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顺标,张鸣珊
(格乐大学,泰国 曼谷 10700)
自2012年以来,我国高等教育资源配置方式及其发展模式发生了重大变化,学科专业逐步优化,高等教育的活力日益增强,已由追求数量规模的外延式发展转向聚焦高质量的内涵式发展。高等教育进入普及化阶段,正在迈向高等教育强国。学者们从高等教育的人力资本[1]、教育投入[2]、成果转化[3]、国际交流[4]、教育机会[5]、产学研合作[6]等角度,围绕高等教育与区域经济的关系问题进行了探讨,形成了丰富的研究成果。但针对西部地区各省份高等教育与区域经济协同发展的实证研究成果仍较缺乏。利用1999-2020年西部地区省际面板数据,实证分析各省份高等教育与区域经济的协同发展水平及其主要障碍因素,研究成果有助于推动西部地区高等教育与区域经济协同发展。
本文的研究区域为我国西部地区除西藏以外的11个省(直辖市、自治区)。借鉴宋美喆和李孟苏[7]、孔伟等[8]的研究成果,从4个层面选取X1~X13等13项具体指标,构建了西部地区高等教育与区域经济综合评价指标体系,如表1所示。除普通高校生师比为负向指标外,其余指标均是正向指标。
表1 西部地区高等教育与区域经济综合评价指标体系Tab.1 Comprehensive evaluation index system of higher education and regional economy in Western China
自1999年实施高校扩招政策以来,我国高等教育事业发展迅速。因此,本研究样本区间设定为1999-2020年。研究所使用的数据来源于《中国统计年鉴》(2000-2021年)直接得出或由公式计算得出,并根据相应年份各省统计年鉴补齐少数缺失数据。为解决指标的量纲差别问题,运用极差标准化公式对各项指标的原始数据做标准化处理,具体方法见公式(1)。再借鉴周先波和盛华梅[9]的做法,对于无量纲化的零值采用单项指标第二小的数值的十分之一进行替换处理。
Xij′=(Xij-minXij)/(maxXij-minXij) (正向指标)
Xij′=(maxXij-Xij)/(maxXij-minXij) (负向指标)
(1)
公式(1)中,Xij′表示系统层i第j项指标的标准化值;Xij表示第j项指标的原始数据;maxXij、minXij分别代表同一年份西部地区各省份第j项指标原始数据的最大值和最小值。
1.3.1 变异系数法
本研究所构建的西部地区高等教育与区域经济系统评价指标体系中各项指标的权重通过变异系数法计算得到。计算公式为:
(2)
1.3.2 线性加权法
西部地区各省份历年的高等教育综合指数和区域经济综合指数运用线性加权法计算得到。计算公式为:
(3)
公式(3)中,HE、RE分别表示西部地区各省份的高等教育综合指数和区域经济综合指数;wij代表系统层i第j项指标的权重;xij′和yij′均为系统层i第j项指标的标准化值。
1.3.3 耦合度模型
借鉴蔡文伯等[2]的做法,构建西部地区高等教育与区域经济耦合度模型,以此评价考察期内西部地区各省份高等教育与区域经济从无序向有序转变的协同作用水平。计算公式如下:
(4)
公式(4)中,C表示西部地区高等教育与区域经济的耦合度;HE和RE的含义与公式(3)相同。
1.3.4 耦合协调度模型
借鉴赵冉和韩旭[10]的研究成果,构建高等教育与区域经济耦合协调度模型,对考察期内各省份高等教育与区域经济的综合交互作用水平进行评价。计算公式为:
(5)
公式(5)中,D、T分别表示高等教育与区域经济的耦合协调度和综合协调指数;HE和RE的含义与公式(3)相同;a和b均为待定系数,设定a=b=0.5,即认为高等教育和区域经济同等重要。
1.3.5 耦合度阶段和耦合协调度等级的划分
借鉴方叶林等[11]对耦合度阶段、耦合协调度等级的划分标准,将高等教育与区域经济的耦合度阶段分为6类,耦合协调度等级分为10类,如表2和表3所示。
表2 高等教育与区域经济的耦合度阶段分类及判别标准Tab.2 Stage classification and discriminant standard of the coupling degree between higher education and regional economy
表3 高等教育与区域经济的耦合协调度等级分类及判别标准Tab.3 Level classification and discriminant standard of coupling coordination degree between higher education and regional economy
1.3.6 障碍度评价模型
为进一步明确西部地区高等教育与区域经济协同发展的改进方向,借鉴尹鹏等[12]的做法,运用障碍度评价模型评判代表年份中各省份高等教育与区域经济协同发展的主要障碍因素。计算公式如下:
(6)
公式(6)中,Yi代表系统层i对高等教育与区域经济协同发展的障碍度;Yij代表系统层i第j项指标对高等教育与区域经济协同发展的障碍度;Xij′表示系统层i第j项指标的标准化值;wij表示系统层i第j项指标的权重。
首先,将考察期内所有指标的原始数据做标准化处理,并对无量纲化的零值采用单项指标第二小的数值的十分之一进行替换处理。接着,通过变异系数法计算得到各项指标的权重。再运用线性加权法得出历年各省份的高等教育综合指数(HE)和区域经济综合指数(RE),如图1和图2所示。
数据来源:根据《中国统计年鉴》(2000-2021年)计算得到,下同。图1 西部地区各省份高等教育综合指数(1999-2020年)Fig.1 Comprehensive index of higher education of provinces in the western region(from 1999 to 2020)
