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日韩国家健康计划比较分析及对健康中国建设的启示

陈 佩，李晓晨

(淮北师范大学 体育学院，安徽 淮北 235000)

国家健康计划是涵盖多项健康增进领域的国家中长期计划，是国家及地方政府工作目标和资源分配的依据[1]。十九大报告提出实施健康中国战略，这是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以来首次将健康上升到国家战略层面，为促进我国社会经济和健康事业的发展提供了新的契机[2]。如何有效发挥健康中国战略价值，切实提高国民的健康水平已成为现阶段健康中国发展的一项重要课题。

日本是最早推行并实施健康战略的国家之一，20世纪70年代面对国民疾病患病率增加、人口老龄化、医疗费用剧增等社会压力，日本文部省于1978年实施了第1次国民健康增进计划，到目前为止，已经顺利实施了4次。第4次的国民健康促进计划，即“第2次健康日本21(2013-2022)”，其重点任务是延长国民健康寿命，预防生活习惯病和缩小各都道府县之间的健康差距[3]。同样，韩国在20世纪末也面临全国疾病结构变化、人口老龄化及医疗负担剧增的状况，韩国政府于1995年制定了“国民健康增进法”，1997年筹集了国民健康增进基金，并于2002年实施了第1次国民健康增进综合计划，到目前为止，已顺利实施了5次。第5次国民健康增进综合计划(2021-2030)于2021年1月27日正式发布，该计划将进一步提高国民寿命，提高健康平衡性，确保各性别、阶层和地区健康公平覆盖面扩大到所有人，最终保障全体国民从出生到老年整个生命周期享有终身健康的权力作为促进国民健康的重要内容[4]。中日韩三国同属亚洲，且日本作为最早、最成功推行国家健康计划的全球典范，韩国也优于我国实施国家健康计划，日韩实施过程中凝聚的成功经验和启示值得我国借鉴。

1 中日韩国家健康计划比较分析

HC2030(Healthy China 2030)是“健康中国2030”的简称，旨在推进健康生活方式，减少疾病的发生，达到早发现、早诊断、早治疗、早康复的国民健康综合计划[5]。HJ21(Healthy Japan 21)是21世纪日本国民健康增进综合计划的简称，每10年制定一次，旨在减少中老年时期的死亡，延长健康寿命，提高生活质量，实现全体国民的身心健康，从而构建充满活力的健康社会[6]。HP2030(Health Plan 2030)是韩国国民健康增进综合计划的简称，是根据“国民健康增进法”第4条，为增进国民健康和预防疾病，每5年制定一次的国家健康增进发展蓝图。

HC2030计划以共建共享、全民健康为战略主题，以人的健康、经济健康、社会健康和环境健康的大健康理念为导向，确定了包括健康水平、健康生活、健康服务与保障、健康环境和健康产业等五大主题，包含了普及健康生活、优化健康服务、卫生保健服务体系的建设、健康服务产业的发展以及自然环境卫生治理等内容。针对生活行为方式、生产生活环境以及医疗卫生服务等健康影响因素，坚持政府主导与调动社会、个人的积极性相结合，推动人人参与、人人尽力、人人享有，落实预防为主，推行健康生活方式，减少疾病发生，强化早诊断、早治疗、早康复，最终实现全民健康[5]。

HJ21计划以实现一个充满活力的社会，全民互帮互助，在身体和精神上过上令人满意的生活为愿景，确定了以延长健康期望寿命及减少健康不平等，防止生活习惯病及重症化，改善社会生活技能，改善保健、医疗、福祉等健康资源，降低慢性疾病危险因素及改善社会生活环境为目的的5大健康主题，其重点任务是延长国民健康寿命，预防生活习惯病和缩小各都道府县之间的健康差距。

HP2030计划以人人享有终身健康社会为愿景，以延长健康寿命，提高健康平衡性为目标，确定了国家和地区各级政策制定中优先反映健康，提高基本健康水平和健康公平性，适用所有生命过程和生活场所，构建健康友好型环境，人人参与共创共享健康生活以及所有相关部门联合协作的基本原则，包含健康生活、精神健康、非感染性疾病、慢性疾病、群体健康和健康环境6大领域，其重点任务是践行健康生活，管理精神健康，预防和管理非感染性疾病，预防和管理感染和气候变化性疾病，重视弱势群体的健康，按人群管理健康以及构建健康友好型环境，来实现全体国民共创共享健康生活的目标。

