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肥都市圈旅游经济系统脆弱性研究

2022-09-30 07:18周长晓
黄山学院学报 2022年4期
关键词:脆弱性合肥都市

陆 菊,周长晓

(安徽外国语学院 国际旅游学院,安徽 合肥 230000;日照职业技术学院 人文与旅游学院,山东 日照 276800)

脆弱性一词最早由蒂默曼(Timmerman)提出,并应用于自然灾害研究[1],后随社会的发展和学者认知的提升,脆弱性研究受到政府、组织的广泛关注与重视,并逐渐延伸到经济[2]、社会[3]、生态[4]、旅游[5]等领域。旅游业是一个复杂的系统,具有综合性、涉外性、敏感性、脆弱性、服务性等特点,在迅速发展过程中极易受到内部各个部门、环节以及外部不可抗力因素的扰动和影响,所以旅游业的脆弱性特征较为显著。关于旅游经济脆弱性的文献研究,国外主要有气候变化对海滩旅游[6]、匈牙利旅游[7]、北极旅游[8]的脆弱性影响分析,内容多集中在旅游危机管理方面,而国内相关研究集中在概念、评价与影响等方面。(1)概念界定。旅游经济脆弱性是指地区旅游业发展受到内外环境因素扰动的条件下所呈现出的旅游经济系统敏感性、应对性和恢复力的相互作用和相互关系[9]。(2)脆弱性评价与影响因素分析。基于不同的研究尺度,旅游经济脆弱性研究可以划分为国家层面[10-11]、省域层面[12-13]、城市群[14-17]和中小城市[18-20]等。(3)以“环境-结构”和“旅游地-生态系统”为视角评价旅游脆弱性[21-22]。通过以上文献归纳可知,在时代背景和国际大环境下,脆弱性研究仍然是许多领域研究的热点与难点。

合肥都市圈成员有合肥市、芜湖市、马鞍山市、滁州市、淮南市、六安市、桐城市(县级市)。都市圈地理位置较为优越,文化底蕴浓厚,拥有三河古镇、芜湖方特、天堂寨景区和万佛湖景区4家5A级景区,旅游资源较为丰富,为开展旅游业提供较为优越的物质条件。2019年,合肥都市圈整体实现旅游总收入4725.76亿元,占GDP比重的20.19%,表明合肥都市圈旅游业发展良好,经济地位逐渐提高,但旅游业发展仍然面临产品有效供给不足、产业结构转型困难、区域竞争激烈、“需求外溢”等内外部不利因素的干扰,制约旅游业的进一步发展。鉴于此,通过构建旅游经济系统脆弱性指标体系,运用集对分析法测算合肥都市圈旅游经济系统的脆弱性,分析和评价其时空演化特征,并进一步采用障碍度模型诊断合肥都市圈8个市(县)应对能力提升的障碍因素,为提高合肥都市圈旅游经济系统的应对能力并为其他同类型都市圈的区域旅游可持续发展提供科学参考。

一、研究方法与数据来源

(一)研究方法

1.构建脆弱性评价体系

遵循数据可操作性和科学性原则,并综合考虑研究区域旅游经济发展现状、特点,分别从敏感性和应对性两个方面构建合肥都市圈旅游经济系统脆弱性评价指标体系(表1)。从敏感性指标来看,“+”表征指标为正,说明指标值越大,旅游经济系统的敏感度越高,“-”则相反;从应对性指标来看,“+”表征指标为正,说明指标值越大,旅游经济系统的应对能力越强,“-”则相反[19-20]。

表1 旅游经济系统脆弱性评价指标体系

2.脆弱性评价模型

根据集对分析思想[10],设合肥都市圈旅游经济系统脆弱性8个市(县)分别有m个评价方案,即E={e1,e2,…,em},每个评价方案有n个指标,即F={f1,f2,…,fn},则每个市(县)的评估指标值记作dkp(k=1,2,…,m;p=1,2,…,n)。进一步找出评价方案中的最优方案集U={u1,u2,…,un}和最劣方案集V={v1,v2,…,vn},并根据集合{up,vp}评价dkp的同一度akp和对立度ckp,具体如下。

式(3)中,i和j是差异度和对立度的系数,其中i取值于[-1,1],j取值为-1,权重wp由熵值法求得。

方案Ek与最优方案的贴近度rk可定义为:

式(4)中,rk的大小表示旅游经济系统脆弱性的程度,其中rk值越大,表示旅游经济系统的稳定性越差,反之则越稳定。

3.障碍度模型

为进一步揭示合肥都市圈旅游经济系统应对能力提高的障碍因素,以便为合肥都市圈各成员旅游稳定发展提供科学的指导,引入障碍度公式进行测算[23],具体公式如下:

式(5)中,BKP表示旅游经济系统应对能力的障碍度,此处采用应对能力提升的第一障碍度,即对旅游经济系统脆弱性影响程度最大的指标,ZKP为p个指标的无纲量化值。

(二)数据来源

相关数据均来自于2010—2020年合肥都市圈各市(县)的《统计年鉴》、国民经济和社会发展统计公报、文化和旅游局以及文化旅游体育局官方网站,个别年份的缺失数据由相应的均值得到。

