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术核心素养下丰子恺漫画的育人功能

摘 要：丰子恺的漫画作品为我国美术教育提供了优质的教学资源，拓展了美术教学的深度与广度。基于美术核心素养，从当代的视角对丰子恺漫画进行审视与解读，探索其育人功能具有重要现实意义。将丰子恺的漫画纳入美术教育体系，能够帮助学生塑造人格，增强学生艺术遗产的保护意识，帮助学生感悟生活中的真善美，最终达到提升学生美术核心素养的目的，为新时代学生提供重要的文化基础。

关键词：丰子恺漫画;美术教育;美术核心素养

基金项目：本文系安徽省高校人文社会科学研究项目“地区博物馆与皖北地域文化建设”（SK2019A0372）研究成果。

丰子恺（1898—1975年）是我国著名的文学家、书画家、美术教育家，自1922年到1973年创作并发表了一系列漫画作品。其中，《子恺漫画》是他的第一部漫画集，《敝帚自珍》是他的最后一部漫画集，现由浙江省博物馆收藏。一幅幅平易近人的漫画是丰子恺一生的体验与感悟，是他对艺术与生活的热爱，蕴藏了丰富的美术教育思想。丰子恺的艺术思想立足于“人生的艺术”，而美术教育思想则是“艺术心”的培养。无论是博物馆还是美术展都是一个多维度的开放空间，作为美术课堂的辅助与延伸，美术教师应最大化利用博物馆馆藏资源，寓教于乐，让学生在真实情境体验中深度学习，实现以美育人、以美化人、以美培元的目的[1]。

一、丰子恺漫画的育人价值

在漫画集《敝帚自珍》的自序中丰子恺写到：“今生画缘尽于此矣！”正如丰子恺所言：“人生短艺术长。”其艺术精神延续今日，纯粹的艺术形式与其作品中蕴含的美好的时代意义触动着学生的心灵。学生通过艺术作品与艺术家对话，从而与自然对话，静观万物，共生互感，培养自身的审美判断能力，陶冶情操，自由探索人世间真、善、美的永恒意义。

（一）丰子恺漫画陶冶学生心灵

1.培养学生道德之心

“道德充实了艺术的内容，艺术助长、安定了道德的力量。”[2]美育在立德树人方面发挥着独特的、不可替代的作用，而美术教育是美育的重要组成部分。学生识读丰子恺的漫画时，丰子恺的“护生”情怀能够充实与净化学生的心灵。中国式漫画呈现了中国传统文化，让观者感受到中华诗词的恒久魅力与时代价值，从而培养学生正确的道德观念与行为。

丰子恺的漫画以日常生活为主要题材，展现丰富的人生哲理。例如：漫画《香饵鱼不食》中，钓鱼者用香饵钓鱼，鱼竿上蜻蜓伴舞，水波纹微荡营造出愉悦的氛围;漫画《得其所哉》的画面中，孩子们将大人所钓的鱼儿放生，不经意间流露出“护生”的情感，体现丰子恺对于儿童的赞美。在学生美术欣赏活动中，能够自然形成信息的传递，提升学生社会责任感，促使学生拥有包容的心态，热爱生命与自然。

2.培养学生审美之心

“每一件艺术品唤起的审美情感都是独特的。”[3]通过审美教育，培养学生发现独特之美的能力，从而提升学生表达独立见解的能力。德国古典美学家席勒在《审美教育书简》中表示，人只有在审美境界中才能实现感性和理性，成为具有完善人格的人[4]。

《一叶落知天下秋》《翠拂行人首》等漫画表现自然的瞬息万变，只有用心感受自然，怀有审美之心，方能体会生活的魅力所在。此外，画面中巧妙留白的构图形式，营造出诗一般的意境，让学生感受到“诗中有画，画中有诗”的意境，使学生以静观的态度、同情的眼光与万物互动，感悟生活与自然。

（二）丰子恺漫画与学生进行心灵对话

1.与学生心灵产生共鸣

“图画有一种精神——图画精神，可以陶冶我们的心。”[5]图像是人类共通的语言，超越了一定的时间与空間的维度。漫画集《敝帚自珍》用充满温度的色彩，在无形之中构成一种通感，能够与观者进行心灵的对话。学生通过感知、体验与探索漫画作品，能够唤醒某些特殊的情感，获得看待事物的新的认知与理解。

