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族村寨旅游者地方依恋对社会距离的影响
——以西江千户苗寨为例

2022-10-03 05:40程玮彦张小艺
湖北农业科学 2022年17期
关键词:村寨旅游者目的地

程玮彦,严 艳,张小艺

(陕西师范大学地理科学与旅游学院,西安 710119)

拥有良好生态环境、独特民居建筑、深厚文化底蕴、淳朴民俗风情的民族村寨日益受到旅游者的青睐,成为旅游者体验异质文化和返璞归真的首要选择[1]。民族村寨旅游本质上是一种主客间跨文化的接触、交流和互动[2]。民族间主客互动不仅是民族村寨旅游地的核心吸引物之一,也是旅游人类学和旅游社会学关注的热点问题之一[3]。良好的主客关系既能提升旅游者的旅游体验,也是民族村寨良性发展的重要举措[4]。因此,对民族村寨旅游地的主客关系研究至关重要。社会距离作为反映行动者和其他异质群体之间关系亲密或疏远的心理状态[5],是衡量旅游者与目的地居民之间关系的一个重要概念[6],为民族村寨旅游地主客交往提供了一个新视角。

目前,社会距离相关研究受到学者们的广泛关注。纵观现有研究,其主要聚焦于社会距离的影响因素和后置变量,但鲜有对社会距离与地点相关概念关系的探索。地方依恋是地方理论的重要概念,用来表述人与特定地方的情感联系[7]。人与特定环境的情感联结会驱动个体行为的产生与实施。有研究表明,在宗教节日背景下,旅游者与目的地的情感联系是缩短其与当地居民社会距离的重要影响因素[8],但尚未有研究涉及其他类型的旅游活动。情感凝聚作为旅游者与目的地居民之间一种积极的情感态度,其发展不仅受地方依恋的影响[9],还会导致群体间社会距离缩短[6]。基于此,本研究以西江千户苗寨为例,引入情感凝聚为中介变量,通过建立结构方程模型,探讨民族村寨旅游者地方依恋、情感凝聚与社会距离之间的逻辑关系,以期在理论上丰富社会距离的相关研究,在实践上为促进民族村寨旅游地良好主客关系的建立提供基于情感方面的建议。

1 相关概念与研究假设

1.1 相关概念

1.1.1 地方依恋地方依恋(Place attachment)是研究人地关系的重要概念,代表人与特定地方之间相互作用所形成的情感联系和心理认同[10]。在旅游研究领域,地方依恋指旅游者与目的地之间基于情感、认知和行为的一种联系[11]。此后,学者们对地方依恋与游客满意度[12]、忠诚度[13,14]、环境保护行为[15]、主客关系[8,9]、居民目的地品牌建设行为[16]等方面的研究逐渐丰富。学术界普遍认为地方依恋是一个多维概念,其中应用广泛的是Williams等[17]划分的二维度,即地方依赖和地方认同,后有学者将社会联系[18]、地方情结[15]也纳入其中。综合现有成果及前期对案例地的调查与分析,本研究采用Klye等[18]提出的地方依赖、地方认同、社会联系三维模式。地方依赖强调地方满足个体特定需求和目的的功能性依恋,体现了地方提供必要条件以进行某些旅游活动的重要性[19];地方认同强调人与特定地方的情感联系,是个人基于地方的自我认同,能够提高个人的地方归属感[19];社会联系指地方在个人建立社会关系时所起的作用,是地方意义构建的重要基础[20]。

