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晓丽,于春,陈跃
(南京农业大学,江苏 南京 210095)
党的十九届五中全会强调,要强化就业优先政策,千方百计稳定和扩大就业,完善重点群体就业支持体系。而大学生就业是社会就业的重要组成部分,促进高校毕业生就业是整个社会就业工作的重中之重。近年来持续攀升的毕业生数量,加之爆发的新冠肺炎疫情,加剧了大学生就业形势的严峻性和复杂性。根据中国大学生追踪调查(PSCUS)项目在2019年11月和2020年3月实施的两轮追踪调查显示,与2019年应届毕业生相比,2020年应届毕业生的就业进程时间表大大延迟[1]。面对这一形势,2020年《政府工作报告》中明确要求高校和属地政府为2020届离校未就业毕业生提供不断线的就业服务,教育部《关于做好2021届全国普通高校毕业生就业创业工作的通知》中也明确提出了不断完善高校毕业生就业支持体系,以促进毕业生更加充分和更高质量的就业。
然而,与日趋严峻的就业形势相比,“95后”“00后”的毕业生中“慢就业”现象趋势却越来越明显,部分毕业生不急于找工作,以思考人生、等待机会等方式待业。这部分毕业生中既有就业价值取向不清、就业心理资源缺失、就业能力不足的就业弱势群体,也有就业目标明确、就业期望值高、就业能力强的就业观望群体[2-3]。那么,完善和实施就业支持体系是否能够促进毕业生形成良好的职业生涯适应力和积极的求职行为呢?本研究以生涯建构理论为基础,探讨就业支持对大学生求职行为的作用机理,微观层面对帮助就业困难毕业生成功就业和促进就业期望值高的毕业生更高质量就业,宏观层面对促进“保居民就业”的国家战略举措均具有一定的借鉴意义。
生涯建构理论(Career Construction Theory)是后现代生涯理论的一个重要分支,近20年来在西方职业心理学的研究中异军突起,由美国生涯教育专家萨维科斯(Savickas,M.L.)在2002年正式提出。生涯建构主义认为个体职业发展的建构过程是动态的,其本质就是寻求主观自我和外在客观世界相适应,个体结合自己过往的经验、现在的感受和未来的抱负做出职业选择[4]。建构是一种行动,个体在不同的生涯阶段有不同的生涯任务,促使其主动完成任务,以此构建个人生涯[5],所以个体是生涯的所有者和创造者。
生涯适应力(Career Adaptability)是生涯建构理论的核心概念,是个体对于预测到的生涯任务、参与的生涯角色,面对生涯改变和生涯情景中不可预测的生涯问题时,适时进行自我调整的准备程度或社会心理资源[6],强调人们需要不断去应对新的职业情景。
随着研究的深入,一个生涯适应模型也应运而生,该模型一共包括四个维度:第一个维度是适应性准备(Adaptive Readiness),即生涯适应动机,表示个体准备改变的主观愿意;第二个维度是适应性资源(Adaptability Resources),即生涯适应力,表示个体处理变化的心理资源;第三个维度是适应性反应(Adapting Responses),即生涯适应行为,表示个体应对职业环境后作出的职业选择和实际行动;第四个维度是适应性结果(Adaptation Results),即生涯适应结果,表示个体和职业之间的拟合优度,体现在成功、满意和稳定等[7-8]。所以,个体在面对生涯挑战的适应过程中,逐渐探索出适合自己的职业道路,并且也需要他人帮助自身进行有意义的职业生涯建构,这就突出了就业支持的重要作用,也就是说,接受就业支持和帮助,可能会促成积极的生涯适应动机,进而产生后续反应。这里的就业支持属于职业社会支持(Career Social Support)的范畴,不同于一般的社会支持,职业社会支持是在职业发展这一特定领域的社会支持,也有学者称之为生涯社会支持。
遵循上述“适应动机—心理资源—适应行为—适应结果”的生涯适应模型和逻辑框架,本文拟探讨在严峻的就业形势下,高校毕业生所处的就业支持情景要素和个体心理资源要素对求职行为的双重制约,即职业社会支持、生涯适应力和求职行为三者之间的关系,其中以职业社会支持为因变量,生涯适应力为中介变量,求职行为为因变量,了解引发大学生求职行为的机制模型,为促进高校毕业生高质量就业提供新的理论指导及实践启示。
