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族体育公共服务需求表达机制的运行困境与改进策略——以云南石林彝族摔跤为例

李延超

由于受特殊的地理空间和历史发展限制，西部民族地区经济社会发展水平相对落后，公共体育服务供给成本较高，地方政府公共体育服务财政保障能力不足，即使是“生于斯，长于斯”的本土民族体育，基本公共服务也得不到充分保障，难以满足公众的基本需求。既影响了少数民族群众生活质量的提高，也严重制约着区域社会经济的可持续发展[1]。民族体育是各民族集体智慧的结晶，民族体育的保护和发展事关整个民族地区全体公众的共同需要，而提高民族地区公共体育服务的供给质量与效率，关键是建立以需求表达机制为基础的公共服务供给体系[2]。基于此，笔者通过个案分析，透视民族体育公共服务需求表达机制的运行现状，找出其运行中存在的困境及其根源，进而提出相应的改进策略。

1 需求表达机制的运行机理与核心要素

1.1 需求表达机制的运行机理

需求表达机制是指赋予表达主体合法的话语权，通过直接或间接的渠道，充分表达自身的需求信息，促使需求表达接收者给予有效回应，使一定范围内大多数人的需求得以实现的过程及相应的制度规范[3]。一个完整的需求表达机制从运行流程上包括信息了解、诉求表达和反馈等环节。具体运行机理如下:需求主体由于心理上欠缺而产生了公共服务的需求。在了解和掌握公共服务相关信息的基础上，通过正式或非正式渠道向政府及相关组织表达需求，政府及相关组织对这些需求信息进行识别和评估，遵循合理性、可行性等原则，进行公共服务供给决策，优先满足最重要、最迫切的合理需求。随着这一需求的满足，需求表达主体会产生新的需求，并开始完成新的需求表达过程。

1.2 需求表达机制运行的核心要素

需求表达机制的基本要义，就是保证消费者的服务需求和意见能够顺利表达，从而将消费者的服务需求和意见及时反馈给生产者和安排者，从而实现消费者参与公共服务的决策过程[4]。因此，公共服务需求表达机制的前提是政府赋予表达主体合法的话语权，关键是需求表达主体的主动参与意识，保障是需求表达渠道的通畅和有效率，目标是政府及相关组织及时回应并满足公众的需求。因此，完善的公共服务需求表达机制，必须具备以下几个核心要素:

（1)公众主动表达需求的意愿；

（2)畅通的需求表达渠道和表达主体合法的话语权；

（3)政府及相关组织及时回应和处理公众表达的需求。

2 石林彝族摔跤公共服务需求表达现状的调查与分析

在石林彝族诸多的体育项目中，摔跤是他们的最爱。彝族有句谚语:“请客没有酒不行，快乐离不开摔跤”。每逢节假日举行盛大的摔跤比赛是当地沿袭了千百年、最负盛名的传统体育活动，也是政府在公共体育服务方面提供的重要内容之一。为了调查石林彝族摔跤公共服务需求表达的现状，2019年国庆节期间，笔者在石林选取了50名彝族同胞进行访谈调查。其中20名来自县城、30名来自乡镇；调查对象为摔跤非遗传承人、运动员、教练员，退休教师、村民小组的组长、文艺骨干和普通农民等；访谈采取了分层抽样的形式；样本选取尽量争取涉及面广、具有普遍性、主要围绕上述需求表达机制三个核心因素展开；具体内容包括对项目的认同、需求内容、表达渠道、政府回应情况和未来建议等。

2.1 摔跤的项目认同情况

项目认同是民族体育公共服务需求表达的前提，同时供给的落地和实现也需要具体的项目内容来支撑。在石林，摔跤不仅仅是体育项目，更是重要的娱乐和生活内容，是生活方式的一部分，体现了彝族人乐现、积极、向上的生活状态。彝族自称为老虎的子孙，喜欢打斗是他们的本性，是一个崇尚武勇的族群[5]。在访谈调查的50人中，96%的彝族同胞认为摔跤是他们最具特色的民族体育项目，能够代表他们的民族品性和民族性格。他们对摔跤的历史和文化如数家珍，尤其对过去曾有过的辉煌留恋不止。从新中国成立到20世纪90年代初，石林县已经向外输送了100多名优秀运动员，包括9名运动健将和1名国际级运动健将，因而石林县1990年被国家体委授予“摔跤之乡”[6]。在石林“跤王”是对彝族摔跤高手的最高褒扬，也成为区别与其他彝族支系的标志之一。

