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容提要:中国正处于迈入高收入经济体的关键时期,如何推动产业结构优化,促进长期经济增长是新发展阶段的重要问题。基于2001-2019年地级市面板数据,建立了双重差分模型研究国家服务业综合改革试点政策对产业结构优化的影响。研究表明,服务业综合改革显著促进了产业结构高级化和产业结构合理化。服务业综合改革主要通过产业发展效应和创新效应对产业结构优化产生影响。政策试点在不同地区和规模的城市中具有异质性作用。因此,合理地制定和施行服务业综合改革,能够促进服务业发展,优化以产业结构为代表的供给结构,从而促进经济高质量发展。
产业结构优化升级是提高中国经济综合竞争力的关键举措,产业结构转型升级是中等收入国家迈向高收入经济体的必经之路。改革开放以来,中国的产业结构发生了巨大变化,经济结构服务业化趋势明显。2021年中国服务业增加值占国内生产总值的53.3%。虽然新冠肺炎疫情的冲击使得服务业发展有所放缓,但服务业份额仍在总产出中占比超过一半,服务业替代工业成为了国民经济的主导产业。结构主义认为落后经济体陷入“贫困陷阱”的原因在于以劳动为代表的生产要素过多地配置于劳动生产率较低的产业,产业结构转型升级能够将生产要素配置到生产率更高的部门,从而促进经济的长期增长。在中国宏观经济迈入结构性减速的新发展阶段,传统要素驱动型的经济发展模式难以为继,产业效率提升和结构优化决定了经济发展质量。如何在服务业主导的新发展阶段进一步推动产业结构优化,促进资源合理配置和经济高质量发展,是现阶段供给侧结构性改革中的重要问题。
产业结构优化是指政府为了实现经济增长过程中资源的合理配置,主动采取政策和措施向最优水平调整各产业各部门间的结构比例关系的行为(江小涓,2005)。产业结构优化程度受到众多因素的影响,具体来说其影响因素可以分为制度层面和非制度层面两方面。制度层面的研究文献主要对政府推行的各种政策的产业结构优化效应进行了评估,如发展战略(袁航和朱承亮,2018)、信披制度(Liu等,2021)、金融政策(胡欢欢和刘传明,2021)、环境政策(Zheng等,2021)、土地政策(闫昊生等,2020)和城市政策(王鹏等,2019)等。非制度层面的研究文献则通过构建理论模型从供给侧和需求侧两方面刻画产业结构的动态演进过程,其中需求侧方面的研究文献主要通过构建非位似性消费函数对结构转型中的恩格尔效应进行刻画(Comin等,2020),供给侧方面的研究文献则通过假定不同产业生产部门的生产函数具有异质性的替代弹性、技术进步率和要素密集度以刻画结构变迁中的鲍莫尔效应(Alvarez-Cuadrado等,2017)。
产业结构的服务化是现代经济的重要特征,由于服务业驱动了整个后工业化时期的经济转型,政府能够通过出台政策对服务业发展进行调整以达到提高经济效率和优化经济结构的目标。大量文献从制度层面出发,对服务业相关的各种改革政策的经济效应进行了探讨。其中,部分文献评估了服务业开放的经济效应,张陈宇等(2020)认为服务业开放降低了国内外的技术差距,从而促进了产业的技术进步;王晗和何枭吟(2021)采用合成控制法研究了北京市服务业开放的政策效应,发现服务业开放能够通过人才集聚、资本深化、技术创新和环境规制促进城市高质量发展。另一方面,少量文献对服务业综合改革的政策效应进行了评估,陈亚平(2020)发现服务业综合改革通过创新服务业部门效应、要素集聚效应和生态效应三方面对区域创新起到了显著促进作用;刘胜等(2021)发现服务业综合改革通过促进创新能力和劳动生产率对地区服务业集聚起到了显著促进作用。服务业综合改革是“十一五”时期国家发改委实施的旨在促进服务业发展、提高资源配置效率所推行的政策。那么该试点政策能否推动地区服务业发展,是否具有产业结构优化效应呢?这是一个重要问题。