1.1.2 情感凝聚情感凝聚(Emotional solidarity)源自古典社会学,由Durkheim[21]在其理论著作《宗教生活的基本形式》中提出,认为人们之间具有相似信仰、参与相似活动并且通过彼此互动就可能产生情感凝聚。情感凝聚是人与人之间在共同的价值体系中深度交往所形成的亲密感情关系纽带[22,23]。Woosnam等[22]首次将该理论引入旅游领域,实证了目的地居民与旅游者之间的共同信念、共同行为和互动会产生正向情感凝聚。之后,又从居民角度出发,开发了其与旅游者的情感凝聚量表(Emotional solidarity scale,ESS),包括受欢迎程度、情感亲密、情感认同3个维度[24],并从旅游者角度出发,验证了该量表的适用性[25]。根据ESS量表,学者们不断丰富其研究内容,包括情感凝聚对居民支持旅游发展态度[26,27]、对旅游消费行为[28]、对游客重游[29]、推荐意愿的影响[30,31]及对游客安全感知的预测[32]等。综上可知,情感凝聚理论发展已相对成熟,能很好地适用于主客关系研究。

1.1.3 社会距离社会距离(Social distance)由加布里埃尔·塔尔德[33]在《模仿的规律中》首次提出,并用以说明社会阶级差异。社会距离反映了群体间感知亲近的等级或程度[34],是旅游研究中衡量主客关系的一个有用工具[6]。然而,只有少数研究探讨了社会距离在旅游业中的重要性。Tasic[35]研究表明目的地视觉信息能够减少群体间社会距离,从而影响旅游者的目的地选择行为。Yilmaz等[36,37]采用包含亲近和回避2个维度的社会距离量表衡量欧洲游客和土耳其居民之间的社会距离以及它的预测因子,研究发现,互联网信息对游客感知的社会距离无显著影响,但主客接触和亲密友谊能显著减少群体间社会距离。国内将社会距离运用于旅游领域的研究相对较晚,且主要集中在社会距离的后置变量,包括旅游者行为[38-40]、目的地形象塑造[41]、居民支持旅游发展态度[34]等,尚未发现对社会距离影响因素的研究。综合现有成果,本研究采用Yilmaz等[36]提出的社会距离量表探索其影响因素的作用机制。

1.2 研究假设

1.2.1 地方依恋与情感凝聚地方依恋在旅游者与目的地的物质条件、具体空间和社区居民的互动过程中产生[42],旅游者与社区居民的互动有助于产生情感凝聚[22]。Woosnam等[9]研究发现,在宗教节日背景下,地方依恋是旅游者与目的地居民情感凝聚的重要预测因素;Kyle等[43]研究发现,在社会互动和共享经历广泛发生的社区节日背景下,个体的“地方感”越强,越能感受到与社区的情感联系。基于此,本研究提出假设H1:地方依恋显著正向影响旅游者与目的地居民的情感凝聚。

1.2.2 地方依恋与社会距离在旅游环境中,地方依恋是旅游者与特定目的地之间相互作用所形成的情感联系,较高的地方依恋可能会缩短旅游者与目的地居民之间的社会距离。Tasci[35]研究发现,通过电影视觉信息,旅游者对目的地的熟悉度增加,群体间社会距离减少;Aleshinloye等[8]对宗教节日背景下地方依恋与社会距离的关系进行了研究,并采用传统地方依恋二维度量表验证了地方依恋对社会距离的影响作用,结果显示,地方依恋是社会距离的一个重要预测因素,其显著正向影响亲近,负向影响回避。根据现有研究,提出如下假设。

H2a:地方依恋显著正向影响旅游者与目的地居民的社会距离(亲近);

H2b:地方依恋显著负向影响旅游者与目的地居民的社会距离(回避)。

1.2.3 情感凝聚与社会距离主客间积极的社会互动有助于加强彼此间情感凝聚,进而增进群体间相互理解,减少敌意和偏见,并导致对不同群体的人更高的接受程度[44]。梁旺兵[45]研究发现,在跨文化视角下,旅游者与当地居民在文化交互过程中会形成亲密的主客关系,表现为游客到目的地居民家中用餐、住宿,甚至在旅行结束后仍然保持通信交往。Yilmaz等[37]研究发现,随着旅游者与其他群体成员友谊关系的建立,群体间社会距离缩短。Joo等[6]认为情感凝聚是积极的群体态度,社会距离是消极的群体态度,积极态度的提高有助于消极态度的减少。故提出如下假设。

