上对流行语这一语言现象进行了分析,但流行语同时也是一种社会现象,其流行有着深刻的社会属性,是社会文化的反映。下面基于社会语言学的角度对中日流行语的内容取向进行分析,以探讨语言和社会的联系。

三、中日流行语内容取向之对比分析

根据流行语流行初始阶段的内容所指作为划分依据,将其分为评价描述类、情感表达类、纯粹娱乐类、时政相关类和特定用语等五个类别[7]34-35,把研究语料进行分类对比得出中日流行语内容取向的对比分布情况见表4。

表4 汉语流行语和日语流行语内容取向的数量对比

从表4可知,与日常生活相关的评价描述类流行语在两国的流行语中所占比例都是最多的,2016—2021年的研究语料中中国共有21个该类型的流行语,日本有21个,超过总数的1/3,这说明两国人民都非常关注与自己生活息息相关的社会问题,通过网络自由诉求立场和表达意见,并通过互联网迅速扩散,推动群体卷入,反映社会问题,呈现个人意见,实现观点共享。例如2020年,新冠疫情对全世界都产生了巨大的影响,抗疫成为本年度的主题,两国流行语中与疫情相关的词占了一半。两国对时政相关类流行语也关注较多,中国有18个,日本有12个,汉语中该类型的流行语多为体现时代精神、传播正能量的积极向上的正面词汇,表明中国人更加关注国家的政策措施;而日语中更多选取对当年度产生影响的中性词或揭露问题的负面词汇,以突出社会的矛盾问题。两国对纯粹娱乐类流行语也关注较多,因其无明显的意义指向性,单纯源于流行文化,主要用于调侃或恶搞。从表4可知汉语中有10个纯粹娱乐类流行语,而日语中有18个,其中有8个是直接采用歌名、电视剧名、游戏名或者人名,有7个来自体育或竞技的流行语,这说明日本人更加注重对娱乐的追求,尤其对体育抱有很大的关心,几乎每年都有关于体育类的流行语入选年度流行语大赏。情感表达类流行语数量较少,中国有9个,日本有6个,中国情感表达类流行语多于日本,反映出我国网民偏好通过流行语进行情感宣泄。流行语就像社会的减压阀,人们通过网络释放压力、发泄情绪。特定用语类流行语是指网民在网络论坛、社交平台等网络媒介上使用的相对固定的用语,使用局限性较大,近6年两国都仅有3个。综上可知,日语流行语更能反映某一时期的政治生活和体现社会经济问题,而汉语流行语更多反映国民一时的兴趣和关注点。

隋岩、陈斐(2017)提出虚拟社群是互联网时代的共同体,在网络的支持下,两国网民不分地域、身份等进行信息共享,在虚拟社群中激发出了情感共同体,进而迸发出更大的能量,这种能量将地方特色转化为文化互动。[8]国家之间的文化交流日益密切,日语中的有些词汇通过翻译变迁传入我国,有的成为年度流行语,如佛系(2017)一词来源于日语“仏男子”,指不需要恋爱,喜欢按照自己的步调一个人生活的男性;还有凡尔赛文学(2020)中的“凡尔赛”一词最早出自日本漫画家池田理代子的漫画《凡尔赛玫瑰》。这一类日源词在汉语中很多,如“逆袭”和“萌萌哒”分别入选《咬文嚼字》2013年和2014年的年度十大流行语,当然还有很多没有入选年度十大流行语的,这在一定程度上反映了汉语流行语受日语流行语的影响较大,日语流行语的传播能力更强。此外从第二部分第四点的分析可知,中日流行语中的借用外来语词都比较多,这也说明两国与其他国家之间也在不断进行信息共享和文化吸收。

四、从认知语言学看中日流行语

基于认知语言学理论,隐喻和转喻是人类重要的认知方式,在词义演变的过程中,某一语义实际上可能是由另一语义通过隐喻或转喻的方式演变而来,分别凸显了这两个语义的某一特性,并将其整合到一个概念域下。隐喻和转喻普遍存在于人类的语言中,中日流行语的产生都能用隐喻和转喻的认知机制加以分析。如吃瓜群众(2016)就是通过转喻的方式以一种概念结构来映射另一种概念结构,即“吃瓜”的“看热闹”这一特征作为源域映射到“不发言只围观的普通网民”这一目标域。我太南了(2019)的“南”与“难”谐音,基于语音相似性,把属于空间域的“南”映射表示情感的目标域,其产生是基于隐喻在不同概念域之间的映射得以实现的。用幽默调侃的方式把现代人生活压力之大表现出来,也反映出流行语成为了现代人释放压力的出口。ONE TEAM(2019)是2019年世界杯橄榄球赛日本队的口号,是“团结一致”的意思。其原意是一支队伍,一支队伍里的人互相协助,为着共同的目标而努力。这与团结一致在语义上具有相似性,基于隐喻的认知机制而产生。タピる(2019)是在名词「タピ」(珍珠奶茶)后加表示动作的「る」转化为动词,意思变成“喝珍珠奶茶”。转化后的动词通常指整个行为过程和场景,这里的转喻大多是目标域包含来源域的转喻。[9]94本文第二部分讲到的旧词新用这一类型的流行语,其新义的产生就是建立在隐喻和转喻的认知基础上的。当然在词义发展的过程中,社会文化驱动是引导该词义进行隐喻或转喻的动力之一,正是因为流行语蕴含了文化因素,承载了文化内涵,才能够在实际的交流中激活其文化语境,引起共鸣并广泛流传。

综上所述,人类具有丰富的认知方式,通过隐喻和转喻机制在两种概念域之间建立联系创造出流行语,既幽默风趣地表达了新的词义,还能起到针砭时弊、情感宣泄、释放压力的作用,也丰富和发展了流行语的文化内涵。

五、结语

本文对中日两国2016—2021年的十大流行语的构词方式和内容取向的异同进行了对比分析,发现汉日文字体系的不同是造成两国流行语构词方式差异的主要原因,同时两国国情的不同以及两国国民关注点的不同造成了人们认知上的差异和流行语内容取向的差异。流行语能够反映社会的意识,传递大众的意愿和心声,对中日两国的年度流行语进行考察,不仅可以通过该国语言了解该国社会,还可以通过对比分析把握两国语言和社会的异同,推动中国文化更好地“走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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