本文的主要贡献在于:第一,探讨了服务业改革试点政策的经济效应。现有关于服务业改革政策试点的文献相对较少,少量文献也仅集中于讨论政策的创新和产业集聚效应,本文研究了服务业改革试点对产业结构优化的影响,丰富了服务业改革政策评估的相关文献,为政府进一步制定推动服务业发展的相关改革政策提供了理论依据。第二,作为经济结构的重要组成部分,产业结构的合理调整能够通过提高优质供给、降低低劣供给进一步对供给结构产生优化效应,本文从制度层面分析了产业结构优化的影响因素,对旨在提升经济发展质量的供给侧结构性改革提供了理论和经验证据。
本文余下部分的结构安排为:第二部分介绍制度背景和研究假说,第三部分为研究设计,第四部分汇报主要的实证结果及分析,第五部分作进一步研究和稳健性检验,第六部分为研究结论。
服务业在经济增长和结构转型中发挥了重要作用。“十一五”规划纲要提出要加快发展服务业,提高服务业的比重和水平,大力发展生产性服务业,继续发展消费性服务业。为了落实国务院对服务业发展相关政策的要求和部署,促进“十一五”期间服务业发展,2010年11月22日国家发改委启动了服务业综合改革政策试点,选取了14个省会城市、4个计划单列市、7个中心城市主城区、8个地级市、2个县和2个产业园区作为试点地区,推行国家服务业综合改革政策。
根据《国务院办公厅关于加快发展服务业若干政策措施的实施意见》(国办发〔2008〕11号),国家服务业综合改革试点的政策措施主要包括服务业发展环境、政府作用和资源支撑等三个方面。首先是优化服务业发展环境,具体措施包括放宽服务业市场准入、推进国有和事业单位改革改制;加强服务业基础工作,包括人才培育、服务业标准体系和服务业统计工作的建设;提高服务业的对外开放程度,包括推动服务业对外开放、支持国内服务企业展开跨国业务。其次是发挥政府在服务业发展中的作用,包括加强产业政策和规划引导,具体通过制定区域服务业发展规划,调整和完善服务业相关产业政策;大力培育创新性服务业企业和品牌,鼓励服务业技术创新和实施自主品牌战略。最后,加大服务业资金投入,扩充服务业发展过程中的资金支持,从公共投入、财政支持和金融支持等三个方面促进服务业企业发展,以帮助面临资源约束的服务业企业形成固定资本和生产能力。
国家服务业综合改革试点政策可能从产业结构高级化和产业结构合理化两方面产生产业结构优化效应。
一方面,服务业综合改革可能推动产业结构高级化。首先,服务业综合改革推动了相关产业的发展和集聚,服务业集聚能够产生规模效应,提高区域服务产品的规模和多样性,这能够提高消费者福利,有利于促进产业结构高级化(夏沁芳,2008;郭淑芬等,2020)。其次,服务业相关产品和要素市场的开放能够提高劳动和资本等生产要素的流动性,进一步促进产业结构升级(陈明和魏作磊,2016)。此外,政府还通过公共政策支持服务业企业投入,这能通过直接提高服务业的资本存量进一步促进服务业发展,从而促进产业结构向服务业变迁(Guo等,2021);与此同时,在产业结构转型升级过程中,产品和要素市场也发挥了重要作用,政府通过优化服务业发展环境,提高生产要素流动程度,能够有效促进服务业发展,推动产业结构变迁。最后,宏观经济是由大量微观主体构成的,服务业综合改革中有大量扶持服务业微观主体的产业政策,财政、金融等支持政策有利于初创期服务业企业扩充资金来源,缓解初创企业的融资约束问题,这能够促进服务业企业的长期发展(Aghion等,2015)。
