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目生命周期视角下督导协助社工开展“五社联动”社区项目的方式与路径

彭博健

摘 要：“五社联动”项目中，社会工作者作为专业力量对项目整体起到重要的支撑作用。而社会工作督导作为社工队伍的管理者、教育者、支持者，可以为项目成功提供重要保障。本文从项目生命周期的视角对督导如何协助社工开展“五社联动”项目进行了探讨，从项目启动、计划、实施、结束四个阶段讨论了督导协助社工开展“五社联动”项目的方式。

关键词：五社联动；社会工作；督导

一、“五社联动”项目中的督导

（一）“五社联动”项目中社工的作用

“五社”是指社区、社会组织、社会工作者、社区志愿者、社会慈善资源。“五社联动”是指以社区为平台、以社会组织为载体、以社会工作者为支撑、以社区志愿者为辅助、以社会慈善资源为补充的现代基层治理行动框架（孟志强等，2021）。在普遍的认知中，社会工作中作为“五社”中的专业主体，对项目整体起到专业支撑作用。

而在武汉抗击疫情的实践中，“五社联动”社会工作服务项目的实施，给“事多人少”的社区补充了社会工作人才力量，其利用专业优势，为社区居民尤其是康复患者、病亡者家属、因疫情致困的特殊群体、抗疫一线工作者等开展物资帮扶、情绪疏导、关系调适、能力提升等服务（闫薇等，2021）。

（二）“五社联动”项目中督导工作的特性

相比于其他社工项目的督导工作，“五社联动”项目强调社工需要“促进多元主体联动”，这与社工“资源链接者”的专业角色相契合。社工督导作为社工的支持者，需要注意为社工提供社区资源方面的支持指导社工做好多元主体间各类资源的链接。最终解决社区内的各类问题、提供社区居民服务、强化社区联结，实现社区善治。

二、项目生命周期视角概述

“五社联动”是一种对实践的原则性指引，具体落地时需要依托项目化运作，才能不流于形式。在此引入项目生命周期这一管理学概念，以全面探讨“五社联动”项目各阶段的特性，以及督导在对应阶段应当采取的行动。

项目生命周期是指每个项目从最初的概念到最终落地实现都会经历相似的生命历程，虽然每个历程可以根据项目内容进行具体的细分，但整体上都会经历启动、发展、实施和完结四个步骤。项目在启动阶段准备人力、物力、财力的投入，前期的摸排需求，制定计划需要较长时间和较大精力，进度缓慢，准备就绪后即可开展专业服务。发展阶段全面铺开各项服务，随着时间推移，投入的资源逐渐累积且速度较快。实施阶段的“五社联动”项目持续增加投入，但因前期的准备工作、开展工作的铺垫，资源投入度随时间推移而逐渐减缓。项目结束阶段此时的资源投入已累积到制高点，但因材料归档与移交、离别情绪处理、社工退出机制、项目落地成效评估等事宜项目节奏重新回归缓慢，其总体的项目生命周期特征呈现“S型”，即两端慢，中间快的特征。因此督导可以从这四个步骤入手，对“五社联动”项目进行整体上的把控。

三、项目启动阶段的督导

启动阶段是项目的起点，在这个阶段需要梳理“五社联动”各方拥有的各项资源和各种客观条件，论证项目可行性和和合理性。而明确项目的服务目标并为其制定相应的计划，是项目初始阶段最为关键的工作，可以帮助社工在“五社联动”项目的初期能更加清晰地确定该项目的目标，为社区居民提供更为精准和高效的服务。因此，项目启动阶段的督导有以下几个方面需要关注：

（一）识别服务对象

项目启动阶段，社工作为新进入社区的一份子，对项目、服务对象以及社区都有待了解。想要达到精准服务的效果，项目方第一步工作是“找”。找到项目服务对象，是建立关系和需求分析的前提。了解服务对象的群体特征，如群体数量、日常作息、思维习惯、开放程度、重要他人等才能开始需求分析。服务对象作为项目服务的直接对象，其重要性不言而喻。与服务对象打好交道，建立系统而全面的服务对象档案，明晰服务对象的问题与困境，识别服务对象的需求，做好需求评估，是项目开展的基础。聚焦服务对象，精确识别需求是一切工作的开端，是后期提供高效、精准服务的保障。

