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领导小组讨论法在医学生死亡教育课程中的应用及价值探讨

林春燕 曹玉萍 廖家喻 钟伟波 李静怡 李晓丹

10.3969/j.issn.1671-489X.2022.03.105

摘 要 后疫情时代在医学生中开展死亡教育迫在眉睫。教学团队从死亡教育的现状出发，分析当前国内死亡教育的困境，并探讨无领导小组讨论法在死亡教育课程中的应用。无领导小组讨论法体现了“两性一度”的课程要求，提高了死亡教育的教学质量，提升了学生的自主学习能力及综合素质，并可科学全面地评价学生能力、素质的改变，值得在医学人文类课程中推广。

关键词 死亡教育；无领导小组讨论法；医学生

中图分类号：G642.4 文献标识码：B

文章编号：1671-489X（2022）03-0105-03

0 引言

2020年初暴发的新冠肺炎疫情以势不可挡之态席卷中国乃至全球，截至2020年10月14日，全球累计死亡人数超过100万，中国累计死亡4 700

余人。“死亡”两个字的分量在所有人心中是前所未有的重[1]。在后疫情时代，国内疫情处于平稳控制期，但是死亡带来的阴影和压力没有消去。如何舒缓死亡所带来的沉重压力？如何客观看待死亡？这是迫切需要解决的问题，而这也正是死亡教育探讨的主题。

死亡教育是指导人们正确认识、理性对待自己以及他人生死问题的特殊教育，其目的在于引领人们深入思索各种死亡问题，树立科学、健康的死亡观。医务人员和死亡打交道最多，也是死亡教育的传播者。医学生是医务人员的后备军，对其开展死亡教育意义深远。课题组从分析当前国内死亡教育的困境出发，探讨无领导小组讨论法在死亡教育课程中的应用，并分析其价值，为增强死亡教育教学效果、提升学生死亡教育素质提供依据。

1 我国当前死亡教育的困境

死亡教育指的是如何认识和对待死亡而对人进行的教育[2-3]。死亡教育主旨在于使人正确认识和对待人人都不可回避的生死问题，首先是正确地认识和对待自己的生死，其次是正确地认识和对待他人的生死[4-6]。

受传统“重生忌死”儒家思想的影响，我国死亡教育发展较慢。目前，大部分死亡教育相关内容被纳入医学伦理学、医学导论等课程中，只有小部分医学院校开设独立的死亡教育课程。而开设的死亡教育课程在教学设置上仍存在许多问题，集中体现在以下几个方面。

1）教学内容虽涵盖了死亡的定义和文化、死亡相关伦理问题、临终关怀等，但只停留在简单的说教层面，难以真正引起学生的共鸣。

2）教学方法以大班传统讲授式理论教学为主，缺乏讨论性和创造性，难以调动学生的积极性。虽有案例的融入，但学生只能在特定的知识范围内学习，提出问题和解决问题的能力仍有待进一步提高，真正有效果的双向互动教学很少见，更缺乏死亡教育的实践体验[7]。

3）课程评估体系基本采用闭卷考核，只能检验学生对知识的记忆，无法真正了解学生的死亡观及死亡素养等素质、能力方面的进步。

2 无领导小组讨论教学法

无领导小组讨论是指由学生组成临时讨论小组，自行确定小组角色，以群体讨论的形式讨论指定问题，考官通过对学生讨论中行为的评估和分析判断学生个性特征与素质能力的方法[8]。它是近些年国内外企业现代人才测评选拔中一种重要的方法，目前也开始在部分课程中探索使用[8-11]。课题组在死亡教育课程中创造性地使用了无领导小组讨论教学法。

3 无领导小组讨论法教学程序

3.1 工作准备

无领导小组讨论法准备工作包括拟定题目、设计测评表和培训助教等三方面。

3.1.1 拟定题目 题目质量是决定无领导小组讨论考核方法实施成败的关键[12]。选题一定要与教学内容紧密结合，体现教学中的重点与难点。如在介绍生命的价值时，编写两难问题：

病房里，一名心包炎患者突然出现了急性心脏压塞的休克表现，如果不及时进行心包穿刺解除压塞，患者可能会在五分钟内死亡。你是一名实习医生，有过在主治医师指导下进行心包穿刺术的经验。目前的情况是患者病情危急，必须马上解除压塞抢救生命，但是主治医师在外无法及时赶到。一方面，患者家属强烈要求你施救；另一方面，护士担心风险太大，不建议你开展心包穿刺术。你该如何选择？

以临床实际问题构建两难场景，引导学生开展讨论，在讨论中深刻理解生命价值的知识和内涵。

又如介绍当前死亡教育的相关伦理问题时，选定操作型题目：

医院工会拟在未来三个月内举办一次面向广州重点本科院校大学生群体的死亡教育科普活动，请从生前预嘱、安乐死、遗体捐献、临终关怀中选择一个主题，讨论并完成该主题的活动方案策划和主要科普内容。

从传统课堂的知识传授转为让学生学会运用知识解决实际问题。确定讨论题目后，让四个学生就题目开展试讨论，收集反馈意见，保证题目的深度和难度适中。

3.1.2 设计测评表 根据课程教学目标和无领导小组讨论中所能表现的能力，确定评价条目包括学生在讨论中展示的总体逻辑、团队合作、沟通口才、参与程度、形象气质等素质。

3.1.3 培训助教 组织助教开展活动前培训，包括熟悉题目，明确讨论目的、内容及注意事项，以达到同质化评分标准的目的[13]。

3.2 教学设计

按课前、课中和课后三环节进行设计。

3.2.1 课前自主学习 提供主题相关材料或课件，要求学生提前了解相关内容，进行知识储备。

3.2.2 课中讨论实施 教师在进行相关理论授课后，开展无领导小组讨论。8～10人为一组，每组配备一名助教考察该组学生的表现。讨论过程分为四个阶段，总体时间控制在45～60分钟。

