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体育夜间经济的内涵解析与推进策略

任 波

夜间经济是20世纪70年代英国政府为了缓解和改善城市中心区夜晚空巢现象而提出的经济学名词[1]。20世纪90年代，英国政府将发展夜间经济纳入城市发展战略[2]。

从中国夜间经济发展历程看。相对于西方发达国家，我国夜间经济起步较晚。自2014年青岛率先颁布实施《关于加快发展我市市区夜间经济的实施意见》以来，北京、上海、广州、南京、西安、天津等多地出台鼓励夜间经济发展政策。特别是2018年《中共中央国务院关于完善促进消费体制机制进一步激发居民消费潜力的若干意见》的出台，提出要把文化旅游体育消费作为推进服务消费持续提质扩容的重要内容。此后，国务院办公厅相继出台《关于进一步激发文化和旅游消费潜力的意见》《关于加快发展流通促进商业消费的意见》等政策，提出发展夜间经济，培育夜间消费的愿景。一系列与夜间经济发展相关的利好政策为后疫情时代体育产业实现高质量发展提供了强劲引擎。

梳理中国学界关于夜间经济的研究，主要呈现在以下几个方面:有学者从文献梳理的角度，提出夜间经济的内涵、特征以及发展夜间经济的影响要素和调控政策等[2]；有学者从实证层面，基于夜间灯光数据探寻区域经济发展时空格局变化[3，4]；有学者从区域发展的角度，提出上海、天津等地夜间经济发展环境与对策建议等[5，6]；有学者从域外借鉴的角度，提出我国本土夜间经济发展对策[7]。

体育夜间经济是夜间经济的一个基本形态，在2025年体育产业总规模达到5万亿元、2035年体育产业成为国民经济支柱性产业的战略目标导向下，大力发展体育夜间经济是推动体育消费提质扩容、促进体育产业提质增效的有效手段。当前，关于体育夜间经济的研究相对较少，其主要是从我国体育夜经济现状及发展策略以及体育强国背景下夜间体育经济发展的角度展开[8，9]。本研究首先通过梳理相关文献，并结合体育产业、体育消费实际状况，探寻中国发展体育夜间经济的意义与作用；其次，探究中国体育夜间经济的内涵；最后，解析中国体育夜间经济发展面临的困境以及推进策略，为理论层面深层次认识中国体育夜间经济提供参考。

1 发展体育夜间经济的意义与作用

1.1 意义

1.1.1 宏观层面：体育夜间经济是适应国内经济大循环的有力抓手夜间经济的繁荣程度是一个城市发展活力的重要标志[10]。在以国内大循环为主体、国内国际双循环相互促进的新发展格局影响下，大力发展夜间经济有利于盘活国内市场。近年来，随着全民健身上升为国家战略，体育产业对国民经济的拉动作用显著增强。国家统计局公布的数据显示，体育产业增加值占同期GDP的比重已由2015 年的 0.8% 增长至 2018 年的 1.1%[11，12]。《体育强国建设纲要》提出，2035年体育产业成为国民经济支柱性产业的战略目标。官方预测，2035年体育产业增加值占当年GDP比重将达到4%[13]。艾媒咨询研究发现，中国夜间消费约占总零售额的60%，并持续以约17%的规模增长[14]，线下体育消费成为各地夜间经济复苏的重要标志[15]。体育夜间经济是体育产业发展的一种新型形态，加快发展体育夜间消费能够促进体育夜间经济的发展。随着夜间经济向纵深发展，体育夜间消费呈现良好发展态势，并积极适应经济向国内大循环为主体转变的内在要求。

1.1.2 中观层面：体育夜间经济是推动体育产业高质量发展的有效举措从产业经济学视角看，体育产业高质量发展的内在动力是培育壮大体育消费。体育夜间消费是体育消费的组成部分。如图1所示，体育夜间消费的快速发展需要培育壮大夜间体育市场，促进体育夜间经济的快速发展；而体育夜间经济的快速发展则需提供体育产品与服务，扩大体育夜间消费的规模。《2019中国夜间经济发展报告》数据显示，2020年中国夜间经济总量突破30万亿元[16]，以2020年中国体育产业总规模3万亿元计算（数据来源于《体育产业发展“十三五”规划》)，2020年中国体育产业总规模占夜间经济总量的10%。夜间体育有较好的群众基础和较大的市场潜力，拓展夜间体育，既可以作为发展夜间经济的重点，也能成为进一步撬动全民健身的杠杆，更是获得市民认同的民生工程[17]。夜间体育完全有望成为夜间经济的重要增长点，为体育产业高质量发展奠定坚实基础。