1. 职业社会支持对求职行为的影响
职业社会支持本质是社会支持,是大学生从父母、兄弟姐妹、老师、朋友等自身社会人际网络中获得的各类职业支持,包括与职业规划相关的信息和建议、求职过程中的物质经济支持、面试失败后的安慰和鼓励以及其他可获取的各类资源[9-10]。本文从实现就业目标的角度来理解求职行为,即个体为了实现一定的就业目标而进行的搜寻信息、筛选和整理信息等求职准备行为和投递简历、参加面试等实际求职行为[11]。从支持主体来看,社会支持可以分为来自劳动部门、学校等源头的正式支持和来自父母、朋友等源头的非正式支持,都对求职行为有正向影响,其中非正式社会支持的影响达到显著[12],如导师指导通过未来工作自我这一中介变量对求职行为有显著的正向预测[13]。从支持内容来看,社会支持可以分为情感上的主观支持和物质、信息等方面的客观支持,社会支持对求职行为具有显著的预测作用[14]。职业社会支持是大学生成功进入就业市场的方式,影响着个体进行职业规划和决策时能获得的资源数量,因此,本文提出如下假设:
假设H1:获得职业社会支持对大学生的求职行为有正向影响。
2. 生涯适应力的中介作用
生涯适应力共有四个维度:生涯关注(Career Concern)、生涯控制(Career Control)、生涯好奇(Career Curiosity)和生涯自信(Career Confidence),生涯关注帮助个体确立未来,生涯好奇加速个体对可能自我和职业的探索,生涯控制使个体拥有自我选择未来的权利,生涯自信促使个体建构完美的未来并克服困难[15]。所以,个体在完成生涯任务或角色调整的过程中,要对未来应该有所关注和控制,对经历可能的自我和探索新的社会机会充满好奇心,同时有信心规划自己的职业未来并付诸行动,但实际上这四个维度并不是均衡发展的,在一定时期内可能会保持固定亦可能会倒退,正是这种发展滞后或不均衡导致了个体在职业发展和选择过程中产生困惑[16]。
全球化和信息化的发展带来了职业世界的变化和组织的流动,增加了毕业生生涯发展路径的不确定性,作为大学生要主动适应时代的洪流,重视自身全面发展,不断学习新理念、新技能,才能拥有掌控环境、战胜逆境的能力。最新的研究显示,职业社会支持对大学生的生涯适应力具有显著的正向预测作用[16],并且分别受到希望和情绪智力的中介和调节作用[17]。但是现阶段鲜有关于生涯适应力对大学生求职行为影响的相关研究,生涯适应力作为自我调整的重要心理资源,最近一项关于生涯适应力与工作行为的研究表明,生涯适应性对任务绩效和组织公民行为均有正向影响。依据生涯适应模型,本文提出如下假设。
假设H2:职业社会支持对生涯适应力有显著的正向影响。
假设H3:生涯适应力对求职行为有显著的正向影响。
假设H4:生涯适应力在职业社会支持和求职行为之间起中介作用。
面向江苏省本科高校2020年仍未就业的往届毕业生和2021年应届毕业生,采取网络调查问卷的形式,共收取问卷856份,采用“反向题测试”“答题率不足85%”“回答明显与事实不符”等为无效量表的筛查依据,最终保留774份有效问卷作为分析样本,能满足研究需要。其中,女生464人,男生310人;原城市户籍毕业生352人,原农村户籍毕业生422人;人文社科类毕业生172人,自然科学类毕业生602人;2020届毕业生312人,2021届毕业生462人;本科319人,硕士409人,博士46人。
1. 职业社会支持量表
采用伍明辉编制的大学生就业社会支持量表[18],社会支持是社会关系的体现,从社会支持来源来看,核心家庭成员、朋友、老师、亲戚、恋人的支持都非常重要[19],各类具体的职业支持正是通过这些重要他人传递至学生。该量表延续了大学生社会支持结构的相关研究,认为大学生职业社会支持主要由亲人支持、同学朋友支持和教师支持三个维度构成,包括信息、情感、经济等方面的具体支持,均采用5点计分法,从“完全不符合”至“完全符合”按照“1—5”记分,得分越高,表示职业社会支持的程度越高。本研究中,该量表的克伦巴赫系数为0.953,KMO值为0.949,验证性因素分析结果为:χ2/df=3.221,CFI=0.956,RMSEA=0.065。
2. 求职行为量表