漫画《初步》画面简洁，饱含父母对孩子美好的期盼，孩童的学步也正是迈向人生的第一步;漫画《儿童偷把长竿》中天真可爱的孩子们正在淘气玩耍。丰子恺将真诚的情感投入每个人物形象的创作之中，其造型元素按照一定的形式原理，构成了富有温情的画面。这不仅仅是造型的外在表现，更是一种审美情感的寄托，具有强烈的亲和力，能够勾起学生儿时的美好回忆，使学生展开无限遐想。

2.为学生指引人生方向

艺术家以极其平凡的方式将生活描绘得淋漓尽致，用真实美感化了学生。正如丰子恺在《艺术教育》中所言：艺术有感化力，有亲和力，使快乐向上，能使理想实现，此之谓美化[6]。

漫画《柳暗花明又一村》启示学生在遇到困难时，学会以多视角看待问题，并不断进行尝试与探索;《旧时王谢堂前燕》让学生感受到历史上的由盛而衰，不生无限的感慨，体现了一种沧桑的美。学生通过“见”漫画，“感”艺术，从而“悟”生活。身处高速发展的时代，感悟丰子恺漫画中点线面的力量，能够使学生的心灵沉淀，以豁达的态度面对充满竞争的现实社会。美术教育的目的不仅仅是培养学生美术技能，还需使学生具有良好的品格，在追求德艺双馨中成就人生价值。

二、丰子恺漫画与美术教育视野的扩展

视觉文化已经演变为一种实践形式，视觉形象是美术学科的立科之本，也是美术素养的生发之源。丰子恺漫画的教育功能也在悄然嬗变，不仅能够陶冶学生的心灵，还拓展了美术教学活动。只有在真实的情境中，才能更好地提升学生的美术核心素养。学生美术核心素养的培养离不开一定的文化空间，只有好的文化空间才能濡化出好的素养[7]。

（一）漫画展为学生学习创设真实性情境

1.创设有利于激发学生美术学习兴趣的情境

丰子恺漫画作为宝贵的美术教育资源，在博物馆中观赏丰子恺的漫画作品，能够让学生感受到展品的真实性、教学活动的丰富性以及场地的情境感。兴趣是学生学习的动力，在特定的空间中易获得趣味性的审美体验，能够有效提高学生的学习积极性和审美感知的能力。

丰子恺认为美术展览可以提高人们的美术鉴赏能力。美术展以生动而简洁的形式拉近了学生与作品之间的距离，增强学生的感官刺激，在激发学生学习美术的兴趣的同时还具有知识迁移的作用，能够提升学生的文化认同感，促使学生意识到保护艺术与文化遗产的必要性与重要性。这也正是博物馆作为文化空间与美术教学资源的魅力所在。

2.营造有利于激发学生创新思维的学习氛围

创新力培养是美术教育的灵魂[8]。美术教育是培养创新型人才的有效途径之一。在美术教学中创设真实情境，在培养学生审美眼光的同时激发学生的创新思维，能够促使学生更好地继承与发扬我国优秀文化遗产，实现其当代价值。

观者从漫画中获取的视觉信息与各自的生活经验密切相关，学生只有将自己的生活、学习经验内化，才能深刻体会到“言有尽而意无穷”的中国传统美学和艺术精神的深厚内涵，才能从丰子恺的漫画中感受到丰富而又纯洁的情感。学生可以尝试打破原有的审美经验，体会艺术的灵动性，进而形成有意义的知识结构，探索视觉艺术带来的无限乐趣与可能。

（二）漫画展为学生提供学习的多重维度

1.是提升学生多种感官体验的重要方式

美术教育是感性教育，“教育不可偏重功利，更不可全由强迫，而以潜移默化为贵”[9]。丰子恺认为，“体验过程比终极作品更重要”，通过多种感官的审美体验激活学生的认知与情感，从而使学生在美术活动中不断审视自己。

师生的参与逐渐改变了展览空间的文化属性，赋予其新的艺术符号。美术教学通过情境演绎的方式，提高了学生的参与度，同时给学生带来多感官的艺术审美体验，为丰子恺漫画增添了新的活力。在游戏过程中，学生的精神处于一种“自由”的状态，能够与艺术作品进行深层次的对话，从“置身事外”欣赏艺术到“身临其境”参与艺术，从而提升学生的美术核心素养。

2.是锻炼学生多种学习技能的重要方式

面对越来越复杂的视觉文化，应培养学生“学会学习，学会做事，学会共存，学会生存”的能力[10]，以应对世界未知的挑战。在美术创作中，学生可以尝试以“漫画日记”的形式记录琐碎的日常，这样不仅可以提高自身的绘画技能，还可以提高自身通过美术表达情感的能力，从而增强幸福感。