图1 体育夜间消费与体育夜间经济关系图

1.1.3 微观层面：体育夜间经济是活跃体育市场的重要保证体育市场活跃程度是推动体育产业持续高质量发展的有力保障[18]。一方面，体育夜间经济能够通过延长体育消费时间、扩充体育消费内容等，促进体育市场向纵深发展；另一方面，体育夜间系列活动能够通过市场化运作的方式，盘活夜间体育市场。如上海设立“夜间区长”“夜生活首席执行官”，推动餐饮、旅游、体育等夜间经济发展；江苏苏州推出“姑苏八点半·体育夜市”，发放体育惠民卡、培训课程、健身卡等专项补贴；山东日照发展夜间系列体育赛事促进体育消费；云南列出了鼓励24小时健身房、引进赛事、在公园增设健身设施和运动场地等引导夜间经济发展的举措；浙江温州打造夜间体育活动消费基地，对承办大型赛事最高奖励70万元；天津河西区推出“哪吒体育嘉年华”，入夜时分，露天篮球场、沙滩排球场、笼式足球场人气旺盛[19，20]。 目前，全国多地已推动体育“夜经济”落地实施，对活跃体育市场起到了极其重要的作用。

1.2 作用

1.2.1 发展体育夜间经济有助于拉动经济增长从全球著名城市的夜间经济发展看，2017年，伦敦市夜间经济收入达263亿英镑，夜间经济占英国GDP的6.0%；2018年，首尔开办的“夜猫子夜市”共计接待游客近430万人次，对拉动经济增长的作用愈加显著[21]。体育夜间经济作为体育产业发展的基本形态，图2显示，2016—2018年中国夜间经济市场规模已由182 774.0亿元，增长至228 592.2亿元，增幅达到 25.07%，年均增长率达到11.83%；体育产业总规模占夜间经济市场规模的比重已由2016年的10.40%，增长至2018年的11.63%。一定程度上反映出，体育产业对夜间经济的贡献呈现增长态势。

图2 夜间经济以及体育产业规模占比示意图

1.2.2 发展体育夜间经济有助于吸纳就业夜间经济作为“激发新一轮消费升级潜力”的重要举措，可以为城市居民提供更多的就业岗位，极大地缓解城市的就业压力[24]。英国伦敦是世界最早实施“夜间经济”政策的城市之一，有官方报道显示，自1995年英国伦敦将发展夜间经济纳入城市发展战略以来，夜间经济为其提供了130万个就业岗位，2004—2016年伦敦创造了超过10万个夜间工作岗位[21]。2018年发布的夜生活经济报告显示，纽约夜间经济带来了5%的就业增长，8%的薪资增长[14]。体育产业是民生产业和幸福产业，加快发展体育产业具有吸纳就业、改善民生的作用。体育夜间经济作为新型体育经济形态，大力发展体育夜间经济可以延长体育活动时间、提高体育设施利用率、增加体育领域相关岗位的就业机会，如大线上或线下购买体育用品、体育健身课程、观看体育赛事直播等，都对拉动体育相关业态发展、增加体育相关业态吸纳就业提供有利契机。

1.2.3 发展体育夜间经济有助于培育市场主体体育市场主体是体育产业发展的微观主体，体育产业的发展壮大是由多个体育市场主体所组成。近年来，随着国家层面大力推进夜间经济发展，给体育夜间经济提供了良好的发展环境。如北京王府井出现超过100万人的高峰客流来自夜市，上海夜间商业销售额占白天的50%，重庆2／3以上的餐饮营业额是来自于夜间，广州服务业产值有55%来自夜间经济；再如中国东部沿海地区、长三角和珠三角地区等，各地把发展夜间经济作为推动城市发展的重要抓手[24]。体育夜间经济是夜间经济的组成部分，在大众消费需求升级影响下，夜跑等体育健身成为一种时尚，需求端的体育夜间消费增长，倒逼供给侧的体育市场适应性变化。此外，多个省级政府出台加快发展夜间经济的政策涉及体育夜间经济，对培育壮大体育市场主体具有积极作用。如《北京市关于进一步繁荣夜间经济促进消费增长的措施》把“引导夜间体育消费新风尚”作为具体措施，并提出“不断丰富体育健身和体育竞赛表演市场”的政策建议；浙江省印发《关于开展省级夜间经济试点城市创建工作的通知》，明确要求打造一批“食、娱、文、体”的夜间网红打卡地点，通过打造地标性夜生活集聚区、创新夜间经济业态模式、提升城市综合配套保障水平、优化夜间营商消费环境等，争取通过3年（2020—2022年)时间，建一批省级夜间经济试点城市，推动体育消费成为“夜经济”主力军，培育壮大体育市场主体[25]。