采用王聪编制的大学生求职行为量表[11],求职行为是个体为了成功就业,而采取的信息搜索和整理等探索性行为,是一个动态性自我调整过程[20-21]。该求职行为量表主要由求职准备行为和实际求职行为两个维度构成,其中求职准备行为包括简历准备、信息查询等方面,实际求职行为包括信息获取、参加面试等方面,均采用5点计分法,从“不符合”至“完全符合”按照“1—5”记分,得分越高,表示求职准备度越高。本研究中,该量表的克伦巴赫系数为0.885,KMO值为0.897,验证性因素分析结果为:χ2/df=4.531,CFI=0.962,RMSEA=0.061。
3. 生涯适应力量表
采用萨维科斯基于对13个国家和地区的研究完成的生涯适应力量表(CAAS)[22],为了从学校成功过渡到工作岗位上,大学生需要制定一个职业方向(Career Concern),并要对自己所做的职业选择负责(Career Control),且尽可能地探索职业机会(Career Curiosity),同时在整个过程中保持积极的心态(Career Confidence)[23]。CAAS量表主要就是由这四个维度构成,即生涯关注、生涯控制、生涯好奇和生涯自信,均采用5点计分法,从“不强”至“最强”按照“1—5”记分,得分越高,表示适应性越强。本研究中,该量表的克伦巴赫系数为0.979,KMO值为0.975,验证性因素分析结果为:χ2/df=2.331,CFI=0.986,RMSEA=0.081。
此外,本研究还控制了毕业生的背景变量,主要包括:性别、户籍、年级、学科和学历。
为了避免问卷调查带来的同源偏差,本文采用匿名答卷的形式搜集问卷,在数据分析时,采用Harman单因子检验法对数据的同源性偏差进行检验,结果有7个因子特征根值>1,且第1个因子解释变异率36.55%(小于40%),表明同源性偏差在允许范围之内。
毕业生受到职业社会支持的均值为3.79(SD=0.71),整体处于中等偏上的水平,其中朋辈支持、家庭支持、学校支持的均值分别为3.58(SD=0.74)、3.80(SD=0.74)、3.99(SD=0.98),表明毕业生接受职业社会支持的主渠道是学校。
毕业生求职行为的均值为3.50(SD=0.71),整体也处于中等偏上的水平,其中求职准备行为和实际求职行为的均值分别为3.68(SD=0.76)、3.33(SD=0.80),可以看出毕业生实质性的投递简历和参加面试等求职行为还相对偏弱。
毕业生生涯适应力水平的均值为3.23(SD=0.81),高于3分临界值,其中生涯关注、生涯控制、生涯好奇和生涯自信这四个维度的均值分别为3.10(SD=0.87)、3.33(SD=0.87)、3.20(SD=0.89)、3.23(SD=0.81),整体处于中等水平,毕业生的生涯控制力水平略高于其他维度,表明大学生对于自己的未来有一定的自主掌控度,但是对自身和职业世界的关注度、好奇心都还不够。
在保证数据信效度的基础上,对各变量的均值、标准差和相关性进行检验,详见表1,结果显示:求职行为与职业社会支持呈正向相关关系(r=0.589,p<0.001),求职行为与生涯适应力呈正向相关关系(r=0.434,p<0.001),职业社会支持与生涯适应力也呈正向相关关系(r=0.455,p<0.001)(见表1)。
表1 各变量均值、标准差和相关系数表
1. 获得职业社会支持的毕业生的特征
从模型0可以看出,在毕业生的背景变量上,2020届的毕业生获得职业社会支持的概率显著高于2021届(r=-0.115,p<0.05);硕士生比本科生学历层次高,获得职业社会支持的概率显著高于本科生(r=0.122,p<0.05),其余背景变量对毕业生获得职业社会支持的程度影响不显著。通过回归分析可以发现,获得职业社会支持较多的是2020届毕业生和硕士生(表2)。
2. 职业社会支持对毕业生求职行为的影响
回归分析结果表明,职业社会支持对求职行为具有显著的正向影响(r=0.584,p<0.001),假设H1得到验证。
在毕业生的背景变量上,与自然科学类专业的毕业生相比,人文社科类专业的毕业生求职行为更加积极(r=-0.138,p<0.05);2020届毕业生的求职行为比2021届毕业生积极(r=-0.143,p<0.01);硕士毕业生的求职行为也显著比本科毕业生积极(r=0.183,p<0.01),其余背景变量对毕业生的求职行为影响不显著。