另一方面,服务业综合改革可能促进产业结构合理化。产品和要素市场发育在产业结构转型中发挥重要作用,服务业综合改革鼓励服务业标准体系构建和市场发展,实行了一系列旨在推动服务市场发展的政策,统一的市场标准体系有利于建设活跃的产品和要素交易市场,从而优化资源配置,促进产业结构合理化(徐朝阳等,2020)。市场在资源配置中起到了决定性作用,建设统一开放、竞争导向的市场体系是市场经济的基石,也为供求双方提供了交易场所,促进了产品和要素的流动,提高资源在产业间配置效率和产业协调水平,进一步促进产业结构合理化(陈林和汤秀梅,2014)。具体而言,服务业市场发展分别从供给侧和需求侧两方面提高生产者和消费者的经济福利。对于生产者来说,能够更容易从服务要素市场中购买服务业和其他生产要素,这能够提高企业生产要素多样化程度,促进投入要素的分工,通过资本的互补性提高企业的生产效率,进而提升产业结构合理化水平(拉赫曼,2015);对于消费者而言,服务业产品市场的建立有利于降低消费者的搜寻成本和交易成本,提高消费的选择多样性和效用水平,进而提升消费者福利(杨小凯和张永生,2000)。此外,要素市场的发育能够提高资源配置效率,服务要素市场的建立为不同产业的生产者和消费者提供了交易生产要素的场所,这有利于提升生产要素配置效率,促进产业结构合理化(蒲艳萍和成肖,2014)。
综合上述国家服务业综合改革试点政策对产业结构高级化和产业结构合理化的分析,提出假说:
H1:限定其他条件,国家服务业综合改革促进了产业结构高级化和产业结构合理化。
本文选取2001-2019年中国地级市面板数据作为研究对象。剔除存在缺失值的样本,经过处理后得到200个地级市2217个城市-年度观测值。所有数据来自于中经网统计数据库,所有数据处理和分析采用Stata SE 16.0完成。
构建如下式所示的基准回归模型估计国家服务业综合改革试点的政策效应:
structureit=β0+β1reformit+β3controlit+μi+τt+it
其中,被解释变量structure表示产业结构优化程度,分别从产业结构高级化(higher)和产业结构合理化(bias)两方面度量;核心解释变量reform表示地区受国家服务业综合改革试点政策的冲击情况;控制变量control参考韩永辉等(2017)的研究,控制了经济发展(gdp)、消费规模(consume)、政府规模(gov)、外商直接投资(fdi)、金融发展(loan)等其他可能对产业结构优化产生影响的因素;μi、τt和it分别代表个体固定效应、时间固定效应和残差项。
(2) 解释变量。核心解释变量reform代表样本中该城市在处理时点之后是否为国家服务业综合改革试点地区的虚拟变量。计算方法为:reformit=treatt×posti。treat表示是否是处理组,观测值如果是试点城市则取1,如果不是试点城市则取0;post表示受政策冲击的时点,由于政策公布的时间点为2010年下半年,可以将2011年看作政策冲击的时间点,2011年之前的年份取0,2011年及以后取1。本文主要关注变量reform的估计系数,其度量了国家服务业综合改革试点政策给被解释变量带来的平均处理效应。
表1报告了所有变量的描述性统计。产业结构高级化(higher)的最小值为0.13,最大值为6.12,均值为1.06;产业结构合理化(bias)的最小值为0.11,最大值为834.3,均值为36.98。政策试点变量(reform)的均值为0.08,说明处理组受到处理之后的样本数占总样本数的8%,其他则为对照组和处理组未受处理的样本;其中,处理组(treat)的均值为0.13,说明处理组占总样本的13%,总样本中其余87%为对照组样本。
表1 描述性统计
表2报告了基准回归结果。第(1)、(3)列分别报告了未加入控制变量的回归结果,从中可以看到,政策试点对产业结构高级化和产业结构合理化的估计系数分别为0.210和-17.644,均在1%的统计水平上显著。第(2)、(4)列报告了加入控制变量后的回归结果,从中可以看到,加入了所有控制变量和固定效应之后,政策试点对产业结构高级化和产业结构合理化的估计系数分别为0.252和-16.087,均在1%的统计水平上显著。由于结构偏离度是产业结构合理化的逆指标,基准回归结果说明在其他条件相同的情况下,政策试点显著促进了产业结构高级化和产业结构合理化。这说明国家服务业综合改革试点具有产业结构优化效应,基准回归模型的估计结果支持了研究假说H1。
表2 基准回归结果
