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密伴侣暴力评估工具的研究进展

2022-09-28 05:26:18杨双胡爱萍向明芳
中国全科医学 2022年31期
关键词:伴侣急诊科暴力

杨双,胡爱萍,向明芳

亲密伴侣暴力(intimate partner violence,IPV)也称为家庭暴力或伴侣暴力,美国疾病控制与预防中心对IPV的基本定义为:由现任或前任伴侣或配偶造成的身体、性或心理伤害[1-2]。相关研究结果显示,男性或女性都有遭受IPV的风险,但女性遭受IPV的风险明显高于男性,尤其在身体暴力和性暴力方面[3]。英国伦敦的一项调查显示,41%的女性一生中会遭受IPV;与未遭受IPV的人群相比,遭受IPV的女性更容易患妇科疾病、胃肠疾病、心脏病等严重疾病;IPV会给女性造成严重的心理伤害,如持续的创伤后应激障碍、焦虑、抑郁、药物滥用,甚至出现自杀倾向等[4]。IPV是可以预防的伤害,准确评估IPV的风险是采取预防措施的关键,是制定精准预防措施的重要前提[5]。目前,国外已有21种IPV评估工具问世,不同工具评估侧重有所不同,增加了使用人员选择的困难度[6];而我国IPV研究尚处于起步阶段,针对IPV评估的工具缺乏。基于此,本研究介绍了国外应用较多的8种IPV评估工具,并就其适用性、特点、应用现状等进行总结,旨在为IPV评估的临床工作和科研工作提供依据,为开发适合我国国情的IPV评估工具提供参考。

1 IPV评估注意事项

1.1 评估方案 SAOKOTA等[7]认为对IPV的评估应该包括系统的评估方案及有效的评估工具。系统的评估方案包括:由谁进行IPV评估、评估使用的方法、IPV高危群体的识别、IPV评估的频率。美国妇产科医师协会建议每一位育龄妇女在接受卫生保健服务的同时接受IPV评估,并且怀孕妇女应该每3个月进行一次评估[8-9]。但目前尚没有明确的共识指出应该由谁进行IPV评估(如助产士或成立专门组织)及最佳的IPV评估方式(如口头或书面)。

1.2 评估语言 在对受访者进行正式的IPV评估前,评估人员应该拟定访问提纲,以便使访问更加自然,减轻患者的焦虑和不适。同时,正式进行评估时,应避免使用带有倾向性的词语,如“被殴打”“虐待”“强奸”,应该使用行为的具体术语,如“打”“扇”“踢”,有时受访者可能并未认识到自己是IPV的受害者,使用带有价值观和倾向性的语言可能会降低其将自己的经历定义为虐待或暴力的能力,从而影响评估效果[10]。

1.3 注意隐私保护 进行IPV评估时应该为受害者提供足够隐私的空间,尽量“一对一”的进行,尤其是有施虐者在场时受害者往往不会如实讲述,大多数女性也不愿意在其家人或朋友面前讲述自身遭受IPV的经历[11]。同时应该告知受访者对话内容的保密原则,以便取得其信任。

2 IPV评估工具

以评估工具的条目数量、评估难度和评估内容为依据,可将IPV评估工具分为研究用工具和筛查用工具。IPV评估研究用工具条目较多,对IPV各形式评估全面,但有时需要耗费一定的时间来计算评估结果,更适合研究用;IPV评估筛查用工具条目较少,多以是非题为主,易于评估测量结果,但对IPV形式评估存在侧重,因此更适合临床中快速筛查IPV。

2.1 IPV评估研究用工具 IPV评估研究用工具包括:冲突策略量表(Conflict Tactics Scale,CTS)、女性虐待筛查工具(Woman Abuse Screening Tool,WAST)、HITS(伤害-侮辱-威胁-吼叫,Hurt-Insult-Threaten-Scream)与HARK(羞辱-致害怕-强暴-踢,Humiliation-Afraid-Rape-Kick)。这4种工具均具有较高的灵敏度和特异度,能够准确识别IPV。CTS与WAST条目较多、对IPV各形式的评估较为全面,HITS需耗费一定的时间计算评估结果,HARK首次将IPV分级。4种研究用评估工具的优缺点比较见表1。