漫画展让学生在有限的空间内创造无限的可能。身处博物馆，学生的身份也随之发生改变，由“旁观者”到“观看者”再到“参与者”。美术课程可以丰子恺漫画为主题，展开项目式研究性学习，学生制定个性化学习计划，在问题的引导下，提高自主探究学习的能力，学会调节自己的情绪，从而大大提升自我效能感。在学习过程中，学生通过不断反思发现问题，凭借个体与集体智慧协同合作解决问题，能够锻炼批判性思维能力[11]。

三、丰子恺漫画育人价值的实现

“一张图胜过千言万语。”[12]丰子恺曾强调学图画的重要性，图画的趣味性可以提高人的幸福感。将丰子恺的漫画作品融入美术教育，其育人价值的实现对学生个体、社会群体以及美术学科的发展都具有时代性意义。

（一）对学生个体发展的价值

丰子恺的漫画中所传递的人文情怀与爱国精神，作为文化遗产对美术教育具有十分重要的价值，能够净化学生的心灵。学生作为知识的接受者与传播者，因审美体验所激发的灵感进行创作展示，既是与公众的对话，也是对艺术家的一种新生代的回应。在沉浸式体验中获得艺术与心理不断碰撞的审美经验，让学生的思维变成视觉化的画面，以批判性的思维打破美的范式，进而探索美术表现的创意实践，体味日常生活中的趣味，成为兼具理性与感性之人。

（二）对社会群体发展的价值

“将来的艺术，应是传达人类友爱之情的作品，或传达联合人类公关情感的作品。”[13]丰子恺艺术教育思想中的大众审美教育，为人们提供了理解世界、相互合作的文化场域，使艺术生活化、平民化。在当今时代，丰子恺漫画的艺术价值也是不容忽视的。其漫画简约的形式与蕴含的特殊情感能够唤醒每位学生的共情之心。此外，在美术教育中，“场馆”资源的利用拉近了学生与艺术的距离，推动了家庭教育的发展，使得家长更加关爱学生的心灵，了解学生的真正需求，促使家长和学生在艺术生活中共同成长。

（三）对美术学科发展的价值

优秀的文化遗产为美术教育提供了多种可能性，不仅可以作为美术教学的内容，丰富学生的知识，拓展学生的学习渠道与方法，引领学生树立积极的情感态度与价值观，还能够实现传统美术教育资源的活化，以学生的创意实践延续时代的活力与热情。展览场域不只为学生提供了与艺术品心灵对话机会，更为师生提供了平等的交流机会，促使美术教师提升自身的文化素养。此外，将博物馆通过开展漫画展览进行的公共社会美术教育，与学校美术教育相结合，有助于达到最终的教育目的，促进美术教学形式的多样性。

四、结语

丰子恺漫画融入美术教育，体现了多元化的后现代教育的文化导向，即重视精神与物质的互动。“与古人对话，与时代同行”，用艺术之心感知社会，理解他人，让美术教育的力量影响每一位学生，帮助学生树立正确的人生观与价值观，培养学生发现美、创造美和享受美的能力，让优秀传统文化在新时代焕发更强生命力。

参考文献：

[1]中共中央办公厅国务院办公厅印发关于全面加强和改进新时代学校体育工作的意见 关于全面加强和改进新时代学校美育工作的意见[N].人民日报，2020-10-16（4）.

[2]徐复观.中国艺术精神[M].沈阳：辽宁人民出版社，2019：18.

[3]贝尔.艺术[M].马种元，周金环，译.北京：中国文艺联合出版社，2015：3.

[4]郑勤砚.以审美素养和创造力为核心的美术教育[J].美术观察，2017（4）：11-13.

[5]丰陈宝，丰一吟.丰子恺文集：1—7卷[M].杭州：浙江文艺出版社，1992.

[6][9][13]丰子恺.艺术教育[M].北京：海豚出版社，2015：78，4，31.

[7]尹少淳.文化·核心素养·美术教育：围绕核心素养的思考[J].教育导刊（上半月），2015（9）：17-18.

[8]郑勤砚.以审美素养和创造力为核心的美术教育[J].美术观察，2017（4）：11-13.

[10]联合国教科文组织国际教育发展委员会.学会生存：教育世界的今天和明天[M].北京：教育科学出版社，1996：36.

[11]段鹏.当代艺术融入中学美术教育的价值与教学模式初探[D].北京：首都师范大学，2008.

[12]豪厄尔斯.视觉文化[M].葛紅兵，译.桂林：广西师范大学出版社，2007：3.

作者简介：

刘静怡，淮北师范大学硕士研究生。研究方向：学科教学美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