1.2.4 发展体育夜间经济有助于促进体育消费体育消费状况是反映全民健身活动开展水平的重要指标[26]，体育夜间经济通过延长体育活动时间，增强体育产品与服务供给的连续型、延展性，培育大众体育消费，促进全民健身活动顺利开展。（1)从发达国家体育夜间经济促进体育消费看，美国作为夜间经济发展最好的国家之一，目前美国人已有1／3 的时间、1／3 的收入、1／3 的土地面积用于休闲消费，而其中60%以上的休闲活动发生在夜间[10]。美国休闲消费催生出的休闲经济占美国经济总量的1／3，而休闲经济的60%来自夜间经济。（2)从中国体育夜间经济促进体育消费看，中国商务部公布数据显示，我国60%的消费发生在夜间[21]。 《2019阿里巴巴“夜经济”报告》显示，21时到22时是淘宝成交最高峰，在传统信用机构的休息时段，网商银行的小微借贷占比高达26%[27]。 此外，微信发布的《“五一”夜经济数据》显示，运动健身类消费环比增长翻三番，健身房消费环比增长225%，体育消费已经成为夜间经济的主力军[25]。整体上看，中国夜间经济的蓬勃发展，为体育夜间经济以及拉动体育消费提供了有利条件。（3)从中国区域体育夜间经济刺激体育消费看，图3显示，2019年北京市居民夜间消费活动使体育健身的占比达到45.2%，排在所有夜间消费活动的第5位。可以看出，北京体育夜间消费是消费者夜间消费的重要组成部分，推动着体育夜间经济的发展。

图3 2019年北京市夜间消费活动形式

2 体育夜间经济的内涵解析

在充分认识发展体育夜间经济的意义与作用的基础上，探析体育夜间经济的内涵，首先可从体育夜间经济的时间范围界定展开，其次厘清体育夜间经济的消费主体与参与主体，再次探析体育夜间经济的活动内容、消费类型与消费形式，最后解析体育夜间经济的基本属性，以期为清晰认识体育夜间经济提供理论基础。

2.1 体育夜间经济的时间范围界定

体育夜间经济是夜间经济的组成部分，其活动的时间范围与传统夜间经济的时间范围一致，即通常以当日下午6点到次日6点为时间范围，在此时间段大众进行体育活动产生的经济社会效益，都属于体育夜间经济的范畴[14，24，29]。从经济学意义上讲，体育夜间经济是要产生体育消费，具体是指大众在体育夜间经济规定的具体时段，进行体育生产与活动而创造的新增价值。而从一般意义上看，在社会主义市场经济体制下，体育产业具有经济效益和社会效益。体育夜间经济符合体育产业的功能和价值定位，即体育夜间经济不仅要产生经济学意义上的拉动经济增长作用，而且要产生满足人民美好生活需要的体育产品与服务。从体育夜间经济的价值属性角度出发，体育夜间经济的最直观表现是大众从事体育活动并产生体育消费。

图4 体育夜间经济的内涵示意图

2.2 体育夜间经济的消费主体与参与主体

图5显示，体育夜间经济的消费主体与参与主体是包含与被包含的关系，即体育夜间经济的消费主体是参与主体的一部分，体育夜间经济的参与主体包含消费主体。一方面，从体育夜间经济的消费主体看。体育消费是体育产业发展的基本保障，因此，可以认为体育夜间消费是体育夜间经济得以发展的基本前提保障。一般而言，体育夜间消费由本地居民和外来游客参与体育夜间消费两部分群体所产生。另一方面，从体育夜间经济的参与主体看，有别于体育夜间经济的消费主体，体育夜间经济的参与主体由3部分组成，分别是本地居民、外来游客以及提供和维持夜间体育活动的工作人员。在体育夜间经济的参与主体中，消费主体是核心，而消费主体主要是本地居民和外来游客。从供需两端看，供给端群体是指体育夜间工作人员，主要以提供适宜大众夜间体育消费需求的产品与服务；需求端群体是本地居民和外来游客，主要体现在对夜间体育产品与服务的需求。厘清体育夜间经济的消费主体与参与主体，有利于更好地认识体育夜间经济的消费形式、消费类型以及基本属性。