H3a:旅游者与目的地居民的情感凝聚显著正向影响他们与居民的社会距离(亲近);

H3b:旅游者与目的地居民的情感凝聚显著负向影响他们与居民的社会距离(回避);

H4:旅游者与目的地居民的情感凝聚在地方依恋对社会距离的影响中起中介作用。

综上所述,得出本研究的理论模型,如图1所示。

图1 理论模型

2 研究设计

2.1 案例地概况

西江千户苗寨地处贵州省雷山县,是中国乃至世界最大的苗族村寨。西江千户苗寨凭借其独特的吊脚楼建筑、千户灯夜景、歌舞、银饰和节日等原生态苗族文化吸引大量游客慕名而来。苗寨的“拦门酒”“高山流水”“长桌宴”等特色民族活动,使旅游者在参观体验苗族文化的同时,也加强了与当地居民的互动与交流。因此,本研究选择西江千户苗寨作为案例地。

2.2 量表设计

调查问卷主要包括4部分,分别为地方依恋量表、情感凝聚量表、社会距离量表和社会人口统计学变量。地方依恋参照Kyle等[18]、吴俏[46]的成熟量表,并根据调研地实际情况稍加修改,包含地方依赖、地方认同、社会联系3个维度,共14个题项;情感凝聚参照Woosnam等[24,25]的研究量表,包含情感欢迎、情感亲密、情感认同3个维度,共11个题项;社会距离参照Yilmaz等[37]、邓雅婷[41]所设计量表,包含亲近、回避2个维度,共10个题项。测量量表均采用Likert 5点量表,1~5分分别代表“非常不同意”到“非常同意”。预调研之前,与专家讨论对问卷做进一步修改。

2.3 数据收集

本研究包括预调研和正式调研2个阶段。预调研剔除了不符合标准的题项,最终得到32个题项的正式问卷。正式调研于2020年11月4—10日,在西江千户苗寨一号风雨桥、四号风雨桥、观景台、芦笙场等场地随机发放调查问卷,共发放问卷358份,回收有效问卷331份,有效率达92.5%。其中,男女比例相对均衡,女性占52.6%,男性占47.4%;年龄主要集中在18~40岁,占比为86.4%;69.5%的游客为大学/大专学历;月收入水平集中在3 001~9 000元,占比为54.4%;受访者客源地分布较广,但仍以贵州省本地及周边地区湖南省、广东省、四川省、河南省为主,总占比为58.1%;大多数游客为第一次前往西江千户苗寨,停留时间2~3 d的居多,占比为53.2%。具体的人口统计学特征如表1所示。

表1 人口统计学特征

3 数据分析

3.1 因子分析

地方依恋、情感凝聚维度均采用成熟量表,该量表已被广泛应用,故在此不进行探索性因子分析。探索分析社会距离量表的9个题项,首先用SPSS 26.0软件对量表的2个反向题项进行正向计分,其次对题项进行KMO和Bartlett球形检验,得KMO统计量为0.851,Bartlett球形检验值为1 587.828,自由度为36,P=0.000<0.01,说明该量表层面适合做因子分析。采用主成分分析法进行公因子提取,提取标准为特征值大于1,最终得到2个公因子,且累积方差解释率为68.617%。根据旋转后的成分矩阵,将成分1命名为亲近,成分2命名为回避,旋转后成分矩阵如表2所示。