表1 4种研究用IPV评估工具优缺点比较Table 1 Comparison of advantages and disadvantages of 4 IPV identification tools used in research

2.1.1 CTS CTS由STRAUS[12]于1979年编制,以冲突理论为基础,该理论认为冲突是人际关系中不可避免的一部分,而暴力是解决冲突的一种策略。CTS用于测量处于亲密关系中的个体是否遭遇来自伴侣的心理虐待和躯体虐待,以及个体与伴侣是否使用协商或推理等途径处理冲突,从而为量化IPV提供了基础。第一版仅包括对伴侣间身体暴力的评估,因此,1996年量表原作者对CTS进行了修订,增加了对精神暴力和性暴力的评估,从而形成包含协商、心理攻击、躯体暴力、性暴力和伤害五大维度、78个条目的CTS-2。CTS-2一半评估受试者行为,一半评估其伴侣行为,根据过去12个月内受虐和被暴力发生的次数采用0~7级计分法,任何一项得分即为IPV施暴者或受暴者,预计完成时间为10~15 min[13]。CTS-2的Cronbach'sα系数为0.79~0.95,有好的内部一致性[14]。由于CTS-2完成时间较长,2004年STRAUS等[15]从CTS-2中抽取20个条目组成简版,即CTS-2S,其可在3 min内快速完成评估。CTS-2S与完整版各分量表的相关系数为0.65~0.89,因此简版可在短时间内检出大部分的暴力行为[15]。目前,CTS-2S已被翻译为西班牙、墨西哥、韩国、日本等多国语言版本,在全球范围内被广泛使用。

CTS对IPV各形式的评估最为全面,因此常作为研究用工具或其他量表的校标,被称为家庭暴力评估的“金标准”[16]。同时该量表不仅可以评估受试者是否为受暴者,还可以评估受试者是否为施暴者,从而帮助专业人员准确识别受害者并为其提供帮助。但由于需要受试者回忆过去12个月的受虐次数,故容易产生回忆偏倚;且CTS与CTS-2对受访者而言答题时间较长,可能增加受试者的答题负担,影响评估结果的准确性。

2.1.2 WAST 1996年,BROWN等[17]编制了WAST,最初用于初级卫生保健机构,后来经测试适用于急诊科,可用于识别和评估遭受伴侣情感、躯体暴力及性暴力的女性患者。RABIN等[18]的研究结果显示WAST的灵敏度为47%,特异度为96%。WAST共包含8个问题,前2个问题询问受试者的一般关系(亲密关系相处的紧张程度和解决争端的困难程度),后6个问题为是非题,询问具体暴力,任何一题为阳性则为受暴者。WAST-SF为WAST的简短版本,包含8个问题中的前两个问题,即一般关系的询问,WAST-SF可以检出100%的未受暴女性和92%的受暴女性[17]。目前,WAST已被译为西班牙语和法语版,且翻译版本的筛查效果良好,能够帮助卫生保健人员及早发现遭受虐待的妇女,并使其更快地获得具体援助[19-20]。

WAST不仅有助于评估女性是否遭受暴力及其所受暴力的类型,而且不涉及敏感问题,易被受试者接受,其作为一个全面的、接受度高的、填写时间短的工具,不仅可以用于临床IPV筛查,还可作为IPV评估研究用量表,以帮助卫生保健人员准确调查IPV的发生情况。

2.1.3 HITS HITS于1998年由 SHERIN等[21]编制,最初用于初级卫生保健机构,评估女性受暴力的情况。是Hurt,Insult,Threaten和Scream首字母相拼得来,代表伤害、侮辱、威胁、吼叫4种暴力形式,每种形式一个问题,形成了包含2个言语暴力问题、2个躯体暴力问题的量表。4种暴力发生的频率采用Likter 5级评分法,从不、很少、有时、较常、总是5个等级分别计1~5分。英语版HITS的临界值为10分,>10分为IPV阳性,其Cronbach'sα系数为0.61~0.80,灵敏度和特异度分别为86%、99%[21]。2005年CHEN等[22]将其译为西班牙语,研究结果显示西班牙版HITS的Cronbach'sα系数为0.61,灵敏度为100%,特异度为86%,可以帮助医护人员识别拉美裔女性群体中的IPV,西班牙语版>5分即为阳性。

