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藏工布响箭运动进校园的价值思考与策略研究

■周东滢，张鹏海

（西藏民族大学体育学院，陕西 咸阳 712082）

中华民族优秀文化中包含了民族传统体育这一重要的部分。民族传统体育增强了全民族的身体素质，对促进民族传统文化的不断认同发挥着独特且强大的作用，因此对民族传统体育的保护就显得格外重要。2020年10月，中共中央办公厅联合国务院办公厅共同印发《关于全面加强和改进新时代学校体育工作的意见》，指出学生作为社会的基础群体，具有极大可塑性，学校体育教育作为教育体系中的主要成员，进行民族传统体育的在校推广非常重要，将民族传统体育自身特有的竞技性、表演性、健身性、娱乐性等教育元素相糅合，补全现代学校体育的不足，对现代学校体育进行创新、改革，对学校体育的教育系统进行完善，给学生的全面发展带来了全新的路径，使民族传统体育的地位得到了应有的巩固。工布响箭运动作为西藏林芝工布地区特有的藏民族传统体育项目，是藏民族人民珍贵的体育文化遗产，历史悠久，流传至今，具有独特的体育锻炼价值与教育意义。将工布响箭运动推广进入学校文化生活，可以加速学校体育的多样化、娱乐化、生活化，也可以培养学生对民族传统体育的喜爱与运动兴趣，养成终身体育的意识，增强学生体质，在一定程度上发扬藏民族传统文化，促进培养学生的民族意识。

一、西藏工布响箭运动概述

响箭，当地藏民称其为“毕秀”，为“尖啸”的意思，古时候也称响箭为“嚆矢”——射出后会发出响声的箭[1]。此外，响箭亦可被称为“鸣镝”，《史记·匈奴列传》中写道：“冒顿乃作鸣镝，习勒其骑射”。而工布王阿吉杰布，是工布响箭的历史源头。相传吐蕃时期工布王攻打侵犯林芝的霍尔人时，当时佩戴了两种弓箭，一种为铁镞竹箭——专为打仗所用，而另一种就是工布王射出的第一支箭——响箭，专门用作冲锋时鼓舞士兵的信号。从此往后，工布地区人民为了纪念工布王的丰功伟绩，每逢大型节庆或庆祝丰收，都会佩响箭，比试射艺，载歌载舞，一直流传至今[2]。

弓、箭、靶和弓架是工布响箭器材的主要部分，箭是由箭杆与箭头组成，靶由靶围与靶心组成。最具特色的传统响箭箭头与弓是由当地手艺人亲手制作出来的，选材考究，做工精美，程序复杂[3]。随着响箭的娱乐性与各民族之间的不断融会贯通，进行响箭活动的主要人群变成了娱乐方式众多的现代年轻人，传统老式的弓制作复杂，使用时过硬，年轻人不易上手，因此越来越多的现代铝合金弓广泛普及，而机器制作毕秀箭头的便捷与美观也逐步代替了传统的制作手艺，响箭工艺的现代化有效地助推了工布响箭的发展与普及。

吐蕃王朝时期，射响箭便作为一种娱乐活动出现在人们视野。但在西藏和平解放前1300多年中，射响箭只是贵族官员、上层僧侣的专利，普通百姓及农奴因生活负担重且射响箭成本高而不接触这项活动。西藏和平解放后，农奴翻身当家做主，拥有权利与能力参与射响箭活动。如今，射响箭已经变成工布地区人民日常生活的一部分，尤其在农牧区、机关单位，成为普及最广的运动。除去新年、节日、丰收，只要闲暇之余，人们就会进行响箭活动。为弘扬藏民族这一优秀的传统文化，林芝地区于1997年设立响箭协会，标志着工布响箭的发展进入了全新时代，有助于规范并推广响箭运动。2007年，工布响箭的毕秀制作技艺已成功跻身西藏自治区第二批非物质文化遗产名录之中。随着社会物质基础的发展，工布响箭运动在林芝地区日益蓬勃，西藏自治区运动会、全区民运会将其列为表演节目，西藏体育代表团则会在历届民运会上表演给全国体育爱好者。林芝地区现有六个响箭协会，每逢节庆，便会开展响箭比赛和表演，同时，体育旅游的快速发展，也为工布响箭的宣传与推广创建了平台[4]。