图5 体育夜间经济的消费主体与参与主体

2.3 体育夜间经济的活动内容

体育夜间经济伴随着多种体育活动内容而产生。从广义上看，体育夜间经济是体育产业的组成部分，只要消费主体是在当日下午6点到次日早晨产生的体育经济行为活动，都属于体育夜间经济的范畴。依据最新的《体育产业统计分类（2019)》，体育产业包括健身休闲活动，体育教育与培训，体育用品及相关产品销售、出租与贸易代理等11个门类。依据体育夜间经济的本质特征，体育夜间经济活动涉及健身休闲活动、竞赛表演活动、场馆服务活动、体育培训活动、体育用品销售与购买活动等。（1)从健身休闲活动看。大众在当日下午6点到次日早上6点，参与游泳、徒步、路跑、骑行等日常健身活动，参与冰雪、水上、航空等户外运动，参与高尔夫、马术、击剑等特色运动，参与舞龙舞狮、龙舟、传统武术等民族民间活动等都属于体育夜间经济的范畴。（2)从竞赛表演活动看。在当日下午6点到次日早上6点，由足球、篮球等职业体育赛事产品以及衍生出来的经济社会效益，由大众参与业余体育赛事活动以及观看赛事直播等产生的经济社会效益都属于夜间竞赛表演活动的范畴。目前国内大部分职业体育赛事的比赛时间都安排在晚上，这一定程度上是考虑到夜间休闲时段受众群体的时间因素。（3)从场馆服务活动看。在“完善大型体育场馆免费或低收费开放补助政策，支持体育场馆向社会免费或低收费开放”等指引下，体育场馆服务能够有效满足大众的健身消费。体育场馆在当日下午6点到次日早上6点所体现出的经济社会价值都属于体育夜间经济的统计范畴。（4)从体育培训活动看。大众在夜间经济规定的特定时段从事体育培训活动所产生的经济社会效益，包括青少年体育培训、女性体育培训、老年人体育培训等内容，都属于体育夜间经济的范畴。（5)从体育用品销售与购买活动看。体育用品业是中国体育产业中规模较大的业态，在特定时间段（当日下午6点到次日早上6点)，大众参与购买体育用品、厂商出售体育用品，产生的体育经济效益都属于体育夜间经济的范畴。整体上，体育夜间经济的内容有健身休闲、竞赛表演、场馆服务、体育培训、体育用品销售等，且随着体育新业态和新模式的不断涌现，体育夜间经济的内容将不断扩展。

2.4 体育夜间经济的消费类型

按满足人们体育消费需求的不同功能划分，体育消费包括实物性体育消费、参与性体育消费、观赏性体育消费3种类型。体育夜间消费是体育消费的组成部分，体育夜间经济的消费类型与体育消费的类型一致。因此，体育夜间经济的消费类型也包括实物性体育消费、参与性体育消费和观赏性体育消费3种类型。（1)从居民参与的夜间实物性体育消费看。实物性体育消费是指体育消费者通过支出一定数量的货币用来购买各种与体育活动有关的实物性体育消费资料的消费活动[30]。大众的夜间实物性体育消费通常包括购买运动服装、体育器材等活动内容。（2)从居民参与的夜间参与性体育消费看。参与性体育消费是指体育消费者通过支出一定数量的货币购买到参与特定组织内部进行体育活动的权利，并享受到相应服务的体育消费活动。大众的夜间参与性体育消费通常包括进行体育健身、体育培训、体育竞赛等活动内容[30]。（3)从居民参与的夜间观赏性体育消费看。观赏性体育消费是指体育消费者通过支付一定数量的货币购买各种体育比赛的门票，以观看体育赛事达到精神的愉悦和心理的满足的体育消费活动[30]。大众的夜间观赏性体育消费通常包括观看群众性和商业性体育赛事等活动。一般认为，夜间的参与性体育消费和夜间的观赏性体育消费是夜间体育消费的核心，通过提升大众夜间的参与性和观赏性体育消费水平，可为体育夜间经济发展提供基础保障。

2.5 体育夜间经济的消费形式

依托体育夜间经济的活动内容和消费类型，可把体育夜间经济的消费形式涵盖线上与线下、实物与虚拟等内容。一方面，从线上与线下的体育夜间消费形式看。相对于线下的体育购物、体育健身课程培训等活动，线上的体育消费呈现快速发展态势。在疫情防控常态化下，线下体育消费受到一定影响，催生出了线上体育消费的井喷式增长。特别是新科技革命和产业变革的引领，互联网、大数据、VR／AR等新型数字技术不断向体育产业领域渗透，体育消费形式发生根本变化，夜间线上体育培训、体育赛事观赏的沉浸式体验、电子竞技等新业态新模式不断涌现，打破了传统的体育消费形式，拓展了体育夜间经济的呈现形式。根据天猫的实时榜单数据显示，2020年“双十一”零点活动开始后的一小时，运动品牌成交榜单前5名分别是:耐克、阿迪达斯、李宁、安踏、斐乐。在“双十一”一天中，耐克、阿迪达斯、安踏、李宁、斐乐等5大运动品牌的天猫成交额突破10亿元；在品牌自行统计的数据中，安踏集团电商“双十一”期间成交额达到了28.4亿元，较去年同比增长53%[31]。而这其中，在体育夜间经济界定的时段范围进行的体育消费占据大部分份额，凸显出夜间线上体育消费的火爆。另一方面，从实物与虚拟的体育夜间消费形式看。随着5G、人工智能的普及，以电子竞技为代表的虚拟体育运动，带来了千万级的体育市场；4K／8K、5G等技术驱动体育赛事转播升级，能带给观众沉浸式体验，有效弥补疫情下实物体育消费不足的短板。在此基础上，通过积极探索后疫情时代下的线上与线下、实物与虚拟并重的体育夜间经济消费形式，有利于推进体育产业的快速发展。