（二）寻找联动资源

“五社聯动”的要义是要与社区内其他要素进行联动工作，增能社区组织，促进社区参与，因此在与服务对象建立专业关系的同时，项目方也要注重与社区方关系的构建和培养。社工在社区环境中工作，社区作为项目协同方的作用不容忽视。初始阶段除了做到聚焦服务对象、识别需求外，还应明确所需的资源和其他支持，以便制定计划任务。

可以梳理本社区社会组织的基本情况，判断整体处于活跃状态还是萌芽状态，尝试列出清单，分层分类。项目方只有在对服务对象及其周围环境充分了解后，才能基于周围的正式资源与非正式资源、服务对象优势、劣势以及不同的需求强度搭建项目整体框架，进而填充具体的服务计划。

（三）组建督导或项目管理团队

确定项目负责人、组建项目管理团队是项目启动阶段的重要任务。在“五社联动”项目启动阶段，首先要做的工作应该是督导及项目团队的组建，因为所有工作的开展都应该是以人力资源的存在为前提的，团队人员专业基础、工作经验、人员结构等也将对项目最终的质量和效果产生重要的影响。

组建“五社联动”项目管理团队要需要格外注意人才的资源特性，应当选择沟通能力强、掌握公共资源多的人才，在必要时可以协助社工联结项目所需资源，为项目做资源背书，推动整个项目运行。

（四）确定项目任务

在项目组基本组建完成后就应该着手进行项目开展的准备工作，这些工作主要包括项目的可行性研宄以及对服务对象需求的了解和评估等。在“五社联动”项目的启动阶段再次对项目实施的可行性进行论证主要是为了确保链接到的各种资源能够被合理利用，提高资源利用效率。因此需要科学分析和论证目前在实际操作上、资金支持上以及各种主客观条件是否为项目的运行提供了条件，这个过程直接影响到项目的各项工作的顺利进行，也为社会工作服务项目组科学合理地修正和完善项目提供了依据。

四、项目发展阶段的督导

“五社联动”项目的发展阶段主要是在对所拥有的各项资源条件和服务对象需求有了一定的了解后，立足实际和服务对象需求对项目进行长远的规划、确定项目实施中要完成的具体的目标、预测项目实施中可能出现的困境，并具体列出完成相应目标和解决可能困境的措施和手段等。

项目进入到发展阶段，此时框架已搭建完毕，服务计划已制定。经过前期充分地准备，发展期的前段应该注重初始期服务规划的实施反馈，以便随时进行调整。同时，还要注意社区志愿组织的培育，为后期社工-社区联动提供充足的志愿者资源。

在“五社联动”项目的发展阶段，其主要的任务是快速、有效的设计服务计划，指引社工的行動，需要完成如下工作：

（一）有效的项目目标设计

指引一个项目向“好”的方向走的关键性因素是目标，因此目标制定的好坏，一定程度上决定一个项目的成败。设计目标系统时需要考虑几个因素。第一，所制定的目标与服务对象的需求保持一致，只有针对需求而定的目标，才能指引项目。第二，所制定的目标与资助方或购买方的定位一致，以体现重合的价值。

设计的目标还要符合四个特征。首先，目标应该是具体的，项目所设定的目标要具体说明项目要改变的内容是什么，而且保持目标与需求的一一对应；其次，目标是可测量的，项目所设定的目标应能够有相应的基准来衡量或测量，一个无法衡量/测量的目标，就没有任何数据、证据来证明其是否达成；再次，目标应是可达成的，所设定的目标要符合现实规律，客观反映项目能够达到的内容；此外，目标应是相关联的，项目设定的目标要与项目本身具有关联性，且项目的信息和数据能够在合理的时间和成本范围内收集到；最后，目标应是有时间性的，需要清楚地描述项目预期带来的变化会在何时产生。目标是一种结果，不是手段，因此设定的目标应关注的是状态，且每个需求与目标应分别对应。