二、西藏工布响箭运动进校园的价值思考

（一）具有丰富的体育健身价值

工布响箭起源于人民的生产劳动，通过射箭、唱歌跳舞，人们自娱自乐，全方位锻炼身体，消除紧张的精神与疲惫的身心。作为一项传统的民族体育活动，工布响箭可以被称作一种时尚运动，也可以被称为一种健体运动，人的身体机能可以得到良好促进。射箭时对机体素质与能力都有要求，讲究“内省、定、静”，要求有平衡感，集中注意力，肢体协调。射箭运动的技术是根据运动人体科学的原理，运动员身体各个环节变化甚小，需要严格精细技术动作，同时肌肉动作的用力复杂，要求射手的动作必须具备高度的一致性、连贯性、稳定性与协调性，在严格的时间间奏中将箭射出，射手的机体动能、心理素质被充分调动，顺利完成射箭这一动作。工布响箭的射箭动作要领、基本理论与其他射箭运动一致，射箭容易，但正确瞄准，射中靶心却需要反复不断地练习，不断积累经验方可达到[5]。

科学地参加工布响箭运动，可以纠正人体姿态缺点，通过锻炼肌肉，使得肌纤维粗大，手臂、腰身、腿部肌肉力量增强，身体各个器官得以发展。同时机体的新陈代谢得以加速，血液循环得以加强，提高呼吸系统与神经系统的功能。射箭时需保持镇定、沉着冷静，所以长时间的训练可以培养射手坚持不懈、内敛、当机立断的意志品质，对日常生活与学习起到积极的影响力。

（二）强化中华民族文化认同

在中华民族文化认同的形成与强化中，体育扮演着重要角色，而民族传统体育作为各个民族之间交流的重要方式，是形成中华民族文化认同的载体。西藏工布响箭文化包含了丰富的中华民族文化内涵，尤其以靶围为代表，深刻强化了中华民族文化认同。工布响箭的靶围上画有来自于藏族历法的二十八星宿，而藏族历法的由来则是吸收汉族十二生肖及五行算法，取决于古老象雄历法，结合印度时轮法，最终形成了高原特色历法。靶围上还绘有“回纹”图案，“回纹”最早出现于新石器时代，是中国八大吉祥图案之一。藏族人民将“回纹”与长城紧密联系，与中华文化紧密联系，被赋予“亘古不变”“富贵连绵”的含义。靶围中的“寿”字图案，在中华文化中是代表“福寿安康”“福寿绵长”的文字纹，也是藏族人民使用最为常见的。靶围上会使用到“风马旗（俗称经幡）”，通常由红（象征火）、黄（象征土地）、蓝（象征蓝天）、绿（象征水）、白（象征白云）五色串联而成，包含了中国最基本的哲学观——“阴阳五行理论”的寓意，反映人与世间万物之间的关联。而“风马旗”是藏族人民在“阴阳五行理论”的基础上，结合西藏生态环境，对世间万物重新赋予了吉祥含义[6]。