2.6 体育夜间经济的基本属性

体育具有社会价值属性和经济价值属性，决定了体育既是一种事业也是一种产业[30]。从体育产业发展的最高价值目标看，发展体育产业就是在于增强国民的身心素质和增强人民的福祉，最大化地满足国民身体健康和身心愉悦的需求[30]。由于我国体育产业区别于西方纯粹市场化的发展理路，具有经济效益和社会效益的双重属性，体现在体育产业具有拉动经济增长（即经济属性)和服务于大众体育需求（即社会属性)的作用。本质上，体育夜间经济具有与体育产业相同的价值属性。因此，可以认为我国体育夜间经济具有经济效益和社会效益的双重属性。一方面，从体育夜间经济的市场属性看，体育夜间经济需要发挥经济效益。在经济学意义上，体育夜间经济需要面向市场提供体育产品与服务，满足合意的市场需要，即具有追求经济效益最大化的本质属性。另一方面，从体育夜间经济的公共属性看，体育夜间经济需要发挥社会效益。在社会价值层面，体育产业具有公益性特征，即政府在体育产业发展过程中扮演着重要的作用，能够通过提供公共体育服务，完善体育场地设施供给；能够通过加强体育彩票公益金使用管理，助力体育消费市场发展；能够通过财政补贴、税费优惠等政策措施，培育壮大中小微体育企业，发挥体育产业以及体育夜间经济的社会属性。整体上看，体育夜间经济具有经济效益和社会效益的双重属性，形塑体育夜间经济在体育产业发展中的地位和作用。

3 发展体育夜间经济的现实困境

由于我国夜间经济起步相对较晚，近年来国家层面和各省级政府才开始重视发展夜间经济，当前夜间经济发展还面临着一定的困境，特别是体育夜间经济的发展还存在着政策不完善、统计标准缺乏、相应配套设施不健全、消费基础比较薄弱等问题，给体育夜间经济的发展带来了一定的不利影响。

3.1 体育夜间经济缺乏相应的政策与规划引领

在“进一步激发居民消费潜力”的政策指引下，夜间经济相关政策密集出台。中国旅游研究院发布了《2020中国夜间经济发展报告》显示，截至2020年10月1日我国共出台夜间经济高度相关政策共197项，其中以“夜间经济”命名的政策文件共82项，但没有涉及以“体育夜间经济”命名的政策文件。此外，近七成省级行政区出台政策推进夜间经济发展，出台形式以“意见、方案、措施”为主，出台归属单位主要以省市人民政府、商务部门、文化和旅游部门为主，体育主管部门鲜有参与相关政策制定[32]。夜间经济政策有着初期的路径依赖，体现在夜间经济发展的初期需要政府通过政策进行唤醒[32]。如表1所示，当前缺乏体育主管部门参与制定“体育夜间经济”发展的相关政策，缺乏在顶层设计层面的政策与规划引领，制约体育夜间经济的发展。

表1 国家和部分省市夜间经济相关政策概况

3.2 体育夜间经济缺乏相应的统计标准

夜间经济作为一种新的经济形态，目前尚无统一的行业标准来衡量夜间经济发展水平，传统的统计方式也无法测量出夜间经济的经济社会价值[33]。体育夜间经济是夜间经济的组成部分，近年来随着大众消费结构升级，体育夜间经济呈现出快速发展态势，并成为推动体育产业发展的重要引擎。如何规范体育夜间经济的统计指标体系、如何科学化评判体育夜间经济的发展状况、如何有效推进体育夜间经济的标准化工作，是促进体育夜间经济高质量发展的重要保障。由于我国体育产业起步相对较晚，体育产业统计工作相对滞后，一定程度上给体育夜间经济的标准化制定带来了难度。一方面，由于体育夜间经济的统计标准不规范，导致目前尚没有相应的官方权威机构发布相关统计数据；另一方面，由于体育夜间经济尚没有纳入体育产业统计分类标准，引致体育夜间经济的发展思路、发展方向、发展重点不清晰。特别是近年来体育新业态、新模式、新消费不断涌现，如何科学和客观地界定体育夜间经济的分类标准、业态类型，是保障体育夜间经济发展的重要前提条件。而当前，体育夜间经济的统计分类标准不健全和不规范，不利于体育夜间经济的持续快速发展。

