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发性舍格伦综合征30 例IL-27 表达水平及其与羟氯喹干预效果的关系

郭卉，沈安妮，邵一帆

九江市第一人民医院，江西 九江 332000

原发性舍格伦综合征（primary Sjogren's syndrome，PSS）又称为原发性干燥综合征，是一个主要累及外分泌腺体的慢性炎症性自身免疫病。临床上除有唾液腺和泪腺受损，分泌功能下降而出现口干、眼干外，尚有腺体外其他器官的受累而出现多系统损害的症状［1］，患者血清中则有多种自身抗体和高免疫球蛋白血症［2］。目前PSS 的治疗还是经验性的，主要以对症和替代治疗为主，出现严重内脏损害者，可应用糖皮质激素和免疫抑制剂。国内外文献报道均显示羟氯喹治疗PSS 可减轻患者的关节痛和改善患者的免疫学指标。

白细胞介素27（IL-27）是一种在免疫系统中发挥多效性的细胞因子，在生理和病理条件下均具有多种免疫调节活性［3］。IL-27 增强了Th1 和CD8 的功能T 细胞，促进Tfh 和Tr1 的发育，抑制Th2、Treg、Th9 和Th17 细胞的功能。IL-27 还参与调解B 细胞、NK、DCs 和巨噬细胞的免疫应答。IL-27 的产生在转录和转录后水平上都受到严格的调控［4］。IL-27 对免疫调节具有广泛作用，它与众多自身免疫性疾病有关。原发性舍格伦综合征的致病机制至今尚未完全阐明，本研究通过检测原发性舍格伦综合征患者外周血中IL-27 的水平，旨在探讨原发性舍格伦综合征患者治疗前后外周血中IL-27 的水平并了解羟氯喹的干预效果，以期为临床治疗提供参考依据。

1 资料与方法

1.1 研究对象

选取2019 年1 月至2020 年12 月于九江市第一人民医院治疗的持续单纯应用硫酸羟氯喹片（上海上药中西制药有限公司，国药准字H19990263）6 个月以上的原发性舍格伦综合征患者（PSS 组）30 例和健康体检者（对照组）30 例作为研究对象。其中原发性舍格伦综合征患者组中男3 例，女27 例，平均年龄51.8 岁；对照组中男5 例，女25 例，平均年龄50.1 岁。两组观察对象在性别与年龄等一般资料间比较均差异无统计学意义（P＞0.05），具有可比性。本研究符合医学伦理原则要求。

1.2 入选标准

所有入选的原发性舍格伦综合征患者均符合2016 年美国欧洲风湿病联盟制定的分类诊断标准［5］,同时在整个观察期持续单纯应用羟氯喹（0.2～0.4 g/d），未用激素、免疫抑制剂、生物制剂或小分子靶向药、植物制剂或中药，未长期应用滴眼液、促进唾液分泌的药物，并剔除合并糖尿病、肿瘤、感染或其他免疫系统疾病者。

1.3 标本采集及处理

用干燥管抽取所有原发性舍格伦综合征患者及体检者清晨空腹静脉血两管，每管约3 mL,经 4 000 r/min 离心5 min 后分离血清于-80 ℃冰箱冻存待检。用酶联免疫吸附试剂盒（BD 公司）检测所有研究对象外周血中IL-27 的水平，所有步骤严格按照试剂盒说明书执行。ESR 选用重庆天海动态血沉分析仪（ESR-2040）检测，C 反应蛋白（CRP）、免疫球蛋白A（IgA）、免疫球蛋白G（IgG）、免疫球蛋白M（IgM）和免疫球蛋白E（IgE）选用全自动特定蛋白仪（BECKMAN IMMAGE800）检测。

1.4 统计学方法

采用SPSS 25.0 软件对所有数据进行统计分析，实验结果以表示，采用t检验，Spearman 法用于分析各指标间的相关性，以P＜0.05 为差异有统计学意义。

2 结果

2.1 原发性舍格伦综合征患者外周血中IL-27 的浓度变化

PSS 组和健康对照组外周血中IL-27 的水平分别为（14.54±1.54）pg/mL 和（24.64±1.83）pg/mL，PSS 组的IL-27 水平明显低于对照组，两组之间的差异有统计学意义（t=22.75，P＜0.001），见图1。

2.2 PSS 组与对照组炎症因子的结果比较

原发性舍格伦综合征患者外周血中的炎症因子ESR、CRP、IgA、IgG、IgM 以及IgE 水平分别高于对照组，且差异有统计学意义（P＜0.05），详见表1。

表1 PSS组和对照组的结果比较（）

表1 PSS组和对照组的结果比较（）

2.3 IL-27 与其他炎症因子的相关性比较

根据Spearman 相关性分析结果显示，在原发性舍格伦综合征患者外周血中，IL-27 与ESR、CRP和IgG 分别呈负相关（r=-0.439 6、-0.382 6、-0.468 9，P＜0.05），而IL-27 与IgA、IgM 和IgE 之间无相关性（P＞0.05）。具体详见图2。

图2 外周血IL-27表达水平与其他炎症因子（A.ESR；B.CRP；C.lgG；D.lgA；E.lgM；F.lgE）的相关性比较

2.4 羟氯喹治疗前后原发性舍格伦综合征患者外周血中IL-27 的水平比较

羟氯喹治疗前后原发性舍格伦综合征患者外周血中IL-27 的水平分别为（14.54±1.54）pg/mL 和（22.52±1.89）pg/mL，羟氯喹治疗前的IL-27 水平明显低于治疗后，差异有统计学意义（t=19.04，P＜0.001），见图3。