（三）为国家政策落实提供强大支撑

2016年10月，中共中央、国务院印发了《“健康中国2030”规划纲要》，2019年7月国务院颁布关于《实施健康中国行动的意见》，2020年10月国务院办公厅印发《关于加强全民健身场地设施建设发展群众体育的意见》，2021年8月国务院颁布《全民健身计划（2021—2025年）》。一系列政策文件证明“全民健身”[7]作为“全民健康”的战略基础，改善了人民身体素质、提升了全民健康水平、促进了人民的全面发展、丰富了人们的精神世界，只有将二者深度融合，才能促进“健康中国”的建设，才能增强人民体魄、幸福人民生活。积极开展各种不同形式的健身活动，如广场舞、健步走、太极拳等，推动“全民健身”“健康中国”战略的实施。工布响箭运动作为一项集娱乐性、健身性、竞技性为一体的民族体育项目，与广场舞、健步走、太极拳等项目特点相似，容易开展，且安全系数高。学生在校期间，接受体育课程，学习相关的体育锻炼、运动训练知识与基本规则，培养学生自主养成体育兴趣。工布响箭运动如果成功进入学校，与学校现代体育相结合，就能充分发挥健身效果，提高学生的身体素质及健康，全方位落实“健康中国”与“全民健身战略”，为国家政策的落实提供强大支撑。

（四）推进国家“一带一路”文化交流

西藏位于我国边疆地区，北面、东面与我国四省区为邻，南面隔喜马拉雅山脉，与五个国家接壤，是内陆与外界有效衔接的门户，具有丰富多样的文化，且文化交往频繁。“一带一路”实现了不同区域、不同宗教信仰、不同文化的跨越，为各区域带来了政治互信、经济融合、交流互鉴。而“一带一路”落脚点为各民族的文化认同，作为一种世界通用交流工具，体育乃至民族传统体育在跨区域、跨民族、跨宗教的传播中具有独特优势。而工布响箭作为西藏民族传统体育的一种，是中华文化的一部分，它的合理发展有助于提高西藏软实力、推动西藏文化认同、增强文化自信，在“一带一路”文化交流中意义重大[8]。工布响箭运动进校园有助于推进“一带一路”文化交流。首先，实现线上拉动，促进西藏地区与其他省份在民族传统体育运动赛事及表演上进行交流，有助于青少年体育运动的推广，以“合作之线”带动其他项目及领域。其次，实现点上带动，有助于形成技术一流、面向全西藏、全国的西藏射箭项目，从而以精品项目强化西藏体育文化的影响力。

（五）为民族传统体育文化传承提供有力支持

要因地制宜地开展民族传统体育教学、运动训练及竞赛活动[9]，为了建立社会主义文化强国，使得全民族的文化创新活力得到激发，我们必须不断坚持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文化道路的发展[10]。中华民族传统文化作为人类智慧的结晶，也作为人类共有的财富，其中任何一部分文化的缺失会造成不可估量的损失。随着竞技体育“更高、更快、更强”的发展趋势，人们的体育追求逐渐奥林匹克现代化，学校体育课程发展几乎全盘西方化，人们逐渐淡薄了民族传统体育的文化意识，基于这种发展现状，进行民族传统体育的传承成为了延续民族传统文化的最佳手段。最好的传承方式即推广，最佳的推广渠道即校园，国家鼓励“非物质文化遗产项目”进校园，促使青少年了解“本土体育文化”，通过正确的交互、融合学校及学生之间的关系，开发正确的体育课程模式。推广工布响箭运动进入校园，利用校园这一最直接的传播途径向师生普及西藏体育文化以及传统民族体育文化，增强学生对藏民族传统文化的自信心、自豪感以及民族文化自觉，鼓励学校组织工布响箭活动，通过改进与创新，实质性实施传承与保护。