3.3 体育夜间经济的相应配套设施与服务不完善

体育夜间经济的相应配套设施和服务水平是影响体育夜间经济发展的重要因素。《南京市民夜间经济消费情况调查报告》显示，影响夜间出行地点选择的两个最为重要的因素是交通便利（62.6%)和服务配套（52.0%)[34]，即可认为居民选择夜间出行消费首要考虑交通便利情况和服务配套设施状况。中国“夜间经济”起步于1990年，经过近30年的发展，相关配套设施仍不完善[35]。夜间经济需要以精细化举措做好配套，提供更多个性化选择，让夜间经济发展壮大[36]。体育夜间经济是夜间经济的有机组成部分，体育夜间经济的发展需要土地利用、灯光照明、交通安保等相应配套设施与服务跟进。由于中国体育夜间经济发展刚刚起步，与体育夜间经济发展相配套的设施与服务尚存在不足，一定程度上给体育夜间经济的发展带来了不利影响。健身休闲业和竞赛表演业作为体育主导产业，也是体育夜间经济的核心发展业态。一方面，从居民参与夜间健身休闲活动看，居民参加体育夜间消费活动往往受到消费环境等配套设施的影响，目前由于大部分公共体育设施缺乏夜间灯光照明设备，一定程度上制约晚间时段的大众体育健身活动。另一方面，从居民参与夜间竞赛表演活动看，目前在夜晚进行的夜跑等群众性和商业性体育赛事供给不足，公共交通、安保服务等尚缺乏相应的运行机制，使得居民夜晚的竞赛表演活动主要是以观赏型为主，切身体验的参与型体育消费活动相对不足。

3.4 体育夜间经济与旅游、文化等相关产业融合不强

体育产业具有融合性较强的特点，体育夜间经济作为体育产业的一个基本形态，同样具有与相关产业融合较强的特征。从目前体育夜间经济的发展态势看，单一的体育夜间经济难以带来较大的经济社会效益。当前，不论是旅游景区、文化会展，还是娱乐演出、餐饮购物等，都缺乏相应的体育元素，体育夜间经济如何有效嵌入到旅游产业、文化产业等发展之中，是体育夜间经济发展需要重点考虑的内容。体育夜间经济与相关产业融合，能够催生出体育服务综合体新的发展模式。《体育强国建设纲要》把推进体育服务综合体建设作为体育产业升级工程的重要组成部分。体育服务综合体是指以特色场馆为依托，以体育服务为内核，集体育、健康、文化、休闲、教育等功能于一体的综合型项目。当前，我国体育服务综合体存在着开展赛事活动单一、受众服务定位不清、体育产业链尚未形成、运营专业化不足等问题[37]，体育服务综合体尚没有把推进体育夜间经济发展作为主要任务和手段，且存在体育夜间经济尚没有形成兼具多业态、集群化、运营模式创新的体育服务综合体，尚未形成体育生态链条和较大辐射能力，凸显出体育消费商圈中的体育产业与娱乐、旅游、休闲、购物等相关产业和业态的融合不强。

3.5 体育夜间消费不足

培育体育夜间消费是促进体育夜间经济高质量发展的前提保障。从消费经济学视角看，居民参与体育消费受到购买能力和购买欲望等因素的影响。随着经济社会的飞速发展，居民生活水平的显著提高，2018年全国居民的人均可支配收入已经达到30 732.8元①数据来源于《中国统计年鉴（2020)》。，居民有进行体育消费的购买能力；随着全民健身和健康中国战略的大力推动，居民对运动、康养等需求加大，居民有进行体育消费的购买欲望。《2019—2022年中国夜间经济产业发展趋势与消费行为研究报告》显示，随着大众消费需求的升级以及消费体验的多样性增多，许多日间业态也开始向夜晚延伸，其中就包括体育比赛、运动健身等[14]。《南京市民夜间经济消费情况调查报告》显示，仅有32.5%的人经常在夜间出门购物消费；而在夜间出门购物消费的人群中，健身娱乐消费仅有26.8%[34]。《2019年北京市夜间消费调查报告》显示，有75.5%的被访者日常有夜间消费活动[28]，而体育消费仅占小部分份额。往往大众的体育夜间活动不一定能够直接产生体育消费，如中老年人善于健步走、年轻人善于健身跑、中老年女性善于跳广场舞等。整体上看，现阶段我国体育夜间消费不足、消费水平不高。

4 体育夜间经济的发展策略

在清晰认识体育夜间经济的内涵以及面临发展困境的基础上，可从加强政策引领、推进标准化建设、完善配套设施、运用数字经济赋能、探索体育夜间综合体建设、营造良好消费环境等层面，推进体育夜间经济高质量发展。

4.1 加强体育夜间经济相关政策引领

完善的体育夜间经济政策是促进体育夜间经济发展的重要保障。国家层面需要精准制定相关政策，加强引领作用；省市层面需要落实相关政策，积极稳步推进。一方面，加强国家层面关于体育夜间经济的政策引领。贯彻落实《中共中央 国务院关于完善促进消费体制机制进一步激发居民消费潜力的若干意见》，国家体育总局可以联合文化和旅游部、发展改革委、商务部等多部委，通过从发展基础和面临形势、总体要求、主要任务以及保障措施等层面，准确研判当前以及今后一段时期体育夜间经济的发展态势与走向，出台以“体育夜间经济”命名的政策，以“加快体育夜间经济发展促进体育消费”为核心，推进体育夜间经济高质量发展。另一方面，加强省市层面关于体育夜间经济的政策落实。需要根据地域资源禀赋和居民消费习惯，因地制宜制定体育夜间经济相关政策。如东北地区可以围绕冰雪特色项目开展体育夜间经济、东部地区可以围绕赛事和休闲产业开展体育夜间经济、中西部地区可以围绕民族民间特色体育项目开展体育夜间经济等，通过国家层面的政策引领、省市层面的积极落实，为体育夜间经济高质量发展提供强有力政策保障。