2.2 摔跤的公共服务需求

民族体育公共服务需求表达内容是指为满足健身、观赏、娱乐、参与、生活所需要的民族体育公共服务的数量、质量、结构、内容等需求信息。在调查访问中提出了“您认为最迫切需要的关于民族摔跤的公共服务是哪些”这样一个问题时，选择项包括（1)供观赏和参与的民族摔跤赛事活动的定期举办；（2)民族摔跤知识和技能的培训；（3)支持民族摔跤的组织建设并提供服务；（4)民族摔跤项目进学校；（5)民族摔跤运动场的建设、器材与设施的提供；（6)民族摔跤宣传工作的网络建设；（7)民族摔跤的立法保护和政策支持等。对于各个问题的回答最多可以选择三项，调查结果如下。

图1显示，民族摔跤公共服务活动的需求内容依次为（1)供观赏和参与的民族摔跤赛事活动的定期举办86%；（2)民族摔跤知识和技能的培训66%；（3)支持民族摔跤的组织建设并提供服务64%；（4)民族摔跤项目进学校53%；（5)民族摔跤运动场的建设、器材与设施的提供74%；（6)民族摔跤宣传工作的网络建设36%；（7)民族摔跤的立法保护和政策支持58%；（8)民族摔跤信息资源的政府行政性服务提供等25%。可见，供观赏和参与的民族摔跤赛事活动的定期举办排在了第一位，可以看出彝族同胞对于这个方面最为关注。赛事和活动作为民族体育活动的标志，容易吸引人的眼球。而民族摔跤知识和技能的培训排在了第二位，说明过去民族体育的培训多是师傅带徒弟的形式，逐步转变为现在更需要政府来组织和提供。82%的被访群众有民族摔跤知识和技能的培训需求，但目前政府能提供的技能服务还达不到25%，脱节率达到57%。

图1 民族摔跤公共服务的需求内容

2.3 摔跤公共服务需求表达的渠道

根据上述公众迫切需要的民族体育公共服务内容，做进一步的深度访谈，了解公共服务需求是通过哪些渠道来表达的。其中有:（1)向当地的政府官员或是人大代表、政协委员反映；（2)通过媒体来表达自己的需求愿望；（3)通过打政府电话来表达；（4)通过网络、微信、微博、论坛等来表达需求；（5)不愿意表达，发发牢骚，表达了也没作用等五项内容。每个项目只能选一个。

由图2可以看出:（1)向政府官员或人大代表反映的占10%；（2)通过媒体来表达自己需求愿望的占13%；（3)通过打电话表达的占10%；（4)通过网络、微信、微博、论坛等来表达需求的占13%；（5)不愿意表达的占54%。意外的是，不愿意表达排在了第一位，说明不少公众对于自己的权力行使，包括公共服务的需求表达，采取了冷漠的态度。而通过网络、微信、微博和论坛等方式表达公共服务需求排在了第二位，是因为网络的自由度和轻松使得这一手段迅速提升，所以在这里可以畅所欲言，表达他们的真实感受。尽管石林民族地区尚不发达，但网络尤其是智能手机的普遍应用，导致了表达方式的变化。通过媒体来表达自己的需求排在了第三位。这种现象主要体现在当前民族文化复兴越来越吸引了媒体的关注度，尤其是在火把节、密枝节时，摔跤活动成为媒体关注和追逐的焦点。在信息发达的今天，媒体在社会舆论中的作用越来越大，并且已经成为一股强有力的力量，引导着大众舆论。通过大众媒体的宣传力量，可以对决策者施加压力，进而影响公共服务供给决策的走向。还有，向当地官员或是人大代表、政协委员等反映，排在了第四位，可见常规的体制化利益表达渠道，民族同胞是最不愿意选择的。虽然我国的民主意识不断提高，民族区域自治制度日益完善，人大代表制度、信访制度、政务公开制度等民意表达渠道向广大公众开放，但是这些表达渠道程序复杂，并不能真正为公众所用，再加上存在着政府工作人员敷衍等现象，政府的公信力下降，导致人们常常忽视了体制内的正规利益表达渠道。