（六）有效规避了现代学校体育风险

学校体育活动的安全问题一直影响着学校体育的正常发展，部分学校会为避免发生体育运动风险，从而减少正常的体育活动，缩短体育活动时间，不仅影响学生参加体育锻炼，更导致学生体质降低。教育部2015年印发的《学校体育运动风险防控暂行办法》[11]中有着明令规定，任何教育行政部门以及学校，都不得以规避体育运动风险为理由减少体育活动。走访响箭场地时我们近距离观察了响箭箭头，与传统弓箭头区别较大，由上部分的四棱柱与下部分的倒圆锥体组合而成，不会因箭头过尖且为金属制造而伤到旁人，飞行速度不会太快；箭靶背后有很大一块门帘状的靶围，用以阻挡箭继续向前飞行，整体安全系数高。西藏人民在进行射箭活动时，更注重喝美酒、赏美食、唱歌跳舞的过程，相比传统射箭，竞技性较弱，娱乐性较强，将体育健身、艺术文化、休闲娱乐科学有机地结合在了一起[12]。因此，艺术性更强的工布响箭运动进入校园，降低了竞技冲突，减少了学生因体育活动出现损伤或意外伤害的情况，降低因运动损伤影响正常学习与生活的概率，也因此避免了学校与学生或家长之间的责任纠纷。

（七）为丰富体育课程资源提供重要素材

学校体育课程应以多元的形式存在。目前包括西藏在内的我国各省学校体育课程项目较为稀缺，中小学主要以跳绳、田径、足球、篮球等项目为主，高校公共体育课程则主要以各种球类、健美操、太极拳等项目为主，由此可见，在现代体育的不断冲击下，学校体育课程中民族传统体育部分还有所欠缺。随着2001年《基础教育课程改革纲要》[13]、2006年《关于加强少数民族传统体育工作的通知》[14]、2011年《体育与健康课程标准》等文件的出现，部分学校将民族传统体育课程与学校教学相结合，与学校的现状体育课程相辅相成。工布响箭运动作为极具民族特色的传统体育项目，“进校园”直接增强学生兴趣，增加了学生对于体育活动的自主选择权利，还充分发挥了“大体育”学校体育精神，兼顾“求真”“向善”“崇美”的原则。同时，工布响箭运动所具备的丰富民族特色，丰富了校园文化生活，通过不断地进化、完善，逐渐满足学生对体育的教育价值与艺术鉴赏的需求，形成独具一格的学校体育文化现象，强化了学生民族精神，结合学校现代体育项目，补充学校体育项目不充分的短板，超越体育课程西化的模式，构建了一种中西结合、汉藏结合、多民族结合的融合多元价值的模式。

三、西藏工布响箭运动进校园的现状与问题

（一）西藏工布响箭运动进校园情况

2021年7月，课题组对西藏工布响箭运动的主要发源地与主要活动地——工布地区（主要包括林芝县、工布江达县、米林县）为主的14所学校展开调研，调查结果如附表1所示。

附表1 西藏自治区工布地区工布响箭运动进校园情况一览表

（二）西藏工布响箭运动进校园存在的问题

从附表1可以看出，在工布地区（主要包括林芝县、工布江达县、米林县）为主的14所学校中，有较多学校已经逐步将工布响箭运动纳入学校体育教学中，但仍处于初级阶段，发展较缓慢，存在较多问题值得去探讨。

1.工布响箭并非进校园的藏民族传统体育首选

调研过程中发现，西藏校园中民族传统体育项目绝大多数为舞蹈，锅庄舞、果谐舞都是较为常见的舞蹈类型。相比之下，工布响箭运动的受众基础不及舞蹈广泛，同时响箭运动的进行需要有场地的设置及响箭器材的准备，而舞蹈对此要求不高，场地大小皆可，地势高低皆可，可随时随地进行舞蹈。此外，舞蹈作为一种十分普遍的运动，在课程内容上相对完善，可直接纳入学校教学体系中。工布响箭运动进校园的首要困难就是没有足够的射箭场，影响了工布响箭运动的广泛发展，也影响了学生学习射箭的热情。

2.西藏工布响箭运动进校园普遍呈现“三少”现象

西藏工布响箭运动在校园中的发展主要存在学校体育课程中响箭相关内容较少、大课间及课外活动时主动进行射响箭运动的人数较少，以及学校中拥有关于工布响箭运动或藏民族传统体育的教材与书籍较少等问题。体育课程、大课间及课外活动、教材书籍的配备是学校体育的三大主要组成部分，而调研地区的发展现状并未体现对这三部分的重视。