4.2 推进体育夜间经济标准化建设

推进体育夜间经济标准化建设，有利于促进体育夜间经济规范发展。《体育标准化管理办法》（体经字〔2017〕628号)指出，体育标准包括赛事、产业、装备、等级等内容。依据《体育标准化管理办法》，体育夜间经济可从赛事、产业、装备、等级等方面推进标准化建设。（1)建立体育夜间经济的赛事标准。根据大众体育需要以及赛事性质，制定不同的夜间体育赛事标准，包括大众参与的商业性或群众性体育赛事标准、大众观赏的各类体育赛事标准等。（2)建立体育夜间经济相关的各类产业形态等级标准。体育夜间经济作为体育产业的组成部分，可依据《体育产业统计分类（2019)》的研制标准，制定体育夜间经济相关分类标准，推进体育夜间经济的各类业态规范化发展。（3)建立体育夜间经济的装备制造标准。大众的体育夜间经济活动不同于白天的体育夜间经济活动，其发展对体育装备制造的安全等级、照明设施等供给提出了更高的要求，需要对体育夜间经济的运动设施、场馆标准等进行科学化和规范化制定。（4)建立体育夜间经济的等级标准。包括以体育夜间经济的参与人数、活动时间、消费类型等建立等级标准，分门类、多举措推进体育夜间经济等级标准。（5)规范体育夜间经济的统计口径。以体育夜间经济发展的统计指标体系为依托，规范体育夜间经济的统计口径，以客观数据反映体育夜间经济发展状况，建立体育夜间经济的整体评估体系，加强各省市之间体育夜间经济的横向比较，加强不同时间段之间体育夜间经济的纵向比较，推进体育夜间经济标准化建设。

4.3 完善体育夜间经济相关配套设施

加快完善配套设施建设，有利于推动整体消费提升和促进夜间经济发展[35]。推进夜间经济发展是一个系统工程，需要在完善配套措施上下足功夫[38]。由于当前我国体育消费基础比较薄弱，推进体育夜间经济发展需要在政策、机构、市政、产业、设施、宣传等方面加强配套。（1)加强体育夜间经济的政策配套。夜间经营企业的运营成本整体上高于白天经营时段，对于夜间经营的体育市场主体予以一定的财税、水电等政策优惠，有利于培育壮大体育夜间经营企业的市场主体。（2)加强体育夜间经济的机构配套。通过借鉴上海发展夜间经济的经验，各省市可以设立“夜间区长”“夜生活首席执行官”等岗位，统筹推进体育夜间经济发展，提升体育夜间经济的治理效能。（3)加强体育夜间经济的市政配套。对于重点的体育夜间经济发展商圈，需要延长企业夜间经营时长、延长轨道交通以及公交车辆的运营时间，提供便利化的体育夜间消费环境。（4)加强体育夜间经济的产业配套。从主导产业选择理论看，体育产业具有需求收入弹性大、生产率上升率高、产业关联性大等特点，体育夜间经济是体育产业的组成部分，同样具有与体育相关产业融合发展的内在特征。通过把体育夜间休闲活动融入亲子娱乐、旅游购物等产业发展之中，最大化发挥体育夜间经济的正向效应。（5)加强体育夜间经济的设施配套。通过政策引导、规划先行，打造群众身边的体育夜间休闲设施、打造群众身边的体育夜间休闲活动等，形成以体育夜间经济为主题内容的全新商业圈，不断完善相关配套设施。（6)加强体育夜间经济的宣传配套。通过公益广告、媒介宣传等方式，推介区域特色体育夜间健身休闲活动、竞赛表演活动等，把大健康理念融入大众体育夜间消费活动之中，多举措推进体育夜间经济做大做强。