图2 公众表达公共需求的各种渠道

2.4 政府没有回应或回应不及时的原因

根据上述公众迫切需要的民族体育公共服务，进一步了解他们认为政府没有回应、回应无力和渠道不通畅的原因，其中有:（1)政府不屑回应；（2)政府没能力回应；（3)政府部门间的相互推诿等3项内容，每个项目只能选一个。通过调查，结论如图3所示。

图3 政府的各种回应方式所占比例

由图3可以看出:（1)政府不屑回应的占70%；（2)政府没能力回应的占19%；（3)政府欠缺诚意和主动性的占11%。

2.5 完善需求表达机制的建议

根据政府没回应或回应不及时的现状，进一步了解他们认为政府应该完善需求回应机制的建议。（1)政府应降低姿态，主动接受公众意见，并及时回应；（2)渠道要拓宽，成立一个保证有效沟通的组织；（3)公众要提升自身素质和公共参与意识等3项内容。每个项目只能选一个。通过调查得出的结论如图所示。

由图4可以看出:（1)政府应降低姿态，主动接受公众意见，并及时回应占56%；（2)渠道要拓宽，成立一个保证有效沟通的组织为24%；（3)公众要提升自身素质和公共参与意识为20%。

图4 公众对政府各种改进建议所占比例图

综上可见，彝族同胞关于民族体育公共服务需求表达现状所呈现的特点与规律与我国民族体育公共服务发展的整体现状相符合。总的来看，公众对于关乎他们切身利益的服务需求是比较强烈的，需求内容也是比较丰富的。即使有少数人愿意放弃想法，但更多的还是对政府、对未来寄予希望。他们希望这些需求能够表达出被政府所知晓，并希望这些需求表达能够真正影响政府的公共服务供给决策。

3 民族体育公共服务需求表达机制运行的困境

通过对石林彝族体育公共服务需求表达情况的调查与分析，对照民族体育公共服务需求表达机制的运行逻辑和关键要素，尤其从摔跤公共服务需求的整个制度体系来看，需求表达机制尚不完善，受访中不少政府工作人员坦陈，群众意见的表达对政府决策影响不显著。很少有政府工作人员在事关民族体育的公共服务事项实施前会主动征求公众意见，同时公众也不会主动向政府工作部门表达自己对公共服务的建议。因此，公众参与没有成为政府公共服务决策的必要环节，政府决策基本不会考虑公众意见，需求表达机制在运行实践中障碍重重。

3.1 表达主体困境

民族体育公共服务是否符合公众的实际需求，应该是衡量公共服务供给效果或效率的重要指标之一。要使公共服务产品的供给决策充分反映消费者的偏好，就要完善公共服务需求的表达机制，建立一种能把公众的需求偏好转换为公共决策依据的民主机制。[7]具体的主体表达困境情况如表1所示:

表1 主体表达困境具体表现一览表

3.2 表达渠道困境

在需求表达价值的运行中渠道是重要的中介，是沟通主体与客体的桥梁。渠道的单一、不通畅、不规范等因素造成了表达渠道的困境。具体的渠道困境情况如表2所示。

表2 表达渠道困境具体表现一览表

3.3 表达客体困境

客体在需求表达机制运行中作用具有反馈和导向作用，政府回应的及时就会鼓励主体的下一次表达，当前困境在于职能、功能上存在问题，最终影响了需求表达机制的运行效果。具体的表达客体困境情况如表3所示。

表3 表达客体困境具体表现一览表

4 民族体育公共服务需求表达机制运行困境的根源

4.1 需求表达主体“名不符实”：地位缺失、意识淡漠和能力不足

经济社会发展状况、民族品性和性格、文化教育水平、宗教价值取向等因素影响了公众需求表达的积极性和主动性。在民族体育公共服务运行的过程中，主体地位的确立和主体意识、能力的提升是一个重要的推动作用，有地位、有意识和有能力是对表达主体的基本衡量标准，但在现实生活中公众主体地位常常难以体现。经济收入较低、受教育程度不高，使得他们无地位、无意愿、无能力表达自己的需求。宗教性也是影响民族体育公共服务需求表达的一个重要影响因素。宗教传统对公众的影响根深蒂固，不同的宗教文化有着独特、严格的教义教规，这在无形中影响着群众的生活和沟通交流方式，在公共服务需求表达过程中或多或少都会表现出其特有的宗教文化色彩。另外，民族地区地广人稀，区域差异显著，从发音到语言，从文化传承到生活习惯，地缘上的差异性表现在公众生活的各个方面。这些迥异的特征也会对公共服务需求表达产生一定的影响[8]。