HITS具有良好的可接受性和内部一致性,能准确评估女性是否遭受来自伴侣身体、言语形式的暴力,有助于卫生保健人员为IPV受虐者提供专业帮助。虽然该工具可以评估当前亲密关系中的暴力,但无法评估以往亲密关系中存在的暴力,缺乏对性暴力和精神暴力的评估,同时该量表填写后需要几分钟来评估结果,不适用于在繁忙的临床工作中筛查IPV,故HITS仅能用于评估受访者当前是否遭受言语和躯体暴力的调查研究。

2.1.4 HARK HARK由英国学者SOHAL等[23]于2007年编制。该量表包含4个问题,用于在医疗机构中评估受访者成年后是否遭受性暴力。该工具将IPV分为三等级,最高级别为物理暴力(包括强奸和踢打),其次为非物理暴力(包括羞辱和致害怕),第三级为从未遭受暴力。若一名受访者同时应答物理暴力和非物理暴力(几乎同时存在),则可将该受访者判定为物理IPV受害者;若受访者应答非物理伤害而无物理伤害,则可将其判定为非物理IPV受害者;其余为未遭受IPV。该量表有较高的灵敏度(81%)与特异度(95%),阳性预测值和阴性预测值分别为83%、94%[24]。

HARK首次将IPV分为3级,卫生保健人员可依据受访者遭受暴力的级别提供针对性的帮助。该量表具有良好的可接受性和有效性,能够准确判断受访者是否遭受性暴力,因此可作为调查受访者成年后遭受性暴力情况及暴力级别分类的研究用量表,具有广阔的应用前景。

2.2 IPV评估筛查用工具 IPV评估筛查用工具包括:虐待评估筛查量表(the Abuse Assessment Screen,AAS)、伴侣暴力筛查量表(Partner Violence Screen,PVS)、STaT〔掌掴-威胁-扔(东西),Slapped-Threatened-Throw(Things);〕及进行中的暴力评估量表(Ongoing Violence Assessment Tool,OVIT)。这4种工具包含条目较少(3~4个条目),且条目均为是非题,任何一题回答“是”即为IPV阳性,操作简单易于评估结果,能尽量减少评估人员的工作负担,因此可作为IPV临床筛查用工具,以达到快速检出IPV的目的。4种IPV筛查用工具的优缺点比较见表2。

表2 4种筛查用IPV评估工具的优缺点比较Table 2 Comparison of advantages and disadvantages of 4 IPV assessment tools used in screening

2.2.1 AAS AAS由MCFARLANE等[25]于1992年编制,用于评估女性怀孕期间是否受到IPV及受暴的频率和严重程度。该量表由3个问题组成,评估女性在精神、身体及性3个方面受到的虐待情况。条目为是非题,任何一项回答为“是”即为受到虐待。研究显示本量表的灵敏度为32%~93%,特异度为55%~99%,阳性预测值与阴性预测值分别为33%、97%,有较好的早期发现和干预能力[26]。2008年LAUGHON等[27]对AAS进行修订,增加了对IPV中常见“窒息伤”的评估,最终形成包含5个问题的IPV评估量表。目前,AAS已被译为除英语外的至少7种语言。

研究指出妊娠并没有使女性远离伴侣暴力,反而妊娠群体中IPV发生率高于未妊娠群体,且妊娠期IPV对母婴健康存在巨大潜在不良影响[28]。作为唯一可用于评估女性妊娠期间是否遭受暴力的工具,AAS不仅具有良好的可接受度和识别效果,而且条目少、评估简便,可作为临床IPV筛查用工具,以快速识别遭受IPV的妊娠女性,未来研究中可探讨其在妇产科门诊的应用情况。但与CTS一样,AAS需要受试者回忆过去暴力发生的频率及严重程度,存在回忆偏倚风险,在一定程度上影响评估结果。

