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 静 杨轶群 孙宜彬
(山东劳动职业技术学院,山东 济南 250300)
中国是世界出口大国,每年都有大量商品出口至世界各地。随着贸易收支便利化、跨境人民币便利化等政策的推行,越来越多的小型企业依靠在劳动力方面的比较优势进行出口。
仅靠贸易量取胜的贸易形式面临着许多发展制约与困难。首先,持续且仅以量取胜的贸易顺差容易产生贸易摩擦,影响国际关系,将贸易摩擦上升至金融甚至军事政治摩擦;其次,近些年来的疫情、金融危机等“黑天鹅”冲击直接影响外需,致使外需疲软,影响出口额,给出口企业带来损失;最后,长期出口技术含量较低、以廉价劳动力获取价格优势的产品,容易使得我国沦为发达国家的世界工厂,不利于形成我国自主产权创新产业。为此,政府多次发出号召,企业应把目光放在出口具有更多技术含量的产品上,促进经济稳健发展。因此,研究出口的质量而不是数量,具有更加深远的意义。出口技术复杂度是衡量企业出口技术含量的重要指标,也是近些年来许多国际贸易学家研究的重点问题。影响出口技术复杂度的因素有很多,在宏观层面,国家的扶持政策,基础设施的建设或是税收、汇率等都可以对企业出口行为产生影响。其中,汇率是国际金融的基础,其与出口的关系是国际贸易学基础问题,具有重要经济学意义。国家可以通过引导汇率水平来进行经济调节,进行合理的资源配置,优化供给侧改革与贸易结构。
(1)出口技术复杂度
(3)其他控制变量
本文选择企业年龄、所处行业赫芬达尔指数、企业资本密集度、企业融资约束、企业规模、企业利润率、企业负债水平作为研究过程的控制变量。
考虑到工业企业数据库和海关数据库自2010年起数据出现严重缺失,且2005年为汇率改革的一年,本文最终选取2005年~2009共五年数据作为研究对象。在工业企业数据库中,本文剔除了关键变量缺失的企业,以及数值异常的企业。
由于海关数据库与工业企业数据库采用了完全不同的两套企业编码,无法对数据进行直接精准匹配,因此,本文首先对两套数据库的企业中文名称进行精准匹配,再进一步通过电话进行模糊匹配,最后取2005年至2009年五年间连续经营的企业作为样本。经过数据清洗与匹配,本文最终得到18946家企业在2005年~2009五年间的连续平衡面板数据,共94730条观测值。
由于G20集团既包括发达国家也包括发展中国家,代表性较强,且贸易额占据全球贸易总额的80%以上,因此在进行产品层面出口技术复杂度计算时,选用G20国家进行代表计算。在进行企业实际有效汇率计算时,本文结合我国出口至目的国的金额,选取欧盟与G20集团各国为代表的31种货币的汇率做精准求解,其余国家或地区的汇率全部按美元计算。在计算过程中,本文兼顾了欧元一体化进程,对于开始没有使用欧元而后期采用欧元的国家及时进行了汇率转换。
(1)出口发展现状
近20年来,我国货物出口额实现了波动中的稳定增长。我国出口额由2000年的不到两万亿元人民币,增长至2019年的逾17万亿元人民币。按出口种类来算,我国自2000年~2019年出口总额最高的产品类别为机电产品,20年出口总额超过16.68万亿美元;其次为自动数据处理设备及其部件,出口额超过2.29万亿美元;排名第三的电话机出口额则超过1.22万亿美元。
在二十世纪前后各种现代主义思潮风起云涌的时代,美国文学批评家、思想家白璧德独树一帜,主张重视古典文学,遵循古典传统,反对现代“扩张主义”。他的这一思想被他的中国弟子所接受,并对当时正处于新文化运动时期的中国产生了不小的影响。1922年,梅光迪、吴宓、胡先啸等人发起创办《学衡》杂志,以“论究学术,阐求真理,昌明国粹,融化新知”为宗旨大肆宣扬白璧德的人文主义思想。
按照出口国家或地区计算,我国自2000年~2019年出口总额最高的出口目的地为美国,出口额高达5.31万亿美元,其次为中国香港的4.18万亿美元,第三是日本的2.17万亿美元,第四与第五分别是韩国的1.3万亿美元与德国的1.02万亿美元。我国出口流向更多的是经济状况好的发达国家,相较这些国家来说,我国的劳动力成本较低,性价比高。同时,我国与日韩的紧密贸易关系,与历史和地理位置同样具有密不可分的关系。
(2)出口技术复杂度发展现状