图3 羟氯喹治疗前后外周血中IL-27的水平比较

3 讨论

原发性舍格伦综合征是指不具另一诊断明确的结缔组织病（CTD）的干燥综合征，是一种主要累及外分泌腺体的慢性炎症性自身免疫病。原发性舍格伦综合征的女性患者明显多于男性，多于40～60岁发病。原发性舍格伦综合征是一种全球性的自身免疫病，在我国人群的发病率为0.33%～0.77%，属于风湿免疫科常见疾病。原发性舍格伦综合征的常见临床表现包括口眼干燥、关节肿痛及乏力、低热等全身症状［6-7］。同时，原发性舍格伦综合征患者血清中存在SSA 和Ro-52 等多种自身抗体［8-9］。

原发性舍格伦综合征的发病原因至今不清，但大部分学者认为其是一个多种因素相互作用的结果，例如遗传因素、感染因素和内分泌因素等都可能参与了疾病的发生和发展。有研究证实，HLA-B8、DR3 和DRw52 基因在原发性舍格伦综合征患者中的阳性率显著高于正常人群，这说明携带某些易感基因是原发性舍格伦综合征的易感因素［10-11］。此外，在许多原发性舍格伦综合征患者体内均发现EB 病毒有活跃复制，有专家推测EB 病毒可激活B 细胞，使之分化、增殖，进而产生大量的免疫球蛋白和自身抗体［12-13］。同时有学者认为，由于原发性舍格伦综合征女性患者较多，因此雌激素的水平高可能也参与了疾病的发生发展［14］。

IL-27 是IL-12 家族的成员，由Epstein-Barr病毒诱导基因3（EBI3）和p28 亚基组成，前者与IL-12 p35 共享，后者是IL-27 的独特亚基。IL-27通过其由两条细胞内链组成的受体向细胞发出信号，gp130 与IL-6 和一条称为IL-27Ra（也称为WSX-1 或TCCR）的特定链共享。通过与其受体结合，IL-27 激活Janus 激酶（JAK）/信号转导和转录激活剂（STAT）和丝裂原活化蛋白激酶（MAPK）信号，以在不同生理和病理条件下发挥多种免疫调节活性［15-16］。IL-27 产生的主要来源是树突状细胞和巨噬细胞。IL-27 在调节自身免疫性疾病的免疫反应中发挥多效作用。IL-27 一方面通过促进Th1、CD8、NK、Tfh 和B 细胞增殖功能以及通过抑制Treg 和Th2 细胞生成发挥促炎作用。另一方面，IL-27 还通过增强 IL-10 的产生和抑制树突状细胞功能发挥抗炎作用［17-19］。

本次研究中原发性舍格伦综合征患者外周血中的IL-27 的水平为（14.54±1.54）pg/mL，而对照组外周血中IL-27 的水平为（24.64±1.83）pg/mL，两组结果相比较，差异有统计学意义（P＜0.05）。原发性舍格伦综合征患者外周血中IL-27 水平的降低提示了其可能在疾病的免疫功能调节方面起到了重要的作用，但IL-27 在原发性舍格伦综合征中具体的作用机制还需要做进一步研究。本次研究发现，原发性舍格伦综合征患者外周血中的ESR、CRP、IgA、IgG、IgM 以及IgE 的水平明显高于健康对照组，并且差异有统计学意义（P＜0.05），此次研究结果与既往曾旖等［20］、杨雪君等［21］、杜星辰等［22］研究结果相似。同时，经相关性研究分析，在原发性舍格伦综合征患者外周血中，IL-27 与ESR、CRP 和IgG 分别呈负相关（r=-0.439 6，-0.382 6，-0.468 9，P＜0.05），而IL-27 与IgA、IgM 和IgE 之间无相关性（P＞0.05）。而鉴于ESR、CRP 和IgG 都是目前原发性舍格伦综合征诊疗过程中应用较好的指标，而IL-27 与ESR、CRP 和IgG 有显著的相关性，这就使IL-27 可成为原发性舍格伦综合征的辅助诊断指标。

本次研究发现羟氯喹治疗前后原发性舍格伦综合征患者外周血中IL-27 的水平分别为（14.54±1.54）pg/mL 和（22.52±1.89）pg/mL，羟氯喹治疗前的IL-27 水平明显低于治疗后。羟氯喹是一种4 氨基喹啉类药物，目前广泛应用于系统性红斑狼疮、类风湿性关节炎和舍格伦综合征等自身免疫性疾病的治疗。有国内外文献报道，羟氯喹治疗原发性舍格伦综合征可改善患者体内多种免疫学指标，包括ESR、IgG、RF 和IL-6 等。鉴于本次研究发现IL-27 与ESR、CRP 和IgG 呈显著负相关，说明羟氯喹可能通过提升原发性舍格伦综合征患者外周血中IL-27 的水平而达到治疗效果。

综上所述，虽然原发性舍格伦综合征致病过程及发病机制尚需要做进一步的研究，但通过研究已发现IL-27 在原发性舍格伦综合征患者外周血中的水平显著降低并与ESR、CRP 和IgG 显著负相关使得其可作为原发性舍格伦综合征的辅助诊断指标，同时羟氯喹的干预可以有效上调IL-27 水平，其可能通过调节IL-27 水平达到治疗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