3. 职业社会支持对毕业生生涯适应力的影响
回归分析结果表明,职业社会支持对毕业生生涯适应力具有显著的正向影响(r=0.527,p<0.001),假设H2得到验证。
在毕业生的背景变量上,男生的生涯适应力显著高于女生(r=0.185,p<0.01),人文社科类的毕业生生涯适应力显著高于自然科学类的毕业生(r=-0.172,p<0.05),2020届的毕业生生涯适应力显著高于2021届毕业生(r=-0.199,p<0.01)。
为了验证生涯适应力是否为职业社会支持和求职行为之间的中介变量,首先,在以求职行为为结果变量的回归分析中同时加入控制变量、自变量职业社会支持和生涯适应力,如表2模型3显示,加入生涯适应力变量之后,职业社会支持对求职行为的影响变小(r=0.584,p<0.001;r=0.185,p<0.001),生涯适应力在职业社会支持和求职行为之间起中介作用,假设H3得到数据验证。
然后,为了进一步分析生涯适应力的中介作用大小,采用国外学者在心理学和组织行为学等领域广泛运用的Bootstrap进行中介效应检验,即采用Hay开发的process宏包中的模型4分析出职业社会支持对求职行为的总效应为0.5836,在0.5258至0.6414之间,直接效应为0.0974,在0.0630至0.1388之间,间接效应为0.4862,在0.4228至0.5496之间,置信区间均不包括0,表示中介效应显著,间接效应占比为79.97%,所以得到进一步的结论:生涯适应力在职业社会和求职行为直接起部分中介作用。
研究表明,毕业生所受到的职业社会支持处于中等偏上的水平,其中2020届毕业生和硕士生获得职业社会支持更多,博士生受到职业社会支持的概率虽然未达到显著但也高于本科生。独立样本T检验显示,2020届毕业生受到的朋辈支持(T=2.687,p=0.007)和学校支持(T=2.425,p=0.016)这两个维度的支持均显著高于2021届毕业生。单因素方差分析以及多重比较结果显示,不同学历的毕业生受到的职业社会支持具有显著差异,特别是高学历毕业生群体受到的学校支持(F=9.402,p=0.000)显著更高。
高校是国家和社会职业支持政策的中转站,也是产生符合地方特色和学校特色类型职业支持的传送带,与2021届毕业生相比,2020届高年级未就业毕业生具有更高的就业紧迫性,他们受到的关注度可能更高,所受到的学校职业支持和帮扶也更多。来自家庭的职业社会支持在两个年级的毕业生之间未产生明显差异,可以推测,毕业生就业问题关系到每个家庭的切身利益,不管是对于2020届毕业生还是2021届毕业生,不管是处于哪个社会阶层的家庭,都会不遗余力为毕业生提供一定的经济、信息和情感等职业支持。硕士生比本科生有更高的概率获得职业社会支持的原因:首先,主观层面来说,随着年龄增长、社会阅历增加以及知识能力累积,硕士生入学时的专业选择更多地体现了其个人职业主观愿望和自主选择倾向[24]。所以,硕士生已经经过了初步的职业规划而选择继续深造,他们的求职主动性往往高于本科生,所以主动寻求帮助的能力更强,获得支持可能更多。其次,客观层面来说,研究生导师是研究生培养的第一责任人,来自导师点对点的经济资助或者精准就业推荐可以迅速提高硕士生的就业效率。
研究表明,毕业生求职行为的积极程度处于中等略偏上的水平,职业社会支持对毕业生求职行为具有显著的正向影响,符合生涯建构理论和生涯适应模型的研究逻辑。职业社会支持同一般性的社会支持一样,其作用机制可以分为促进和缓冲两类,具体的作用情景也对应有顺境和逆境两种[25]。对于就业能力强的毕业生来说,职业社会支持的促进机制发挥作用,外界支持性的求职帮助可以提升其就业满意度。对于身处求职逆境的毕业生来说,职业社会支持的缓冲机制发挥作用,外界支持性的求职帮助是毕业生们求职压力的缓冲器,不仅可以帮助他们在心理上缓解消极的求职情感体验,还可能真正指引他们采取突破求职困境的行动,获得职业发展机会。一项基于高校毕业生的追踪研究显示,社会支持与求职行为存在显著的正相关,且社会支持显著地影响求职行为[14]。也有聚焦硕士毕业生这一群体的实证分析同样表明,社会支持影响求职次数等行为[12]。