（二）针对性且合理性的行动

“五社联动”项目是依靠一个又一个的项目行动支撑起来的，每一个项目行动的有效达成，才能够实现目标的达成。好的项目行动有三点准则。

第一，行动是围绕着服务对象需求背后的原因而执行的。而“五社联动”项目受到关联方的多方影响，在项目规划的过程中容易脱离服务对象的真实需要。因此社工需要不断的反问自己，这个行动为什么如此设计？它能够解决服务对象的什么问题？这个问题是服务对象需求的重要成因吗？在服务的规划过程中，社工很容易忽略这一点，会执行了很多看似提供给服务对象的行动，但只是围绕着表层的需要甚至只是满足了部分服务对象的兴趣。

第二，服务的设计符合服务对象的能力。当社工致力于解决某个问题成因，并找到了方法而设计行动时，需要去思考所设计的行动是否匹配服务对象本身的能力，例如服务对象是肢体残疾人，那么大量需要肢体互动才能够完成的任务，往往会增加服务对象的参与难度，甚至打击服务对象的参与信心。除肢体能力外，我们同样需要考虑服务群体的知识水平而设计行动内容。

第三，从服务对象出发，而非从社工自身技能所长出发。在设计服务行动时应以服务对象为核心去思考。服务对象有哪些困境，哪种方式方法可以解决这一困境？社工具备这个方式方法或者我们要去哪里寻找这个方式方法，然后落实执行？在社会工作服务项目规划的过程中，社工更容易倾向思考自身具备什么技能，这个技能能够解决服务对象的哪些问题，然后制定行动落实执行。

五、项目实施阶段的督导

“五社联动”项目中，一个好的服务规划，可以对服务的执行具有引导价值，但再好的规划设计，也很难避免在实施阶段出现偏误。项目的实施阶段，是社会工作服务项目生命周期中，占时最长的阶段，也是最容易出现偏误的阶段。在许多的社会服务项目实施过程中，常常出现在实施阶段偏离目标、服务质量不达标的现象，从而导致项目最终失败。社会工作服务项目的实施阶段是确保项目的发展阶段的内容有效落实，并能够反馈信息，对启动阶段与发展阶段的内容进行变更的过程，需要完成以下工作：

（一）确保服务项目规划的落实

确保“五社联动”服务项目规划的落实，是社会工作服务项目实施阶段首要的任务。社会工作服务项目是由一系列目标一致的行动组成的，因此每一个行动的实施方向与项目规划中设计的方向一致，才能确保社会工作服务项目最终目标的实现。对发展阶段的落实，就是确保社会工作服务项目执行过程中的目标方向、任务质量、项目进度与规划的一致性。社会工作服务项目在实施阶段，需要运用不同的手段、方法来确保发展阶段所制定的行动如实执行。社工需要依据服务发展阶段设计的逻辑框架，逐一完成逻辑框架上的任务内容，并对照逻辑框架进行监测，通过落实监测的行为，确保社会工作服务规划的内容按时间要求落实，使得服务进度合理；确保社会服务规划的内容按照既定的预算落实，避免超支或过度结余，从而避免资源的不合理运用；社会工作者通过监测监督资源的最大化应用；通过监测发现服务过程中的优势与不足；最后通过监测收集有效的信息，避免不必要的工作错漏。

（二）启动阶段与发展阶段的反馈

社会工作服务项目的实施阶段，会获取大量的反馈信息。这些信息能够帮助社工不断的验证启动阶段和发展阶段的有效性。在社会工作服务项目的实施阶段，社工直接接触服务对象，并长期、持续与服务对象互动，能够更进一步获取服务对象更多的信息，这些信息能够帮助社工反思启动阶段时对服务需求确认的有效性；在服务执行的过程中会看到设计的服务不吸引服务对象或者部分服务无法落地实施，可在其中通过对信息的收集与分析验证需求的确认阶段是否出现错误。同时，随着社会工作服务的深入开展，服务对象的需求也可能发生变化，这些信息得到及时的反馈，才能够推动启动阶段和发展阶段及时做出调整、不断完善。