本文按照上文所述方法测算了HS分类标准中98章产品2002年~2016年的出口技术复杂度。在2002年~2016年间,出口技术复杂度增长速度最快的产品章类为“稻草、秸秆、针茅或其他编结材料制品;篮筐及柳条编结品”,增幅达168%;增速第二的产品为蚕丝制品,增幅约为136%;增速第三的产品为“皮革制品;鞍具及挽具;旅行用品、手提包及类似容器;动物肠线(蚕胶丝除外)制品”,增幅约为96%。在98章产品中,93类产品的出口技术复杂度在15年间呈现增长态势,但仍有5类产品的出口技术复杂度出现了下降,分别是:“镍及其制品”“肉及食用杂碎”“编结用植物材料;其他植物产品”“制粉工业产品;麦芽;淀粉;菊粉;面筋”“武器、弹药及其零件、附件”。
为了考察企业实际有效汇率对出口技术复杂度的影响,本文构建基准回归模型如下:
其中被解释变量是取对数后的企业层面出口技术复杂度,记为lnESI;核心解释变量是取对数后的企业实际有效汇率,记为lnreert。X代表控制变量。下标i表示企业个体,t表示时间,j表示行业。iμ表示企业的个体固定效应,tλ表示年份的固定效应,εijt为随机扰动项。
在进行渠道影响检验的过程中,本文加入了交叉项进行分析,扩展模型如下:
表1为模型的基准回归结果,在第(1)列中,同时控制了企业个体和年份的固定效应,不加控制变量,仅对自变量和因变量进行回归,结果显示,实际有效汇率在1%的统计水平下显著为正,初步表明实际有效汇率的上升可以提升企业的出口技术复杂度。接下来在第(2)列中引入了控制变量,但仅控制了企业固定效应;第(3)列回归中通过控制变量控制了其他经济因素的影响,同时也对企业固定效应和年份效应可能导致的误差进行了控制。三列回归中实际有效汇率均在1%的水平下对出口技术复杂度产生了明显的正向影响。对比(1)(3)列回归结果可知,在对控制变量进行控制后,实际有效汇率的估计系数出现下降;对比(2)、(3)回归结果同样可知,在控制了年份效应的情况下,实际有效汇率的估计系数也出现明显下降。
表1 实际有效汇率对出口技术复杂度影响的基准回归结果
汇率对出口技术复杂度产生的影响,除了直接影响以外,也可能是通过一些渠道来进行实现的。本文对企业创新、出口额两种渠道进行验证,结果见表2。其中第(1)列加入了实际有效汇率与企业创新的交叉项(lnreert×renov),企业创新(renov)采用企业工业新产品产值占工业总产值比重取对数获得。其估计系数在1%的统计水平下显著为正,表明创新能力越强的企业中,实际有效汇率的上升对其出口技术复杂度的提升作用越强。当人民币升值时,单纯依靠价格优势进行出口的企业容易面临不利情形,创新型企业则可以通过增加产品中的技术含量,更大可能实现出口转型升级。在第(2)列中,本文引入了实际有效汇率与企业出口额的交叉项(lnreert×export),其系数同样在1%的水平下显著为负,表明出口额低的企业,实际有效汇率的上升对其出口技术复杂度的提升作用越强。企业实际有效汇率的上升不利于企业出口,导致其损失,降低企业出口额。相比起出口技术复杂度,企业更能感知的是出口量或出口额的下降,为了维持利润、降低损失,企业有激励对生产资源进行再分配,倾斜于生产价格需求弹性较小的商品,即技术复杂度较高的产品,从而在整体上提升了企业的出口技术复杂度。
表2 影响渠道检验
本文研究了18946家企业在2005年~2009年间的94730条数据,验证企业实际有效汇率对其出口技术复杂度的影响,并进一步进行了机制检验,得出结论如下:从整体基准回归上看,实际有效汇率的提升对出口技术复杂度具有显著正向影响,即本币实际升值有利于提升企业的出口技术含量。
在影响渠道检验中,本文依次对企业创新、企业出口额两个渠道进行了检验。(1)企业创新在实际有效汇率对出口技术复杂度的正向提升作用中起到了中介渠道作用:创新程度较高的企业,该提升作用也较强,汇率可以通过影响企业创新来进一步影响出口技术复杂度。(2)企业出口额同样起到了中介渠道作用:出口额越低的企业中汇率对出口技术复杂度的提升作用越明显,这是因为本币升值对出口产生了不利影响,企业更有激励去提升出口技术含量,摆脱出口中依赖汇率的价格优势的限制。
本文研究仍存在许多不足之处,希望以后的研究者可以解决一些本文中存在的问题:在工业企业数据库与中国海关数据库的匹配过程中,希望能采用更加高效精准的计算机跨学科方法,提高匹配率,获取更多有效数据。同时,希望研究者能采用更全面有效的衡量指标对企业创新进行衡量,进行更加深入的研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