(1) 异质性分析。表3是基于城市规模异质性的回归结果。城市规模分类方法基于国务院的分类方法,将人口小于100万的城市划分为小型城市,100万至500万之间的划分为中型城市,大于500万的划分为大型城市。第(1)-(3)列报告了各种规模城市中改革试点对产业结构高级化的影响,从中可以发现,国家服务业综合改革试点在大型城市中影响最大,其次是中型城市,在小型城市中影响不显著。第(4)-(6)列报告了各种规模城市中改革试点对产业结构合理化的影响,从中可以发现,国家服务业综合改革试点在小型城市中影响最大,而在大中型城市中影响不显著。上述结果说明国家服务业综合改革试点的政策效果在不同规模城市中具有异质性,政策试点对大中型城市产业结构高级化起到了显著促进作用,对小型城市产业结构合理化起到了显著促进作用。
表4是基于城市区域异质性的回归结果。根据城市所归属的省级行政区将样本按照地区分成东部地区、中部地区和西部地区,地区分类参考国家统计局的分类方法。第(1)-(3)列报告了东中西部地区改革试点对产业结构高级化的影响,从中可以看到,西部地区改革试点的政策效应最高,其次是东部地区,中部地区改革试点的政策效应不显著。第(4)-(6)列报告了东中西部地区改革试点对产业结构合理化的影响,从中可以看到,中部地区改革试点的政策效应最大,其次是东部地区,西部地区的政策效应最小。上述结果说明国家服务业综合改革试点的政策效果在不同地区的城市中具有异质性,政策试点对东西部地区的产业结构高级化起到了显著促进作用,对东中西部地区产业结构合理化均起到了显著促进作用。
表4 区域异质性回归结果
(2) 机制分析。本文进一步对政策试点可能存在的影响产业结构优化的机制进行分析。表5分别检验了国家服务业综合改革试点可能存在的产业发展效应和创新效应两方面的影响机制。
参考钟粤俊等(2020)的研究,产业发展采用服务业就业和服务业发展表示,分别用服务业就业占总就业比重(serlabor)和服务业增加值占国内生产总值比重(servicepr)来度量。表5第(1)列中,变量serlabor的估计系数为0.016,在5%的统计水平上显著;第(2)列中,变量servicepr的估计系数为0.011,在10%的统计水平上显著。这说明国家服务业综合改革试点显著促进了服务业就业和服务业发展,León-Ledesma和Moro(2020)认为服务业发展是产业结构变迁最重要的特征,结合机制分析的结果,这表明服务业综合试点能够通过就业效应和产业发展效应促进地区产业结构优化。
创新指标参考吴敏等(2021)的研究,分别从专利申请量(inva)和专利授予量(invg)两方面衡量区域的创新水平。表5第(3)、(4)列报告了政策试点对区域创新的回归结果,从中可以发现,变量inva和invg的估计系数分别为0.760和0.378,均在1%的统计水平上显著。这表明政策试点具有显著的创新效应,袁航和朱承亮(2019)、Wu和Liu(2021)的研究发现创新在产业结构变迁过程中发挥了重要作用,结合机制分析的结论,这说明服务业综合改革试点通过创新机制促进了区域产业结构优化。
表5 政策试点对产业结构优化的机制回归结果
(1) 平行趋势检验。建立双重差分模型的前提是处理组和对照组满足平行趋势假定,本文采用事件研究法进行平行趋势检验,图1的左图和右图分别展示了政策试点对产业结构高级化和产业结构合理化的平行趋势检验结果。从中可以看到,政策实施前处理组和对照组产业结构高级化和产业结构合理化的组间差异不显著;政策实施后,处理组产业结构高级化指标出现了明显上升趋势,产业结构合理化指标出现了明显下降趋势,且两者的置信区间均明显偏离零值。上述结果表明在政策实施前,处理组和对照组的被解释变量并没有显著的组间差异;而在政策实施后,处理组的被解释变量均出现了明显的处理效应。平行趋势检验的结果说明政策试点对产业结构优化具有因果效应,这进一步支持了本文的研究结论。
图1 平行趋势检验