2 中日韩国家健康计划内容

2.1 主题领域

主题领域方面，本研究借鉴 Dahlgren和Whitehead在1991年建立的健康社会环境影响因素分层模型[7]和尹纯礼，吴静雅等人[8]于2017年对中美国家健康战略主题领域比较中构建的分析模型，对中日韩三国国家健康计划的主题领域进行分类，如表1所示。

表1 中、日、韩三国国家健康计划的主题领域分析

从整体结构上看，中日韩三国的国家健康计划基本都涵盖了个体及遗传因素、行为生活方式、卫生保健服务、社会环境因素和自然环境等健康影响因素。区别在于日本和韩国对于青少年个体及遗传因素、超重、睡眠健康、传染病监测和控制、卫生监测和数据系统、慢性病和常见病、社区计划、压力和暴力行为控制和环境卫生等方面较为关注，两者主要取决于日本和韩国共同的国民健康计划目的，即以日本“健康一生”和韩国“终身健康”为主轴，强调延长国民健康寿命和提高国民生活质量，且关注的方向更为具体。而健康中国站在以人的健康、经济健康、社会健康和环境健康为核心的大健康、大卫生的高度，培养国民健康的生活方式和正确的健康消费观。

2.2 代表指标及目标值的比较

为了监测和评估规划周期内健康计划的实施效果，中日韩三国国家健康计划均设置了相应的指标。健康中国2030主要围绕健康水平、健康生活、健康服务与保障、健康环境和健康产业设置了13个健康指标；健康日本21主要围绕健康寿命、慢性疾病、日常生活所需技能、社会环境、营养与饮食以及身体活动与运动等设置了60个以上的细化健康指标；韩国健康计划2030主要围绕健康生活、精神健康、非感染性疾病、慢性疾病、群体健康和健康环境等领域设置了27个健康指标。本研究将中日韩三国健康指标中类似的内容进行总结归类如表2所示。

表2 中日韩三国国家健康计划代表指标及目标值的比较

续表

对比发现，中日韩三国的共同点在于均重视国民身体活动、国民预期寿命和新生儿健康；日本和韩国的共同点在于均重视国民吸烟、饮酒、健康饮食、精神健康、口腔健康、老年健康和慢性疾病，且将这些指标具体指标化并设置了具体目标值。而中国区别于日本和韩国独有的健康指标为：国民体质测试达标率、国民健康素养水平、健康产业总规模、空气质量优良天数比率和地表水质等，这也印证了健康中国立足于国民健康、经济健康、社会健康和环境健康的大健康理念。

2.3 中日韩三国国家健康计划的主要任务

2.3.1 中国国家健康计划的主要任务

(1)普及健康生活，强化健康教育。第一，利用新媒体扩大健康教育，加大对健康科学知识宣传力度；第二，倡导全民健康生活方式，采取健康体重管理、健康口腔和健康饮食等专项行动，到2030年，实现国民健康教育体系；第三，学校体育方面，着重提高健康教育服务能力，培养青少年体育兴趣，开展健康教育系列课程，普及健康科学知识，到2030年，全国学校体育设施覆盖率达到100%，实现青少年每周3次以上中等强度身体活动、学生基础体能测评优秀率达到25%以上的目标。

(2)提高国民身体素质。第一，推行公共体育设施免费或低收费开放，确保公共体育场地设施和符合开放条件的企事业单位的体育场地设施全面向社会开放；第二，完善全民健身公共服务体系，加强健身步道、骑行道、全民健身中心、体育公园和社区多功能运动场地等设施的建设；第三，完善国民体质健康监测体系，开发应用国民体质健康监测大数据，并结合医疗卫生技术，开展运动风险评估；第四，制定实施青少年、妇女、老年人、职业群体及残疾人等群体的体质健康干预计划，建立完善针对不同群体、不同环境、不同身体状况的全民运动处方库，推动形成体医结合的疾病管理与健康服务模式，发挥全民科学健身在健康促进、慢性病预防和康复等方面的积极作用。