2.2.2 PVS PVS由 FELDHAUS等[29]于 1997年编制,仅包含3个是非题:过去1年,是否被人打、踢或其他方式伤害过?在现在这段关系中是否感到安全?有没有前伴侣让你感到不安全?任何一题回答“是”即为阳性。该量表是为急诊科开发的一种简短的IPV筛查工具,并且作者最初仅对女性进行了工具的开发和验证[29]。研究报道该工具的灵敏度为35%~71.4%,特异度为80.3%~84.4%,阳性预测值为51.3%~63.4%,阴性预测值为87.6%~88.7%[30]。HOURY等[31]通过开展一项前瞻性队列研究探讨PVS是否能预测急诊科女性未来受暴力情况,研究结果显示PVS筛查呈阳性的急诊科女性患者4个月后受身体暴力和言语攻击的风险较高。

PVS条目最为简短,且易于评估结果,可作为临床IPV筛查工具,尤其适用于急诊科;同时,该工具不仅可以用于IPV评估,而且能用于急诊科女性遭受身体和言语暴力的预测。因其使用的便利性,未来可扩大研究对象,进一步探讨其更广阔的应用范围。

2.2.3 STaT STaT是PARANJAPE等[32]于 2003年开发的一种简单、灵敏的女性终身IPV筛查工具。包含3个是非题:在一段亲密关系中,你的伴侣是否曾推过你或扇过你耳光?你是否曾在一段亲密关系中被伴侣用暴力威胁过?在一段亲密关系中,你的伴侣是否曾扔东西、摔坏或打东西?任何一个问题回答“是”即表示受调查者受到过暴力[31]。PARANJAPE等[32]在75名急诊科患者中检验了STaT,显示本量表的灵敏度为64%~96%,特异度为75%~100%。

该工具的优点为具有较好的灵敏度、特异度和可接受度,可帮助卫生保健人员识别出遭受过IPV的群体;评估简便、快捷,与PVS一致,尤其适用于急诊科快速评估IPV。与PVS不同的是,STaT侧重对暴力具体形式的评估,且评估时限为终身,能提高IPV的检出率。STaT的缺点同样是缺乏对受试者是否遭受性暴力的评估。

2.2.4 OVIT OVIT由WEISS等[33]于2003年编制,用于急诊科患者进行中(近1个月内)暴力的评估。共4个问题,主要评估身体暴力、精神虐待及武器威胁。条目为是非题,任何一题回答“是”即为阳性。OVAT是在持续虐待筛查量表(Ongoing Abuse Screen,OAS)的基础上结合虐待伴侣指数(the Index of Spouse Abuse,ISA)发展而来[33]。2004 年,有研究将本量表用于362名急诊科患者中,结果显示其灵敏度为86%,特异度为83%,受害者预测值为96%,非受害者预测值为56%,提示OVAT可以准确筛查出正在进行中的IPV[34]。

与PVS、STaT一致,OVIT可作为急诊科IPV的筛查工具,但该量表仅评估受试者近1个月的受暴力情况。

3 IPV评估存在的问题

IPV评估后的干预能够改善受暴者的生活质量、创伤后应激障碍及物质滥用等健康结局,因此许多专业组织,包括美国医学协会、美国妇产科学院及美国护士协会等,都建议对入院就诊的育龄女性患者常规进行IPV筛查[35],但美国一项系统评价结果显示,仅有9%~40%的临床医生会常规评估患者遭受IPV情况[36]。文献报道现存的IPV评估障碍有以下几个方面:医护人员个人对IPV话题感觉不适;处理IPV相关资源不足;医护人员缺乏IPV评估所需时间、相应培训或足够隐私的空间;认为IPV评估不是临床医生的职责;医护人员害怕冒犯患者;医护人员对患者披露的受暴经历不知如何应对[37-38]。这其中许多障碍可以通过对医护人员进行专业培训和制定系统的IPV筛查方案来解决。