3.现代体育对藏民族传统体育发展带来冲击

西藏地区学生对现代体育项目的热爱与开展情况超出我们的预期。在互联网时代的影响下，伴随着篮球、足球、排球等现代体育项目的风靡，相应比赛的热搜、新闻不断，学生普遍认为现代体育项目更有激情、更时尚，相比民族传统体育项目的“千年一面”，现代体育的不断变化所带来的新鲜感与影响力加速了现代体育运动在西藏地区学校的渗透。

4.西藏校园工布响箭运动的教育存在断层

一方面，学校聘请的专业工布响箭教师多数年纪较大，连同临时聘请的当地工布响箭爱好者，他们对学校学生的体育课程规律不够了解，甚至陌生，不能对工布响箭课程的开展进行合理的创新，从而无法满足学生需求，出现学者没兴趣学，教者不愿意教。另一方面，学校中的年轻教师群体对于传统工布响箭运动缺乏深入的了解，同时可能存在认知的偏差，导致他们不主动学习相关理论，或直接放弃教授这门课程，或在并不了解工布响箭运动的基础上进行课程的教学、活动的组织，出现教学质量较差，对藏民族传统体育文化的传承以及学生的学习过程造成负面影响。

四、推动西藏工布响箭运动进校园的策略分析

国家体育总局、教育部、中央共青团联合印发《关于开展全国亿万学生阳光体育运动的通知》，随之全国各地的学校掀起“阳光体育运动”的热潮，学校体育活动的重要性得到了逐渐重视。在诸多如《关于进一步加强少数民族传统体育工作的指导意见》的国家政策的影响下，少数民族传统体育将在民族地区与民族中小学中延伸，成为学校体育课程的重要部分，为民族传统体育正式成为体育课程或成为乡土教材创造有利条件，民族传统体育进入学校已然成为学校体育发展的新亮点，在此基础上，推动西藏工布响箭运动进校园也成为西藏体育发展，乃至藏民族传统体育发展的新亮点。

（一）培养优秀的工布响箭人才团队

工布响箭运动进校园，对于作为发源地的工布地区来说，具有保护与传承当地优秀藏民族传统体育文化的意义，同时也十分符合现代体育与民族传统体育相融合的时代步伐与教育需求，而对于学校体育的发展，人才力量的完善十分重要，尤其是相关体育人才的业务素养。针对西藏（尤其是拉萨市与林芝地区米林县）学校内工布响箭运动人才数量少、质量低的现状，务必完善人才团队的建设。一方面，加强工布响箭人才的业务培训，采用长期培训与短期培训相结合、专业训练与业余训练相结合、公费学习与自费学习相结合的多种培训形式。另一方面，可以通过高校进行相关人才的培养。以西藏民族大学为例，作为西藏自治区和平解放后党中央在祖国内地创办的第一所高校，建校目的在于加速藏汉文化的沟通与交流，培养优秀民族干部。可以利用西藏民族大学的先进设备资源，在校搭建工布响箭运动或民族传统体育运动的研究队伍与平台，开展相关课程，逐步将工布响箭运动及藏民族传统体育推向大众视野，助力相关人才队伍的建设，达到为西藏学校培养优秀体育人才队伍的目的。

（二）加强师资建设的“三个注重”