(3)健全健康保障体系，优化健康服务。第一，健全医疗保障体系，完善全民医保体系，健全医保管理服务体系，实施慢性病综合防控战略，强化高血压、高血糖等慢性病筛查和早期发现，逐步将早诊早治适宜技术纳入诊疗常规；第二，加强学生近视、肥胖等常见病防治；第三，完善药品供应保障体系，深化药品、医疗器械流通体制改革，强化短缺药品供应保障和预警，完善药品储备制度和应急供应机制。

(4)建设健康环境。第一，加强影响健康的环境问题治理，深入开展大气、水、土壤污染防治，实施工业污染源全面达标排放计划，建立健全环境与健康监测、调查和风险评估制度；第二，保障食品药品安全，加强食品和药品安全监管；第三，完善公共安全体系，强化安全生产和职业健康，促进道路交通安全，预防和减少伤害，提高突发事件应急能力，健全口岸公共卫生体系。

2.3.2 日本国家健康计划的主要任务

(1)延长健康寿命，缩小健康差距。首先，改善生活习惯和社会环境；其次，积极推行慢性疾病预防政策，并做好慢性疾病的预防宣传。

(2)预防慢性疾病，防止重症化。在2007年日本的非感染性疾病死亡率调查中，因吸烟死亡率位列第一，高血压位列第二，运动不足位列第三，高血糖位列第四。为了改善这一现状，日本政府向国民提出每日摄取70g蔬菜、每日至少运动10分钟、特定场所禁烟和定期健康诊察等有益于国民健康的建议。还提出了改善社会环境、改革医疗制度、实施特定健康诊断和保健指导等措施。由于吸烟在日本非感染性疾病死亡率位列首位，所以为了缓解这一状况，日本修改了健康促进法，规定餐厅等室内公共场所禁止吸烟，违者将受到严重处罚，且新的健康促进法已于2020年4月1日生效。

(3)维持和提高社会生活所需的技能。首先，在人口老龄化的发展过程中，改善工作场所环境，降低因忧虑、抑郁等引起的自杀率；其次，保障下一代健康，重视孕妇和儿童身心健康，在医疗、护理等方面采取积极措施对孕妇给予关怀和照顾，通过学校、社会及家庭“三位一体”的模式从小培养孩子健康的生活习惯。

(4)改善健康社会环境。全体国民、企业、民间团体等相互协作自发营造健康的社会氛围。在加强社区居民互助的同时，以营造健康为目的，增加与健康相关的活动数量，平衡城乡健康支援及咨询定点数量，缩小城乡健康差距。

2.3.3 韩国国家健康计划的主要任务

(1)营造健康环境，管理国民健康。采取吸烟警告、禁烟图示、香烟管制等措施加强健康危害因素管理，加强控烟和积极杜绝青少年吸烟行为。预防包括青少年在内的高危酗酒，加强健康饮食教育和保持最佳营养状况。扩大以预防为中心的口腔保健医疗服务，优化社区环境建设，投入资金支援健康城市活性化发展。

(2)管理精神健康，促进心理健康发展。发掘和管理自杀高危人群，与医疗机构紧密合作，构建早期发现早期干预体系。优化痴呆早期诊断管理服务体系，将健康与保健福利挂钩，促进老年人健康。对于酒精、药物等中毒问题早期干预，建立重症、慢性精神疾病患者治疗支援体系，运营24小时应急病床，重点关注弱势群体精神健康。

(3)预防与管理非感染性疾病。改善和优化癌症筛查制度，减少癌症发生率度。预防心血管疾病、糖尿病、慢性呼吸系统疾病等主要慢性疾病，建立从预防到康复的一贯化管理体系。建立肥胖预防综合治理环境，减少引起肥胖的吸烟、饮酒、不规律饮食及身体活动不足等肥胖危险因子。

(4)预防管理感染和环境性疾病。加强对结核、艾滋等传染病的预防和管理。应对疫情危机，保护医务人员和监护人免受感染，强化洗手、咳嗽等疫情防控行为，确立新型传染病监视和应对体系，国家层面优化国民疫苗接种支援项目体系。