二、结果与分析

根据公式(1)—公式(4),测算出2010—2019年合肥都市圈旅游经济系统脆弱性,结果见表2。

表2 2010—2019年合肥都市圈旅游经济系统脆弱性测度结果

(一)总体时序变化

10年间,合肥都市圈旅游经济系统敏感性、应对性和脆弱性的平均值整体上呈现波动下降趋势,其中应对性的均值整体处于最低水平,但是三者的差距在逐渐缩小(图1)。从脆弱性的均值来看,总体上呈“M”型态势发展,具体从0.469波动下降到0.454,以年均0.38%的速度降低。这是因为随着合肥都市圈纳入《长江三角洲城市群发展规划》中,其地位上升为国家发展战略,一系列政策推动着合肥都市圈一体化建设,如大力兴建基础设施、科技创新、产业融合等,形成以合肥为中心综合辐射带动其他成员之间的交流、沟通与合作的格局,提升了都市圈抗内外环境干扰的能力。从敏感性的均值来看,总体呈现下降-上升-下降-上升-下降的动态演化趋势,具体从0.491波动下降到0.466,以年均0.58%的速度降低,主要原因是随着我国旅游市场深入发展,合肥都市圈旅游景区的数量和知名度不断扩大,中高星级酒店数量的增长降低了旅游发展过程中的敏感性、波动性。从应对性的均值来看,总体上呈“M”型态势发展,具体从0.472波动下降到0.451,以年均0.36%的速度降低,究其原因:一是合肥都市圈经济增长、第三产业占GDP的比重在逐年增加;二是伴随社会经济的持续发展,居民的可随意支配收入不断增长,为外出旅游提供客观条件。

图1 2010—2019年合肥都市圈旅游经济系统敏感性、应对性和脆弱性的均值曲线图

(二)脆弱性空间演化规律

结合图2—图4和表2可知,2010年合肥都市圈旅游经济系统脆弱性中间高四周低,到2014年,脆弱性呈现西高东低的态势,至2019年,脆弱性处于同一等级,表明研究区域的脆弱性倾向于遵循相对明确的空间分布模式,并呈现下降趋势,反映出地区旅游业发展应对外部因素干扰的能力逐渐增强。

图2 2010年合肥都市圈旅游经济系统脆弱性

图4 2019年合肥都市圈旅游经济系统脆弱性

第一类型,合肥和马鞍山具有显著的演化规律。合肥脆弱性从2010年的0.540波动下降到2019年的0.457,主要有两个方面原因:一是合肥作为省会城市,近年来注重基础设施建设和科技创新,经济发展迅速,居民可支配收入增加;二是2011年巢湖市行政区划调整,五大淡水湖之一的巢湖归入合肥市,2015年新增5A级景区三河古镇,2018年巢湖半汤温泉养生度假区正式获批为“国家级旅游度假区”,兴建和完善会展设施等,逐渐形成了“大湖名城,创新高地”的新名片,吸引休闲度假、商务等游客。马鞍山脆弱性从2010年的0.543波动下降到2019年的0.463,这是因为马鞍山是工业城市,后逐渐重视旅游业的发展,通过推出系列文件,如2014年《关于加快全市文化旅游产业发展的议案》、2019年《关于大力发展马鞍山康养旅游产业的议案转建议》等,促进新兴、跨界旅游接待业的发展以及第一、第二、第三产业结构调整与转型。

图3 2014年合肥都市圈旅游经济系统脆弱性

第二类型,蚌埠、芜湖和滁州脆弱性出现波动,2014年脆弱性处于低水平。蚌埠和芜湖两个城市经济基础较好,第三产业占GDP比重逐年增加,产业结构多样化,居民可自由支配收入,从而应对能力提升。滁州近年来依托优越的地理位置,经济发展较快,同时积极建设旅游乡镇、旅游特色村以及农家乐,在旅游宣传推广、品牌打造等方面提供奖励政策,鼓励企事业单位大力发展旅游业。

第三类型,淮南、六安、桐城旅游经济脆弱性等级在选取的时间段内未发生变化。淮南是煤炭资源型城市,工业较为发达,经济基础好,人均GDP较高,再加上较为丰富的旅游资源,脆弱性水平变化幅度不大。六安拥有丰富的旅游资源,如天堂寨、皖西大裂谷、万佛湖风景区等自然景观和“淠史杭”工程、新四军四支队旧址纪念馆、大别山革命根据地等人文景观,为旅游业发展提供物质条件。桐城是县级市,与其他都市圈成员相比,经济发展水平较低,但是近年来政府逐渐重视特色旅游资源开发、设计、包装与宣传,所以旅游发展的脆弱性呈下降趋势。