(2) 安慰剂检验。为了排除其他可能存在的因素对本文研究结论的干扰,通过随机生成处理组的方法进行安慰剂检验。具体来说,从总样本中随机抽取35个城市作为伪处理组,其他城市作为伪对照组。由于伪处理组是随机生成的,理论上安慰剂检验中的伪处理组是随机选择的,所以安慰剂检验中的处理效应不会对产业结构优化产生影响。为了避免其他因素对估计结果的影响,本文采取500次重复的随机抽样。图2中左图和右图分别展示了500次随机冲击中政策试点对产业结构高级化和产业结构合理化的影响,从中可以看到,绝大多数系数值分布在零附近,与基准回归模型的估计系数相距较远。这意味着随机抽取的处理组对产业结构优化的影响不显著,未观测的随机因素不会对估计结果产生影响,说明本文基准回归模型的估计结果是显著的。
图2 安慰剂检验
(3) 替换被解释变量。考虑到产业结构优化具有多种度量方法,本文通过替换被解释变量进行稳健性检验。产业结构高级化指标参考吴万宗等(2018)的研究,根据配第-克拉克定理采用非农增加值与农业增加值之比(highe)度量;产业结构合理化参考韩永辉等(2017)的研究,采用经过产值占比加权的结构偏离度指标(sr),与结构偏离度类似,该指标为度量产业结构合理化的逆指标。表6报告了替换被解释变量的估计系数,从中可以看到,服务业综合改革试点对产业结构高级化的估计系数为45.226,在5%的统计水平上显著;服务业综合改革试点对产业结构合理化的估计系数为-137.616,在1%的统计水平上显著。替换被解释变量进行稳健性检验的估计结果表明,国家服务业综合改革试点显著促进了产业结构高级化和产业结构合理化。
表6 稳健性检验:替换被解释变量
(4) PSM-DID检验。为了缓解进行国家服务业综合改革试点和未进行国家服务业综合改革试点城市可能存在的系统性偏差对双重差分模型基准回归结果的影响,本文采用PSM-DID方法进行稳健性检验。选取匹配后的样本,表7的估计结果表明,政策试点对产业结构高级化和产业结构合理化的估计系数分别为0.249和-8.950,分别在1%和5%的统计水平上显著。虽然与基准回归结果相比,匹配后产业结构高级化和产业结构合理化的估计系数值均有所降低,但匹配后的估计结果仍然说明国家服务业综合改革试点显著促进了产业结构高级化和产业结构合理化,这进一步支持了本文基准回归模型所得到的研究结论。
表7 稳健性检验:PSM-DID的回归结果
本文基于2001-2019年中国地级市面板数据,建立双重差分模型研究了国家服务业综合改革对产业结构优化的影响。研究发现:国家服务业综合改革显著促进了试点城市的产业结构高级化和产业结构合理化。机制分析发现,国家服务业综合改革主要通过促进服务业发展和创新对产业结构优化发挥作用;异质性分析发现,国家服务业综合改革对大中型城市的产业结构高级化起到了显著促进作用,对小型城市的产业结构合理化起到了显著促进作用,对东西部地区的产业结构高级化起到了显著促进作用,对东中西部地区产业结构合理化起到了显著促进作用。经过一系列稳健性检验后,本文研究结论保持稳健。
本文的启示在于:首先,国家服务业综合改革显著促进了试点地区的产业结构高级化和产业结构合理化,这说明国家服务业综合改革政策具有明显的产业结构优化效应,在非试点地区进一步进行政策试点,推进服务业综合改革,能够优化产业结构,促进经济高质量发展。其次,国家服务业综合改革政策的推行在不同地区具有差异性作用,由于不同规模和地区的城市具有不同特征,这给试点政策的效果带来异质性影响,有选择地进行政策试点,有利于充分发挥国家服务业综合改革的产业结构优化效应。最后,产业结构是经济结构的重要组成部分,也是供给结构最重要的组成部分,政府可以因地制宜地推行改革政策优化服务业发展环境、促进服务业发展,从而优化产业结构,进一步达到降低劣质供给、提高优质供给的目的,通过推行合理的政策实现供给侧结构性改革的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