(5)构建健康友好型环境。通过提高健康理解力提高国民健康均衡性，利用创新信息技术提高健康管理服务可行性。采取措施改善各收入阶层和地区阶层间的预期寿命和健康寿命的差距。基于健康保险大数据从各地区健康相关部门获取高血压、糖尿等患病率，建立个性化健康信息。

3 对健康中国建设的启示

3.1 完善健康促进法，促进健康中国计划的实施

为了培养国民的健康价值观和责任意识，普及健康知识，创造践行健康生活的条件，韩国于1995年1月5日国民健康增进综合计划实施之前颁布并实施了《国民健康增进法》，至今已完成37次修订，而日本于2018年7月25日颁布并实施了《健康增进法》，至今已完成5次修订[9]。为了提高和警示国民对健康的关注，切实促进和保障国民健康，日韩两国纷纷将饮酒和吸烟禁令上升至国家法律层面。日本《健康促进法》规定，除专用的吸烟室外，事务所、餐饮店等公共设施内部严令禁止吸烟。韩国《国民健康增进法》规定在禁酒区域禁止饮酒，对禁酒区域内的醉酒者进行罚款(10万韩元以下)[10]。保健福利部长官制定有关增进国民健康的基本政策，针对卫生教育、保健教育、营养教育与指导、口腔健康以及禁烟和禁酒政策等制定具体执行策略，分发至市、道知事及市长、郡守、区厅长，根据其基本政策制定并施行详细改善方案和促进计划。

相比于日韩健康相关法律的制定和实施，我国的健康法制定和实施相对较晚，尚处于起步阶段。2019年12月28日第十三届全国人民代表大会常务委员会第十五次会议审议通过了《中华人民共和国基本医疗卫生与健康促进法》(以下简称《基本医疗卫生与健康促进法》)，并于2020年6月1日起正式施行。《基本医疗卫生与健康促进法》确立了健康优先发展的战略地位，体现了卫生与健康工作理念从“以治病为中心”到“以人民健康为中心”的转变，是我国卫生与健康领域的第一部基础性、综合性法律，对于推动我国卫生与健康领域法治建设和健康中国建设具有重要意义。但是由于该法案的制定和实施尚处于起步阶段，尚有需要完善和改进的地方。因此，可借鉴日韩两国对禁烟和禁酒的惩戒条令，并逐步纳入我国健康法中，切实提高国民的健康认知水平。

3.2 完善“体育医疗一体化”政策

随着科学技术的发展和进步，人们对健康的关注越来越高，“体医结合”的科学运动指导系统正趋于成熟。日本方面，“体育医疗一体化”是健康日本实施过程中的重要经验。二战结束后，日本面对国民健康恢复、疾病患病率增加、人口老龄化和医疗费用剧增等亟待解决的国民健康问题，于1978年实施了第1次国民健康增进对策。在实施过程中，日本政府特别注重“体育医疗一体化”，不仅建设了大量的医疗保健中心，还建立了大型健康诊疗中心，帮助国民在进行身体活动之前进行健康检查，实现科学运动。此外，日本政府针对18岁以下，18～64岁和65岁以上三个年龄段人群制定具体的身体活动、运动和体质标准，对血糖、血压、脂质异常等慢性疾病人群提出特定身体活动指南，并对慢性疾病患者采取运动和受诊奖励政策，保障国民健康参与身体活动，为健康日本21的目标达成奠定基础。

韩国国家政府层面自2012年第3次国民健康增进综合计划实施期间，在全国各地陆续开设国民体力100认证中心(健康国民100岁)，到现在为止全国86个市建立了75所国民体力100认证中心。该中心所有健康评价员须取得以疾病预防和运动损伤康复为主的国家健康运动管理师资格证以及生活体育指导师资格证。所有国民(包括取得合法居留资格的外国人)均可免费接受体质测评，之后针对测试结果为测试者免费提供一对一的健康指南和运动处方，并实现测试信息与地方保健部门和医院信息共享，构建有效的疾病预防及管理体系，为慢性疾病预防与康复提供便利。