同时,毕业生求职行为在不同类别的毕业生中有一定差异,人文社科类专业比自然科学类专业的毕业生求职行为更加积极,硕士毕业生的求职行为也显著比本科毕业生积极。相比于自然科学类专业,人文社科类专业的可替代性更强,所以人文社科类毕业生面临着更大的就业压力,危机感可能促进了更频繁的简历投递和面试。硕士毕业生和博士毕业生可能迫于年龄、经济压力等客观原因以及更高的求职期望和教育回报等主观原因,则表现出更积极的求职行为以获得满意度更高的工作。
研究表明,生涯适应力在职业社会支持和求职行为之间起到了部分中介作用。这一结论不仅表明了职业社会支持对求职行为产生影响的路径,即构建良好的职业社会支持体系有利于提升毕业生的生涯适应能力,从而促进毕业生产生积极的求职行为,反映了生涯适应力在这一过程中的重要作用。因此,生涯适应力可以在职业社会支持和求职行为之间发挥“桥梁”作用。生涯适应力应当被视为一种宝贵的心理资源,可以通过提供不同类型的职业社会支持(如信息支持、情感支持和经济支持等)来培养,这对提高求职行为的积极性具有重要意义。
同时,生涯适应力四个维度的发展还不太均衡,不同类别毕业生的生涯适应力水平也有一定的差异,男生的生涯适应力显著优于女生,这与以往的研究结果无异[26],可以看出男生的求职心理资源比女生丰富。人文社科类毕业生的生涯适应力显著优于自然科学类毕业生,可能也是专业性质带来的求职现实使然。得益于更多的职业社会支持,2020届毕业生的生涯适应力显著优于2021届毕业生。而学历高低与毕业生生涯适应力大小成反比,相对于本科生和硕士生,博士生的职业选择更加聚焦,往往集中在高等院校和科研院所,他们由于专注于科学研究而忽略对职业世界的关注和好奇,所以他们应变职业世界变化,多元就业的主观意愿可能会比本科生弱。当前,在知识生产模式转型的背景下,非学术领域确实已成为博士毕业生就业方向的选项之一[27],不失为缓解博士生就业压力的有效渠道。
本文研究了职业社会支持与毕业生求职行为之间的关系,“职业社会支持→生涯适应力→求职行为”的传导机制遵循了“适应动机—心理资源—适应行为—适应结果”的生涯适应模型,直观系统地揭示了职业社会支持对毕业生求职行为的影响过程,对高校毕业生就业指导实践具有一定的借鉴意义。
早在2016年教育部办公厅《关于开展全国普通高校毕业生精准就业服务工作的通知》就明确要求建立健全精准就业服务机制,实行“一生一策”动态管理,通过开展个性化辅导做到精准帮扶,以促进毕业生更加充分和更高质量的就业。针对2020届毕业生、低学历等仍未就业的困难群体,实施精准化就业帮扶。作为扎实推进毕业生就业工作的“主战场”,高校要开展持续性的就业指导和服务,确保各类就业促进措施不断线,通过“面对面交流+屏对屏沟通+键对键指导”等多种方式,“点对点”做好毕业生就业指导和心理疏导,最终促进就业。
为了促进毕业生积极乐观地采取就业行动,就要求全社会重视职业社会支持。要特别重视职业社会支持的主体、内容和方式的多样性。在“稳就业”的民生主旋律下,高校要不断增加就业服务的有效供给,要为毕业生获得社会支持、家庭支持和朋辈支持创造更多有利条件,走出去不断开拓就业市场,畅通亲朋好友推荐和校友推荐等各类渠道。同时,情感和物质支持也要齐头并进,在促进毕业生获得支持的同时,激发效能感和求职投入状态,最终实现更高质量的就业。
世界正面临百年未有之大变局,毕业生在初次就业和未来职场中都可能遇到各种突如其来的变化以及各种事不遂人愿的时刻,传统的“人职匹配”职业发展理念在于协助个体找到符合个人特质的职业角色,而后现代生涯观强调个体要适应职业社会的变化莫测,更关注个体适应并完成不同角色的顺利转变,所以要通过做好生涯准备,增强抗击职业风险的能力。这对高校的生涯教育工作提出了新的要求,要注重检测大学生生涯适应能力的变化,通过提升生涯适应力,激发毕业生的求职热情,释放毕业生的内在能量,使职业社会支持发挥更大的效力和作用。可以尝试在生涯教育类课程中设计自我肯定训练、可能性思维练习、为运气做准备活动、乐观和希望训练等环节,干预大学生的生涯信念和对未知世界的复杂性感知[2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