现有的IPV评估工具虽各具优势,但仍存在以下问题:(1)即使是最常用的IPV评估工具(如PVS、AAS、WAST),也仅在少数的医疗机构中进行了信效度评估,因此在应用某一项IPV评估工具时应先对其进行信效度评价。目前,HITS、WAST、PVS尚缺乏重测信度的报道,PVS缺乏内部一致性的报道。(2)量表灵敏度与特异度是通过与“金标准”的比较来确定的,但由于IPV的复杂性,目前该领域内尚无公认的“金标准”,确定最合适的度量标准比较困难;同时,由于度量标准的差异性,不同研究报道的工具灵敏度与特异度存在一定差异,如研究中所报道的PVS灵敏度为35%~71.4%,极差较大,在一定程度上限制了IPV评估工具的使用[39]。(3)男性IPV的最佳评估工具尚不清楚。现存的评估工具大多专为女性群体而开发,由于性别差异是导致IPV的重要风险因素,因此用于女性的IPV评估工具是否适用于男性群体还需进一步探讨;同时,未来可以探索开发男性IPV评估的专用工具。

4 IPV评估工具在国内的修订与应用情况

目前,国内对IPV的研究尚处于起步阶段,因此对IPV评估工具的引入与应用也较少,以CTS-2的引用居多。2000年和2004年国内先后在浙江和吉林等地进行的两项较大规模IPV的调查中都使用了CTS-2,并对其部分条目进行了本土化修改,但这两项研究均未公布信效度检验结果[40-41]。2004年香港大学的CHAN[42]翻译了包含78条目的CTS-2,并经过了回译,结果显示中文版的CTS-2在香港地区使用具有良好的内部一致性(Cronbach'sα系数为0.78~0.88)。2014年张娜等[43]在英文原版CTS-2S基础上,对CHAN[42]版本进行适当修改形成了中文版CTS-2S,并采用中文版CTS-2S对四川地区农村妇女进行家庭暴力的调查,评估CTS-2S用于中国农村女性家庭暴力调查的效度与信度,研究结果显示中文版量表总的Cronbach'sα系数为0.84,各维度的内部一致性为0.64~0.9,提示其具有较好的结构效度和内部一致性。我国的研究者未来可在张娜等[43]汉化版的CTS-2S基础上进一步扩大研究对象范围,探讨该量表在我国人群中的普遍适用性。

其次在我国引用较多的是AAS。2007年我国台湾学者TIWARI等[44-45]根据地区实际情况将该量表译为中文,并在香港地区对257名女性进行评估,结果显示中文版AAS灵敏度为36.3%~65.8%,特异度≥89%,阳性预测值≥80%,阴性预测值为66%~93%,说明中文版AAS有良好的测量精度和预测价值。2021年曾智等[46]应用TIWARI等[44-45]翻译的中文版AAS调查了湖南省孕产妇遭受IPV的情况,发现该地区IPV的发生率为22.2%。基于我国人口老龄化与实施全面“二孩”政策的国情,AAS具有广阔的应用前景。

其余6个IPV评估工具至今未在国内得到应用,也缺乏汉化版本,未来研究者可结合我国文化背景探讨这些工具的适用性,为我国IPV研究实践开发可用工具。

5 小结

IPV可给受害者带来极大的伤害,其不仅关乎个人家庭的幸福,更是一个普遍的公共卫生问题,亟须来自社会层面,尤其是医疗护理人员的密切关注。目前国内对IPV的研究及临床实践尚处于起步阶段,对IPV的测量亟待提高。本文介绍的8种IPV评估工具各具特色,实践中可根据不同的调查目的选择最适合的评估工具。CTS(CTS-2S)、WAST对IPV具体表现形式的评估较为全面,HITS的结果计算需要时间,HARK首次将IPV进行分级,因此以上4种工具常作为研究用工具。AAS、PVS、STaT、OVAT条目较少,且评估简便、快捷,因此常作为IPV筛查用工具,可辅助医务人员在临床工作中快速检出遭受IPV的人群。AAS是唯一可以用于女性妊娠期的IPV评估工具,PVS、STaT与OVAT更适用于急诊科。但现有IPV评估工具的心理测量学评价研究十分有限,在应用时均需要对其进行进一步的修订和评价。除CTS2、AAS外,其余6种IPV评估工具尚未被国内引进和应用,缺乏符合中国人群特征的汉化版本,未来研究可进一步对其进行跨文化调试,进而为我国IPV筛查、评估实践提供参考工具。

作者贡献:杨双负责文章的构思、设计与文章撰写;胡爱萍负责文献/资料的收集与整理;向明芳负责文章的修订及监督管理。

本文无利益冲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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