“健康中国2030”提出了加强体医融合和非医疗健康干预的措施。“健康中国2030”提出，建立完善针对不同人群、不同环境、不同身体状况的运动处方库，推动形成体医结合的疾病管理与健康服务模式，发挥全民科学健身在健康促进、慢性病预防和康复等方面的积极作用。但是与健康日本21和韩国健康增进综合计划2030相比，“健康中国2030”具体的“体育医疗一体化”执行措施还需要完善。因此，可以借鉴日本对慢性疾病患者采取运动和定期诊察奖励机制，和韩国的联动管理机制，将国民体质测试数据与地方卫生保健部门和医院信息共享，构建有效的疾病预防及管理体系，为慢性疾病预防与康复治疗提供帮助。

3.3 制定适合各年龄层和各人群的健康饮食指南

合理的饮食生活，有助于疾病治疗和维持健康，特别慢性疾病、儿童青少年成长阶段以及老年阶段营养的摄取尤为重要。

21世纪以来，随着社会经济的发展，日本传统的饮食习惯也受到了西方高脂高热快餐和加工食品的挑战。为了指导国民健康饮食，日本厚生省针对不同生理状态的人群提出了适用于全体国民的多样化、特色化健康饮食指南。尽管不同人群饮食指南不尽相同，但共同点包括：(1)食物多样化，保持每日营养素摄入平衡：每天摄取食物包含谷类、薯类，鱼、肉、蛋、豆类、乳制品、海藻、带骨小鱼、黄绿色蔬菜和其他蔬菜和水果等。(2)强化运动，达到能量平衡：每天保持一定运动量，使摄入能量和运动代谢保持均衡，预防肥胖。(3)讲究脂肪摄取的质和量：尽可能少摄取动物脂肪，适量摄入植物油和鱼油，保持油脂摄入均衡，预防心血管疾病。(4)食盐摄取适量：食盐日摄取量保持在10克以下，少摄取盐含量较高的食物。(5)营造用餐氛围：为提高食物消化吸收率，进餐时营造愉快、轻松的氛围。除此之外，日本政府还积极组织“减盐健康生活”“每日蔬菜”“戒烟适量饮酒”“每日牛奶”等活动，采取奖励方式，为达成目标的国民予以奖励，并取得了积极的效果，极大地推进了健康日本综合计划的实施。

韩国政府自2002年第3次国民健康增进综合计划实施期间，为了增进国民健康，为青少年、孕产妇、老年人以及肥胖、糖尿病和高血压等不同群体制定并实施了营养政策，通过扩大完善“营养+”项目评选标准，开展预防挑食和鼓励食用蔬菜等活动，对较好完成活动的对象予以奖励，极大促进了国民健康增进综合计划的实施。除此之外，韩国政府还根据各慢性病特征、成长阶段的营养素摄取标准，对谷类、蛋白质、蔬菜、水果、乳制品、油脂糖类6种食物群制定了特性化饮食指南，提供国家公认的营养成分数据库，为保障国民健康食品选择权，所有食品义务化标记营养成分表方可公开售卖。

我国国家卫健委食品司2019年针对“健康中国2030”中提及的合理膳食行动也采取了措施，提出了“合理膳食专项行动”，指导家庭餐饮“三少”，即：少盐、少糖、少油，推广家庭使用限盐勺、限油壶等合理膳食健康小工具。但是相比于日韩针对青少年、孕产妇、老年人以及肥胖、糖尿病和高血压等不同群体制定并实施的适合本国国民的健康饮食指南，目前我国在此方面还比较欠缺，为了促进健康中国的实施，需要根据大数据制定适合各年龄层、各地区和各人群的健康饮食指南。

3.4 完善国民慢性病指导与管理

提高国民对高血压、糖尿病、肥胖、高脂血症等慢性疾病的预防及管理能力，减少因心脑血管疾病引起的并发症和死亡，对于延长国民健康寿命，实现健康国家战略目标具有重要意义。