1）讨论过程。

第一阶段：准备。助教下发题目，学生熟悉题目，了解讨论内容，自行确定角色（领导者、记录者、计时者、总结陈述者等），约5分钟。

第二阶段：轮流发言。学生轮流阐述自己的观点，约2分钟/人。

第三阶段：自由讨论。学生自由辩论，继续阐明自己的观点，或对别人的观点提出不同的意见，并尽可能达成共识，共约30分钟。

第四阶段：总结汇报。每组的总结陈述者向教师汇报结果以及回答其他小组提出的疑问，约10分钟。

2）助教评估及反馈。在讨论过程中，助教按照测评表为该组每位学生打分，学生总结汇报后对整组的总体表现和讨论结果进行即时反馈。

3）教师最后总结。教师总体评价学生的表现，挖掘无领导小组讨论结果与教学内容的内在联系，进一步促进学生对死亡教育内涵的内化理解。

3.2.3 课后内化输出 讨论后要求每组学生录制微课完成讨论内容展示，并提交到线上教学平台；不同小组间交叉查看微课内容，完成组间互评。

无领导小组讨论的现场助教评价和课后组间互评等结果，将作为形成性评价纳入课程考核体系中，结合多次的无领导小组讨论结果，全面评估学生的能力进步。

4 无领导小组讨论法在死亡教育中的教学

价值

4.1 促进对死亡教育内涵的理解

无领导小组讨论教学实施是通过创设系列死亡教育相关高阶性、创新性和有挑战度的问题情景开展的，学生讨论交流和说服他人的过程建立在对知识深刻理解的基础上，而讨论中不同理念和想法碰撞也有助于内化知识。无领导小组讨论试题多为基于实际场景的题目，有利于引导学生将知识运用在场景中达到解决问题的效果。多次无领导小组讨论提升了死亡教育的教学质量，达到让学生掌握死亡教育知识、思考死亡相关问题并逐步建立科学死亡观的教学目的。

4.2 全面提高学生综合素质

无领导小组讨论教学设计中通过课前材料学习、课中教师讲授+无领导小组讨论、课后进一步内化知识三个教学环节，层层递进激发学生主动探索知识、开展自主学习的热情。而完善的主动讨论式教学程序、轻松公平的讨论氛围，让学生在平等角色的定位和广泛参与的基础上，真正成为参与者和当事人，思维不再限制于课本固定的内容，而是鼓励他们去探索更宽广的世界，有助于培养学生的思辨能力、创新性思维和团队合作能力。另外，情景模拟将社会实践融入课堂教学，有助于医学生提前了解和适应未来的工作境况，使学生在课堂上获得实践经验，这在某种程度上可以破解死亡教育实践性不足的难题。多次的无领导小组讨论活动可以有效提高学生的思维能力、沟通能力、承压能力、情绪控制能力等，最终达到全面提高学生综合素质的目的[14]。

4.3 构建科学全面的评估体系

死亡教育核心课程目标包括两层：

一是帮助学生理性认识和对待生死问题，树立科学、健康的死亡观；

二是对于学生这样的未来死亡教育的传播者，帮助他们掌握开展死亡教育的知识和建立科普意识。

但是传统的期末闭卷考试只能单纯考查学生对知识的掌握程度，无法衡量学生的综合素质。课题组从无领导小组讨论的选题是否深刻契合课程目标进行评价，助教通过学生在讨论中实际表现出来的行为特征和讨论结果进行评价，再加上课后讨论内容的组间互评，构建科学全面的评估体系，客观、准确和全面地对学生进行评价。

5 结束语

基于无领导小组讨论法的死亡教育改革设计契合金课高阶性、创新性和挑战度的教学要求，以学生为主体，可以激发学生的内在学习动力，不仅能够促进对死亡教育的理解，也对培养医学生的终身学习能力、提升其综合素质具有积极的现实意义。同时，以无领导小组讨论作为形成性评价的重要组成，有利于全面评估学生的综合素质，今后可进一步在其他医学人文类课程教学中推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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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项目来源：2018年广东省教育科学“十三五”规划项目“基于《内科学》改革探索本科临床医学教育与住院医师规范化培训衔接机制的研究”（2018GXJK018）；2019年度广东省高等教育教学改革项目“医学生‘双维度四环节死亡教育课程体系的构建与效果评估”（2019年12月6日广东省教育厅发文，第126项）；2019年度南方医科大学高等教育教学改革项目“医学生‘双维度四环节死亡教育课程体系的构建与效果评估”（JG201921）；2019年广东省大学生创新创业训练项目“聆听患者的故事——医学生叙事能力培训体系的构建”（S201912121060）；2019年度南方医科大学大学生创新创业项目“向死而生——医学生生命关怀与死亡辅导体验营的构建”（201912121193）；2020年度南方医科大学高等教育教学改革项目“医学生‘一体两翼三环四维《医学社会学》通识课程体系的构建与探索”（JG2020111）。

作者：林春燕，南方医科大学珠江医院内科学教研室，讲师，主要从事医学教育改革研究、混合式教学、医学人文研究；曹玉萍、廖家喻、钟伟波、李静怡，南方医科大学第二临床医学院2018级临床医学专业，研究方向为临床医学、医学人文；李晓丹，通信作者，南方医科大学珠江医院内科学教研室主任，副教授，主要从事医学教育改革研究、医学人文研究（510282）。