表2 社会距离旋转成分矩阵

3.2 量表的信度与效度检验

用SPSS 26.0软件对量表整体进行KMO与Bartlett球形检验,结果显示KMO统计量为0.907,Bartlett球形检验值为6 488.975,自由度为496,P=0.000<0.01,说明样本数据适合做因子分析。信度方面,利用Cronbach’s系数进行检验,量表整体的Cronbach’s系数为0.908,各维度的Cronbach’s系数介于0.787~0.906,大于0.7的标准,说明测量量表和各维度信度较好。效度方面,采用平均方差析出量(AVE)和组合信度(CR)检验量表的收敛效度,经过分析,各测量题项的标准化因子载荷均大于0.6,AVE大于0.5,CR大于0.7,说明问卷各构念间收敛效度较好,具体结果如表3所示。

表3 信度和效度分析

3.3 结构方程模型拟合与假设验证

本研究使用Amos24.0分析工具,采用极大似然估计法,利用结构方程对构建模型进行检验。数据与 模型 的拟 合指 标 如下:χ2为801.409,df为454,χ2/df为1.765,增值适配指数(IFI)为0.945,非标准适配指数(TLI)为0.939,比较适配指数(CFI)为0.944,渐进残差均方和平方根(RMSEA)为0.048,残差均方和平方根(RMR)为0.041,模型的主要指标均符合标准,说明模型整体适配较好。模型验证结果(表4)表明,假设H1成立,地方依恋显著正向影响旅游者与目的地居民的情感凝聚(β=0.510,P<0.001);假设H2a、H2b不成立,地方依恋对旅游者与目的地居民的社会距离(亲近)、社会距离(回避)的影响作用不显 著(β=0.088,P>0.05;β=-0.055,P>0.05);假 设H3a、H3b成立,旅游者与目的地居民的情感凝聚显著正向影响他们与居民的社会距离(亲近),显著负向影响他们与居民的社会距离(回避)(β=0.452,P<0.001;β=-0.288,P<0.001)。

3.4 中介检验

本研究采用Bias-corrected Percentile Bootstrap方法检验情感凝聚在地方依恋与社会距离(亲近、回避)之间的中介作用。遵循Hayes等[47]提出的检验步骤:样本量选择5 000,置信区间设置95%。分析情感凝聚在地方依恋与社会距离(亲近)维度的中介效应,得出地方依恋对社会距离(亲近)的总效应为0.319,在95%置信水平下,Bias-corrected和Percentile方法的置信区间均不包含0,总效应显著;地方依恋对社会距离(亲近)的间接效应为0.231,在95%置信水平下,Bias-corrected和Percentile方法的置信区间均不包含0,间接效应显著;地方依恋对社会距离(亲近)的直接效应为0.088,在95%置信水平下,Bias-corrected和Percentile方法的置信区间均包含0,直接效应不显著(表5)。因此,情感凝聚在地方依恋与社会距离(亲近)维度之间起完全中介作用,中介效应占总效应的比例为0.510×0.452/0.319=72.26%。[根据中介效应占比公式ab/c所得,ab为间接效应,c为总效应。在本研究中,a为模型中地方依恋对情感凝聚的效应值,即表4中H1的路径系数;b为模型中情感凝聚对社会距离(亲近)的效应值,即表4中H3a的路径系数;c为地方依恋对社会距离的总效应,因表4中此路径不成立,所以应观察表5中介效应中对应的总效应。下同]

表4 假设检验结果

表5 情感凝聚在地方依恋与社会距离(亲近)之间的中介效应

同理,检验情感凝聚在地方依恋与社会距离(回避)维度之间的中介效应,结果表明,地方依恋对社会距离(回避)的总效应为-0.202,在95%置信水平下,Bias-corrected和Percentile方法的置信区间均不包含0,总效应显著;地方依恋对社会距离(回避)的间接效应为-0.147,在95%置信水平下,Bias-corrected和Percentile方法的置信区间均不包含0,间接效应显著;地方依恋对社会距离(回避)的直接效应为-0.055,在95%置信水平下,Bias-corrected和Percentile方法的置信区间均包含0,直接效应不显著(表6)。因此,情感凝聚在地方依恋与社会距离(回避)维度之间完全中介,中介效应占总效应的比例为0.510×(-0.288)/(-0.202)=72.71%。