为进一步证明合肥都市圈旅游经济系统脆弱性的空间演化规律,即脆弱性呈现下降的趋势,采用标准差(绝对差异)和变异系数(相对差异)对2010—2019年合肥都市圈旅游经济系统脆弱性进行测算,结果见表3。标准差数值从2010年的0.045下降到2019年的0.019;变异系数值从2010年的0.096下降到2019的0.042,表明合肥都市圈整体旅游经济系统脆弱性降低且城市间差距不断减小,向均衡发展的态势转变。

表3 合肥都市圈旅游经济系统脆弱性标准差值和变异系数值

三、应对能力提升的第一障碍因素分析

研究合肥都市圈旅游经济系统脆弱性的目的在于找出降低旅游经济系统脆弱性的障碍因素,从而有针对性地制定相关政策提升该地区应对内外部环境扰动的能力。运用公式(5)计算出2010—2019年降低合肥都市圈8个市(县)旅游经济系统脆弱性应对能力的第一障碍因素,具体见表4。2010年,产业结构多样化指数(R2)是影响芜湖、马鞍山、滁州、蚌埠和桐城旅游经济发展的重要因素;2011—2012年,旅游总收入增长率(R6)出现次数最高,分别是4次和3次,旅游经济增长能力不足妨碍了应对能力提升;2013—2015年,第三产业占GDP比重(R3)是阻碍多数城市旅游经济应对能力提升的因素,频次分别是3次、5次和3次;2016—2019年,城镇居民可自由支配收入(R4)出现次数最多,分别为4次、4次、6次和6次。从各个城市的时序变化来看,合肥第三产业占GDP比重(R3)这一指标出现的频率最多,表明合肥亟需优化产业结构,促进第三产业提质增效发展,增强合肥旅游业应对环境变化的综合能力,从而降低其脆弱性。城镇居民可自由支配收入(R4)这一指标是阻碍芜湖、马鞍山、滁州和蚌埠四个城市旅游经济系统脆弱性降低的主导因素,表明需要促进国民经济发展,繁荣市场,增加居民的可自由支配收入,通过扩大消费需求,加强“反旅游经济系统脆弱性”的能力。第三产业占GDP比重(R3)和镇居民可自由支配收入(R4)成为制约淮南旅游经济系统应对能力提升的重要因素,表明淮南需要“把加快调整结构与提高居民生活水平结合起来”,通过繁荣旅游市场扩大旅游消费需求。在六安旅游经济系统应对能力提升的第一障碍因素中,居于首位的是教育支出占财政支出比重(R8),表明六安需要加大教育投资以提高居民整体受教育水平,扩大潜在的旅游市场规模。桐城旅游经济系统应对能力提升的主要因素是产业结构多样化指数(R2),表明桐城需要加快产业结构的合理升级,推动产业融合,促进产业经济向高质量发展。总体而言,产业结构多样化指数(R2)、第三产业占GDP比重(R3)和城镇居民可自由支配收入(R4)成为制约旅游经济健康、持续发展的重要因素。

表4 2010—2019年合肥都市圈旅游经济系统应对能力的第一障碍因素和障碍度(%)

四、结论与讨论

采用集对分析法评价2010—2019年合肥都市圈旅游经济系统的脆弱性,再运用障碍度模型测算阻碍各个城市旅游经济发展的第一影响因素,得到结论:合肥都市圈旅游经济系统脆弱性的平均值从0.469下降到0.454,标准差数值从2010年的0.045下降到2019年的0.019,变异系数值从2010年的0.096下降到2019的0.042,表明空间差异显著性缩小;合肥都市圈旅游经济系统的持续发展主要受到产业结构多样化指数(R2)、第三产业占GDP比重(R3)和城镇居民可自由支配收入(R4)因素的制约。因此,要依靠信息技术改造升级传统服务业,积极发展新兴服务业,如智能、旅游、信息、咨询、大数据等,促进第三产业结构的多元化和高质量发展,增强第三产业的核心竞争力,同时不能破坏第一、第二、第三产业结构的协调性,要促进合肥都市圈产业结构的合理化、高级化和多样化;还要促进就业形式的多样化,提高就业率,注重收入分配的合理性和公平性,完善最低生活保障制度,保障全体人民共享改革发展成果,增加城镇居民可随意支配收入;重视各地区的旅游资源的差异性和互补性,深挖地方特色文化资源,开发满足游客多层次性需求的旅游产品供给体系,同时需要完善旅游业的相关配套设施,提升旅游区域形象,增强旅游地吸引力和核心竞争力,推动合肥都市圈旅游的协调、融合和长足发展,进而提高旅游可持续发展的能力,以应对旅游发展的脆弱性、波动性和敏感性。值得注意的是,研究对指标选取创新性不足,且时间跨度较短,不能全面反映该地区旅游经济系统的脆弱性,今后还需进一步探讨和研究。

猜你喜欢
脆弱性合肥都市
Kaiser模型在内科诊疗护理风险脆弱性分析中的应用研究
合肥的春节
合肥的春节
农村家庭相对贫困的脆弱性测量及影响因素分析*
潜行水下 畅游都市
基于PSR模型的上海地区河网脆弱性探讨
穿越水上都市
威尼斯:水上都市
都市通勤
小小书画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