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至一
小时候,大概幼儿园中班的光景,我在家中偶尔翻到一只望远镜,在手中把玩了许久,竟然发现它能帮助我看清楚远处的东西。我兴奋地跑到窗台边,凑巧,家在九楼,那天天氣晴朗,我居然看到了远到不能远的地方,有个像葫芦一样的建筑。我便笨拙地拿出彩笔,将其画下来。妈妈下班回来后,我把杰作骄傲地展示给妈妈看,又将望远镜塞进她手里。不等妈妈放下包,我急切地拉着她来到窗台前,按照之前的角度比画着告诉妈妈。妈妈举起望远镜,一看,“哟,这不是东方明珠电视塔吗?还能看清楚灯带,没想到被你发现了,真厉害!”兴奋、欣喜和骄傲,是望远镜带给小孩童最深刻的记忆。
自小,我就是上海自然博物馆常客,无论是典雅厚重的老馆,还是现代明亮的新馆,都留下我和妈妈的身影。我一去就会泡上一整天,一层一层的,不厌其烦地观看。我甚至可以清晰地知道每一层的布局,每个角落的样子。物种起源馆的第一块展板就是望远镜、天文望远镜。为什么会将与生物无关的光学器材纳入物种起源馆?一开始,我百思不得其解。从走马观花,到细读浏览,我逐渐得出了答案:正是这些老古董才让科学家揭开了地球历史的面纱,打开了生物学与古生物学的大门。
2017年的时候,我拥有了一台新望远镜。这台望远镜价格不菲,十足的高档货。它的10倍放大效果,让我有了更远的视距。它的42毫米大口径,让我有了更广阔的视野。那段时间,我发现爸爸妈妈总是神神秘秘的,爸爸频繁加班,妈妈则反复跟别人讨论一些我听不懂的数据。直到一个阳光明媚的日子,他们带我去了一家光学城,反复试测后才买下这台专业级望远镜和一台黑卡数码相机,我才恍然大悟,他们对于我的爱好给予支持的良苦用心。
最近我还交了个好朋友——王叔叔。他是个不折不扣的观鸟爱好者。最近几年,上海鸟类检测的多次新发现都有他一份功劳。跟着他,我的野外观察鸟种数也越来越多。
望远镜,一个特殊的物件,有人熟悉,有人陌生。于我而言,它串起了美好的过去,也能看到更美好的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