师资力量作为学校工作发展的重要支点，师资建设是当务之急，应着重加强师资建设的“三个注重”。首先，我们要注重双向的沟通。让熟悉工布响箭运动的人才走进课堂，不仅要注重射响箭的技术教育，还要注重响箭文化以及藏民族传统体育的文化教育，学校的体育教师则应主动走进民间进行采风。其次，我们需要注重纵向的传导。让深谙工布响箭运动以及藏民族传统体育运动的民间人才或那些已经基本掌握射响箭要领的校内教师等通过“传—帮—带”的模式将相关技术、技巧、理论传授给其他教师及感兴趣的学生，壮大队伍。最后，我们要注重场景的升级。当场景不同时，受众群体的需求也会不同，联合国教科文组织指出，我们要保护，但不可冻结。所以，工布响箭运动的相关教师与人才应该时刻保持灵活态度，将工布响箭运动在校园中与不同情境下的新型表达方式与新型传播路径相结合，让工布响箭运动成为西藏校园中一项大家喜闻乐见的藏民族传统体育项目。

（三）“互联网+”助力工布响箭运动的发展

网络时代，互联网拥有独特的技术优势，应充分将工布响箭与之相结合，加大资源的投入，搭建藏民族传统体育（以工布响箭为主）的网络平台。首先应转变学校与体育教师的态度，深刻认识互联网已经成为学生进行学习、生活的最主要平台，并且也成为教师教学的主要辅助工具。学校可搭建工布响箭运动及藏民族传统体育的相关微博、微信公众号等，用活泼、生动的网络活动及文字进行工布响箭运动的宣传，还可以将训练、表演的视频与照片发布在公众平台上，吸引学生的关注。其次可以将民间响箭手艺人、爱好者、专业射箭手、学校教师、学生等联合，由民间响箭手艺人、爱好者进行在线指导，学校教师负责编写相关教材或在互联网公开文章，学生应主动拍摄、制作工布响箭运动的相关照片与视频，省时省力，达到了良好的学习交流目的。通过“互联网+”平台，为师生提供开放的、实时的学习平台，不再局限于面对面沟通，能够将课堂上学习到的进行实践延伸，提高学生对工布响箭运动的兴趣与热爱。

（四）加强“校企协同”模式助推工布响箭运动的发展

基于现实困境，西藏学校仅凭一己之力推动工布响箭运动在校发展是十分困难的，因此，应实现“校企协同”模式，两者之间的良性合作一方面可解决学校响箭场地或资源匮乏的问题，另一方面可为企业带来多方位利益，两者互利互惠、合作共赢。首先在合作中，学校的根本目的是推动工布响箭的在校发展，保证响箭课程的开设，各个响箭企业的根本目的均是盈利，但各企业的侧重点不同，如：如何吸引消费者、如何引进人才、如何管理、如何优化理念等，因此校、企双方应建立一致的合作目标——助推西藏工布响箭运动的发展与推广。“校企协同”模式中，工布响箭企业可满足学校的教学需求，充分利用自身资源为学校提供射箭器材、射箭场地、教练团队等，学校可采取支付资金等方式弥补企业的支出，并安排学校体育教师进入企业进行相关学习。其次，学校教师及学生对于工布响箭企业而言是丰富的人才资源，学生可在实训时为响箭企业提供志愿服务，企业可以优先聘请毕业后有意向继续从事响箭事业的学生，而学校教师所具备的各学科知识及科研能力能够有效地缓解企业运营过程中的理念落后、文化素质较低、制度不完善等问题。

五、结语

推广西藏工布响箭运动进校园，激发民族优秀传统体育文化的魅力，顺应我国现代体育改革政策，提升学生对西藏体育文化未来发展的深厚自信心，能够调动学生体育运动兴趣，维系民族精神纽带，一定程度上能激发学生的民族意识，增强民族凝聚力，重视西藏文化遗产所拥有的育人价值，实现学校体育与民族传统体育完美地融合，将我国民族传统体育珍贵的文化进行合理的保护与传承，亦可以有效缓解因无人传承而导致传统文化逐渐消失的窘境，利用快速发展的现代技术，结合党和国家对西藏及西藏体育事业的大力政策支持，合理利用西藏工布响箭运动进校园的价值因素，探索相应推动策略，使民族传统体育与学校体育的发展走向可持续发展的道路，实现完美融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