表6 情感凝聚在地方依恋与社会距离(回避)之间的中介效应

4 结论与启示

4.1 结论

本研究基于旅游者的问卷调查数据,利用结构方程模型分析了民族村寨旅游者地方依恋、情感凝聚对社会距离的影响,根据结果分析,得出以下结论。

1)民族村寨旅游者地方依恋显著正向影响旅游者与目的地居民的情感凝聚。“地方感”在人地互动中产生,强烈的地方感能够激发个人与社区之间的情感联系[43],本研究进一步为前人理论提供了实证依据,且补充了Woosnam等[9]关于地方依恋是情感凝聚的积极预测因素的实证分析。

2)民族村寨旅游者地方依恋对旅游者与目的地居民的社会距离的直接影响作用不显著。本研究结论与Aleshinloye等[8]的研 究结论 相悖。史 斌[5]指出,社会文化差异会对群体间社会距离产生影响。本研究认为,与一般旅游地相比,民族旅游地群体间文化、习俗差异较大,是影响社会距离的重要因素之一。因此,民族村寨旅游者较高的地方依恋可能不会导致群体间社会距离缩短。

3)民族村寨旅游者与目的地居民的情感凝聚显著影响他们与居民的社会距离,具体表现为正向影响亲近,负向影响回避。本研究与Joo等[6]的研究结果相一致,究其原因为旅游者与当地居民高度的情感凝聚会更容易使他们形成亲密的友谊关系,最终表现为更高的亲近和更低的回避[37]。这进一步表明,游客在民族村寨旅游过程中更加注重情感体验,情感上的交流与互动是缩短旅游者对当地居民社会距离的重要因素。

4)民族村寨旅游者与目的地居民的情感凝聚在地方依恋和社会距离之间起完全中介作用。这表明民族村寨旅游者地方依恋无法直接对社会距离(亲近、回避)施加影响,须通过情感凝聚感知,进一步激发旅游者对当地居民的亲近倾向,减少回避心理。

4.2 启示

本研究结论为缩短旅游者与目的地居民的社会距离以及民族村寨管理经营工作提供了如下启示。

1)民族村寨应多举措培育旅游者地方依恋。地方依恋能间接影响旅游者与目的地居民的社会距离,因此旅游地管理者应注重游客旅游体验中的情感满足和心理认同。首先,完善旅游地基础设施,改善旅游环境,如提升主街的卫生治理,营造良好的旅游氛围;其次,加大独具民族特色的元素符号和文化的旅游体验,满足个体情感和心理需要,促进游客的地方依恋;最后,依托旅游地的自然和人文环境,营造舒适放松的社交氛围,满足旅游者的社交需要。

2)民族村寨应采取多种方式提升旅游者情感凝聚感知。首先,举办突出地方特色、民族文化且旅游者能够参与互动的旅游活动,增加主客间互动交流的机会,促使他们进行情感交流,丰富旅游体验;其次,通过组织开展教育活动,引导居民热情接待游客,提高居民对游客的重视和理解,使传统的交易互动转变为融入情感的亲切互动;最后,通过媒介宣传与文化活动,提高居民的自我认同和文化认同,激励他们积极主动向游客分享文化,进而提升游客的情感凝聚感知。

4.3 研究展望

本研究不足之处:首先,本研究把地方依恋单独作为一项测量指标,后续研究可分开探讨其构念下地方依赖、地方认同、社会联系维度对情感凝聚和社会距离的不同影响,细化研究内容;其次,本研究从旅游者角度出发,探究了地方依恋、情感凝聚和社会距离三者之间的关系,未来研究可从居民角度入手验证其适用性;最后,民族村寨的特殊性可能导致游客对居民的积极情绪高于其他旅游地,未来可选取不同的旅游地进行对比研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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