4.2 需求表达客体“政府理性”：利益驱使和能力受限

在政府对民族体育公共服务的供应过程中，政府理性放大了它的局限性。詹姆斯·布坎南的公共选择理论以理性的“经济人”假设为基础，指出政府内部的官僚机构也属于理性的经济人。政府官员“经济人”的利益取向，政府部门的决策者因个人偏好或政绩需要而作出盲目决策。因为政府工作成员也是具有自身利益追求的“经济人”，是多元利益主体之一。基于自身政绩等多种因素的考虑，政府工作人员会为了自己的私人利益，难以充分、及时地满足多样化、差异化的公共服务需求。决策时以现有公共服务资源为基础，考虑更多的是基于引进哪些项目，片面追求公共服务供给最优化。地方政府决策忽略了公众的真实需求，造成不少“形象工程”“政绩工程”的出现[9]。

民族地区自然条件差，经济水平落后，地方财政支持经济和社会事业发展的任务繁重，财政保障范围越来越宽，项目地方配套越来越多，地方支出需求增长快于财力增长[10]。从需要层次理论的角度出发，这些实际需求之间也存在着一定的层次性。民族地区民生型需求具体包括生存和生活两个方面。政府首先考虑的是要解决面临的生存问题，而后才会进一步考虑体育等文化型需求。

4.3 需求表达渠道“程序失范”：程序复杂和互动不通畅

乡镇、街道人大是我国最基层、最能接近广大人民群众、最能反映民意的权力机关。但在石林，乡镇、人大的作用非常有限。代表大会尽管都是如期举行，但往往是用老百姓的话说“走过场而已”“说的是一套，做的是另外一套”。这样的工作方式必然会失去公众的信任，无法真正代表民意。随着网络的普及和电子政府的推进，各级政府已设立了政府网站和主页，向社会公众公开非保密性的信息，以推进政府办公的民主化和阳光化。但长期以来，公众对政府工作如何运作却知之甚少，无途径可循，再加上受传统文化中的“官本位”思想的影响，使得普通群众对政府政务工作越来越冷漠。在公众看来，政府如何办公是政府的事情，与老百姓无关，他们不想干预，也无权干预。常规的体制化利益表达渠道，民族同胞却最不愿意选择。虽然我国的民主制度不断推进，民族区域自治制度日益完善，人大代表制度、信访制度等民意表达渠道向广大公众开放，但是这些表达渠道程序复杂，并不能真正为公众所用，导致人们常常忽视了体制内的正规利益表达渠道。再加上政府没有提供充分、恰当的需求表达渠道和途径，造成了公众对政府不信任，导致公众对民族体育公共服务需求表达的动机和意识不强烈，甚至表现出“没意思”“不愿意玩”的情况，体现了漠视和与自己不相关的态度。

其实，民族体育公共服务的运行困境根源在于政府的理性设计与公众的感性选择之间的矛盾冲突，以及涉及政府、公众在民族体育公共服务表达中的角色定位问题，常常表现为政府在想方设法地供给，但公众未必领情，甚至有时政府出力出工组织的活动还不如百姓自己组织的活动服务效果好。比如2018年元宵节，县级非遗传承人“石林跤王”、圭山镇小糯黑村的王春林自发筹集资金举办传统摔跤活动，效果还不错。

5 我国民族体育公共服务需求表达机制运行困境的改进策略

公共服务最优供给理论表明，要达到公共服务的最优供给，就必须充分考虑消费者对公共服务的需求状况。离开了对公共服务需求的考察，就无法达到公共服务的最优供给[11]。其实，民族体育公共服务供给不仅是一个市场决策过程，同时也是一个政治决策过程。民族体育公共服务需求表达机制的成熟与否决定了民族体育相关决策的出台和民族体育公共服务供给与管理的效率。根据上述民族体育公共服务需求表达机制的运行困境和根源，笔者提出以下改进策略。