六、项目结束阶段的督导

结束期作为项目的最后一个阶段，此时的评估主要检查项目的目标达成度。同时，由于项目制的特殊性，社工往往应该为可预见的退出做好准备，退出机制的完善与否影响服务项目成果的持续度。结束期的工作不仅要考虑项目撤出机制，还有长效落地机制的建立。此机制建立后，社工还需要检验落地成效机制的运行，在结束期后段开展试运行并随时观测，以便对落地成效机制进行调整和介入。

“五社联动”项目的结束阶段，是对社会工作服务项目完整的进行总结和验证的阶段，而这一阶段则依靠评估的行为来实现。因此社会工作服务项目在结束阶段，社工督导需要完成如下任务：

（一）呈现服务项目成效

“五社联动”社会工作服务项目在结束阶段的最重要任务是呈现服务的成效。一方面，需要呈现服务对象的改变状态。另一方面，还要呈现项目各方在“五社联动”项目中的改变。如是否有效培育了社区志愿者队伍，是否为社区后续发展增能等。同时，在“五社联动”项目中，地方政府作为购买方，往往也更为关注项目等公共属性，因此社工还要注意在项目的成效展现上做到“有宣传、有成效、透明化、公益性质突出”等特点。

（二）判断项目是否持续

“五社联动”项目需要在结束阶段，了解该项目的实施结果，并依据此结果做出判断，判断项目是终止、持续还是修正。当结果告诉社工，社会工作服务项目已达致预想的目标，那么社工可以判断项目终止；社會工作服务项目结果显示项目达致预期成果，但仍存在其他服务对象有同样的需求，那么社工可以判断项目持续；同样的，项目服务结果告诉社工，原有的服务对象需求获得了改善，但并未获得解决，那么社工需要思考修正项目，以便真正解决需求。

（三）区分服务项目成果

在社会工作服务结束阶段，社工不仅仅了解服务对象产生了什么改变，同样需要追溯这些改变是否是由项目带来的。比如有些社工项目中真正给服务对象带来改变的是新工作或者政府的新举措，而并非社工的专业服务。这里并非指社工的专业服务对服务对象没有产生效果，只是社工需要知道社会工作服务项目是否发挥了重要作用，才能知晓社会工作服务项目是否具有价值。因此“五社联动”项目的社工同样需要识别社区内的各类问题的解决，社区联结强化以及社区善治的实现，是否是“五社联动”项目实施带来的。

（四）累积组织技能

组织技能是社会工作服务项目在完结阶段，通过评估累积出来的，在“五社联动”中社工不断总结服务过程中的经验，提炼培育社会志愿组织等方法论和人才队伍，寻找相似服务中的共性模式，在遇到意料外的事件时做评估总结，形成项目的风险登记簿等。这些组织技能的不断累积，成为组织的资产，让机构获得成长，逐步成为学习型的机构，也能够不断实现社会工作服务项目更高的质量。因此在这一阶段，“五社联动”项目的社工需要将服务实施过程中的经验做出反思，并形成社会工作服务改进的措施。

七、总结与展望

本研究从生命周期视角系统阐述了“五社联动”项目从启动到结束各阶段的督导要点与路径，为社会工作督导开展相关工作提供了方法论方面的参考。

总的来说开展“五社联动”项目督导工作时，社会工作督导需要关注项目所处阶段的整体特征，有针对性地开展督导工作。

本研究意在较为全面的总结论述督导在项目各阶段的关注点，意在追求研究的广度，相对缺少深度。后续研究可以尝试将相关理论运用到实践案例中，通过案例分析等方式提升研究的深度，完善相关理论和方法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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