图2 西部地区各省份区域经济综合指数(1999-2020年)Fig.2 Regional economic composite index of provinces in the western region(from 1999 to 2020)
由图1可知,1999-2020年西部地区高等教育综合指数总体表现为波动式上升态势,高等教育综合指数介于0.004 6~0.421 0。其中,青海在2012年的高等教育综合指数最小,陕西在1999年的高等教育综合指数最大。仅陕西和四川的高等教育综合指数值始终保持在0.300 0以上,重庆在绝大部分年份的高等教育综合指数值高于0.200 0。由图2可知,西部地区的区域经济综合指数整体呈现波动式增长趋势,区域经济综合指数介于0.072 4~0.432 8。仅四川的区域经济综合指数值一直保持在0.350 0以上,重庆的区域经济综合指数值介于0.230 0~0.390 0。
基于构建的耦合度模型和耦合协调度模型,计算得出各省份历年的高等教育与区域经济综合协调指数(T)、耦合度(C)以及耦合协调度(D)。为便于对西部各省高等教育与区域经济的耦合协调性进行横向比较,计算得出西部地区各省份历年各指数的均值及排名,并判别了各省份高等教育与区域经济协同发展的基本特征、耦合阶段及耦合协调类型,如表4所示。结果显示,内蒙古、广西、重庆、四川、云南、青海和宁夏属于高等教育滞后型;贵州、陕西、甘肃和新疆属于区域经济滞后型。
表4 西部地区高等教育与区域经济耦合协调度均值比较(1999-2020年)Tab.4 Comparison of the mean value of coupling coordination degree between higher education and regional economy in western China(from 1999 to 2020)
1999-2020年,西部地区高等教育与区域经济的耦合协调水平总体呈现波动式上升态势。位列前3位的省份依次是四川、陕西和重庆,耦合协调度均值分别为0.435 3、0.397 7、0.360 2;甘肃、宁夏和青海排名在后3位之列,耦合协调度均值分别为0.254 7、0.228 4、0.226 5。西部地区高等教育与区域经济的耦合协调类型包括:轻度失调、中度失调和濒临失调三类。内蒙古、广西、重庆、云南和陕西属于轻度失调类;四川属于濒临失调类;贵州、甘肃、青海、宁夏、新疆属于中度失调类。
本研究将2016年和2020年作为代表年份,根据障碍度评价模型计算得到各省份高等教育与区域经济耦合协调各系统层的障碍度,如表5所示。进一步得到代表性年份内各省份高等教育与区域经济耦合协调各系统层中排名前3位的障碍指标,如表6所示。
表5 西部地区高等教育与区域经济耦合协调各系统层的障碍度Tab.5 Obstacle degree of coupling coordination between higher education and regional economy in western China
表6 西部地区高等教育与区域经济耦合协调各系统层的主要障碍指标Tab.6 Main obstacle index of system level of coupling coordination between higher education and regional economy in western China
由表5可知,在两个代表年份中,西部地区高等教育子系统的障碍度总体低于区域经济子系统的障碍度,但在不同年份各子系统的障碍度变化特征存在明显差异。由表6可知,在两个代表年份内,仅青海和宁夏高等教育子系统排名前3位的障碍指标及障碍度排序均保持一致。四川高等教育子系统排名前2位(因该省份高等教育子系统的其余4项指标的障碍度均为零值,故只取排名前两位的障碍指标)的障碍指标未发生变化,但其障碍度排序不同。其余8个省份高等教育子系统的主要障碍指标及障碍度排序均存在明显差异。各省份的区域经济子系统的主要障碍指标及各指标的障碍度排序结果显示,广西、四川、甘肃和宁夏均保持不变;重庆、贵州、云南、青海等4个省份的主要障碍指标均保持一致,但各指标的障碍度排序存在明显差异;内蒙古、陕西和新疆均存在差异。
第一,西部地区的高等教育与区域经济综合发展水平总体不高,内蒙古、广西、重庆、四川、云南、青海和宁夏属于高等教育滞后型,贵州、陕西、甘肃和新疆属于区域经济滞后型。1999-2020年,西部地区高等教育发展水平和区域经济发展水平整体表现为波动式上升态势,各省份的高等教育综合指数介于0.004 6~0.421 0,区域经济综合指数介于0.072 4~0.432 8。第二,西部地区的高等教育与区域经济的耦合协调度整体偏低,考察期内各省份的高等教育与区域经济的耦合协调度均值介于0.226 5~0.435 3,明显低于高等教育与区域经济的耦合度均值水平。1999-2020年,西部地区高等教育与区域经济的耦合协调水平总体呈现波动式上升态势。位列前3位的省份依次是四川、陕西和重庆,甘肃、宁夏和青海排名在后3位之列。西部地区高等教育与区域经济的耦合协调类型包括轻度失调、中度失调和濒临失调3类。第三,在两个代表年份中,西部地区高等教育子系统的障碍度总体低于区域经济子系统的障碍度,但在不同年份各子系统的障碍度变化特征存在明显差异。相比于2016年,广西、甘肃、宁夏在2020年高等教育子系统的障碍度在下降。各省份高等教育与区域经济协同发展的主要障碍指标及障碍度排序出现明显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