4.4 促进体育夜间经济与数字经济深度融合

在新一轮科技革命和产业变革背景下，我国夜间经济正与数字经济加快融合，不断拓展社会消费新领域与科技应用新空间[39]。《2020中国夜间经济发展报告》显示，数字技术能够重构夜间经济供给侧、需求侧以及供应链，重塑产业发展新格局[32]。（1)通过促进体育夜间经济与数字经济深度融合，重构体育夜间经济的供给侧。通过推进体育产业内的核心业态（包括健身休闲、竞赛表演、场馆服务等)的数字化转型，提供夜间智能化的体育健身休闲服务、夜间沉浸式的体育竞赛观赏体验、夜间多功能的体育场馆服务等，以体育产品革新，创造新的体育消费场景。（2)通过促进体育夜间经济与数字经济深度融合，重构体育夜间经济的需求侧。运用大数据、人工智能、5G等新型数字技术，精准识别体育夜间经济需求端，通过需求倒逼供给，满足大众多样化体育需求。如在夜晚，互联网体育消费占据主导，通过互联网数字化平台，大众可以对网购的体育用品与服务进行个性化定制，厂商可以根据消费者实时需求，精准对接需求端，拓展体育市场新边界，盘活存量资源、做优发展增量、适应消费升级。（3)通过促进体育夜间经济与数字经济深度融合，重构体育夜间经济的供应链。通过数字技术赋能体育夜间经济，以体育夜间消费者需求为导向，带动夜间体育用品与服务的上下游企业发展，发挥体育企业效益的最大化，让价值观引领算法、让信息服务回归需求本质[32]，实现围绕体育夜间经济的供需两端动态匹配、智能分发和直达用户。

4.5 探索体育夜间综合体建设

体育服务综合体是以大型体育建筑设施为基础，以融合体育健身、体育商贸、体育会展等功能为一体，并兼具公共体育服务与体育经济发展的聚集体[40]。探索体育夜间综合体建设，有利于发挥体育经济的正向带动效应，促进体育产业高质量发展。发展体育服务综合体的路径一般有规划新建体育场馆，提升增量资源；改进现有大型体育场馆，发挥综合服务功能；转型现有商业综合体，引入体育服务功能等[41]。借鉴体育服务综合体建设经验，体育夜间综合体建设可从规划新建场馆、改进现有场馆、转型商业综合体等着手，推进体育夜间经济发展。（1)规划体育夜间综合体建设，加强引领作用。探索将体育夜间综合体建设纳入各省市经济社会发展规划，根据大众消费偏好，建设全民健身类、社区体育类、体育商务类、康体养生类等不同类型的体育夜间综合体，满足大众多样化体育需求。（2)改进现有大型体育场馆，发挥服务功能。大型体育场馆由于建设、运营和维护成本高，往往容易带来闲置率也较高的问题。通过改进和提升大型体育场馆的现有功能，可围绕大众的体育夜间经济活动，增加娱乐、休闲、餐饮等服务，实现体育夜间综合体的多元化服务功能。（3)转型现有商业综合体，引入体育服务功能。体育产业是朝阳产业、幸福产业、健康产业，发展体育夜间经济是推动体育产业发展的重要引擎，把体育元素融入现有商业综合体之中，突出体育特色，能够有效避免商业综合体建设的同质化问题，并为商业综合体注入新的活力。

4.6 营造良好的体育夜间经济消费环境

体育夜间消费是体育夜间经济得以发展的基础保障，而通过营造良好的体育夜间经济消费环境，有利于激发体育夜间经济发展活力。健身休闲业和竞赛表演业不仅是体育主导产业，而且也是体育产业发展的重要引擎；体育用品制造业不仅是体育产业的组成部分，而且也是体育产业结构中规模最大的业态。通过围绕健身休闲业和竞赛表演业为核心业态、围绕体育用品制造业为重要依托，培育大众体育夜间消费，能够有效夯实体育夜间经济发展的消费基础。（1)培育大众夜间健身氛围。借鉴群众体育“六个身边”工程设施办法[42]，培育体育夜间消费可以从建设群众身边的体育夜间健身设施、丰富群众身边的体育夜间健身活动、支持群众身边的体育夜间健身赛事、加强群众身边的体育夜间健身指导、弘扬群众身边的体育夜间健身文化、健全群众身边的体育夜间健身组织等方面着手，营造良好的群众体育夜间健身氛围，培育体育夜间消费。（2)培育大众夜间竞赛观赏环境。通过大力发展职业体育赛事，满足大众夜晚时段的竞赛观赏需要；通过创办业余体育赛事，丰富大众夜晚时段的参赛体验；通过创新竞赛表演消费支付方式，促进夜间体育消费便利化等，全面提升大众夜间竞赛观赏与参与体验，培育体育夜间消费。（3)培育大众夜间体育用品购买环境。数字技术重塑了传统的就业方式，使就业更具灵活性。数字互联网平台下的体育用品代购、直播等新型商业模式不断涌现，数字技术通过精准对接大众的需求端与供给端，能够有效提升大众夜间体育购物的满意度，营造良好的体育网络购物环境。

5 结语

在体育强国建设进程中，国家政策层面相继提出2025年体育产业总规模达到5万亿元、2035年体育产业将成为支柱性产业的战略目标。体育夜间经济作为体育产业发展的新型经济形态，在“激发新一轮消费升级潜力”助推下，体育夜间经济将有广阔发展潜力。本研究试图在梳理前期相关成果的基础上，根据体育夜间经济发展的现实状况以及内在要求，剖析体育夜间经济的内涵，解析体育夜间经济发展面临的困境，并提出体育夜间经济的发展策略，以期为中国体育夜间经济高质量及其助力体育消费升级提供理论参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