5.1 主体拥有话语权是前提

“大家对美好生活的向往就是我们的工作方向”，石林文体局的一位领导LGP常常把这话挂在嘴边。民族地区的干部会把民族工作看成第一位的工作，而且不少领导就是少数民族，他们能够站在公众的立场上为公众考虑。民族体育的功能包括健身、娱乐、经济、社会整合等。民族体育的目标是弘扬少数民族优秀的传统体育文化，促进民族地区的“两个文明”建设，增进各民族的团结友谊和身心健康。随着网络的普及和电子政府的推进，各级政府大多已设立自己的网站和主页，向社会公众公开非保密性的信息，以推进政府办公的民主化和阳光化。

5.2 主体意识建构成为核心

当前我国正处于经济体制深刻变革、社会结构深刻变动、利益格局深刻调整和思想观念深刻变化的时代。空前的社会变革给社会发展进步带来了巨大活力，其中一个突出特点是公众政治参与意识逐步增强和诉求表达愿望不断高涨。人们思想的多样性、自主性、变化性和复杂性显著加强，各种社会思潮不断涌现，越来越多的人开始通过各种渠道和方式表达自己的诉求和愿望。民族体育公共服务需求表达的主体建设，主要体现在培育基层公民社会，发展基层社会中介组织，加强社区建设和完善村民自治等方面，主要表现在提高公众的政治文化素质和树立现代公民意识两个方面。前者使其对自身公共服务需求的认识和表达趋于理性化，后者有利于公众对公共服务需求的真实表达。针对需求表达动机和意识不强烈的问题，当前在民族体育需求表达主体建设中一定要重视文化精英的存在和价值，尤其要培养民族体育非物质文化遗产项目代表性。他们在民族体育需求表达的意识主动性、内容专业性、效果示范性等方面发挥了重要作用。

5.3 互动渠道畅通是保障

一般情况下，需求表达的效果与公众的组织化程度成正比，组织化程度愈高，需求表达的效果愈好。培育公众合作组织，通过对公众组织力量、合作意识和谈判能力的加强来提高公众的组织化程度，并进一步催生和强化基层民主力量的发展，把分散和缺乏有机联系的公众组织起来，以此提升基层组织决策的准确性和可操作性，加强民主监督。同时创造多样化的公众参与形式，引导大众媒体及时、准确地传达政府信息，防止或减少信息扭曲、过滤现象的发生。加强公众的网络化参与，大力推行政务公开，保障公民的知情权和参与权。通过企业参与等途径，加快民族地区网络设施建设，通过科普知识讲座、宣传教育等手段，逐步提高公众使用网络技术的能力，提高政府电子政务能力，并对公众表达的需求予以及时反馈。

政府回应的传统手段主要是通过考察、上访、媒体报道、投诉电话、意见箱和县长专线等来听取公众的反映、了解社会需求满足的状况。面对积极而热切的民意表达，政府必须加强汇聚民意机制的效能建设。网络的高度开放性、互动性和即时性为政府提供了一个快捷、有效的反应载体，而网站、微博、微信公众号等新技术手段的加入，则在政府和公民之间架起了一座廉价而又高效的电子桥梁。因此，在传统的形式（投票、听证、上访等)基础上，以大数据为依托，通过网络评论、微博和微信等新方式来表达对基本公共服务的诉求。一方面，政府管理信息向公众全面开放，增加了行政透明度，降低了公众获取政务信息的成本，可以低成本地完成需求的表达；另一方面，政府通过网络可以高效率地收集公众的意见，与公民和社会组织无障碍地直接交流，最真实地了解社会状况，提高政府回应的反应能力，为政府的有效回复准备充足的条件。

6 结语

在我国现阶段，民族地区伴随着各种利益关系的调整，围绕民族体育等民族文化需求表达的内容和问题会越来越多。在民族体育的公共服务供给中，应根据需求表达机制的运行机理和核心要素，围绕当前运行中存在的切实问题，有针对性地探索发展路径。改变目前需求表达机制不畅的现状，最大限度地引导主体的需求表达，及时收集并向政府反映公共服务需求信息，促使政府在提供公共服务时能够“照单下菜”，改善民族体育公共服务的供需结构，从而在政府、社会组织与公众之间通过一系列的制度安排和渠道设置，相互推动和相互制约，共同推动民族体育公共服务的建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