日本政府针对慢性病预防制定了发展方向，提倡继续大力推进“癌症对策推进基本计划”，国家层面实施癌症检查和特定健康检查，国家与相关团体合作，研究更加科学的癌症检查方法。针对心脑血管疾病管理，建立从预防到康复的连续性管理体系，提高急性心脑血管疾病患者应急响应和诊疗力度，并根据慢性疾病类型，推行专门有效的保健指导(运动教室和健康讲座等)，从而降低高血压、糖尿病、肥胖等慢性疾病的确诊率。此外，日本政府还推行以“运动、饮食生活、禁烟、体检就诊”为主题的智能生活，普及“适当营养+适度运动+健康诊断=健康生活”的理念，通过慢性疾病早期发现、早期诊断，早起治疗，彻底预防重症化。

近年来，韩国面对高血压、肥胖等慢性疾病患病率的升高，为了加强对高血压、糖尿病等非感染性疾病的预防，韩国政府采取了一系列国民慢性病指导和预防措施。例如：在各地方保健所和国民体质中心的支持下，免费定期开展高血压运动教室、糖尿病运动教室、代谢综合征运动教室和预防慢性疾病讲座。在运动处方师的系统指导下每周根据参与者的体质测定评价，进行适合个人的健康管理咨询，并在活动结束后开展匿名满足度调查，对增进国民身体健康和预防慢性疾病起到很大的帮助。

我国在“健康中国2030”战略计划中也提出了防控慢性疾病[11]。并提出强化慢性病筛查和早期发现，针对高发地区开展早诊早治，提高慢性病筛查效率，基本实现高血压、糖尿病患者管理干预全覆盖，逐步将符合条件的癌症、脑卒中等重大慢性病早诊早治适宜技术纳入诊疗常规。与日韩相比，我国慢性病预防管理政策更宏观化，在实际实践过程中，可以借鉴日韩的经验，例如：多部门、多机构合作，根据慢性疾病类型，推行专门有效的保健指导，开设慢性疾病预防管理运动教室和健康讲座等；或者通过媒体大力推广以“运动、饮食生活、禁烟、体检就诊”为主题的智能生活，普及“适当营养+适度运动+健康诊断=健康生活”的理念，根据实践效果引入奖励机制，使国民从意识上切实重视慢性疾病，从而实现健康中国战略。

3.5 重视社会环境对健康的影响

社会环境是与自然环境相对的概念，是指以风土、气候等自然环境为基础，通过长期有意识的社会劳动，加工和改造所形成的制度、组织、阶级、风俗、规范等环境体系[12]。

日本方面，以健康社会为目的，2020年4月1日起全面实施室内禁烟，以减少被动吸烟引起的危害。日本国民、企业和民间团体间相互协作自发组织与健康相关的活动，平衡城乡健康支援及咨询定点数量，缩小城乡健康差距。同时，为了减少老龄社会带来的巨大医疗财政支出，大力推行“全民保险制度”，除了以“治疗”为主的医疗结构外，将重点放在了加强“预防”上。与韩国相同，日本根据“未成年人吸烟禁止法”的规定，禁止向未满20周岁的未成年人售卖香烟，在贩卖酒类和香烟时，必须实施身份实名确认。

韩国为营造健康社会环境，减少不良习惯对国民健康的影响，采取吸烟区、禁烟区以及烟酒管制等措施加强健康危害因素管理，例如：全国所有香烟和酒类售卖场所必须凭借身份证购买，若将香烟和酒类售卖给未成年，将面临100万～500万韩元(约0.6～3万人民币)的罚款。因此，韩国烟酒贩卖政策极大降低了青少年吸烟和饮酒行为。此外，韩国政府还在2009年颁布了噪音震动管理法，其目的在于防止噪音和震动对国民健康带来危害，并通过适当管理噪音和震动，使国民都能在安静、舒适的健康环境中生活。

“健康中国2030”对于健康环境的关注点更多为城乡环境卫生、健康城镇、大气、水、土壤等环境问题和工业污染等方面，对于社会环境对健康的影响关注点还需提高。在“健康中国2030”建设过程中，社会环境治理可以借鉴日韩的一些经验，例如：逐渐采取措施设置吸烟区、禁烟区以及烟酒管制等措施，加强国民健康自我管理；建立“烟酒售卖”实名化制度，禁止向未成年者售卖烟酒，对于违反者予以处罚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